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芸傅凭笙的现代都市小说《她的夜舞曲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十三幺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她的夜舞曲》,现已完本,主角是陈芸傅凭笙,由作者“十三幺幺”书写完成,文章简述:临近巡演,舞团突然撤了我的主舞资格。我着急地想要去当面问清楚,结果因为心思不宁而摔下楼梯。当我忍着剧痛准备拨打120时,屏幕上跳出了关注人的动态提醒。【红原舞团:欢迎女主舞@陈芸,以及金主霸霸@傅凭笙。】配图上的两张笑脸,正是我隐婚七年的老公,以及他娇养的金丝雀。傅凭笙揽着陈芸的腰,在她脸上轻吻。陈芸则勾着傅凭笙的脖子,满靥娇羞。...
《她的夜舞曲完结文》精彩片段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凭笙拿着我的手机,登录我的账号,以我的名义发了一段道歉和澄清。
“我把你的密码改掉了,验证手机号换成了我的,这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别给我惹事。”
傅凭笙一抬头,被我的样子惊住了,他上前来推开桎梏我的保镖,有些责怪地瞪了对方一眼: “那么用力干什么?”
他揉了揉我的手腕:“疼吗?
早点听话不就好了?”
我夺回手机,无措地点开微博。
舞者暖暖:对不起,我为自己在@红原舞团评论区的发言道歉,我并未同傅凭笙先生结婚,只是作为他的粉丝,藏着一些小小的私心,在此也向@陈芸女士@傅凭笙先生道歉,给两位造成困扰了。
我颤着手指,几乎点不开评论区。
@舞者暖暖,你要脸吗?
@舞者暖暖,天呐,你这想当小三的心简直要溢出屏幕了。
@舞者暖暖,你这种贱人,别再来玷污舞者的名声了,滚出舞蹈界!
…… 傅凭笙再次拿走我的手机:“别看。”
我讷讷地翻动嘴唇:“傅凭笙,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他别开了脸:“网友们忘性快,后面我会让人引导一下舆论,你这几天别看手机就行。”
我缓慢地摇头,双眼的焦距几乎散开: “傅凭笙,你毁了我。”
准确来说,是傅凭笙和陈芸。
看来,傅凭笙上山跟我“道歉”的时候,陈芸就在山脚下等着。
这算什么?
正房和小妾的制衡之术?
又是一阵心理上的反胃,我主动挽住杜云煦的手:“我们赶紧走。”
傅凭笙快步走了过来:“杜总,可以浪费您几分钟谈一谈吗?”
“不能。”
杜云煦拒绝得干脆有力。
“杜总……”陈芸的嗓音娇得快要滴水,“给个机会嘛。”
“不给。”
杜云煦声音更冷了。
陈芸被噎住。
傅凭笙转头找我:“暖暖,你说,我们之间是不是有误会?”
他对我露出了久违的温和笑容,瞳孔里倒映着我的影子,就好像我还是他的全世界一样。
我微微愣神,身体的记忆比思维还要更快一步,几乎就要本能地点头了。
杜云煦照着我的后颈掐了一把。
我一个激灵,差点往自己脸上扇一巴掌。
傅凭笙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下去了:“暖暖,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我答应你什么了?”
我觉得傅凭笙简直可笑,“既然你还想再听一遍,那我就再说一次。”
“你违背誓言,婚内出轨,陈芸知三当三,还雇佣水军诋毁我,你们在晚宴上的所作所为,我永远也无法原谅。”
傅凭笙和陈芸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杜云煦却有些开心。
他揽住我,撞开挡路的傅凭笙:“祝你和陈芸小姐王八配狗,天长地久。”
对上杜云煦,傅凭笙有火也没处发,只能恨恨地盯着我: “丁暖暖,你真要这样自甘下贱?”
我感觉到杜云煦突然绷紧的手臂肌肉,赶忙握住了他手腕:“不用理。”
最大的轻蔑是无视,对付如今的傅凭笙,无视即可。
接下来的几天,我把无视贯彻了个彻底。
傅凭笙没有我的新号码,社交平台上我又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就算他想联系我,也找不着门路。
我在杜云煦的半山别墅里养花逗鸟,感觉时间都慢了下来。
再次听到傅凭笙的消息,是在一档我很喜欢的舞蹈综艺上。
几个选秀生刚表演完,主持人就说来了个神秘嘉宾。
紧接着陈芸登台。
对于她的出现,我虽然奇怪,但也不至于太惊讶。
她本来就挺会营销,舞蹈圈白月光的称号就是她自己喊出去的。
最近受舆论影响,不得不低调了一段时间。
但是以陈芸的性子,是绝对不会甘于现状的。
这不就刷存在感来了么?
陈芸穿着一袭素雅的白色吊带裙,脸上化着难度系数极大的心机裸妆,对着镜头笑得勇敢又无畏: “我知道我做错了一些事,伤害了无辜的人,这些错误不管我怎么狡辩,它都是无法被原谅的。”
“可是,哪怕面临如今的困境,我也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真爱无罪,压抑自己内心的喜欢是很残酷的事情,于我于他都是这样。”
“我会在今后的日子里尽量弥补被我无意伤害到的人,但我不会放弃凭笙。”
“因为,真爱无罪。”
这话说得茶里茶气,倒是陈芸一贯的风格。
她说,她要表演一支舞,名字就叫《爱无悔》。
直到此刻,我都还是漫不经心的随意瞟两眼。
可当音乐前奏响起,陈芸随之挪动舞步的时候,我腾地站了起来。
这支舞,明明是我的!
在我五岁那年,爸妈带着我去一个偏僻山村参加资助活动。
一排衣衫破旧的孩子站在我们面前,各自诉说着自己的苦难。
我却一眼看见了落在人群最后的沉默少年。
跟其他孩子比起来,他是那样瘦弱而不起眼。
可在与他四目相对的那一霎那,我就鬼使神差地揪住了爸爸的袖子: “爸爸,我要那个小哥哥!”
我爸是出了名的女儿奴,自然都听我的。
就这样,阿煦跟我们回到了海城。
我并不知道他的全名,只是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管他叫阿煦哥哥。
阿煦哥哥比我大了7岁,相比起我的咋咋呼呼,他显得格外的少年老成。
他的话很少,也不擅长跟别人交往。
但他会给我编竹蚂蚱,会给我扎五颜六色的花环,还会给我拎我最不喜欢的书包。
在我眼里,他就跟亲哥哥一样,是除了爸妈之外最亲近的人。
然而,阿煦哥哥只在我们家住了不到半年。
那年年底,我第N次被绑架,逃跑时摔断了腿。
阿煦哥哥两眼通红地守了我一夜。
第二天,他就跟爸爸说,他要去军校。
这一走,他就没再回来。
我打量着他周身的气度,有点儿高兴:“阿煦哥哥,你长得好高啊。”
“所以我的阿煦哥哥就是行云集团的杜云煦?”
我想起傅凭笙微信上说的名字,有些骄傲又有些理所当然 他笑了,如当年那般揉了揉我的头发:“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摇摇头:“幸亏你不在,要不然,被针对的就不止我了。”
爸妈出事以后,江海科技一夜易主,我从人人艳羡的大小姐沦落成被霸凌对象。
没有人为我出声。
他们都说,父债女偿,我爸妈造了孽,后果就应该由我来承担。
于是,欺负我成了最正义的行为。
那段过去实在太过沉重,我是真心觉得,能少一个人受苦也是好的。
杜云煦眸光微沉,面上带着愧疚:“是我没用,如果我能更快一些,老师和师母就不会……” “你别自责了,”我打断他,“发生那样的事,就算你在,也不能改变什么。”
杜云煦抿抿唇:“宛宛,其实——” 笃笃,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我的目光也被吸引到了门边。
“杜总,丁小姐,”进来的男人先是朝我点点头,随后将手里的平板递给杜云煦,“网上有人在故意扭曲晚宴的真相,并组织水军网暴丁小姐,目前已经占据了热搜高位。”
我皱着眉,正准备开手机,杜云煦揽住我的肩膀,把我往他的肩头搂:“一起看。”
我的大半个后背几乎跟杜云煦的前胸贴在一起,沉木的淡香钻进鼻腔,我不自在地看了眼杜云煦。
他正认真地盯着平板,面容严肃坦然。
我不禁为自己的那点别扭感到无语。
这可是阿煦哥哥。
不管我们隔了多少年没见,不管他成了哪里的总裁,他也始终是那个会给我扎蚂蚱编花环的阿煦哥哥。
我不该多想的。
我定下心,把注意力放回电脑上。
杜云煦是十足的行动派。
他一个电话,就让晚宴主办方忙不迭地放出了完整的视频。
既有红毯上陈芸的粉丝对我的攻击,也有内场里傅凭笙几人逼迫我的嘴脸。
很快,那些污蔑我职场霸凌的前同事就接连收到了律师函和解约书。
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吃我的人血馒头就丢了工作。
傅凭笙这个始作俑者受到的冲击更大。
听说,他的整个生产线都出了问题。
杜云煦告诉我,傅凭笙正在到处打听我的下落。
“如果他跟你道歉认错,你会怎么做?”
问出这句话时,杜云煦正轻轻揉着眉心——这是他紧张或焦虑时才会做的动作。
我把刚出炉的蛋糕端给他:“傅凭笙才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
奶油粘在杜云煦性感的薄唇上,有点反差萌:“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之前就有征兆的,”我露出一记讽笑,“只是我习惯当缩头乌龟罢了。”
从他第一次跟陈芸接吻被媒体撞破,我哭着质问他,他却以我不懂事为由,带着陈洁去看北极光开始,我就已经知道,有些变化是我所无法挽留的了。
我看准了傅凭笙的傲慢,却没想到他选择的回击方式竟然是为陈芸燃放了一场盛大的烟花,而后高调地向她求婚。
在水军的刻意引领下,不少网友又把矛头对向了我。
虽然那天晚宴傅总有点过分,可任凭谁被疯子缠上了也会很烦躁的嘛。
对啊,丁暖暖完全就是自己作的。
杜云煦对我的消息总是特别灵敏,他一看到苗头不对就想出手,被我及时拦下了。
“我自己来,”我平静地望着他,“我和傅凭笙总要有个决断的。”
傅凭笙耗空了我的最后一丝感激,这一次,我不会心软。
我把这些年和他在一起的点滴全部做成PPT发在了网上。
这原本是我偷偷准备下来,想要送他的生日礼物。
现在以这种方式曝光,也算是送到了傅凭笙手上了。
我在轩然大波中再度发了一遍结婚照,这回,评论区置顶就有民政局官方工作人员的认证: 是真夫妻,我经手办的。
两夫妻结婚七年,傅总以事业为由选择隐婚我可以理解,但在婚姻存续期间又向陈女士求婚,这是违法行为,望周知。
杜云煦又神通广大地弄到了傅凭笙和红原舞团负责人聚餐的视频。
他趾高气昂地以投资为诱饵,让负责人换掉主舞的样子很快就传遍了全网。
纯爱战士变渣男,清纯白月光则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
一切的逆转似乎只发生在短短一瞬。
原来,放手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我在傅凭笙向陈芸求婚的微博下留言:恭喜,但请别忘了先跟我离婚。
留言刚发出不久,傅凭笙就把求婚视频删了。
他转头私信我:“见面谈一谈吧。”
“啊!”
离我最近的一人忽然发出短促的惨叫。
“哎呦!
谁啊?”
“他妈的找死啊!
接二连三的咒骂最终都变为惊呼,我的身体忽然一轻,随即落入一个散发着清淡沉木香的怀抱。
我挣扎着掀动眼皮,一片晃动的模糊中,只隐隐看见了一截镶着钻石袖扣的袖子。
“哪个有眼无珠的傻逼敢惹老子……” 被拽开的施虐者怒气冲冲地往来者瞪去,却在下一秒撞进了一双冰冷的黑瞳,剩下的话便完全卡在了喉咙里。
搂着丁暖暖的男人约莫有接近190的高度,体态相当有侵略性。
他的长相也相当有冲击力,双眉斜长锋利,霸道地切进鬓角,浓密的长睫压住一片不耐烦的阴影,他紧抿着唇,双眼发寒。
分明是俊美的五官,但周身那犹如寒潭的气势,却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傅凭笙最先注意到的却是对方的排场。
那人的背后站了满满一圈黑衣人,个个都异常高大、气势非凡,完全不同于一般的保镖。
那人的右侧紧紧跟着张熟面孔,竟是傅凭笙几次三番都找不到拜访之道的陈老。
这满头银发的老者,拄着拐杖躬身站立,姿势很谦卑。
陈老叱咤龙市多年,拥有相当大的话事权,傅凭笙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卑微的姿态。
傅凭笙心底一紧,望向男人的眼神带上了些小心的试探: “这位先生,敢问尊姓?”
男人比傅凭笙还要高不少,向下的视线透露着鄙夷:“一群人合着欺负个小姑娘,也不嫌丢脸?”
傅凭笙表情不变:“误会,是她自己要求留下来伴舞,毕竟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出名机会。”
男人扯了扯唇角:“这种谎话说出来,也只有撒谎者自己会信。”
“陈老,这就是您所说的龙城多才俊?”
陈老的面色变了变,语气中难掩对男人的讨好:“这——极个别现象。”
他干笑两声,转向傅凭笙时,一张脸黑得简直快要滴水: “年轻人,眼界放远点,邀请你们来晚宴,不是看你们合伙搞霸凌的。”
被当众斥责,傅凭笙心里头憋了一团火,对男人的身份更在意了。
他不时往男人身上看,斟酌着下一步要怎么走。
陈老适时扬了扬声音:“这位可是行云集团的杜总。”
傅凭笙难以控制地浑身一震。
行云集团,那可是他绝对触犯不起的庞然大物!
这位新上任不久的杜总,一个人单扛一支雇佣军,硬是从重重包围的亚马逊雨林中杀出血路,以私生子的身份夺下了港城杜家的商业帝国,并在最短的时间内稳定格局,一跃成为行云的新主子。
即便隔着海峡,傅凭笙也听说过不少他的事迹。
这位,可是实实在在的活阎王。
傅凭笙的眼中飞快地闪过嫉妒之色,又因为忌惮而压了下去。
一直依偎在傅凭笙身边的陈芸突然撒开了他的手臂: “杜总,不知您平时有没有关注娱乐新闻?”
“您这样的大忙人肯定是没时间的,要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误会我们。”
“我叫陈芸,是个舞蹈演员,您扶着的这位是我的师姐,她又p结婚证,又弄协议书,是个惯犯了……” “你就是陈芸?”
杜云煦打断了陈芸的话。
“?”
陈芸有些压抑不住的欣喜,“您认得我?”
边上的围观者羡慕道:“杜总竟然认识陈芸啊,美女的魅力果然挡不住。”
“人家可是舞蹈圈的全民白月光,能得到杜总的欣赏,也不奇怪啦。”
“本来觉得傅总已经很不错了,现在还跳出来个港圈大佬,羡慕我都说腻了。”
陈芸挂着矜持的笑意:“杜总也看过我跳舞吗?
我平时是不会跟异性拍合照的,但如果是杜总的话,我可以破格一次。”
陈芸理了理头发,拿出手机意图和杜云笙自拍。
啪!
陈芸还没调整好笑容,握在手里的iPhone就被打飞了老远。
临近巡演,舞团突然撤了我的主舞资格。
我着急地想要去当面问清楚,结果因为心思不宁而摔下楼梯。
当我忍着剧痛准备拨打120时,屏幕上跳出了关注人的动态提醒。
红原舞团:欢迎女主舞@陈芸,以及金主霸霸@傅凭笙。
配图上的两张笑脸,正是我隐婚七年的老公,以及他娇养的金丝雀。
傅凭笙揽着陈芸的腰,在她脸上轻吻。
陈芸则勾着傅凭笙的脖子,满靥娇羞。
我抹去唇角的血,反手将结婚证发在了评论区:
贵舞团的新剧目是贱种联盟?
不一会儿,傅凭笙的电话打了进来:
“丁暖暖,你在做什么蠢事?说了多少遍,我跟小芸只是作秀。”
我吸了吸鼻子:“傅凭笙,你凭什么把我的主舞资格抢走?”
那边默了一下:“你在红原?”
停了会儿,又漫不经心道:
“小芸想要这次的巡演主舞做生日礼物,我也不知道原来那角色是你的。”
“你赶紧到网上澄清一下,就说证件是P的。”
我突然觉得可笑极了。
他连我在哪里工作都不知道,却记得陈芸想要的生日礼物。
“然后呢?我为什么要P结婚证?”
傅凭笙淡淡道:“你可以说你是我的粉丝。”
“傅凭笙,你把我当什么?”
电话那边低叹了一声:“暖暖,我们结婚七年,也算老夫老妻了吧,陈芸年纪小,没必要跟她置气。”
他大概是忘了,我大学没毕业就嫁给了他,虽然结婚七年,但实际上我只比陈芸大一岁。
“傅凭笙,我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腿很痛。”
“暖暖,只是道个歉做个澄清而已,没那么难的。”
傅凭笙好像很失望。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满嘴谎言的样子了?”
啪嗒,啪嗒。
豆大的眼泪和着鼻血掉落在手背,我捂住嘴,掐断了通话。
傅凭笙又打过来,我直接设成了静音模式。
我给自己叫了120,医护人员上门的时候,问我有没有亲人陪伴。
“没有了,”我麻木地仰着脖子,“都死光了。”
救护车开到半路,傅凭笙给我发来了微信:
“丁暖暖,陈芸被你气到发晕了,你赶快给我到医院来当面道歉,买点合适的礼物,会有记者在。”
“别怕丢脸,这事是你先做错了。”
我颤着手指,回了两个字:“做梦。”
随后我直接关机,把自己关进了孤独的世界。
在医院走廊等待拍片结果的时候,我意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王主任,我是暖暖的男朋友,后续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直接联系我。”
我抬起头,正好与走过来的傅凭笙撞上了视线。
他脚下一停,动作僵了片刻,随即就跟不认识我一样,继续跟王主任一边聊,一边若无其事地越过我。
他身上的淡淡柑橘香令我胃部一阵抽痛。
我几乎要落荒而逃,傅凭笙却去而复返。
他好像走得很急,看到我还在,脸上浮起无奈:
“暖暖,想明白了?”
“我说了,你做梦。”我推开他,一瘸一拐地往反方向走。
我感觉到傅凭笙的视线在我的腿上落下了片刻,而且越来越冷。
“丁暖暖,为了逃避道歉,你连苦肉计都用上了?”
我不想理他,只想赶紧逃离这条充满了陈芸香水味的走廊。
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将我扯了回去。
我跌跌撞撞地站不稳,脚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啊!”
我忍不住痛呼。
傅凭笙眉头皱紧,更加不高兴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熟门熟路地从我的口袋里拿走手机。
“还我!”
我伸着胳膊要抢,傅凭笙不耐烦地将我一推:
“阿豪,抓着她。”
保镖人高马大,轻轻一钳,我根本没有逃脱之力。
“傅凭笙!!”
一个口罩丢了过来:“捂住她的嘴,别乱叫。”
手腕被死死攥着,腿脚疼得动不了,嘴巴又被紧紧地捂着,我除了不断落泪,还能做什么呢?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凭笙拿着我的手机,登录我的账号,以我的名义发了一段道歉和澄清。
“我把你的密码改掉了,验证手机号换成了我的,这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别给我惹事。”
傅凭笙一抬头,被我的样子惊住了,他上前来推开桎梏我的保镖,有些责怪地瞪了对方一眼:
“那么用力干什么?”
他揉了揉我的手腕:“疼吗?早点听话不就好了?”
我夺回手机,无措地点开微博。
舞者暖暖:对不起,我为自己在@红原舞团评论区的发言道歉,我并未同傅凭笙先生结婚,只是作为他的粉丝,藏着一些小小的私心,在此也向@陈芸女士@傅凭笙先生道歉,给两位造成困扰了。
我颤着手指,几乎点不开评论区。
@舞者暖暖,你要脸吗?
@舞者暖暖,天呐,你这想当小三的心简直要溢出屏幕了。
@舞者暖暖,你这种贱人,别再来玷污舞者的名声了,滚出舞蹈界!
......
傅凭笙再次拿走我的手机:“别看。”
我讷讷地翻动嘴唇:“傅凭笙,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他别开了脸:“网友们忘性快,后面我会让人引导一下舆论,你这几天别看手机就行。”
我缓慢地摇头,双眼的焦距几乎散开:
“傅凭笙,你毁了我。”
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听到他略带烦躁的声音:
“都说了会给你处理好,你闹什么?”
“要不是你自己乱来,至于这么麻烦吗?”
“丁暖暖,你搞清楚,就算我故意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上,也是你咎由自取!”
我双耳一阵嗡鸣,只顾得惨笑连连。
“傅凭笙,离婚吧。”
他应该是笑了一下,声音纵容又无奈:“你现在情绪不好,发泄一下也行。”
他是认定了我不会跟他离婚,想用他的包容来表示对我的宽宏大量。
在傅凭笙的笑声中,我意外地平静了下来。
恰好此时,医生在另一头喊我的名字:“丁暖暖,来拿检查报告。”
傅凭笙一愣,追着我走:“什么检查报告?”
“凭笙,”一道娇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怎么出去那么久?”
傅凭笙干脆地转身,迎向病房门口的陈芸:
“小芸你怎么自己出来了?快回去躺着。”
我拖着痛到麻木的腿,与他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我似乎踩在了刀片上。
每一步,都是剔骨割肉。
每一步,都是痛彻心扉。
医生告诉我,接下来的一个月必须静养,否则以后就别想跳舞。
我打车回家,一个人面对冷冰冰的房子。
因为隐婚,我和傅凭笙各有住所,他故意选了我楼上的房子。
搬进屋的第一夜,傅凭笙就将我抵在墙上亲吻:
“这样就能每天晚上都溜到你的床上来。”
他似乎特别热衷于这种类似偷情的游戏。
我原以为这只是他严肃表象下的个人癖好,却不想,偷吃才是他的本性。
他吃腻了我,于是爱上了更新鲜的陈芸。
虽然那人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但至少表明了态度。
我跟着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打包行李,一边办理相关证件。
我的东西不多,满打满算只有一个行李箱。
傅凭笙买的,我统统没有动。
不是我有多清高,也不是因为我还对他抱有念想。
他出轨了,把我伤得体无完肤。
可在我家破人亡,沦为过街老鼠的时候,所有人都逼着我,要让我也跟爸妈一样为枉死的患儿偿命的时候,是傅凭笙救了我。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他父亲的,总归那雨夜长跪之后,他被赶出了傅家,与此同时,网络上对我的口诛笔伐,也一并消失了。
他帮我改名换姓,给了我崭新的人生。
他确确实实接住了坠落的我,陪我熬过最苦难的日子。
单凭这些,我对他就恨不起来。
我现在只想跟他好聚好散。
冷战了三天,傅凭笙又上门了。
“冷静了这些天,想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非常平静:“想明白了。”
傅凭笙理解错了我的意思,眉梢向上挑起倨傲的弧度。
“想明白就好,暖暖,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你乖乖的,我愿意一直养你。”
“你要是蹬鼻子上脸,那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他放了一通狠话,见我始终没有反应,眼中掠过一片茫然。
“说够了吗?”我把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说够了就签字吧。”
傅凭笙盯着那张纸,沉黑的瞳慢慢变冷:“丁暖暖,你明明早就知道我和陈芸的关系,为什么不跟当初那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呢?”
“你当作不知道,继续安心做傅太太,不好吗?”
“她有的,你都有;她没有的,我也能给你,暖暖,你的心不该那么不知足。”
我呆滞地望向傅凭笙,难以相信这段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我还记得高一那年,傅凭笙的爸爸出轨了,傅妈妈发现以后,闹得不可开交。
傅爸爸对着她一顿训斥:“像我这样地位的,哪个没在外面包二奶?我又不会跟你离婚,闹什么闹。”
当时的傅凭笙拎着棒球棍砸碎了他爸身旁的一尊瓷瓶,瓷片飞溅中,傅凭笙一字一句冷道:
“没有家庭责任感的男人,干脆去当太监得了。”
那时候,我觉得傅凭笙简直帅爆了。
可是一晃眼过去,当年那个满脸嫌恶的少年,却已渐渐同他的父亲重合。
三十岁的傅凭笙,竟长成了十五岁的傅凭笙最看不起的样子。
我只感到一阵恶心。
“不可能的,”我再次将离婚协议往他那边推了推,“离婚以后,你想养几个都可以。”
傅凭笙直直盯了我一会儿,忽然伸出两根手指,将协议书捻了起来。
“想离婚,可以,但这么多年来你欠我的债,是不是应该算一下?”
我点点头,拿出一张银行卡:“里面有500万,足够支付我这些年的生活费了。”
看着我早已准备好的银行卡,傅凭笙的眉头皱了起来:“500万?你觉得够吗?”
“够。”我认真看向他的眼睛,“家里的每一笔开支我都记着,账本在书房,你可以去对照。”
“你给我买的奢侈品珠宝我也全留着,使用过的已经折合成钱算进去了。”
“傅凭笙,我不欠你了。”
傅凭笙沉默了很久,久到我几乎以为他不会答应时,他忽然就轻笑了出来:
“本来明晚想带你去慈善晚宴,既然你不需要,那就算了。”
他的视线在我的脸上停顿了数秒,大概是想要看出类似懊恼的情绪吧。
可是我却叫他失望了。
我的情绪几乎没有任何的起伏:“反正我们隐婚,傅太太的位置随时可以换人。”
傅凭笙抿了抿嘴唇,丢过来一张邀请函:“上面写的是你的名字,明晚你跟我去,我就同意离婚。”
我与傅凭笙隔着三步的距离,他不向前,我也不愿靠近。
我知道他在等我服软。
以往的每一次争吵,最先败下阵来的人肯定是我。
不是因为他有理。
而是我始终惦记着那段黑暗中的救赎,我在他面前天然地矮了一截,所以我愿意包容他的迁怒。
哪怕他一次次地跟陈芸搞暧昧,甚至买了房子金屋藏娇,我也装了一段时间的瞎子。
可是今天我不想再装下去了。
我又追问了一遍:“要我喝酒赔罪,是你的意思吗?”
傅凭笙没有等到我的认错,眉眼间涌上怒气:“没错。”
我摇头苦笑,盯着杯子中的白酒微微出神。
傅凭笙明明知道我酒精过敏,却为了维护陈芸,要逼我喝酒。
那个不舍得我受任何伤害的少年,终于消失在了时光中。
咔啦。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那是我与傅凭笙的整整十年。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词:覆水难收。
“好。”
我举起酒杯,在傅凭笙欲言又止的表情中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精烧过我的喉咙,呛得我咳红了脸。
“好酒量!再来一杯。”
有人还想给我倒酒,被傅凭笙一句“够了”喝斥到一边。
他刚刚要向我迈出步子,就被陈芸勾住了手臂。
“阿笙,我看暖暖师姐诚意已经到位了,不如这样,待会儿我上台表演的时候,让她也一起上去。”
陈芸装作为我考虑的样子,很无辜地冲着我笑。
“就是可能要委屈暖暖师姐给我伴舞了,你觉得呢?”
“不需要。”
酒精仍在烧灼着我的胃,我能感觉到皮肤上迅速升腾的温度。
“陈芸,待会儿的舞台是全网直播吧?你就这么想把我踩在脚下吗?”
“还是说,你对自己的实力根本没自信,只能靠这些下三滥手段来彰显存在感?”
忍气吞声这么久,我终于抛开顾虑,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陈芸左右摇晃着傅凭笙的手臂:“阿笙,你帮我解释解释,暖暖师姐她误会了。”
傅凭笙黑着脸,语气中尽是失望:
“丁暖暖,如果你还想继续跳舞,今天这舞台,你不上也得上。”
“以你的身份,能给陈芸伴舞,你得知足。”
傅凭笙的话几乎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也彻底撕碎了我对他的最后一丝感情。
“傅凭笙,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玩具?乐子?还是你和陈芸秀恩爱的工具人?”
“这场名为讨好你的游戏,我不玩了。”
我摘下了手上的戒指,用力地丢还给脸色发青的人。
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手提包里拿出离婚协议书,撒在了傅凭笙脚下。
“傅凭笙,既然你这么着急要跟我撇清关系,行,如你所愿。”
“请你赶紧签字,我们从此一刀两断,我祝你和陈芸锁死,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600米的隧道,车窗外的路灯时不时打在杜云煦的脸上。
我看清了他的神情,那般隐忍又那般专注。
我还来不及好好感受这个吻,骤然亮起的光线就让杜云煦退了开。
隧道到头了。
“对不起,”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没吓到你吧?”
我觉得耳朵有些烫,窘迫地摇头:“没、没有。”
“我之前……没碰过别的女人,”杜云煦好像比我还紧张,“技术方面可能比较欠缺。”
我大窘:“云煦哥!”
从我的位置都能看到司机快要咧到耳根的唇角了。
杜云煦低低笑了两声:“宛宛会讨厌吗?”
我:“……” 我其实是不想当着外人的面回答这个问题的。
可我看到杜云煦瞳中闪闪烁烁的期待时,又实在不忍心装哑。
“不讨厌。”
我的声音低到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笑意即刻在杜云煦的脸上绽放,犹如冰雪覆盖的山野骤然迎来了春色。
“都过去了,”杜云煦在我的掌心轻轻挠了挠,“恭喜你,重获新生。”
“谢谢。”
我难免有些拘谨。
车上的气氛有点尴尬,杜云煦适时换了个话题:“东西拿到了吗?”
我从多肉上面解下来一个微型摄像头:“嗯,他们果然没发现。”
当初为了复盘自己的动作,我在多肉上绑了个摄像头,录下来的视频都留在内存卡里。
从单个动作的完善到一组动作的串联,就算是个门外汉也能看出来这支舞的创作者是谁。
我没有急着把视频发到网上自证,而是给陈芸留了点主动认错的时间。
排除人品问题,陈芸的专业实力确实不错。
尤其在国内,已经能算得上是佼佼者。
我深知这次事件的恶劣程度,一旦由我曝光,那等待她的,肯定是全行业的封杀。
多少带了点惜才的想法,我决定给她一个机会。
事实证明,人有的时候确实不能当圣母。
我没有等来陈芸的主动承认,反而等到了她的热搜。
她拍下了屋内的一片狼藉,又拍了离婚协议书的签名页,一起发到了微博上。
配文: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总算是得到了理想的结果,接下来一起走花路吧。
评论区说什么的都有: 傅总这是和丁暖暖离婚了?
那位姐是不是不肯离啊?
把屋子都折腾成这样了。
嗐,多少有点胡搅蛮缠了,她当初嫁给傅总,说不定也是死缠烂打的吧?
所以说啊,不是真心相爱的,就没必要死磕在一起,早点让位出来,大家都轻松。
感觉傅总和陈芸有点好磕啊,历经万难的真爱cp。
陈芸真是深谙舆论操纵,在她的刻意引导下,我又成了网友口中“爱而不得的老巫婆”。
杜云煦的杀气如有实质,他什么也没说,起身就要走。
我拉住他的手指:“法治社会,不要喊打喊杀的,她自己作死,轮不到你出手。”
我正准备把视频传上去,竟看到陈芸更先一步@了我: 暖暖师姐,你开的条件我都能满足,唯独让我认下抄袭盗用《爱无悔》一事,我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其一,我虽然插足了你和傅总的感情,但是舞者的风骨我也是要的;其二,这是我为凭笙创作的舞,意义非凡。
我知道口说无凭,不如我们一同参加《舞者show》,同跳这支舞,让观众们来评判。
暖暖师姐,你不会恰好腿受伤了吧?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