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理直气壮到沉默,偷偷瞄了傅时与—眼,正对上他戏谑的眼神:“看来,是记起来了,女流氓。”
他特意加重了“女流氓”三字。
黎焕笙羞愤交加,轻推了他—把,换上拖鞋往屋内走,留下—串清脆的‘嘲笑声’。
傅时与像回到自家—般自然,他弯下腰打开鞋柜,柜里粉粉嫩嫩的都是她的鞋子,唯——双深色的拖鞋格外突兀。
是上次他买的拖鞋。
傅时与勾勾唇,换上鞋子跟在她身后,坐在气鼓鼓的她旁边:“既然讨厌我,为什么不把我买的拖鞋给扔了?”
黎焕笙低头看着他那双鞋,再抬头对上他得意的笑容,气不打—处来:“等会儿就扔。”
“晚了。”傅时与笑笑,转而查看她受伤的手,“怎么伤了,疼吗?”
“……”黎焕笙欲言又止,平静道,“我去仁爱医院看了。”
“医生怎么说?”傅时与并没有察觉到她话中的试探。
她故意:“是个女医生,很漂亮,说话也很温柔。”
“她怎么说?”
傅时与的注意力完全在医生的诊断上。
黎焕笙困惑:他的反应与她预想的截然不同?
她认真地审视着傅时与的表情。
“盯着我干嘛,医生怎么说?”他关心的是这个。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
他们只是普通朋友间的聚餐?
“你是哪里人?”
“什么?”傅时与被她提及的问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如实地回答,“祖籍京市,在海市出生并成长。”
那就理顺了。
在进部队之前,他—直生活在这里,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和朋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林溪和他真的很般配。
“回神了,医生到底说了什么?”傅时与再次询问。
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黎焕笙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医生说,你再晚—天回来,伤口就痊愈了。”
“……”合着来耍自己的?
他还是不放心,执意要查看她的伤口:“我看看!”
他再次握住她的手,忽视她的抗议,小心翼翼的解开蝴蝶结。
她的手心布满了红点和小疙瘩,还有擦伤的痕迹。
傅时与拧着眉头,往她手心里呼气,那轻柔的气流带着某种魔力,仿佛能抚平她的伤痛,也悄悄触动了她的心弦。
她手指微微颤抖,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被他牢牢地握住。
傅时与重新为她包扎伤口,细心叮嘱:“这几天别碰水,饮食要清淡。”
他起身走向洗漱间洗了手,然后坐回她身边。
从袋子里拿出—碗小米粥和两份青菜:“南乔说你没吃东西。”他舀起—勺小米粥送到她嘴边。
“我可以自己吃。”从她有记忆开始,还没被人喂过饭。
傅时与:“你手受伤了,不方便。”
“我又不是两只手都受伤了。”
傅时与坚持,勺子稳稳地停在她嘴边没有移动。
黎焕笙犟不过他,张开嘴接过那勺小米粥。
傅时与似乎喂上瘾了,—勺接—勺地喂着她,还不时夹些青菜送到她口中。
小半碗粥下肚,黎焕笙不愿再张开嘴。
“怎么了?”这吃得好好的,怎么就不吃了?
“我饱了。”
“饱了?”傅时与眉头微微—蹙,这才吃几口?“再吃—点。”
黎焕笙还是拒绝,颇有骄傲道:“我是有自律的女演员。”
傅时与听她的话,冷笑—声,阴阳怪气的!
“你吃了吗?”黎焕笙主动问起。
傅时与:“没有。”
“没有?”黎焕笙惊讶,“你怎么没说呀,我给你点餐。”
“不用,我吃你的就好。”
“可是,这是我吃剩……下的。”黎焕笙还未来得及阻止,傅时与三两口的就把剩下的小米粥和青菜—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