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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别宠了,王妃她快上天了全文小说云倾月萧景行最新章节

阿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当时她已经很落魄了,云家出事,萧景行又因战事据传“死”在了边关。玄策军军心大乱,萧泽趁乱登基,把控整个京城。她被关在冷宫里,衣不蔽体,食不裹腹。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云倾柔让人拿泔水给她喝。那些泔水都是放了很多天的,别说恶臭,里面还飘着许多虫子。可她就这样被逼着一口一口喝了下去,喝完以后,云倾月果然开始生病,不仅发烧拉肚子,还几次休克。春桃见状,生怕她会撑不过去,只能跑到太医署去偷药。却不料在偷药的过程中被宫人发现,活活打死。想到这里,云倾月闭了闭眼。那股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仇恨,再次浮上胸口。她沉声道:“春桃,我有些话要对你说。”春桃还不知道她要说何事,点了点头。“王妃您说。”云倾月看向她,“从今往后,你将是我唯一的心腹。”春桃一惊,手...

主角:云倾月萧景行   更新:2024-11-26 09: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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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倾月萧景行的其他类型小说《王爷别宠了,王妃她快上天了全文小说云倾月萧景行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阿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时她已经很落魄了,云家出事,萧景行又因战事据传“死”在了边关。玄策军军心大乱,萧泽趁乱登基,把控整个京城。她被关在冷宫里,衣不蔽体,食不裹腹。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云倾柔让人拿泔水给她喝。那些泔水都是放了很多天的,别说恶臭,里面还飘着许多虫子。可她就这样被逼着一口一口喝了下去,喝完以后,云倾月果然开始生病,不仅发烧拉肚子,还几次休克。春桃见状,生怕她会撑不过去,只能跑到太医署去偷药。却不料在偷药的过程中被宫人发现,活活打死。想到这里,云倾月闭了闭眼。那股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仇恨,再次浮上胸口。她沉声道:“春桃,我有些话要对你说。”春桃还不知道她要说何事,点了点头。“王妃您说。”云倾月看向她,“从今往后,你将是我唯一的心腹。”春桃一惊,手...

《王爷别宠了,王妃她快上天了全文小说云倾月萧景行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当时她已经很落魄了,云家出事,萧景行又因战事据传“死”在了边关。
玄策军军心大乱,萧泽趁乱登基,把控整个京城。
她被关在冷宫里,衣不蔽体,食不裹腹。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云倾柔让人拿泔水给她喝。
那些泔水都是放了很多天的,别说恶臭,里面还飘着许多虫子。
可她就这样被逼着一口一口喝了下去,喝完以后,云倾月果然开始生病,不仅发烧拉肚子,还几次休克。
春桃见状,生怕她会撑不过去,只能跑到太医署去偷药。
却不料在偷药的过程中被宫人发现,活活打死。
想到这里,云倾月闭了闭眼。
那股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仇恨,再次浮上胸口。
她沉声道:“春桃,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春桃还不知道她要说何事,点了点头。
“王妃您说。”
云倾月看向她,“从今往后,你将是我唯一的心腹。”
春桃一惊,手中的帕子落了地。
她连忙把帕子捡起来,急声道:“小姐,出什么事了?您别吓我。”
春桃从小跟着她一起长大,以前一直喊她小姐,只是住进了王府才改口开始喊王妃。
此时被吓得连规矩都顾不上了。
云倾月笑了笑,“没什么事,就是这样和你一说,反正你明白就好。”
“你记着,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以以身涉险,这王府很大,我能信任的人不多,你是一个,王爷也是一个。”
“我会尽可能的保护你们周全,你也要相信我,知道吗?”
春桃的眼圈儿立马红了。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可是王妃......您确定没什么事吗?”
“没事。”
云倾月顿了顿,忽然道:“你帮我把王管家叫进来吧,我有事找他。”
春桃一愣,虽不知她找王管家有什么事,但还是去了。
没过多久,王管家就被找了过来。
他是王府的管事,很得萧景行的信任。
既然萧景行信任他,那云倾月也可以勉强信信。
她招手让王管家上前,然后低声对他吩咐了几句。
王管家惊愕的睁大了眼睛,不过片刻,就点了点头。
“王妃放心,这点小事老奴一定帮您办到。”
云倾月微微一笑,“那就多谢了。”
等王管家走以后,云倾月站起身。
看着外面好不容易升起来的冬日暖阳,她对春桃笑道:“今天天气不错,走吧,我们也出去转转。”
春桃点头,回屋替她拿了帷帽和暖炉等物件,刚走到门口,就听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
两人脸色一变,急急往外走去。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只见院子里,三个丫鬟并一个老仆撕扯在一起。
丫鬟除了夏荷之外,还有两个王府的二等丫鬟,一个叫秋霞一个叫碧痕,老仆则是一位老嬷嬷。
云倾月认得,那位老嬷嬷是云府祖母身边的人,姓李,是将军府的老人了。
此刻看到云倾月出来,李嬷嬷顿时松开秋霞和碧痕,又理了理自己被扯乱的衣服,这才趾高气昂的道:“王妃出来了,你们俩不必再吵,这药给不给我,还是听王妃的吧。”
接着,她就将今天来的目的说了。
原来是老夫人命她过来拿药。
云倾月的生母是五洲大陆的游医,年轻时走过不少地方,得了许多宝贵的药材,极地莲就是其中一种。
云倾柔昨日在摄政王府受了伤,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大夫说需要极地莲入药,方可让她的伤不留疤痕,老夫人便派了李嬷嬷过来取。
殊不知自从云倾月入府过后,嫁妆便先交由了秋霞和碧痕管理,原本是想等她忙完了再接手,却不料她们会因为极地莲撕扯起来。
李嬷嬷道:“别说王妃现在嫁了,就算没嫁,当初风澜院里的东西也是任由我们取,你们这两个小丫头不懂规矩,老奴就教教你们,省得你们下次再犯!”
秋霞和碧痕闻言,都气得不轻。
云倾月笑了笑,目光落在她们的脸上,在她们的眼里看到了委屈。
任谁都会这样,库房的钥匙暂时交由她们保管,李嬷嬷却要强行拿药,若事先通知了她还好说,若没有通知,事后追究起来就是她们看管不力......
她们做得没有错。
云倾月忽然鼓起掌来。
“你们做得很好。”
秋霞和碧痕一愣,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李嬷嬷也怔了下,还没反应过来,云倾月就问:“李嬷嬷,你可知道不问自取是为偷?”
李嬷嬷皱眉。
“王妃,老奴可是老夫人身边的人,老夫人取您的东西怎么能叫作偷呢?”
“是吗?可我不相信祖母会这么做,你说你是祖母派过来的,可有什么凭证?”
李嬷嬷愣住,支支吾吾。
“要、要什么凭证?以前都是这样的,老奴拿完东西再派人知会你一声,也没见......”
“没有凭证就是偷,你还狡辩什么?来人,把她捆了送到官府去。”
“是。”
两个粗使婆子上前,立马就将李嬷嬷捆起来。
李嬷嬷吓得大叫:“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云倾月!你好大的胆子,老奴代表的是老夫人,你不给药也就算了,还想欺负我......”
“掌嘴!”
云倾月忽然道,眼神冰冷。
前世,就是这位李嬷嬷教唆祖母,在她好不容易从宫里逃出去以后,瞒着父兄将她拒之门外,赶出家门。
虽然那时候云家也岌岌可危,但只要她及时见到父亲和哥哥,或许还有挽回之机,至少不会被满门抄斩。
可这一切,都断送在这个刁奴手中!
“祖母是什么人?她心怀仁慈性格良善,定不会指使刁奴做出这种事,今日你这般不懂规矩,说不定就是瞒了我祖母私自前来,既然如此,本王妃就给你个教训!”
她转头看向两个粗使婆子,“给我打!”
“是!”
婆子们兴奋极了,抓住她就是一顿左右开弓......
啪啪啪啪......

最终,还是云青山亲自将老太太扶了起来。
他赔笑道:“不知摄政王大驾光临,鄙舍寒陋,中午也是准备的粗茶淡饭,请摄政王不要介意。”
萧景行淡淡的道:“王妃吃什么,本王就能吃什么。”
说着,在最上首的位置坐下来。
云倾月自然坐到他的旁边,这样一来,就成了云家所有人众星拱月的捧着他们。
云倾柔听说萧景行来了,急得不行。
刚才她拿了药,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原本想着云倾月那个贱人回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打算在自己的院子里用饭。
结果现在下人才告诉她,萧景行来了?!
那可是萧景行!
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做梦都想嫁给他。
他来了,她怎么能不在?
云倾柔恨得绞紧了帕子。
婢女烟儿劝道:“二小姐,您别着急,您现在身上有伤,去了也做不了什么,不如先在自己房中用饭。”
“摄政王既然来了,就不可能用一顿饭就走,等吃完饭咱们再过去,岂不正好?”
云倾柔一想也是。
遂同意了先让人进来摆饭。
吃完饭,云家父子陪着萧景行和云倾月一起回风澜院。
这座风澜院是云倾月生母还在时布置的,虽不华丽,却处处透着风雅别致。
其实她偶尔也觉得奇怪,按理说母亲是江湖游医,没机会接触太多风雅的东西,可就从这座院子的布置来看,小桥流水,亭台水榭,其中更暗含了二十八星宿和阴阳八卦阵。
这方面的东西太过复杂,云倾月不太懂,只暗暗觉得母亲很厉害。
一行人在院子里落坐。
就在这时,两个婆子抬着云倾柔走了进来。
“民女给摄政王请安。”
她趴在软轿上福了福身,明明是冬月的天气,她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缂丝褙子,里面是一套粉色的襦裙,看上去艳丽又娇俏。
云倾月讽刺的扯了扯唇。
“大冬天的,妹妹受了伤不在院子里好好躺着,怎么又出来了?”
云倾柔笑道:“原本是想躺着的,可忽然想到上次姐姐托我去雅集斋拿的书还没给你,就帮你拿过来了。”
说着,掏出一本书递过来。
书页有些卷边,云倾月淡淡瞄了一眼,没有接,反倒是云青山接了过来。
“看书好啊!呵呵......月儿多看点书,以后教导孩子也更有学问,免得跟他外公一样成了个大老粗。”
他随手将书翻开。
却在这时,一封信从书页中掉出来。
所有人都是一愣。
云倾月的眼皮跳了跳,目光落在那信封左下角的弯月上,手指微微攥紧。
“这是什么?”
云襄好奇的将信封拿起来。
云倾柔也做出纳闷的表情,“我不知道啊,这、这是姐姐的信?”
云倾月冷漠的勾起唇角。
“别乱说,书是你拿来的,怎么就成我的信了?”
云倾柔面露委屈,“可柔儿是帮你拿的书。”
“帮我拿的书信就是我的?那我现在随便帮你倒杯茶,再在茶里下点药,这药也成你下的了?”
云倾柔:“......”
她咬了咬唇,勉强笑道:“还是先看看信上说什么吧。”
云襄将信拆开。
他大致扫了一眼,脸色大变。
“额......没、没什么。”
“摄政王,我看这信也没什么好看的,还是不要看了吧,我拿去烧了。”
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却在这时——
“站住!”
“站住!”
两个人异口同声。
云倾月看了萧景行一眼,沉声道:“三哥,把信拿来。”
“月儿!”云襄着急。
云倾月却丝毫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过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信拿来。”
云襄:“......”
他无奈,慢吞吞的将信交到云倾月的手上。
云倾月展开看了看,发现那是几首情诗,前面两首的落款是云倾月,后面两首的落款是萧泽。
看上去就像才子佳人互赠情诗的游戏。
云青山凑过来瞄了一眼,脸都吓绿了。
云帆也皱紧眉头。
反倒是萧景行的反应最为淡定,只是那幽深的瞳仁中闪过一抹暗光,谁也没有看见。
云倾月将信递给他。
“景行相信这是我写的吗?”
萧景行淡淡睨着她,“月儿说不是?”
“我没有这么好的文采。”
萧景行:“......”
云家众人:“......”
你倒是实诚。
云倾柔面色微微一僵。
“姐姐,你这就妄自菲薄了,你的文采虽不如那些世家才女,可曾经也是被女先生夸奖过的,女先生还说你很有作诗的天赋呢。”
云倾月嫣然一笑。
“作诗的天赋也要分人的,对着人自然能文思泉涌,对着猪就只剩下恶心了,哪还作得出什么诗?”
云倾柔:“......”
云倾月又道:“我反而记得,倾柔妹妹的文采很好,不管山川河流,还是田里的癞蛤蟆,你都能写出与它们相映成趣的文章来,这几首诗莫不是妹妹作的吧?故意拿来逗我?”
云倾柔一慌,连忙道:“姐姐别乱说,柔儿哪会做什么诗?那上面分明是姐姐的字迹。”
“我的字迹?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字迹成这样了?”
她说着,让春桃将笔墨纸砚拿来,就着院子里的石桌就在纸上写了起来。
写的正是信上的那几首情诗。
只见她的手如游龙走蛇,笔下的字虽算不上精妙,却也流畅大气,有一股吞山入海的磅礴之感。
反观信上的字虽然秀美,却透着一股刻意,像脂粉后院的靡靡丝竹之音,俗气又不耐看。
萧景行的眼眸眯了起来。
云倾柔脸色一白。
怎、怎么会这样?
云倾月小时候生过一场病,耽误了练字,后面的字都是云倾柔教的。
所以她能写成什么样她很清楚!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敢模仿云倾月的字迹,写了这封信。
可现在......
怎么会变成这样?!

云倾月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她心虚的看向萧景行。
“景行,你别生气,我其实没有撒谎,我是真心想留在你身边,至于萧泽......”
她咬了咬唇,片刻,才找到一个借口。
“我是故意跟他那么说的,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我早就发现他不是真心喜欢我了,他之所以追求我都是为了云家的权势。”
“如果我真的跟他私奔,以后一定会后悔的,但这样的人又不能不给他个教训,所以我就想着把他骗出来......”
萧景行眯了眯眸,“骗出来做什么?”
云倾月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萧景行的神色顿时变得很微妙。
他看着云倾月,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女孩儿,眸中却盛上了一点笑意。
“很好。”
“若真像你说的,本王允许,但如果你想耍任何花招......”
“我不会。”云倾月急忙道:“如果我再敢逃跑,就让我不得好死,五马分尸......”
“尸”字还没说完,男人神色骤冷,一把拉过来吻住她的唇。
云倾月瞪大了眼睛。
旁边的人都连忙转过身去,不敢再看。
须臾,萧景行松开她,点了点她的唇尖,“这张嘴不听话,该罚!”
云倾月一愣,紧接着俏脸通红。
在萧景行的安排下,大约半柱香后,云倾月就坐在一辆马车上出发了。
但男人可没那么大度,萧景行的马车就远远的跟在她的后面,周围也派了王府的暗卫同行。
只见望月坡上,一道清俊的身影等在那里,一袭白衣飘飘欲仙,墨发束冠,温雅淡泊。
云倾月的瞳孔却猛然缩紧,拳头紧握起来。
萧泽!
即便已经重生了,她还是无法忘记前世他对自己的折磨。
云家世代为将,一门多杰。
父亲是威震边关的镇远大将军,母亲虽为继室,但人也非常好。
她的三位哥哥更是人中龙凤,最高的官拜工部侍郎,最低的也入了军中,跟在父亲身边建功立业。
可结果呢?
他们都死了,被萧泽残忍杀害!
不仅如此,在死前他还跑到她面前,戏谑的说:“你求朕啊,只要你求朕,朕就放了你。”
她拼了命的求他,为了让他放过父兄,她的脑袋都磕破了,双手染满了鲜血。
他却毫不动容,哈哈大笑着一脚将她踹开,然后抽出长剑砍掉她的手指,剜去了她的眼睛。
他说:“云倾月啊云倾月,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你们云家是对我有恩,可那又怎样?”
“我无权无势的时候才需要你,现在朕已经是皇帝了,难道还要留着你们成为朕的绊脚石?”
“你简直太蠢了!看在你这么蠢的份儿上,朕就给你一个痛快吧!”
锋利的长剑狠狠刺进她的心脏。
直到这一刻,云倾月还能清晰回忆起那种痛觉。
她恨!
恨之入骨!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将萧泽的心挖出来看看,看看他的心是用什么做的,居然能恶毒狠辣至此!
云倾月微微垂眸,敛去眼中的恨意。
握着袖中的匕首的手指,微微发紧。
她知道,以她现在的能力还无法杀了萧泽,既然如此,那就先收一点利息吧!
“泽哥哥。”
清凉的声音忽然唤道。
萧泽转过身来,惊喜的奔向她。
“月儿!”
山脚下。
萧景行慵懒的靠在马车里,透过车窗看着山坡上那一对“璧人”。
听到对方也唤她月儿,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巫却,你说本王现在杀了他,宫中会不会怪本王不顾叔侄之情?”
“呃......”
巫却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主子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手握重兵,掌生杀大权。
若他想杀萧泽早就杀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既然不想杀,那多半是为了置气。
于是,巫却自认为很“聪明”的回答:“皇上倚重您,当然不会因为一个庶皇子和您闹翻,只是王妃恐怕会不高兴。”
萧景行:“......”
清冽的眸冷冷瞥了他一眼,随后将窗帘放下,“巫却,本王就不该带你回京!”
巫却:“???”
他挠了挠头,丈二摸不着头脑。
片刻,车厢里又传来闷闷的声音,“去前面盯着,保护好王妃。”
“是。”
望月坡上。
云倾月背过身,凄然道:“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萧泽惊诧,“为什么?”
云倾月自嘲一笑。
“还能是为什么?我已经是摄政王妃,今晚出来见你就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难不成真的要放下家人跟你一起私奔?”
“你知道萧景行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我走了,我的父兄,云家满门一百多条人命,只怕都活不成,我不能这么做。”
萧泽狠狠一震。
他急声道:“那怎么办?那你就甘心留在他的身边?”
云倾月满脸泪痕,“不甘心又能怎样?除非萧景行不在了,否则我永远也摆脱不了这个身份。”
“那就杀了他!”
萧泽忽然说道。
云倾月一愣,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萧泽“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讪讪的笑了笑,解释:“月儿,我一时情急......”
云倾月却打断他的话,“不是一时情急,泽哥哥,如果你真的能做到,月儿肯定会帮你的!到时候我们才算是真正的双宿双飞。”
萧泽眼睛一亮。
“你的意思是......”
云倾月沉了沉气,认真道:“老实跟你说吧,今天我出来其实是萧景行授意的,子茗被他发现了,我们今晚的计划也已经暴露。”
“他不肯放了我,我又何尝愿意留在他的身边?所以我思虑再三,决定先不走了,以后但凡是关于他的,我都会告诉你,你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跟我说,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帮你。”
“泽哥哥,月儿无能,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萧泽瞪大了眼睛,一颗心剧烈的鼓噪起来。

云倾柔不知道的是,前世云倾月嫁给萧景行以后,就嫌弃自己的字写得太差,特意练了一手好字。
又因为要给萧泽传递消息,怕被萧景行认出来,所以故意将字往磅礴大气了写。
而今她的字已经练得很纯熟了,别说云倾柔,就算正经的教书先生,一时半会儿恐怕也临摹不过来。
云倾月搁下笔,将纸拿起来。
“妹妹,你看清楚了,我的字和信上的字可有半分相像?”
云倾柔脸色大变。
她的手指抠紧了软轿边缘。
要不是顾及云家人和萧景行都在,她几乎都要冲过去,问她何时背着她练了这么一手好字?!
云倾柔勉强笑了笑。
“原来......姐姐的字这么好看,是柔儿误会了。”
“我看你不是误会,是存心的吧。”
云倾柔:“姐姐何出此言?”
云倾月:“你明知道今天摄政王在,却故意拿着书过来,还在书中夹了这么一封信,不就是想让摄政王看到,好误会我和四皇子有奸情?”
“只可惜,你不知道我从很久以前就摒弃小时候的字体,学另外一种字了。”
“既然是给情郎写诗,自然要写最好的,又怎么会舍本逐末用另外一种根本不熟悉也不好看的字呢?”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今天这封信只怕不是四皇子写给我的,而是你与四皇子私通,想要销毁却又故意嫁祸给我的证据吧!”
什么?!
云家父子激动的站起来。
“不可能!”
“倾柔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云倾柔也是一慌,立马道:“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那信上的字虽然不是你写的,可也不像我的字啊。”
云倾月冷漠的笑起来。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它和你的字非常像呢?”
云倾柔:“???”
云倾月叫过来春桃:“去把二小姐的墨宝拿来。”
“是。”
在云家父子怀疑的目光中,春桃很快就拿着一副云倾柔的墨宝走了进来。
云倾月将两副字都放在石桌上,铺开对比。
“鉴别字迹,首先要看形,妹妹小时候曾教过我练字,所以我以前的字和她现在的字大差不差,可即便如此,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两个学生也会有不同的区别。”
“你们看,云倾柔在写‘水’字的时候,是习惯性的将上面的头收回来一点,而我是支出去,还有这个‘红”字,我习惯上短下长,她却是上长下短。”
云倾月耐心的指出两人字迹的区别,听得云倾柔的脸色越发煞白。
她模仿的时候,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云倾月对比完,又道:“我们再来看这封信上的情诗。”
她将那封信展开,指着上面的几首诗道:“大家看这个笔迹,是不是和云倾柔的‘水’字回收,上长下短的习惯相同?”
“再加上它形快实慢,笔力平缓,中途有停顿说明写得不流畅,边缘还有修饰重描现象,甚至有抖动,运笔的弧度和转折也与正常人写字不同。”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这封信上的几首情诗都是她的刻意模仿之作!是云倾柔故意模仿我之前的字迹,想要栽赃嫁祸与我!”
云倾柔:“!!!”
她的身子狠狠一震,若不是趴在软轿上,几乎都要瘫倒下来。
“姐姐,我没有。”
“你没有,那这封信从何而来?”
“我、我不知道......”
云倾月无比的慌,她看向一向信任她的云家父子,却见父子三人也露出了犹疑的表情,顿时更加慌乱。
“爹,二哥三哥,你们是最了解倾柔的,一定会明白倾柔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
“天下字迹相像的人何其多,什么‘水’字回收,什么上长下短,这世上肯定也不止我一个人这样写啊,怎么就能证明那信是我写的呢?”
“爹,二哥三哥,你们要相信我。”
云青山皱着眉斟酌了一下,“我相信倾柔。”
云帆和云襄也道:“二妹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妹妹,你是不是误会了?”
云倾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就知道,前世自己刁蛮跋扈,云倾柔温柔懂礼,所以一旦发生什么事,哥哥们和爹都更相信云倾柔。
所以她从来没有指望过,一番笔迹较对就能撕开云倾柔的真面目。
云倾月对萧景行道:“王爷,我记得你认识书法大家张愈之是不是?”
云倾柔一愣。
云襄也有些好奇,“妹妹,你问这个做什么?”
萧景行淡淡的道:“认识。”
“可否让他过来。”
“巫却。”
巫却一直守在院外,闻言拱手进来,“王爷。”
“叫张愈之过来。”
“是。”
大约两刻钟后,张愈之就被带了过来。
他之前在朝中任翰林院侍读,虽然官职不高,但在书法方面的造诣颇深,举世闻名。
光是靠着卖墨宝,他都能在京城买好几座大宅子,养十几房小妾,可窥功力一斑。
此时他被叫过来,看到坐在院子里的萧景行和云倾月,以及云家父子,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心里有些惶恐。
“微臣参见王爷,见过王妃娘娘,云将军。”
萧景行沉声道:“起来,看看这封书信和桌上的两副字,有什么区别。”
“是。”
张愈之起身认真看了看,片刻,就有了结果。
“回禀王爷,这桌上的两副字一副风骨清奇,下笔有力,该是一位心胸坦荡之人所作。”
“另外一副虽不够豪迈,却也秀气婉约,大约是出自哪位夫人或小姐之手,至于桌上的书信,是那位夫人或小姐临摹所作。”
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他们可以不相信云倾月,却不得不相信张愈之。
毕竟他在书法方面的造诣可是很深的!
而且云青山和他共事过,相信他的为人,在这件事情上他压根儿没必要撒谎!
他不敢置信的转过头去,望向云倾柔:“倾柔,为什么?”
云帆和云襄也深受打击,脸上都露出失望之色。

李嬷嬷被打得涕泪横流。
这些粗使婆子做惯了力气活,下手的力道可不轻,十几个巴掌下去,李嬷嬷的脸肿得就像个猪头一样。
她的牙都被打掉了,嘴里含糊不清,却仍旧愤恨的咒骂着什么。
云倾月勾了勾唇,道:“好了,留她一条命吧,送到官府去。”
“是。”
李嬷嬷很快就被带走了。
云倾月这才看向夏荷。
只见经过刚才的一幕,夏荷的脸都被吓绿了,面如土色。
云倾月冷漠的道:“听说是你带李嬷嬷进来的,是吗?”
夏荷脸一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王、王妃。”
“王府不需要吃里扒外的奴才,发卖了吧,这事交给王管家处置。”
“是。”
下人们恭敬应声,夏荷瘫软在地。
这边。
云倾月带着春桃出了府。
马车上,见春桃欲言又止,云倾月问:“怎么,觉得我对夏荷和李嬷嬷的处置太重?”
春桃摇了摇头,“不是,奴婢反而觉得太轻了。”
“哦?”云倾月挑眉,饶有兴致的看向她,“说来听听。”
夏荷握了握拳,沉声道:“其实奴婢早就发现了,不管李嬷嬷还是二小姐身边的人,只要需要什么东西,都可以直接来您的库房拿。”
“您对她们不设限是出于您对她们的信任,可她们却当成理所当然,这些年明里暗里不知道拿走多少好东西。”
“以前奴婢就想提醒您,就算金山银山也禁不住这么搬的,可怕您不高兴,奴婢就一直没敢说。”
“现在能看到您主动阻止这种事情,奴婢真的很替您高兴。”
云倾月一怔。
没想到春桃以前就发现这种事了。
也对,以前她的眼里只有萧泽和云倾柔,对这两个人无比信任,就算春桃说了她也不会相信。
思及此,她看向窗外。
目光落在几家熟悉的铺面上,低声道:“以后不会这样了。”
以后她都会擦亮眼睛,看清楚,身边的是人是鬼!
马车最终在一间成衣铺前停下。
云倾月没给萧景行做过衣服,便想为他买一套成衣,以供回门时穿。
只见成衣铺内,柜台上摆满了各种首饰,两边的架子上则挂着裁制好的成衣。
伙计热情的迎来,“女客官想要什么?”
云倾月戴着帷帽,淡淡的道:“男装。”
伙计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衣着不俗,就知道是个大主顾,连忙笑道:“男装在二楼,小人这就让人带您上去。”
“好。”
等待的间隙,门外有风吹来,掀开了云倾月的帷帽。
一个眼尖的小男孩看到了她的脸,顿时叫道:“漂亮姐姐。”
春桃脸色一变,急急护好云倾月的帽子。
小男孩身边的仆人欠身道:“抱歉姑娘,小主子童言无忌,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云倾月勾了勾唇,“无妨,他说的也是事实。”
仆人:“......”
大渊朝虽然民风开放,但贵族女子的礼教仍旧很多,比如上街必须戴帷帽,女子不能从医等等。
那个小男孩虽只是个幼童,但看到了她的脸,还称呼她为漂亮姐姐,在重礼教的人眼中就会被视为不敬。
可云倾月不在意这些。
先不说她的亲娘就是世人眼中的低贱的女医,就说她长得漂亮......
这难道不是事实?
既然是事实,还不允许人夸了?
云倾月非但不生气,还赏了那个男童一粒金锞子,笑道:“会说话以后就多说点。”
男童眼睛一亮,老仆也瞠目结舌。
云倾月却丝毫不在意这些人的目光,等伙计过来以后,就跟着他往二楼走去。
活了两世,她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前世为了嫁给萧泽,她强迫自己压抑天性,努力学着做一个循规蹈矩的四皇子妃。
可结果却被满门抄斩,落得那般下场。
既然如此,那这一世她何不痛快的活?
反正怎么着都是一辈子,只要萧景行不嫌弃,她又何必委屈自己。
云倾月跟着伙计来到二楼,很快,就选好了一套男装。
那是一套黑色绣大红云纹的礼服,上面还描了细细的金线,雍容华贵,很衬萧景行的气质。
她又让人配了一条红色的腰带。
回门嘛,自然是怎么喜庆怎么来。
付好账,她又约了店家若不合适再遣人回来改,然后才拿着衣服出门。
不料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楼下传来痛苦的呼救声。
“大夫,有没有大夫?”
云倾月皱眉,下去以后,就看到刚才那个小男孩倒在地上,面色发紫,一双小手揪着喉咙,很痛苦的样子。
抱着他的老仆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老奴求你们了,有没有大夫,或是哪位好心人有马车,送我们去药铺,老奴结草衔环感谢各位。”
人群中发出低低的议论声。
非是他们没有同情心,只是他们都不是大夫,虽有些人有马车,但这孩童的样子看上去那么可怕,若死在马车上算谁的?
他们可担不起这个责。
云倾月敛眉。
“让我过去。”她沉声道。
人群自发的让开一条路,众人窃窃私语。
“这人是谁啊?难道是女医?”
“不会吧,看她穿着很富贵的样子,刚才随手就打赏了一粒金锞子,女医怎么会这么有钱?”
“女医都是贫家女才会做的事情,要抛头露面,肮脏污秽,她肯定不是,看她身边的婢女就知道她很有钱。”
春桃紧张的抱着手里的包裹,低声道:“小姐......”
“春桃,帮我拿着。”
她将手里暖炉递过去。
春桃一滞,只能接过。
紧接着,又看到云倾月将那个男童抱起来,从后面用拳头往他的腹部用力一顶,如此几下,一块果核立马就从他的喉咙里吐了出来。
“啊!醒了,小男童醒了。”
“姑娘真厉害啊。”
“这怎么办到的?难道就是她刚才用拳头一顶?”
小男孩幽幽转醒,目光触及到云倾月的帷帽,低声道:“漂亮姐姐......”
云倾月弯唇,“好了,以后吃果脯小心点,别再被卡着。”
她站起身,将男童交给老仆。
老仆感激涕零。
“多谢姑娘,不知姑娘家住何处?今日的大恩大德,老奴定会回去禀明家主,让家主上门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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