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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算命称霸豪门后续+完结

易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鹿宝儿给自己裁了五套衣服,三套复古长衫,两套棉布睡衣。给老太太也裁了两套,一件黛蓝色旗袍,一件棉麻睡衣。老太太得知她裁好,立即拿来就穿在身上。她站在镜子前,反复照了又照,不止是好看,衣摆和衣领的云纹凤凰刺绣,恰到好处彰显着富贵和高雅。她摸了摸衣料的质地和针脚,比国际大牌的更为精致。她一边欣赏,一边对鹿宝儿夸赞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这手艺,比你外婆可好多了。”“奶奶过奖了,你喜欢就好。”鹿宝儿谦虚一笑。老太太大大方方地穿着旗袍出门,尽管头发花白,也掩不住衣服衬托出来的富贵和好气色。她要去找自己的老姐们,好好炫耀一番,这衣服可是无价之宝。给她一百万,她都不会卖。鹿宝儿今天穿了身月牙白长衫,领口和袖口绣着富有诗书气息的水墨青烟,随着她...

主角:鹿宝儿秦北也   更新:2024-11-15 09: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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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鹿宝儿秦北也的其他类型小说《她靠算命称霸豪门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易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鹿宝儿给自己裁了五套衣服,三套复古长衫,两套棉布睡衣。给老太太也裁了两套,一件黛蓝色旗袍,一件棉麻睡衣。老太太得知她裁好,立即拿来就穿在身上。她站在镜子前,反复照了又照,不止是好看,衣摆和衣领的云纹凤凰刺绣,恰到好处彰显着富贵和高雅。她摸了摸衣料的质地和针脚,比国际大牌的更为精致。她一边欣赏,一边对鹿宝儿夸赞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这手艺,比你外婆可好多了。”“奶奶过奖了,你喜欢就好。”鹿宝儿谦虚一笑。老太太大大方方地穿着旗袍出门,尽管头发花白,也掩不住衣服衬托出来的富贵和好气色。她要去找自己的老姐们,好好炫耀一番,这衣服可是无价之宝。给她一百万,她都不会卖。鹿宝儿今天穿了身月牙白长衫,领口和袖口绣着富有诗书气息的水墨青烟,随着她...

《她靠算命称霸豪门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鹿宝儿给自己裁了五套衣服,三套复古长衫,两套棉布睡衣。

给老太太也裁了两套,一件黛蓝色旗袍,一件棉麻睡衣。

老太太得知她裁好,立即拿来就穿在身上。

她站在镜子前,反复照了又照,不止是好看,衣摆和衣领的云纹凤凰刺绣,恰到好处彰显着富贵和高雅。

她摸了摸衣料的质地和针脚,比国际大牌的更为精致。

她一边欣赏,一边对鹿宝儿夸赞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这手艺,比你外婆可好多了。”

“奶奶过奖了,你喜欢就好。”鹿宝儿谦虚一笑。

老太太大大方方地穿着旗袍出门,尽管头发花白,也掩不住衣服衬托出来的富贵和好气色。

她要去找自己的老姐们,好好炫耀一番,这衣服可是无价之宝。

给她一百万,她都不会卖。

鹿宝儿今天穿了身月牙白长衫,领口和袖口绣着富有诗书气息的水墨青烟,随着她温婉的脚步,下摆上的烟雨图似乎像是活了。

因为是自己亲手制作,尺寸刚刚好,她随便往那一站,自有一股高洁之气扑面而来,任谁见了,也不敢相信这是乡下来的野丫头。

秦莜莜两天没有回家,老太太昨天差人寻了,家里的保姆婆子禀报,说是三小姐这两天在学校赶课,晚上在宿舍睡了。

前天鹿宝儿观她面相,是有三件倒霉事,但这些事情都不足以要她性命。

若是两天不回,估摸着她可能是伤了心或者受了明显的伤,不想让家人知道。

她虽然没有嫁入秦家,秦北也更没有认可她,可她这辈子了除了秦北也,也嫁不了别人。

从她入秦家开始,只要老太太不赶她走,秦北也不厌弃她,她便会在这里直到死。

冤家宜解不宜结。

她选择给秦北也打电话,告诉他秦莜莜的事情。

她主动问保姆要了秦北也办公室电话,用家里的座机,亲自打过去。

秦北也在电话里的声音更显冷酷,“有事?”

鹿宝儿依旧是温柔如水的样子,“秦莜莜的事情,我不方便问她,最好是你打电话关心一下……”

她把那天的事情跟秦北也讲了一遍。

“好,我知道了!”秦北也面露沉重,应下了鹿宝儿的请求。

挂了电话,他默了良久,揉了揉眉心。他这个做哥哥的很少关注秦莜莜的生活,如今看来,他还不如一个外人细心。

秦北也这两天工作顺心,黑狼回来了,并且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黑狼性格爽朗,高兴地时候,连着脸上的疤都显得有几分可爱,“这次任务咱们算准了不会顺利,尤其是泰森的人,不会轻易放过咱们。结果,咱们路过812的时候,一切顺利。回来的路上,我听说泰森前段时间得罪了一个女人,出发前被女人在他们的食物中下了药,以至于他和下属集体拉肚子,根本没空管我们,这让我们捡了个便宜。”

秦北也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了。”

黑狼灿烂一笑道:“我不累,若是以后每次出任务都如此顺利就好了。”

秦北也眯眼,道:“会的!”

送走黑狼,秦北也打电话给秦莜莜。

“哥,你找我有事吗?”小丫头的声音哑的厉害,像是哭过。

秦北也握紧电话,声音不自觉地轻了几分,“没事,你这两天为什么不回家?”

秦莜莜最敬重害怕的人就是秦北也。

她支支吾吾半天,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便苦着脸道:“鹿宝儿这个坏蛋,她说我会遇到三件倒霉的事情,结果我真的遇到了。”

她的声音抱怨,多过怨恨。

秦北也挑眉,靠在BOSS椅上,声音不疾不徐道:“说来听听。”

“她说我会遇到三件倒霉的事情,结果我刚出门不久,买了一杯奶茶,路过巷子的时候被人撞倒了,奶茶撒了一身,还摔了一身泥。本来觉得这已经够倒霉了,结果到学校,遇到一群混蛋打架,我被误伤了脸。”秦莜莜一想到这儿,气得就要炸毛,更可恨的是,“我晚上还发现闺蜜竟然和我暗恋的男生谈恋爱。”

他们三个本来就是好朋友,闺蜜知道她喜欢那个男生。

现在他们背着她谈恋爱。

不仅背叛了她,还让她感觉被耍了。

这两人指不定在背后嘲笑她幼稚,被骗了,还天天给他们买好吃的,当冤大头。

她这两天心情坏透了,这种丢脸的事情,又不敢找别人诉苦,只能在宿舍和同桌住在一起,寻求一点儿安慰。

秦北也听完小丫头的哭诉,语气非常严肃道:“今晚必须回家,还有你高三特殊时期,不许谈恋爱,听到没有?”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可在秦莜莜听来,这是哥哥第一次对她的关注与关怀。

纵然前天倒霉,今天又被哥哥训斥,现在心情不好,也并没那么重要了。

*

黛青服装店,服务员发现从前天晚上开始,店里的客流量减少了一半,不仅如此,每个来店里的贵妇,对她们的产品和服务都非常不满。

店长知道后,调查了前天晚上的监控。

看完后,他们发现了鹿宝儿的手中燃烧的纸符,纷纷吓得变了脸色。

当天晚上值班的两个女人均二十五岁,大学本科毕业,一个叫全琳琳,一个叫廖梓涵。

她们对鹿宝儿装神弄鬼的样子,表示不屑,“店长,这个野丫头就是从乡下来的泥腿子,看着也不像是能买得起咱们衣服的人,我当时有礼貌的接待。如今店里客人少,两天没卖出东西,不可能是一张纸符导致。”

“你懂什么。”店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保养的极好,看起来文质彬彬,此刻却是大怒。

她信奉科学,但也信奉佛教。

她见识过很多有本事的大佬,通阴阳,晓八卦,一张符纸别说改了店里的风水,就算是要了人命,也不足为奇。

全琳琳还想说什么,店长抬手,面色冷酷道:“你们两个被解雇了。”

全琳琳和廖梓涵不服。

店长吴多芬根本不给她们解释的机会,道:“你们是我精心培养的人,能进咱们店的人,都是客人,纵然买不起,看看又怎样?你们竟然冷落客人,做出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事情。若是继续留下你们,咱们黛青的牌子恐怕也到了头。”

吴多芬做事雷厉风行,当场将两个服务员解雇了。

说来也奇怪,解雇两人以后,店里立即来了六七个贵妇。

她们均叫来设计师,做了定制的衣裳。

就在店员忙碌的时候,店里又进来一群上了年岁的老太太,她们在仆人的搀扶下走进店里。

“蔡文熙,我跟你说,别拿你孙媳妇的手艺眼馋我。我今天也得买一套跟你身上差不多的衣裳,过两天我生日的时候穿,我还要请记者上报纸。”

蔡文熙就是秦北也奶奶的名字,她这一身衣裳可在老姐妹面前出尽风头。

几个老太太喜欢的不行,最终一个仆人推荐她们来黛青看看。

吴多芬亲自接待,老太太根本不看现成的衣裳,直接把他们的设计师叫出来,让她们照着秦老太太身上的衣服样式布料颜色也给她们缝制一身。

设计师们看过秦老太太身上的衣服料子、手工以及刺绣,纷纷摇头道:“太太们请恕罪,这衣服的料子乃是冰蚕丝,先不说冰蚕丝有多难得,就这黛蓝色里有很细的银线,肉眼无法看清,银线夹在丝线中纺织出来的布匹让这黛蓝似是活了一般,却又不显过于华丽。这种布,市面上极为稀少,一匹千金。目前为止,也只有咱们黛青的首席设计师得到过十匹,且制作的衣裳,获得了巴黎时装周的决赛第一名,因此创立了黛青这个品牌。至今这些成品还在柜台里摆着,是作为不卖品,仅供展览。”

一众老太太听后,都傻眼了。

秦老太太身上的衣服,光是布匹都如此难得,这刺绣更是活灵活现,样式是从未见过的高雅。

这岂不是无价之宝。

秦老太太脸上乐开了花,有了这身衣服,感觉以后走到哪都神气极了。

*

刘家。

刘潇潇和刘宇轩回到家以后,寸步不离地守着刘志国。

鹿宝儿算命说刘志国命不久矣,他们兄妹偏不信这个邪,晚上让刘志国躺在床上,差人寸步不离地守着。

白天让刘志国坐在沙发上,吃喝有人给他做好,拉撒都有人陪着去厕所。

上楼梯都得差人扶着。

就是这样细心的照顾,加之他的体检报告健康,就不信他还能死。

两天了,刘志国都享受着儿女精心的照顾。

也是他这辈子仅有的一次。

刘太太这两天郁郁寡欢,虽然刘志国不断地安慰她,可一想到丈夫命不久矣,要丢下她一个人,顿时哭成泪人。

刘志国又花了半天哄太太,终于把人哄的不哭了。

他拉着她的手,叹气道:“行了,别想那么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一生遇到你,我也就心满意足了。你去准备衣服,我想洗个澡。”

刘潇潇立即上前,道:“不行,洗澡太危险了,如果被淹死了怎么办?”

刘宇轩也赞同道:“要洗,也是我给你洗。”

刘志国一时间哭笑不得,一双儿女浪荡了半辈子,他在临死前,竟然还能得到他们的孝顺。

刘宇轩陪着父亲去洗澡。

刘潇潇见母亲又哭了,上前拉过母亲的手,安慰道:“妈,那个算命的小丫头就是个骗子,你别相信她的鬼话。有我和哥哥在,爸爸会没事的。”

老母亲抹着泪,摇头道:“我这心里空落落的,潇潇,你也不小了。如果爸爸不在了,咱们家就少了顶梁柱,以后也没人再护着你,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胡来。人这辈子,不止要追求爱情,更要学会担起责任。怜儿这孩子,可听话懂事了,他爸爸虽然家里穷,可人有志气,你不能光图恋爱的新鲜劲,说离婚就离婚。生活中的柴米油盐不止是男人的事情,作为女人也要学会为家庭分担。”

“妈!”刘潇潇就不喜欢母亲提起她的事情。

如今看到母亲难过,她也只能顺着她的话接:“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沉下心,好好过日子。”

母女俩话刚落,楼上传来刘宇轩慌张的声音,“妈,潇潇,你们快来,爸摔跤了!!”

刘志国洗完澡,被儿子扶着从浴室出来。因为地上有水湿滑,两人习以为常,并未在意。

却不想刘志国突然滑了一跤,向后倒去。

刘宇轩也被他带着,狠狠地摔了一跤。

刘志国的头撞到了浴室的门槛。

刘宇轩也一头撞到墙上,只听“咚”的一声巨响,他整个人都懵了好一阵。

等反应过来,他见刘志国捂着头,痛苦呻吟。

他急忙站起身,将刘志国扶起来。因为鹿宝儿算命说刘志国会死,刘宇轩顾不上自己头晕脑胀,吓得立即让刘潇潇叫救护车。

按理说,刘宇轩比刘志国摔的更狠,却不想等救护车来的时候,刘志国开始七窍流血,呼吸急促。

大家齐心协力把他抬上救护车的时候,人已经失去了意识,医生开始紧急抢救,结果仍旧无力回天。

等把刘志国送到医院,他已经断了呼吸和脉搏。


她朝刘志国招手,让他在自己对面坐下,细细端详他几眼后,又看了看他的手,便开口道:“晚年得名得利,虽然有钱财,却容易被消耗,并无过多积蓄。好在兄弟和睦,夫妻感情深厚,儿孙健康。”

刘志国听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是是是!”

其他人却不这么认为,甚至觉得鹿宝儿装腔作势,说得虽然都对,但知道他身份家庭的人,很容易讲出这些话。

下一秒,鹿宝儿话锋一转,面色随即严肃起来,道:“面耳发黑,气色蒙灰,元气衰竭,乃是阳寿将尽之兆。”

吓!

这丫头好狠,竟然当着别人的面说人快要死了。

刘志国也吓出一身冷汗,嘴唇发白,好半天似是连呼吸都忘记了。

鹿宝儿神色如常,低头拿起桌子上的茶水,优雅地小抿一口。

等了片刻,刘志国呆滞地眼神逐渐聚光。

他面露青灰色,望着鹿宝儿声音酸涩道:“可有补救之法。”

鹿宝儿淡定地放下茶杯道:“没有,命数尽,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

刘志国动了动发白的唇角,好半天才出声道:“我想知道,我死后家庭运势。”

鹿宝儿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桶竹签,道:“随便抽一支,你应该懂的。”

众人见刘志国额头都出汗了,细密的汗珠,顺着他肥胖的耳朵滑入颈脖里。

他双手颤抖地抽出一支签。

签上有一个光字,和一个孤字。

“儿子败光家业,无心孝道,妻子孤独终老。”鹿宝儿放下竹签,收起竹筒,面色微冷道:“我算完了,你说过,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我要你捐献一半家财做善事,你可做得到?”

刘志国咬牙,闭上眼,不死心道:“我说话算话,你的要求,我能做到,但求鹿姑娘高抬贵手帮帮我。”

鹿宝儿神色淡定道:“寿命之事,我帮不了你。你年轻时做过有损阴德之事,阳寿受影响,我也无能为力。但可以帮你们改风水,保你子孙衣食无忧,妻子安享晚年。”

“谢谢鹿姑娘大恩大德。”刘志国站起身又要跪。

鹿宝儿却抬手压住了他的肩膀,道:“今晚你回去履行承诺,明日中午,派人到秦春园接我。”

“好好好!”

鹿宝儿站起身对一旁看戏的老板,以及众人,微微颔首。

老板这才反应过来,将两个锦盒和一张银行卡交给鹿宝儿,道:“一百张连号纸币,按照市价,一张五千块,一百张是五十万,因为保存完好,专家给出整套60万的价格。钱在卡里,您可以查看后再走。”

“不用了。”鹿宝儿接过东西,道:“记得明天早上拿钱来取另外两件东西,别错过了时间。”

老板立即点头,知道她中午约了刘志国。

从古宝斋出来。

鹿宝儿看向秦北也,道:“你过来寻我是有事吗?”

秦北也挑了下眉,漫不经心道:“人生地不熟,怕你受人欺负。”

鹿宝儿不傻,秦北也的态度,怎么看都不是真心的。

想到奶奶,一切都解释的通。

她站定,冲着秦北也微微弯腰,道:“秦先生,我还有事,也不方便叫上您一起。”

她温柔清雅,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

司机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喘,这恐怕是第一个敢拒绝秦北也的人。

原以为她会惹怒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却不想秦北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道:“我去找朋友喝茶,你好了叫我。”

秦北也转身从电梯上了商城六楼。

六楼空间很大,玻璃隔音效果俱佳,踏进走廊便听不到外面的嘈杂声。

在秘书的带领下,来到一扇紧闭的防盗门前。

“秦先生,白总在里面。”秘书打开门。

秦北也抬步进去。

白逸看到他来,立即乐呵呵地上前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听说你中午来找我了?”秦北也在沙发上坐下,助理立即将泡好的茶端上。

白逸笑道:“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老爷子要从国外撤回来了。他乘坐的航班我不放心,想请你帮个忙,把你的私人飞机借来用一下。”

白家乃文臣政客,历经三代总统更迭,白老爷子为国家争取过无数利益,同时他也得罪过非常多的人,甚至有恐怖组织扬言要公然刺杀他。

秦北也揉了揉泛红的眼尾,道:“上面没有派人接?”

“没有,我哥受伤,还在养伤中,排挤他的人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所以我才觉得爷爷回国路上肯定不会太平。”白逸面露担忧。

秦北也把头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懒洋洋地陷进了柔软的沙发中,细看不难看出,他眼白上有许多红血丝。

“飞机停了好久未动,需要细细检查一遍,这事不能让别人知晓,我会让人安排。你要出发的时候再过去,别让人有机可乘。”秦北也合上眼皮,眼底的燥郁也被全部遮住。

白逸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担心道:“又是多久没睡了?”

“三天而已,我眯一会儿,帮我看着楼下那位。”秦北也话落,拿过一旁的书盖住脸,很快便传出均匀地呼吸声。

白逸张了张嘴,本来还想说,出发前找鹿宝儿算一卦。

现在看来,这事还是等稍后再说。


鹿宝儿在山上喝了茶,吃了午饭,估摸着该下山回去了。

临走前,她对秦北也道:“同我一起去拜一拜如来佛祖和观音菩萨。”

秦北也从小到大都没信过这些,如今有了鹿宝儿,他对这些事情也是半信半疑。

他本想拒绝,可看到她脸上的欢喜与期待,话到了嘴边便成了一个轻轻地嗯。

她燃了香递给秦北也,道:“心要诚,心中所想,必会实现。”

两人跪在佛祖面前,鹿宝儿悄悄侧目看了眼男人的侧颜,线条勾勒出来的侧面完美至极,他像是从动画片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她闭上眼,朝佛祖许愿,“求佛祖保佑,秦先生事事顺心,平安长寿。”

之后她又去拜了观音。

全程她脸上都带了笑意。

秦北也把香插进香炉,鹿宝儿抬头问道:“你许了什么愿?”

秦北也凤眸噙着几分玩味道:“你猜。”

鹿宝儿要是能猜到,就不会问他了。

告别了陆长卿,鹿宝儿便准备下山。

下山的路并不好走,台阶陡峭,山势高耸,她有些轻微的恐高,从高处望下去,眼前一阵发黑。

鹿宝儿不敢乱看,扶着栏杆小心翼翼,脸色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苍白。

“噗通!”因为恐高导致的眼花,不小心一脚踩空,眼看着她要从台阶上摔下去。

就在这时候,一只粗壮有力的手拉住她的手臂,把即将跌倒的她护在臂弯处。

鹿宝儿咬着牙,闻到熟悉的茶香袭来,连忙说了声“谢谢”。

秦北也见她整个人都在抖,低头看去,这路确实陡峭,上来的时候背对着后面,根本无所察觉。

下山的时候,有种整个人都临空的感觉。

这路对于恐高的人,甚是不友好。

鹿宝儿刚想硬着头皮走,不曾想,顿时整个人都悬空了起来。

秦北也将她抱起,低头看了眼怀里惊慌的女人道:“害怕就闭上眼睛。”

鹿宝儿想反驳,可她真的恐高。

她乖乖闭上眼睛,闭上嘴。

被秦北也抱着,看不到面前的台阶,心里的恐惧正在一点点地褪去。

好半天,她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头正靠在他的胸口。

他沉稳的心跳声就在耳边,一切都像是电视剧里拍摄的画面一样浪漫。

她甚至幻想起他们的未来。

“快看啊,那位小哥哥好帅啊。他抱着女朋友的样子,真是让人羡慕死了。好想那个女生是我,这也太撩了。”

“我去,这什么神仙颜值。我要是他怀里的女人,就算是下一秒让我死,我也心甘情愿。”

“爱了爱了,帅就算了,还这么A。天哪,好想当渣女,好想抢他过来当男朋友。”

鹿宝儿把头靠在秦北也胸口,听着旁边一些女生的议论,一怒之下双手更加抱紧了秦北也的脖子。

这可是她的人,是她的!

秦北也感觉到鹿宝儿的反常,回头瞪了眼从他身旁路过的几个女生,眼神深沉浓烈,被他视线扫过的所有人都感觉被瓢泼了一身冰水。

犯花痴的女生们顿时脸色刷白,闭上嘴巴,再也不敢乱说话。

下到半山腰,秦北也将鹿宝儿放下,不见一丝喘息,只是额头上出了些许细密的汗珠。

鹿宝儿早就恢复过来,急忙从包里掏出手绢,拉着秦北也的袖子道:“别动,我给你擦擦汗。”

她的手绢带着一丝花香,并不是香水味的呛鼻,是那种自然花香的味道,非常好闻。

秦北也拒绝不了,干脆站着不动,任由她摆弄。

只是脸色是一贯的冷酷。

余柘一直远远地跟着,看到这一幕,笑着拿起兜里的半瓶矿泉水,一口气喝完。

有点儿,噎着了。

鹿宝儿收了手绢,一回头见身后高老太太和高老爷子一脸尴尬地站着。

“你们怎么还没走?”鹿宝儿挑眉。

高老太太拄着拐杖,面色沉重,犹豫了良久,“噗通”一声跪下,就开始抹眼泪,“这位姑娘,求你帮帮我们。陆先生闭门不见,我自知不可奢求过多,可那是我儿子,就算是让我倾尽所有家财,我也要救儿子。”

高老先生拉不下面子,并未同老太太一起跪下,而是朝秦北也拱了拱手,道:“秦先生勿怪,我们也是走投无路。”

秦北也给了他一个死亡凝视,并不搭理他。

鹿宝儿瞧着老妇人镇定自若道:“说来看看,你儿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老太太面色苍白,都快哭晕过去了。

她结结巴巴,红肿着眼睛道:“我那儿子,的确被我惯坏了。三年前,他失手打死了他的原配妻子,这件事当时私了,我们家赔了儿媳妇娘家一大笔钱。他随后娶了个妖精女人回家,整日两人神神秘秘,我起初没放在心上。后来,我发现儿子日渐消瘦,整日神情恍惚,工作频频出错,无奈只能让他在家休养。奈何他不成气候,不工作以后,就整日混迹夜总会,身体被掏空,还总是说胡话。就在一星期前,他承认当年亲手杀妻,还要打死现在的老婆。那天若不是家里的保镖拦着,他恐怕把现在的老婆也打死了。”

看得出来,老太太这次没有说谎,句句实话。

鹿宝儿双手扣在一起,态度严肃道:“你儿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神神秘秘,有哪些神秘的举动?”

“从他娶回那个妖精女人开始,只要得空就把自己关在房间,晚上总会听到两人肆无忌惮的欢笑声。虽说是笑,可下人们总觉得他们的笑声太过惊悚。”老太太说到这里,眼神不由地冷了下来,“我觉得,他后来娶的女人有问题。”

“怎么个有问题法?”鹿宝儿觉得需亲自去看看,莫不是这女人被人夺了舍。

“我总感觉她看人的眼神阴森冰冷,夜晚不睡觉,总在别墅晃来晃去。白天出门,无论天晴下雨都打着黑伞,养了四五只黑猫,我还看到她半夜将一只黑猫活埋在花园的花坛下面。”

高老太太以前身在其中,又对儿子过分偏颇,对他喜欢的女人,她也从不干涉。

如今说完这些,她顿感后背一阵发凉,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鹿宝儿思量了片刻。

也难怪陆师兄不见高老太太。

他上山的时候,曾答应外婆,十年内不可下山。

他也算准了,高家有事,他若是见了这对老夫妻,看在他们修缮寺庙的份上肯定不能推脱。若是应下,必会破坏修行,所以一开始就避而不见。

他怕是也算到了,她今日会来。

哎!

观这高老先生的面相,高家命数的确尽了。

老太太是个有福之人,可惜修行不够,也命不久矣。

若真是邪祟作怪,于情于理,她得去看看。

“既然如此,你带我去高家走一趟,不管怎样,总会有个结果。“


若是继续安排,排队算卦的人,得排到半年后。

鹿宝儿对余柘的办事能力很满意,道:“先把这十人看完,预约时间定在十天后的早晨十点,往后每两天约一人,约满既停!下下月的事情,下下个月初再约。”

“好!隔壁已经装修好了,按照您的吩咐,买了家具和茶具,您随时可以过去看看。”

鹿宝儿随着余柘看了眼新装的接待室。

古风为主,设计古典,低调奢华,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氛围。

鹿宝儿亲自把祖先的画像挂上,规规矩矩地磕头,上三炷香。

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工作室了。

秦老太太听说她在这儿,专门过来看看。

“宝儿,随着找上门的人越来越多,奶奶心里就越害怕,要是碰到了小人,我怕你应付不来。”老太太心里清楚的很,当年宝儿外婆也是风华绝代,一身本事有过之而无不及,嫁的人家也是风光无比,最后家族落败,丈夫惨死,她还是被逼迫着去了乡下。

而鹿宝儿的父母也是遭奸人所害,全部双亡。

鹿宝儿握住老太太干枯的手,笑了笑道:“我不怕,为了来秦家,我从小卯时起床,拜过无数师父,不管是阴阳鬼神,医术武术,我不敢称自己是绝顶高手,但对付一些坏人绰绰有余。”



鹿宝儿转身面对众人,徐徐道来,“这位高老太太的话,我并不赞同。出家人四大皆空,慈悲为怀,对她避而不见,难道不是她自身问题?更何况,她在做出如此大贡献的情况下,被拒之门外,她应该好好说一说,今日她所求是否违背了道德。”

鹿宝儿话落,众人顿时点头附和。

“对啊,京朝寺这些年名气很响,前年大灾,大张老先生亲自攀爬9999个台阶前来烧香拜佛,祈求国泰民安。”

“我记得陆先生是算命的,他每次算卦都极其准。因此才有很多人慕名而来,京朝寺也是从他来以后才发扬光大,就连下面的小镇也因为他才逐渐繁荣。”

“高老太太,你话要说清楚,莫要片面之词,误导新来的香客。”说这话的是个戴着老花镜的老者。

高老太太被气的噎住。

没想到这小丫头不是前来给她伸张正义,反而是帮着陆长卿说话。

她咬牙怒道:“我付出一千万的代价,他就得保我高家。”

鹿宝儿嗤笑道:“六年前,高家公司上市,六年前你出钱修建寺庙,六年的时间,你高家财源滚滚,富甲一方。时间如此吻合,我断你当年必然在这里求了大财,之后陆续又过来求了平安。你用一千万换来高家这大富大贵,还不满足吗?如今你来,恐怕是你高家遇到大祸,想要陆先生替你们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被拒之门外。”

吓!

高老太太顿时慌了,她身边的老者也是满脸一阵通红。

其他看客听众,纷纷都变了脸色。

高家大祸?

难道公司要破产了?

不应该啊,高家是上市公司,哪有那么容易破产。

秦北也双手抱胸,斜靠在一颗桂花树下看着鹿宝儿,目光灼灼。

她面对众人,态度坦然,说话吐字清晰,声音柔中带刚,静中有争。不动声色,把现场气氛,舆论朝向把控的非常好。

明明人潮涌动,她却是鹤立鸡群的存在,特殊又特别。

余柘上前道:“秦先生,我一星期前听说了一件事,就是关于高家的传言,据说三年前高人善喝醉酒失手杀了自己的原配妻子,他们私了,将这事隐瞒下来,随后娶了外面的女人回家。这事最初被隐瞒的很好,前段时间他醉酒主动提起,被自己的儿子听见,还被亲儿子告上法庭,如今他以精神病为由,住进了精神病院,想要逃过法律的制裁。”

他当时也就随便一听,以为都是传言并不实,也未在意。

今日看来,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鹿宝儿镇定如常,盯着高老太太身边的高老先生,面色严肃道:“我观你面色暗黄,子女宫发黑,双眼抑郁,气息不稳,心虚底气不足,近月定有塌天大祸,后辈气数欲断。”

高志鹏立即被吓傻了。

鹿宝儿并未多说,道:“既然陆先生闭门不见,你们回去吧。善恶到头终有报,若是品行不端,就算是泼天富贵也难以持久,做错事的人,终究要受到惩罚。算命先生,只能预知一些祸福,可不是大罗神仙,挥一挥手,就让你们一生富贵平安永保。”

高老太太吓得双腿发抖。

她指着鹿宝儿,结结巴巴道:“你胡说八道。”

“小女不才,会一些掐算之道,有没有胡说,你们心里应该清楚。”鹿宝儿态度强势。

这会儿众人差不多把高家的事情,了解了七七八八。

原来是高家有祸事,她想要求算命先生帮忙用邪术挡灾祸。

没成想,还没开口,直接被拒绝在山门前。

今天高老太太撒泼不成,还遇到了另一个高手,三言两语就将她的小心思猜了个干干净。

如今高老太太无话可说,发难不成,揪着高老先生的衣领哭了起来,“我就这一个儿子,一脉单传,儿子没了,我们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我不管,你就算是跪下求,也要求陆先生见一面,帮帮我们。”

高志鹏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他平时行为嚣张,对媳妇下手不知轻重,都是你给惯的。现在遭了祸,求别人有什么用。”

鹿宝儿走向秦北也道:“走吧,想必师哥已经知道我来了。咱们进去寻,刚好也能喝点儿茶,吃点儿点心,歇歇脚。”

秦北也抬了抬下巴,道:“你找他何事?”

鹿宝儿轻松一笑道:“没事呀,我就是想告诉他,我来了秦家,与他在一个城市。让他修行结束来找我玩儿,也省得在这偌大的城市寂寞。”

秦北也勾了勾唇,邪肆的眼神张狂又冷傲。

寂寞?

她把秦家想的如此简单吗?


长辈都算好了,这时候孙夫人开口道:“能给我儿子也看看吗?”

要是可以,她都想把小儿子和小女儿也带来看看。

不过想着来日方长,以后总是有机会再来。

鹿宝儿看向孙玄墨道:“改个名字吧,玄墨这个名字并不适合他。”

孙玄墨一听,就想口吐芬芳,他指着鹿宝儿气急败坏道:“我打110报警了,你在这儿骗我爸妈钱。”

“改名字一百金,要改便掏钱,不改就算了。”鹿宝儿端起茶杯,说话就更直接了。

孙玄墨气得吐血,“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我只收正规渠道得来的钱。”

孙玄墨嘴巴快,孙夫人拉都拉不住。

她气狠了,一把捂住他的嘴,怒道:“你再张牙舞爪,我让你三天都玩儿不了游戏。”

鹿宝儿淡定地坐着,这时候老夫人开口了。

“鹿姑娘,我孙儿为何要改名啊!”孙老太太心里实在疑惑。

鹿宝儿望着孙玄墨道:“玄乃赤黑色,黑中带红,墨从土,从黑,黑亦声。用此作名字的人,非人生坎坷之人不能驾驭。观你面相并非生于水深火热之人,用此名字,成年以后,必多灾多难,甚至会死于非命还不自知。”

她这话可吓坏了孙家的长辈。

孙玄墨指着鹿宝儿抗议道:“你懂什么,我告诉你,少在这儿忽悠人。你也就忽悠一下我奶奶,就她老人家受你忽悠。”

鹿宝儿蹙眉,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指着鼻子挑衅。

苏老夫人狠狠地瞪着孙子,孙夫人也拉着儿子的手,气呼呼地拍了他两巴掌。

鹿宝儿面不改色,拿出天眼握在手中,对孙玄墨道:“要不打个赌吧!”

“赌就赌,我怕你不成。”孙玄墨气急败坏。

鹿宝儿冷笑。

她握住的天眼,手中的水晶悄然散发出一道金光,不出片刻,她把天眼收了起来,道:“我刚才观你面相,看你气运,给你个提醒,三天内你会遇到一场小车祸,虽不伤及性命,但至少要在床上躺三个月。听话点儿,这三天就在家里哪里都别去,不相信你随意。”

孙玄墨冷笑道:“行,我跟你赌,既然打了赌,自然得有赌约。若是我这三天照样上学放学,没出任何事情,你就上网公开道歉,并且承认自己是个骗子。”

“好,如果我的话应验,你就老老实实的改名字,名字就改孙富贵。一百两黄金,一克都不能少。”

孙玄墨听后瞪大眼,他怀疑鹿宝儿在报复。

富贵不是他家里养的狗狗的名字吗?

如果他真的输了,真的改名了,会被同学朋友笑死的。

“你不敢就算了,反正我话说到这里,你得改名,其它的都不够温和,只有富贵才配得上你的命格运势,再提醒你一句,你的一生注定要三家三迁。”

“什么是三家三迁!”孙先生急忙问道。

“也就是会有三个老婆,离婚两次,搬家三次。”

孙玄墨都要气炸了,赌约已经立下,他才不相信自己会出车祸。

孙富贵啊呸!

他才不要改名字。

送走孙家人。

鹿宝儿回房间绣花,白雪团在她怀里别提多享受了。

起初白雪还不愿意离开罗森,如今简直就是恨不得早点儿遇到鹿宝儿。

她身上自有一股灵气汇聚,趴在她身边打个盹,都是令人心神舒畅。

鹿宝儿在她的白色礼服上绣了火一样的凤纹,自古以来,凤凰是最吉祥的图腾,与金龙最是相配。

借着宴会,她会告诉所有人,她是秦北也的未婚妻。

“叮铃铃!”电话响起,鹿宝儿看了眼,无奈放下手中的针,接听了。

“请问您是哪位?”

对方似是屏住呼吸,又不敢相信电话打通了,沉默了三秒,对面传来一个老者沙哑的声音,“鹿姑娘,哎呦,找你可真不容易。你这电话,我得空就打,还真的接通了。”

鹿宝儿笑了笑道:“先生,您是哪位?”

“我是越三山啊,就是那个中医大夫,你小时候我还抱过呢!”

鹿宝儿一脸懵逼,所以他是怎么知道了她的电话号码?

“越先生找我有事吗?”

“有有有,有大事,不得了的大事。鹿姑娘可否给个地址,事情等我上门再与您细说。”

鹿宝儿默了片刻,忍不住道:“我很想知道,您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刘板板去世前,说您是她的亲传弟子,医术得他真传,我们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请你帮忙。”听得出来,老者说话的时候非常激动。

鹿宝儿没想到师父他老人家这就去世了。

刘板板是师父的名字,说来他也是命苦,一生钻研中医,年轻时鼎鼎大名,老了以后就走街串巷给人看病,写书著书,想做的事情还没做完,已经老了。

他一生孤苦,没有老婆没有孩子,当初游历到外婆居住的山头,见她是个不错的好苗子,用五年时间,把他一身本事全传给了她。

那时候她才十来岁,她记得师父身边的确有个助理,年纪不小,好像是叫越三山。

当年,她拜师的时候还发过誓,将来给师父养老送终。

没想到他去世了,没通知她。

“秦春园,您随时可以来。”鹿宝儿挂了电话,把余柘叫上来。

余柘恭敬地听吩咐。

“这两天若是有位姓越的老者来寻我,就立即接他到秦家大客厅知道吗?”

余柘点头,道:“明白!”

客厅是迎接客人的地方,一般过来算命的人都直接带去接待室。

“那行,你去吧。”鹿宝儿说完,拿了针继续绣花。

白雪懒懒地扭着头,闭上眼继续打盹。

下午鹿宝儿揉了揉眼睛,需要休息一下,她带着白雪在院子前的秋千上坐着,看看绿植缓解一下眼部疲劳。

秦家大门外,两个长得贼眉鼠眼的男人望着鹿宝儿脚边白雪,都激动地瞪大眼。

“这不就是上面让我们寻找的猫吗,它怎么在秦家,这可怎么办?”

“要不咱们晚上翻墙进去偷。”另一个男人提议道。

他旁边的男人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两眼发黑,“你是不是蠢,秦家是那么容易进去的吗?你不想死,进去吧。”

两人一合计,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他们去市场买了牛肉干,小鱼干,大鸡腿等各种香喷喷的猫零食回来。

鹿宝儿休息完,就回房间去了。

白雪站在院子里,看着栅栏前两个男人把零食放在台子上,远远地香味传来,馋的它喵喵直叫。

叫声引来了保姆。

保姆把它抱起来道:“你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拿吃的。”

保姆专门给它做了肉干,老太太对白雪也非常喜欢,还让保姆买菜的时候,多带些零食给它。

小白在厨房吃了好大一盆,可想到栅栏旁边的零食,它就忍不住流口水。

谁让它胃口大,就没吃饱过。

趁着保姆不注意,白雪溜到秦家的墙角边,偷偷注视着外面蹲守的两人。

趁着对方不注意,它扑上前一口叼走大鸡腿,撒开脚丫子就跑。

就在它即将逃掉的时候,一个巨大的网从天而降,直接将它兜住。

白雪龇牙咧嘴地挣扎,结果却无济于事。

它被捉住了“喵喵”求救,才发出两声,颈部被人打了一针,就晕了过去。


她吓了一跳,抬起头的时候,视线与秦北也的眼神交汇,心里莫名地开始乱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像从昨晚开始,她对秦北也有种想见却又害怕见到的感觉。

她不知道这算什么。

秦北也拉过她受伤的手,发现伤口周围都红了。

“疼吗?”

“疼!刀切过辣椒。”鹿宝儿觉得这气氛简直太磨人了。

她尴尬的想变出翅膀立即飞走。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秦北也拉起她的手背,低头轻轻地吹了吹,道:“这样好点儿了吗?”

他的声音出奇的温柔,或许是关心她,再冷的声音,在她听来,也能听出柔情的味道。

看着他的脸,什么疼痛她早忘了。

鹿宝儿呆呆地点头,又用力摇头。

秦北也皱眉,见她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低头就含住了她带血的伤口。

辣椒刺激着味蕾,夹杂着鲜血的腥甜,秦北也皱了下眉,似是很嫌弃,却没有松开,还轻轻地抿了抿。

灯光流泻下来,他高挑的身影像极了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优雅高贵,谦逊绅士,帅的让人不敢直视。

鹿宝儿整个人都僵硬着,连呼吸都忘记了。

只是片刻的时间,她感觉脸颊红的像是能烧起来。

秦北也感觉嘴里的辣味减缓了。

他放开鹿宝儿的手,“现在好了吗?”

低沉的嗓音能瞬间让人感官失灵。

鹿宝儿咬唇,低眸眼珠子转了转,只觉得鼻子一阵发酸。

这时候泪水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

外婆说,秦北也是个人,他没理由因为有了未婚妻就要爱,就要护着,就要捧着。

只有真心喜欢,他才会担心你是否快乐,是否健康。

门口保姆拿着药箱看到厨房里的这一幕,忍不住偷笑一声,默默地把药箱放了回去。

秦北也见她像鸵鸟一样低着头,满脸泪痕,伸手替她擦干眼泪道:“哭什么,我弄疼你了?”

鹿宝儿摇头,怪自己不争气。

她脑子乱糟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上前一把抱住秦北也,双手紧紧地箍着他的腰,头埋进他的胸口,开始啜泣。

她长这么大,第二次没出息的哭。

第一次是外婆去世的时候,这一次,她只是觉得自己也有人疼,也有人关心。

哪怕只是很小的伤口,都有人替她吹吹,问她疼不疼。

秦北也深邃的眼里满是凝重,女人真是莫名其妙,动不动就哭。

不就是让她做个夜宵,划破了手,至于这么娇气哭得好像他怎么欺负了她似的。

被鹿宝儿这一哭,夜宵自然不能让她做了。

秦北也将她直接抱起来,丢到卧室门口道:“去休息吧,夜宵不用你做了。”

鹿宝儿终于平静了不少,开口道:“我还没做完,今天准备给你做凉拌木耳和红烧肉。”

她切的小米椒是用来做凉拌。

秦北也见她哭得眼睛红肿,小脸蛋成了大包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阿姨已经在做了。”

“对不起!昨晚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鹿宝儿心里愧疚,昨晚的事情,她真的只是太激动了。

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她六神无主。

秦北也勾唇,难得露出一丝浅笑,“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你还小什么都不懂,是我轻浮了。”

他早就到了成熟的年纪,而她刚刚成年,他们想得自然不一样。

是他考虑不周,吓到了她。

“去休息吧,我还有事。”秦北也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鹿宝儿握紧双手,狠狠地拍了拍拳头,看吧!一时激动,没忍住,刚刚进步的一点儿关系,就这么被打没了。

晚上,秦北也吃了夜宵,保姆又给他端来一碗熬好的中药。

他实在是讨厌这个味道,但还是喝了下去。

在乡下的晚上,鹿宝儿会给他扎针,回来后坚持喝药,睡眠明显好转。

次日一早。

秦北也打开门,见鹿宝儿在门口站着。

他微微凝眉道:“等我?”

鹿宝儿小脸蛋红扑扑的点头,“我准备给你做套衣裳,想量一下你的尺寸。”

秦北也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

他拉开门道:“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

“二十分钟足够了。”鹿宝儿高兴地点头,立即从房间拿来尺子和笔记本。

秦北也的卧室,装修是浅灰色,家具也是冷色调,里面放置的东西也和他一样简洁,但每一样都精致且价格不菲。

鹿宝儿没找到桌子,把笔记本放在床上,对秦北也道:“你要脱掉外套。”

秦北也解开西装的扣子,把外套脱掉。

他的个头实在太高,给他测量腰围,腿围,臀围,胸围,臂围的时候还好。

等测量肩宽和颈围的时候,鹿宝儿得踮着脚尖,昂着脖子才勉强看得到。

秦北也见她的样子实在辛苦,双手一用力直接将她放在床上站着道:“速度快点儿。”

鹿宝儿感激不尽,量完肩宽立即坐在床上,拿笔记在本子上。

她今天穿的是那套枯草色的长衫,颜色鲜艳亮眼,蹲下的时候,一条又白又细的腿无意间露了出来。虽然是夏天,秦北也还是第一次见她露出除了手、脖子、脸以外的皮肤。

她的皮肤本就白,腿更白,细长的美腿,像是工匠大师用白玉精心雕琢出来的精品,不见一丝多余的赘肉,脚的线条比例让人忍不住想把它当藏品给珍藏起来。

她本就漂亮,毫无防备地坐在他的床上,那诱惑力就好像是罂、,粟中毒,让人理智全无。

秦北也变了脸色,偏过头干脆不看。

这该死的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出现在男人面前,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幸好,她在外面,不管什么时候都裹得严严实实。

鹿宝儿记完笔记,站起身,道:“最后量身高,腿长,上身长。”

秦北也薄唇抿成一条线,眼神更是黑得发亮。

鹿宝儿量完这些,刚准备收手,突然抬头道:“等下,还有颈围。”

做西装和衬衣,这个是一定要有的。

秦北也站着不动,像是木头一样,只是呼吸有些乱了节奏。

鹿宝儿站在床上,高度才能与他平视着。

她拿着量尺,绕过他的颈部,尺子摩擦着皮肤,她冰凉的小手总会无意间碰到他的颈脖。

秦北也全程都在忍耐着,或许是脖子太过敏感。

她碰到的时候,他只感觉浑身沉睡了无数年的细胞正在被激活。

他口干舌燥,吞了下口水,喉结突然滑动了一下。

鹿宝儿正在看绳子上的数据,男人性感的喉结挑动了一下。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一下。


做完这些,鹿宝儿下楼去。

在楼梯口碰到了老太太,礼貌地低头打招呼,“奶奶,我要出门去了。”

“好,好好!让北也陪你一起,我在家和保姆一起煮点儿好吃的,等你们回来。”老太太今天高兴地红光满面。

鹿宝儿微微一笑道:“秦先生有事去忙了,让司机带我去就行。”

老太太薄唇动了动,没多说,立即把司机找来。

司机得了命令,载着鹿宝儿出门了。

汽车刚出秦家大门,鹿宝儿看向司机,“麻烦你带我去卖古董的地方,我有些东西想要转手出卖。”

司机点头微笑道:“好。”

老太太对她格外照顾,他也不敢丝毫怠慢。

古宝斋有各个朝代的古玩字画,出卖古董,也收购古董。

司机选了这家最出名的店,带着鹿宝儿进去。

古宝斋装修的古香古色,里面摆满各种古玩字画,一股浓厚的神秘气息扑面而来。

一般人都不敢进来,所以店里此刻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见秦北也的司机来了,上前笑呵呵道:“秦先生让你来可是需要什么东西?”

司机转身面对鹿宝儿道:“是这位鹿姑娘有事,秦先生最近忙着没空。”

鹿宝儿冲着老板微微点头,温声细语道:“我手中有几个物件想要脱手。”

老板把人请进接待贵客的里屋,见她穿着普通,并未露出不屑之色,相反比对任何人都要恭敬。

毕竟是秦北也的司机带来的人,他也怠慢不起。

“这位姑娘,有什么好东西出手?”

鹿宝儿大方地从包里掏出三样东西。

一个巴掌大的青铜麒麟兽,一沓印有1951的连号纸币,一个黑不溜秋的首饰盒,但上面镶嵌着红蓝绿黑宝石各四颗。

老板扫了一眼东西,眼眸一缩,立即满脸认真地拿出白手套戴上。

他先拿起黑色的首饰盒看了眼,随后拿在鼻尖上闻了闻,再用灯光照着,细细地观察。

片刻后,他紧张地抬头看了鹿宝儿一眼,之后轻轻地放下盒子,态度比之前更加恭敬无数倍道:“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我姓鹿。”鹿宝儿温声道。

老板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鹿姑娘先坐下喝杯茶,我去请专家过来。”

她在茶几前坐下,这时候一个穿着素白复古长裙的女人出来,给她泡茶。

*

连云港外滩的公路上,秦北也傲然屹立,面前站着一排黑衣人,各个身材高大,龙精虎猛。

“老大,我用性命担保,这批货物肯定能准时送到。”黑狼一双黝黑的眼睛凶悍无比,左脸一条刀疤显得整个人更加可怕。

秦北也点点头,海风吹过,声音透着几分暗哑,“活着回来。”

简单一句话,各位都低下头,红着眼睛离开。

夕阳如血,染红了男人冷硬的鬓角。

“嘀嘀嘀……”电话在兜里一直响个不停。

秦北也掏出来接听。

老太太略微严肃的声音传来,“北也,宝儿刚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你若是有空多陪陪她。奶奶知道你对这婚事有意见,但你不能对宝儿有意见。我们那个时候,结婚前连对方面都没见着,这婚后生活不是一样很幸福?”

秦北也抿着薄唇,语气透着无奈,“奶奶”

“我告诉你,若是你没把宝儿照顾好,让她寒了心,有了离开你的打算,这辈子你都找不到这么好的女孩。”老太太声音犀利,说这话的时候,手都在颤抖,“我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关系到多少人性命,我要你护她,就像是保护奶奶一样。”

夕阳彻底坠落,天边红的像是大火燃烧了云朵。

秦北也放下电话,打给司机。

*

鹿宝儿等了一个小时,专家才匆匆赶来。

来的专家是个光头的老者,他步履匆匆,因为天热满头大汗。进门后经老板介绍,和鹿宝儿打了声招呼,才去鉴宝。

老者反复看了半个小时,始终眉头紧锁,和老板商量了几声,又去打电话了。

鹿宝儿全程坐着,耐心等待。

司机都感觉有点儿不耐烦了,他站起身,眼尖地看到门口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秦北也进门前,把烟头按灭,丢在旁边的垃圾桶。

老板眼尖看到他,立即上前,垂着脑袋,恭敬地弯下腰,“秦少,您大驾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快里面请。”

秦北也朝他冷漠地点了下头,径直往鹿宝儿走去。

鹿宝儿站起身,冲着他点头,等秦北也坐下后,她才在身边坐下。

这时候,古宝斋又来了三位专家。

经过一番坚定。

老板抹着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对鹿宝儿道:“鹿姑娘,可否赏光晚上一起吃个饭?”

“不了,我等会儿还有事,如果这些东西你们能吃下,把钱给我,我就要回去了。”鹿宝儿直接婉拒。

老板讪笑一声,不是他想结交她,而是京城四位顶级鉴宝专家中的刘先生想要邀请她共进晚餐。

她竟然眼都不眨地拒绝了。

“东西刚才鉴定过了,都是好东西,且价值不菲。除了一百张1951的第一套钱币,剩下的我们一下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可否等明天,我们上门付款?”

“可以。”鹿宝儿眉眼清秀,声音温暖如春,这种姑娘尽管年龄小,可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气度,很难让人不喜欢。

秦北也双手交叠,斜靠在雕花木椅上,眯着一双邪肆的眸子。纵然一句话没说,在场众人,谁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老板匆匆转身和四位专家谈话。

不一会儿,老板领着一个膀大腰圆的老者过来,介绍道:“鹿小姐,跟您介绍一下,这是刘先生。”

鹿宝儿站起身,礼貌道:“刘先生好。”

刘志国打量了鹿宝儿一眼,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用麻绳缀着的水晶吊坠上,水晶吊坠像是一只人眼,若是聚精会神的观看,会让人产生眩晕感。

就这一眼,刘志国连忙低头,恭恭敬敬道:“鹿小姐,您可是徐文秀的后人。”

“徐文秀是我外婆。”鹿宝儿实话实说。

古宝斋老板见刘志国对鹿宝儿如此客气,不由地感到震惊。

刘志国妻子是书香门第出身,他在鉴宝行业里赫赫有名,两人算不上名人,却是京城的显贵家庭,对人极其傲慢,从来不会对谁恭恭敬敬。

就是这样的人,竟然对鹿宝儿这个乡下来的小丫头称呼“您”

他还未惊讶结束,就见刘志国“噗通”一声跪下,道:“鹿姑娘,刘某有一事相求,只要您答应,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说。”鹿宝儿轻轻弯腰,把刘志国虚扶起来。

刘志国抬眸偷看鹿宝儿一眼,面露难色道:“见您这气质,肯定是得了外婆的真传,我想让你给我算上一算。”

“算什么?”鹿宝儿面色平静。

“寿命!”

这话一出,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寿命还能算?

让一个小丫头算?

古宝斋老板半信半疑,转身去将一百张连号钱币算成钱,且把另外两件,用锦盒收好。

刘志国这一跪,把同伴剩下三位老者也吸引来了。

众人都好奇地望着才年仅十八岁的小丫头,有的皱眉,有得摇头,有的觉得好玩儿,看热闹。

秦北也视线落在几人身上,也不言不语,似是在欣赏一部戏曲,眼神中透着几分轻慢。

鹿宝儿端坐着,悠闲静谧,仿佛有她在,其他人都不该大声喧哗。

事实上,她身边围了些许人,也的确寂静的鸦雀无声。

“算寿命,乃是有违天道,泄露天机,是会遭受天谴。”鹿宝儿声音慢悠悠,想要委婉拒绝。

刘志国却急忙道:“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任何代价?”鹿宝儿抿了下唇,面露为难。

“是”刘志国回答斩钉截铁。

鹿宝儿垂眸,思虑片刻。

刘志国继续道:“鹿姑娘,不管算到的结果如何,我都会坦然接受。”

鹿宝儿叹了口气,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给你算上一算。”


秦北也此次要去一趟南美,到时候恐怕有一场恶战。

他习惯了我行我素,本想跟鹿宝儿说一声,可话到了嘴边,却没说出口。

在他觉得,他说了她也不一定懂。

九点多的时候,余柘给鹿宝儿送了份点心上来。

鹿宝儿放下绣花针,接过点心道:“这个点来,是有事吗?”

余柘低头道:“秦总去了南美,因为钻石计划,来回三天时间。墨霆川也去了,还有其他的势力蠢蠢欲动,这次怕是有危险。”

鹿宝儿抿唇,垂眸的时候漆黑的长睫遮住眼底的落寞。

他刚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了!”鹿宝儿温声说道。

余柘低头,恭顺地退出去。

白雪跳到鹿宝儿怀里撒娇。

鹿宝儿抱住它,举起它的小爪子,一脸忧郁道:“男人的心思怎么那么难猜,他是不是觉得,我不适合当他的未婚妻。”

白雪喵呜叫了两声,似是在安慰她不要难过。

鹿宝儿揉了揉它的脑袋,从包里摸出她很久未拿出来的破旧手机。

依旧是很多条信息,她选择忽略,只打开了电话薄,找到了一串七位数的电话号码。

算算时间,有十年没有打过这个电话,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打通。

电话拨过去,竟然响了。

鹿宝儿耐心等待着。

国外某军事基地。

“翼神,你的电话。”下属把手机递给正在利用卫星定位搜索犯人的指挥官。

男子年龄不大,约十八岁左右,右脸有一条恐怖的疤痕,皮肤是久经沙场留下的古铜色,身材并不健硕,但在这里,没人敢轻易得罪他。

凌翼拿过手机,立即接听,就听对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少爷,电话响了!就在刚才一直响!”

老者激动地语无伦次,他帮少爷守着电话十年,为了等电话响。

害怕电话坏掉,他还经常自己拨通了测试,这一次电话终于响了,不是他拨通的。

凌翼听言,激动地握紧手中的手机,另一只手上的活动电子密匙都掉在了地上。

好半天,他才哑着声音,蹭地一声站起身道:“按照我教你的方法,用电脑连接电话,我要和她通话。”

鹿宝儿等了许久,就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掉的时候,对面传来一阵电流的声音,很快便响起一个男人哑的如砂纸打磨过的声音。

“姐!”

鹿宝儿听着完全变样的音质,倒是对这声“姐”的称呼很熟悉。

“凌翼吗?”

“昂!”凌翼咬着牙,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激动的这个姿势坐不住很快又站起来。

死丫头,十年了才知道打电话给他。

这件事想起来就扎心,她眼里只有秦家那大叔,他都快酸死了。

鹿宝儿温柔一笑道:“当年你走的时候,当着我的面发誓要当将军,小子你当上了吗?”

凌翼呲牙,握着话筒的手都出汗了。

她竟然还记得,所以纯粹就是不想跟他联系,现在主动找来,肯定是有事了呗!

“这种事情怎么能难倒我,快了,再过两年,我肯定是将军。”凌翼从来没骗过鹿宝儿,这话也是实话。

鹿宝儿听后,顿时松了口气道:“那就好,我找你有事。”

“说吧!”凌翼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秦北也去了南美,为了钻石计划,你方便代替我照顾他的安全吗。”

凌翼磨牙,他早猜到了,能让她主动开口的只有秦北也。

这该死的命运,姓秦的大叔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

“可以,不过有件事你得答应我。”凌翼语气严肃。

鹿宝儿点头,道:“你说!”

“姐,我的好姐姐。你换个手机吧,记住我的新手机号,学着打长途。你的那个什么袋子,能屏蔽所有信号,手机装进去以后就是块无用的石头,你以后别把手机往里面装。”

他打一百个电话,有一百个无信号。

鹿宝儿:……

她扫了眼房间,心里直打鼓道:“小子,你是不是在我身边装了监控,我怎么感觉,你对我的事情那么清楚。”

“呵!”凌翼嘲笑道:“用得着?十年没见,你什么性格我还不知道。行了,你把电话挂了,打给我的新号,到时候你的事情,我帮你搞定。”

别说保护一个秦北野,就算是踏平一座城也只是时间问题。

鹿宝儿没觉得自己的手机有什么不好,换了新的号码以后,就更好用了。

可现在已经不止一个人吐槽她的手机。

挂了电话,她回拨了凌翼的新号。

凌翼给她发了条信息,道:“有时间再打给你,记住我的话。”

鹿宝儿看完信息放下手机,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她不屏蔽信号,会有很多很多电话,太打扰她的生活了。

可她答应了凌翼,总不能刚求人办事,转瞬间就爽约。

手机被鹿宝儿丢在桌子上,如今有了凌翼的照顾,秦北也那里她便不担心了。

她拿起糕点咬了一口,或许是心情不错的原因,显得糕点都比平时甜。

她拿了一块给白雪,白雪享受地一口气吃完了,舔着嘴撒娇,一副还要的样子。

鹿宝儿又给了它一块道:“你不能吃太多,到时候积食了不好消化。”

白雪晃了晃尾巴,抗议,它可是八尾的猫,把鹿宝儿吃穷,它也不可能积食。

鹿宝儿看了眼时间,刚好十点,她得下楼迎接客人了。

她刚走,身后的电话便响了。

只是一直响,没人接听。

安吉山脚下,这里种植着大片的桑叶,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一条蜿蜒的溪流自山里延伸出来,清澈的泉水养育着两岸的生物。

“爸爸,鹿姐姐的电话打通了,可她没接。”小男孩失落的声音格外令人揪心。

刑天云望着儿子笑得失声,“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也不用急着找她。”

“怎么不急啊,她给我们的蚕宝宝,从十只变成了现在的十万只,等下半年就能变成二十万只,三十万只,昨天我还发现了一只蚕宝宝吐出了银丝。刘伯说了,这有可能是银蚕,吸收了天地灵气,又是新的变异品种,若是能继续培育,将来咱们会得到新的蚕丝品种。”

“不是已经将它隔离养殖吗,等咱们再多培育几只再给你鹿姐姐看不就行了。”

刑云浩要被老爹气死了,他能不能不要抬杠。

不懂就不要说话。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我连生四个儿子,一个姑娘也没有,我的四个儿媳妇,生的都是儿子,仍旧没有闺女。这孙子的媳妇,也一样,生的都是儿子。”

“你得求菩萨。”鹿宝儿哭笑不得,这种事情,可不是风水问题。

“我求了啊,还求了庙里的和尚,请了菩萨回家供着,供了好多年,都没有任何作用!”岑老太太想要孙女,重孙女。

这可是她毕生的心愿。

鹿宝儿无奈,道:“行,稍后我随你去家里走一趟,我回房间拿上东西。”

岑家住的是庄园,因为一家人都住在一起,光是建筑面积就有一千平米,楼高六层。

奢华的欧式宫廷风格,门前是一马平川的碧湖,碧湖边种植着水杉,不少鸟儿栖息在附近。

别墅后面连接着山脉,左边是一条从山里引出来的溪流,右边一条宽阔的马路直接通向外面。

鹿宝儿看后,忍不住惊愕。

这地方,比秦家的宅院位置都要好。

也难怪,他们家族鼎盛,福泽深厚,子嗣旺盛。

鹿宝儿进门后把所有人都支开,打开天眼看了一瞬。

最后,她把目光锁定在二楼祭台上的观音像底座。

岑老太太把家里所有人都支配走,见鹿宝儿盯着观音像底座,忍不住疑惑道:“是我的观音像有问题?”

“老夫人,有件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鹿宝儿指着观音像道:“这观音像放在这里应该有几十年了,如果我没猜错,这底座下面压着符纸。符纸就是保你们岑家求儿子,不求女儿。”

“啥!”岑老太太惊呆了。

鹿宝儿解释道:“我看过你们家的风水,整座京城,这块地方能占到前三十名。虽然湖是人工的,水是后天引过来的,却是恰到好处,为你们家打造了一块风水宝地。这观音,是风水中的关键之一,你们家的富贵,是靠后天别人帮你们创造。男丁兴旺,家族绵长,注定没有女孩出生。一旦有女孩生下来,将会是你们岑家的大祸。”

“这……”老太太听后,脸颊瞬间苍白。

所以这件事,老头子肯定是知道的,他却从未告诉她。

曾经没有女孩出生,是真的没有,还是就算有了,也没能留下来?

她曾经怀孕五个月流产,是真的自然流产,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岑老夫人不敢去想,只觉得顷刻间,皮疙瘩都起来了。

鹿宝儿见岑老太太浑身颤抖,上前扶着她道:“您别难过,这世间不可能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得到一些东西,就会失去一些。”

看老太太的脸色,鹿宝儿觉得自己可能闯祸了。

说白了,这是岑家只有家主才知道的秘密,他们家背后应该有一位非常厉害的风水大师。

如今被她说出来,将来恐怕有麻烦。

鹿宝儿现在终于理解外婆的话。

外婆说,算命先生的命是天下最苦的命格,因为窥探了天机,就注定了穷困潦倒,孤苦无依。

算命的时候,弄不好就会得罪人,性命之忧也随之而来。

岑老太太把鹿宝儿送到车上,郑重地朝她弯腰九十度道:“今日之事,你知我知,我不会告诉其他人。这是酬金,谢谢鹿姑娘跟我说实话,不然到死我都被蒙在鼓里。”

“老夫人安,那我先走了。”鹿宝儿收了酬金,低头上车。

余柘启动车子,离开岑家。

鹿宝儿叹了口气道:“时间还早,京城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我想去走走。”

余柘笑道:“想不想吃小吃?”

他记得女孩子都喜欢。

“可以!”鹿宝儿其实对城市的生活,还是挺喜欢。各种各样的花样小吃,在乡下可是没有的。

*

时间回到早上。

秦北也进入公司,众人齐齐朝他弯腰打招呼。

他健步如飞,一把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钱多多立即迎了上去,喜笑颜开道:“秦总好事,黑狼和白鹰会合,把红衣教给解决了。咱们只损失了一些钱财,以后那块地盘也就彻底安宁下来,同时也震慑了一些蠢蠢欲动的小虾米。”

“知道了!”秦北也坐在BOSS椅子上,低头一丝不苟地处理文件。

只是依旧戴着他的墨镜。

钱多多今天禀报了好事,胆子就大了很多,上前笑眯眯道:“秦总,今天我查过了,室外温度32度,天气是阴天,晚上会下雨,凌晨的时候会降温到27度,紫外线强度非常弱。也就是说,今天没有刺眼的阳光,您戴墨镜看文件,多不舒服,我帮你取了吧!”

他搓搓小手,跃跃欲试,心里还期待着,若是伺候老板高兴了,那他晚上请假约会肯定是能批准的。

他的手,还没碰到秦北也的眼镜。

秦北也写字的手一顿,钢笔划破的纸张,他抬头如冰凌般锋利的眼神从墨镜后面扫来。

钱多多抬着手,定格在原地,感觉整个人都被冻住了,只要稍稍一碰,就会碎成渣。

“我我……还有文件要处理。”他向后倒退了两步,直到后背撞到墙,才转身跌跌撞撞地跑了。

门外,钱多多欲哭无泪,老板今天肯定是吃炸药了,或者失恋了。

不然那一脸欲求不满,即将爆炸的表情是为何?

他刚出门,迎面碰到了白逸。

“白先生,您有事吗?”

“我找秦北也,他在办公室吗?”白逸问。

“在的,只是……”

“只是什么?”白逸见钱多多表情怪异,觉得莫名奇妙。

钱多多偷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门,小声在白逸耳朵边道:“秦总好像和夫人闹了别扭,他心不好,千万别想着摘他眼镜。我估摸着,脸被老婆揍了。”

“你怎么知道他戴墨镜是被老婆揍了?”

“我有经验啊!”钱多多自豪地拍了拍胸脯。

白逸用力地回忆了一下,初见鹿宝儿的样子。

她看着像是一只单纯的小白兔,若说秦北也打她,他还信。

她打秦北也?

开什么玩笑,嫌命长了吗?

钱多多阻挠了半天,就是希望白逸别去打扰秦北也,不然会倒霉。

白逸才不相信他,推开办公室的大门,笑眯眯地朝秦北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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