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守屋子面上的大件器物一个不少,可桌案上的名砚,床头摆着的玉器,甚至是床帏上挂着的金玲,诸如此类的小物件全都不见了。
零零总总加一起,少了三十多件。
对着册子越数下去岱岳越心惊。
她马不停蹄的去到账房,胡总管见她来还有几分意外。
“岱岳姑娘怎么来了,可是夫人有事要吩咐。”
岱岳这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多说“少爷这些时日的账册,胡伯你帮我查查,用了多少银子出去。”
胡伯虽不解,却也照做。
对照账册需要一些时间,岱岳便一直站在那等。
“对出来了。”终于,胡伯合上账本,将手中算盘转过去给岱岳瞧。
“这两个月多来,咱们这位小少爷总共支出去了一万九千两白银。”
“一万九千?!”岱岳拿着算盘,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胡伯你可算仔细了,此事不容小可。”
胡伯将账本递过去,“岱岳姑娘若不相信,大可自己算算。”
岱岳不是不信,而是实在震惊,每日小少爷都按时去上学,这将近两万两银子和一堆金银玉器,究竟是用在哪了。
她拿起账本几乎小跑着向唐惠屋中去。
谢守的院子就在唐惠旁边,袖箭走出来就看到面色极差的岱岳脚步匆匆,她伸手拦了一下。
“诶等等,如今大姑娘和小唐将军在里面呢,你这么闯进去有些失礼了。”
岱岳心知自己面色不好,却也管不了这许多了“好姐姐,帮我去跟小姐禀报一声,就说我有要事,小少爷的事。”
袖箭点点头正要进去,忽而听得最后一句。
“小少爷?岱岳你与我说说。”
袖箭也是唐惠一同从府里带出来的,管着库房与外面铺子的开支。
岱岳左右看了看“此事细说不得,是账面上用钱的事。”
“用钱......”袖箭想了想,突然面色一变“坏了,岱岳你快同我来。”
说罢不等岱岳反应便将她拉到库房门口。
“昨日夜里,我见小少爷穿着一身黑从库房走出来,怀里还揣了个什么,叫住了问他也只说是个茶盏,我便没当回事。”
岱岳闻言也是大惊“你怎的如此糊涂!夫人的库房也能随便拿吗。”
袖箭着急道“来不及说这许多了,你快帮我盘一盘,那物件圆的,不大,瞧着也是个碗盏。”
二人一头扎进库房里,这一盘便是一个半时辰。
“这怎么会?”
袖箭累的满头大汗,独自念叨着“我明明亲眼见着小少爷拿走的,可咱俩盘了这许久,杯盘碗盏一个不少,大玉川先生也好好的放在那。”
岱岳面色更是凝重“还不如是丢了个大玉川先生,左右有个价值,如今却是不好交代了。”
袖箭突然想到什么,身子突然僵硬了,声音发颤的拍打着岱岳“你说,若是小姐的库房里什么也没少,那小少爷怀里的东西,是从哪拿出去了。”
此话一出,二人俱是一震,汗毛竖立,目光缓缓的移向另一边紧闭着的大门。
谢守怀里揣着玉盏,出了府便直奔巷口,张怀庭早就在这等着他了。
“怎么样,没骗你吧。”谢守得意的将茶盏举到他面前。
“你还真弄来了。”张怀庭用着夸张地语气,将玉盏接过,左看右看“你不会是诓我的吧?”
“怎么会!”谢守着急道“我亲自去拿的,假不了,行了你别看了,咱们快去吧,我今日还想多待会呢。”
两个少年从巷子另一边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