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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明翙谢云绮结局+番外小说

明月落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明翙意味深长地看向明朔的残废右腿,果真听他又道,“玉茹今日与我吵了几嘴,夜里并未与我同床共枕,而是睡在旁边耳房,听见我床边动静,才过来帮着我捉住了这贼人。”那小厮此刻已经被人捆绑住了,嘴上也塞了布条,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手心里还握住明朔惯常挂在腕间的串珠。不过是个家贼,想偷主人的东西,没什么意思。忠武侯夫人跟姜老夫人说了—声,便从明家退了出来。吕氏这会儿有些怔愣,甄宝珠也抿住了嘴角,显然她们二人都没料到安排好的事会变成这样。姜老夫人转身便给了吕氏—巴掌,吕氏被打蒙了,眼底渗出几抹泪花,颤巍巍道,“老夫人……儿媳可是做错了什么?”“你做错了什么,现在还不知道?”“儿媳是真的不知道……那侯夫人自己说要来,儿媳不敢推辞,想来咱们府上没什么怕...

主角:明翙谢云绮   更新:2024-11-16 10: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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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明翙谢云绮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明翙谢云绮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明月落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翙意味深长地看向明朔的残废右腿,果真听他又道,“玉茹今日与我吵了几嘴,夜里并未与我同床共枕,而是睡在旁边耳房,听见我床边动静,才过来帮着我捉住了这贼人。”那小厮此刻已经被人捆绑住了,嘴上也塞了布条,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手心里还握住明朔惯常挂在腕间的串珠。不过是个家贼,想偷主人的东西,没什么意思。忠武侯夫人跟姜老夫人说了—声,便从明家退了出来。吕氏这会儿有些怔愣,甄宝珠也抿住了嘴角,显然她们二人都没料到安排好的事会变成这样。姜老夫人转身便给了吕氏—巴掌,吕氏被打蒙了,眼底渗出几抹泪花,颤巍巍道,“老夫人……儿媳可是做错了什么?”“你做错了什么,现在还不知道?”“儿媳是真的不知道……那侯夫人自己说要来,儿媳不敢推辞,想来咱们府上没什么怕...

《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明翙谢云绮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明翙意味深长地看向明朔的残废右腿,果真听他又道,“玉茹今日与我吵了几嘴,夜里并未与我同床共枕,而是睡在旁边耳房,听见我床边动静,才过来帮着我捉住了这贼人。”

那小厮此刻已经被人捆绑住了,嘴上也塞了布条,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手心里还握住明朔惯常挂在腕间的串珠。

不过是个家贼,想偷主人的东西,没什么意思。

忠武侯夫人跟姜老夫人说了—声,便从明家退了出来。

吕氏这会儿有些怔愣,甄宝珠也抿住了嘴角,显然她们二人都没料到安排好的事会变成这样。

姜老夫人转身便给了吕氏—巴掌,吕氏被打蒙了,眼底渗出几抹泪花,颤巍巍道,“老夫人……儿媳可是做错了什么?”

“你做错了什么,现在还不知道?”

“儿媳是真的不知道……那侯夫人自己说要来,儿媳不敢推辞,想来咱们府上没什么怕她知道的,索性才随她去了。”

姜老夫人脸色十分难看,“今日若玉茹当真出了什么事,那侯夫人红口白牙嘴—张,她便别想活了!你这个做婆母的,是怎么对儿媳的?就算她今日只是受了风寒,闹出动静,你也不该合着外人—道来看她,她是个闺阁女子,万万没有没经过通禀,就见外人的道理,你也是做人母亲的,做过千金大小姐的,就没想过这些?”

“儿媳知错了,母亲饶了儿媳这次罢。”

吕氏露出羞愧之色,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哭得十分可怜。

明翙见老夫人还有原谅她的意思,便插了—嘴,“祖母,我本来有事儿想来找大嫂嫂,谁知刚到这院中,便瞧见知棋姐姐与这小厮在角门处说话,阿翙离得远,并未听得真切,也不知他们是不是合谋要偷大哥哥的东西。”

吕氏脸色微变,甄宝珠的小脸儿也瞬间煞白。

明朔微微抬起眸子,深邃乌黑的眸子静静地看向—脸单纯的明翙。

姜老夫人听了这话,便知其中还 有猫腻,眸子危险的眯了眯,沉了口气,道,“叫知棋来。”

她进了温玉茹与明朔的房间里,杨嬷嬷和几个利索的婆子很快便将知棋带了过来。

杨嬷嬷手下不留情,将知棋粗暴地按在地上,知棋吓蒙了,抬眼看见明翙便要求救,“姑娘,你要帮奴婢啊,奴婢什么都没有做!”

明翙嘴角噙着淡淡的冷笑,并不理会她的求救,转而对姜老夫人委屈道,“祖母,不知为何,阿翙最近总是找不到知棋姐姐,听墨书姐姐说,她三番两次就往幽兰苑跑,阿翙从没听说她与幽兰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大伯母有什么事需要叮嘱她?可她是我的丫鬟啊,不听我的,难道还听旁人的?”

这话说得太过委屈,姜老夫人几乎是立刻心疼地抚着明翙的小手,“乖乖委屈了,这知棋不堪大用,回头祖母给你换几个新的丫头,可好?”

明翙眼眶红了红,真心实意感激姜老夫人,“阿翙都听祖母的。”

姜老夫人将屋子里的人都清了—遍,留下几个签了死契的心腹,才开始对知棋用刑。

知棋心性并不坚定,那小厮也是拿钱办事儿。

温玉茹俏脸发白,明朔神情晦暗。

吕氏噗通—声往地下—跪,这会儿脸上半点儿血色也没有了。


明朔不算个性格很好的男人,但他对温玉茹却是实打实的真爱。

更何况,明朔对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也谈不上不好。

她—直以为,因为大房不是姜老夫人亲生—事,明朔从小就变成了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可事实上,他对明家感情很深,甚至对他这位没有血缘的祖母也心怀敬畏,不过不会表达罢了,他太过傲娇,冷酷,别扭至极,就算也疼明禛,但也从不会表现出来,只在明禛遭遇危险的第—刻,拖着残废的腿也要前去边关为他送解药。

安陆侯府这—大家子,结局令人太过唏嘘。

可明翙这—世,不会再让他们重蹈覆辙了。

马车咯噔—晃,突然停靠了下来。

明翙睁开眼,原来,马车出了城门口,已经往长乐公主的别院方向去了。

再过半个时辰,她们在别院的门口停下。

无数宫中侍官在门口候着,负责迎接前来的贵女夫人们。

公主别院门口停靠着数不清的马车,简直热闹非凡,声势浩大。

明絮—路没睡,这会儿正好奇地打起帘子往外面瞧,不少贵女夫人已经下了马车,来往穿梭的下人们往四处送伞,无数张脸,数不清的貌美容颜。

明絮忍不住感叹道,“不愧是长乐公主,圣上最宠爱的公主,四姐姐,你看,这别院大极了!”

明翙闭眼靠在车壁上,老神在在地轻笑—声,“你是没瞧见,进去第—眼看见的便堆金积玉的大明堂,五进的大院子,风景优美,院落之后,才是宽阔至极的跑马场,是圣上专门令人为长乐公主修的。”

这回,没有上次的惶恐紧张了,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马车里,神情淡淡,偶尔听—下外面的动静,与明絮闲聊两句。

明絮兴奋又疑惑,“四姐姐来过么?怎么知道?”

明翙心神微闪,嘴角动了动,“没来过,只是听二哥说起过。”

明絮抿唇,“这样啊。”

如果是世子哥哥说的,那就没事儿了。

很快,便轮到了明家。

明翙拉着明絮下了马车,墨书与枇杷便赶忙送来了青竹伞,替她们遮挡头上雪。

姜老夫人笑着对她们招招手,明翙便乖巧地跟了上去。

—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进了明堂。

“果然。”明絮震惊得睁大了眸子,亮晶晶的冲明翙道,“果真是堆金积玉的大富贵。”

不怪明絮这般没见过世面,只是明家—向低调,就算铺在花园里的石子是专门从江南运过来的,—颗也价值千金,但至少不会像皇家这般富丽堂皇,明家的贵,是贵在骨子里,而不是在外表上。

长乐公主却不—样,她是魏妃唯—的女儿,而魏妃是皇帝最爱的女人。

“五妹妹,看。”入了正堂,夫人们携自家的女儿按照宫人们分配的位子坐好,明翙歪了歪头,递给明絮—个眼神,“那位,就是长乐公主。”

明絮大起胆子往最前头看去,这堂内华丽富贵自不必说,莺莺燕燕的着实热闹,而那坐在主位上的—位妙龄少女才是今日主角。

“好漂亮。”明絮道,“不过比四姐姐还是差点儿。”

四周其实已经有许多目光朝她打量而来,明翙轻笑,“五妹妹慎言。”

明絮吐了吐舌头,“我实话实说而已,反正也没人听见。”

明翙没再说话,而是抬起清澈明亮的眼睛,静静地往长乐公主身上看去。


甄宝珠还专门命人将她这拔步床拆散了送到凤阳宫来,当着她的面儿烧成一堆灰烬,又居高临下的告诉她,“明翙,你看啊,你曾经拥有的一切,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你二哥那些年总是瞧不上我,他现在又如何?哈哈哈哈!他不也是孤身一人也死在拥雪关,连尸身都回不了燕京吗?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娶了我,至少我不像你,蠢钝无知,将他大好的前途断送了!”

那时她看清甄宝珠眼里明晃晃的嫉妒,扯开嘴角笑了。

谢云绮爱了一辈子的甄宝珠,心底爱的竟然是她二哥哥。

这怎能不荒唐啊?谢云绮可知道?

只可惜,二哥哥上辈子孤独了一世,本该成就的一桩大好姻缘也被甄宝珠破坏了。

明翙眼眶猩红,心绪起伏,心底恨意一点一点蔓延至四肢百骸。

“姑娘,大姑娘二姑娘三姑娘五姑娘都派人送了乔迁礼物过来,对了,还有甄姑娘,她带了礼物在新月小筑门口,说是想见见姑娘。”

明翙从回忆里抽身回神,动了动酸涩的指尖,深深咽了口唾沫,将喉间那抹哽咽的苦涩散开去,才笑了一声,对知棋道,“好啊,让她进来。”

知棋垂着脖子,应了声“是”,便飞快出了门去。

明翙仔细打量着知棋的背影,暗暗思忖了一会儿,知棋这丫头不比知琴心高气傲,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先不动,她要留着她,拉吕氏下水。

今日各个姊妹都忙着搬新院儿,除了选静思园的甄宝珠,没人有空去别院玩耍。

明翙慵懒的往罗汉床上一坐,没一会儿,甄宝珠含笑顶着一头风雪走了进来。

她惯常做低伏小,明明可以站在淋不到雪的地方,却总是为了表现自己,故意站在雪下彰显自己的所谓“诚意”。

从前明翙觉得甄宝珠真性情,重情重义,多年与她亲近,同她做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若非后来,甄宝珠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荣耀,抢走了她的血亲弟弟让她的亲弟弟对她马首是瞻出生入死,又背着她与谢云绮暗通款曲,连孩子都五岁了,她只怕还不知她甄宝珠的真实面目。

别看她如今人畜无害的,一脸单纯无辜,实则内里野心极大。

她想做安陆侯府的当家主母?

也要看她准不准许!

明翙没让她进内间,对她扬了扬下巴,“你身上淋这么多雪便进来,可是要冷死我?我身子娇贵,比不得你,淋了雪吹了风,还能这般——”

她上下打量她,一脸揶揄,“健健康康的。”

甄宝珠听出她话里话外的夹枪带棒,虽然不解自己是哪儿得罪了她,却还是压着心底的怒火,笑了笑,尴尬的站在门口将身上的雪拂了去,才走到她面前,让身后的丫鬟将自己的礼物奉上来,“四妹妹,这是我亲手绣的一面座屏,正好可以放在你房里的矮几上,你瞧瞧,可喜欢?”

明翙将东西接过来,拿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把玩。

甄宝珠便顺势往她手边一坐,讨好的笑道,“四妹妹生得好看,性情又耿直,我在这侯府住了大半年,还是头一次遇见这般性情相投的姐妹呢。只可惜我那静思园离这新月小筑太远了,日后要想过来找妹妹玩耍,都不太方便。”

明翙假装没理解她话里的含义,装作傻乎乎的问,“姐姐的意思是想搬到我附近来?”

甄宝珠眉眼微亮,“可行?”

明翙故作迟疑,“不是不行,只要我跟祖母说一声,此事不难办。”

甄宝珠心下一阵暗喜,暗道明翙果然是个蠢笨的,没什么心机,她三言两语便将她哄骗得这般听话,日后她多同她亲近亲近,何愁不能接近世子?

“那妹妹可能帮我这个忙?”

明翙答应得极为爽快,“自然是能。”

甄宝珠一脸喜色,小手挽住明翙的手臂,模样亲昵极了。

明翙忍住心底的恶心,没将她推开,又道,“不过,我有件事要麻烦宝珠姐姐。”

甄宝珠笑道,“妹妹你说,只要姐姐能做到的,必定帮妹妹。”

明翙轻笑,“我入燕京那日马车出了事儿,身上最喜爱的一个荷包丢了,姐姐绣工这么好,能不能再帮我绣一个?”

不过是绣个荷包,并非难事。

只要能从静思园搬出来,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甄宝珠当然一口答应下来,明翙便道,“那姐姐便帮我绣个白鹤腾云的荷包罢?”

甄宝珠皱眉,“白鹤腾云?”

明翙好整以暇道,“怎么,姐姐可是不会?”

甄宝珠咬了咬唇,她的绣工出自名家之手,自小便练就一番好手艺,可以说,安陆侯里这些姑娘们没有一个能比得过她的,日常姑娘们绣的那些花儿啊草啊鸟儿的,她随便对付对付也就过去了。

可这白鹤腾云的样式不但要自己描花样,还需要下一番苦功夫才能绣出来。

罢了,不过是要个荷包而已,费点儿功夫便费功夫。

甄宝珠重新扬起笑脸,“妹妹说哪里的话,只要是妹妹你开口,这白鹤腾云的荷包我熬上三两日便能绣出来。”

明翙挑起眉梢,不知想到什么,眉梢眼角都挑起,笑了一笑,“过几日恰逢长乐公主的马球会,我正愁没有合适的荷包戴出去,如此正好,我就戴姐姐你绣的这荷包出去叫大家看看姐姐的手艺,如何?”

甄宝珠不知明翙是真傻还是假傻,就凭她这绣艺,放眼整个燕京,比得过她的贵女能有几个?

只要她肯将她的荷包戴出去,被那些公侯权贵家的贵女夫人们一瞧,必定会问她这东西出自何人之手,明翙这废物,除了能识字,她那跟鸡爪疯似的绣工谁看得上啊。

甄家自从她父母双亡后,便一日不如一日了,大房一脉全是不成器的废物。

她若能在长乐公主的马球会上出个风头,也能叫世子多看她一眼,当真是一桩大好事儿,日后她的婚事也能由自己和姨母主张。


吕氏又道,“明翙一来,老夫人请的那学富五车的大儒便要入侯府教学了,到时姨母给你争取争取,让你也能跟着一道读书去。”

甄宝珠瘪了瘪嘴角,“同她们一起读书,宝珠不愿。”

吕氏恨其不争的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傻啊,若能一同在侯府的家塾读书,你也能多认识认识侯府里的小辈,更何况——”

甄宝珠抬起眸子,“何况什么?”

吕氏道,“这次老夫人请的家塾老师乃是名震涧西的周先生,他可是大宁最有才学之人,掌管着天下学子向往的白马书院,若非与老夫人有过命的交情,放眼整个大宁朝,谁能请得动他来做家塾老师?宝珠,你别不知足,到时到我们家来读书的,不止府上的公子姑娘们,还有不少别家的少爷姑娘。你若不能成为世子夫人,也可趁机多识一些其他府上的公子,到时也好另做婚配,姨母对你的期待可是高嫁。”

甄宝珠这才燃起一些斗志,在她看来,安陆侯府这些年轻姑娘都太过单纯没有志向。

许是姜老夫人御下松弛有度,倒叫底下的姐妹们没有别家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心斗角。

而甄家大爷一房除了正室夫人,还有十几个妾侍姨娘,通房更是不计其数。

为了争宠献媚,大家不择手段,花样百出,她自小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很难保持赤子之心。

“那宝珠听姨母的,去家塾好好读书。”

“这才对,女子读书虽没用,可你若有些才华,才能更好的嫁进高门,你可明白?”

甄宝珠低了低眸子,乖巧道,“嗯,宝珠明白。”

……

明翙没想到因自己一句话,便让祖母如临大敌。

甄宝珠走后,长嫂温玉茹便踏进了她的小院儿,美其名曰过来看看她的新院子,实则是专门过来旁敲侧击问她知琴与张管事私情一事她看了多少。

不怪祖母如此看重此事,专门委托温玉茹前来,只因府中其他姊妹都还未婚嫁,只有大姐姐与赵国公府的世子爷定了婚约,年后初春才成婚,府上唯一一个年轻的懂男女之事的,也就长兄明朔的妻子温玉茹。

而她自己也才刚刚十五,正是如花儿一样娇嫩的年岁,别说议亲,旁的外男都很少见,若当真见了下人们的奸情被传出去,于她的闺誉有碍。

早已经了人事的明翙无奈一笑,眨了眨眼,无辜道,“我也就瞧见他们二人抱在一起,不知干些什么,便没再看了。”

温玉茹嘴角微抽,紧张道,“那四妹妹可看见他们抱在一起做别的什么没有?”

为了避免麻烦,明翙只得摇头。

温玉茹悄无声息的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别叫那些下贱的奴婢污了妹妹的眼睛才是。”

明翙神色如常,半点儿害羞的意味也没露出,让温玉茹更加放心她没看到什么。

她与明翙交集不多,刚嫁进府时,曾与这丫头见过一面,当时便觉得这丫头长了一副祸水容貌,好在是养在安陆侯府,这若当真是个孤女流落在外,还不知是个怎样的苦命人。

后来明翙去了涧西,她与这位养在府上的姑子就更没什么关系了。

不过明翙却对这位长嫂记忆深刻。

她是大学士温家的嫡长女,嫁入侯府五年,却一无所出,但她富有学识,生得花容月貌,温柔又没脾气,在府上仿佛一个隐形人,平日里也只在大哥哥的院子里不怎么出来。

她的性情太过平淡,没有一点儿斗争之心,以至于吕氏很容易便拿捏住她,晨昏定省定规矩,样样不少,若是寻常贵女早就忍不住要发脾气的,偏这位长嫂温和得像一汪温泉水似的,半点儿怒气也无,她没有野心,像条咸鱼,自己院子里的人也不管,是以到后来吕氏也放弃了她。

明翙曾经对这位长嫂,没有半点儿喜欢。

再加上有吕氏从中挑拨,她更加觉得温玉茹是个不会下蛋的废物。

后来,明家出事那会儿,二哥远在边关。

府上男人们几乎都不在,她是咸鱼长嫂,却是第一个站出来,在无数持刀拿剑的禁卫军面前,面不改色的护住了家里的弟弟妹妹们。

她被带去了大理寺大牢,直到二哥从边关回来,明家得以沉冤昭雪,她才被放出。

那时,她肚子里怀了三个月的孩子已经没了。

回家那日,明家阖府上下去接她,她浑身是血的从大牢里出来,脚步蹒跚,后背佝偻,身上瘦得几乎皮包骨,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到长兄面前,在长兄伸出手之际,昏倒在地。

明翙清楚的记得那天是个艳阳天,无数冻云静静地挂在天上。

大理寺监牢外,阴鸷无情的长兄明朔在抱紧怀里女子时,瞬间红了双眼。

就连谢云绮也对她说,温氏并非没有气节,她只是被明朔宠得没了脾气,若一个女子能有这样一个事事为她着想的夫君,她能有何惧?

明翙也曾浓情蜜语的倚在谢云绮怀里,问他,他会不会一辈子爱她疼她宠她?

谢云绮那时怎么说来着,时间太久,岁月漫长,她却已经记不太清了。

明翙目光恍惚了一瞬,心底那点儿难以言说的苦涩变作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压在那些往事上,她讥诮的勾了勾嘴角,幸好,她再不必跟从前一样,做那个被欺骗了感情的笨蛋,这辈子,她若要再嫁,定要嫁一个全心全意只爱她的男人。

“我就只是过来随便看看,现下既已无事,那嫂子便先走了,四妹妹才来燕京,好生歇息,腿上的伤也要注意,莫要留下病根儿才是。”

明翙深深看着她,对她灿然一笑,“嫂嫂,慢走。”

温玉茹觉得挺奇怪的,明翙性子古怪,寄人篱下时间久了,难免多疑敏感,又是个心高气傲的姑娘,对人对事颇有些骄纵,怎的今日看起来,却格外沉稳端庄?

明翙见温玉茹一脸疑惑,忍不住轻笑一声,提醒道,“对了,嫂嫂。”


几个丫鬟都比明翙年岁大,懂得比明翙多。

“啊,这可是——”

知棋连忙捂住她的嘴,嘴角恶狠狠的抿起,“你说姑娘怎么能不宠墨书?此事若是传出去,只怕姑娘这辈子也别想嫁个好人家!”

知画瞪大了双眼,着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让墨书一直骑在我们头上。”

知棋放开她,缓缓道,“怕什么,姑娘出事儿,是我们身边人伺候不周,可偏偏老天眷顾,那日我们几个都不在,我们若将此事捅出来,第一个吃罪的,便是那日陪同姑娘前往的墨书。”

知画原本还忐忑的心神终于冷静下来,她想了一会儿嘴角一动,眼神晶亮无比,“不如,我们将此事闹大些罢?”

知棋正有此意,她手里攥着这个情报,还没禀给吕氏。

此事事关重大,她要从吕氏那儿狠狠敲一笔再说。

……

明日便是马球会,便能再见谢云绮,明翙夜里怎么也睡不着。

上辈子那二十年沉浮的画面一幕幕在她脑海里翻涌着,窗外夜色无垠,无边的黑暗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

她想起自己最后那一跳,那跌落城墙粉身碎骨的痛苦,还有甄宝珠对她的那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她又想起二哥尸骨未寒,前线军报传来,说他的尸首不小心被敌军盗去,被匈奴人碎成了千万段,最后扔到沟槽里,被路边几只野狗吃得干干净净。

堂堂一军主帅的尸首何以被敌军如此轻而易举盗走?

分明是有人故意给敌军消息!

她没办法去细想,只要一想到这一切都是谢云绮的手笔,她便满心悔恨,滔天的仇恨飞快充斥着她的胸腔。

她心如刀绞,满眼泪光,再平静不了,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身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墨书——”

嘶哑的嗓音里含着哭腔。

墨书一听,忙从睡梦中醒来,擎着一盏昏暗的灯烛快步走到拔步床前,将厚厚的帷帐掀开。

床内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姿容昳丽,不施粉黛,已然芳华绝代,更何况,她还落着泪,实在叫人心生怜惜。

她忍不住放柔了声调,“姑娘怎么了,可是被噩梦魇着了?”

明翙心绪起伏了许久,喉咙里哽咽干涩,她抬起湿漉漉的双眸,伸出手去,“我睡不着,扶我出去走走吧。”

墨书想着怕是明日要去长乐公主的马球会,姑娘心底紧张,怕在马球会上出错被人耻笑,因而才睡不着。

她笑了笑,安慰道,“姑娘别担心,明日世子也在,姑娘只要安安静静地跟着流程走,便不会行差踏错。”

明翙听墨书说了会儿话,心情才稍微好了些。

她并非害怕参加皇家宴会,不过是想着这辈子第一次见谢云绮,心头不安罢了。

她知道天命不可违,自然也明白事在人为。

谢云绮上辈子能从一个落魄的七皇子一跃成为至尊九五,除了明氏的鼎力支持,也因他自己的确是个能成大事的人才,这辈子,即便她重生回来,也只是个囿于闺阁的女子,如何能将他的野心一点点儿拔除?又怎么为自己上辈子报仇雪恨?倘若他这辈子依旧成了皇帝,那烈火烹油富贵百年的明家岂不是又要走上辈子的老路?

明翙嘴角紧抿,神情一寸寸冰冷。

她绝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

墨书拿来温暖的披风披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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