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世子不仅有钱有权,倒也是个喜好享乐的主儿,之前经常去风花楼寻些乐子,听说那风花楼的花魁长乐姑娘当初被一个醉酒的无赖纠缠,是咱们二世子去将那无赖好一顿收拾,又花了大笔的银子买下了长乐姑娘的身契,那长乐姑娘之后便只接待二世子......”
“侯爷知道这事儿后还将二世子好一顿骂,最后还是大太太求情,这才罢了。不过咱们二世子虽说喜好美色,可到底身边从未纳过一房小娘和通房在侧......”
全贵儿说在兴头上滔滔不绝,后面说二世子如何厉害的话王福已经没了兴趣去听。
听全贵儿这番话,王福又是放松又是担心着,听着话能知道这二世子并非那种花花公子,倒也是个有一番作为的人,虽说也喜欢去些风雪场所,可到底并不是那滥情的人,到一处就留个物什儿给人家当定情之物。
可也担心,虽说此人不滥情,屋里也没有过任何女人,可到底是个男人,清葙偏又是个生的极好的样貌,说不准就被那二世子盯上了做个通房丫鬟。
王福越想越憋屈恼火,恨不得现在就将清葙从二世子那儿捆了来,直接娶进屋里,再让人见不到才好。
全贵儿只一门心思在那桌美酒佳肴上,并没有发觉到王福手中狠狠的攥着酒杯,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此时脸色阴沉的极为吓人。
-------------------------------------
却说那荆扬,这些日子可没少吃排头,不光他,段祁几个随身的小厮,没一个好过的。
自从将清葙与那王福的婚书撕毁之后,到现在这好些天了,竟是连个笑脸儿都没见,往常见了清葙就一个劲儿往人身上凑,可如今人家姑娘主动讨好,那人竟是一直冷脸相对。
所以这脾气格外暴躁,又不跟那主犯生气,最后叫苦的也只有身边那几个男子了。
“荆大哥,爷最近的脾气着实吓人,因一点极小的事儿都能大发雷霆,若是以前,恐怕连眼神都不愿意看的,如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清葙的事儿,身边只有一个荆扬知道,其他人被无端的顶了枪口,荆扬也只能无奈的笑笑。
心中暗想:不过是想着让人家低头认个错儿罢了,给了王家这么多银钱药材的,如今姑娘都有意讨好了,这会子还摆脸子,看以后人家不愿费这功夫,再怎么把人哄好。再说人家又没同你柔情蜜意,就算是真订了婚,也奈何不了什么。
屋门被人打开,只见那段祁一身兰色外衫,里面白色锦缎暗纹袍,面无表情的单手背后走出来往前,边走便嘱咐荆扬。
“走,陪爷去风花楼。”
荆扬得了吩咐上前跟着,那一旁的小厮见这位爷终于不再摧残自己了,终于放松下来,暗暗叫好。
两人到了风花楼外,三层高的楼宇,装修的富丽堂皇,大门口还齐刷刷的挂了几盏大红灯笼。
门口几个身着纱衣,胸前大片的风光的姑娘,热情的摆手招揽客人,引得路过的人不由自主的转头来瞧一眼。
几个姑娘见到永安侯府家的二世子来了,便都热情的迎上去,恨不得将自己贴在段祁的身上,只是还未碰到衣袖,便被人阻拦下来。
荆扬将那些姑娘拦住,不好意思去看一个个衣着暴露的女人,眼神一直低着瞧着别处。
“二世子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可真是想死奴家了。”
“就是嘛,谁不知那长乐姑娘巴巴儿在楼上等着您,那琵琶都快把那手指都磨坏了呢~”
那群姑娘各各你一眼我一语的说着。
“难不成...咱们二世子有了心上人,这几日一直在追求人家姑娘,可人家并不心意世子不成?”
段祁被那半披纱衣的女子说道痛处,荆扬一听,不禁暗里咬了咬牙,你说你提谁不成,偏要提爷正窝火的人,这不是老虎嘴里拔毛,上赶着找死吗。
果然,见段祁沉下去的脸色,大步进了风花楼,正巧看见忙着招呼人的老鸨。
当着几人的面儿:“荆扬!去吩咐那花妈妈,若是想在京城做生意,必然要找些识趣儿、会说话的人在这儿,否则,这偌大的风花楼便不必再在京城开下去了。”
听段祁这话一出,那几个方才还一脸春光满面的女子,瞬间吓白了脸,都慌乱起来。
那荆扬接着就叫了不远处的老鸨,将段祁的话一字不差的传达过去,那老鸨万万没想到自己才提拔了几个姑娘到门口揽客,竟然头一回就惹了人,偏偏惹得还是那侯府的二世子,也有些害怕段祁真会将自己这风花楼给封了。
“哎呦,今儿一早就听见那喜鹊一直在窗户外唧唧喳喳的叫个没完,想着今儿会有什么好事儿呢,原来是二世子大驾光临啦,您可真是有日子没来这儿了呢。”
那老鸨到底是见过世面的,无论心中多么慌乱,可面子上要镇定。
看段祁还是一脸冷气,只能看向那几个惹事儿的姑娘,脸色一沉,斥责道:
“你们几个没眼力见儿的,怎什么人也敢惹,想着你们几个才让你们去门口,竟不想得罪了咱们二世子。”
“......”
说着,便叫来了负责风花楼里教习看管的汉子。
“既然你们几个还上不了我风花楼的台面,便回去继续学习礼仪,我可不能因你们几个倒毁了楼里所有的姑娘!”
说着便使了眼色让那几个身子壮实的汉子将几人拉了下去,不管她们如何求饶,老鸨也未再理会。
“二世子今儿惹了您的心情,我花妈妈自然是要给您赔不是的,今儿不论您要什么,玩儿什么,只吩咐就是,咱们一律不收您银子,只讨要写您的好儿就是了。”
将人打发走后,段祁面色才稍有和缓,自己的身家岂会在乎这点银子,不过是找了个由头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出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