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几声诡异的响声猛然回荡在寂静空旷的野地里,我吓的汗毛一根一根的倒竖了起来,心脏都几乎停止了跳动。
没错,这个声音……
就是火葬场那个人说的,手掌拍击木头的声音!
我吓傻了,郑老四的阴魂不是魂飞魄散了吗,它怎么还会在棺材里拍木头?!
我下车的时候没带包,现在手边什么法器也没有。
我生怕棺材里一下跳出个大粽子,只能死死的把工兵铲攥在手里,惊恐的瞪着地上的棺材,吓的连逃跑都忘了。
响了几声之后,棺材里没了动静,四下恢复了寂静。
我坐在地上不停的打着哆嗦,腿抖的像筛糠一样,很想尿尿。
过了足足五分钟,棺材里没再发出任何动静,我才慢慢平静下来。
我仔细想了一下,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火葬场的那个人听到了焚尸炉里有拍打木头的声音,说明郑老四在火化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死。
他的魂魄被拘到了棺材里,躺在焚尸炉里的只是一具失去了灵智的肉体,看起来就和个死人没什么两样。
在火化的时候,残存在身体里的魂魄和血棺里的阴魂互相感应,让血棺里的阴魂感受到了烈火焚身的痛苦。
所以阴魂在棺材里不停的拍打棺盖,想要逃离血棺,那人就听到了拍打木头的声音。
我紧盯着棺材,这里面一定有郑宇拘走郑老四阴魂的镇物。
我刚才听到的声音,就是郑老四残存在镇物里的一缕阴魂发出来的。
它已经魂飞魄散,早就没有了自主意识,只是靠着一点点残存的记忆做出了最后一点挣扎而已。
我壮了壮胆子,哆哆嗦嗦的用工兵铲把沾满了血的棺材盖移开,露出了棺材里面的东西。
我拿起蜡烛慢慢凑近过去,果然,棺材里放着两样东西。
一样是一个红色绸布包裹,鼓鼓囊囊的,里面放着的应该是郑老四的骨灰。
还有一样,是一个小小的黑布包。
我把黑布包拿出来打开,里面露出了一小撮头发。
阴阳媒这个风水流派很神秘,他们从小就不剪胎发,因为这是他们身上阳气最足的身体组织,可以当做镇魂养鬼的好材料。
就像我猜测的一样,郑宇果然是用了自己的胎发和阳血在养炼郑老四的阴魂。
我坏笑了一声,“那就给你再加点料,让你好好尝尝阴气反噬的滋味吧。”
我拉开裤子在黑布包上挤了点尿,把黑布包重新放回棺材里,盖上盖子放到坟包里。
我重新把郑老四的坟埋好,看着坟包冷笑了一声。
郑宇,你死定了!
我紧跑几步回到路边,按下开锁键钻进车里。
李子墨一脸怒气的看着我,“余生,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
我赶紧把她抱在怀里,“墨姐我错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外面太冷了,我就是不想让你挨冻,别生气了啊。”
李子墨捏起拳头在我胸口使劲捶着,我夸张的叫嚷起来,她这才停下了手。
这时候远处突然传来几声响亮的狗叫声,随后几支手电筒刺眼的光亮朝郑老四的坟上照了过去。
我吃了一惊,坏了,被人发现了!
我赶紧把车钥匙塞给李子墨,“快走,被人发现了咱俩谁也走不掉了。”
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心里暗暗吃惊,听声音村子里来了至少不下几十个人。
李子墨吓的脸色都变了,她赶紧打着了火,来不及热车,咬着牙踩下了油门。
还好,车子熄火时间不长,油路还有温度,李子墨咬着牙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咆哮着冲了出去。
直到今天我想起来还有点后怕,那晚我们的运气是真不错。
我们误打误撞的从村子的另一头到了郑老四的坟上,这条路李子墨前阵子来过,她很快就凭着记忆把车开出了村子。
不然我们落在那些村民的手上,就算不被揍死也要脱层皮,事后还要面临巡捕的审问。
大半夜的跑了几百里地出来挖坟,我就算全身都是嘴,也没法和巡捕解释清楚了。
我拍着胸口长吐了一口气,李子墨一口气开出去几十公里,把车停在路边不停的大口喘着气,吓的脸色煞白。
“墨姐没事了,别怕别怕。”
我拉着她的手,把她抱在胸前不停的安慰着,李子墨抖的很厉害,她吓哭了。
看样子李子墨已经没法开车了,我只能下车看了一下,就近找了一家条件还算过的去的酒店。
“休息一晚上吧,我们天亮了再回去。”
李子墨勉强把车开进酒店停车场里,我扶着她下了车开了房间,直到关上房间门,她还在不停的颤抖着,紧紧抓着我的胳膊不放手。
我心里很愧疚,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没经历过什么大风浪的女人,今天是真把她吓惨了。
整整一晚上,李子墨都没离开过我的胸口。
她睡的很不踏实,每隔一会儿就哭着惊醒过来,满头满脸都是冷汗。
我内疚的要死,心里暗暗发誓,下次说什么也不敢再带她做这种冒险的事了。
我不停的在她耳边轻轻安慰着她,李子墨这才慢慢平静下来,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我却睡不着了。
一方面是我有心事,我在血棺的镇物里加了点“料”,不知道郑宇会不会顶不住阴气的反噬,就此一命呜呼。
而另一方面……
我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怀里抱着个大美人儿,换成是你,你能睡的着啊?
第二天回到泉城的时候,已经是快到中午了,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