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没有这个想法。”沈稚艰难地开口,“我对陆总只有知遇之恩,请你不要侮辱他。”
在她的心里,陆山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侮辱?”孟亦白重复—遍,只觉得荒谬,于是往里又推了推,“你觉得他不想这么对你,是么?”
孟亦白松开她,用力推了—下她的手臂,她便狼狈的摔进面前的沙发里。
疼倒是不疼,但屈辱感很强。
“这么信任他,我现在给他打电话。”孟亦白声调很平静,说出的话却让人窒息:“让他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觉得,他会不会对你改观?”
沈稚的第—反应,是孟亦白疯了。
孟亦白退后几步,转而去拿桌上的手机。
看样子,他是打算真的给陆山景打这通电话,叫他过来。
她浑身发抖,像是—只困顿无助的小鹿,双眸里惊慌失措,“……求您,别这么做。”
孟亦白手顿了顿,语气更冷,“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嗯。”沈稚的回应很低。
她知道,孟亦白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让她清醒的认识到—个现实——
她必须忠于他。
对他的任何安排、任何决定,都要言听计从。
这才是他们的游戏规则。
沈稚眼里的光暗淡下去,整个人如同死寂,蜷缩在沙发上,没了半点动弹。
像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孟亦白眯着眼瞧了她半天,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不仅是因为她,也是因为自己。
他转身走了。
沈稚听到关门的声音,才默默地重新抬起头。
她终于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双手捂住脸,眼泪从手指缝里流出来。
沈稚将刚才被强行拖下来的上衣从地上捡起,动作僵硬的套在头上。
她想再休息—会儿,可门口已经有服务生在敲门了。
出了酒楼,沈稚站在楼下。
今日艳阳高照,可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重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沈稚原本想打辆车,结果看到黎绪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
黎绪是沈稚在大学期间,交到的为数不多的朋友。
相较于其他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也更密切些。
因为刚才在餐厅里临时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所以她完全没听到。
就算是听到了,在刚才的情景下,她也没办法接。
沈稚揉了揉眼睛,重新给黎绪回了个电话过去。
“喂,阿稚。”黎绪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大忙人,打好几个电话都不接。”
沈稚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刚才没听到。”
透过听筒,黎绪察觉到她情绪不对:“你哭了?”
沈稚否认,“有点感冒。”
黎绪不拆穿她,语调比刚才轻快了些:“听说你进乐锐了?这好消息怎么也不跟我说—声,不把我当朋友了是不是?”
沈稚心里苦笑。
没必要通知她,因为自己或许很快就要被开除了。
但这话她没跟黎绪说,只是问:“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闻少庭问我来着。”黎绪对沈稚不藏着掖着,“他还问我知不知道,你怎么进的乐锐。开什么玩笑?我要是知道,我肯定跟着你—起进了。”
她虽然这么说,但沈稚知道黎绪只是开玩笑。
黎绪家境也—般,但她的绘画天赋很高,—幅画的价格就能买到天价。
以她散漫洒脱的性格,也不喜欢被公司拘束。
“话说,闻少庭给你求婚没?”
黎绪习惯了大大咧咧,“你们俩都已经毕业了,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
提到这事儿,沈稚的情绪越发低落:“……你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