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离苏漾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尊男卑:傲娇帝姬想做女帝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谢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似随意,却也暗藏玄机。随着棋局的深入,姬云的攻势愈发凌厉,黑子步步紧逼,眼看就要将白子围歼。看客们纷纷点头,满脸赞赏之色。“国手姬云果然名不虚传,这大帝姬怕是要一败涂地了。”有人不禁感叹道。然而,就在众人都以为大局已定之时,姜离手中白子轻轻落下,竟如奇兵突出,瞬间扭转了局势,原本被黑子压制的白子,如同苏醒的巨龙,开始反击。棋盘上硝烟弥漫,黑白子相互交织,厮杀惨烈。姬云抬眸看了一眼姜离,眸色深沉。好熟悉的棋风,像是……姜离。姬云心中心乱如麻,她执起黑子,步步紧逼,棋子如利剑般直刺姜离的阵地。姜离看似左支右绌,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巧妙化解。看客们开始紧张起来,原本笃定的心思也有了一丝动摇。“这大帝姬竟能与姬云战至如此地步,实在是令人意想不...
《女尊男卑:傲娇帝姬想做女帝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看似随意,却也暗藏玄机。
随着棋局的深入,姬云的攻势愈发凌厉,黑子步步紧逼,眼看就要将白子围歼。
看客们纷纷点头,满脸赞赏之色。
“国手姬云果然名不虚传,这大帝姬怕是要一败涂地了。”有人不禁感叹道。
然而,就在众人都以为大局已定之时,姜离手中白子轻轻落下,竟如奇兵突出,瞬间扭转了局势,原本被黑子压制的白子,如同苏醒的巨龙,开始反击。
棋盘上硝烟弥漫,黑白子相互交织,厮杀惨烈。
姬云抬眸看了一眼姜离,眸色深沉。
好熟悉的棋风,像是……姜离。
姬云心中心乱如麻,她执起黑子,步步紧逼,棋子如利剑般直刺姜离的阵地。
姜离看似左支右绌,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巧妙化解。
看客们开始紧张起来,原本笃定的心思也有了一丝动摇。
“这大帝姬竟能与姬云战至如此地步,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
“这大帝姬,莫非真有几分本事?难道以前是在藏拙?”有人小声嘀咕。
姜月脸上的轻松笑意不再,而是紧紧的盯着姜离,眉头紧蹙。
姬云深深的看了一眼姜离,她没想到姜离能在她的强攻之下坚持如此之久,她深吸一口气,再次落子,这一子,竟是要将姜离的后路截断。
姜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不避不让,反而迎头而上,与姬云展开了正面交锋。
棋子交错,黑白相间,局势愈发紧张。
“这大帝姬,棋风竟如此大胆!”有人忍不住惊呼。
原本神色蔫蔫的朱玉兰猛地站了起来,她惊愕的盯着棋盘上的厮杀,再次看向姜离,满面震惊。
你来我往之间,棋盘上已硝烟弥漫。
姬云的额头渐渐渗出汗水,她的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却始终无法彻底压制姜离。
而姜离则越下越勇,奇招频出,让姬云防不胜防,她万万没想到姜离竟有如此手段。
随着时间的推移,局面逐渐胶灼,姬云的优势不再明显,姜离的反击却越发凌厉。
“难道大帝姬真能逆袭?”看客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在这关键时刻,姜离突然一子定乾坤,瞬间扭转了局势。
姬云脸色苍白,望着棋盘,久久无法回神。
院内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一阵惊叹,谁也没想到,最终获胜的竟是纨绔帝姬!
姜月更是面色一阵惨白,她府中亏空,这一次借机挪了许多银钱出去下注,赌姜姒输。
本以为可以大赚一笔,谁知道,她却赢了!她居然赢了!
想到自己瞬间血本无归,姜月只觉得周身寒凉。
姜离却看向姬云,“承让了。”
姬云微微颔首,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
这一刻,她的心中,有了一丝不切实际的的猜想。
“大帝姬棋艺出众,令在下佩服,不知他日可否到帝姬府中讨教一二。”
“随时恭候。”
姜离起身,目光朝着朱玉兰看了过去。
对上姜离的目光,朱玉兰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的回避她的视线。
这大帝姬,可是比寻常百姓还不如的,起码,寻常百姓依着大公子的家世,也是不敢对他动粗的。
可帝姬就不同了。
他理解姜姒,她那样的人,不会做对她没利的事。
鹤清词没有看安童的眼神,只是淡淡的吩咐道:“替我沐浴吧,她今晚,会过来的。”
鹤清词语气笃定。
热水氤氲,却怎么也无法驱散周身的凉意。
鹤清词就这样坐在浴桶里,他努力的去想大帝姬的优点,哪怕,只有一点。
可他想了好好一会儿,脑海里浮现的,却始终是她哄骗他可以跟他和离的画面。
鹤清词摇了摇头,从水里站了起身。
他穿着衣服的时候,看起来有些纤瘦,可脱了衣服,才知身子结实又硬朗。
有水珠顺着他的腰腹滑落,最终,落于隐秘之地。
他抬脚踏出浴桶,穿戴整齐,就这样坐在床上等待。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始终不见姜离前来,就是连她院子里的人也没有一个过来。
鹤清词有些不解。
安童打了一个哈欠,“公子,我刚刚叫人去帝姬的院子看了,估计这会儿该回来了。”
安童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小侍的声音。
“侧君,帝姬院子已经落灯了。”
“……”鹤清词眼底浮现出了一抹茫然,“落灯了?”
她已经歇下了?
想了想,他又道:“帝姬今晚……可招了人侍寝?”
“帝姬并未召任何侧君侍寝。”
鹤清词猛地站起身,“那小侍呢?”
“听帝姬院子的小侍说,帝姬最近都是一个人歇息的。”
鹤清词忽然就沉默了。
一个人歇息?
他所知道的大帝姬,每天晚上必须有男子侍寝,否则,她彻夜不眠。
他环顾屋中,瞧着这琳琅满目的珍宝,还有雅致的屋子,心中的不解更深了。
她做这一切,不是为了得到他吗?
那为何……不曾召他侍寝?
一旁的安童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公子,别多想了,今晚也算逃过一劫了。”
鹤清词微微垂下眼眸。
是啊,今晚算是逃过了。
“安童,熄灯吧。”
安童应了一声,为他熄灭了屋中的灯,这才走了出去。
嗯,怎么说呢,今日的大帝姬,着实让人意外。
这一夜,姜离一夜好眠。
第二日,天还未亮,四处一片漆黑,夏棠就捧着朝服走进了姜离的寝殿之中。
她站在不远处,躬身道:“帝姬,该起床了。”
顿了顿,夏棠又补了一句:“您昨日说,让奴婢早些叫你,你要去上朝。”
夏棠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是心虚的。
这许多年了,大帝姬知享乐,哪日不是睡到日上三竿的,什么时候会想去上朝。
估计,昨天也只是那么一说,心血来潮罢了。
夏棠抬眸看了一眼床上纹丝不动的人,无奈的叹息一声,转身就准备出去。
她刚转身,却看到姜离从外面走了进来。
夏棠一怔,她下意识的去看床榻,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床上根本没有人,那拱起的地方是被子,因隔着珠帘,这才看错了。
见姜离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水,夏棠有些疑惑,“帝姬,你这是……”
姜离擦了一把脸,神色淡淡道:“练了一会儿剑。”
夏棠瞳孔骤然一缩,手中的朝服都快捧不住了。
她看了姜离一眼又一眼,这才道:“帝姬什么时候会剑术的?”
“随便练着玩,就当做是强身健体了。”
夏棠点了点头,看向姜离的眼睛充满了欣赏,这么多年了,这是帝姬第一次起这么早,而且,还是为了练剑。
然而,孟时云却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依旧坐在那,也不看姜离,冷漠的吐出一个音节,“坐。”
姜离眉头微不可见的轻蹙了一下,她来到桌边坐下。
孟时云终于抬起了头,当看清他那张脸的时候姜离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是他?白天自己撞到的那个男人。
姜离忽然有些想笑,难怪孟时云今日撞见她的时候会那般慌张,难怪二帝姬姜雪总是欲言又止。
原来,所谓是回娘家,实际上是和二帝姬厮混在了一起。
见大帝姬始终没有主动开口,也不像往常一样嘘寒问暖,孟时云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紧了紧,那紧蹙的双眉下,双眸似深不见底的幽潭。
许久的沉寂之后,他终于开了口。
“帝姬,今日我和二帝姬的事你都看见了?”
“嗯。”
她的平静在孟时云的意料之外,也让他的心中忐忑了起来,往常大帝姬在面对他的时候都是卑微讨好,生怕他皱一下眉头的,可如今……却冷漠得很。
沉默了片刻,孟时云终于抬眸直视着眼前的姜离。
“帝姬,我们和离吧。”
姜离不语,只是神色淡淡的看着他。
孟时云语气平缓,像是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我倾慕二帝姬,她才华非凡,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更是信手拈来。”
说起姜雪的时候,孟时云眼底像是有光亮。
他道:“二帝姬她每一次挥毫泼墨,皆能绘出山河壮丽,每一回抚琴弄弦,皆能奏出天籁之音。”
姜离也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二帝姬她的品德高洁如莲,出淤泥而不染,待人真诚,温和有礼,从不以势压人,乐善好施,扶贫济困,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始终坚守本心,不为名利所动,不为权势所屈。”
“大帝姬,二帝姬和你是不同的,她很美,却不似帝姬这般庸俗,她的美绝非仅止于皮相之美,她即便身体孱弱,但在那喧嚣的市井之中,依然能为百姓挺身而出,为弱者伸张正义”
“我时常在想,世间怎会有如此完美之人?她存在,仿佛是上天赐予这世间的一份珍贵礼物,如若此生不能和她在一起,我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所以帝姬,我们和离吧,就看在我们成婚三年的份上。”
姜离依旧不语,只是望着对面的孟时云,可脸上却无半分的暖意,只有蚀骨的寒凉。
可做错事的人,分明是他孟时云。
他身为皇家夫,出墙在前,还敢要求和离!
在西越,一般都只有休夫,没有和离,如若哪家当真和离了,那便等同于向世人宣告,是女子犯下了于世道不容的弥天大错,愧对男子,才甘愿和离。
如此一来,和离之后男子则会被人同情,女子则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尤其,她身为帝姬,一旦答应和离,便等同于宣告她是一个品行恶劣之人,此生将与帝位无缘。
此时此刻,姜离不得不想,二帝姬姜雪真的爱孟时云吗?真的孱弱、无心帝位?
“帝姬。”孟时云纤手轻搭在姜离的手背之上,“帝姬与我和离,往后,我必感激帝姬一生。”
姜离眸光转向孟时云,他虽言辞恳切,可那眼底分明隐匿着深深的厌恶。
姜离竟被气笑了,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在孟时云愣怔的目光之下,以手绢一遍又一遍地擦拭,似乎是嫌弃极了。
望着她的举动,孟时云心中开始忐忑起来,他蹙眉紧盯着对面之人,不知其心中究竟作何思量。
提起苏凉月,林铮的表情才慢慢的好了起来。
是啊,她一定会为自己做主的。
她为了和他在一起,连姜离都杀了,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你去叫人把这些收拾一下,重新上一桌菜。”
见林铮心情平复下来,小侍欢快的应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等得菜都凉了,苏凉月才姗姗来迟。
她刚走进雅间,林铮就横眉冷目的瞥她一眼,“怎么现在才来?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苏凉月笑了笑。
她大步上前,一把将林铮拥入怀中。
手不安分的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下,“我这不是被差事绊住了脚步吗?”
感受着苏凉月越发暧昧的抚摸,林铮后退两步,“别闹了,女君要我入大帝姬府中,你听说了吗?”
苏凉月点了点头。
见她一副半点不着急的样子,林铮宽绰衣袖底下的手狠狠的捏了起来。
她竟是半点也不在意吗?
林铮冷笑一声,“你打算怎么做?”
苏凉月来到桌边坐下,拿起酒狠狠的给自己灌了一口。
“我自然是不愿意的,我心里有你,你不是不知道,只是……那是皇命啊。”
林铮一怔,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入大帝姬府中?”
苏凉月伸手把林铮拽入怀中,将他紧紧的抱住。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林铮知道,当她这个样子,就说明,是真的难受了。
林铮忽然就有些心疼起苏凉月来。
他叹息一声,放软了语气,“我也不是想逼迫你,只是,我不喜欢姜姒,我心里只有你。”
“我知道,可是,皇命不可违。”
“你进宫,你去求女君,求她收回成命!”
林铮目光灼灼的看着苏凉月,眼里满是希冀。
苏凉月却突然冷下了一张脸,连声音都带上了不耐的情绪。
“林铮,我只是区区一个京府通判,你让我和帝姬抢人,是想要我的命吗?”
林铮眼底的光慢慢的黯淡了。
他垂下眼眸,失魂落魄,好似一个木偶。
“可是,我清白的身子都已经给了你,如果我以不白之身入帝姬府中,就是欺君,我林家满门都得被牵连。”
“苏凉月,你为我想过吗?”
林铮忽然就崩溃了。
他猛地站起身,一股脑的掀翻了桌子。
“我每每叫你去我家提亲,娶我过门,可你总是一拖再拖,如果你早点提亲,女君便不会把我赐给大帝姬!”
苏凉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任由林铮发泄。
见他发泄够了,平静了,她在起身,重新把林铮拥进怀里。
“我知道你委屈,可是,你入帝姬府中,或许,也是一桩好事。”
林铮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话一样,他猛地后退一步,面色苍白,“你说什么?好事一桩?”
“林铮,你知道,我虽然出身侯府世家,可我家里姐妹众多,我又不受母亲喜欢,想要继承侯府,难如登天。”
苏凉月轻轻的握住林铮的手,眼神坚定。
“可如果你入了大帝姬府中,成为了她的侧君,讨得她的欢心,就可以为我说话,到时候,她若成为皇太女,让我继承侯爵之位,不过是她一句话的事。”
林铮怔怔的看着苏凉月,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的话,像是一桶凉水,从头浇下,浇灭了他所有的希望。
这一刻,林铮忽然就想到了姜离。
以前,永平郡主不过是当街调戏了他几句。
可姜离知道后,却夜闯永平郡主府中,将人狠狠的打了一顿,就为了给他出气。
话音刚落,姜玉璇微微转头,目光转向殿中另一处,接着道:“如今禁军统领一职空缺,便由陆昭顶上。”
陆昭惊愕抬眸,果然如大帝姬说的一样。
言罢,姜玉璇稍作停顿,目光再次落到姜离身上。
“此番之事,虽是由姜月而起,可你隐瞒棋艺,言辞含糊,亦着实不当。陆家军的军饷亏空,便由你府中补齐,孤记得,你有一位鹤侧君,其家族乃是我西越首富。”姜玉璇的话语之中,暗示之意甚浓。
姜离闻言,微微垂下眼眸,唇角却不由自主地泛出一丝冷笑。
这女君对姜月的维护,实在是太过明显,而她将禁军统领一职给了陆昭,说白了,便是要自己以钱财相换。
可她姜离,又怎会动用自己侧君家中的银钱,去为另外一位侧君铺平青云之路,如此行径,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或许,姜玉璇的目的便是要让她因帝师,而刚刚立起来的名声于瞬间坍塌,真是好险恶的用心。
姜离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而坚定地望向姜玉璇:“女君,臣侧君家族纵然富贵,然军饷之事,关乎国家纲纪,岂能以私财填补?此例一开,纲常何在?再者,臣从未有意隐瞒棋艺,只是未曾有合适之机展露罢了。”
姜玉璇听闻姜离之言,脸色微微一沉,却又不好即刻发作,殿中群臣皆噤若寒蝉,无人敢在此时多言一句。
一时间,金銮殿内气氛愈发紧张,仿佛凝结了一层寒霜。
良久,姜玉璇才道:“大帝姬,你素来不睦姐妹,今日你的皇妹有难,你身为皇姐,难道不该出手搭救,你如此冷漠,如何让孤放心将这西越交到你的手中!”
姜玉璇话音刚落,朝中便传来一阵静默,一道道目光争先恐后的落到姜离的身上。
姜离挺直身躯,神色从容,心中已有了一番计较。
她知道,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中,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她亦不会轻易屈服于,定要为自己寻得一个公道。
只是眼下,还不是时机。
于是,她点了点头,“如此,儿臣定会倾力相助。”
姜玉璇眯了眯眼睛,临走前,她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姜离,眸中神色莫名。
……
下了早朝,陆昭手心里已然凝了一层薄汗。
姜离自他身侧徐行而过,他仓促间忙伸手拉住了她。
姜离止住脚步,微微侧首,朱唇轻启:“怎么?”
陆昭抬眸望向眼前之人,清晨的缕缕阳光倾洒在她的面颊之上,那容颜美得竟有几分如梦似幻,不似人间所有。
对上她那清冽的眸光,陆昭忽地有了些许无所适从之感,他微微移开视线,低声道:“这禁军统领之职,我不要也罢,我这便去寻女君请辞。”
姜离却一把拽住他的手,秀眉紧蹙:“陆昭,自我承接帝师谈论姜离之死一事起始,我之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能让你坐上禁军统领之位,历经诸多艰难,好不容易事成,你却说要请辞?”
他忽然高呼出声:“将军冤屈!”
他一声高吼,让周遭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众人自动让开了一条道。
苏漾披麻戴孝的走上前来。
一瞬间,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众人议论纷纷。
女官蹙起了眉头,“苏侧君,大帝姬尚在,你这样,是在诅咒她么?”
苏漾红着眼睛,无视女官,高声道。
“苍天无眼,折我西越良将!我苏漾身为西越臣民,自请,送将军一程!”
女官想要拒绝的话,再看到全群激愤的百姓时,顿住了。
苏漾上前,扶灵出殡。
道路两旁,白幡飘扬,纸钱如雪般纷飞。
孩童们停止了嬉闹,老者们拄着拐杖,悲痛欲绝,男人们用衣袖掩面,哭声震天。
有人道。
“将军一生征战,保家卫国,却落得如此下场,这世道不公,让忠良含冤。”
百姓们纷纷跪了下来,齐声道。
“为将军送行,愿将军英魂安息。”
苏漾目光坚毅,天理昭昭,终有还她清白之日。
姜离出现的时候,只见偌大的玉京城中,青烟白纸,哀乐低回。
长长的送葬队伍蜿蜒在玉京长街,宛如一条悲戚的黑龙。
在大一片哭声中,姜离一身素衣,面色寡淡,与自己的棺椁,擦肩而过。
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脚步微微顿住。
她回头看去。
竟是苏漾。
他抱着她的灵位,身姿挺直,如青松,似翠竹。
她的灵柩由八匹黑马拉着,缓缓前行。
棺木之上,覆盖着那面曾在战场上染血无数的军旗。
姜离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无限的凄凉。
她金戈铁马,保家卫国,立下赫赫战功。
本以为,便是英魂早逝,也该是,马革裹尸还。
却不想,一身污名,累得满门被诛。
风,吹起招魂幡,发出呜呜的声响,似在诉说着她的,壮志未酬。
士兵们个个神情肃穆,眼中噙泪,手中的长枪低垂,仿佛也在默哀。
残阳如血,映照出姜离苍凉的面容。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渐渐远去的棺椁,许久没有回过神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之后,直到送葬的队伍消失在了眼前,她才回过神来。
眼睛有些胀痛,有想要落泪的冲动。
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仰头看去,却无意间瞥见了站在阁楼上的两道身影。
是苏凉月,和林峥。
林峥的视线还落在远去的送葬队伍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凉月伸手揽住了他的腰。
林峥一怔,却没有挣扎,任由苏凉月揽着。
看着这一幕,姜离觉得有些讽刺。
林峥深陷流言之中的时候,是自己挺身而出,救他于水火。
这些年,她敬他宁折不弯的刚毅,相处间谨守礼仪。
本以为他身为世家公子,虽是庶子,却也知羞耻,懂进退。
可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姜离收回视线,缓步朝着帝姬府走去,不知道是头上伤口的原因还是什么其它的,她觉得有些恍惚,这不,刚走出几步,就与来人迎面撞上。
“抱歉。”她下意识的道歉,抬眸看去,只见被她撞到的人是一男一女。
女的她认识,是当朝二帝姬姜雪,也是她这具身子的皇妹,至于她身边的男子……
姜离看去,四目相对的瞬间,只见那男子迅速的低下头,与姜雪握在一起的手也抽离开来。
对他的这种反应,姜离没有多想,只当男子是在害羞。
二帝姬姜雪面色依旧惨白,据说是体寒,一直在吃药,也鲜少出现在人前。
此时,她上前,对着姜离微微行了一礼,“皇姐,我……”
陆昭正安然端坐于姜离之寝殿,等着她回来。
百无聊赖,他开始打量起姜离的寝殿。
只见这殿中,锦衾绣榻,华丽非凡,珍宝罗列,琳琅满目,墙上字画,皆为名家手笔,墨香四溢,香炉内轻烟袅袅升起,芬芳之气弥漫满室。
陆昭望着屋中这一切,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
大帝姬殿中摆设之奢华,价值已然超过万金之数,那二十万两白银,她究竟是真的没有,还是……存心要让鹤侧君出呢?
想到要让鹤侧君为助自己坐稳禁军统领之位而出这二十万两,陆昭心中便是一阵抗拒。
这世道艰辛,于男子而言更是如此,他着实不愿让鹤侧君受此委屈。
这二十万两,他陆家自己设法去筹便是。
就在陆昭苦思筹钱之法时,却见姜离缓缓走了进来。
姜离显然未曾料到陆昭会在自己殿中,她微微一愣,“有事吗?陆将军?”
听闻她如此称呼,陆昭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心底莫名升起一种陌生情绪,似是不悦,又仿若还有其他。
当初,他极为反感大帝姬称呼自己为陆侧君,甚至还曾提醒于她,让其称呼自己为将军。
可此刻,她当真唤他将军,他的心底却隐隐泛起一丝不快。
陆昭微不可闻地轻哼一声,“帝姬,那二十万两白银,我陆家自会去筹集,无需让鹤侧君为此委屈。”
稍作停顿,陆昭又道:“我也不想欠他这份人情。”
姜离沉默不语,缓步行至桌边坐下,玉手轻抬,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而后轻轻抿了一口。
杯盏被她轻轻放置于桌上,她这才抬眸望向陆昭,“我何时说过要让鹤清词出这二十万两了?”
姜离心中不禁泛起些许无奈,在他们眼中,她姜离莫非就是这般没脸没皮之人?
陆昭一愣,“那你前往鹤侧君的院中所为何事?”
“打探一下苏漾的身体状况。”
“苏侧君?”陆昭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他阴阳怪气地扯了扯嘴角,“帝姬还真是对苏侧君念念不忘啊,看来……”
他瞥了一眼姜离的脑袋,“帝姬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姜离仿若未闻其讥讽之言,只是淡淡说道:“你既不想承鹤清词的情,那便也不想承我的情了?”
姜离的嗓音轻柔而又平淡,恰似那山涧潺潺流淌的清泉,落入耳中,莫名地令人心生几分愉悦。
陆昭抬眸看她一眼,“帝姬乃我的妻主,承帝姬的情,在情理之中。”
“……”陆昭这番话,令姜离一时语塞。
她亦不再接陆昭的话头,只是言道:“三日后便是沈妄的生辰了,沈妄乃是沈大人的独子,在家中之时便被金尊玉贵地养着,如今入了我府中,自然也不能薄待。”
“夏棠。”
夏棠闻声,大步走进殿来,躬身行了一礼,“帝姬。”
“把消息传出去,就说,三日后,我要在府中为沈妄举办一个生辰礼。”
夏棠没有半分质疑,接下任务就出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鹤清词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眼底似乎有抗拒闪过。
可他还是抬脚跟上了姜离的脚步。
进到屋内,小侍恭敬的上了两盏茶。
姜离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茶盏。
这茶实在苦涩,且还有一股子霉味。
看着她的举动,鹤清词眼底闪过一抹浅浅的讥讽,“帝姬喝不惯吗?”
姜离也没有辩解,她看着鹤清词,点了点头,“你这茶都发霉了,稍后让你身边的人去重新领一些吧。”
“呵。”鹤清词嗓音淡淡,听不出喜怒,“可帝姬不是说,帝姬府里的一饮一食,皆没有我的份吗?”
“……”
姜离一阵无语。
难怪先前进来的时候,看到他的院中不只有药草,还栽种了一些蔬菜。
原本以为这是他的爱好,原来,竟是姜姒断了他院中的用度。
一时间,姜离忽然有点尴尬。
在鹤清词的眸光注视下,她轻轻的咳了一声,“以后有了。”
鹤清词眼中闪过一抹细微的诧异。
他探究的目光微微落在姜离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竟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静静的坐着,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她身上。
此刻的她,就如同一幅细腻的画卷,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双眸似深邃的湖水,沉静而又蕴含着无尽的故事。
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世间的纷扰都与她无关。
一头如瀑的黑发轻轻垂落在她的双肩,一身紫色衣裙,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
可从前,他所认识的大帝姬,从不会安安静静的坐着,眼神也不会这般干净,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带着目的的。
可现在,她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这,行为上也没有半分逾越。
想了想,鹤清词还是问道:“帝姬有什么要我做的,不如直说?”
闻言,姜离微微点了点头,“倒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鹤清词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他就知道,这大帝姬态度突然转变,定是有所求的。
而他鹤清词,除了一张脸,什么都没有,他用脚趾头也知道她提出怎样的要求。
他鹤清词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也知道,只要入了这帝姬府,往后,男女之间的两情缱绻,就再也轮不到了。
可,他也不想就这样委屈自己跟了这样一个人。
只是,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姜离道。
“苏漾身体不适,你若得空的话,去替我看看他吧,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药材,尽管取便是。”
姜离话音刚落,鹤清词就诧异的看了过来。
一句话,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问了出来。
“只是这样?”
姜离点了点头。
苏漾自从那天为她扶灵出殡之后,就大病了一场,听夏棠说,他不愿意让府医诊治,也不吃药,这样下去,身子迟早会垮掉的。
至少,他曾为她扶灵出殡。
单是这份恩情,也该回报几分的。
迎着鹤清词不解的目光,姜离解释道:“他不知怎的,年纪轻轻便心如槁木,也不愿意接受府医的诊治,明显是想把自己拖死。”
姜离的目光缓缓落在鹤清词的身上,她直言道。
“你和他同为侧君,一样的处境,你说的话,他估计会听吧。”
姜离发现,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鹤清词眼底的闪过了一抹清晰的黯淡。
他很想问,苏侧君为何会心如槁木难道帝姬不知道吗?
可是,不能。
说着,姜离就要往里走。
侍卫一惊,再一次的将她拦住。
侍卫一脸的为难。
“回禀帝姬,帝师有专门的府医照顾,就不劳帝姬费心了。”
瞧着挡在自己跟前的侍卫,姜离叹息一声,“帝师是不愿意见本宫?”
侍卫一僵,下意识的抬眸看她一眼。
这大帝姬心里难道就没点数吗?帝师最是讨厌占着身份胡作非为的权贵之女,尤其这大帝姬,还如此这般的一无是处,就是见了,也是浪费时间。
侍卫忍了又忍,最终还是道:“帝姬如果真的想见帝师,不如,就选在三日后的雅集?”
“雅集?”
“帝姬难道不知道吗?帝师爱棋如命,特在三日后的雅集请了国手姬云,若有人能胜过姬云,帝师便会应允她一件事。”
姜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如此,便替本宫将这礼物转交给帝师,三日后的雅集,我再来与帝师一见。”
侍卫面色复杂的接过礼物,“是。”
可心里,却忍不住的腹诽,国手姬云棋艺无双,至今无人能能在她手底下过完三招。
这大帝姬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赢呢?
侍卫笑着摇了摇头,这大帝姬啊,真是太天真了。
侍卫把礼物交到朱玉兰手里的时候,她便是看也不曾看一眼,只是冷哼一声,依旧喂着池塘里的锦鲤。
“哼!女君把事情做绝了,现在,还找了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帝姬到我这里找不痛快。”
“这姜姒是个痴儿,人人推脱的差事,偏得她抢着来做。”
“她以为她是帝姬,我便会卖她几分面子?这皇家中人,可都是一个德性。”
听着朱玉兰的抱怨,偌大的屋内,谁也不敢出声阻止。
谁不知道,这位帝师乃是三朝元老,做过三位女君之师,连女君也不曾放在眼里的。
……
姜离刚刚回到府中,就见陆昭脸色难看的走进了她的院子。
四目相对,陆昭俊美的面容上好似覆盖着一层阴云,“听说,你要在三日后帝师的雅集上,挑战西越国手姬云?”
“……”闻言,姜离有一瞬间是不解,“你怎么知道的?”
她不是才刚说要去雅集吗?怎么这么快就被人知道了?
看来,是有人在故意散播消息了,为的,就是看她出丑。
陆昭沉沉的叹息一声,“所以,你真要挑战姬云?”
“帝师不愿见我,我只能以这种方式见她了。”
陆昭扶额,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他是想救大帝姬,让她一生安稳,可耐不住她总是作死啊!
陆昭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稳住了自己的心神,苦口婆心的劝道。
“你马上到女君跟前请辞,说你能力不足,见不到帝师,无法完成女君交代的差事,自请责罚!”
“我喜欢凡事尽力而为。”
陆昭看着姜离,眼底的光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来。
他救不了她。
她没本事又执拗,只会哗众取宠。
“随你吧。”
没有再理会姜离,陆昭转身走了出去,反正到时候最丢脸的,还是她。
陆昭走着走着,暴躁的踢翻了路边的盆景。
“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吗?挑战国手姬云?一个连棋都不会下的人,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直到,被女君赐婚给了姜姒。
所以,这个男人,也是她的侧君。
姜离收回与他对望的目光,朝着姜玉镟行了一礼,“臣并非冲动,臣愿为女君分忧。”
“……你!”陆昭脸色难看的好像被墨汁染就。
他还想说什么,就见女君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这差事就交给你了,你务必办妥。”
“臣接旨。”
姜玉镟临走前,深深的看了一眼姜离,眼中轻蔑一闪而过。
这件事,还是得找旁人去做,总不能真的指望着个废物能够劝住那老顽固。
散了朝,三帝姬姜月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姜离一遍,“大皇姐可真是不鸣则已,鸣则惊人。”
姜离仿佛不曾听出她话里的讽刺,只是淡然一笑。
“多谢皇妹夸奖。”
姜月脸上笑容微僵。
谁夸奖她了?真是个草包。
姜月摇了摇头,大步离开了金銮殿。
姜月前脚刚走,陆昭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姜离身侧。
他身材高大,宽肩窄腰,眉头皱得都快挤到了一起,看向姜离的目光却是带着同情和恨铁不成钢。
他道。
“你难道就听不出那三帝姬是在讽刺你吗?”
闻言,姜离眨了眨眼睛,看着姜月离开的方向,“有吗?”
陆昭无奈扶额,他怎么就嫁了这么一个东西!
一时间,俩人相对无言,就这样默默的往宫外走去。
直到出了宫门,姜离率先上了马车,临走前,她看了一眼陆昭,“你不走吗?”
陆昭迟疑了一瞬,“我们……不顺路吧?”
姜离心中疑惑,难道,这陆昭不住她的帝姬府?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陆昭又问:“你今儿个不去逛秦楼了?”
姜离一噎。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陆昭,终于明白了他那一句‘我们不顺路’是什么意思了。
他竟以为自己要去逛秦楼!
姜离叹息一声,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道,“不去了。”
闻言,陆昭诧异的看她一眼,随后,还是上了马车。
这是陆昭第一次坐女人的马车。
他下意识的环顾车内,只见是以紫金双色为主调,绫罗绸缎交织成华丽的帷幔,随风轻舞。
柔软的锦垫上绣着繁复的花纹,金丝线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厢壁镶嵌着璀璨的宝石,每一颗都诉说着尊贵与奢华。
檀木小几摆放着精致的茶具,玉质杯盏温润如玉。角落处,香炉中升起袅袅青烟,散发出的芬芳令人心醉。
马车前行,微微晃动,那悬挂着的琉璃灯轻轻摇曳,奢华无比。
“呵!”
他突然冷笑出声。、
姜离抬眸,一脸莫名的看他,“怎么了?”
男人慵懒的靠在那,听见姜离的询问,他也只是轻嗤一声,“不愧是大帝姬,当真奢侈。”
姜离环顾四周,点了点头:“的确。”
陆昭:“……”
他算是发现了,这个女人根本就听不懂好赖话。
自己明明在讽刺她,她却以为是夸她。
陆昭冷哼一声,没有再理会姜离。
姜离也只当陆昭不存在,随便拿起放在一侧的治国之策看了起来。
陆昭见此,再次冷笑,“帝姬看得懂吗?”
仿佛不曾听出他话中的讥讽之意,姜离淡淡道:“随便看看,就当打发时间了。”
陆昭只觉得连头都在隐隐作痛。
拿治国之策当成打发时间的工具,他对这大帝姬,真是没有话说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陆昭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的提醒道:“帝姬往后还是不要再看这种书了,若是女君知晓,会以为帝姬有问鼎帝位之心。”
闻言,姜离忽然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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