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碾叔张青的其他类型小说《阴符经碾叔张青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天下既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蝙蝠扒坟,这种事情听上去像是天方夜谭。可目睹这一切的顺子,却说得有模有样。我们当地有个习俗,老人死后一直到头七这段时间,每到傍晚,后人就在坟头放一个火把,好让老人的魂儿回家的时候有照亮的东西。这天刚好是顺子去送灯,还没到地方,老远就瞧见他爷爷的坟头罩着啥东西,黑压压的一大片。等到走近一看,才发现,坟头上竟然趴满了蝙蝠,乌泱泱的少说也得有几百只。一个个煽动着翅膀,两只脚不停的往外扒拉坟头的土。顺子想要撵走它们,可那群蝙蝠忽然扭头朝他看了过来,几百双眼睛在夜里冒着红光,吓得他撒腿就跑。没曾想,蝙蝠竟然追了上去,呼啦啦的从他头上飞过,顺子一个踉跄就被掀翻在地,抱着脑袋哎呀呀的乱叫。等头顶上没了动静,他才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摸摸脑袋,没发现哪...
《阴符经碾叔张青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蝙蝠扒坟,这种事情听上去像是天方夜谭。
可目睹这一切的顺子,却说得有模有样。
我们当地有个习俗,老人死后一直到头七这段时间,每到傍晚,后人就在坟头放一个火把,好让老人的魂儿回家的时候有照亮的东西。
这天刚好是顺子去送灯,还没到地方,老远就瞧见他爷爷的坟头罩着啥东西,黑压压的一大片。
等到走近一看,才发现,坟头上竟然趴满了蝙蝠,乌泱泱的少说也得有几百只。一个个煽动着翅膀,两只脚不停的往外扒拉坟头的土。
顺子想要撵走它们,可那群蝙蝠忽然扭头朝他看了过来,几百双眼睛在夜里冒着红光,吓得他撒腿就跑。
没曾想,蝙蝠竟然追了上去,呼啦啦的从他头上飞过,顺子一个踉跄就被掀翻在地,抱着脑袋哎呀呀的乱叫。
等头顶上没了动静,他才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摸摸脑袋,没发现哪儿疼,捡起地上的火把,转头看向坟头。
这一扭头,吓得他腿肚子都软了,棺材盖就明晃晃的露在外面。
顺子不过才十五六岁,这个年纪的孩子虽然狗胆泼天,但对死亡已经有了畏惧之心。夜里一个人送火把上山,都是走一路哼一路的歌。
这时候,他哪里还有胆子过去,扭头就往山下跑,到了家就把这事儿给自己老爸说了。
很快,这件事就在村子里传开了。我听说后,脑子里立马就浮现出了头晚三爷灵堂里那只被烧死的蝙蝠。
蝙蝠扒坟这事儿或多或少都和头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有关,但我却说不上来个所以然。
避免顺子一家上门问东问西,我连忙收拾东西打算跑路。
可动作还是慢了,没等我走出家门,碾叔就急匆匆的进了院子。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脑袋上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淌,神态十分慌张。
“小青,你三爷坟地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吧,这是要出啥事儿吗?你给叔交个底!”
乡下人都迷信,是个人都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可我就是个半吊子,哪知道会出啥事,脸憋得通红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看我半天不说话,碾叔重重的叹了口气,一拳头砸在手心。
“这该怎么办才好啊!这要是家里再出点啥事儿,老李家就完了!”
碾叔哭丧着脸,眼泪行行的模样,看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沉默了半天,就听他自己又在小声嘀咕:“会不会是你三爷他有什么心愿未了?”
这或许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答案,不过这种事,听上去似乎和心愿未了毫不沾边。以前听爷爷说起过,人死之后,要是心愿未了,会托梦给亲属,有的甚至会出魂亲自回来给家里人说。
三爷的这种情况,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不过事无绝对,说不定就真的像碾叔说的那样,三爷就是心愿未了,只不过他的动静大了点而已。
我不断的安慰自己,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往坏的方面想。
看着碾叔愁眉不展的样子,我咽了咽口水,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叔,我看还是先把土填上,然后多烧些纸钱纸人,我再念几段经,早点把三爷送走。”
见我有了办法,碾叔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满是汗水的手拽着我连说了几声感谢。
当天夜里,碾叔拎着一把铁锹,带着我上了山。等坟头重新垒起来,我敲着木鱼念了一段往生咒,心里祈祷着可千万别再出事儿了。
心里想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就在碾叔刚点上纸钱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上一秒纸钱上还冒着红彤彤的火苗,眨眼的工夫,火焰竟然变得绿油油的,看上去都慎得慌。
碾叔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拿着纸钱的手不停的颤抖,哑着嗓子问:“小青,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看得慌了神,后脊梁都有些发凉,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我打了个哆嗦,双手不自觉的跟着抖了一下,敲响了手里的木鱼,发出轻微的滴答声。这声音,吓得我往后退了几步。
好不容易强压着心底的慌乱,正要开口,就听到碾叔又在自言自语。
“我听人说,鬼火就是这种颜色。这,这地方该不会有鬼吧!”
碾叔怪叫一声,就从地上弹了起来,吓得我手里的木鱼都掉在了地上。
听他这么说,我也绷不住了,拽着他的胳膊疯了似的往家跑。直到进了家门,打开了屋里所有的灯,背上那股发凉的感觉才消失不见。
碾叔也害怕极了,背靠着墙壁蹲了下来,哆嗦着点上了一支烟,狠狠的抽了几口,起伏的胸口才平缓了下来。
一支烟很快见底,他才想起来着急,问我:“小青,你拿拿主意,这事儿该怎么办?”
我喝了一大口茶,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一直流到胃里,终于让我冷静下来。看着碾叔期盼的眼神,我有些后悔隐瞒了那晚的事情,可现在说也来不及了。
犹豫了半天,我鼓起勇气决定对碾叔坦白,这个时候再打肿脸充胖子,才是砸自己的饭碗。
“叔,你知道的,我接手爷爷的摊子时间不长,好多事都没有经过手。这种事儿我也是头次见,你让我这会儿拿个主意,我也有些为难。”
“啊?!”
碾叔大失所望,变得更加着急起来。
“那,那该怎么办?你都没法子的事,叔我更没法子啊!”
眼看着这个快五十岁的庄稼汉就要哭出来了,我烦闷的挠了挠头,想了半天总算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叔,要不你去镇上请一个有本事的先生回来,这事儿我真的帮不上忙。”
出于内心的愧疚,我陪碾叔连夜去了镇上,找来了一位叫陈安山的阴阳先生。
路上,我偷偷把三爷灵堂里的事情给陈安山说了一遍,顺便请他帮自己保守秘密,毕竟我还得靠这门手艺吃饭。
陈安山似乎并不太在意我是不是有真能耐,只是说如果我确实有兴趣,这件事情后可以跟着他学本事。
这些话我也就是一听,要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也不会干这个。
回到村子已经是第二天早晨,陈安山连早饭都不吃,就说要去三爷的坟地看看,这让碾叔感激得差点给他跪下来。
到了三爷的坟头,陈安山从随身挎着的布袋子里掏出一个罗盘,就开始围着坟头绕圈。几圈下来,他停在了坟地东北角的位置,看了看罗盘,又看了看地,忽然皱起了眉头。
碾叔似乎意识到陈安山看出了问题,走过去问:“陈先生,难道是地的问题?”
陈安山摇摇头,说:“地选得不好不坏,粮食也能种,人也能埋。”
我暗暗的舒了一口气,还好问题不是出在坟地上,地要是选错了,我的名声算是臭大街了。
可当碾叔再问的时候,陈安山也就不再回答了,而是让碾叔回家找一块大黑布,再砍几根竹子来。
等东西都准备好,他又指挥我和碾叔把黑布的四个角绑上绳子,系在竹竿上,将竹竿分别插在坟地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看上去像是给三爷的坟头做了个帐篷。
最后,他指了指自己站着的位置,对碾叔说:“从这里挖,把棺材挖出来。”
碾叔不疑有他,诶了一声,往手上吐了一口口水,举起锄头就开挖。碾叔挖地是把好手,没多久,坟头就被挖开了。
等到坟头上的土彻底清理干净,我好奇的凑了过去,一抬眼,看得我目瞪口呆。
三爷的棺材,竟然烂了。
我撑着门框,打了个大大的酒嗝,问他有什么事。刘叔依旧搓着手,红着一张脸,扭捏了半天才开口,问我下午有没有时间,去帮他看个地。听他说要看地,我来了点精神,担心他家出了事情。没曾想是我多虑了,他找我看的不是阴宅,而是猪圈。
刘叔说,前些天他家杀年猪,那几百斤的肥猪出笼的时候,把猪圈外的石头给弄塌了。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再把石头在垒好就是了。哪知道当天刮了大风,把猪圈顶上的竹子吹断了,压下来砸塌了猪圈。他出门打工挣了点钱,和媳妇儿一合计,决定把猪圈重新修一下。
在乡下,修猪圈可是大事,被重视的程度等同于修房子。一般这种事,也会找先生看看风水。毕竟猪圈的选址也有很多讲究,要是选到风水不好的地方,猪崽长不好是小事,给家里招祸可就是大事了。
虽说我离开村有好几个月了,但名头还在。听说我回来了,刘叔第一时间就找了过来。都是乡里乡亲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就没有拒绝。
到刘叔家的时候,他一家子正在吃午饭,婶婶高兴的进了厨房给我添了副碗筷。饭桌上刘叔喝得多了,当着一家子的面好生的夸了我一番,还拿我当榜样,好好训斥了他家的混小子。
饭后休息了一会儿,我就提出要去看看塌了的猪圈。
我们村儿的地势条件不好,大多数人家的猪圈只能修在室外。这么一来,猪圈的安全性和牢固性就成了大问题。当然猪圈放在室外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不会污染家里的空气。
刘叔家的猪圈彻底塌了,不过石头都还在,需要做的就是顶棚的棱子和格子板。我稍稍看了一眼,就问刘叔,是打算在老地方建,还是重新再选块地方。要是打算就在原基础上建,根本费不了什么事儿,选个好日子开工就成。他想了一阵儿,就对我说,“还是再选个地方吧。都是猪圈带财,你叔我打工十几年了,都没挣到多少钱。把猪圈挪个位置,说不定明年就发了。”
谁都有个发财梦,刘叔这么想无可厚非。至于他说猪圈带财,从风水学的角度来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猪圈象征着一家人的财运福禄,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主家的运势。
刘叔家原先猪圈的位置,算不得好,但也不能坏,只能算是普普通通,所以他家的日子不红火多少也和这个有关。在旁边转悠了很久,我都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扭头就去了刘叔家后面的小竹林。乡下人大多都信风水,喜欢在屋前屋后栽竹子,希望能富贵节节高。刘叔家午后的竹林不大,常年都没人进来,导致地上落满了竹叶,遮盖了原本的地貌。
我一边走一边用手里的竹枝扒拉地上的枯叶,不一会儿就让我找到了一块还不错的地方。离刘叔家后门大概五六米的地方,有一处地面微微隆起,要比四周高上二十多公分。我用脚踩了踩地面,发现有不少水渗了出来。冬日里天气干,几乎很少下雨,这里地势又高,正常情况不会积蓄大量的水分。
刨开周围的地面,发现只有这一块地方长了苔藓。我抬头向四周望了望,然后用脚点着那渗水的地方,对刘叔说,“就是这儿了,好地方!”
根据《阴符经》上的记载,这里为平洋一突之地,地势虽高,却很潮湿,不适合阳宅风水。但是,这地方的地形状长得像猪,刚好又在亥方,居亥方之气。亥水之地本为潮湿,猪也喜水湿之地。所以在这里建一所猪圈,来年定会收回不小。
不过,这里也不是最好的地方。猪为亥水又为乾卦金,虽然猪在乾位生长好,但乾主寿卦,猪舍为砂,对老父寿命有影响。从这点上来看,倒是有不小的弊端。
我老老实实的把这位置的利弊给刘叔说了个明白,让他自己选择。他听完哈哈一乐,指着远处的后山说,“我爹早就死了,这会儿估计骨头都烂没了,操这心干啥!”
话虽这样说,我还是得提醒他一下,这也算是风水师的分内事。选好了地,就可以挑日子了,恰好第二天巳时,也就是九点到十一点这个时间段,是一个吉时。我给刘叔交代后,他乐呵呵的出了门去找石匠。
第二天天刚亮,刘叔上门来把我请了过去。本来这事儿用不着我,只要石匠们按照我说的方位定下龙门就行了。可刘叔却说我不在场,他心里不踏实。
到了他家,石匠们都到齐了,人数有六七个,有老有少。乡下的手艺人大多都是一辈辈往下传,随便找个干活儿的地方都能看到两代人的身影,这些石匠师傅里也有两对父子。
为首的石匠有些年纪了,但精神头还不错。听说我是张启华的孙子,对我的态度就恭敬了很多。他领着大家伙儿去了竹林,看了一眼就向我问起了猪圈的方位和朝向。
这猪圈的朝向也是有讲究,和阳宅一样,需要考虑到通风和采光,一般按夏季多阴,冬季多阳的规律来定。猪圈不能朝大门,大门对猪圈,污秽之气直冲住宅,对主人不利。大门是气的入口,也是家财、人丁兴旺的根本,污秽之气直冲大门,是住宅大忌。
老匠头嘴里叼着烟,乐呵呵的朝我递来一把铁锹,让我大致画一下猪圈的大小,他们好分工。我拿起铁锹,沿着事先看好的位置,划了一大圈。还没走完,刘叔就好奇的问我,画那么大做什么,他只打算修两个圈。我直起腰,笑着对他说,“叔,放心吧。这里风水好,多养几头猪,来年会有不少进项。我建议啊,你干脆全养母猪算了,每年靠着卖猪崽子比你进城打工强多了。”
刘叔听我这么说,似乎也有些心动了,和身边的婶婶合计了一下,决定就按我说的做。
圈好了地,我让刘叔拿来了黄纸,然后点燃,一边踏着步子,一边往地上撒。这里有个说法,叫踏周天保命。猪为亥,亥合十二,所以要踏十二步,步步不能错,祈祷能保佑圈里猪崽子的命。
做完这些我也没有着急离开,反正家里没啥事儿,就和刘叔坐在一边闲聊,看着石匠们怎么修猪圈。快到中午的时候,婶婶提来了一篮子吃的。老家有这规矩,管这叫过午,不管事大事小,只要有人上家干活儿就少不了午饭前的这一顿。一般来说,过午吃的都是一些醪糟汤圆或者是加了鸡蛋的面条。吃完这个人家才会安心干活儿,要是哪家不守规矩。传出去,定会被人说闲话,下次价钱再高也没人愿意来。
原本就是就地取材,加上这些石匠师傅的手脚又麻利,天快黑的时候,猪圈已经修好了。刘叔绕着猪圈转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叠子红包放在猪圈的石门上。这些可不是工钱,而是喜钱。修猪圈和婚嫁过寿一样,完事儿后都需要给喜钱。喜钱用红包装好,两头不能封口,里面的金额一般是两块、五块或者十二块。红包只能放在猪圈的石门上,等师傅们自己来拿,过程中不能说话,这么做是为了不惊扰将来猪圈里面的猪,让它们容易成长。
事情彻底搞定,刘叔留我喝了一顿酒,夜里十点来钟我才晕晕乎乎的回了家。进了卧房,我又看到爷爷留下来的那件破袈裟,脑子里就浮现出了爷爷带着我走趟儿的事情。
都说三九四九冻死老狗,往年这个时候,十里八村儿的白事儿几乎一起接着一起。可眼下却接近年关了,还没听说哪家老人去世了。这本是一件好事,但对我来说,却大大削减了我的收入。
一想到明年的学杂费还没有指望,我心里就有些烦闷,哪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送钱来了。
陈林的话说完,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好半晌才有人出声问,“你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还小孩子吃奶,哪有这么离谱的事儿?你编瞎话也得编得像一点才行啊,说什么上厕所的时候撞鬼了,接水的时候水龙头里流出来是血啊,这种虽然俗,但可信啊!”
这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都以为陈林是在说谎。见他们都这么说,陈林有些发急了,扭头看向我,问我是不是也不信他说的话。
这事儿不大好说,是真是假眼下也没办法求证,但听上去的确有些扯淡。不过看到陈林脸都红了,我也不想让他难堪,就说,“信,这世上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何况是灵异事件,再离谱点都有可能!”
陈林一下就变得高兴了,从床上跳了下来,拍着我后背,指责其余的人,“看看,还是张青见多识广,你们多学学,没事儿别老想着泡妞那点事儿!”
秦磊不以为然,一片坏笑的走到我身边,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咱们社团啊,就属张青约会的次数最多,每次还偏偏找一个偏僻的地方。你看看他这黑眼圈,估计就是太频繁导致的。要我说,张青……”
我苦笑着摇摇头,伸手捂住了秦磊的那张臭嘴,然后给大家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去后山的路上,经过女生寝室的时候,我远远的瞧见,三号楼那边站了很多人,学校的很多领导也都在。这种领导集体出动的场面,我只在开学典礼上见到过。这么大阵仗,看来真的是有大事发生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心里的好奇,朝那边走了过去。刚走近,就听围在外面的那些女生在小声的谈论着昨晚的事情。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陈林说的都是真的,女寝里真的发生了灵异事件。
因为只是受到了惊吓,学校并没有太张扬,而是找来了心理学的教授给金巧巧作了辅导,同时让楼里的女生不要瞎说。
不大会儿的工夫,保安把周围的人都赶走了,我也只能先把这件事记下来,一个人去了后山。天要擦黑的时候,秦磊给我来了电话,问我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女寝探险。
我原本没打算和他们胡闹,可听他说,晚上去的人有男有女还不少,这就让人头疼了。女寝确定是发生了灵异事件,不然校方也不会严防死守。至于那个孩子是否有危险,这就很难说了。
按照我的判断,那个孩子应该是阴魂,既然能化形了,肯定是有些实力的。虽说体型不大,但这种阴魂的能量却不可小觑,要是惹怒了它,杀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电话那头秦磊还在一个劲儿劝说我跟他们一起,我确实也有些担心他们的安全。虽然自己只有有些理论知识,但比他们肯定要强不少。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让他们在寝室楼下等我。
到地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秦磊和陈林带着几个玄学社的同学,围在寝室楼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见到我过来,陈林从背后掏出一把木剑在我眼前晃了晃,看样子是在显摆。
“张青,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桃木剑,看看酷不酷?”
我从他手里接过桃木剑,掂量了一下,发现很轻,应该是用死木做的。所谓的死木,就是把树砍掉,晒干之后的木材。这种木材,已经失去了桃木的灵性,做得再好看也只能当摆设,骗骗外行还行,根本骗不了我。
为了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毫不给面的说,“这东西屁用不顶,当个玩具还成!”
陈林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但很快就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似乎以为我在忽悠他。然后又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瓶水,捏着鼻子对我说,“我还带了童子尿,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吧。”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身边的秦磊就打趣道,“陈林,我看这个童子最近有点上火啊,尿都黄了!”
一群人顿时笑得前仰后合,陈林回了句关你屁事,然后就不再说话了。见大家都表现得很不在意,我越发的担心了,就对他们说,“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劝你们还是别去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不出所料,这句话很快就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甚至有人还拿我开起了玩笑,“我看你就是想去找你女朋友私会,怎么着,一大下午的时间你们还没腻歪够啊!”
我挠挠头,有些话不好明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劝,只是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一会儿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古怪的东西,要是觉得自己承受不了的,就不要掺和了。
我的话说得很正经,可这些人却全当笑话来听。再看一眼秦磊身边跟着的女生,我就知道这些禽兽哪是真的为了去探险,实际上就是想借此机会泡妞。
既然知道了他们的目的,这个时候再多嘴,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扫了一眼面前这七八个人,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因为出了灵异时间,女寝已经禁止外人出入了,何况这一群人里大多都是男生,根本进不去。
听我这么说,陈林冲秦磊使了个眼色,然后秦磊就跑进了寝室大楼,不一会儿就拎出来几个花花绿绿的编织袋,冲我大笑着说,“早就准备好了,这些女生都住在三号楼。咱们社团的张松和赵明不去,一会儿咱们钻进袋子里,让他俩抬着跟这些女生进去就行了。”
他们也知道宿管阿姨不会检查袋子,这办法看上去似乎可行。
敲定了计划,我们很快等到了那两个干苦力的家伙,随着陈林大手一挥,四五个男生就钻进了袋子里。过程很顺利,宿管阿姨连问都没有问,就把我们放了进去。
集合点是在其中一个女生的寝室里,因为是周五,加上昨晚又发生了灵异事件,寝室里其余的人要么去找男朋友了,要么出去玩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头一次进女生寝室,一群男生都觉得有些兴奋,个别好事儿的还指着阳台上晾着的衣服问东问西,更有过分的,甚至一头钻进了厕所里。
我摇了摇头,把和女生嬉闹的陈林拽了过来,问他金巧巧在哪个寝室,有没有离开。听他说金巧巧一整天都呆在隔壁寝室,我就放心了。如果金巧巧走了,我也不清楚那个孩子还会不会再出现。
等大家都闹够了,时间刚过了九点,我招呼大家准备去找金巧巧,一群人立马就兴奋了起来。这种根本没有危机意识的表现,很让我头疼,为了让他们一会儿不瞎跑,我出声道,“一会儿大家都听我招呼,不要乱说话,也不要瞎跑,要是出了事儿可就麻烦了。”
兴许是着急想要过去,一个个都很随意的点了点头。
见到金巧巧的时候,她正无精打采的喝着小米粥,目光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朋友叫她,才反应过来,问我们找她做什么。
听了我们的目的,金巧巧吓得扔掉了手里碗,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看她情绪有些崩溃,我正要说不打扰了,哪知道陈林却掏出了自己的桃木剑,对金巧巧说,“你放心,这把剑可是我专门找了玄学大师开过光的,那个东西要是敢出现,肯定能让它有来无回。”
也不知怎的,金巧巧竟然信了他的话,脸色好了很多。时间很快就到了凌晨一点,我们蹑手蹑脚的打开了金巧巧的寝室。刚进屋,也不知道是谁啪的一下打开了寝室的灯,把屋子照得透亮。
陈林快速的从背包里掏出了童子尿,一股脑儿的倒在了金巧巧的床底下,然后就说搞定了,招呼着大家开玩儿。
我没有理他,一个人朝着阳台走了过去。前脚刚踏进去,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瞬间凉了很多,周围似乎还有一股气体在流动。
这种感觉我很熟悉,是阴气!
我正准备让大家赶紧离开,哪知道,刚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小脑袋从天花板上垂了下来。
“叔叔,我饿!”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碾叔。
碾叔的胆子很小,见到生人都不敢主动打招呼。
他敢闯学校,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
我没来得及多想,推开门,就看到了被绑在凳子上鼻青脸肿的碾叔。
我火气一下子就上了头,不管碾叔是不是要闯学校,保卫都不应该下这么重的手。
我狠狠瞪了一眼守在碾叔面前的保安,揪着他的脖领子就要动手。自己村子的人受了欺负,说什么也得找回来。
“小青,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你赶紧跟叔回村看看吧!”
碾叔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我顾不上动手了,连忙转过头问他,“叔,你别着急,到底出啥事儿了?”
碾叔重重的叹了口气,绑着的手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双脚也在地上踩得咚咚作响。
“你三爷不见了!”
我懵了,一个死人怎么会不见了?难不成还能活过来?
刚要问,就看到周围的人都好奇的看着我们,我这才意识到,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连忙解开碾叔身上的绳子,拽着他就出了保卫室。
班主任后一脚跟了出来,叫住我说:“张青,失踪可不是小事,赶紧报警吧!”
我没办法给他说,失踪的不是活人而是尸体,这种事情还是少些人知道比较好。我点点头,然后跟他请了几天假,东西都没收拾就上了碾叔的三轮车。
路上,碾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和我说起了事情原委。
听他说,他按照陈安山的吩咐,把三爷的棺材在院子里放了三天后,就重新下了葬。转过天,就是三爷的头七,按照规矩要去上坟。一大早,他就领着顺子去了,可还没到地方,就看到三爷坟头的土散在外面。他着急忙慌的过去一看,发现三爷的棺材被打开了,里面的尸体却不见了。
他吓得赶紧回了家,和媳妇儿一说,媳妇儿让他来找陈安山问问。哪曾想,到了镇子上才知道,陈安山早就搬走了。
没见着陈安山,也没打听到哪儿还有靠谱的先生,碾叔这才想起来找我。
听他说完事情的经过,我认为碾叔有点病急乱投医了。
你要说,死了人唱个丧,选个地我倒是擅长,可尸体丢了这种大事,我哪会有什么办法。
可是,这话又不能明说。
“碾叔,你别太着急,这事儿说不定是人干的。咱们别自己吓自己!”
听我这么说,碾叔重重的一脚踩住了刹车,害得我差点飞了出去。
他回过头,瞪着有些发紫的眼圈问:“真的?”
我也只是为了宽他的心,才这么随口一说,哪知道他还当了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狗曰的,要是被老子知道是谁干的,非得打断他的狗腿!”
碾叔恨恨的跺了一脚油门,三轮车又疯了似的往村子赶。
疾行了两个小时,天快擦黑的时候,总算是进了村。
碾叔把车子扔在路边,带着我火急火燎的就去了后山。
远远的,我就瞧见一群人围在三爷的坟坑前指指点点。
很明显,这件事已经被吓破胆的碾叔在村里传遍了。
看着乌央乌央一大群人都在等着,无形中给我添了不少压力。
“快让让,小青回来了!”
碾叔一边走一边嚷嚷,让村民给我腾条路出来。
人群一分开,我就瞧见三爷坟坑外散落的泥土,甚至还有断了半截的棺材板。近了一看,地上土堆很杂很乱,周边也没有脚印,棺材板从中间断开,上面的印记都还很新鲜。
转悠了半天,我都没瞧出什么毛病来,这让我有些头大。尤其是面对一群人的目光,我要是说自己也看不出来什么东西,恐怕会被人看轻,更加对不起碾叔挨的那顿揍。
琢磨了一会儿,我才对碾叔说:“叔,咱们现在要紧的是找到三爷,其他的事儿可以往后缓缓。”
碾叔显然是慌得没了主意,见我这么说连忙点头,说就照我的意思办,然后跟着我去了村长家。
到了村长家,我说明了来意,然后由碾叔出面请求发动全村的乡亲帮忙找三爷。很快事情得到了落实,碾叔也着急忙慌的回家去准备。
而我却被村长留了下来问话。
“小青,这里没外人,你给叔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长刘青山,是除我之外,村里唯一一个上过中学的人,而且又当了十几年的村长,做事十分有分寸。
我挠挠头,不知道怎么开口。见我有些犹豫,他又问:“听说你碾叔前几天请回来一个先生?是不是你三爷的地出了啥事儿?现在这事儿闹得人心惶惶的,你可不能瞒着叔!”
刘青山算得上一个负责的村长,我爷爷走后,为了我的一些补贴他也一直忙前忙后,按道理这件事用不着瞒他。
我想了想,砸吧了两下嘴,开口道:“是有这么一回事。之前三爷的坟头的怪事你也应该听说了,为了这事儿碾叔才去请了先生回来。不过都解决了,问题也找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出了事儿。”
刘青山叼着烟听我一字一句的说起了事情的经过,当听到我说三爷灵堂里的那些事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等事情说完,他才扔掉烟头,转过脸对我说:“我觉得,这件事有些邪乎,你们找的那个先生好像不大靠谱啊!”
他的话,让我没法子往下接。
对于我这种外行人来说,很难看出来陈安山到底靠不靠谱。要说他是个骗子,又知道很多东西,说得也是头头是道。硬说他有点本事,可好像他又没做什么。
我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找到三爷才是要紧事。
聊完了事儿,刘青山就跟着我一起出了门,打着火把漫山遍野的找三爷的尸体。一整晚,都没有任何发现。
第二天一大早,村口炸开了锅,三爷的尸体回来了。
最早发现三爷的是村口的二癞子,他早起担水的时候,看到井口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走近了一瞧才发现是一个人跪在那里。
不过,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有些奇怪。二癞子看了半天才想起来,那个人穿着的是寿衣,吓得他扔下担子就回了家。
我还没走到村口,就撞见了顺子背着哭晕过去的碾叔。顺子浑身是汗,嘴皮有些发白,走起路双腿直打哆嗦。
我以为他生了病,就问了句,哪曾想他却一直摆着脑袋自言自语,“完了,老李家完了!”
见他这个模样,我忧心忡忡的到了井边。只是看了一眼,吓得我差点站不稳。
三爷就垂着脑袋,跪在井边。原本百十斤的身子,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身上的寿衣被风一吹直晃荡。
在他面前,有三个用手指摆出来的大字——对不起!
我清晰的看到,三爷的嘴角还有一些白色的碎骨。
他竟然把自己的手指咬了下来,拼成了这几个字。
“小青,你拿个主意吧!”
刘青山从后面拍了下我的肩膀,吓得我打了个哆嗦。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我看,还是先把三爷送回碾叔家吧,等碾叔醒了再问他怎么处理。”
刘青山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让人帮忙收拾下三爷的尸体。可周围人看了之后,都有些发怵,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我这个经常和尸体打交道的人亲自上手。
把三爷送回了碾叔家后,我朝着村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总觉得这件事邪乎得很。
三爷,他到底在跪谁?
周围一切都似乎安静了下来,那团黑雾里仿佛有一双带着血色的眼睛正盯着我。我脑袋有些昏沉,意识仿佛被黑雾吸了进去。
就在这时,齐老忽然把我拽了起来,用力一推就将我推出了阴影。我一个踉跄就摔出好远,胳膊在地上蹭掉了好大一块皮。
手臂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我清醒过来,再抬头看齐老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萎靡了很多,浑身的衣服也破了几处洞。我还想过去搭把手,却见他朝我大吼,“别过来,带着谢兄去空地!”
我咬着牙花子站了起来,跑到树后面一把拽起仍在瑟瑟发抖的谢老头儿。
他有些抗拒,抱着大树不可跟我走,嘴里呜咽着救命。我气得脑仁都有些发疼,再看齐老就快要招架不住了,一巴掌就甩在了谢老头儿的脸上,冲他吼道,“闭嘴,想活命就赶紧跟我走!”
谢老头儿被我一巴掌抽懵了,哭声戛然而止,愣愣的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也懒得看他,连拉带拽的将他提了起来,然后疯了似的朝着那边的空地跑去。
还没跑出去多远,就感觉身后吹来了一阵凉风,紧接着齐老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不要回头,赶紧跑!”
我知道那黑雾的厉害,自然没敢有多余的动作,可谢老头儿却好死不死的回头看了一下,立马吓得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我恨恨的扥了他一把,见他已经走不动道了,也不得不停下来。
就在这时,头顶上的灯光忽然消失了。我抬头一看,发现那团黑雾已经飘到了眼前,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一只手。那只手虽然纤细,但周围却包裹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压,吓得我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那只手的目标不是我,而是朝着谢老头儿的脖子伸了过去。谢老头儿怔在了原地,似乎忘记了害怕,就呆呆的等着那只手落在自己的身上。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黑雾后面传来了一声暴喝,紧接着一柄带着微光的木剑直接从黑雾的下方穿过。黑雾里的东西,似乎感受到了痛苦,匆忙收回手,一把抓住了木剑,想要将它抽出自己的身体。
这个时候,齐老从黑雾后面转了出来,朝着发愣的我猛地一推,示意赶紧跑。至于地上的谢老头儿,则是被他一脚踹了过来,落在了我的脚边。
谢老头儿被这一脚踹回了神,抱着胸口疼得直打滚。我也不理会他狼狈的样子,拽着他的胳膊,就这么拖着往前跑。
跑了不到百米,总算到了之前布置四方阵的空地上。我回头一看,黑雾没有跟上来,这才敢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可没等我彻底缓过劲来,齐老那边就爆发出了一声轰响,顿时烟尘四溅。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烟尘久久未散,那团黑雾慢慢的从烟尘中升了起来,但状态比之前淡化了很多,在空中摇曳,似乎受到了重创。
我踮起脚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看,想知道齐老的情况,可烟尘里面没有丝毫动静,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意识到齐老或许出事了。
正想着,烟尘中一个人影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一步一缓,身影渐渐清晰。齐老的拄着半截木剑出现了,他的脸上沾满了鲜血,一身唐装已经变得破烂不堪,手臂和大腿上也有明显的伤口,血肉翻卷,看上去有些吓人。
见他这副模样,我顾不得危险,连忙跑了过去,一把将他背在背上,朝着空地飞快跑去。身后,黑雾中的呼啸声不断响起,我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到了空地,我正要把齐老放下来,就感觉到那团黑雾已经靠近了。齐老咳嗽了几声,抬起手指了指前面的四方阵,在我耳边小声的说,“赶紧进去,只要那天煞跟进来,我就立马启动大阵。”
我犹豫了几秒,但还是点了点头,拉起地上的谢老头儿,一头扎进了四方阵中。等到了阵眼的位置,齐老示意我把他放下来,用半截木剑撑着哆嗦的身子,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团不断靠近的黑雾。
看得出来,他似乎有些紧张,或许是担心那东西察觉出什么来。直到那黑雾若无其事的钻进了阵法,他的身子才陡然一松,手上的木剑再也无法支撑身体,咕咚一声就坐了下来。
那团黑雾,仿佛觉得自己胜利在望了,竟然化成了一个黝黑人形,但从纤细的四肢和背后披散着的长发来看,这似乎是一个女人。
“你们退无可退了,把谢天明交出来,我可以不伤害你们!”
听到有人叫自己,谢天明蹭的一下惊坐了起来,四下望了望,发现不远处的半空中飘着一个黑色的人影,顿时惊恐万分,眼珠子都快要掉在地上了。他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哆嗦着爬到了齐老的身后,惊叫着让齐老保护自己。
齐老没有理会他,而是艰难的盘起了双腿,闭上眼似乎在蓄力。过了十几秒,他才咳了一声,说,“我不管你和他之间有何恩怨,这件事我都会一管到底。你已经成了天煞,为天道所不容,要是主动散去煞气,或许还能入九幽轮回。”
语气十分平缓,看样子齐老已经好了不少。见他有了好转,我也松了一口气,只是他却迟迟没有启动阵法,这还是让我有些担心。正琢磨着该怎么提醒他,就听到那天煞冷笑着回应说,“你知道什么?我今天要是不杀了他,哪怕去了九幽,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我的父母。”
听她提到自己的父母,我就意识到,他和谢天明之间的事情,指定有些复杂。可齐老似乎并不在意这个,睁开眼缓缓说道,“人鬼殊途,世间事如何,都已经和你没了关系,你何必这么折磨自己?”
一句话说得天煞动了怒,猛地朝这边扑过来,那张脸就离齐老不到十公分,张着大嘴恨恨的说,“事不关己,你当然可以这么说。你知不知道,五十年前,谢天明到底干了什么?当年谢家还是我父亲说了算,他谢天明不过是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流子。他和他父亲,一直惦记着我家的厂子。他们父子,表面上对我父亲客气有加,背地里干的尽是捅人心窝子的事,联合了几个厂商,把我家的厂子弄垮,然后逼得我父母跳楼自杀。你说,这个仇,我该不该报?”
说到这里,天煞直起了腰,哼了一声,继续道,“怪就怪我死在了父母的前面,被关了整整六十年。我要是早点回来,这些事也不会发生,更加不会让谢天明父子安安稳稳的过这么些年!”
一部家族内斗的血泪史,让我重新审视起了谢天明这个人。一个人的面相,可能会说明一些问题,但不足以说明全部问题。谢天明的命很好,不仅有偌大的家业,而且还有佳儿佳女。这足以令很多人羡慕,如果天煞不说出实情,谁又会知道这位富贵翁手里,竟然沾着自家人的血?
谢天明显然也听到了这些话,浑身抖得更加厉害,抱着脑袋跪了下来,嘴里喊着,“姐,我错了,对不起,求求你放过我!”
天煞惨笑了几声,“放过你?当年我父母求你们的时候,你们有放过他们吗?谢天明,让你多活了五十年,还不知足?”
谢天明沉默了很久,忽然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里充满了怒火,指着半空中的天煞,嘶声道,“我有什么错?你自己离家出走,你父亲为了找你,身体越来越差。我不过是看着他厂子要倒闭了,顺手推了一把而已!”
我能感觉到此时天煞的眼睛都红了,情绪达到了顶峰。整个头,以可见的速度变大,长着大嘴似乎想要将谢天明一口吞掉。
就在这时,齐老掏出了一张黄纸,扔进了它的嘴里,大喊一声,“阵起!”
声音落下,那四处埋着有玉石的土堆里就生出一道金黄色光柱,像是绳子一般牢牢的困住了天煞的身体。
顿时,周围天地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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