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死狗一样的我娘
整整十年了,我们村生不出一个孩子。
男人们整日关起门来打婆娘,我爹也不例外。
这晚他又喝到醉醺醺的回家,拿起桌上豁了角的搪瓷杯就往我娘头上招呼过去。
我故作惊恐的捂上眼睛缩在墙角,嘴角却是止不住的上扬。
打吧、打吧,打死了才好呢!
我娘渐渐地叫唤不出声了,像只死狗一样瘫在桌角,血从她的鼻子和嘴里流出来,混着地上的土,黏糊糊的淌到了我脚下。
我爹血红着眼转过头来,布满血丝的眼球暴起,死死地盯着我说。
“老驴老了,生不出种,小驴年轻,能蹦能跳能下种。”
“爹,你念叨什么呢,我不就是咱家种吗?”
我装的镇定,从墙角一骨碌爬起来就往门外跑。
“娘摔得昏过去了,我去请周二婆过来。”
一口气跑出去十几米,我才敢停下脚转身往后看。
我爹站在门口,昏黄的光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即使站在黑夜里,我还是觉得我爹的眼珠子死死地粘在我身上。
我没敢再看,转头接着往前走了。
二 只生男孩的多子村
多子村在深山里,交通困难。
旅游业发展起来后,进山的驴友、采风的画家络绎不绝。
但只要是进了山的,无一例外,全都失踪了。
外面也派人进来搜查过,但山太大,村民又一口咬定没见过,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从那之后,多子村的人口就兴旺的惊人。
三百来口的村子,一年就能添二百口,十分之十是男孩。
听村头的老奶说,前些年还有县里的女记者来采访嘞。
“记者女娃娃俊的嘞,戴个眼镜见谁都笑,文气极了,身边的男娃娃有些凶。”
可我们村只有一百五十家左右,就是一家生一个,怎么生的出来二百多个孩子、还个个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