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黎贺东的其他类型小说《糙汉的甜心妻温黎贺东小说》,由网络作家“野草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句话直戳贺东的心窝,为人民服务,是他刻进骨子里的一句话。相亲局结束的很快,总共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东子,你觉得那姑娘怎么样啊?”男人仰头灌了一口冷水,语气淡淡,“没看上。”老爷子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搁,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哪点没看上?”“不喜欢,没眼缘。”“那你到底看谁有眼缘?上次说有喜欢的丫头,这都过了多久了,也没见你带来给我看看。”“人家是不是嫌你年纪大,把你甩了?”“……”贺东无奈,“没有,正谈着。”老爷子一开始有点没太听明白,随即反应过来。“你个臭小子,都追到手了,还藏着捂着的!”“她脸皮薄,没做好准备来见您。”老爷子长叹一声,“太好了,太好了!”“东子,那姑娘俊不?”“俊。”想到女孩那娇俏的小模样,贺东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糙汉的甜心妻温黎贺东小说》精彩片段
这句话直戳贺东的心窝,为人民服务,是他刻进骨子里的一句话。
相亲局结束的很快,总共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东子,你觉得那姑娘怎么样啊?”
男人仰头灌了一口冷水,语气淡淡,“没看上。”
老爷子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搁,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哪点没看上?”
“不喜欢,没眼缘。”
“那你到底看谁有眼缘?上次说有喜欢的丫头,这都过了多久了,也没见你带来给我看看。”
“人家是不是嫌你年纪大,把你甩了?”
“……”
贺东无奈,“没有,正谈着。”
老爷子一开始有点没太听明白,随即反应过来。
“你个臭小子,都追到手了,还藏着捂着的!”
“她脸皮薄,没做好准备来见您。”
老爷子长叹一声,“太好了,太好了!”
“东子,那姑娘俊不?”
“俊。”
想到女孩那娇俏的小模样,贺东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跟黎丫头比呢?”
“……”
“差不多。”
“那就行!”
老爷子突然想到什么,急忙拿起手机,按照电话簿最上面的一行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喂?”
“你闺女也没看上?”
“哎呦,这俩孩子没缘分呐。”
“行行行,改天聊……”
轰隆隆。
天边传来几道闷雷声。
与此同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一颗梨子:东哥,相亲结束了吗?(狗头)
贺东:结束了,一会就过去收拾小屁孩。
一颗梨子:no!我已经躺被窝里睡觉了。
贺东:那就进被窝里收拾。
一颗梨子:流氓!
贺东:流氓喜欢你。你乖,一会过去找你。
老爷子拉开房门,探头说道,“东子,晚上有雨,一会把中秋牵进来。”
贺东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揣,“好。”
“周叔,您休息吧,我这就去牵。”
白云湾临海,位于季风气候区。
每年盛夏,正是雨季到来的时节。
今晚的雨下得格外大,电闪雷鸣,街道上的矮树被刮的东倒西歪。
雷声再次炸响,打在玻璃窗上的雨流湍急,模糊了窗外的街景。
温黎裹紧了身上的被子,侧躺着,台灯散发的暖光打在莹白的脸庞,衬得小脸愈发干净透亮。
“黎崽。”
清凉的水汽随着男人的到来逐渐向屋内蔓延。
温黎闻声翻了个身,美眸亮得发光,细哼道,“我等你半天了。”
男人抬手将湿了半边的上衣脱掉,露出一身线条流畅的肌肉,身躯凛凛,安全感十足。
“你衣服怎么湿成这样?。”
“风大,伞打不住。”
温黎窝在柔软的被子里,听着窗外的雨声,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幸福感瞬间达到顶峰。
“我去洗个澡。”
虽然现在天气热,但是雨夜的水汽还是凉的,就小丫头那身体素质,沾上估计就得感冒。
“阿嚏!”
“……”
鼻尖一股痒意,温黎屈起指节揉了揉。
贺东及刹住脚步,浓眉拧起,返身走到床边,“感冒了?”
“没有,就打个喷嚏,肯定是有人想我了。”
“阿嚏!”
贺东弯腰,将女孩笼罩在身下,大掌将女孩柔嫩的小脸捏的鼓鼓的。
“怎么感冒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温黎蹭了蹭男人粗粝的手心,声音柔细,“雨刚下那会我站在窗户前吹风,不小心淋了点雨……”
“不小心淋了点雨?”
男人周遭的气压骤降,“你是三岁小孩?”
“不,我是两岁。”
温黎伸出手指想逗男人,但他没笑。
“有没有不舒服?”
温黎摇了摇头,“没。”
“乖乖睡好,我去给你拿药。”
没过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男人端着一碗感冒药走了进来,右手还拎着一壶清水。
“起来,把药喝了。”
“我没劲嘛。”
女孩嘟着嘴巴撒娇。
温黎眨了眨眼睛,嘴角一勾,心里的八卦之魂瞬间熊熊燃烧。
“你说可巧,她最近也给她女儿张罗着找对象呢,那姑娘我看了照片,长得可俊喽,浓眉大眼的!”
“我想把那姑娘介绍给你东叔,关键是年龄也合适,二十九了,就比东子小一岁!”
温黎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还以为老爷子想来段黄昏恋呢……
“黎丫头吗,你觉得怎么样啊?”
温黎干笑了两声,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了。
“挺、挺好的。”
她现在心很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机械性的询问。
“那女孩儿在哪儿上班呢?”
“在哪儿来着?”老爷皱着眉头思索,“对,在出版社!”
温黎抿了一口柠檬水,微微抬眼。
“周爷爷,这事儿您还没跟东叔说吧?”
老爷子晃了晃手里的蒲扇,“没有,也不准备跟他说了。”
“我是这么打算的,今天晚上直接让他们见面。”
“啊?!”
老爷子的执行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温黎不可思议的确认道:“今天晚上?”
老爷子点了点头,淡定自若,俨然掌握了全局。
“我跟那大妹子都商量好了。”
“她女儿前几天刚好从海城回来,今天晚上啊她就带着她闺女遛弯,故意从咱们家门口经过,到时候就说进来看看我这个老朋友。”
“那姑娘也跟着进来,不就跟你东叔见上面了吗?”
温黎实在坐不下去了,站起身,假装活动活动肩膀。
“周爷爷,您想要我做什么呢?”
“给你东叔好好打扮打扮,让他穿得帅气点,别到时候人家姑娘来了,他还穿个大裤衩在家里晃。”
“好。”温黎艰难吐字。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来到了傍晚。
晚饭桌上,老爷子还暗戳戳的提醒她,“黎丫头,一会吃完饭,该干什么干什么啊。”
温黎搅了搅热汤,应了一声,“哦。”
院中。
天边铺满橙紫的彩云,偶有成群结队的鸟儿从头顶飞过,天空澄澈,散着点点明亮的星光。
“乖乖,进笼子里吧。”
“一会吓着别人就不好了。”
中秋晃着尾巴钻进了狗笼。
温黎扶着铁门,把中秋最喜欢的玩偶也丢了进去。
“吓着谁?”
温黎闻声回头,男人大马金刀的蹲了下来,拿着在墙边摘的草叶子逗中秋。
“没谁啊。”
温黎心虚的不敢看男人的眼神。
“没谁你把中秋关起来?”
“问这么多干什么?”她心里可烦了呢。
贺东抬手,蹭了蹭女孩侧脸的软肉,“怎么不高兴了?”
“哥带你去遛弯。”
“今天不行。”
温黎站起身往屋里走,走到廊檐下停住了脚步,她回头特意看了眼男人的装扮,果然又是他最喜欢的深色大裤衩。
男人一直盯着她,视线火热。
温黎面色发红,“跟上来呀。”
木门吱的一声被关上。
贺东直接把女孩按在了门后,火热的臂弯紧搂她的腰,他低着头,视线尽量和她齐平,呼吸交缠。
“今天怎么不怕周叔发现你进我屋了?”
温黎伸出葱白的指尖戳了戳男人的肩膀,“你能不能轻点,勒得我腰疼。”
贺东瞬间松了力道,灼热的目光却一直盯在女孩饱满的红唇上,舍不得移开。
“你有什么好看的衣服?”
“没什么好看的衣服,都差不多。”
“问这个干什么?”
温黎没回答,话锋一转,“你去洗个澡。”
“洗澡?”
“一起我就去。”
温黎被逗的满脸通红,“你身上都是汗味,臭死了。”
贺东拽着衣领闻了一下,是有点汗味。
“你在这等着,我去洗澡。”
“不准走,听到没有,回来我必须看见你在这儿。”
男人像是有感应似的,转头看向这边。
温黎的大脑突然宕机,红唇微张,慌乱的移开视线。
这个问题,好像怎么回答都很奇怪。
“他……”
此刻的温黎是窘迫的,她第一次觉得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女孩的问题。
她不可能回答爱,可不爱这两个字,就像是堵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尴尬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尤红玲拉过梁月的手,及时帮温黎解了围。
“月月,不可以这么指着别人,他是温黎姐姐的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以后见到他都要喊贺东哥。”
“还有,月月最乖了,我和温黎姐姐都最爱你最疼你,知道了吗?”
梁月最能听进去尤红玲和温黎的话,连梁飞都得排到第三。
小姑娘顿了半晌之后,乖巧的点了点头。
温黎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辈分显然已经乱成了麻花。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向男人走去。
男人一直在原地站着,暖黄的日光下,粗犷硬朗的脸庞仿佛被蒙上一层复古滤镜。
“东叔,月月一见生人脾气就不太好,你别放在心上,刚才红姐已经说她了。”
温黎解释了一通还是不放心,小心翼翼的问道:“东叔,月月没说什么话顶撞你吧?”
其实她更想问,月月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没有。”
他不知道梁月跑过去跟她说了什么,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反正,喜欢早晚是要被看见的。
“那就好。”
温黎松了一口气,明媚的笑容一如往昔。
女孩的眼睛明亮的犹如水洗一般清澄干净,贺东强忍着抱上去的冲动,转身离开。
“走了。”
“等一下东叔!”
“这个给你。”
温黎小跑追上男人,将一盒薄荷糖递到他面前。
“吃这个提神醒脑,会凉快一点。”
贺东怔了一瞬,伸手接过。
指尖相碰,娇嫩的触感侵蚀着他的大脑,他想都没想,反手握住了女孩的手。
温黎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面红耳赤,整个人快要灼烧殆尽。
他的手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轻易便能包裹她的拳头,只是掌心太过粗粝,虎口处的老茧硌在她手腕上,有些麻麻的疼。
“等我开车过来接你。”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说的格外认真。
她不敢乱动,乖巧的点了点头,“嗯。”
…
温黎坐在包间角落,懒洋洋的倚在沙发上。
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摆着不少酒,种类很多,酒瓶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她不懂酒,但是有些酒的外包装实在是好看,有让人想尝一尝的冲动。
“温黎,这个很好喝。”
温黎坐直身体,小心翼翼的接过酒杯,“红姐,这是什么酒?”
看起来简直像一杯养乐多。
“荔枝牛奶酒。”
温黎抿了一小口,惊喜的点了点头,“好喝!”
入口清凉丝滑,甜甜的,完全喝不出酒精的味道。
女人勾着红唇,笑得意味深长,“刚才在想谁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温黎挪开眼神,将酒一饮而尽,“我没想他……”
“好一个不打自招。”
“……”
温黎顶着烧红的脸将杯子放回原处,指纹解锁黑屏的手机,空白的消息通知栏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过了那么久,被男人握过的手腕竟还残留着灼热滚烫的热气,好似嵌入皮肤深处一般,怎么都擦拭不掉。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能再想了,否则会发疯。
“温黎。”
身旁的沙发陷了下去,一股陌生的气息侵袭着她的感官。
温黎一怔,下意识和男人拉开距离。
“你好。”
别看她笑得热情甜美,实则是在掩饰尴尬。
这张脸她略微有些印象,可丝毫想不起来男人叫什么名字。
梁飞的朋友太多,有些她只见过一两次,压根不熟悉。
“不去玩吗?”
温黎顺着男人的视线看过去,一群男人正围着圆桌打扑克牌,大都烟酒不离手,玩的热火朝天。
“我不会。”
她不想往男人窝里钻,不出意外,那里的空气一定不够清新。
“我可以陪你唱歌。”
男人长得挺帅,脸庞清秀,白衬衫加西装裤,看起来温柔又绅士。
温黎正愁着怎样拒绝男人,喝的醉醺醺的梁飞突然站起身,把手里的纸牌往桌子上一摔。
“不打了不打了,玩点别的。”
梁狗又要发什么神经,温黎在心里嘀咕着。
紧接着,在众人的注视下,男人径直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黎丫头,告诉哥哥想玩什么?”
这是真的喝醉了,他从来不会这么腻歪的称呼她。
温黎哼了一声,本不想搭理这个醉鬼的,但毕竟这么多人在场,还是得给他点面子。
“听你的。”
“那就玩真心话大冒险吧,所有人必须参与,红姐例外。”
这么看脑子还有点意识,知道红姐不能惹。
得,还是他最爱的真心话大冒险,她以为这次他会换个新花样,但是并没有。
温黎第一次被抽到的时候选择了真心话。
“齐安,要不你问?”
梁飞主动把话递给了西装革履的男人。
温黎体内的敏感神经被触动,这两个男人一唱一和的,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她忽然想起来,男人名叫沈齐安,梁月生日宴的时候见过他一次。
“温黎,你有男朋友吗?”
男人嗓音清润如玉,与周围炸耳的起哄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温黎的情绪有一瞬的低落,面色镇定的摇了摇头,“没有。”
男人笑而不语,不过这么一来,那点小心思全都跃然纸上。
温黎尝试跟梁飞使眼色,可男人像是故意一般,接二连三错过她的眼神。
真心话这茬之后,她就选择了大冒险,梁飞手里那副牌他们玩过很多次,里面的挑战都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男人抽出一张卡片,夹在指尖,坏笑着啧了一声。
温黎有些不好的预感,细眉微拧,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梁飞!你到底想干嘛?”
“请亲吻一位异性。”
“……”
男人慵懒的将胳膊搭在沙发上,“这屋里的人你随便挑。”
此话一出,在场的男性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我有女朋友,我不参与!”
“我都结婚了,不合适不合适。”
“我把黎丫头当亲妹妹,亲什么亲。”
温黎静静地看着这些人演戏,顿感自己像个局外人。
最后,只有两个选择摆在她面前,梁飞或者沈齐安。
“喂,你们过分了啊,温黎一个小丫头,你们忍心欺负她。”
尤红玲瞥了梁飞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有你这么撮合人的吗?等你醒酒了有你好看的……”
白云湾。
此时正值午后,耀眼的阳光倾泻而下,整片海湾跃动着金色的光辉。碧蓝的海水随风涌动,带来阵阵湿热的海风,这里没有高楼林立的房屋,不用抬头便能看见天,天边缀着几朵蓬松柔软的云,偶尔变换形状,又突然消失不见。
车子沿着干净的柏油马路匀速向前行驶,穿过路边三三两两站在一起拍照打卡的游客,最终停在了繁华热闹的一里巷街口。
温黎推开车门,一脚迈入稍感灼热的空气中。
“温黎姐姐!”女孩的声音细嫩轻柔,可仔细听,其中的激动之意难掩。
温黎循声望去,路边的石台上,身形纤细的女孩单手撑着遮阳伞,正仰着汗津津的小脸冲她笑着,路口的风比较大,女孩的齐耳短发被吹得有些凌乱,几根头发高高的翘起,显得俏皮又可爱。
“月月,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哥呢?”
女孩向她展示了手里的包装袋,上面印着几个红色的大字,薛记清补凉。
“我哥在店里呢,温黎姐姐,你回来应该给我哥打个电话,让他开车去接你。”
温黎莞尔一笑,抬手摸了摸女孩柔顺的短发,“没关系,打车回来也很方便的。”
“不过你哥也真是的,最近游客多,鱼龙混杂,他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跑出来买东西,看我回去不骂他一顿……”
梁月听着女人宠溺的唠叨声,大脑逐渐放空,她盯着独自在空中飞翔的海鸟,看着它慢慢飞远,直到变成一个黑点。
温黎姐姐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啊,淡淡的,像是某种淡雅的花香,又像是每天早上推开门就能闻到的热牛奶的香气。
“月月?”
海鸟扑闪着翅膀再次出现在视野中,梁月回神,“温黎姐姐,清补凉咱俩一人一碗,不给我哥吃。”
女孩将一碗清补凉珍宝似的捧到她面前,真挚的眼神里甚至带着几分祈求。
温黎抿嘴笑着,葱白的指尖点了点女孩的鼻头,“谢谢月月,姐姐真没白疼你!”
“对了,月月,我这不回来了嘛,咱们的画继续提上日程怎么样?”
女孩用力的点了点头,“好!“
—
为了安全的把梁月送回梁飞的餐厅,温黎从一里巷向东绕了远路回家,好在白云湾处处是美景,这段穿着高跟鞋走路的时光才不至于太过痛苦。
白云湾是一个风景优美,气候宜人的海滨小镇,这里生活节奏缓慢,民风淳朴,温黎对白云湾一见钟情,大学毕业之后,她带着几行李箱的家当搬到了这里,那个时候的白云湾可不像现在这般热闹,虽然海城是国内知名的旅游大省,但白云湾是其中最不起眼的存在,宛如一颗沧海遗珠。
两年前,也就是她搬来后不久,白云湾的风景图在网上火速出圈,一跃成为旅游打卡圣地,不少本地人也趁着这个机会投资开店,获得了比较可观的收入。
一里巷在山脚下,是白云湾最繁华的地方,这里有很多本地特色餐厅,还有镇上唯一的一家酒吧和电影院。
街道尽头有一棵百年老树,平时除了祈福的游客再无其他,而今天,远远的就能望见树底下坐着一个身着黑衣黑裤,梳着发髻,蓄着胡须的长者。
“这不是山顶的许道长吗……”
听年长的老人说,许道长当年拄着一根行路的拐杖只身来到白云湾,除了那副道士模样的装扮,居民们对他的身份来历一概不知。
光阴几十载,许道长在山顶的小屋过着自给自足的清贫生活,他时常下山给村民们免费看病问诊,偶尔给人算卦占卜收取费用,还是为了资助家庭贫困的学生。
温黎庆幸自己随身携带了现金,她将一张纸币悄悄的压在木块下面,起身便要离开。
许道长缓慢的睁开眼睛,声音古朴沙哑,“年轻人,算一卦吧。”
温黎顿住脚步,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想要算什么,老实说,她从来没算过命。
“想知什么,便算什么。”
温黎抿了抿唇,“那……算姻缘吧。”
作为一朵绝美的牡丹花,她对未来的另一半还挺好奇的,忍不住想要揭开其面纱,一探究竟。
古树下凉风习习,等待的时间并不漫长。
许道长捋了捋胡子,似叹息又似感慨的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话听得温黎一头雾水,“意思是,那人离我并不远?”
许道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上上签,为大吉……”
…
三里巷17号。
浴室的玻璃门闪开缝隙,温黎一袭长裙,拢着半干的头发走了出来。
客厅开着冷气,整个人像踏进冰窖一般,丝丝冷意争先恐后的渗入皮肤,舒适又惬意。
茶几上放着一束玫瑰花,是她走之前买的,花瓣有些枯萎了,边缘处泛着黑。
温黎拿起一支放在鼻尖,清香依旧。
“汪汪汪……”隔壁院子传来熟悉的狗叫声,响亮有力。
温黎将玫瑰放回原处,小跑到窗前,吃力的推开有些年头的木窗。
刚才她回来的时候,周爷爷的院门紧锁,现在估计是遛弯回来了。
窗台上出现了熟悉的身影,狗狗兴奋的在院子里跳来跳去,两条前腿搭在栅栏下方的水泥台上,尾巴摇得欢快,宛如一个黄色的螺旋桨。
“中秋!”
温黎向窗外探着身子,未施粉黛的脸庞被阳光照得透亮。
在得到回应之后,狗狗的叫声更响亮了。
中秋是周爷爷养的一条金毛,是去年中秋节从后街老李家抱来的,周爷爷腿不好,走不了太远的路,中秋又太调皮,整天闹腾的不得了,所以每天遛狗的重任就落到了她身上。
周爷爷今年快七十了,是她的邻居,一个高高瘦瘦的老头。
他很节俭,尤其钟爱那件老旧还满是褶皱的白色老头衫,深绿色军裤是他儿子留给他的,裤腰有些大,所以他总是缠一圈长长的棕色腰带。
周爷爷经常跟她念叨自己的过去,他的老伴儿很早就去世了,他没有再娶,而是独自一人把一双儿女抚养长大,儿子进了军队,女儿如今是海城颇负盛名的律师。
他很满意自己的教育,没有什么比儿女既成才又成人更让人骄傲的事情。
可命运好像没有怜惜他这么多年受过的苦。
三年前,周爷爷的儿子周煜,在边境执行任务时壮烈牺牲。
活生生的人不在了,等来的,是一个盖着国旗的骨灰盒。
周爷爷从不忌讳提起自己的儿子,只是每次无意提及后,他总会坐在小院里的竹椅上,盯着远方发呆很久 。
他对她像对自己的孙女一样好,总是黎丫头黎丫头的叫她。
温黎一路小跑出院子,来到18号门前,轻车熟路的将门闩向左一推,镂空铁门随即被打开。
“汪汪汪!”
中秋早就守在了门后,见女孩出现,激动的甩着尾巴疯狂蹭她。
温黎俯身,摸了摸中秋的脑袋,“中秋,周爷爷呢?”
中秋很聪明,晃着尾巴朝仓库的方向汪了一声。
一楼最东边的房间是周爷爷的小仓库,里面放着他的各种宝贝,舍不得扔但是已经坏了的二手自行车、中秋小时候的狗窝、几十个高矮胖瘦的花盆以及他手工打造的木板凳。
房门半敞的屋子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温黎循声靠近仓库,不知道为什么,中秋今天有些反常,它没有像往常一样快速跟上来,而是蹲坐在原地,不停地吐着舌头。
她不再多想,径直将门推开,“周爷爷,我回来啦!”
可老爷子并不在仓库,仓库只有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光着膀子的陌生男人。
温黎又惊又羞,整个人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汪!”
中秋好像也有些惧怕男人,摇着尾巴挤在她脚边,乖乖端坐着。
糖人摊子前挤满了人,老爷爷现场画的糖画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现在天热,糖画拿到手得赶紧吃喽!”
温黎兴奋的指着模板上的图画,“爷爷,我要这个兔子!”
贺东掏出钱包,将一张十元纸币放进老人面前破旧的钱箱里,他轻搂小姑娘的腰,将她完全护在身前。
“东叔, 你要一个不?”
女孩扭头看他,美眸闪着亮光。
贺东从口袋里掏出提前备好的纸巾,动作轻柔的将女孩鼻尖和额头的薄汗擦去。
“不用。”
女孩微微耸肩,“好吧。”
贺东敛起神色,将半干的纸巾用力捏在手心。
老牛吃嫩草……
这几个字简直如雷贯耳。
六岁的年龄差,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其实他没少为这个事担忧,吐露心意前他还迟疑过,害怕她会因为年龄的差距和所谓的辈分拒绝他。
可拥她入怀的那刻,理智瞬间坍塌消亡,一切的顾虑也都化作烟云消散。
他想要她。
当然,也会给她全部的爱。
目光落在身旁娇小的身影上,贺东自嘲般勾了勾嘴角。
活了三十年才遇到这么个想拿命疼的姑娘。
真他妈不容易。
天色渐晚,橘色夕阳铺满整个街道,霞光万丈。
温黎一口咬掉兔耳朵,糖块在嘴里慢慢融化,焦香甜腻,与记忆中的味道相差无几。
“东叔,你真的不尝尝?”
小姑娘仰着俏生生的小脸,将糖画递到他嘴边。
她又出了汗,细碎的绒发被汗水浸湿,柔顺的贴在耳畔。
贺东看得心头发痒,凸起的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嗓音喑哑。
“甜吗?”
“当然甜啊。”
男人眸光黑的发亮,拉开车门,示意她进去。
心跳没由来乱了一拍,温黎微微抿唇,踩着踏板钻进了副驾驶。
男人绕车一周,拉开车门弯腰入座,关门,打火,开空调,动作一气呵成。
天色比刚才更暗了点,远处的霓虹灯陆续亮起。
温黎扭头看男人,猝不及防的望进一双深黑的眼眸。
他正盯着她看,目光直白,眸底闪烁的火光颇有燎原之势。
暧昧的气息在车厢里翻涌,丝丝缕缕的往外冒着泡。
温黎紧张的移开视线,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视线突然一黑,男人强壮的身躯覆了过来。
熟悉的薄荷清香铺天盖地的袭来,温黎心跳到了嗓子眼,面红耳赤的推搡着男人的胸膛。
“东、东叔,你干嘛?”
男人瞥了眼残缺不全的糖画,轻而易举的将她两只手腕捉在手心。
“不是说要给我尝尝?”
“那你吃就好了嘛……”
女孩小声嘟囔着,颇有不满的意味。
贺东不许她躲,手臂绕到小丫头腰后,将她往怀里带了几分。
他们离得太近了,鼻尖几乎相抵,滚烫的气息酥酥麻麻的喷在脸上。
“小花猫。”
温黎脸颊热气腾腾,他的声音太蛊了,沙哑磁性,夹杂着几分让人难以忽视的温柔。
她不动声色的抿了抿唇,果然感受到了上面残留的糖碎。
“我不小心沾到了而已……”
贺东倏地倾身向前,以吻封唇。
“唔……”
葱白的指尖陷入男人的肩膀,温黎瞪大美眸,轻盈纤细的睫毛颤动不已,藏在暗处的耳垂迅速变红。
他没再进一步动作,直到糖碎全部融化,丝丝缕缕的甜意渗进舌尖。
许久,男人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她。
“很甜。”
温黎羞得不敢看男人的眼睛,“你耍流氓……”
女孩贝齿轻咬红唇,略显急促的呼吸着,一副被欺负惨了的小模样。
贺东声音压的很低,痞意撩人,“我亲自己女人,怎么耍流氓了?”
温黎脸红心跳,小声嘟囔道:“反正你就是不准乱亲。”
理智上她不抗拒他的亲近,可亲密时所产生的那股失重感她受不住。
太强势了。
他的力道、嗓音,气息,没有一处是不强势的。
女孩哼唧了一声,“混蛋,我的初吻没了……”
贺东面色无常,胸腔里那颗沉稳有力的心脏却狂跳个不停。
他也有私心,希望喜欢的女孩完完全全属于他。
“巧了。”
“我的初吻也没了。”
“咱们互相负责。”
“挺好。”
“……”
温黎伸手将腮边的碎发拨至耳边,迟迟没有从男人的亲吻中缓过神来。
蜻蜓点水般的吻,却搅得她心里满城风雨。
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
“周叔说,我们今天可以不用这么早回去。”
温黎没细想男人话里的意思,捶了捶酸胀的小腿,“可是今天走太多路了,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贺东顿了两秒,语气里有些许的不情愿,“行。”
温黎后知后觉,抿嘴偷笑,“你是不是不想回去?”
男人目视前方,大方承认。
“想和你多呆了一会。”
“就我们两个人。”
回去了,连看她的眼神都得小心翼翼的。
温黎心里甜滋滋的,“那你说去哪儿?”
“去一里巷吧,听说有家店卖的粽子不错。”
“好啊,对了东叔,你喜欢吃甜粽子还是咸粽子?”
这个亘古不变的话题,一到端午节就绕不过去。
“我是北城的,正儿八经的北方人,当然喜欢吃甜粽子。”
贺东手指敲着方向盘,不紧不慢的说道:“喜欢甜的粽子,也喜欢甜甜的姑娘。”
男人无论说什么话都能做到面不改色,但她不行,总是被撩得面红耳赤。
“东叔,你教我说几句北城话呗。”
北城的方言是公认的难懂,不过她一直很想学。
贺东弯唇,嗓音低沉的说了一句话。
温黎听得一头雾水,舌头捋不直似的跟着重复了一遍。
“这话什么意思啊?”
男人颇有深意的睨了她一眼,“你猜。”
“好像是三个字的……”
“吃饭了?”
“去哪里?”
男人一一否决,温黎抿唇思考半天,最终还是毫无头绪。
“猜不出来。”
“笨蛋。”
“我爱你。”
车厢内静默了一瞬。
温黎懵怔的看着男人,心跳猛然起伏,乱了节奏。
“什么?”
“我说刚才那三个字,是我爱你。”
温黎顶着个大红脸,到嘴边的话忘了一干二净。
他才不是木头脑袋呢,说起情话简直是信手拈来。
贺东将车停稳,伸手捏了捏女孩的脸蛋,语气里藏不住的宠溺与温柔。
“傻丫头。”
“哎呀,你捏疼我了……”
“娇气包。”
温黎嘟囔道:“那你有本事别喜欢娇气包。”
“没本事。”
“……”
“你在车里等着,我去买粽子。”
男人作势要推门离开,温黎急忙出声。
“我也要去!”
“你腿不酸?老实呆着。”
她腿是有点酸,刚才还捶腿来着。
“我想去嘛。”
“刚才是谁说想和我多呆一会的?”
“……”
他拗不过她,沉声答应。
“一里巷人多,跟着我不准乱跑。”
“知道啦。”
小丫头冲他娇俏一笑,莹亮的眸子微眯,“谢谢贺东叔叔呦。”
贺东心绪一颤,回味着耳边萦绕的清脆甜音。
这声叔叔叫的,真是别有一番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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