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言溪霍寒徽的其他类型小说《沉舟自救 番外》,由网络作家“张家三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隐忍着,跟他们走进儿童房,追问了一句,“情况怎样?不需要住院吗?”然后伸手摸了一下三宝的头,温凉的,看来已经彻底退热了。“没事了,医生说还是在家比较好些,现在医院的患者太多,病毒太强。孩子小,还是尽量不留在医院!”邓佳哲一边说,一边对赵明贞吩咐,“去给他喂点水!”赵明贞马上转身去倒水,三宝躺在床上,小手一直拽着邓佳哲的手指,蔫蔫的,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赵明贞端着水进来,我伸手去接,“我来吧!”她明显的躲过我的手,“还是我来吧,你没照顾过他,他不习惯你!”这话让我火大,什么叫我没照顾过他?要不是他们算计我,我怎么会是这副模样?“什么叫我没照顾过他?”我怒问。赵明贞被我的话震住,看了邓佳哲一眼。邓佳哲起身拽住我,“走吧!让贞姐哄他睡会,...
《沉舟自救 番外》精彩片段
我隐忍着,跟他们走进儿童房,追问了一句,“情况怎样?不需要住院吗?”
然后伸手摸了一下三宝的头,温凉的,看来已经彻底退热了。
“没事了,医生说还是在家比较好些,现在医院的患者太多,病毒太强。孩子小,还是尽量不留在医院!”邓佳哲一边说,一边对赵明贞吩咐,“去给他喂点水!”
赵明贞马上转身去倒水,三宝躺在床上,小手一直拽着邓佳哲的手指,蔫蔫的,跟霜打的茄子一般。
赵明贞端着水进来,我伸手去接,“我来吧!”
她明显的躲过我的手,“还是我来吧,你没照顾过他,他不习惯你!”
这话让我火大,什么叫我没照顾过他?要不是他们算计我,我怎么会是这副模样?
“什么叫我没照顾过他?”我怒问。
赵明贞被我的话震住,看了邓佳哲一眼。
邓佳哲起身拽住我,“走吧!让贞姐哄他睡会,医生说他需要多休息!”
多休息!
突然间,我的脑海里就不断的闪现出无色无味几个字,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我甩开他的手,“不要,儿子病了,我怎么休息?我要陪着我的孩子!”
邓佳哲被我突然发飙的态度吓了一跳,怔愣的看着我。
“怎么,我想照顾一下我的孩子都不行吗?我是他的妈妈?他生病了,我担心他不对吗?”我盯着邓佳哲的眼睛质问,一股子邪火蹭蹭的往上窜。
邓佳哲看我的眼神晦暗不明,房间里顿时肃静的可怕。
三宝可能被这样的气氛吓到了,‘哇’一下嚎哭了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喊着爸爸。
我赶紧走过去,一把将赵明贞拽开,坐在他的床边,哄着他。
邓佳哲伸手接过赵明贞手中的水杯,“你去做饭,让妮妮哄他睡觉吧!”
赵明贞没有动,杵在那,一脸的不愿意。
我抬头看向她,与她四目相对,问了一句,“没听见吗?”
她撇了一眼邓佳哲,邓佳哲根本就没有看她,她只好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好’,然后转身出去。
起初三宝不愿意,小手伸向赵明贞的方向,我直接将他抱起来,搂在怀里,不停的哄着。也许是有邓佳哲在,亦或是他生病虚弱,哭了几声也就拉倒了。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故意说了一句,“看来孩子还真的是惯不得,我才是他的妈妈!这样下去,他跟我都不亲近了。”
邓佳哲抬眸扫了我一眼,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你现在脾气真是见长了,怎么连这种醋都吃!什么不亲近,你不是身体不好,怕你照看不了孩子吗?”
我倏地抬眼盯着他看,别有用意的怼了一句,“我身体不好,就得让一个保姆接替我的位置吗?”
邓佳哲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僵了一下,但一闪而逝,随即露出违和的笑脸,“你的位置谁都不能替代!行了,别生气了。孩子病着,你别吓着他,到时心痛的不还是你!”
这话说的到是真的,我隐忍的收回自己的视线,落在梨花带雨的一张小脸上,心痛的轻拍着三宝。
门口传来轻微的动静,我笃定是赵明贞在偷听,故意说了一句,“看来,我真是病的久了!身体不好总是挂到你们的嘴上!”
邓佳哲没有接茬,给三宝喂了几口水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我这才听到有悄悄走出去的脚步声。
很快,三宝就在我的怀里睡着了,我轻轻的将他放在了床上,盖好被子,看了好一会,心里一阵阵的酸楚。
那工人也真是沉得住气,一点点的在这个房间了用仪器勘探着,要多认真有多认真。然后对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赵明贞说了一句,“大姐,你帮我拉一下你们家的电闸,我检测一下这个点位。”
“你确定是这里?”赵明贞有些不耐烦的问,“我家根本就没有问题的?”
“不确定才要拉下闸,如果不测试一下,哪天还得来,你家没有隐患不就省事了?以后这样的检测是经常的事,免得一停电,就会影响大家的正常生活,一停电你们就投诉!我们干活的也吃不消!”
“那你快着点,怎么这么麻烦……”赵明贞嘟嘟囔囔的声音渐行渐远。
我马上起身快速跑去卫生间,拿出那个犹如香肠般的药袋,递给哪位工人,他错愕的看了我一眼接了过去。
这个眼神简直让我尴尬的要死,可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是为了活命,但凡有应手的容器,我也不至于用这个玩意,真是丢死个人了。
都不容我多想,就听到了赵明贞走回来的脚步声,我赶紧快速回到床上,就在盖好毛毯的一瞬间,赵明贞已经走了回来。
那名工人又捣鼓了一气,交代了一下才离开。
赵明贞大概不放心,返回我的床前观察了一会,又用手怼了我一下,见我没有醒来的迹象,才转身嘟囔着离开,门被甩的彭彭作响。
一切恢复了正常,我呼出一口气,拿出手机点开监控画面,其实拿到了手机,我就迫不及待的安装上了监控软件。
画面中,我看到赵明贞去了趟三宝的房间,这个时候正是三宝午睡的时间。
看样子她对三宝还真的挺上心的,照顾的没有一丝纰漏。
紧接着,我看到她悠闲的关好了门,走了出去,回来时拎着好多菜,看来是去了菜市场。
我暗暗的记着她出去的时间,等她第二天再去市场的时候,我关闭了监控,又去了一次邓佳哲的书房,可是我没能在暗格里找到那串钥匙。
这让我有点惴惴不安,难道是邓佳哲发现了钥匙被动过?不然他怎么突然就会拿走了钥匙呢?
我又翻找了一气,还是没有找到,只能作罢。
我返身去楼下试了一下大门的锁,果然她出去后,门是反锁着的,我从里面根就无法打开。
周海珍说的没错,我就是被他们软禁了起来,而对外,我是去了国外治病去了。
看来这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即便我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直到第四天的晚上,几天未见的邓佳哲终于出现了。
他回来之后,直接来到了我的房间,竟然就坐在我的床边,长久的注视着床上‘安睡’的我。
直到赵明贞来喊他吃饭,他才站起身,我眯起眼暗暗观察,就在他走到门边,猛回头看向我的方向,露出了一个邪肆的微笑,那笑容让我不寒而栗。
恰在这时,我身下藏着的手机一阵无声的震动,我一个激灵,赶紧摸出了手机,盯住门口,滑开视频,画面里的周海珍一脸困惑的看向我,开口道,“丹妮,药的检测出来了……药没有问题,是调理身体的补药,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伤害!”
“什么?”我被惊得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六神无主的呢喃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就在我以为躲不过这一劫了,没想到就在这时,贞姐推门走了进来。
邓佳哲的眼睛依旧看着我,我将药递到唇边张嘴喝了一小口,邓佳哲这才安心的一笑,然后将注意力转移到贞姐那边,他起身去接贞姐手里的托盘。
就在他起身接托盘之际,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贞姐的视线,我快速的将手里的药碗,向身上盖着的暗花色毛毯上一倾斜,泼了出去。
然后又快速将药碗拿回唇边,装作仰头喝下,唇角还挂着碗边的药汁。
其实,我是将刚才喝进了嘴里的药,又吐回了碗里,看起来是我剩下的碗底。
与此同时,邓佳哲已经接过了托盘转过身。
我掀开身上的毛毯,堆在了身侧,又将手里的药碗递给贞姐说,“我自己来吧!”
邓佳哲赞许的看着我,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还不忘在我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随即又端起饭碗想喂我吃饭。
我佯装脸红的推开他,“你快去上班吧!别腻歪了!”
他儒雅俊朗的一笑,伸手捏了捏我瘦削的都是皮的脸,“好,那我去上班了!你吃了饭好好的休息!我尽量早些回来,陪你和三宝!”
“好!”我看着他,故意露出留恋的情绪,“快走吧!晚上早点回来!”
其实,我是怕他伸手整理我身边的毯子。
直到他走出去,全程也没有与贞姐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流。
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赵明贞。
“贞姐,三宝还没醒吗?”我不动声色的提醒道,也想支开她。
“我这就去看下,那你先慢慢吃,有事你喊我!”贞姐转身出去。
听着她逐渐消失的脚步声,我勉强的吃了口饭,然后又回到床上,将毛毯拉在身上,再将餐盘放到了上面,慢慢的吃了起来。
其实我一点食欲都没有,此时的我因为紧张,抖的厉害,但是我依旧慢慢的往嘴里送着食物。
一来,从现在开始,我必须要进食保持体力。二来,我在防备着,这个房间里有监控。
以前,为了某种安全,我曾经在每个房间里都装上了监控。毕竟不良的事情看的太多了,我不得不防。
没想到,现在却成了给我自己挖的坑。
当初邓佳哲还因为这个房间的监控抗议过,‘并调侃说一点隐私都没有了,就不怕我拿我们床上的运动当A片看?’
可我依旧坚持,不过会在我不在的时候,或特定的时候,才打开镜头。
时间长了,这个房间的监控确实很少开了。
但是我不确定,现在是否是打开的状态。
吃过饭后,拿开餐盘的时候,我借机收拾了一下毛毯,用纸巾不动声色的吸出药汁,悄悄的丢到便池冲掉。
我陪三宝玩了一会,就装作体力不支的躺回到床上,继续装睡。
没有发现他们的异样,也不能让他们发现我的端倪。
说实话,除了贞姐的香水味,我没发现任何不对。而那香水味,有太多的合理解释。
可是,装睡真的很痛苦,为了演的逼真,我一动不敢动,闭着眼睛不停的思索着各种可能,还有我下一步该怎样做。
神经高度紧张,脑袋里的弦绷的也很紧,再加上从心里往外透着的恐惧,让我无比的亢奋,可就这一个姿势装作沉睡,真是苦不堪言。
这一刻,我发现,醒着比昏睡更可怕。
也许是昨晚一夜未眠,亦或是过度紧张后的疲惫,再加上原本我身体的虚弱,不知熬了多久,我还是睡了过去。
可就在我睡意正浓的时候,敏感的神经告诉我,有人正在靠近我。
我看见,赵明贞的表情微微的怔愣,扯了一下嘴角,赶紧将手中的药碗放在床头柜上,和蔼的笑着说,“我看看!”
那笑容,温和的让我毛骨悚然。
我用手指着疼痛的地方,“就这里!”
她的手指摸了一下,还装模作样的按了按,“是这里吗?什么都没有呀?”
我‘嘶’了一声,“就是这里,很痛!”
“这里好好的!”她的手又往其它的地方翻看了一下,“还有其它的地方不舒服吗?”
她在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坐直身体,一边摸着疼痛的地方,一边看着她说,“奇怪,我总感觉头像被针扎了一样的痛,好像最近总是这样!”
“没有异样啊!……应该是神经痛吧!我偶尔也会有地方一机灵一机灵的!”她现身说法的对我解释。
我在心里怒骂了一句,放狗屁,我的指腹都能感觉到颗粒状的凸起,还有刚才抹到的一丝血迹,她却愣说没有异样,这分明就是欺负我看不到这个位置,瞪眼睛跟我说瞎话。
我估计,这里都不可能是一针,因为这段时间我总是被这种刺痛惊醒,只不过以往的没有这一次清醒罢了。
良久,我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哦’了一声。
她也许是心虚,对我说了一句,“太太,你先将药喝了,我去看看小宝,他自己在楼下玩,我不放心!”
说罢,她就转身向外走去,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她定会看着我将药喝下去才会离开。
从昨晚到现在,两顿药未喝,我清楚的感觉到,我的意识清晰了很多,睡意不再那么混沌绵腻,乏力的症状也减轻了些许,就连心跳的频率也正常了。
看来,这个药是不能再喝了,我怀疑,我所有的不良反应,都跟这个药有关。
我得想办法尽快的将药拿去检验一下,她给我喝的究竟是什么?
还得探出,邓佳哲究竟知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
可眼前,我怎么处理这一碗药呢?
我抬头看向原来放监控摄像头的位置,直觉告诉自己,不能掉以轻心,我还不知道赵明贞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里面还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阴谋?总得有个理由吧?
我得找个更稳妥的处理药的方法,总不能还往毛毯上倒,这不是良策,早晚得露。
瑞娃伸展着腰身从被子里钻出来,拱进我的怀里,我灵机一动,抱住它,撸了几下,伸手端起了药碗,果然瑞娃很反感,猛的窜出去,看样子它对这碗药相当的抗拒。
我顺手将药碗又放回去,故意掸着衣服,给人一种错觉,看似药液撒到了衣服上。
然后起身去了卫生间,洗了把脸,一边用毛巾搽脸,一边走向床头柜,背对着监控的位置,快速将药倒入毛巾中,然后又做了一个喝药的动作。
我拿着碗与吸入药汁的毛巾,若无其事的走回卫生间,快速的洗好毛巾,再拿着碗坦然的走出了房间下楼。
看是平静的我,心跳如雷,我从没有想过,在我自己的家里,竟然玩起了无间道。
楼梯处,似乎听到了邓佳哲的声音,我一怔,鼻子一酸,不自觉的快走了几步。
这是一种对他依赖的本能表现,毕竟在这个家里,他是我最亲的人。十年来,他对我精心呵护,宠爱有加,只要认识我们的人都知道,他视我为珍宝,疼我如心尖。
我很想知道,在我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任人宰割的时候,他知不知道。
楼下男人的低语,还有三宝的笑声,让此时无助的我差点泪崩。
急切走下楼梯的我,一抬眼,猝不及防的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惊得顿在原地。
我淡淡的一笑,态度转了一百八十个弯,说了一句,“没事!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然后看向走过来给我盖薄毯的邓佳哲开口到,“老公,明天可能真得带我去趟医院,看看我的头!”
“怎么了?”邓佳哲一脸关切的问。
“理发师拍了一张照片给我,说我的头部有问题!”我说罢,拿出手机开机,翻出照片送到邓佳哲的眼前。
这一次,邓佳哲的反应有点微妙,先是一怔,随后蹙起了眉头,迟疑的伸手拿过我的手机,“这是怎么回事?”
我盯着他的脸,笑了笑,“就是上次跟你说的,我的头时常会出现刺痛,你说没问题的地方!”
赵明贞的表情虽然平静,但是明显的僵硬,佯装哄着三宝,跟没事人一般。
“那现在还疼吗?”他关切的贴近我,查看了一下,像似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会这样,前几天你让我看并没有这样,确实得去看下医生了!”
“是啊,前几天我也问过贞姐,她也说没事,可今天理发师一下就看到,他怕担责任,才拍下来让我看的。老公,是不是得查查原因?”我直接点了赵明贞,跟我装没事人,那能行吗?扎完了就以为没事了,真当我是二货?
我却句句施压,就是想让他们之间出现矛盾。
“我联系一下,是需要去趟医院!”邓佳哲真会演,态度那个坚定,还看了一下表,“今天有些晚,你又太疲倦了,我们明天去吧!正好检查需要空腹,明早你别吃饭。”
他安排的一点没有问题,做检查确实需要空腹。
听他这么说,我点头赞成,“好,我累了,想睡会,别吵我!”
然后抱着薄毯上楼,懒得再看这两个人,再说了我得给周海珍说下,解除警报。
但我笃定,我的这番操作,他们两个人的同盟战线已经被我埋了雷。
为了防止赵明贞走极端,我借口太累,一直‘睡’着,晚饭没有下去吃,毕竟那东西没有找到,我不敢松懈。
睡到半夜,我被饿醒翻身坐起,惊动了身边的邓佳哲,他睡眼惺忪的也起身开灯,看向我柔声问,“怎么了,老婆?”
“饿了!”我如实说,一点没精神,厌蔫蔫的模样。
他马上起身,“那我去叫贞姐,给你煮碗面吧!”
“不要,我想吃你煎的牛排!好久没吃过了!”我懒懒的说。
心里却反驳到,我要吃她做的早就吃了,何苦饿到现在。
“好!那我去给你煎牛排!”邓佳哲马上下床,“你等着就成!”
我看着邓佳哲一副完美的二十四孝的好夫婿的模样,真的有些恍惚,他怎么会是要害我?
“我也去,躺的胯骨痛,活动活动!”我说着也跟了下去,全程跟在他的身边,一边看他煎牛排,一边跟他有的没的乱说一气,场面很温馨,却各怀心腹事。
大概是听到楼下的动静,赵明贞也穿着睡衣下来,睡衣的领口露出大片的肉色。
她可能没想到我也在,看到我的一瞬间,眸光一紧,反应极快,拽好了领口,然后直奔饮水机,接了一杯水。
我一挑眉,赶紧开口道,“贞姐,麻烦给我取件衣服,有点凉!”
赵明贞只好放下手中的水,转身上楼。
我看了一眼正在倒红酒的邓佳哲,快速的将半粒马来酸咪达唑仑丢进她的水杯,摇了一下,然后坐到餐桌边,拿起刀叉切着牛排。
正好邓佳哲将醒酒器放餐桌上,转身去拿红酒杯,我将剩下的半粒丢进了醒酒杯。
我的意识猛然清醒,但我没动,依旧稳住呼吸闭着眼睛,聆听着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我听得出,是贞姐。
被子里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手心里都是汗。
我虽然是背对着门躺的,但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她就站在我的床前,我感觉到了她细微的呼吸,还有那一缕极淡的香水味。
“太太!”她轻声的唤了一声。
我没应,更没动。
下一秒,她的手怼了一下我的肩,手上的力道有点重。幸亏我早有心里准备,不然真的坏事了。
“睡的真死!”
她嘟囔了一句,声音极小,但却如雷般灌入我的耳朵,这句话绝对不是褒义,我完全能听出来,语气里暗含着的是一种不屑。
我的思维一下晴明了一些,看来真的是贞姐。
还没来得及确定这个想法,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惊恐一幕瞬间发生了,都没有给我留一点反应的机会,头皮上传来锥心的刺痛,我本能的哼了一声,差点破防。
我极力的忍隐着,动了一下头表现出不适,但是依旧睡意朦胧,并未清醒。
可我的内心已经崩溃到了极点,委屈、愤恨、震惊,排山倒海的向我袭来,泪腺一阵发热,我拼命的要紧牙关。
赵明贞,试问这八年来,我对你哪里有一点不好,枉我当你如亲姐妹一般,你竟然这般对我。
我终于明白了,这段时间以来,这种针刺一般的疼痛为何经常出现,锥心刺骨,却在我混混沌沌的意识中转瞬即逝,我原以为是在梦中的体验。
谁曾想这是真实的发生在我身上的恶毒手段,难怪这种痛那么真实,即便在我意识清醒后,也会残留隐隐约约的痛感。
或许是见我还是没有醒来,接下来,脸上被拍的噼啪响,“醒醒!该喝药了!”
她的喊声与平时的柔和截然不同,语气极为阴森。
此时我整个人都处于懵逼状态,简直难以置信,这个赵明贞会对我下这样的毒手。
直到脸上再次传来拍打声,我才意识到再装下去就假了。
我动了动身体,嘤咛着长出一口气,缓缓的睁开眼睛,茫然的看向窗外,心里绝望的吐槽了一句,究竟发生了什么?何以让这个看似温润老实的贞姐,成为了一个恶毒的容嬷嬷。
耳边再次响起贞姐的声音,语气已经又转换回原来的极致柔和,“太太,醒醒了,该吃药了!”
“嗯……”我叹息一声,收了收神,缓慢的翻过身,直愣愣的看向床前站立的贞姐,眼里有些氤氲。
与我的目光相交,她的笑容僵了僵,随即风轻云淡的柔声说道,“太太,这一觉睡的还好吗?我扶你起来坐会?”
我没有收回视线,而是更深的看向她,直到看得她有些紧张,吞咽了一下,移开目光,我才故作哀怨的叹息一声说,“贞姐,我再想,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好的病,你们都在瞒着我?”
她若无其事的伸手整理了一下我的毯子,不疼不痒的说,“太太,你又瞎想,人都会生病的,你就是连着生孩子,身子虚了点,调养一段自然就好了。”
“话虽这样说,可是你说我怎么好像越来越虚了?这觉睡的,浑浑噩噩的,都快把一辈子的觉都睡了。这一天天的,我就俩活,喝药、睡觉!贞姐,辛苦你了!”
“太太你快别这样说了,什么辛苦不辛苦?这不是我的工作吗!”她看向我,“睡觉才好养病,你也别心急!人都说,病来如山倒,祛病如抽丝。我这就去给你端药,趁热喝才有效!”
她说完麻利的转身出去,我缓缓的坐起身,呆呆的看向她离去的方向,伸手摸了一下被刺的头皮,脑袋快速的思索着,我该怎么逃脱这顿药。
拿下手时,我看到指尖上蹭到一丝血迹,很少,却鲜红。
我不动声色的抹去。
不多时,贞姐端着药快步走回来,将药递到我的面前,“温度正好,快喝了吧!”
我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没有接碗,而是抬手模向刚刚被针刺过的地方,然后抬起头看向赵明贞说,“贞姐,你帮我看看,这里怎么感觉很痛呢?”
我紧张的吞咽了一下,这部手机的应用软件很少,我点开通讯录,名单里的电话并不多,都是陌生的名字,没有一个是我熟悉的人。
这部电话,一定是邓佳哲的秘密。
我一阵兴奋,打开蓝牙,将这里的联系人及其电话资料,全部导出来,导入我的新电话,然后删除导出记录。
这个手机里的相册到是非常干净,什么都没有。
微信中有几个为数不多的好友,大多没有聊天记录,只有一个叫蓝色妖姬的好友,被他置顶到了第一位。
从聊天记录上看,他们联系的很频繁,但是很奇怪,聊天记录里,清一色的只有时间,还有一句老地方,我晚点到之类的消息,看样子是约见面的时间与地点居多,并没有在这里多聊。
我查看了一下约见的时间,他们几乎每个星期都会见一面,时间却不是很固定。
点开这个好友的资料,里面什么都没有,朋友圈也不是开放的。
我将她的微信名片拍下来,存到了我的手机里。然后放大她的头像,画面是一只蓝色的曼珠沙华,一只极其妖冶的手绘彼岸花,画的非常漂亮,线条流畅精细,姿态妖娆妩媚,颜色纯正的清明透彻,蓝的让人感觉很愉悦,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克莱因蓝。
虽然不好判断这个好友的性别,但我猜测这一定是个女人,不然怎么会叫什么‘妖姬’。
微信目录中有一个很活跃的群,它的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叫新贵聚集地。
这个群在目录里相当醒目,上面的提示数据有上千条,这说明这个群很活跃。
我以为是青城新晋级的企业主群,但看了一下聊天记录好像不像,聊天对话框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话题,不乏插科打诨的荤话,一看就是哪些低级趣味的人群,很符合邓佳哲的喜好,我都能想象出他在群里活跃的嘴脸。
这个群里有三百多人,没想到我在这个群的成员目录里,竟然看到了那个蓝色妖姬,而且她还是个群主。
我很好奇的顺手拍了一下群成员名单。
聊天的记录的楼层不断的上升,我没有什么耐心看下去,只扫了两眼就退了出来。
我不屑的暗骂了一句,一帮乌合之众罢了!
随手点开短信记录,却惊到我了,里面都是各银行的信息图标,我逐一点开,都是一笔笔的转账记录。
有几笔大额的,我看不懂是转去了哪里,接收地址竟然是外文,我赶紧拍了下来。
心里狐疑,难不成是境外的银行?
很奇怪,到账的信息很少,多为转账信息,而且从时间上看,到账后就被转了出去。
难道是公司的往来账目,好像不是啊,各个银行的都有,转完之后余额都很小,这分明就是用来转账的。
他这样频繁的转出资金,不见转入太不合理了。
莫名的我的心跳加速,一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有点让我心慌意乱。
我又翻看了一下其它软件,没有有价值的东西,就匆匆关闭手机,放回了原处。
然后又仔仔细细的搜索了一遍车里,甚至连车座的下面都查看了,也没有找到范凯给他的那份资料,看来并没有在车里,难道他拿回了书房?
我赶紧推开车门下车,返回了楼上,直接去了书房。
“你去,不如安插一个人进去。”他直言道。
我顿时眼眸一亮,“对啊,如果公司里有了我的人,那就好办了。”
我满眼期待的看向沈括,急着说,“可是我手头没有这么个人。”
“跟你走的近的人绝对不行,得是个生面孔。你想,进去他们的内部核心,他们也势必会调查的底朝天的,这个我来安排好了!”沈括主动将这个任务榄了过来。
然后继续说道,“让他进去卧在邓佳明的身边,这个邓佳明没什么建树,他急需一个他信服的心腹!才能让他的椅子坐的稳,这个时候他定是求贤若渴!”
“哎呀,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一拍手,由衷的说道,“谢谢你沈括!”
讲真,对这个沈括,我是越来越看好了,这人除了嘴犀利些,是真的给力。
我看向周海珍开口问,“海珍,那天我让你帮我找的律师,你找到了吗?”
“没问题!”周海珍与沈括对视了一眼,“什么时候要用?”
“你安排好我就见见,我想咨询些法律方面的事宜!”我简单的说道。
“哪方面?”沈括煞有介事的看着我,追问了一句。
我本不想明说,怎奈沈括一个劲的追问,我只好坦白,“离婚!”
一听我的话,沈括马上给我泼了一盆冷水,“你现在离不了。这个还用问律师?首先邓佳哲如果真的还想从你这挖到金子,他不会轻易与你离婚的。
其二,你这个时期离,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恐怕你什么都得不到,财产,房子,甚至孩子……。”沈括打击我,“让你净身出户你干吗?”
“她干我都不干!”周海珍马上接茬,“凭什么?你可知道,丹枫集团可是卢家一手托起来的,几乎等于卢家从苏城转战到了青城,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卢伯伯全部的身价都压到了青城。现在落到邓佳哲的手里,他到是风光无限了,那卢家呢?”
我眼里一片氤氲,“都是我无能。眼瞎心盲!”
“还真是,对邓佳哲这方面你确实挺蠢的。”沈括毫不客气的说,“不过……妮子姐,你也不是笨的无可救药!”
我被他的话气笑,“你这是骂我还是夸我?”
他也笑,“都有,褒贬参半!律师没问题,现成的,我……”
“我给你找,绝对让你满意还绝壁可靠的。”还不等沈括说完,周海珍马上打断他的话。
我不放心的又督促了一句,“必须可靠,你也知道,邓家有鬣狗,我怕有闪失。我倒不是现在就想离,就是想知道,这个时候,我有几分胜算!也好早些做准备。有些事情我太被动了,怎么能改被动为主动,还不触犯法律!”
“聪明!”沈括竖起大拇指赞到。
我无奈的笑,“笨鸟也得先飞!”
“你其它的事情都不笨,就是看人二五眼!”沈括跟了一句,我跟海珍都笑。
“哦,对了!忘了问你一件事。”
我差点将刚才赵明贞见的这个男人的事情给忘了,“沈括,你调查赵明贞的时候,有没有查到过有个叫胡奎的男人?”
“胡奎?确实有,这个男的好像是赵明贞的同学,总是替赵明贞出头,谁欺负赵明贞了,他就打谁。那时候赵明贞很受孤立,大家都骂她野种。但后来赵明贞离开家了,就没在关注这个人了。”
“查查这个胡奎,我怀疑他跟赵明贞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于是我将刚才的事情跟沈括和周海珍说了一遍。
沈括顿时警觉起来,看向我,“我马上去查!”
然后起身就走,走到门口突然回头,意味深长的对我说了一句,“律师我给你找!”
“可是姐……”
“吃饭吧!”赵明贞堵住赵明兰的嘴,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赵明兰这顿饭吃的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但是却吃了不少。
吃过了饭回到客厅,赵明兰坐立不安的杵在哪,一直都没开口的邓佳哲问了她一句,“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实习岗位?”
赵明兰眼睛一亮,马上回复到,“什么岗位都行,我都能做。”
邓佳哲坐在沙发上,用居高临下的眼神认认真真的打量了她一下,“那就来我们的公司做前台吧!先适应一下在说!”
赵明贞听到后,马上从厨房里走出来,“先生,不行的,她一点工作经验都没有,进了公司会给你惹麻烦的。再说了,她来青城太麻烦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还得……”
“姐!没有工作经验我可以学,我能干好的,不会给先生惹麻烦的!”赵明兰急切的看着赵明贞说,像似生怕将刚刚邓佳哲许诺的工作搞没了一样。
“你先借我一点钱就行,住的地方我可以跟同学合租,不会很多钱的,等我挣钱了,就不管你要钱了!”赵明兰这句话说的很卑微,却很有心机,明摆着再传达一种信息。
“你在临市呆的好好的,干嘛非要来青城,我跟你说,我一天可忙的很,没有时间照顾你,你这又是吃,又是住的,我可没功夫打理你!”赵明贞有点失去了耐心。
“暂时就先住这里吧!你们也好相互照应,先适应一下,不行在说!”邓佳哲说完看向我,“妮妮,你看这样行吗?”
我当即温和的笑,“行!毕竟这是贞姐的妹妹,理当伸把手。反正家里客房也空着,多个人热闹些,还可以帮贞姐看看三宝!就这样定了吧!”
我当然得顺水推舟送这个人情,有这么个小美眉来家里,家里多有生机啊!我这人,现在可不怕事大。
赵明贞盯着赵明兰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赵明兰则是看着她姐姐,眸光闪亮调皮的一笑,然后乖乖的对我们说,“谢谢先生,太太!”
“贞姐,那就给妹妹在楼下收拾一间客房吧!出来进去的也方便些,看看还缺啥少啥你就说。”我安排完就对她们说了一句,“我得上去歇会!”
我起身,邓佳哲也起身跟我一起上来,还跟我解释了一下,说最近正好前台有个辞职的,缺人。
我嗯了一声,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则去了书房。
回到房间,我会心的一笑,拿出手机点开客厅的监控,看着下面的画面,心里想着,看来好戏就要开场了。
我不得不感叹,现在的监控设备真的比以前的进步好多,不但画面分辨率高,就连声音也清晰的不要不要的,我简直跟看剧一样。
楼下,赵明贞见我跟邓佳哲都上了楼,一把拽住了赵明兰,“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赵明兰一脸掩饰不住的笑意,满是傲娇的说到,“那要看我想不想找到你,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稍微的下点功夫自然就找到了!姐,你可真行,竟然住在这么豪华的地方?吃的也这么好!看样子,你的东家对你挺好的!”
赵明兰没有我们在场,看起来放松了很多,背着小手满客厅的溜达,看东看西的,满眼都是羡慕与贪婪。
“姐,你也腹黑了,住这么好的地方,竟然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够狠!”赵明兰一边四处查看,一边吐糟赵明贞,“咱妈就说你心冷,六亲不认。看来还是妈了解你。”
一夜未眠的我疲惫不堪的‘醒’来,病怏怏的靠在床头,我知道这个时间该是吃药的时候了,贞姐用不了多久就该出现,毕竟我需要‘按时’吃药。
贞姐推开门的那一刻,明显的怔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太太,你今天感觉不错!看起来很精神,我都有点意外!”
我强打精神哂笑了一下,但我在用心的观察她。
她一边说一边麻利的拉开窗帘,还贴心的给我披了一件衣服,“打开窗子透透气,换换空气。”
我蔫蔫的靠在那,故意回应了一句,“我有些饿了!”
“哎呀,这是好事,我马上去给你取早餐!好久都没有听你说饿了!”她喜笑颜开的快步向外走,“稍等,马上!”
她快步走过床边的时候,带动的空气中,竟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水味,我对气味历来很敏感,哪怕一点点,我也闻的出来,她涂的是我最喜欢的那款香奈儿邂逅淡香。
之所以喜欢这款香水,是因为邓佳哲喜欢,他说淡淡的令人遐想。
我紧紧的攥了一下拳,有些呼吸不畅。
下意识想到新闻里,那种丈夫和小三合谋,害死正妻的新闻,可想想又觉得太扯了。
过了一会门被推开,我本能的抬头看去,却看到是邓佳哲端着药走了进来。
他一脸的关切,笑的眉眼温和,迎着窗外的阳光走近我,看起来明媚温暖,鬼使神差的我想到昨天晚上他说的那句‘药喝了?’心狠狠的坠了下。
“老婆,今天看起来不错!贞姐说你知道饿了?”
他将药放在了床头柜上,伸手抓住我的手,掌心的温暖依旧是那么令我熟悉。目光款款深情的注视着我柔声问,“想吃些什么,老公给你做!嗯?”
“别了,也吃不了几口,你就别操心了!”我努力的平稳着自己的情绪,装做关切的问,“昨晚你几点回来的?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忙?”
“最近正是订货会,确实忙,很多用户都要报价。我回来的时候贞姐说刚刚喂你喝完药,就问了一下,然后去书房忙到很晚,就在书房睡了。”他回答的时候还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
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我突然很愧疚,他没有骗我,说的是实话,每年的订货会,都是这样,报价单子一大堆。为了这个家他还在努力拼搏着,我怎么能怀疑自己的老公?
应该就是贞姐了。
他伸手端起药碗,还张嘴尝了一下,“不热了温度刚刚好,来,先把药喝了,一会好吃早餐!”
我佯装不耐烦的蹙起眉头,用平时与他互动时的娇媚说道,“有什么用,喝那么多,也不见有什么起效,都反胃了,老公不喝行不行?”
“宝贝乖!药还是得按时喝,你看今天不是明显好转了,你都多久没有说饿了?这个药前天齐大夫又调整了一下,看来是见效了!别灰心!”他说的波澜不惊,看不出一点破绽,还是那个以我为中心的好丈夫。
看着他毫不知情的样子,我陷入了两难,这药喝下去就会陷入昏睡,那我就无法找到证据,更无法揪出幕后这只黑手。
“我不想喝!”说完,我靠进他的怀里,脑袋飞快的旋转着,怎样才能支开他。
他一只手拍着我的后背安慰我,另一只手将药递到我的嘴边,“乖,听话,赶紧将药喝了!我们得再接再厉!”
我心里急切,看来我是躲不过去了。
“我自己来!”说着,我不情愿的接过碗,心里不停的狂跳。
我笃定,这药我现在喝下去,半小时后,我还得睡。
可是邓佳哲一脸关切的看着我,满眼都是宠溺,一副完美的护妻狂模样。不过这种固执又令我生疑,他为何非得要我喝下去呢?
这要是以前,我必定被他缱绻的目光骗的就范,可是我现在似乎在他的笑容背后,看到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而这把匕首正一点点的逼近我,不是关爱,而是在逼我就范。
我心下焦急,又没办法说,想发脾气,又怕打草惊蛇,我不得不端起了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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