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黎幸楼崇的其他类型小说《撩人纯恋:校霸逼我做协议情侣黎幸楼崇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美绿哔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喂,陈阿姨,怎……”话还没说完,手机那头传来哭声,护工阿姨张惶无错的声音响起,“小黎,你赶紧来医院,老太太……老太太她出事了……”黎幸愣住,感觉耳边的声音瞬间变得嗡鸣,视线也有些失焦。她挂断电话,再也来不及管掉了一地的芒果,抬步往医院方向跑过去。上午医院人多,一路逆着人流到三楼的病房。护工阿姨站在病房门口六神无主的来回踱步,一看见黎幸立刻一把抓住她,“小黎。”黎幸来不及管其他的,只往病房门口走,病房的门紧闭着,里面是正在抢救的医生和护士,外婆没有生气的躺在床上,身体像一片老旧的薄纸一样随着心脏起搏器而上上下下。黎幸强忍着内心涌起的惶恐和无措,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转头问护工阿姨,“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她昨天离开医院的...
《撩人纯恋:校霸逼我做协议情侣黎幸楼崇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喂,陈阿姨,怎……”
话还没说完,手机那头传来哭声,护工阿姨张惶无错的声音响起,
“小黎,你赶紧来医院,老太太……老太太她出事了……”
黎幸愣住,感觉耳边的声音瞬间变得嗡鸣,视线也有些失焦。
她挂断电话,再也来不及管掉了一地的芒果,抬步往医院方向跑过去。
上午医院人多,一路逆着人流到三楼的病房。
护工阿姨站在病房门口六神无主的来回踱步,一看见黎幸立刻一把抓住她,
“小黎。”
黎幸来不及管其他的,只往病房门口走,病房的门紧闭着,里面是正在抢救的医生和护士,外婆没有生气的躺在床上,身体像一片老旧的薄纸一样随着心脏起搏器而上上下下。
黎幸强忍着内心涌起的惶恐和无措,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转头问护工阿姨,
“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昨天离开医院的时候还跟外婆说话了,还说会给她买芒果。
护工阿姨心疼的看着她,也有些不忍,“是早上发现的,早上我过来照常给老太太送早餐,怎么叫都没叫醒……立刻叫了医生。”
黎幸没说话,隔着病房的玻璃门看着里面的情况,尽量说服自己没事,没事的,外婆肯定不会有事的。
外婆不会抛下她一个人……
病房门打开,医生护士从里面出来,黎幸立刻迎上去,
“我外婆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脸上的口罩,神情严肃,开口道,
“得马上做手术,不能再拖了,肿瘤已经压迫到脑神经严重影响病人清醒的状况,如果不尽快动手术后面应该只能像植物人躺在病床上。”
黎幸愣了下,几乎是立刻下意识的开口,
“手术,我同意手术,可以签字,我钱攒够了,求求您医生,救救她。”
她尽量克制着,但情绪已经有些激动,医生拿开她紧紧抓住衣袖的手,安抚道,
“章女士的手术是靳副主任负责的,他现在人还在国外交流,得等他回国。”
黎幸恍若清醒,对靳词。
靳词才是主治医生,外婆的手术只有他能做。
“小黎啊。”护工阿姨看着她的状态有些担心。
黎幸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转头拿起手机,给靳词拨过去电话。
第一遍,没有人接听。
第二遍,依旧没有人。
第三遍……第四遍……
快接电话啊,快接电话!
黎幸紧紧抓着手机,只感觉整个人几乎完全无法完成心跳和呼吸,被一股恐惧紧紧包裹着。
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能想。
只知道她不能失去外婆。
电话一遍又一遍的拨过去,不知道拨了多少遍,那边始终无人接听。
黎幸脑子里已经装不下其他任何东西,只有一个固执的念头,那就是让靳词接电话。
现在只有他能救外婆了。
护工阿姨只旁边看着也跟着一起焦心,忍不住开口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这些年她几乎是看着黎幸一个小姑娘是怎么辛苦赚钱照顾老太太的,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只有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
电话始终没有 办法接通。
黎幸完全不知所措,她发现自己好像任何办法都没有。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黎幸六神无主,脑海里只蹦出来一个人的名字。
楼崇。
她可以找楼崇。
可是他会帮她吗?
合约马上到期了,她前两天才拒绝了他。
车厢里弥漫着烟草的气息。
他拿起边上的手机,长指在屏幕上滑动几下,拨出去一个电话。
响了两声,那头电话接通,是个男人。
“喂?”
听声音很年轻。
楼崇脸上没有表情,冷道,
“把电话给程文君。”
年轻男人嘟哝了一句,带着几分宣示主权的意味,“你谁啊?君姐还没醒。”
楼崇手指夹着烟,烟雾腾起漫过他的眼睛,看不清楚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只有声音无波无澜道,极为平静,
“我是她儿子。”
“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很明显的慌乱了一瞬。
“谁的电话?”
程文君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手机被人挡了挡,年轻男人带着几分讨好胆怯的声音传来,
“君姐,他说他是您儿子。”
手机放在一侧,楼崇视线看着车窗前面,后视镜里反射出他此刻的表情,再平静不过。
那头传来点声音,很快程文君拿起电话,
“怎么有空主动给我打电话?”
程文君口吻淡定。
丝毫没有一个母亲一大清早被儿子发现跟情夫上完床该有的反应。
楼崇掐灭烟,语调平静,
“我下午回趟老宅。”
他言简意赅。
程文君大概已经猜到他回来的原因,只哦了一声,
“为那丫头?我看看我有没有时间吧。”
楼崇没什么耐心,敷衍十足的态度,
“您那群小男友的资料,卖给媒体价还挺高的。”
程文君笑了声,
“行,”
她顿了下,似乎还有话要说。
楼崇已经准备挂电话。
“你昨天带她去见你爸了?”程文君还是开口。
听见这话,楼崇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扯唇轻笑了声,转了转脖颈,讽刺道,
“哪个爸?”
程文君也不恼,颇有耐心的纠正他,
“儿子,你妈我只有一个法律关系上的丈夫,你也只有那一个爹,虽然出家当和尚了,但也是你唯一的爹。”
楼崇听她说完,拍了拍手,听起来像鼓掌,
“真感人,”
他语气真切,眼里却一丝温度也没有,
“说完了吗?说完挂了。”
程文君倒是在那头笑了下,
“有礼貌了,还知道知会一声再挂。”
楼崇没等她说完,直接掐断手机,丢到一边,狠狠一踩油门发动车辆。
——
黎幸在医院陪外婆吃完早餐就回了家。
昨天晚上她也没休息好,早上起的也早。
回到家去浴室冲了个澡,她换下衣服,刚准备把身上的T恤丢进洗衣机,手上动作又顿了下,把衣服拿起来,重新用手认真洗干净,晾起来。
补了一觉,等下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点多,肚子有些饿。
她拿起手机准备叫个外卖,刚拿起来。
忽然看见沉寂许久的宿舍群里有不少消息。
以往每次放暑假,宿舍群几乎都没有人说话。
她愣了下,点进去——
【听说是女方父母刚好在餐厅碰见了,认出来了。】
【这么巧,楼崇也才回国就碰上了,还真是老天爷会玩。】
【对啊,人父母当场认出人,上去就泼了一身冰水!】
【想不通,他怎么敢回来的,我要是女生父母我也永远忘不了】
【现在媒体跟两年前比不了,感觉事情可能会闹大……】
黎幸看着一条条消息,心口忽然剧烈跳动起来,已经猜到点什么了。
她往上划了划,翻到最上面顾荞子发的第一条消息——
【我操,你们快看,楼崇今天去吃饭,被两年前那女生的父母撞见了,直接在餐厅就闹起来了,现在被人拍到视频发到网上了!】
底下是一条微博链接视频。
黎幸愣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楼崇没动,只抬了抬眉骨,手上的水果刀往前抵进几分,直接挑起黎幸的下巴。
冰凉的刀锋紧贴着皮肤,凛凛刀锋在冷光灯下泛着刺眼的光。
黎幸瞳孔缩了下,身侧的手突然攥紧,浑身紧绷竖起防备,盯着楼崇的脸,却没有再往后退半分。
楼崇视线盯着他,脸上表情随意,水果刀很轻的贴着她的皮肤,仿佛只要稍一动作,就能划破她的肌肤。
头顶灯光刺眼,周围空气湿热而粘稠。
楼崇看着她,轻笑了下,表情是玩世不恭的随意,眼神却很认真地盯着她的脸,口吻温柔:“宝宝,别乱动。”
黎幸心跳加快,抿紧唇看着他。
楼崇视线落在她脸上,目光从她漆黑的眉眼寸寸往下,落在深红的、湿润的、像花瓣一样的唇上,问她,
“会接吻吗?”
黎幸愣住,目光怔怔看着他,没有说话。
楼崇盯她两秒,歪了下脑袋,点头,“看样子是不会。”
他说完,往前迈进一步,俯下身,毫无征兆地吻住她。
冰凉的触感落在唇上,
像潮湿夏夜骤然炸开的一簇烟花。
黎幸瞳孔微缩,依旧抵在下巴位置的冰凉刀锋克制住了她下意识往后退的本能。
在冰凉的刀锋下,楼崇若无其事和她接了一个吻。
整个过程,抵着下巴的水果刀始终纹丝不动,黎幸攥紧手掌心,全程愣愣的,只感觉到唇瓣像被轻轻舔舐啃咬着一般。
跟她想象中的接吻完全不一样。
她的初吻,发生在夏夜海岛上,一个被抵在刀尖上的强吻。
周围寂静,只有呼吸交织在一起。
清甜软烂的水蜜桃气息和苦冽的罗勒味道混合在一起,分不清是谁身上的味道。
“牙齿别咬这么紧。”
一片靡热的混乱中,下颚被人捏住往下,唇齿被迫打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许是五分钟,
也许是十分钟,
也许更久。
黎幸几乎完全呼吸不过来,只感觉到陌生的触感和味道都钻进来,指尖掐着掌心传来阵阵痛意,楼崇终于放过她。
心跳和夏夜一起轰鸣。
黎幸眼尾有些潮红,没有抬头去看跟前的人。
楼崇垂眸,唇同样的红,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问她,
“学会了吗?”
黎幸嗯了一声:“会了。”
她脸色平静,除了比刚才红了点,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
楼崇站在原地,慢腾腾将刀收回去,低眸盯住她,语气温柔又命令:
“现在换你,
吻我。”
黎幸微怔,仰头视线对上他的眼睛。
楼崇神色平静,漆黑的眼盯着她,抬了抬眉,
“还没学会?”
“不是。”黎幸深吸了一口气,往前走进一步,踮起脚,拽住楼崇的衣领。
两个人极近距离的对视。
楼崇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并不闭眼。
他要看着她怎么吻她。
黎幸闭眼,学着楼崇的样子慢慢吻回去。
她没接过吻,这才是第二次。
动作有些不得要领,只能有些笨拙的在他唇上蹭了蹭。
楼崇始终低眸看她,黑眸一眨不眨。
怕错过她吻他时候的任何一个表情。
她的吻像小猫喝水。
粉色的,
潮湿的,
笨拙的,
可爱的
黏糊糊的。
一吻结束,黎幸往后退开了两步,整张脸几乎全部爆红。
楼崇的反应很平静,只垂眸看着她,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唇,夸她:
“宝宝,你学得很快。”
“……”黎幸别开目光,有些不自在。
楼崇看出她的反应,无声地笑了声,手指剐蹭了一下她有些泛红的鼻尖,语调温柔,
被雨水冲刷的窗口往外延伸冲洗着。
黎幸侧头看向外面的车窗,没有再说话。
靳乐湛的家距离这边不算远,外面雨还有些大,黎幸子车上没下去,楼崇直接下车上楼。
片刻后,车门拉开,后排被塞进一个人。
黎幸愣了下,转头往身后看过去。
靳乐湛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穿着睡衣,睡眼惺忪,显然是人还没醒就被楼崇从床上拉了起来。
驾驶座门打开,带进湿冷的空气。
楼崇身上的黑色T恤几乎一半被雨淋湿,紧贴着皮肤,手臂上的那处纹身有雨水沿着图案纹理往下落。
黎幸抿唇,从口袋里拿出干纸巾递给他。
楼崇接过,很淡地说了句谢谢。
后排的靳乐湛怀里抱着衣服和护照,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崇哥,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他昨天晚上喝酒玩的太晚,今天凌晨才睡,人还没醒,就被从床上捞了起来,押着去拿护照,全程楼崇都没跟他说到底要干什么。
黎幸从后视镜里有些抱歉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
“不好意思,是因为我的事情。”
靳乐湛啊了声,娃娃脸看上去稚嫩而单纯,很可爱的样子,如果不是他睡衣下露出的位置上口红都没擦干净的话,
“跟嫂子你有什么关系?”
楼崇发动车辆,车子转弯弧度过大,靳乐湛还没系安全带,差点撞到车门,连忙扶住。
“去伦敦,找你哥。”
楼崇神色寡冷,语气很平静,视线从后视镜里扫了他一眼,“带你去当人质。”
靳乐湛:“……”
靳乐湛懂了点,但还是有些懵逼,
“嫂子找我哥做什么,还要带上我当人质?”
楼崇没理会他,只脚下踩着油门,车子很快的从雨幕里驶过。
黎幸侧头看向后排的人,主动开口解释道,
“靳医生是我外婆的主治医师,外婆现在需要马上手术,我联系不上他,需要让他马上回国。”
靳乐湛揉着刚才被撞疼的脑袋,愣了愣,似懂非懂,
“我哥是嫂子您外婆的主治医师?这么巧?”
黎幸嗯了声,视线余光里瞥见楼崇冷硬淡漠的侧脸,没有再说话。
靳乐湛皱了皱眉,将身上的睡衣套了套,嘟哝道,
“行吧,但能不能等会儿给我找件衣服啊,我哥看见我这样估计都揍我……”
——
私人飞机停靠在楼崇别墅后面的草坪。
因为天气原因他们等了会儿才起飞。
私人飞机上有浴室,靳乐湛正好抽空跑去洗澡换了身衣服,赶着时间他头发还没吹干就出来了,金发毛茸茸的耷拉着,像只可爱的金毛犬。
黎幸坐在位置上,有些心事重重。
楼崇从前面驾驶室出来,他身上还穿着湿透的黑T恤,手里拿着块毛毯递给她,又从前面水吧给她倒了杯果汁,淡道,
“累了可以休息会儿。”
黎幸抬头看他一眼,很勉强的扯唇笑了下,“我没事。”
楼崇垂眸看她两秒,没说什么,转身去了浴室那边换衣服。
等人走后,靳乐湛才凑过来,压低声音好奇开口,
“嫂子,你跟我哥居然认识啊,我都不知道呢。”
黎幸看着他近乎天真的眼神,很淡的笑了下,“嗯,靳医生只国内脑科手术这块很有名,两年前外婆的病情加重,我才找到他求他接收外婆。”
黎幸只很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讲了讲,根本没有告诉靳乐湛其中发生的那些事情。
靳词是他哥哥,靳乐湛看起来对他哥哥的感情也很深,有些事情她一个外人不适合讲出来。
门内门外两个世界。
一进门,里面的音浪立刻震的脚步想往后退。
一楼几乎全部都是泳池,此刻泳池里正热闹着。
侍者端着托盘来回行走,泳池边上和泳池里都是人。
中间的空地上一支最近网上爆红的乐队正在演奏,唱着首很炸耳的摇滚乐。
两边时不时有开香槟的声音,还有人欢呼着打着拍子。
在场的有不少眼熟的人,一部分是很有名的网红,还有几个是在电视剧里眼熟的女明星。
楼崇一进门,立刻有几个穿着清凉的女网红端着酒往他跟前凑。
泳池边上不少人也主动跟他打招呼,
“阿崇!”
“崇哥!”
“楼少!”
楼崇目不斜视,耳机都没摘,单手插兜直接越过泳池的众人,踢开一楼的休息室门进去。
“阿崇。”
季文延正端着杯香槟站在落地窗前,手里还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见他进来立刻凑过去,八卦兮兮开口道,
“去哪儿呢?”
“刚落地就迫不及待往外跑,见谁呢?”
楼崇没理他,摘下耳机丢到一旁,走到冰箱前,拉开门,取出一只玻璃杯,拿起边上的威士忌,直接往里倒。
季文延也不恼,跟他认识久了早知道他什么性格,只开口道,
“靳乐湛知道你回国了,组了个局,喊我们明天晚上过去。”
楼崇拿起冰块往玻璃杯里丢,头也不抬道,
“不去。”
“怎么?国外待两年转性了?”季文延忍不住逗乐。
楼崇仰头喝完酒,走到落地窗前的台球桌边,拿起球杆,随意比划了两下,并不回答。
季文延在边上开口,
“去吧,我都答应了,还专门花钱找了个女伴。”
季文延拿起手边的酒走过去,语气颇有兴致,
“而且这女伴还挺有意思的,叫什么定制女友。”
“是我在国外太久没回来的原因吗,国内居然都有这种业务了。”
楼崇脸上没什么表情,支着球杆,视线专注地盯着球洞,一杆进球。
季文延拿着手机走过来,要给他看,
“我在平台扫了一圈,下了一单,明天的接风局就带她过去。”
“不过这女朋友不能亲不能摸也不能抱,感觉总差点意思。”
楼崇拿起边上的酒瓶倒酒,单手握着酒杯,对话题漠不关心的样子,只眼睛看着楼下的泳池,侧面线条凌厉好看,但冷漠的很。
手边上的手机接连有电话进来,没停过。
他也一眼没看,显然并没有打算接的意思。
季文延站在他旁边,看了眼手机上的来电,啧了一声,
“伯母的电话,不接?”
他起身,将球杆丢到一旁,拿起手边的杯子里的酒仰头一口饮尽,走到窗边,语气淡淡,“不接。”
季文延又啧了一声,很快一下子想到什么,反应过来,
“等等,你这次回来该不会伯母她们压根都不知道吧?”
楼崇嗯了声,语调极淡,“没通知。”
季文延倒吸一口凉气,“卧槽,你特么不早说,可别以为是我把你拐回来的。”
楼崇这次回国确实谁也没通知,坐了季文延的私人飞机一块回来,昨晚落地,刚落地后不久就被拍了,程文君知道后马上买了消息把事情压了下去,但还是有几张照片泄露了出去。
“不是,早知道我特么就该一脚把你从飞机上踹下去。”
季文延一下子有些慌了,楼崇两年前那事闹得很大,直到现在网上还有不少谣传,说什么的都有。
“你非要回来干什么,国内有什么你这么惦记着?”
季文延不理解,他要是楼崇,招惹上那些事情,估计这辈子都会在外面不回来了。
楼崇没有理他,仰头喝完杯子里的酒。
季文延手机响了声,是下单的消息通过。
这个平台下单后消息通过用户才能看见对面的照片,他一激动,手机掉到地毯上,落在楼崇脚下。
楼崇低头,视线瞥见屏幕上的照片。
有些模糊,又很清晰。
照片上女生穿着淡蓝色的衬衫裙,乌黑长发,眉眼清冷,五官薄艳精致,视线静静地看着镜头,没有一丝谄媚的神情,反而很疏冷。
“哎。”季文延上前要捡起手机,却被楼崇先一步将手机拿走。
他伸手要去拿。
楼崇却扬手躲开,忽地问,
“这是什么?”
季文延愣了下,很快笑起来,
“怎么,你也感兴趣?刚才不是说了吗,定制女友,专门为明天接风宴找的。”
楼崇并不说话,只是盯着手机上的照片。
季文延自己还没看见照片,这会儿才一把抢过来,看见照片的时候又爆了句粗口,
“卧槽,太特么漂亮了吧。”
楼崇没有说话,视线又落到楼下的泳池上,手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他直接拿起手边的酒瓶,仰头灌。
“你喝这么猛?”季文延莫名其妙。
楼崇表情平静,将空酒瓶丢在台球桌上,淡道,
“明天接风宴,我去了。”
“你不是没有钱吗?”
楼崇进屋,他身上穿的T恤是昨晚黎幸随便在超市买的廉价T恤,但穿在他身上却依旧好看,肩膀宽阔线条好看。
“昨晚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百块钱。”
他口吻随意,但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黎幸看了眼手上的早餐,哦了一声,没说什么,拿着早餐放到餐桌上。
吃完早餐,黎幸自己去了医院看外婆,楼崇不方便出门,她带着他过去也不太方便。
到医院陪外婆待了一会儿,黎幸想着家里还有一位没钥匙出不了门,也没什么钱的大少爷等着投喂,也没待多久,跟护工阿姨交代了一下打算先回去。
到医院门口,她习惯性到马路对面坐公交。
刚走到人行道路边,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微愣,低头拿起手机,是一串有备注的号码。
黎幸看着手机沉默了几秒钟,还是拿起电话,接通,
“喂,程董。”
电话那边程文君的声音散漫的响起,
“楼崇在你这边?”
她直接开门见山,没有任何铺垫。
黎幸握着手机的手攥紧几分,没有马上说话。
程文君在那边笑了声,
“上车,我在马路对面。”
她说完,黎幸抬头,看见马路对面公交车站附近停着一辆黑色林肯。
没等黎幸说话,程文君直接挂断电话。
马路红绿灯转换,黎幸站在太阳下,攥了攥掌心,朝着对面过去。
车门拉开,
程文君坐在后排位置,前面开车的司机有些陌生。
黎幸在程文君旁边坐下,车里冷气开的很足,脚踝位置从小往上漫起一股寒意。
程文君膝盖上放着几张纸,不知道是什么资料文件,她随意的翻了翻,散淡开口,
“他在哪儿?”
黎幸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还是开口,
“在我家。”
程文君闻言似是有些意外,侧眸看她,眼神有些意外和震惊,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笑意,
“你喜欢上他了?”
黎幸手掌心骤然攥紧,指甲插进掌心血肉里,
她偏头,视线跟程文君对上。
刚想否认。
却看见程文君眼神笃定,看着她的视线带着浓浓的讽刺,以及同情。
黎幸,
你喜欢上他了。
你喜欢上一个人渣坏种了。
冷气从脚踝位置往上蔓延,黎幸没有说话,只感觉到车厢里气流涌动的声音都似乎能够听得见。
“我,”
她张了张嘴,想否认。
程文君却只是笑了笑,漫不经心打断她,
“跟你讲讲阿崇小时候的事情吧。”
她脸上表情很淡,侧头看向车窗外面,略微皱了下眉,那双跟楼崇很像的眉眼上染上几分回忆的神色,
“从什么时候开始讲起呢。”
程文君的声音缓慢又清晰的从跟前响起,
“就从他八岁的时候讲起吧。”
“你知道的,我很忙,从小到大几乎没什么时间陪在他身边,他爸爸就更不用说了。”
“八岁那年他跟着他小叔一家去尼泊尔玩,不知道怎么回事从那边带回来了一只芙蓉鸟,小小的,特别漂亮。
鸟在笼子里很小声的叫着,他拿给我看,问我能不能养,
我答应了。”
黎幸听着她的话,没有开口。
“他很开心,第二天就让工匠打造了十几个漂亮的鸟笼,那一周,家里几乎全部都是他从各种地方买来的鸟笼,那只芙蓉鸟每天都换好几只笼子。
我跟他爸爸还开玩笑,别人小孩子喜欢变形金刚,我们家还好,喜欢小动物,最起码心地善良。”
或粉身碎骨,或爱意永恒.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或许是第一次见面,他开车差点撞到她,又彬彬有礼的问她有没有受伤;
或许是接风宴上再遇到,他问她是不是怕她,却又在阳台上捂着她的眼睛带她离开;
又或许是在学校办公室里他刚帮了她,转头又让她知道他就是Hunter;
又或许是她得知自己就是猎物,不抱希望的在他面前脱掉衣服,他却帮她穿上告诉她自己要的是她的心;
又或许是他拿着刀强吻她的时候、是他在咖啡厅等她下班的时候、是他在温泉山庄说装腻了的时候、是他带着她去寺庙给外婆供灯的时候、是他背着她走在清晨雾气弥漫的山林的时候……
又或许,
只是现在,是此刻;
他站在墙角下,朝着她伸出手——
爱上他,实在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只需要呼吸,
只需要心跳,
只需要她看向他.
所以,
明知是万丈深渊,但当她站在悬崖边时,箭射穿心脏的动作,依旧无可挽回的发生了.[1]
草木的气息混合他身上苦冽的罗勒味一起灌进鼻尖.
耳边的风呼呼的拂过.
黎幸整个人完全被他接在怀里,抱了个满怀,一侧耳就是他胸膛靠近心脏的位置传来的有力心跳声.
“我说过会接住你的.”
头顶响起散漫又认真的声音.
黎幸微微怔了怔,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脸颊有些发烫.
草地周围茂盛的草有些痒的扎着脚踝,她几乎全趴在他身上,没有碰到任何一点地方受伤,甚至能够感受到他身上坚硬的骨骼和肌肉线条.
她收回手,撑起身从他身上起来,往旁边站了站.
楼崇仰头看着她,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仰躺在草地上,手臂枕在脑后,目光注视着她的脸,
“你刚才跳下来的时候为什么闭眼?”
他好像有些好奇的开口.
黎幸低头整理校服和裙摆,还有散乱的长发,面不改色道,
“担心摔跤.”
楼崇点了点头,像是信了,“哦,”他直起身,但依旧坐在草地上,膝盖搁在草丛上,半弯着腰手肘支着脑袋看她,慢腾腾道,
“我还以为你想跳下来吻我呢.”
黎幸:“……”
接吻跟闭上眼睛跳围墙有什么必然的关联吗?
但她没有说话,只起身从草地这边走出来,转移话题道,
“还有半个小时下课,我们要抓紧时间.”
楼崇不为所动,依旧坐在围墙下面的草丛,看了看她,勾起唇角,朝着她伸手,
“宝宝,拉我一把呗,刚才脚都被你压麻了.”
黎幸愣了下,想到刚才她的动作,往前走了两步,伸出一只手握住他,手腕用力一拽.
楼崇笑了下,配合着起身,跨步到她跟前.
黎幸很快松开手,迈步往前面的水泥道上走.
毕业后她就没有再回来过,学校的环境设施基本上没什么变化,沿着围墙外面的一条水泥道走出去,就是一条很长很长的林荫道,林荫道另一侧就是学校的教学楼.
黎幸走在前面,身后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跟着.
她没有回头看,只有夕阳的余晖将两个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其实她也不知道楼崇要她的高中做什么,但好像回来看看的感觉也不是很差劲.
还没下课,旁边的教学楼很安静.
黎幸脚步顿了下,转头看身后的人,
面前是巨大华丽的别墅,瞿乔背着黑色双肩包,扶了下黑框眼镜,表情平淡,按了门铃没多久就有人来开门了。
开门的是一名女佣人,看见瞿乔愣了下:“你好,请问你找谁?”
瞿乔皱眉,冷淡道:“我们导员让我来给楼崇同学补课,请问他在吗?”
佣人有些惊讶,但还是让瞿乔进去,上下打量一遍瞿乔,态度平淡的开口:“抱歉,少爷现在还没回来,麻烦你稍等一会儿。”
瞿乔点头,也没说什么,坐在沙发上等人。
佣人很快离开,瞿乔不欲窥探别人隐z私,没有过多打量,只是不经意间看到旁边柜子上展示着一把猎枪,有些好奇多看了几眼,很快就移开视线。
刚才那个佣人再次出现,给瞿乔倒了一杯茶。瞿乔谢过之后,又看了眼时间,忍不住问了句:“请问楼崇同学现在在做什么?有时间补课吗?”
佣人摇头:“抱歉,少爷的行踪我们一向是不清楚的。”
瞿乔抿唇,眉头紧皱,看起来心情不太愉快。
佣人离开了,瞿乔继续在客厅里等。
差不多又过去半个小时,还是没看见楼崇这人。
正常时间,这个点瞿乔应该在图书馆里写题,她有些不高兴,给谁补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讨厌有人浪费她的时间。
又过去半个小时,瞿乔看见佣人立刻开口:“楼崇还没有回来吗?”
佣人态度平淡,说不上轻慢,但也绝对不恭敬:“抱歉小姐,您要是着急要不先回去?少爷回来我会转告给他的。”
瞿乔深呼吸一口气,她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心里对楼崇这样的公子哥更是看不上,当下也不准备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转身就准备离开。
她刚到门口,还没拉开门,门就被人推开了,说笑声起哄声从外面传来。
“不是我说你这也不太行啊延哥,这才游了几圈?菜鸡!”
“你看看崇哥,气都不喘一下,你还能不能行了。”
靳乐湛嘲笑的话刚说完,转身就看见门口站着个脸色不太好的女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瞿乔也被吓到了,任谁的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只穿着泳裤的男人,一会反应不过来。
靳乐湛先反应过来,捂着胸口语气调笑,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轻佻:“姐姐你谁啊,大白天的在别人家耍流氓吗?都把我看光光了。”
“……”瞿乔一哽,有些无语,良好的教养让她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楼崇从靳乐湛身后出来,除了泳裤,他身上还披了件毛巾,头发还往下滴着水,劲瘦有力的身材一览无余。
“你是谁?”楼崇皱眉,扫她一眼,态度极其冷淡,目光甚至没在瞿乔身上过多停留。
瞿乔深呼吸一口气:“我叫瞿乔,是导员让我来找你的,说你需要补课。”
“噗,”靳乐湛没忍住,季文延也有些忍俊不禁。
“谁?给谁补课?崇哥你什么时候改邪归正了?”
楼崇凉凉的扫了他一眼,没搭理他,淡淡对瞿乔道:“我不需要,你走吧。”
“行,”瞿乔点头,忽然有些脸热,是气的,尤其是靳乐湛玩味的眼神一直在打量她,更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正好她一点也不想面对这几个人,楼崇说不想补课,她也不想浪费时间,很快跑着离开了。
靳乐湛摩挲着下巴,盯着瞿乔跑远的背影啧了一声,凑到楼崇面前:“什么情况啊崇哥?我还以为你这么快就换口味了?”
楼崇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开口道,
“别担心,我会安排专门的看护24小时照顾外婆。”
黎幸望向他,眼神复杂,
“谢谢。”
楼崇视线注视着她的脸,扯唇微笑,
“不客气,你知道我对你有所图。”
黎幸没有再说话,衬衫下银色项链坠着的玻璃戒指在心口位置晃动着。
——
处理好医院这边的事情,楼崇开车带她回家拿了护照。
伦敦跟国内有将近七小时的时差,现在是已经快到十二点,等飞过去的时候最快也是凌晨。
黎幸低头查询航班,楼崇侧眸看她一眼,淡道,“下雨延误,直接坐私人飞机。”
黎幸手指顿了下,侧头看他,“谢谢。”
楼崇手打着方向盘,并没有看她,只平静道,
“现在先去接个人。”
黎幸微愣,“谁?”
前面是红绿灯,车辆暂停,雨丝密密麻麻的砸落在前面的车窗。
楼崇视线看着前方的雨雾,神情难辨,“靳乐湛。”
“靳乐湛?”黎幸不解。
楼崇转过头,视线落在她脸上,缓缓开口,
“嗯,他是靳词的弟弟。”
他说完,没有移开视线,只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继续平静道,
“带上他,靳词愿意跟我们回来的概率会更大。”
黎幸很明显的愣住,脸上表情有些茫然。
她对靳词的私生活没有任何了解,也完全不关心,从来没有把靳乐湛跟靳词联系到一起。
但如果靳词跟靳乐湛是兄弟,那楼崇肯定也认识他。
楼崇认识靳词……
黎幸忽然想到那天晚上靳词莫名其妙的电话——
“谈恋爱了?”
“你们不合适,趁早离开他。”
“我不会害你。”
雨声怕打着车窗,声音越来越密集,变得立体,像四面八方围堵过来的墙,而车厢是被隔绝于世界之外的岛。
黎幸看着楼崇,“你认识靳词?”
楼崇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视线坦然的注视着她,轻描淡写道,
“我们两家是世交,从小就认识。”
一道闪电从天空顶端劈下来,像是昭示着什么。
耳边变得安静而嗡鸣,黎幸视线跟他对视着,胸口的玻璃戒指在衣服里轻轻的摩擦过心口位置的皮肤,她有种预感——
如果此刻她问什么,楼崇就会告诉她什么。
前面红绿灯跳转,两侧的车辆开始往前驶进。
身后不停有车在按鸣笛,有人下车拍打着外面的车窗。
车厢里的时间却好像静止流动般,
黎幸只看着他,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着他。
楼崇手扶着方向盘,侧身同她对视着,神色始终平静淡漠,对外面敲打的车窗无动于衷,只等着她开口。
————
呼,加半更完成!本来还可以多写点的,但是感觉停在这里更好。
说一下大家问的最多的几个问题,一起回应:看作话
身后的鸣笛声愈发的响,旁边敲着车窗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黎幸看着跟前的人,下意识的握紧掌心,纱布包裹着之前的伤口,感受不到太多的触感,她抿唇,神色平静的开口,
“原来是这样。”她很浅地笑了下,若无其事地样子,淡道,“先开车去接靳乐湛吧。“
她没有选择继续问下去。
不知道是何原因,她有些抗拒着此刻知道那些隐藏已久的答案,哪怕呼之欲出。
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办法再承受过多地变动,外婆的事情已经耗尽心力。
楼崇视线静静地凝视她几秒,勾唇笑了下,没有再说什么,只点头,“好。”
他说完,转身发动车辆。
……
黎幸一句话没有在群里讲过。
只是私底下也在微博上试图搜过他的名字,但什么也搜不到,广场已经全部被封掉了。
“要喝水。”
外婆在旁边皱眉开口。
黎幸把视线从手机上收回,“好。”
她弯腰起身,去旁边给外婆倒水。
水杯递过去,老太太一个没拿稳,直接全部泼到她身上去了。
“哎呀哎呀。”外婆连连开口。
“没事没事,”黎幸好脾气道,先拿纸巾帮外婆擦掉膝盖上的水。
大部分都泼到她身上,病床上干净着。
黎幸给外婆清理干净,又重新倒了一杯水放在她旁边,才从病房的衣柜里拿出她放在这边的备用衣服出门去洗手间换。
从洗手间换完衣服出来,黎幸没有马上回病房,下楼去医院对面的街上又买了份桂花糕打算带给外婆。
走到医院长廊,迎面碰到几个经常见到的护工阿姨,黎幸点头跟她们打了下招呼。
到病房门口,她敲了下门,直接伸手准备推开门——
“嗯,外婆。”
“好,不告诉星星。”
病房内传来断断续续的男声,再熟悉不过。
黎幸愣住,手悬在半空中,透过病房的玻璃口,看着坐在外婆病床前的人。
楼崇一身黑色T恤,头上戴着顶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遮挡住侧面大半张脸。
他手上拿着从外面买回来的桂花糕,正哄着病床着上的老太太。
似乎是听见外面的动静,
他转过头,视线朝着屋外看过来。
两个人视线对上,他神色松散自然,朝着黎幸很轻的抬了下眉,挑起唇角,露出一个坦然大方的笑。
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黎幸站在门口,拎着衣服袋子和桂花糕的手有些微微的发紧。
她收回视线,平息了一瞬,才伸手推开门,面不改色的进屋。
老太太手里正拿着一块桂花糕,瞧见她进来,立刻往嘴里塞,一下子被噎住,开始呛的咳嗽起来。
“外婆。”
黎幸皱了下眉,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过去。
楼崇已经先一步扶住老太太的后背,拿起边上的水,喂给她。
他动作很娴熟,仿佛对这种事情已经很习惯。
水进嗓子,落下去。
老太太这才顺过来一口气,还抱着桂花糕舍不得松手。
黎幸有些无奈。
楼崇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她,半认真半开玩笑道,
“外婆很怕你啊。”
黎幸神色平淡,克制着视线从他身上扫过,目光在触及他下巴位置包着的白色纱布时顿了下。
楼崇也注意到她的视线,抬手碰了下,神情自若,主动开口道,
“哦,视频你应该看过了,叉三寸就到这儿了。”
他表情松散,抬手比了比自己的脖颈位置。
明明是这样差一点就没命的事情,被他用这样轻描淡写的口吻讲出来。
黎幸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放下手里的东西,又给外婆的杯子里添了水,起身往外走。
楼崇看着她的背影,也站起身,单手插兜,不紧不慢地跟出去。
走廊外面没什么人,黎幸直接沿着长廊往前走,推开消防通道口的门进去。
楼崇跟在她身后。
楼道里没有人,很安静,光线也有些暗,只有前面窗口的隔着树枝透进来的点点光。
黎幸没有说话,只沉默地站在原地,仰头看着跟前的人。
楼崇脸上没什么情绪,眼底带着很浅的笑意,低眸看着她,语调散漫道,
“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这样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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