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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在摄政王府作威作福顾南幽顾温婉后续+全文

指尖似流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特别是锋利的剑眉下,那一双近似妖异的桃花眼,仿佛能摄人心魄,使得他身旁所有万物都黯然失色,唯有他邪魅霸气的光芒在灼灼绽放。他就坐在那里,拿着酒杯似饮不饮、似笑非笑,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与里面的气氛格格不入,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是她上一世辅佐皇甫景离争夺皇位的最大阻碍,也是她毕生最强劲的敌手,更是她想要变强大的执念。今生,他依旧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皇甫夜倾,他冷血无情,心机深沉,果断杀伐,又善于谋略。虽亦正亦邪,但却残忍至极。可他,还是一个极其注重承诺的人。这样的人,她从未看透。坐在他右下首边的是一个、威风凛凛、中气十足的中年男子,留着极短胡须,看面容便知是忠臣良将。此人是她父亲顾守城!见她到来,视线第一时间落在她身...

主角:顾南幽顾温婉   更新:2024-11-27 10: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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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南幽顾温婉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在摄政王府作威作福顾南幽顾温婉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指尖似流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特别是锋利的剑眉下,那一双近似妖异的桃花眼,仿佛能摄人心魄,使得他身旁所有万物都黯然失色,唯有他邪魅霸气的光芒在灼灼绽放。他就坐在那里,拿着酒杯似饮不饮、似笑非笑,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与里面的气氛格格不入,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是她上一世辅佐皇甫景离争夺皇位的最大阻碍,也是她毕生最强劲的敌手,更是她想要变强大的执念。今生,他依旧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皇甫夜倾,他冷血无情,心机深沉,果断杀伐,又善于谋略。虽亦正亦邪,但却残忍至极。可他,还是一个极其注重承诺的人。这样的人,她从未看透。坐在他右下首边的是一个、威风凛凛、中气十足的中年男子,留着极短胡须,看面容便知是忠臣良将。此人是她父亲顾守城!见她到来,视线第一时间落在她身...

《重生后我在摄政王府作威作福顾南幽顾温婉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特别是锋利的剑眉下,那一双近似妖异的桃花眼,仿佛能摄人心魄,使得他身旁所有万物都黯然失色,唯有他邪魅霸气的光芒在灼灼绽放。

他就坐在那里,拿着酒杯似饮不饮、似笑非笑,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与里面的气氛格格不入,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是她上一世辅佐皇甫景离争夺皇位的最大阻碍,也是她毕生最强劲的敌手,更是她想要变强大的执念。

今生,他依旧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皇甫夜倾,他冷血无情,心机深沉,果断杀伐,又善于谋略。虽亦正亦邪,但却残忍至极。

可他,还是一个极其注重承诺的人。

这样的人,她从未看透。

坐在他右下首边的是一个、威风凛凛、中气十足的中年男子,留着极短胡须,看面容便知是忠臣良将。

此人是她父亲顾守城!

见她到来,视线第一时间落在她身上,目光欣喜,面有心疼,他张了张嘴,话还没有说出来,坐在他旁边雍容华贵的俞氏微微一愣之后,便率先说话了。

“南幽,你怎么才来?快快快,过来跟婉儿一起坐在这儿。”

俞氏三十有余,风韵犹存,皮肤保养得极好,穿金戴银,一副当家主母做派。

她一脸慈爱的走过来,目光轻扫了一眼她身上穿的裙子,笑意盈盈的拉着她的手,打算带她去跟顾温婉坐在一起。

不料······

顾南幽不着痕迹的避开她的手,随后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民女叩见摄政王,各位大人,女儿拜见父亲母亲。”

呵!

她刚进来连礼都不行,就让她坐下来,俞氏好心计啊!

以为她还是曾经那个被她养成不知礼数、蛮横霸道、什么也不懂的顾南幽吗?

“嗯!”坐在高堂上的摄政王,百无聊赖的轻嗯一声,算是让她起来了,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手里的酒杯。

“幽儿,你怎么才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对于顾南幽的举止,顾守城略感欣慰,但一想到她特意来晚,又听闻她这三年恶事累累,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父亲息怒,女儿前几日掉进了寒湖中,引发了体寒之症,昏迷了三天,刚刚才醒过来,听闻父亲今日凯旋已在府中,甚是高兴,便急忙赶了过来,没想到还是来晚了,还请父亲恕罪。”

曾经的她直接被俞氏拉到顾温婉身边坐下了,被父亲斥问时,顾念到父亲会责骂俞氏和顾温婉,所以便隐忍没说话。

“什么?体寒之症又发作了?”

顾守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眼底一片担忧,大手一挥,立刻命小厮去拿了暖炉和厚实的披风过来,给她暖身子。

“多谢父亲。”

“傻孩子,病了就好好的休息,瞎跑什么?我又不会怪你。”

“女儿,只是想见父亲了。”

这话从她口中说出,顾守城心中一颤,刚硬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你啊!总算会说人话了。”

拜谢之后,顾南幽并没有与顾温婉坐在一起,而是走到庶女应该坐的位子上坐下。

被无视的俞氏,微愣在厅堂中央,看着此时此刻的顾南幽,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最终攥紧拳头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片刻之后。

与摄政王一同前来的几位大臣,酒过三巡,便微微有了醉意。

其中一人说道:“顾府双珠皆是才女,顾二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皇城有名的才女。顾三小姐武艺……武艺超群,让人佩服不已,不知我们能否亲眼见识一番她们的才艺?”

说到才女。

顾温婉这个才女才是真正的才女,无论是样貌还是琴棋书画在皇城中都是一等一的好。

而顾南幽这个才女,却是极富有贬义之意。

在皇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顾南幽蛮横霸道、仗势欺人,根本一无所长,说话做事都粗鄙不堪,可是出了名的纨绔‘才女’。

至于武艺……

是因为从小就有体寒之症,父亲让她练武是为了强身健体。

然而,俞氏给她找的师傅,都是只会三脚猫功夫的酒囊饭袋,而且还人品极差,拜这样的人为师,她能学到什么?

至于琴棋书画和女红之类,俞氏从来不让她沾手,美其名曰,都是为了她着想,还说学这些既要耗费精力又需要耐心,她性子比较急躁,不太适合。

想到这些,顾南幽心底发寒,拳头微攥。

“是啊!大将军,两位小姐才华横溢,就不要让她们藏着掖着了。”

经过几名官员起哄,顾守城才点了点头。

他在边关镇守三年,两个女儿如今都已及笄,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

当然,他更想看看她们这三年有没有长进?

于是豪气的说道:“好。”

随后偏头看向顾温婉,声音轻和道:“婉儿,你就在诸位大人面前展现一下自己,表现的好,父亲重重有赏。”

“是,父亲!”

皮肤白皙细腻,长得花容月貌的顾温婉缓缓起身。

她身着淡粉曳地长裙,细腰用精美的云带约束,显出腰间不盈一握。

接过婢女递过来的古琴,款款走到正厅中央缓缓坐下来,轻轻抚摸着琴身,随即玉指开始在琴弦上拨动,婉转悠扬的琴声响彻整个厅堂。

优美动听的琴声让人如痴如醉。

而顾南幽看着顾温婉,眼中的恨意越聚越浓。

上一世,娘亲被她扔下悬崖,大哥被她放火烧死,顾府因她与皇甫景离串通一气而被灭门。

若是可以,她此刻恨不得一剑将她杀死。

极力压制住自己内心中翻江倒海的恨意,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等到悠扬好听的声音缓缓落下,几位大臣跟婢女小厮们纷纷鼓掌起来。

就连顾守城也是高兴的点了点头。

这样优美动听的旋律,自然受到了几位大臣的夸赞,还说才女之名当之无愧。

高兴之余,俞氏将目光落到了已经神色如常的顾南幽身上。

“诸位大人,其实婉儿的才艺不算什么,南幽的剑术才令人叹为观止呢!”

“是啊!三妹妹这几年师从高人,勤奋练剑,已经学有所成,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顾温婉连忙赞同。

说完。

俞氏与顾温婉对视一眼,两人眼眸中都隐隐露出嘲笑之色。

大家都知道顾南幽名声很差劲,武功连三脚猫的功夫都不如,还剑术?估计三岁小孩挥剑都比她挥得好。

现在将军夫人和顾二小姐都说好,使得他们也略有所好奇,难道顾南幽的武功真有长进了?

顾守城闻言面色冷然,眉头紧锁。

对于顾南幽的剑术,他一点都不看好。

“小姐小姐,该你表演剑术了,你的剑舞得那么好,一定会让大家对你刮目相看的。”站在顾南幽身后的荷衣也跟着附和。

曾经就是这样,在她们不怀好意的赞扬声中,她信心倍增,像跳梁小丑一样舞剑,给父亲丢尽了脸面。

然后荷衣便会打着为她打抱不平的旗号,来到她身边,不小心扯掉被她做过手脚的裙子。

若只是裙子被扯掉,她无非就是今后无脸见人,名声更加荡然无存罢了。

但俞氏恶毒就恶毒在,让人在裙子里多加了一层明黄色的布料,而布料上绣着尊贵威严的苍龙图案,而且她身上所穿的衣裙,只需轻轻一扯……


皇帝穿的是绣着五爪金龙图案的龙袍,而她却穿着绣有苍龙的衣裙……

这是想干什么?

意图谋反吗?

众人为此惊吓不已,父亲以项上人头作保,极力在摄政王面前求情,虽逃过死罪,但难逃重刑,最后奄奄一息被扔进了别院,一直让人严加看管。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顾南幽神色淡淡,貌似与上一世一样信心满满的起身。

“多谢母亲和二姐姐美言。”她看向顾守城,坦然道:“父亲,正如母亲和二姐姐所言,女儿已有所长进。”

“你……不可胡来,咳,还有注意些身子,别勉强自己。”

上一次,还是三年前,他考验顾南幽的武功,两人比武,顾南幽在他手里连一招都没过,还差点脱剑刺伤到旁人。

而且,那时还在宽广的草坪上……

如今这可是人满为患的厅堂内,顾守城隐隐有些担忧,伤了谁都不好。

“父亲放心!”顾南幽微微颔首。

眼一瞥,便见一侍卫从外面拿着剑走进来,她脚尖轻点,浅蓝色的身影如雏燕般的轻盈飞去。

稚嫩泛着苍白的手一把抻出剑鞘里的利剑,身子轻轻旋转,利剑也随着手腕的转动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着。

剑光闪闪,英气逼人。

顾南幽柔弱的身影与利剑的剑光貌似融合了一般,在厅堂内挥闪舞动。

快速旋转的纤细腰肢……

英姿飒爽的舞剑模样……

闪着寒光的佩剑在她手中很是服服帖帖。

由于太过惊讶,众人都不禁张大嘴巴看愣了。

就连目中无人、只有酒杯的摄政王也不禁将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看着她的剑术,眼眸中的惊讶一闪而过。

这剑术……

不到一盏茶时间,顾南幽觉得目的已经达到,目光一瞬,瞅准了看痴了的侍卫手中的剑鞘,随后嘴角一勾,素手一挥,手中的利剑瞬间飞进了剑鞘之中。

利剑进鞘,身影落地。

厅堂内静得落针可闻,犹如身在无声之境。

短暂的安静之后,厅堂内便爆发出了响亮悦耳的掌声。

“今日一见,才知市井传言不可信,顾三小姐的剑术确实令人叹为观止。”

“大将军膝下儿女皆出类拔萃,可喜可贺,顾三小姐若是男儿身,大将军麾下必定又添一员猛将。”

“有这等剑术,想必顾三小姐是下了狠心学,才会如此突飞猛进,剑术惊人,令人佩服。”

“······”

被人如此夸赞,顾南幽已经无感,只是淡然一笑。

上一世,在娘亲为救她差点被乱箭射死,她就找了一个剑术极高的人教她武功,再加上后来在战场上磨砺了那么多年,她的枪法和剑术都不差。

顾守城见状。

倒开怀大笑了起来,眼中满满欣慰,一连说了好几个好。

而顾温婉也在笑,只是笑不达眼底,并早已僵硬在脸上,垂落下来的手不自觉攥紧,貌似快陷进了肉里。

这些掌声和夸赞只可以属于她的……

心机很深的俞氏,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想要质问出声,随后发现自己反应过大,又慢慢的坐下去,立马给荷衣使了个眼色。

荷衣会意。

立马堆起笑容,高兴的小跑到顾南幽身边。

“小姐,你太厉害了,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只是刚来到顾南幽面前,还未站定,她的脚就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子,然后猛然倒在了地上,双手貌似是不经意间抓住了顾南幽的裙摆,随后用力一扯……

然而……

预料中裙子被撕裂的声音并没有传来。

荷衣微微一惊!

夫人不是说,顾南幽的这件衣裙已经做了手脚,裙摆很容易撕裂吗?

裙摆一撕裂,张牙舞爪苍龙图案就会显露出来,任务一完成,她就可以得到五两赏银了。

难道是自己力气用小了?

如此一想,荷衣立马加大力气再次一扯,裙摆依旧没有被撕开,她不信邪,势必要将裙摆扯开为止,于是她又再次加大力度,猛然一扯……

“刺啦……”

终于听到绸缎被撕裂的声音了,荷衣瞬间故作惊讶的看向顾南幽裙摆被撕裂的地方,瞬间傻眼了。

被撕裂的口子,只有拇指头般大小时根本看不见龙腾图案。

怎么会这样?

可下一瞬,她就看到顾南幽清冷的神色,那眸光似是早已经看穿她的目的,让她心中狠狠一震。

顾南幽这个贱人,就是一个草包,怎么可能会看穿她的心思?

绝对不可能!

然而,顾南幽却一脸疑惑的看着她,面色中微微带着怒意道:

“荷衣,你可知,在大庭广众之下,在诸位举足轻重的大人面前,罔顾礼法,撕扯自家主子的衣物是何等罪过吗?而且还一扯再扯,将众人视若无物,还是怕本小姐的裙子扯不烂,丢不了脸么?”

呵!

穿上这件新衣裙之前,她已经让娘亲将做过手脚的地方仔细缝了几遍,想轻易扯掉,除非她的手是用刀子做的。

“小姐,我……”

“你是母亲精心培养的一等婢女,做事向来谨小慎微,母亲将你安排在我身边,就是怕我性子鲁莽,可你如今这般,难道是想让我出丑?可是这些年出的丑难道还不够吗?”

顾南幽摇头轻叹,貌似只是不解的询问。

可落在别人耳中,意思就不一样了。

区区一个婢女,在小姐面前不仅不自称奴婢,还敢撕扯小姐的衣裳,而且今日摄政王还在这儿,这也太胆大妄为了。

顾三小姐以前那些坏名声,貌似与这婢女有关。

而且这个婢女还是将军夫人培养出来的一等婢女,几次三番让一个庶女出丑。

这……

在座的都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人,又不是傻子,而且婢女粗鲁的举动就摆在那里,他们自然是看出些名堂来。

荷衣惊恐的看着顾南幽,极力的摇头否认。

“没有,我是不小心,小姐,请你相信我,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她越说越没了声音,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样的理由,终是没了声,只能转向俞氏,用求救的目光投了过去,哀戚戚出声。

“夫人……”

“闭嘴!”俞氏神色微变,冷声打断她的话,“荷衣,今日摄政王在此,你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枉我对你尽心栽培,没想到你是这种不分尊卑之人,是我看错你了,来人把她拖下去。”

“慢着!”

黑沉着脸的顾守城突然出声,愤怒的审视着俞氏,顾虑到摄政王和几位大臣还在,冷哼一声,撇开眼,看向跪着的荷衣,厉声道:

“枉顾礼法,不分尊卑,依家法处置,重打三十大板,降为三等婢女,随后关入柴房自省。”

他声音威严,不容置疑。

荷衣顿时瘫软在地,血色全无,整个脑袋嗡嗡作响,已全然忘了反应,就如同一滩烂泥般被两名侍卫拖了出去。

摄政王自始至终把玩着酒杯,冷眼旁观。

场面尴尬至极,顾守城对着摄政王和几位大臣拱了拱手,“实在抱歉,让摄政王和诸位大人污眼了。”

“一场笑话罢了,还扫不了雅兴。”

皇甫夜倾薄唇微微轻启,摄人心魄的桃花眼终于舍得离开酒杯,冰冷的视线,倏地落在了顾南幽的身上,嘴角却似笑非笑。

“不知顾三小姐师承何人?”

突然发问,顾南幽面色一凝。

现在的渣师,只是个坑蒙拐骗的地痞无赖,也不知俞氏从哪里雇来的,而她刚刚展现的剑术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


以前不管不顾,眼不见心为静,有时甚至恶言相向,总之,从哪看都对云姨娘极不待见。

现在小姐怎么突然维护云姨娘了?

难道今日荷衣露出了马脚,让小姐看清了,谁才是真心对她好了?还是因为老爷回来的缘故?

奶娘想了想,感觉后者居多。

之前,她踏进府中,就听到婢女们议论纷纷,说荷衣竟当着诸位大人的面,撕扯小姐的衣裳,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荷衣蠢笨,连累夫人,活该被重罚。

没有荷衣,以后幽兰院就是她的天下了。

做人总得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不是?

眼下只能两头讨好为妙。

“是是是,小姐说的是,是老奴越老越糊涂,以后绝不会再犯,还望小姐恕罪,给老奴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奶娘低眉顺眼,卑躬屈膝道歉,模样诚恳,仿佛对自己刚刚所做之事极为懊悔。

顾南幽蹙眉不语。

奶娘就是这样的人,不知晓之人,以为她认错态度极好,实则欺软怕硬,弄虚作假,贪得无厌,且知错不改。

见她不说话,奶娘立马看向了云姨娘,讨饶道:

“云姨娘,老奴虽然粗鄙了些,但真的知错了,以往种种,老奴回想起来,都对自己嗤之以鼻,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老奴一马,若实在不解气,你打我两巴掌解解气也行。”

“这……”

不曾想,蛮狠嘴毒的奶娘,也会有这般低三下四,祈求讨好的模样,刚刚还心有余悸的云姨娘,此时也不好计较。

她看了下顾南幽。

“幽儿,她可是你奶娘……”

“好,娘,我知道你的意思,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放她一马。”语毕,顾南幽眸光一冷,淡漠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趁奶娘不注意,一把松开,就看见奶娘向后一摔,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模样极为滑稽。

“痛痛痛,哎哟,我的腰闪了。”

不管奶娘如何哀嚎,顾南幽都无动于衷,云姨娘倒有些于心不忍,但到底没有同情心泛滥。

于是,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闹。

须臾!

见装弱无效,奶娘自己止住了刺耳难听的哀嚎声,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暖炉,一脸讪媚道:

“小姐,你看看这个暖炉,圆润称手,做工细腻,雕刻秀美,再看看这种精美布套,厚实保暖,还绣着小姐你最喜欢的幽兰,这可出自名家之手,老奴花了大价钱,才给小姐弄到了手。”

奶娘敢如此夸大其词,不过是仗着顾南幽喜欢舞刀弄剑,完全不懂这些玩意。跟傻子一样,每次她献上的东西,她都当宝贝似的珍藏,还要赏赐她银子。

如此这般。

她便找到了赚钱的路子。

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就要到手了,

奶娘开心到忘记了疼痛,心里乐开了花。

顾南幽眉头一挑,神色微沉。

“这般不巧?今日父亲刚好赏赐我个一样精贵的暖炉,就让本小姐来看看,是父亲赏赐的暖炉好,还是奶娘你费尽心思弄得的暖炉更胜一筹?”

说罢!

完全不给奶娘反悔的机会,快速的拿过奶娘递过来的暖炉,随后从一旁拿过父亲今日给她的暖炉,布套取下,两个皆往地上一砸。

“嘭……”

“嘭……”

一个完好无损,另一个……

奶娘看着自己献上的暖炉凹了一大块,顿时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此暖炉乃是残次品,本应回炉重造,却被奶娘弄来献给我?不觉得讽刺吗?你可知,哺育之恩耗费不起?”

以往种种,以为她不知么?

她只是不想揭穿罢了。

毕竟上一世这时的她根本不知体寒之症的真相,也不知她与俞氏之间的肮脏交易,所以为报答哺育之恩,甘愿当个傻子,供她欺骗。

可惜,奶娘不是良善之人,她现在也不是未经世事的顾南幽了。

奶娘牙关紧咬,到手的银子就这么飞了,还被顾南幽无情的拆穿,心中暗恨,最终只得灰溜溜的离开……

到了傍晚,晕染半边天的霞光渐渐暗淡下去,夜幕静悄悄来临。

顾南幽跟娘亲一起用晚膳后,她打算送娘亲回院落,路上听到有几个婢女议论,说她父亲用了晚膳就急急忙忙去洗了个澡,然后一头扎进了书房里。

顾南幽纳闷。

父亲与俞氏是御赐的夫妻,没有感情,如今俞氏又被罚在祠堂,父亲一定不会守着旧规矩去俞氏房中。

而父亲与娘亲是真心相爱,三年不见,应该恨不得时时刻刻腻在一块才对。按道理说,父亲今晚会留宿在娘亲的院落。

为什么会去书房呢?

带着疑惑,顾南幽将云姨娘送回了院落。

可云姨娘实在太高兴了,拉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过,两人就在房间里面闲聊,一直聊到夜深人静。

突然……

“吱呀”一声。房间的后窗发出了响动声,顾南幽眼睛倏地一眯,双手瞬间握紧成拳,整个人都显得冷漠了几分。

哼!

一天不到,俞氏就想着报复了?

还真当娘亲好欺负?

顾南幽豁然起身,快速来到后窗边,就见一高大人影已经悄悄钻进来半个身子,她抡起拳头就朝着那人砸去……

临近了,那个贼人的头才抬起来,见那正气十足的脸,顾南幽不禁愕然,可惜拳头已经收不住,一拳狠狠的砸在那张熟悉的脸上。

“嘶!”

有人闷哼出声,显然不敢大声张扬。

不过被打之人反应很快,被一拳头砸了之后,反手就抓住了砸他的那只手,正要一拳头反击回去,就见顾南幽狐疑的看着他,猛地停了手。

“你怎么在这?”

顾守城一时懵住。

这里不是栖云苑?

但,看着房间内熟悉的摆设,从内阁匆匆而出的女人,一下子撞入他的视线内,使他目光瞬间柔和了几分……

片刻后!

顾守城和云姨娘一左一右地坐在红木椅上,顾南幽乖乖站在他们面前,一脸尴尬,等候发难,心中却五味杂陈!父亲这般偷偷摸摸的来,恐怕是娘亲的意思,为的就是照顾她的心情。

毕竟!

上一世,她最讨厌娘亲跟父亲在一起。

云姨娘抓着顾守城的手臂,担忧的解释着,而顾守城的目光从虎视眈眈变得复杂难测起来。

幽儿,果真变了,而且变化巨大。

为不打搅他们办正事,没多久,顾南幽便独自走了出来。

站在栖云苑大门口,顾南幽勾了勾嘴角,之后又有些惆怅的低下了头。

栖云苑四周布满了暗卫,父亲不在的这三年,便是由这些暗卫守护着娘亲的安危,防止别人对娘亲下毒手。

可谓用心良苦!

俞氏无法对娘亲下手,便只能利用她,除了将她养废,还将她养成了一把刺向娘亲心窝子的利剑,而她却傻傻乎乎被利用了那么多年……


半夜,子时刚到,

幽兰院,闺房一直灯火不灭,忽然,火光一熄,后窗窗棂吱呀一声,轻轻打开了。

之前大家闺秀模样的顾南幽,此时已换上了平日里练三脚猫功夫时穿的劲装,乌发扎得干净利落,富有飘逸的刘海往一边倾斜而下,倩丽中衬出了几分英姿。

今夜子时有个人要回来了。

他三年前便跟着父亲征战沙场,素有将才之名,但三个月前,不知为何,明明双脚只受了轻伤,最终却沦为残废,终日与轮椅为伍。

事情极为古怪。

父亲严禁将此事传出去,今日凯旋归来,他对外声称,那人跟着大军要明日才归,实则今夜子时悄悄进府,以免打草惊蛇。

却不料……

那人早已被人盯上,只等他脱离大军,便痛下杀手。

虽然今夜的刺杀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但却使得他卧病在床数月,双腿再无治愈可能,只得终生坐轮椅。

今夜,对于那人来说是关键的一夜。

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哪怕多年前她已与他交恶,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她也要去救他,护住他的双腿。

……

夜色微凉,轻烟似得白云在夜幕中漂浮,圆月似是看尽了人间丑态掩进了云层里,只留下惨白的光芒挥洒大地。皇城中,街道旁。

一队身穿盔甲的队伍护送着一位坐着轮椅的公子缓缓前行。

公子衣着白衫,模样温文尔雅,容貌世间难得一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饱读诗书的公子哥,此刻他正闭目养神,其中一只手腕上套着袖珍箭弩。

很快,常年跟在他身边的一名护卫,俯下身在他耳旁耳语了几句,白衣公子睁开了清冷淡漠的双眸,看着远处将军府的大门出现在眼前,眼中神色微微一闪。

随之,便挥手让众人停下。

“将军府已到,已无危险,你们快些回去,别让家人担忧。”

声音低沉温和,悦耳动听。

这些护送他的人,都是军中的士兵,此刻的他和他们都应该明日才进皇城,若让有心人看到了他们,恐怕会生出事端来。

所以,他们只能护送到这里。

“是!”

众士兵离开后,白衣公子身边只剩下一名身手了得的护卫。

“流舟,我们回府吧!”

“是,公子。”

流舟娴熟的接替了推轮椅的职责,他推着轮椅缓缓向前,轮椅轱辘来回不停的碾压着地面,发出轻微的响声。

突然!

车轱辘一停,流舟松开了轮椅,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护在白衣公子身前。

“公子,四周有杀气。”

“嗯!”

白衣公子早已察觉到了危险,此刻一只手臂已经横在了身前,腕上箭弩内的短箭蓄力待发,“小心些,他们人数众多。”

转眼之间。

十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在黑夜的掩饰下,尽显杀气腾腾。

这一看就不是一般的杀手,看样子,他们已经在这等候多时了。

为首的黑衣人打了几个手势,看样子是打算速战速决,手势完毕,便有五六个黑衣人快速上前去拖住流舟,其余人跟为首的黑衣人一起攻击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武功不差,又有箭弩在手,本可以不落下风,奈何腿伤久久未愈,此刻又隐隐发作,轮椅作战更是不便。

僵持片刻后,黑衣人便抓住了时机,闪身来到他的身后,打算给他致命一击。

察觉危险,流舟一对六已分身乏术。

白衣公子已经射杀掉正面攻击他的两个黑衣人,察觉危险,转动轮椅转身之际,明晃晃的大刀已经袭到了面门……

电光石火间。

“铮……”

刺耳的兵器碰撞声一响,使得黑衣人手臂一麻,进不得半分,反而被一股内力弹了回去。

看着黑衣人抖动着被震麻的手臂,顾南幽将剑扛在肩膀上,就如同扛着她最钟爱的红缨银枪一样,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呼……”

“真及时,就差那么一点点,顾南疏,你就要横死当场了。”

顾南幽挑眉看向身旁的顾南疏,见他眸光里的惊讶和愕然,微微一笑。

“如何?我武功不错吧?”

劫后余生的顾南疏,看着面前这个对他浅浅一笑,还露出大白牙的顾南幽,脑中有些混沌。

三年不见,这确定是时常对自己横眉怒眼、恶言相向的顾南幽?

听这声音。

看这模样。

应该没错吧?!

随即他神色一冷,愠怒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快回去。”

“行,顾南疏,我又记住你了。”

算了,与他较什么劲。

顾南疏向来对她不是冷冰冰就是现在这种语气,习惯就好。

索性懒得再搭理他,微眯着眼睛看向了黑衣人,眼中杀意顿现。

“谁给你们的勇气,敢在将军府的地盘撒野?看样子是活得不耐烦了,行,本小姐今日心情不好,你们恐怕要有来无回了。”

突生变故。

为首的黑衣人大为吃惊,还以为事情败露,转眸一看,来者是将军府中的三小姐,会点三脚猫功夫的草包,还口出狂言。

心中顿生轻蔑,完全忽略了顾南幽眼眸中若隐若现的杀意。

“好大的口气,那就先解决了你。”

“好,欢迎来战!”顾南幽嘴角淡淡一笑,眸中杀意顿显。

说着,为首的黑衣人就已经冲了过来。

顾南疏眼睛一眯,挥手就要用箭弩射向那黑衣人,顾南幽似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立马手碰轮椅,迅速一转,就将顾南疏转向了另外两个朝着他杀来的黑衣人。

回手便挡住为首黑衣人奋力袭击的一刀,她抬脚就是猛然一踹,看着被踹飞的黑衣人。

她立马脚尖轻点,飞身而去,一拳由下往上打到黑衣人的下颚,之后又是一脚直接将他踹到地面,黑衣人还来不及喷血,就被她扭断了脖子,气都断了,血液才从嘴角流出来。

仅看一眼,便转身去解决其他的黑衣人,剑法娴熟,手法干净利索。

片刻之后,黑衣人死伤殆尽。

流舟斩杀了一名黑衣人之后,一脸懵逼的来到自家公子身旁,狐疑道:

“公子,这是三小姐?”

“应该是……”见鬼了吧!

“三年不见,你们有书信往来?”不然感情啥时候这么好了?

流舟自小跟在公子身边,十岁之前都是跟着公子住在外院,自然知道自家公子自从住进将军府之后,最大的劲敌就是这位亲生妹妹。

想尽办法就是想将公子和公子的母亲赶出将军府。

那可是她的亲哥和亲娘啊!

对于这样的三小姐,流舟自然是讨厌的,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

可是现在……

“未曾!”顾南疏苦笑。

一想到救自己的人是顾南幽,再看到她的武功路数,很狂野,还有那股子狠劲,他的神情变得极为复杂。

最后一名黑衣人被顾南幽一拳打飞,重伤在地后,爬起来就跑,顾南幽懒得追,停下就整理自己的衣裳。

抬眸就看见顾南疏抬手对准了那逃跑的黑衣人,她立马伸手拦住,便道:

“等一下。”

“嗯?”顾南疏顿生疑惑,踌躇了一下,才放下手。“为何放了他?”

“放?敢在这里动手,一定是知根知底的人,要么隐藏极深,要么是父亲的劲敌,我怎会放了他?放心吧!他心脉尽碎,活不过下个路口。”

她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敢伤害她的至亲,就要做好见阎王的准备。

反正那幕后之人肯定对父亲知根知底,不然就不会派人在这里伏击了,“放心,我还留着一个,在那边。你想怎么审问都行,实在不行,让我来,保管什么都招。”

对于审问犯人。

她顾南幽向来是个狠人!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被打得意识模糊的黑衣人,想起身起不来,想自杀又不能,只能在那里倔强的动动手指头,证明自己还活着。

流舟动了动嘴巴,话还没说出口,空若幽兰的声音便传来了:

“放心,下巴都被本小姐弄折了,无法吞毒自杀。”

此话一出,流舟和顾南疏的视线,猛地落在了她的身上,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她死了,你最爱的女儿死了。”

“她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你去死,云姨娘,收起你假惺惺的眼泪,小姐怕冷,你要是真疼爱小姐,就应该陪着她一起下地狱,别让她独自一人在阴冷的阎王殿里。”

说话之人,尖牙利嘴,一副婢女打扮,犀利恶毒的言辞中,带着一丝丝蛊惑。

她一改往日奉承善良的一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云姨娘抱着已经没有心跳的顾南幽,模样甚是高傲。

“你胡说,她没死,我的幽儿没死,她没死。”

悲痛欲绝的云姨娘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眼睛红肿,泪痕满面,声音几近歇斯底里。

“呸!还没死?郎中把了三次脉,死得透透了,抱着个死人,也不觉得晦气。

而且,云姨娘,我可是亲眼看见,是你亲手将小姐捂死的。”

云姨娘身子一震,猛然睁大眼睛,赤红着双眸望着趾高气扬的婢女。

“你血口喷人,是你,一定是你们,故意害死了我的幽儿。”

“对啊!我就是血口喷人,那又怎么样?你一个外室抬进来当姨娘的人,就算是小姐的亲生母亲又如何?

她一生下来就养在夫人身边,跟夫人最为亲近,最恶心你这低贱出身的姨娘,她宁愿掉入湖中冻死,也不愿活着见你。

而我,可是从夫人身边过来给三小姐当贴身婢女的人,我要说云姨娘你趁我不注意,用被褥捂死了小姐,你说夫人信你还是信我?

说白了,你就是贪生怕死,连跟小姐一块死都不愿意。识相点,乖乖在这里撞柱而死,也好成全你一片慈母之心,小姐泉下有知,一定会感动,与你相认的。”

婢女眸中,闪过一抹狠毒。

夫人说了,只要顾南幽一死,云姨娘便会更加脆弱,若是不能让她乖乖自杀,那自己就得帮她一把。

“你……我跟你拼了。”

一下子被戳中了痛处,云姨娘面露痛苦,神情恍惚,忽然放开顾南幽,跑过去就要跟婢女拼命。

她的幽儿没死,谁都不可以说她死了。

婢女侧身避开,见云姨娘扑在了地上,便抬脚狠狠踢着她的肚子,随后生拉硬拽,将云姨娘拽起来,压着她的头朝柱子上撞去……

就在这时!

躺床上苍白如纸的顾南幽猛地坐了起来,入眼是绯红色的帐幔,精神恍惚的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她不是死了吗?

绝望的死在那片血流成河的战场上……

她,顾南幽,拥兵数十万,是南燕国第一女将,在边关屡建奇功,排兵布阵向来算无遗策。

精心策划的最后一战,本该万无一失,将东蜀敌军一网打尽。

可军中出了叛徒,十万将士被伏杀。

而她,也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直到生命尽头,她才得知真相。

原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她愿意为之付出一切去守护的南燕新帝——皇甫景离,与她最痛恨的恶人——顾温婉串通一气,杀她至交,诛她满门。

甚至不惜以三座城池相赠,与敌军联手,伏杀她十万精兵,活埋已无反抗之力的残军,更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本能向窜动的人影一瞄,她瞳孔猛然收缩。

“你在做什么?”

声音一出,顾南幽彻底震惊了。

这是她的声音?

为何如此稚嫩?

同样震惊的可不止她一个人,婢女停下了威逼的动作,惊恐的看向床榻上的女子,脸色迅速煞白。

诈,诈尸了?

云姨娘喜极而泣,猛然间挣脱钳制住她的婢女,朝着顾南幽跑了过去。

婢女反应也快,惊恐之余,一把拉住云姨娘,并将她狠狠推倒在地,随后立马喜极而泣。

“小姐,你总算醒了,你可吓死荷衣了,郎中说你没了脉搏,还打算让夫人给你办后事呢!

呜呜呜……

小姐,云姨娘枉为生母,太不是个人了,自你掉入寒湖后,体寒之症发作,昏迷了三日,云姨娘趁你昏迷之际,竟想将你捂死,幸好我及时阻止,否则……”

荷衣奔来,半跪在地上,一脸担忧,紧紧抓住顾南幽的手。

娘亲?

荷衣?

这一幕太过熟悉。

让顾南幽一度是幻觉!

娘亲已经死了,在顾温婉被逐出陌府之后,被顾温婉推下悬崖的摔死了。

可是她现在却能感觉到荷衣握着她的手竟有些生疼。

疼?

不对。

这太真实了,这不是幻觉,一定不是幻觉!

这房间是她待字闺中时的房间,这一幕是她八年前坠入寒湖被救起来之后,引发了体寒之症,昏迷了三天三夜后才醒来的场景。

顾南幽看着自己白皙得极为不自然、且消瘦异常的芊芊玉手,有些恍惚,只是那握着她双手的手,让她本能产生厌恶。

手一抽一拍便打了过去……

荷衣瞬间被拍飞,撞到了柱子才落下来。

“别再碰我,否则寒湖的水都洗不干净本小姐的手。”

顾南幽暗自可惜。

身子太虚弱了,不然,刚刚那一拍,阳奉阴违的荷衣非吐血不可。

她确定,她是重生了!

而且重生到了八年前!

恍如隔世的感觉,让她一下子想起了八年前的事情。

那一年,她刚刚及笄,是将军府中庶出的三小姐,嚣张跋扈、名声狼藉,而父亲征战沙场已达三年之久,终于击退敌军,凯旋归来。

可她未曾得到消息,也不知父亲今日会归来。

而顾温婉在三天前就已经知晓,且在明知道自己有体寒之症,碰不得冷水的情况下,故意带着她去异常冰冷的寒湖游玩。

然后不小心双双坠入湖中。

顾温婉刚落水就被人救起来,而她足足在寒湖中冻到了昏迷。

之后便是引发了体寒之症,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来。

而她之所以答应跟顾温婉前去寒湖游玩,便是因为她把顾温婉当做最亲的姐姐,而盛情难却。

可是偏偏那时候的她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大抵是年纪太轻,经事太少,被表面上的亲情蒙蔽了心!

毕竟,那时候顾温婉为了做得逼真,不让她起疑,甚至不惜自己也跳进了寒湖中。

没想到,如此年纪,她就已心狠至此。

甚好!

苍天不负。

她重生了,回到一切都还可以挽回的时候……

顾!温!婉!

人如其名,外表上温柔娴淑、婉约大方,当然,也仅仅只是表面上而已。

可这名字深入骨髓,犹如毒疮一般,在她脑子里生根发芽,并发出浓浓恶臭。

曾害死她的娘亲……

亲手烧死了她亲大哥……

更可恨的是,皇甫景离竟说已将她挫骨扬灰,她对此深信不疑,从不去深入探究。

没想到临死之前,才得知一切真相。

想来,皇甫景离与顾温婉很早之前就已暗通款曲,至少,是在认识她之前。

想至此,顾南幽心底里熊熊燃烧着恨火,若不是极力压制,恐怕此刻已经肆意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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