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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山中走出的风水神婿陈方石李阙完结文

青鱼CC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蜡烛我不曾点燃过,烛光其实就是陈轻舟的魂魄。蜡烛一灭,陈轻舟必死无疑。现在果老居然如此精准的扑向蜡烛,难道他发现什么了?我端着蜡烛侧了侧身子,躲开了。果老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又开始鼻子一嗅一嗅的,像是在找什么气味。看样子,果老没有直接看到陈轻舟的魂魄,但是可以感应到。如论如何,此地不可久留,我该走了。我端着蜡烛,想绕过果老,跳墙出去。谁知道果老忽然转过身子,又向我扑过来。我已经没有多少可以躲闪的地方了,旁边有一扇门,我干脆撞开门进去了。等我一进屋子,就知道坏事了。这间屋子是山神庙的主殿。神台上的山神像还在,被我钉在地上的大蛇也还在。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向后退,尽量不惊扰到大蛇。谁知道大蛇忽然昂起头来,朝我吐了吐信子,紧接着尾巴一...

主角:陈方石李阙   更新:2024-11-16 11: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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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方石李阙的其他类型小说《从大山中走出的风水神婿陈方石李阙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青鱼CC”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蜡烛我不曾点燃过,烛光其实就是陈轻舟的魂魄。蜡烛一灭,陈轻舟必死无疑。现在果老居然如此精准的扑向蜡烛,难道他发现什么了?我端着蜡烛侧了侧身子,躲开了。果老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又开始鼻子一嗅一嗅的,像是在找什么气味。看样子,果老没有直接看到陈轻舟的魂魄,但是可以感应到。如论如何,此地不可久留,我该走了。我端着蜡烛,想绕过果老,跳墙出去。谁知道果老忽然转过身子,又向我扑过来。我已经没有多少可以躲闪的地方了,旁边有一扇门,我干脆撞开门进去了。等我一进屋子,就知道坏事了。这间屋子是山神庙的主殿。神台上的山神像还在,被我钉在地上的大蛇也还在。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向后退,尽量不惊扰到大蛇。谁知道大蛇忽然昂起头来,朝我吐了吐信子,紧接着尾巴一...

《从大山中走出的风水神婿陈方石李阙完结文》精彩片段

这蜡烛我不曾点燃过,烛光其实就是陈轻舟的魂魄。

蜡烛一灭,陈轻舟必死无疑。

现在果老居然如此精准的扑向蜡烛,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我端着蜡烛侧了侧身子,躲开了。

果老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又开始鼻子一嗅一嗅的,像是在找什么气味。

看样子,果老没有直接看到陈轻舟的魂魄,但是可以感应到。

如论如何,此地不可久留,我该走了。

我端着蜡烛,想绕过果老,跳墙出去。

谁知道果老忽然转过身子,又向我扑过来。

我已经没有多少可以躲闪的地方了,旁边有一扇门,我干脆撞开门进去了。

等我一进屋子,就知道坏事了。

这间屋子是山神庙的主殿。

神台上的山神像还在,被我钉在地上的大蛇也还在。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向后退,尽量不惊扰到大蛇。

谁知道大蛇忽然昂起头来,朝我吐了吐信子,紧接着尾巴一甩,正好打在指路冥灯上。

我万万没想到这家伙打的这么快,这么准,手里拿捏不住,灯笼立刻掉在地上,烧成了一团火球。

我这才想起来,指路冥灯可以防鬼,但是骗不过大蛇。

这东西近乎于妖,不属于鬼。

指路冥灯一灭,我就彻底暴露了。

这时候除了逃跑,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了。

我顾不上管大蛇,直接从山神庙跌跌撞撞的逃出来。

果老的魂魄就等在院子里,见我从庙里出来,立刻兴奋地吼叫了一声,朝我扑过来。

我提着桃木剑向他心口扎过去。

果老虽然被控制住了,但是基本的反应还在。

他侧了侧身子,桃木剑没有扎中他的心脏,反而扎在了肩膀上。

果老的魂魄疼的惨叫了一声,他站在院子里,仰着头向天空嘶吼。

我也没时间补刀了,随手把桃木剑拔出来,直接向围墙上跑过去。

一手抓着陈轻舟的蜡烛,一手搭在墙头上,脚下一蹬,身轻如燕,这就过来……卧槽?

我翻到一半,本以为跳过墙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谁知道脚腕被果老拽住,他用力一拖,我仰面朝天,又摔回到地面上来了。

我狼狈的爬起来,看见地上的头发渐渐地向我聚拢。

井中的怪物,已经发现我了。

木人替身被丢了过来,正好砸在我脸上。

我看见木人已经被撕的四分五裂了。

雷老,你保重!

紧接着,我感觉有一种强大的气息锁定了我,这气息当中,饱含了被耍之后的怒意。

看来,我用木人替身代替雷千山的事,是彻彻底底的把怪物得罪了。

今天晚上,它是打定心思要留下我的性命了。

我拿出藏在怀里的泰山石,在周围晃了一下。

那些头发向后退了退,但是并没有退多远,看样子怪物是不会轻易放我走了。

不过,只要那些头发不立刻攻击我就可以了。

泰山石能给我争取这几秒钟的时间,足够了。

我拿出来一张黄纸,一边点燃,一边迎风念诵:巍巍泰山,神之最灵。

升天达地,出幽入冥。

为吾关奏,不得留停!

这是请泰山神的咒语,咒语一旦念出来,山神庙中瞬间爆发出一股罡气来。

这气息至正至阳,果老惨叫了一声,仓皇的躲避。

至于地上那些头发,同样被逼得节节败退,收缩到那口深井当中了。

而我趁着这个时间,翻身越过围墙,没命的向河心岛外逃去。

前面就是河水了,我纵身一跃,想要跳进去,可是头发已经赶上来了,卷住了我的身体,把我拖向那口井。

我心中一叹:还是不够快啊。

其实刚才的请神咒,如果是我爷爷来念的话,恐怕会风雨大作,直接镇住邪物。

可惜我实力太低,只能徒具其型,而无其实。

短短的几分钟,那怪物就反应过来了,所以重新倾巢而出,把我给抓住了。

上次来这座岛的时候,怪物还只能在那口井附近活动,现在它已经能影响到全岛了。

上次我揣着一块泰山石就能轻易逃跑,这一次,却千难万难。

难道,今天真的要困死在这里了?


我被这只手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这是常见的现象,没必要紧张。

世上有很多孤魂野鬼,要么是因为尸骨无存,要么是因为没有亲人祭奠。

这些孤魂野鬼只能孤零零的等待投胎转世,在转世之前,因为无人祭奠的缘故,会饥一顿饱一顿。

所以他们看到有人拜四角,偶尔会凑过来“蹭”一顿祭祀。

尤其是爷爷的店铺是平房,在一楼,这样的情况就更常见了。

我看见它了,但是我当没看见,依然在嘴里默默地念叨着。

可是奇怪了,那只鬼只是在门口趴着,并不进来。

我用余光扫了一眼,又吃了一惊,因为不仅门缝里面有好几只手,就连窗玻璃上都是手掌。

可以想象,外面有十几只孤魂野鬼,正趴在店铺外面,一脸贪婪的看着里面。

可是……你们想要进来,那就进来啊,为什么在外面趴着?

难道是怕我?

我虽然是风水师,但是自认为还没有那么大的气场,可以让这些鬼魂如此畏惧。

我正在奇怪的时候,忽然又发现那些鬼魂三三两两的走了。

很快,就走的一个也不剩了。

不对劲啊。

好像这屋子里有什么东西,让他们不敢靠近似的。

仪式进行到现在,已经将近半个小时了,差不多了,该收了。

我站起来,向四面八方鞠了一躬,然后开始收拾香烛瓜果。

等收拾到其中一个角落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这墙有点不对劲。

我伸手敲了敲,意外的发现,这墙是空的,有一个夹层。

我连忙把蜡烛举高了,仔细看了看,然后我发现,墙上原本应该有一扇门。

有人用一块巨大的黄纸,蒙在墙上。

正好把门给罩住了。

二十年过去了,墙上和纸上都落了灰,变成了同样的颜色,再加上光线实在不咋地,所以我根本没有认出来。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样就合理了,这店铺从外面看起来挺大,进来之后居然这么小,原来还有一个房间。

我小心翼翼的把黄纸揭了,露出来后面的小门。

因为有黄纸罩着的缘故,这小门保持了二十年前的原貌,看起来还有点新。

不过,小门上面贴着一张巨大的封条,上面画着很多道符,又有一个大大的“镇”字。

我看着这封条心里直嘀咕:咋回事?

这小屋里面还关着什么鬼物呢?

我有点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进去吧,这是爷爷的店铺,我以后可能要经常住在这里,守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玩意,我晚上能睡得着?

进去吧,这明显是爷爷贴的封条。

我把封条撕开了,我有能力镇住里面的东西吗?

我正在犹豫的时候,外面忽然起了一阵阴风,大门咣当一声,被吹得完全打开,小门上的封条立刻哗啦哗啦响,来回抖动。

然后……掉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封条,心想:坏了。

封条断成两截,一半掉在地上,一半耷拉在墙上。

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只能进去看看了。

毕竟……封条撕毁,里面的东西也镇不住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味的逃避也不是个事。

于是,我推了推门。

小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一股浓浓的霉腐味,呛得我直咳嗽。

我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点了一支蜡烛,右手又抓了一张驱鬼符咒,等气味散的差不多了,才小心翼翼进去了。

等我进去之后,立刻呆住了。

里面的情况,和我想象中不大一样。

这里面有桌子,有椅子,有书架有床,这分明是一间卧室的样子。

可以想象,当初爷爷在这里开店的时候,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普通风水师,他这店铺,外面摆摊算命,里面住人。

而这间屋子,就是他的卧室了。

他把什么东西封印在自己的卧室里面了?

烛光一晃,我看到了桌子上的东西。

是一个牌位。

上面写着一行大字:亡妻盛容之灵位。

盛容是我奶奶的名字。

这里……不会是封印我奶奶的地方吧?

我越想心里越怕,觉得自己在发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死是不可能死的,老子在活够之前,谁也别想把我带走。

我在心中默念了一声。

我一边被头发缠着,踉踉跄跄的向前走,一边从身上掏出来另外一张符咒。

我晃了晃符咒,迎着寒风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念你已经产生了灵智,不忍杀你,没想到你三番五次,五次三番的要害我。

自作孽,不可活啊。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我这话说的极为威严,颇有点我爷爷那种风水巨头的风范了。

不过,井中的怪物已经知道我有几斤几两了,立刻猜到了我只是想要装个逼。

所以它根本没有理会我,只是加速拖着我,又回到了四合院。

我用手抓着院墙,使劲和头发较劲,就是不肯进去。

当我骑在院墙上的时候,偶尔向井中瞥了一眼,然后就吓了一跳。

我看见井中浮出来了一口棺材。

这棺材是青铜铸造的,上面已经生了一层一层的铜锈。

又有手腕粗的铜链,一圈一圈的捆着棺材。

有一双白皙修长的手,缓缓地从棺材缝里面探出来。

这手微微一用力,青铜棺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随后那铜链一寸寸崩断。

棺材的缝隙越来越大,从里面露出来了一张女人的脸。

如果单看五官的话,这个女人很漂亮,但是我看了她一眼之后,就觉得她很危险。

这女人身上有一种毁灭一切的气质,好像天下间的生灵,都存在的毫无意义。

我心中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她出来,她一旦出来,会随手杀灭无数生命,而且不会有任何负罪感。

这个女人,就是井中的怪物。

错不了。

砰的一声,青铜棺碎成了两半。

女人从里面爬出来,缓缓地向我走过来。

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完了,完了,我死定了。

然而,她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顿住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女人身上还有一道锁链。

这锁链直接穿过了她的琵琶骨,然后通到了井下。

幸好啊……我松了口气。

或许是因为死里逃生太庆幸了,我眼睛里露出来了一丝笑意。

这笑意被女人给捕捉到了,她脸上划过一丝阴冷。

随后,那头发拖着我向女人过去了。

我一下就懵逼了:卧槽?

高兴早了。

她虽然过不来,但是可以把我拽过去啊。

短短的几步路,我不能再无动于衷了,一旦落到这个女人手中,就是一个死字。

想到这里,我拿起手中的符咒,大喝了一声:“这是天雷咒,你如果再执迷不悟的话,我就要引天雷下来,让你魂飞魄散了。”

天雷咒,在咒术当中是最厉害的,可以沟通天地。

一旦引天雷下来,无论对手多么强大,多半都会魂飞魄散。

一般的妖邪听到“天雷咒”三个字,早就逃之夭夭了。

可是我对面的女人,脸上却带着嘲讽的表情,继续把我拽过去。

而果老就站在女人身边,一副忠诚狗腿子的样子。

我咬了咬牙:“好,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你要找死,谁也救不了你。”

我举着符箓,大声说道:“杳杳冥冥,天地昏沉。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雷公电母,见此阴魂,立斩无赦。

破!”

随后,我手掌一晃,将符咒点燃,向那女人丢了过去。

那女人连躲都没有躲,也算是够蔑视了。

可就在这时候,一声巨响在女人身边传来。

如同雷霆一般,空气中充满了硫磺的味道。

我哈哈大笑:“雷霆已经开始下来了。”

女人脸色大变,立刻逃到了井中,连带着果老,也仓皇逃窜。

而我又一次挣脱了头发,向岛外逃去。

其实,我如果真的有本事使出天雷咒,还费这么大劲干嘛?

之前早就杀了女人了。

我刚才的符箓是天雷符没有错,我的咒语也是天雷咒没有错,可是我实力达不到,根本无法真的引来天雷。

之前那一声巨响,是我的极限了。

只是响一声而已,好像打了个雷,其实一点伤害值都没有。

而女人是邪物,最怕的就是雷声。

刚才我一番装神弄鬼,她就算再不信,心中也是会有些忐忑的。

因此那巨响一出来,她根本无暇分辨,下意识的就以为,是天雷下来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先藏起来再说。

而我趁着这个时间,终于跳到了河水中。

游吧,逃得越远越好。

可是我入水之后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陈方石的游船呢?

怎么看不见了?


二叔和爷爷吵架的时候,有时候会气急败坏地说,奶奶是被爷爷害死的。

每当这时候爷爷就不说话了,好像奶奶是他的软肋。

可是奶奶究竟是怎么死的。

爷爷不肯说,二叔和我爸也不肯说。

不过我能感觉到,爷爷不说,是心中有愧。

我爸和二叔不说,是他们也不了解具体情况,只知道和爷爷有关。

难道说……真的是爷爷做了什么事,害死了奶奶?

并且把奶奶封印在这里了?

一时间,我脑子里乱糟糟的,闪过了无数个想法。

几分钟后,我使劲摇了摇头,告诫自己:“别特么瞎想了。

整天疑神疑鬼的,现在连自己爷爷都怀疑了?”

“爱妻死了,在住处放一个灵位,每天三炷香,正常不正常?

合理不合理?

很合理啊,很正常啊。”

这样想了之后,我心里就踏实多了。

我端着蜡烛,开始仔细的看这里。

这样一看,我就眉头大皱,因为我看见餐桌上还摆着饭菜。

虽然饭菜都已经严重发霉变质了,但是这间屋子密封性做的不错,食物还能看出大致的样貌来。

我清清楚楚的看见,这顿饭是吃了一半的,甚至馒头上面还有牙印。

在我印象当中,爷爷是个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的人,不可能吃完饭不收拾碗筷。

再者说了,这也没有吃完啊。

这说明,爷爷在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发生了某件事,然后他急匆匆的把这间屋子封了起来,然后连夜搬家,到了潜元村。

我点了点头,感觉自己的推断是对的。

二十年前的六阴日,绝对发生了某件大事。

我举着蜡烛继续看,在另外一张小桌上,看到了爷爷的法器。

桃木剑,罗盘,还有一个青铜铃铛。

铃铛很沉重,上面刻着两个字:镇魂。

“这铃铛,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我伸手握住铃铛,想要拿起来把玩一下。

这时候,我发现铃铛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像是一张手画的地图。

我吹了吹灰,惊讶的发现,这地图上画的,是陈方石的家。

准确的说,那时候陈方石的庄园还没有建起来,地图上只有那条河。

弯弯曲曲的河,形成了盲蛇煞。

而在盲蛇煞的眼睛部位,爷爷画了一个阴阳鱼。

用阴阳鱼代替盲蛇的眼睛吗?

阴阳鱼,阴中有阳,阳中有阴。

极阴处生阳,极阳处生阴。

是道术中最为重要的图腾。

没想到,爷爷当年也在研究这个盲蛇煞。

我正在看这张纸的时候,忽然发现纸上的画越来越模糊,我有点看不清了。

我正在纳闷的时候,忽然惊讶的发现,不是纸上的画模糊了,是我手中的烛光越来越弱了。

我刚才被这盲蛇煞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竟然没有发现,手中的烛光变成了惨绿色,缩的越来越小,如同绿豆一般。

再然后,我听到屋子里有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呼吸声是从我身后传来的,有一缕缕的阴气,越过我的肩膀,正在吹我的蜡烛。

它每吹一次,我的烛光都会减弱一分。

怨鬼吹灯!

我打了个寒颤。

从进屋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全部注意力就被屋子里的东西吸引了,万万没想到,脏东西已经到我身后了。

我没有打草惊蛇,因为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也不知道它的实力怎么样。

我端着蜡烛,略微转了半个圈子,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烛光。

那东西的阴气落在了我身上,吹得我半个身子都凉了。

但是我手中的蜡烛,渐渐的亮起来了。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一面镜子跟前,然后把蜡烛举起来。

我看到身后的东西了。

是一个女人。

看不出来年纪,面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忽然,她闭上嘴,不再吹我的蜡烛了,而是缓缓地抬起头来,通过镜子,和我四目相对。

我心中一颤:她发现了,发现我正在看她了。

普通的厉鬼,是不知道风水师通过镜子观察它们的。

但是这个女人可以。

她不好对付。

我正想到这里的时候,女鬼的嘴角上翘,露出来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仿佛在嘲讽我。

“你……是我奶奶吗?”

我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问出来。


爷爷年轻的时候,是很厉害的风水师,但是在最巅峰的时候,忽然隐居到这个小山村,并且宣布,洗手不干了。

有人说爷爷得罪了什么人,有人说爷爷是觉得这山村有龙脉,想要活着的时候就来占住。

具体什么原因,爷爷讳莫如深,跟谁也不说。

但是我觉得,可能和天谴有关。

风水相术,泄露天机,因此越是高明的风水师,越是会遭到天谴,或盲或聋,或瘸或哑。

爷爷早年丧妻,和两个儿子一块生活。

我爸是长子,自幼体弱多病,每天吃饭前先吃药,那些药都是我爷爷亲自调理的。

爷爷曾经说过,我爸必须小心温养到三十岁,才能娶妻生子。

至于二叔,倒是从小生龙活虎,人狠话不多,桃花运也很旺,女朋友不断。

但奇怪的就是,每当二叔要结婚的时候,女方都会出事。

就算九死一生能活下来,也得落下残疾。

甚至有时候,二叔不打算结婚,对方只要意外怀了他的孩子,都会出事。

最后爷爷对二叔说,他这命太硬,这辈子恐怕没办法娶妻生子,否则就等于是害了人家。

二叔也不介意,照样在外面花天酒地,那意思是,不生就不生呗,先痛快了再说。

爷爷说二叔正路不走走邪路。

二叔就怼回来,说我爷爷干的也不是什么好营生,否则我奶奶也不会死。

每当这时候,爷爷就不说话了。

延续香火的事,我二叔是指望不上了,爷爷就把希望寄托在我爸身上。

我爸三十岁那年,爷爷迫不及待给他娶了媳妇,没想到一连生了三个孩子,都没有活下来,最长的没有超过一个月。

爷爷从来不给自己家人算命,但是这一次忍不住了。

那天晚上,爷爷枯坐在自己的房间中,摇了一夜的卦,然后算出来,他泄露天机太多,遭到天谴,要断了香火。

老一辈的人看重子嗣,看重香火传承。

尤其是风水先生,宁可自己瞎了瘸了,也难以接受自己变成绝户。

如果没有后人祭祀,做了鬼也要忍饥挨饿。

那天晚上,爷爷的头发白了一半。

天亮之后,就带着我爸妈和二叔从省城搬到了潜元村。

说来也巧了,他们搬来没多久,我妈就怀上了我。

爷爷使出了浑身解数,吩咐我爸,必须二十四小时把我妈照顾好。

结果我妈早产了,九个月的时候开始大出血。

山路难走,已经来不及送医院了。

附近最好的稳婆被请过来,给我妈接生。

到半夜的时候,稳婆满头大汗的走出来,对等在外面的人说,我妈是难产,里面的胎儿已经死了。

倒不如不顾一切把胎儿弄出来,还能救大人一命。

我爷爷勃然大怒,用拐杖把稳婆打走了,然后狠狠关上院门。

那一天村子里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听见阴风阵阵,鬼哭狼嚎,村子里面到处都是旋风,刮得飞沙走石,把所有人吓得瑟瑟发抖。

那天谁也不敢出门,就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好像地狱里的小鬼都被放出来了一样。

到天亮的时候,狂风停了,村民战战兢兢地走出家门,发现村子里到处都是死蛇,蛇头无一例外,正对着我们家。

而村子里的城隍庙,神像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纹。

原本被稳婆宣布了死刑的我,居然活着生下来了。

母子平安,皆大欢喜。

眼看着我一天天长大,爷爷的天谴,似乎挺过来了,我们家能延续香火了。

直到我九岁那年,出事了。

过了九岁生日之后,我就开始做一个怪梦,我梦见有两个邋里邋遢的人来找我,说要把我接走。

开始的时候,只是噩梦,到后来就变成了梦游。

有一次我在睡梦中走了出去,摇摇晃晃走到城隍庙跟前,在庙门口的歪脖子树上栓了绳子要上吊。

幸好二叔半夜打牌回来遇见我,把我救下来了。

后来二叔要把城隍庙砸了,但是被我爷爷拦住了。

他沉默了很久,对我们说,砸一座庙,解决不了真正的问题。

直到这时候,爷爷才跟我们说了真话。

原来,他的天谴并没有结束,当年我能生下来,是借助了城隍的力量。

爷爷和城隍约定,我活下来之后,要过继给城隍做义子。

我一听这话,就直接吓哭了。

爷爷摸着我的头安慰我,说别怕,他会给我想办法。

眼前最紧要的,是给我在人间留下一个羁绊,只要我和活人的世界还有缘,城隍就不会带我走。

第二天,爷爷宣布重出江湖,再算最后一卦。

整个北方立刻轰动了。

那天从天蒙蒙亮开始,就不断地有豪车从外面开到村子里来,无数达官贵人,只求见爷爷一面,得到这最后一卦。

到傍晚的时候,山路已经全都被豪车占满了。

我原本只知道爷爷很有本领,但是万万没想到,他的影响大到这种程度。

晚饭时候,爷爷现身了。

他对等在这里的富豪说:“这一次,我打算给我的孙子李阙,选一个媳妇。

选定了之后,我会送亲家一卦。”

那些富豪个个满口答应。

其实我知道,不是我有多出众,这些人非富即贵,什么样的青年才俊没见过?

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个穷山村长大的小子?

他们真正看中的,是爷爷的卦。

而我,只是个附赠品罢了。

那一天,无数富豪摆出了家世、财富、学历,供爷爷挑选。

但是爷爷最后却选中了一个普通人,陈方石。

陈方石是省城人,说来可笑,他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求卦,他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实力,所以不敢抱希望,他只是跟着一个大老板,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想要谈成业务。

当被爷爷选中的时候,陈方石欣喜若狂。

而其他的富豪愣了半晌,个个面色不悦。

但是爷爷的决定,没有人敢违反。

陈方石得到这一卦之后,千恩万谢的下山了。

而我有了一个不曾见面的未婚妻:陈轻舟。

陈方石的女儿,小我一岁。

爷爷跟我说,陈轻舟命格特殊,与我十分契合。

而我和陈轻舟的婚约,就是我和人间的缘分。

有了这份羁绊,我算是暂时安全了。

我安全了,但是从这一天开始,爷爷的身体就急转直下,原本硬朗的他,开始日渐消瘦,不断生病。

我知道,爷爷是为了救我破了戒,重新窥探天机,惹来了灾祸。

几年时间,爷爷的身体每况愈下,但是他一直撑着,把一身本领都教给了我。

爷爷跟我说,他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等他死了之后,一切都得靠我了。

到我十八岁那年,爷爷已经无法起床了,甚至屡次病危。

每当他传出病危的消息来的时候,总有富豪上门,死缠烂打,希望爷爷能再算一卦。

这些人,统统被我二叔打走了。

在这几年时间中,陈方石也来过几次。

他没有透露自己的情况,但是开的车一次比一次好,看来财富也在急剧增加。

而随着他越来越有钱,他来探望爷爷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至于陈轻舟,我一直都没有见过。

有天晚上,爷爷忽然说要考考我,让我去村西头转一圈,看看哪里是真正的风水好地,看好了之后做标记,天亮之后他要看我选的对不对。

那段时间,爷爷的病时好时坏,我心乱如麻,也没多想就去了。

看风水,选坟地,这些我都学的很熟练了,一个小时后,我就标定了一块荒地。

我觉得我选的又快又准,想要赶快回家告诉爷爷,让他高兴一下。

结果当我到家的时候,看见大门上已经挂起白幡来了。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我忽然明白过来,爷爷知道自己要死了,是让我提前帮他选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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