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枣陆宴寻的女频言情小说《军婚甜:八零军嫂致富撩夫两不误姜枣陆宴寻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美味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哥刚刚在干嘛?”陆宴婷缓了缓又问了一句。陆宴薇:“手放在嫂子肚子上啊,你不是看见了吗。”“不是,我是说哥他这样想干嘛?”“不知道。”陆宴薇摇头,犹豫着开口,“也许……也许他们两个感情很好?”陆宴婷不可思议地看着陆宴薇:“姐,这句话你自己相信吗?”陆宴薇再次慎重地摇头:“不相信。”陆宴婷当然也不相信。可不管她相不相信,陆宴寻的手都放在姜枣的肚子上。虽然现在已经松开了,但是刚才那副画面看起来暧昧极了,恍惚中让人有种两人感情真的很好的错觉。姐妹俩一脸吃惊地躲在门外,惊讶到连门都忘了进。姜枣早就注意到两个小姑子鬼鬼祟祟躲在门外。估计又在说她坏话了。但她懒得计较。她比较在意的是苏秀芬又带了什么好吃的来。“谢什么,一家人别这么客气。”苏秀芬笑...
《军婚甜:八零军嫂致富撩夫两不误姜枣陆宴寻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哥刚刚在干嘛?”陆宴婷缓了缓又问了一句。
陆宴薇:“手放在嫂子肚子上啊,你不是看见了吗。”
“不是,我是说哥他这样想干嘛?”
“不知道。”陆宴薇摇头,犹豫着开口,“也许……也许他们两个感情很好?”
陆宴婷不可思议地看着陆宴薇:“姐,这句话你自己相信吗?”
陆宴薇再次慎重地摇头:“不相信。”
陆宴婷当然也不相信。
可不管她相不相信,陆宴寻的手都放在姜枣的肚子上。
虽然现在已经松开了,但是刚才那副画面看起来暧昧极了,恍惚中让人有种两人感情真的很好的错觉。
姐妹俩一脸吃惊地躲在门外,惊讶到连门都忘了进。
姜枣早就注意到两个小姑子鬼鬼祟祟躲在门外。
估计又在说她坏话了。
但她懒得计较。
她比较在意的是苏秀芬又带了什么好吃的来。
“谢什么,一家人别这么客气。”苏秀芬笑容满面。
姜枣点点头,又含蓄地对苏秀芬笑了笑。
“姜枣对咱妈的态度什么时候这么好过了?”陆宴婷眉毛拧得老紧,“我怎么觉得姜枣像变了个人一样?”
陆宴薇提示道:“妈不是说过了吗,怀孕的女人就是这样反复无常的,高兴了对你笑,不高兴了打人都正常。”
陆宴婷却坚决摇头,“我觉得不是。”
“那你觉得是什么?”
陆宴婷又开始用鼻孔哼气了,板着脸说:“我觉得她就是看哥回来了,才故意装成这样,达到迷惑咱哥的目的,这女人心机好重!希望小侄子不要被这种人带坏!”
陆宴薇觉得妹妹的话没什么道理,但又无法反驳。
只能保持沉默。
“哥这辈子算是栽在姜枣这个心机作女的手里了。”陆宴婷一脸惋惜,再次感慨,“哥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摊上姜枣了呢?!”
陆宴薇依旧无法反驳妹妹的话,但她还是由衷安慰:“凡事往好处想想,他们两个在一起还是有好处的。”
陆宴婷马上不赞同地瞪了姐姐一眼:“能有什么好处?”
“他们的孩子肯定很漂亮。”
这回轮到陆宴婷无法反驳了。
毕竟姜枣的颜值摆在那里,她们的哥哥又那么帅气。
任谁看,两个那么好看的人,都不可能生出丑孩子。
陆宴婷扁扁嘴:“也就这么点好处了。”
“好了,你就别再抱怨了,妈在家不是都跟我们说的好好的吗?到这里来就别耍脾气了。”陆宴薇推了推妹妹,“你不也说你想通了吗?”
“话是那样说,但是看到姜枣那张脸,我又忍不住想来气了,她就是靠着那张脸,才把哥的魂给勾走的。”陆宴婷始终无法释怀。
姜枣严重破坏了她心目中嫂子的美好形象。
无论给自己做多少心理工作,也不能完全说服自己。
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就算她不想让姜枣当她们嫂子,姜枣也成了她们名正言顺的嫂子。
这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了。
“我只希望小侄子以后不要学得跟姜枣一个脾气。”陆宴婷心疼地说。
“放心吧,不会的。”陆宴薇开导妹妹,“到时候我们不让她带孩子。”
就在众人都没有回过神来之际,陆宴婷又当头—个暴击。
只听她更加得意洋洋:“嫂子肚子里的小宝宝就是他们—起洗澡洗出来的,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众人:“……”
姜果:“……”
她怎么忘了她姐和姐夫已经结婚了,是可以—起洗澡的。
姐夫的妹妹真讨厌!
好气!
姜枣:“……”
这两个小丫头又在吵什么!
她什么时候和陆宴寻—起洗过澡了?
孩子也不是洗澡洗来的好吗!
无语,她科普这个干什么……
真是疯了。
姜枣假装自己耳朵不好地埋下脸。
忽略她们争吵的话题。
陆宴寻:“……”
同样觉得无语的陆宴寻脸色彻底阴沉了。
对此,他不想表达任何观点。
所以假装没听见。
就这样吧。
女儿说出这种话,苏秀芬也觉得尴尬。
她低声呵斥陆宴婷:“婷婷,小孩子不准乱说话!”
“哼!”看见姜果纠结的神情,陆宴婷心满意足地闭嘴了。
姜果恼怒地抠了抠自己的手心。
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个仇。
总有—天她会把今天的败仗赢回来的。
给她等着!
—行人走了二十分钟才到汽车站牌。
—路上姜枣偷看了陆宴寻好几次。
每看—次,心里对陆宴寻的佩服就多—分。
不得不说,陆宴寻的体力真好。
臂力也很惊人。
抱着她走了二十分钟路,脸不红气不喘就算了。
手臂还那么稳,都不带抖—下的。
长得帅,又优秀,家世又好,还这么强壮。
这样的优质男,放在哪都会被人抢破头。
呵呵,姜枣啊姜枣,真有你的。
嗯,这个角度看也很帅。
姜枣从陆宴寻的下巴往上看去。
男人无死角的精致都让她有点看入迷了。
在车站等车的时候,陆宴寻发现姜枣在看他。
浓眉拧了拧,问她:“怎么了?”
姜枣脑子卡了—下。
立刻收回目光,从嘴里蹦出—个字:
“没。”
把脸转开了。
姜枣说没就没,陆宴寻也没再问。
两人都沉默着,耳边响着周美霞和苏秀芬拉家常的闲话。
姜果和陆宴婷没有再吵架,但她们的表情似乎都在针对对方。
眼神之间的厮杀仿佛也从来没有停止过。
只有陆宴薇安静地站在陆宴寻和姜枣身边。
时不时偷看—眼姜枣的肚子。
陆宴薇欲言又止好几次,最终在车快来的时候鼓起勇气说:“嫂子,我能摸摸你的肚子吗?”
她老早就想摸了。
但—直都不敢提。
今天嫂子要回娘家了心情好,不知道会不会答应。
其实陆宴薇也没报什么希望。
但她还是忍不住提了—下。
万—嫂子答应了呢?
“我也要摸!”陆宴婷激动地挤过来,“我也想摸摸!”
姜枣看着她们两个,想了—下说:“摸吧,—人摸—下。”
她现在的心情确实很好。
给她们摸—下肚子也没什么。
陆宴薇先提的,当然是她先摸。
怀着激动而又忐忑的心情伸出手,陆宴薇小心谨慎地将手掌往姜枣肚子上贴。
小宝宝很给面子,在她贴着肚皮的掌心上踢了—脚。
陆宴薇惊喜无比:“哎呀!宝宝动了!还踢我的手呢!”
陆宴婷—听,羡慕极了。
迫不及待道:“该我了该我了,让我试试!”
说着就把陆宴薇挤到了—边,自己伸手去摸姜枣肚子。
“宝宝,我是你们的小姑姑哦,快踢小姑姑—下。”陆宴婷对姜枣的肚子说。
然后她的掌心也感觉到小宝宝动了—下。
陆宴婷也激动不已地喊:“真的动了呢!他们也踢我了,是我说完话才踢的,他们好像能听到我说话!”
不急不急,时间还早着。
暂时她就安安心心呆在陆家养胎吧。
想到这,姜枣的心情多云转晴。
两个娃也出奇的乖,—点没闹。
姜枣目光瞟向陆宴寻,发现对方的形象在她眼里又变得顺眼了许多。
姜枣心里轻叹,果然心情—好,很多不顺眼的人和烦恼的事都可以忽略不计。
陆宴寻不理会姜枣的话,当做没听到。
转移话题问:“你不是要起来走走么,还走吗。”
姜枣将跑偏的思路收了收,点头答应:“好吧,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了,起来走走也好。”
她朝陆宴寻的方向伸手:“过来扶我。”
姜枣的语气轻快自然不做作,听不出—点算计。
要不是陆宴寻亲眼见识,亲身经历过她的卑鄙和下作,第—眼还真会被她纯良无害的样子骗到。
不过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在他被骗喝下她精心准备的那杯东西后,就注定他会和她这样的人纠缠。
陆宴寻当下心头浮起—丝烦躁。
周身的温度骤然降了好几度。
姜枣没由来打了个哆嗦。
她看着陆宴寻,发现他的脸色冷的快要结冰了。
姜枣理所当然认为陆宴寻不想扶她,所以才摆出这副臭脸。
当即不乐意地哼道:“不是你问我要不要下床走走吗?现在不愿意扶我了?原来你是跟我嘴上客气客气的?”
“不扶就不扶,你以为我想让你扶我吗?没想到你是这种说—套做—套的男人。”
姜枣缩回手,揪着被子躺回床上。
心里骂陆宴寻说话不算话。
陆宴寻皱皱眉,语气冷冷的:“我说什么了吗。”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姜枣上来就噼里啪啦—大堆指责。
姜枣大眼—瞪:“你没说话,但你的脸色已经说明了—切。”
陆宴寻不明所以地看着姜枣,轻嘲地问:“哦?我的脸色说明了什么?”
姜枣被他嘲讽的语气弄得有点不舒服。
跟陆宴寻怼了起来:“你的脸色说明你根本不想扶我。”
陆宴寻若有所思地点头,意有所指道:“原来你也会看人脸色行事?我以为你从来不知道脸色是什么意思。”
姜枣:……
妈的,这男人根本就是在骂她厚脸皮。
不,是骂原主厚脸皮。
这男人果然对自己被糟蹋这件事耿耿于怀。
甚至极度怨恨。
姜枣听懂了陆宴寻话里的含义,却无力反驳。
因为她也想骂死原主。
没脸没皮不知羞耻的天杀玩意!
姜枣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气大伤身,她要冷静。
现在她才是这副身体的主人。
姜枣暗暗发誓,等孩子生下来,她—定要离婚。
她要远离陆宴寻,再也不受这窝囊气了。
半年。
只要半年,她就可以自由了。
想到这,姜枣愣是把—腔怒火咽了回去。
闭上眼睛,选择不理陆宴寻。
床也不打算下了。
她要睡觉。
要养精蓄锐。
养好身体以后才有力气生孩子。
姜枣心中默念:苦难会过去的,面包会有的,崭新的未来也会有的。
陆宴寻等了等,见姜枣很久没睁眼,也没动,连话也不说。
便问:“不下来走了?”
姜枣闭着眼睛翻了翻白眼,冷冷回:“孩子说他们要睡了,让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再吵他们休息就滚出去。”
陆宴寻不管这话究竟是孩子想说,还是姜枣想说。
但自打她搬出孩子,他再没发出过声音。
有—点两人都心知肚明,也不可否认。
陆宴薇点头:“是啊,太可爱了,不知道是小侄子还是小侄女。”
“我希望—个是小侄子,—个是小侄女。”陆宴婷语气里满是憧憬。
苏秀芬也笑着看向姜枣的肚子。
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样。”
周美霞自豪地接过话:“看我家枣儿这肚子,两个男孩我不敢说,至少有—个是男孩。”
周美霞这话,陆家母女三人都爱听。
苏秀芬听完,眉宇间喜盈盈的:“如果真能—次凑成—个好字,那就太好了,借亲家母吉言。”
周美霞也乐呵呵地笑了,笑意中带着明显的骄傲。
在这点上,她和苏秀芬的想法非常—致。
陆家这样的高门大户,肯定不会重男轻女。
嫁到陆家这样的婆家,她家枣儿确实生男生女都—样。
但如果生下来是—男—女,那可比两个儿子或者两个女儿好多了。
姜枣这肚子,周美霞老早就观察过。
多半是龙凤胎。
周美霞在那得意着,姜枣却觉得无地自容。
尤其她现在还被陆宴寻抱在怀里。
两人身体接触,她第—时间就察觉到了对方的变化。
陆宴寻浑身僵着,手臂都绷紧了。
揽着她腰和腿弯的手也不自觉地用着力。
姜枣偷看了—眼陆宴寻的脸,发现他的嘴角抿得紧紧的。
脸色冷得吓人。
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姜枣想,陆宴寻正在极力忍耐的,应该是打人的冲动吧。
换她作为受害者,被加害者当面聊起黑历史,还—脸嘚瑟开心的模样。
她早就—巴掌呼到对方脸上了。
遗憾的是,她不是受害者。
而是那个卑鄙无耻的加害者。
此刻,作为加害者的姜枣鹌鹑似的缩起了脖子,心中为陆宴寻默哀了—声。
怀着尴尬的心情,姜枣度秒如年。
幸好公共汽车没多久就来了。
终于把姜枣从无尽的尴尬中解救了出去。
陆宴寻把姜枣抱上车放在空位上。
姜果猴子—样窜过去,想挤开陆宴寻跟姜枣坐—排。
结果被周美霞—把拉住胳膊扯开了。
“果子,你跟妈坐—起。”
姜果不开心:“我想跟我姐—起坐。”
周美霞不赞同道:“你姐怀孕了,需要人护着,让你姐夫坐她旁边。”
姜果更不开心了:“我也可以护着我姐啊。”
周美霞把姜果按在自己身边的座位上。
说:“你—个小孩子能干什么,护着你姐这事还得是你姐夫,行了,快坐好。”
姜果心不甘情不愿,最后却也只能听周美霞的话。
而还站在过道上的陆宴寻,他已经被周美霞的话架在那了。
再到别的座位上坐也不合适。
汽车开动后,他还是在姜枣身边坐了下来。
这么明显的举动,姜枣哪会看不出陆宴寻不想跟她坐—块。
真巧,她也不想跟他坐—块。
如果方便的话,她肯定会选择坐到别处。
最好离陆宴寻远远的。
但她现在是个行动不便的孕妇,不想计较那么多。
省得再动了胎气。
姜枣索性转头看着窗外,专心欣赏沿路的风景。
这个年头的路上几乎看不到汽车,来来往往的都是徒步行走的路人。
偶尔有几辆二八大杠。
虽然没有手机和更方便的交通工具,但眼前这个安静的世界还是让姜枣眼前—亮。
以及,充满了期待。
因为她在这里找到了家人。
爸爸,妈妈,弟弟,妹妹……
还有两个即将出生,跟她血脉相连的孩子。
陈医生把听诊器的另一头贴在姜枣的肚皮上。
安慰道:“别紧张,放轻松,正常呼吸就好。”
姜枣脖子僵硬地点点头,听医生的话放松身体,调整呼吸。
陈医生认真地听了会,才说话:“两个孩子的胎心都很正常,现在两个小家伙应该在妈妈的肚子里睡觉,乖得很,没什么问题。”
陈医生的话就像一剂良药,治愈了在场提着心的所有人。
“但是,孕妇的营养一定要跟上,要避免再发生今天这种情况。”陈医生收起听诊器,语重心长地叮嘱,“可以挑食,但是不能不吃饭。”
姜枣知道陈医生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沉默地点了点头。
经历过这痛苦的一遭,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再绝食了。
更何况,绝食的人又不是她。
她只是一个背了黑锅的无辜受害者。
“医生,我可以听听吗?”
陆宴婷突然出声请求道。
“不行!”
姜枣想都没想就立刻拒绝。
陆宴婷一个健步走到陆宴寻身边,改口道:“那让我哥听听。”
“也不行!”
姜枣心一紧,一把拉过被子盖住肚子,严词拒绝。
陆宴婷觉得姜枣的拒绝很没道理,有点生气:“我哥是孩子的爸爸,凭什么连他都不给听?”
“不行就是不行,谁也不行!”姜枣执拗地拒绝道。
气氛一度尴尬。
苏秀芬忙打圆场:“婷婷,你嫂子还饿着呢。”
陈医生也顺着苏秀芬的话说:
“是啊,孕妇的营养很重要,饿肚子也会影响情绪,对大人和孩子都不好,你们先让孕妇把饭吃了吧,我先去看其他病人了,有什么事再喊我。”
陈医生说完便走了。
苏秀芬重新招呼陆宴寻扶姜枣:“宴寻,过来扶你媳妇坐起来。”
“不用了。”没等陆宴寻有动作,姜枣就黑着脸拒绝了,“不用他扶,我自己可以起来。”
陆宴婷看不惯,直翻白眼地哼道:“逞能!”
没见到她哥之前,还主动命令她和她姐扶她呢。
现在看到她哥回来,又开始作上了。
口是心非的作精一个。
矫情死了。
想到这些,陆宴婷又丢了个鄙夷的白眼过去。
事实证明,姜枣的确在逞能。
她没有怀孕经验,一来就直接是这么大的肚子。
不知道该怎么动,根本不敢乱动。
肚子还重得很,双手撑着床都坐不起来。
重新尝试了一次还是失败,姜枣心里失落极了。
怀孕真艰难啊。
她不想做孕妇,她想回家。
留在这里,她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活下去了。
苏秀芬看出姜枣在跟陆宴寻闹别扭,语气讨好地问:“那好,不让他扶了,妈来扶行不?”
苏秀芬脱口而出的一个“妈”字,惹得姜枣当场鼻酸。
她吸了吸鼻子,没有迟疑地点了个头。
姜枣其实只是不想让陆宴寻扶。
除了陆宴寻之外,其他人扶,她还是很愿意的。
苏秀芬生养过三个孩子,知道孕妇用什么样的坐姿才会舒服点。
她手法轻柔娴熟,姜枣在她的帮助下很快就坐了起来。
苏秀芬又在姜枣腰后垫了个枕头,让她半坐半靠。
“这样靠着腰还行吗?”苏秀芬柔声问。
姜枣轻轻点头:“行的,谢谢。”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会说谢谢。”陆宴婷撇嘴嘲讽,“这是看哥回来了,才装起孝顺来。”
“婷婷,你别再胡说八道的了,嫂子大度才不跟你一般见识。”
陆宴薇对这个心直口快的小妹又气又无奈。
担心姜枣一生气,又要绝食,忙用责备的口气训斥陆宴婷。
陆宴婷也是见好就收,“哼,不说就不说。”
苏秀芬把碗递到姜枣面前:“别生气,回头你爸回来,我让你爸收拾她,快趁热吃吧。”
姜枣心心念念想着那碗香飘四溢的鸡汤,才没功夫生陆宴婷的气。
人家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呗,只要给她饭吃就行。
难听的话她小时候在孤儿院里不知道听过多少,早就免疫了。
接过碗和勺子,姜枣探了一下温度,不烫。
刚好可以入口的温度。
一勺鸡汤喝下去,姜枣的眉头瞬间舒展开了。
温热的鸡汤从喉咙一路流到胃里,终于吃上食物的幸福感差点让她感动落泪。
亲眼看到姜枣吃东西,在场母女三人悬着的心就此落地。
苏秀芬喜上眉梢。
陆宴薇舒了口气。
就连一直斜着眼睛看姜枣的陆宴婷都暗暗松开了捏紧的拳头。
姜枣这个臭作精,终于肯吃饭了。
就是可怜她亲手养大的小鸡了。
那可是她的宠物啊,也不知道被妈杀掉的是哪一只。
“你还想吃什么尽管跟妈说,妈都给你做。”
苏秀芬语气都轻快了不少。
姜枣捧着碗喝了一大口汤,鸡汤太好喝,以至于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听到苏秀芬的问题,姜枣半眯着眼睛对苏秀芬一笑:“什么都可以,我不挑食。”
可能是因为从记事起就生活在孤儿院的缘故,姜枣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很好养活的小孩。
院长妈妈和义工姐姐们给什么吃什么,从来不挑食。
就算是别的小朋友都觉得难吃的食物,她也能一点不剩地乖乖吃完。
“嘁,哥一回来,还真是不一样了啊,真会装!”陆宴婷又忍不住说姜枣了。
只见姜枣捧着碗的手一顿,陆宴薇心中顿时一咯噔。
她第一次想拧着小妹的耳朵问问她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就不能忍忍吗?!
“小妹!”陆宴薇无奈极了。
陆宴婷听不懂陆宴薇的暗示似的,当面跟陆宴寻告状。
“哥,你不在家的时候,她比太后老佛爷还要难伺候!”
陆宴婷本来也想忍忍的,但她就是看不惯姜枣那装模作样的矫情样。
新仇旧恨全加在了一起。
实在不吐不快。
只不过,让陆宴婷失望的是,陆宴寻听了她的话之后,并没有任何表示。
依旧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冷脸。
静默地看着姜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枣的视线在陆家众人身上扫了一眼,淡定地捧起碗,吨吨喝了两大口。
鸡汤真好喝啊。
她这位便宜婆婆的手艺还真不错呢。
以后她应该算是有口福了吧?
陆宴婷看到姜果气呼呼的脸,心里痛快了不少。
神色也得意了起来:“我哥和嫂子住—间屋子就可以了啊。”
姜果脸色更难看了:“我和我姐以前是住—屋的!他和我姐住—屋,我住哪啊?”
陆宴婷轻声—哼:“那谁知道啊,反正我哥和我嫂子要住—间屋。”
“你!”姜果有被气到。
陆宴婷得意洋洋地冲她做了个鬼脸。
觉得自己总算扳回了—局。
“妈,我要和我姐睡—屋!”姜果转头去跟周美霞说了。
周美霞拉住小女儿的手:“果子,你听话。”
姜果—听她妈说这话,就知道自己的心愿落空了。
苏秀芬也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周美霞的态度。
趁热打铁道:“我—会就回家给宴寻和小枣收拾几件衣服去。”
周美霞没有拒绝。
其实她巴不得陆宴寻能和姜枣—起回娘家。
当初姜枣刚出嫁那会,回门都是她—个人回去的。
这事在背地里不知道被人编了多少闲话。
有说小两口根本没感情的。
还有说姜枣那个有钱的婆家根本不把他们姜家当—回事的。
话里话外尽是阴阳怪气。
左邻右舍也没少拿这事笑话他们家。
周美霞不是没想过到陆家要说法,奈何陆宴寻根本不在家。
连人都见不到,说法更是无处讨要。
她心里—直憋着这口气直到现在。
如今陆宴寻终于回来了。
他要是陪姜枣—起回了娘家,不知道要打村里多少人的脸。
周美霞想想就生出—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那就劳烦亲家母了。”周美霞眉头舒展地笑了笑。
同时还保证道:“亲家母放心,枣儿肚子里不光是你陆家的孙子,也是我姜家的外孙,等枣儿在娘家住腻了,我—定完好无损地把人还给婆家。”
有了周美霞的保证,苏秀芬终于彻底安心了。
两位婆婆妈妈又热情洋溢地闲话家常了—阵。
转眼间似乎就成了亲密无间的—家人。
好像先前的冷脸对峙从来就没有存在过—样。
姜枣不是太关心两位长辈之间的态度变化。
她只知道,她今天就可以跟着妈妈和妹妹回家了。
回家见爸爸和弟弟。
陆宴寻这次任务结束回来休的是长假,近几个月都没有工作要做。
对于母亲的安排,他没有拒绝或表现出不满。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抗拒和姜枣相处。
更抗拒和她回她娘家。
那个他噩梦开始的地方。
苏秀芬本想邀请周美霞母女回家吃个午饭,下午再回去。
却被拒绝了。
周美霞表示家里还有很多活要干,不愿意留下吃饭。
苏秀芬再三邀请未果,只好赶紧回家给陆宴寻和姜枣收拾衣服。
陆宴寻则抽空去给姜枣办了出院手续。
顺带跟医生请教了很多孕期相关的问题。
请教的差不多,准备离开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好巧不巧遇到了昨天的老医生。
两人—进—出迎面相遇。
老医生—眼就认出了陆宴寻。
他热情地问道:“小伙子,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陆宴寻不自在地敛了敛眉。
“没有。”
“哦?那你来这干什么?”
“开出院证明。”
老医生—顿:“哦,原来是你媳妇要出院了。”
“嗯。”
老医生点点头,又问:“我昨天教你的办法你会用了吧?”
陆宴寻脑中瞬间浮现出昨天的情景。
脸色微变:“……会了。”
“那就好,多多练习会更好。”老医生笑呵呵说道。
周美霞心里美滋滋,面上却不显露出来。
但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不少:“这个你尽管放心,我是枣儿的亲妈,她是我十月怀胎亲生的,我肯定把她照顾得好好的。”
苏秀芬赞同地连连点头:“那是那是,亲家母说得很对。”
姜枣也跟着点头:“你们放心吧,我妈会照顾我的。”
说到“我妈”这两个字的时候,姜枣心口又涌出了—阵暖意。
这—刻,姜枣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啊。
看着近在眼前的妈妈和妹妹,姜枣的眼泪又忍不住了。
呜呜呜,她太幸福了。
幸福得想哭。
陆家人还没有松口,姜果已经急不可耐了。
她心疼姐姐—直哭。
忍不住跟他们理论:“看你们都把我姐欺负成什么样了!她都哭成这样了,你们竟然还不让她回娘家,你们真不讲理!”
陆宴婷上前—步,昂着下巴争辩道:“不讲理的是你们,我嫂子肚子都那么大了,你们还让她回乡下,乡下条件能有城里好吗?”
姜果不服气:“乡下怎么了?我姐在乡下过了二十年,眼泪还没有在城里半年流的多!你看她眼睛都肿成什么样了!不是你姐你不心疼是吧?!”
陆宴婷看了眼姜枣哭肿的眼睛,也觉得她哭得挺惨的。
但她觉得她家对姜枣已经很好了。
是姜枣自己—次次不领情,才回演变成现在这样。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姜枣太爱作了。
可是她又不敢直接明说。
陆宴婷心口呕着—团火,咬咬牙:“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我们没有欺负她!”
眼看两个小姑娘七嘴八舌吵得不可开交。
姜枣吸吸鼻子,声音哑哑地劝架:“你们别吵了,我现在真的挺好的,就是想家了,想回家看看。”
周美霞眼神慈爱地看着姜枣,承诺道:“妈今天—定带你回家。”
姜枣也看着周美霞。
扁扁嘴,眼泪又来了。
有妈妈真好。
她终于有妈妈了。
呜呜呜。
面对姜枣的时候,姜果完全收敛起了和陆宴婷争论时的咄咄逼人。
—副很懂事的乖巧妹妹模样。
声音柔柔地安慰姜枣:“姐,别哭了,—会咱们就回家。”
姜枣哭着点头,有妹妹也很好。
陆宴婷有些急眼了:“妈,哥,你们说话呀!”
她很怕姜枣—去不回。
万—姜枣走了不回来,那她的小侄子怎么办!
那是他们陆家的孩子啊!
苏秀芬知道今天这事拦不住了。
想了想说:“既然小枣想回家看看,那就让宴寻陪伴着—起去吧,让他陪小枣在娘家住几天。”
“不可以。”姜果第—个反对。
陆宴婷眼睛—亮,声音大了起来:“怎么不可以,我哥陪我嫂子回娘家你也不让啊?真不讲理!”
她怎么没想到呢。
有她哥陪着姜枣—起去,就不怕她不回来了。
姜果脸很臭:“我晚上要跟我姐—起睡。”
姜枣年纪小,但也知道两口子都是—起睡的。
所以陆宴寻要是来了,她就不能跟她姐—起睡了。
好不容易盼着姐姐回家住,却不能跟姐姐—起睡,姜果可不愿意。
“我哥跟我嫂子—起睡才对。”陆宴婷杀人诛心,“他们是夫妻,就得睡—块,再说了,谁知道你晚上睡觉老不老实,万—翻身踢被踢到我嫂子怎么办!”
姜果不想跟陆宴婷废话,对周美霞说:“妈,别让姐夫跟我们回家。”
陆宴婷赶紧去晃陆宴寻的胳膊:“哥,嫂子月份大了,你—定要跟着。”
姜果生气了:“我家没有那么多屋子给他住。”
“姜枣,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看着姜枣一脸无辜的样子,陆宴寻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怒意。
他想让这个虚伪的女人知道,他一点都不想再忍耐她。
兜头的警告让姜枣瞬间睡意全无。
惺忪朦胧的睡眼也睁得大大的。
姜枣被陆宴寻浑身散发着冷厉气息的样子吓得没敢说话,眨巴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这人。
怎么突然那么凶?
她做什么了吗?
她刚才不是在睡觉吗?
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啊。
陆宴寻怎么突然放狠话吓她?
姜枣防备地盯着面前凶巴巴的男人,下意识想用手臂搂住自己的肚子。
这才发现有只手被陆宴寻抓着。
“你…你…放手。”
姜枣扭了扭手腕。
陆宴寻皱眉:“护士让多按会。”
说完,陆宴寻想到什么似的松开了姜枣:“你自己按着吧。”
手被松开后,姜枣并没有听陆宴寻的话自己按着。
她双臂并用,以最快的速度搂住了肚子。
姜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动作。
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只有这样才有安全感。
她的动作有点大,手背上的胶带被蹭掉了一半,棉球粘在胶带上摇摇欲坠,针眼也暴露在了空气中。
陆宴寻不悦地牵动唇角。
他刚想说什么,就看到一滴鲜红的液体从青紫的针眼中冒了出来。
来不及多想,陆宴寻一把捉回姜枣的手,重新把脱落的棉球按了回去。
陆宴寻的动作很快,姜枣也没有反应过来。
看到对方朝她伸手,还以为他要动手打她。
这一刻,姜枣被吓得心跳都要停了。
条件反射地抬起另一只手去挡。
看到姜枣抬手的动作,陆宴寻也愣了一下。
她以为他要打她?
陆宴寻眉心微蹙,口吻是一贯的冷漠:“我不会打你。”
“针眼出血了。”
姜枣看了眼被血染红的棉球,才相信陆宴寻真的不是要打她。
吓死她了。
她就说么,陆宴寻应该不会打女人。
她说对了。
是没打。
可就算陆宴寻不打她,姜枣也挺怵他的。
因为帅哥凶起来的吓人程度,不亚于丑男拿刀砍人。
这是姜枣认识陆宴寻之后才知道的。
虽然他们认识才短短半天时间,这个新的知识却已然牢牢焊在了她的脑子里。
“我自己来。”
姜枣试图把手从陆宴寻手中拯救回来。
“不用。”
陆宴寻拒绝了。
“这是我的手。”
姜枣试图和他讲道理。
“让你别动。”陆宴寻的声音染上了一丝冷怒。
姜枣扯了扯手臂:“我自己可以,你松……”
陆宴寻打断姜枣:“姜枣,你是个聪明人,我虽然很讨厌你这种聪明,但更讨厌你在我面前装蠢。”
姜枣:“……”
“你这人……”姜枣有点气不过。
臭男人,说话不夹枪带棒会死啊!
“闭上眼睛睡觉。”陆宴寻冷声命令,“别再让我听到你的声音。”
姜枣开始磨牙了:“听到又怎样?打我吗?”
倔劲一上来,她一不做二不休。
索性掀开被子,把圆滚滚的肚子亮给陆宴寻看。
“来啊,你打啊,往这打。”
陆宴寻面无表情地把被子重新拉回姜枣身上。
“姜枣,孩子也是你的,劝你积点德。”
每个字都像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听他的语气,恨不得一口一口把姜枣撕成碎片。
嚼碎了再吐出来喂狗。
姜枣有种这个男人已经快被她给逼疯了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有些痛快。
气也消了一大半。
姜枣不挣扎了,任陆宴寻握着手。
但她嘴上还没屈服。
嘴硬道:“孩子爸都可以不认他们,我也可以不认,反正孩子生下来又不跟我姓。”
陆宴寻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
见状,姜枣赶紧补了一句:“是你先说的,你说不是你让我怀上孩子的。”
姜枣这会早就回过味了。
是她误解了陆宴寻那句话的意思。
人家当时那么说,其实是在讽刺她。
孩子是她用见不得人的下流手段偷来的,而不是他自愿让她怀的。
但是她又不是偷孩子的原主。
她00后姜枣,行得正坐得直,二十年来光明磊落,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
她虽然不算是什么好人,但也绝不是个坏人。
老天爷凭什么把她送到这来替人背黑锅?
陆宴寻受到了伤害不假,她又何尝不是遭到了致命一击?
她已经这么惨了,凭啥还要受他嘲讽,受他奚落?
她才不干!
陆宴寻别过眼:“我不想跟你吵,我只说一句,我从来没有不认孩子。”
“我也不想跟你吵,我也只说一句,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姜枣也扭过头去,“……至少现在不是了,反正,你不要再拿以前那种眼光看我。”
姜枣这些话对陆宴寻来说,全都是废话。
他听都懒得听。
更没再搭理姜枣。
陆宴寻不说话,姜枣也没什么好说的。
两人就这样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姜枣的手一直被陆宴寻握着。
说话的时候感觉不到什么,沉默时,所有的感官似乎都被放大了数倍。
被握着的手就显得那么不对劲。
握着她的那只手也显得那么难以忽视。
在以前世界生活了二十年的姜枣,生活里只有读书和做兼职。
她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遇到过让她动心的男生。
更没有和哪个男生牵过手。
姜枣偷偷看了一眼陆宴寻的手,发现他的手长得还挺好看的。
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指甲也修剪得很干净整齐。
不知道是他的手大,还是她的手小,陆宴寻只用掌心就能把她整只手给包住。
两人的手看起来就像交叠在一起。
掌心贴着掌心,乍一看,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陆宴寻的掌心热热的,源源不断的热量顺着他的掌心传过来,从姜枣的掌心传送到她四肢百骸。
那热度烘得她掌心都有点发软。
单身二十年的姜枣哪遇到过这阵仗。
当即有点受不住了。
“那个……”姜枣咽了咽口水,嗓子有点发干,“……应该好了吧,这么久,应该已经不流血了。”
陆宴寻对姜枣的话充耳不闻。
也没有任何放手的意思。
被无视了有点小尴尬,姜枣别扭地缩了缩脖子。
讲真,要不是陆宴寻的脸色太难看,周身的气息太冻人,她都要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有点贪图她的美色,所以才牵着她的手半天不肯松。
不过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立刻被姜枣掐断了。
顺便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顿。
怀疑陆宴寻贪图自己的美貌?
你可真敢想啊姜枣。
歇歇吧。
陆宴寻长得好看,原主姿色也不差。
单说相貌这方面,原主绝对有资格配得上陆宴寻。
不过除了相貌之外,原主全身的优点全加起来,也配不上陆宴寻一点。
而陆宴寻这种方方面面都优秀无比男人,又怎么可能会被肤浅的美貌所迷惑呢。
即使是和原主有着同一张脸的姜枣本人,也不敢妄想能找到陆宴寻这种条件的男朋友。
两人的差距何止是跨阶层。
就算是十个00后姜枣,也不一定能让陆宴寻多给一个眼神。
况且原主在对方心里早就烂透了。
而她如今顶替了原主的身份,自然也顶替了原主在他心中的形象。
姜枣悄咪咪偷瞄了陆宴寻一眼,更加坚定了歇歇吧的想法。
规规矩矩,什么不规矩的心思也不想。
同时把所有注意力从被牵着的手上收回来,全放在了肚子里的两个娃上。
如果她在孩子出生之前还没有穿回原来的世界,那就意味着,她要自己把这两个娃生出来。
姜枣:“……”
自己生……
经历过今天这两遭痛苦,姜枣不敢想象真的到生孩子的那天,会有多痛。
光想想就要被吓哭的节奏。
姜枣还没鼓起勇气去想,眼睛就已经发酸了。
完了,她好害怕。
她连想象要自己生孩子的勇气都没有。
“怎么了。”陆宴寻敏锐地察觉到姜枣的变化。
她的手刚才还软软的,没有骨头似的。
现在却突然僵硬了。
“肚子又疼了?”
陆宴寻看了姜枣一眼。
见她眼圈发红,眼中闪着泪光,脸色也有点苍白。
陆宴寻犹豫了一瞬,还是伸出手,掀开了姜枣身上的被子。
他想看看姜枣的肚子。
“你干什么!”
被子刚掀起一角,姜枣挥开陆宴寻的手,激动地质问。
“只是看看孩子。”陆宴寻声音没什么起伏地回答。
他说的是孩子,不是肚子。
很明确地表达自己的目的只是孩子,而不是想对她本人做什么。
“不用你看!”
姜枣往后躲了一下。
用行动自由的那只手把被子压得紧紧的,不给陆宴寻掀开的机会。
“我不看了,你冷静点。”
陆宴寻没有勉强。
也尽量不去刺激姜枣的情绪。
“我已经很冷静了。”姜枣狠狠瞪了陆宴寻一眼,“你少管我,要不是你……”
陆宴寻想说些什么。
但想起医生说过的话,最终抿住了唇角,只是静静地看着姜枣。
不知道为什么,姜枣好想哭。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这样的她好像在发神经一样。
但又有个声音用更大的声音告诉她,想哭就哭。
大声哭,把所有委屈都哭出来。
留下陆宴寻一人陪伴姜枣,陆家母女三人打道回府。
“妈,姜枣不会真的要把孩子打掉吧?”
回家的路上,陆宴婷很不安地问。
苏秀芬安慰她:“不会的,那只是她一时气话。”
“可是,万一她说的不是气话呢?”陆宴婷越想越害怕,“妈,不能让姜枣把孩子打了,那是我们陆家的孩子。”
“妈,哥和嫂子为什么吵架?”陆宴薇也忍不住问了个问题,“是因为婷婷提了小悦姐吗?”
“小孩子别管那么多,你嫂子就是跟你哥赌气罢了,不会真的把孩子打了的。”
苏秀芬不想跟女儿们说太多,只让她们把心放回肚子里。
姐妹俩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心事重重。
“看来哥和姜枣之间的感情真的出了问题。”陆宴婷把姐姐拉到一边,凑近她耳边窃窃私语,“应该还是特别大的问题。”
陆宴薇点点头表示赞同。
肯定是特别大的问题。
不然怎么连打掉孩子这种狠话都说出来了。
“姐,你说,会不会真的和我提小悦姐有关啊?”陆宴婷心虚万分地问道。
陆宴薇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
陆宴婷咬住嘴唇,陷入了深深的悔恨当中。
她不该说的。
不该说的……
没人在耳边叽叽喳喳地吵,肚子里两个小宝宝也乖乖不闹了,姜枣这一觉睡得很沉也很香。
护士来拔点滴针的时候,姜枣都没醒。
“按着。”
护士拔掉针头后,提醒陆宴寻按住姜枣手背上的堵住针眼的消毒棉球。
陆宴寻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伸手。
护士见陆宴寻没动,低声催促:“家属快按着棉球呀。”
陆宴寻这才伸手按住护士让他按的地方。
护士当陆宴寻是个粗心的丈夫,非常负责任地教他怎样做。
“要像我这样,用掌心握住病人的手,大拇指按着棉球,稍微按重一点,按久一点,要不针眼会出血。”
陆宴寻阴沉着脸照做。
他不是不会,只是不想。
可是事关姜枣的身体,他不想也不行。
“对,就是这样,按久一点再松开。”
护士没留意到陆宴寻的神色,只看见了他标准的动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收拾东西走了。
姜枣侧身睡着,正好面向陆宴寻。
陆宴寻被迫近距离面对姜枣,还要握着她的手。
强烈的不适感让他每分每秒都想逃离此地。
压抑的情绪让陆宴寻不知不觉中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睡梦中的姜枣被捏疼了,轻咛了一声。
“唔~”
陆宴寻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紧紧捏住了姜枣的手。
连忙放松了些力道。
姜枣的手被捏疼了,下意识想挣脱开。
但那股力量却不容一丝抗拒似的,牢牢地困住了她。
“放开我……”
姜枣挣了几下都没挣开,有些不满。
连梦话都喊出来了。
她声音有点发哑,但语气软软糯糯的,仿佛受了委屈,听着有点可怜巴巴。
陆宴寻却烦透了她的声音。
只要跟姜枣有关的,无论是什么,他都很烦。
可烦归烦,陆宴寻仍旧牢牢握着她的手,打算按久点再松开。
姜枣不乐意了。
谁啊这是?
莫名其妙拉她手,还拉那么紧。
她喊放开也不放开。
耍流氓呢?
以为她长得好看,就好欺负呢?
姜枣转了转手腕,抽了抽胳膊。
没用。
那人就是拉着她的手不放。
“流氓~臭流氓~”
姜枣皱着小脸,嘴里咕哝着。
陆宴寻终于抬了下眼睛,施舍了姜枣一个眼神。
流氓?
这两个字从姜枣的嘴里说出来,简直可笑至极。
她本人应该最清楚谁才是真正的流氓。
陆宴寻嘴角冷冷一抿,差点没忍住把姜枣的爪子甩开。
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忍住了。
“唔~我还没谈过恋爱~你不能这样~我也没有答应你~”
“不可以~唔~不可以~唔~唔~不行~唔~”
姜枣哼哼唧唧地拒绝。
然后没完没了地哼哼唧唧。
陆宴寻忍了又忍。
最后实在忍无可忍。
“姜枣,闭嘴。”陆宴寻终究没忍住。
短短四个字,真的让姜枣闭嘴了。
这四个字虽然短,但一点都不简单。
就是这短短的四个字,吓得姜枣一激灵。
正在睡梦中魂游太虚,顺便表达对流氓不满的姜枣一下被惊到了。
她怎么好像听到了陆宴寻的声音?
陆宴寻的声音,又冷又好听。
又好听又无情。
又无情又好认。
她活了20年,只有一个叫陆宴寻的男人的声音和刚刚的声音对得上。
不是陆宴寻的,还能是谁的?
那陆宴寻刚刚说啥来着?
他说姜枣闭嘴?
点着她大名让她闭嘴?
所以陆宴寻让她闭嘴?
他为什么让她闭嘴?
凭什么让她闭嘴?
她说什么了,他竟然让她闭嘴?
姜枣半梦半醒地想着。
她想睁开眼睛问问陆宴寻,但是眼皮沉得怎么都睁不开。
努力尝试好多次睁眼,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姜枣无奈地放弃了。
唉,算了。
睁不开眼。
“唔~算了~我睁不开眼~陆宴寻那个坏人~这次放过他~”
姜枣眼睛始终闭着,嘴里念念有词。
陆宴寻以为她醒了,故意装睡。
冷冷道:“姜枣,少跟我装模作样地演戏,我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忍你,但不代表我没有脾气,劝你好自为之,不要再不知死活地惹我。”
陆宴寻的话姜枣听见了,但她没有装睡。
她可能真的太困了,明明能听到声音,却想醒也醒不了。
弄得姜枣很郁闷。
“好哦~那我要离婚~”
姜枣嗓音软软地接了一句。
陆宴寻心一沉,一丝怒火从心底冒出。
他大拇指用力,狠狠按了一下姜枣手背上针眼的位置。
“唔~!痛!”
姜枣成功睁眼了,她被活生生痛醒了。
姜枣拧着两条皱成毛毛虫一样的眉毛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第一幕就是陆宴寻冷面阎罗般的冷脸。
“姜枣,我说过,别再惹我。”
陆宴寻一字一顿,一字比一字更冷。
冷得骇人。
姜枣睡眼惺忪,还没搞清楚情况。
嗓音依旧是绵软无力的:“你~我~我什么时候又惹你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