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田馨霍霆的现代都市小说《大佬沦陷!诱哄美人回家放肆宠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奶音小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佬沦陷!诱哄美人回家放肆宠》主角田馨霍霆,是小说写手“奶音小鹿”所写。精彩内容:我看到男人第一眼我竟就觉得安全感爆棚。这个高大猛健的男人他是我租的廉价房子对门户,在被猥琐男跟踪尾随时,我慌乱敲开他门。他是京市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黑老虎,这么多年来用自己的雷霆手段横行霸道。他独自与黑暗为伍,一路浴血,手段决绝,从不回头。直到我的出现...他从未想过他会甘心为一人折傲骨,洗余孽。只求天长地久。...
《大佬沦陷!诱哄美人回家放肆宠完结文》精彩片段
李志伟用手钳剪了一支高希霸的雪茄毕恭毕敬地递给了坐在一旁的霍霆,“霍总,霍老大,货现在都到手了,眼前的这个是那边送的见面礼。”
霍霆三指夹着雪茄,威慑凌厉的五官在高悬的水晶灯的光影下放肆而英俊,“打开看看。”
李志伟将面前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枚大拇指的指甲壳大的危地马拉帝王绿翡翠,产地是缅甸最大的翡翠矿。
霍霆对珠宝翡翠没有什么研究,只能看成色辨个真伪。
但他在京市市中心的别墅里有一个房间专门用来存放送礼送过来各类珠宝翡翠,宛如一个拍卖行的陈列室。
李志伟当然也知道,他又将锦盒合了起来,“那我就给你收起来了。”
“等等。”霍霆顿了一下,想起了那个馨香扑鼻,又戛然而止的吻,最近他的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
“你把这个再加工,做条克数小点的项链。”
“什么?”
霍霆扬了扬眉,“是哪个字没听懂?”
李志伟当然听懂了,但又没完全懂,“老大,你这是要送人?”
“嗯。”
“男的女的?”
“女的。”回答这话的不是霍霆,而是躺在贵宾室的沙发上戴着鸭舌帽的莫利山。
他坐起身子来,看了眼霍霆,“已经处理好了,人不小心摔了一跤脖子断了。”
霍霆面色波澜不惊,又沉沉的望不到底。
李志伟听到莫利山的回答,忙完,“阿山,怎么知道是女的?”
莫利山起来压了压帽子,他燃了一支烟,“昨晚让我做掉是个男的,留下的是个女的。”
李志伟像是听到什么骇人听闻的消息,立刻来了兴趣,“长啥样啊?阿山,去世的老夫人一直希望霍总身边有个女人,这些年我是连个女鬼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过,你快说说。”
莫利山默不作声,只摊摊手,他一向话少,做他这一行的,也最忌讳话多。
霍霆伸脚踹了一脚李志伟,“你有这个闲工夫八卦,不如把事干漂亮。”
李志伟又一副谄媚样,“老大,你就说说,我啥时候做事又不漂亮了,我李志伟当你这么多年的副手,那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
“砰——”
楼下传来几声响,还有喧闹声,门口也有了安保的对讲机和脚步声。
在赌场,隔三差五出点事故很正常,霍霆连眼皮子都没有抬。
倒是李志伟没什么好气,埋怨地出声,“真是让不让人清静了!”
田宥桦一个下午都浸泡在这样挥金如土的氛围里。
钱在赌徒的眼里只是放在赌桌上的一沓没有生气的筹码,特别是他这样的外地佬,开始小赢了几把,随着自己面前的筹码积木叠得越来越多,根本经不住“一牌改命”的诱惑。
杀红眼一把将面前的筹码都推了出去,嘴里嚷着,“运气这么好,那我就跟把大的。”
田馨从来没有吃过。
许一萌带着田馨去学校周边的蛋糕店逛了逛,田馨选择了一个价格便宜,款式也相对简单的生日蛋糕,等着下个星期来提。
接着就去了至真园兼职。
她在点名的时候没有看到有新的面孔,又特意问了玲姐最近有没有新入职的。
玲姐一边指派任务一边回,“哪有什么新入职的服务生和男酒保,后厨添了两个厨师算不算?”
田馨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失落。
那霍霆昨天来至真园既不是应聘又不是应酬。
他来干嘛呢?
今天还会出现吗?
上午放在她门口的米面油是他放的吗?
玲姐把值班表递给了走神的田馨,“你还不如看看你的排班,基本都没有晚班了,主管还专门跟我说,你这样的兼职学生太晚了回去不安全,现在的大学生真是被人当个宝,拿同样的工资没有晚班,天降的好福气。”
田馨看着值班表也微微愣神。
霍霆没有再出现。
不止今晚,好几天都没有出现。
田馨当天回到租房的时候还专门敲过他的门,但是没有人开门,她贴在房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里面静悄悄的。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个星期,田馨生日的那天。
她上午上完两节公共课,就和许一萌一起打车到了提前订好的餐厅。
不是什么高档的餐厅,就是一家家常菜菜馆。
她们两个最先到,许一萌细心地将蛋糕的盖子打开,然后插上蜡烛。
朱红瑛人过五十了,出远门的机会不多,到餐厅门口的时候,她以为只有田馨一个人,面上有些局促。
“馨馨,你叫了同学啊。”
田馨到京市来之后,朱红瑛很少过问她的生活了。
能记得她的生日还说要过来看看她。
让田馨偶尔强迫自己硬邦邦的心脏,稍微放下戒备,回到了本来的柔软。
她脸上浮现出两枚浅甜的梨涡,介绍许一萌的时候都带着一股乖巧劲儿,“妈妈,她叫许一萌,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
许一萌跟着应声,“阿姨好。”
朱红瑛点了下头,走过去的时候又看到了桌子上那个精致款式的蛋糕,表情有些僵住,“馨馨,你还准备了蛋糕啊,赚钱多不容易啊,这么漂亮一个,就我们三个吃多少有点浪费了,要是你哥在,他也能......”
意识到自己不该在田馨面前提田宥桦,朱红瑛又急忙噤声。"
许一萌在食堂帮田馨排队打饭,而田馨端着两个汤碗在帮许一萌盛汤。
她刚上大学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就是许一萌,大概都从小城镇到大都市里来,她们两个一开始的话题就很多。
如果田馨没有出去兼职,她们还会是一个宿舍的室友。
可是田馨没有办法, 她来读书的第一年学费是朱红瑛找遍了亲戚朋友四处借的。
从南方的小城镇来京市,田馨坐了三十六个小时的硬卧。
绿皮火车的硬卧会比三个小时飞机票便宜整整一半。
至于生活费,朱红瑛已经给不出来一分。
田馨在开学第一年做过各种各样的兼职,直到去了至真园,她可以拿到每个月三千的工资,这比学校外面的奶茶店或者餐馆服务员高出不少。
“馨馨,我记得下个星期是你的生日。”
许一萌将餐盘递给了田馨。
“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
许一萌有些吃惊,“怎么会有人会忘记自己的生日呢,你快说,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可以许愿哦,我每年生日的时候都会许愿,基本都灵验了。”
田馨嚼着饭,她又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左下腰腹在作痛。
这样间歇性的隐痛好像已经持续好几个星期了。
许一萌看着田馨闷头不说话,“怎么了?馨馨,你不用不好意思,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还是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
田馨摇摇头,“一萌,真的不用了,我上一次的生日许愿是希望第二天一睁眼就是我哥的忌日。”
许一萌,“……”
“那…实现了吗?”
“没有,活得好好的。”
许一萌有时候会觉得田馨挺辜负她那一张生动无比,莹净白皙,有着初恋一般令人心动的眉眼和面孔。
田馨下午还有两节课,上完之后,她就得坐公交车去至真园兼职。
餐盘才刚刚被田馨倒掉,她今天中午没办法午休,她还得回教室做上午专业课老师留下来的作业。
许一萌打算陪着她,她们刚打算走。
身后传来一声讽刺的女声,“田馨,你的照片都这样被挂在公示栏上了,怎么还有脸出现在学校,要我是你就退学,不要给学校蒙羞。”
许一萌回头看了一眼趾高气扬的袁瑞雪,她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是没有什么吵架的经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田馨在学校已经够低调了,可是她那张脸确实让她低调不起来。
“我辛苦考上的学校,不会退学,要退也是造谣生事的退。”田馨回得字正腔圆。
“你说招摇生事就招摇生事,那些照片拍的确确实实就是你,私下玩得这么花,怪不得还当小三,抢人男朋友!”
袁瑞雪的声音太大了,食堂本来人就多,一时间吸引来不少的视线。
许一萌憋不住出声,“馨馨根本不会做这样的事!是赵铭航自己单相思,你该管好你的男朋友才对!”
袁瑞雪的脸上瞬间变得不好看,“我家铭航才不会是这样的人!我也问得清清楚楚,是田馨恬不知耻去勾引他的!”
田馨左下腹部的痛感比刚刚更加明显了,她完全失去了耐心,声音也变得冷冷的,“袁瑞雪,就算如你所说,但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你,别的女人抢不走的,能横刀夺爱的都不是真爱。”
这话让袁瑞雪的表情千变万化。
许一萌察觉到田馨的手有些凉,“你怎么了,馨馨?”
田馨很能忍痛,“没事,我们走吧。”
在学校食堂飞射过来的看热闹的视线中,袁瑞雪没有在做纠缠。
许一萌在跟着田馨进教室之前都在碎碎念,“你说袁瑞雪也是上过学校论坛校花榜的,怎么非要跟赵铭航那个花花公子在一起,赵铭航也不过是京市土著,一个废材富二代罢了,每天花天酒地,他撩过的学校的女生还少吗?怎么非抓着你不放。”
田馨喝了两口温水,感觉疼痛好像又缓和了一些,“大概我看起来比其他人更好欺负?”
“才不是呢!,因为馨馨你是赵铭航诸多追求者中,对他最不为所动的!”
…
田馨下午的课一上完,背着帆布包就到了至真园。
到更衣室换好了衣服,在等待晚上至真园第一波客人来之前,她偷摸到了杂物间,找了张桌子,开始写中午没有写完的作业。
明天还要按时提交给专业课老师。
要不是中午袁瑞雪这么一闹,她本来在学校就可以完成的。
田馨伏案看书的时候,精力很专注,压根不知道至真园今天要面临换新老板之后的第一波消防安全检查。
金碧辉煌又气派的会所门口,一辆亮黑色的路虎揽胜和大奔停了下来。
霍霆从路虎的驾驶座上下来,嘴角叼着烟头。
穿着皮靴,黑色的背心崩在他宽大的骨架上,浓黑的短刺头将他那凌厉的面部线条修饰得更加锋锐。
他将车钥匙丢进了从大奔车下来的李志伟的怀里。
对着带着至真园里的领导班子过来接待的主管轻扬下巴,吐出一口烟圈,“每个房间我都会亲自检查。”
主管连忙客气应对,“那肯定的,霍总,这方面我们一直做的很好。”
霍霆的皮靴踩在暗金色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噔噔”的响声,让一干跟在他后面领班加经理和主管们都默不作声。
本来以为只是大厅和包房,但没想到霍霆连洗漱间和杂物间也一样不放过。
那双鹰眸锐得像标尺。
一张嘴就指出许多处不合规的消防和结构问题,语气严肃铿锵要求必须整改。
搞得一干人等冷汗涔涔,果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直到田馨所在的杂物间门被推开。
霍霆的脚步顿住,连带着后面的人的脚步也一齐顿住。
田馨在昏黄不够明亮的灯光下微眯着有些涩的眼,桌子有些矮了,她只能垂着头,脊背却挺直得像一根背阳处的嫩竹。
骨骼纤细匀长。
在她小小的天地里,一边勾画教材一边默念来强化记忆。
对于周遭的动静置若罔闻。
“学习应该在学校,不应该在这里。”
男人的声音打断了田馨的思绪。
霍霆在这里站这么久,是因为身上浓厚的酒气。
冷晏礼开了瓶从缅甸买回来的蛇王泡得酒,连霍霆这样的千杯不醉,几杯下肚之后身体都开始微微发热。
可见其烈性。
男人回,“我散酒气,家里供着我妈的遗照,她不喜欢我喝酒。”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田馨闻言跟着笑笑,又看着面前男人似乎有点微醺,那双像野兽一样的眼睛有些泛红。
她忍不住补了一句,“为了生活,大家都不容易。”
面前的男人没说话,只勾了勾嘴角,伸脚踩了踩脚边几枚还没有拧灭的烟头,然后转身上楼了。
田馨望着黑漆漆的楼道,霍霆的宽肩后背。
昨天看到男人那粗狂野蛮的青龙纹身时,她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像黑社会。
可是莫名就是给她一种安全感。
黑漆漆阴森的楼道里因为有了面前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打头阵,田馨对那个猥琐男的恐惧都消失了。
直到到了六楼,霍霆和田馨背对背各自开着自家的房门。
田馨从自己的帆布包里拿出钥匙,突然转过身,“等等,我还没有问你名字呢?”
霍霆手上的动作一顿,语调冰冷的警惕,“霍霆。”
“你好,霍先生,我叫田馨。”
霍霆其实早就知道了,他结束了跟冷晏礼的酒局之后,找会所的高管核对了今天服务包厢的人。
这还把会所的高管吓得流汗不止,生怕是今天哪个环节出错,惹恼了新来的老板,那可不得了。
直到霍霆什么反应都没有,一颗高悬的心才放下来。
但此刻霍霆还是忍不住逗她,“甜心?宝贝?”
小姑娘的脸上如愿升起羞赧的粉,“是四口田,馨香的馨。”
...
田馨天蒙蒙亮就出门上课,走之前特地看了眼对门。
门紧闭着。
她嘴里咬着半袋豆奶,小心地凑近了霍霆房门的猫眼处看了看,当然是什么也看不到。
他起床了吗?会在干什么呢?
低头又看了眼时间,她的专业课快迟到了。
田馨着急忙慌地狂奔出居民楼。
楼下来了几辆家装的豪华大卡车,下来个戴着墨镜,穿着花衬衫,提着个黑皮包的男人。
他指挥着工人将他采买的家具搬上楼,“都给我小心点,手脚也麻利点,都是进口的家具,磕了碰了谁也赔不起。”
田馨路过的时候心里暗道,这样的老破小,有谁能用上这么昂贵的家具。
霍霆大清早又被敲门声吵醒,他略带烦躁地打开门看着门口李志伟穿着一身花哨衣服。
讨好地对他笑着,“老大,上次你搬过来太着急了,我还没有招呼人过来给你置办家具,前几天特意精挑细选了给你送过来。”
霍霆大早上看着他就烦,当即就想把门关上,“我不需要。”
“诶诶...老大你这些年打拼出那么多京市黄金地段的豪宅不住,偏偏来住这间又老又旧的房子,你看看这周围要绿化没物管,墙皮都掉落了一大块,这传出去实在配不上你的身份。”
李志伟死皮赖脸地又拉开霍霆的房门。
霍霆也懒得管他,燃了支烟,神情着实不好看,“我妈生前就住这里,我有什么不能住的,你买的那些家具一件也放进来,放一件我砸一件。”
他瞥了一眼李志伟,眼里带着几抹凶悍的阴鸷,“我霍霆做生意,也不靠那些虚伪的门面。”
这眼神吓得李志伟当即不敢吭声。
他的这位老大,最开始可不是干干净净的白手起家。
霍霆十几岁就辍学闯荡,走南闯北,累活脏活最底层的活都干过,擦过法制的边,一路厮杀,这才有今天在京市站稳脚跟。
从底层到金字塔尖的人,比其他人更狠冽,更绝。
李志伟打着圆场,“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家具不搬就不搬吧,我听你的。”
他这么说着,看向了其中一个虚掩着门的屋子,这间七十平米的窄小房子都是男人生活过的痕迹。
唯有这间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摆着个供台,点着香,中间是一位妇人的黑白遗照。
李志伟是有眼力见的,当即推门点了三根香,对着妇人的黑白遗照九十度鞠躬拜了拜。
一边拜一边说:“老夫人请放心,霍总这些年过得很好,您的儿子可是大有出息。”
把香点上之后再出来,李志伟看霍霆的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
他这才明白个大概。
之前还纳闷,怎么霍总从市中区的高档别墅突然搬来这里。
原来前几天是霍总母亲的祭日。
...
田馨踩着点到的教室,人还没有坐下,就觉得整个教室的目光都投聚到了她的身上。
可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
直到平时默默帮她占座位的许一萌伸手怼了怼她的手肘,“馨馨,你有没有去看学校的公示栏。”
田馨昨天兼职下班太晚,睡前脑子里都是对门那个健硕的男人。
还没有缓过神来,“公示栏怎么了?”
许一萌的表情难以描述,“你下课去看看吧。”
田馨并没有专门去公示栏看,只是要去食堂的时候会路过学校的公示栏。
她顿住脚步,望着上面被贴满了的照片,还有不断围拢看热闹的学生,大家都在窃窃私语地讨论。
“田馨?我之前见过她,挺漂亮的,私底下竟然是陪酒女啊。”
“真是败坏学风,怎么说我们学校也是国内最好的财经大学了,怎么会出这么一个学生。”
“好恶心啊,没钱也不能沦落到去会所当陪酒女吧。”
“就是,这学校都不严肃处理吗?”
墙上的照片是某天至真园办变装宴会,她被玲姐要求要穿上一套兔女郎的衣服站在门口发传单。
当门面招牌。
许一萌害怕田馨看到之后羞耻难当,“馨馨,你没什么吧,要不我们先走,一会儿一定有老师来处理的。”
田馨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言辞淡淡,“人贵在自洽,赚钱有什么可耻的。”
再说了,又不是谁都有一个好赌的哥哥。
“幸运星,你认识至真园的大老板吗?”
那头传来了一声轻笑,听起来不像是霍霆的声音,像是他的身边还有其他的男人。
“找他干什么?”
田馨也有苦闷,“我想多赚点钱,想跟领班说能不能有其他活儿给我做,她说她管不了我,只能找我们大老板。”
那头从一声轻笑变成了好几声。
“敛着点。”
霍霆嚼着根烟,捂着听筒对着旁边的李志伟、莫利山。
还有不远处正在品茶的冷晏礼出声。
霍霆在京市市中心的豪宅是个三层别墅,建面九百多平方米,从上到下的装饰都弥漫着金钱和奢靡的气息,从两扇分割开的入户门走进来放着一枚巨大的象牙做的玉雕。
水晶灯悬顶,天鹅型的螺旋楼梯。
长廊的墙壁里都放着繁复的壁饰泛着冷冽的光,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
霍霆不是个儒雅装腔的男人,他极其的外放肆意。
一楼宽敞客厅,他正在待客,正中央的大理石茶几上放着一个粉色的水杯,看起来跟整个房间的装潢都不太融洽。
冷晏礼跟他那个烟雾弹公司有了正经的合作项目,冷家在京市的商界有响当当的名气。
当然京市的黑头子在商界的面子也不小。
黑,是官商都想拥有的枪杆子。
人人都想拥有,人人也畏惧反噬。
田馨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霍霆是外放的,小姑娘在电话里多么苦闷地求助,对于在场的人来说都觉得多少有些好笑。
那都只是霍霆动动手的事情。
“喂?你在听吗?”田馨在吹着冷风的夜里等公交车过来回租房。
“在听,为什么要多赚钱?”
霍霆一针见血。
虽然他们两个之间现在有着情侣关系,或者说还有了不少的亲密接触,可能只有最后一步没有做了。
可是田馨还是想着之前做手术已经够麻烦霍霆了。
现在如果说出朱红瑛住院的事情,她觉得不应该。
她自己的事情,应该自己解决。
“没事,就是觉得这个兼职太闲了,如果你这边帮不了忙,我看能不能找个其他的工作,啊...我上公交车了...一会儿说。”
田馨匆忙间挂了电话。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京市黑老大现在在一个女孩面前装穷。”
冷晏礼将一杯泡好的茶搁在了霍霆的面前。
男人沉着脸对着李志伟吩咐,“查查,她要钱做什么。”
李志伟忙应,“行,不过老大,你这叫欺骗。”
霍霆吸了一口手里的烟蒂,吐出一口浓郁的烟圈。
是他想瞒的吗?
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田馨的小脑袋瓜总是会错意,到了后面,他连解释都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
田馨等到了周末才有了消息。
一个是田宥桦的短信,“我知道你来过了,住院费你也交过了,你为什么不来看看妈?”
她没回复。
一个是霍霆的,男人的电话在周末的傍晚打过来,“收拾好,下楼。”
田馨拉开租房的窗户,往下看了一眼。
在各种高压电线杂乱地交缠在一起的陈旧的居民楼建筑下。
霍霆站在夜幕中,大衣敞怀,城市喧嚣的血管流淌到这里,只剩下些烟火气。
街道此刻灯火分明。
他就靠在车门处抽烟,呵出的冷气与烟雾交缠,缭绕着他的脸孔。
野性浪荡的英俊。
田馨赶紧随便套了件衣服就急冲冲地出门了。
病房里就只剩下田馨和霍霆两个人。
霍霆低头看着手机里的监控视频,是下面的人传过来,清楚记录了在那间黑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他不动声色地冷眼看完,才发现有段时间没有听到田馨的声音了。
男人从真皮沙发上起身到了病床前,却发现小姑娘把自己的头蒙在被窝里,就露出几缕乌黑柔顺的头发在枕头上,其余没有什么动静。
他推测大概是今天惊吓过度,身上还有不同程度的伤口,马上还要手术。
人是该好好休息了。
霍霆正打算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瘦白的手臂,上面还有几团乌青,轻握住了他的半个手掌。
“这是借条,幸运星。”
男人的手心被塞了一张白色的纸条,上面是田馨在被窝打着手机手电筒写的借条。
田馨很穷很穷,虽然在至真园里兼职,但也就半年,没有人供她学费,生活费,住宿费,朱红瑛每隔一段时间还会打电话找她要赌债。
她每个月的生活维持得很拮据,到现在甚至一千块都拿不出来。
何况三万钱的手术费。
“幸运星?”
“是啊,遇到你,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霍霆盯了眼纸张上写的歪扭但还算秀气好看的字体。
嘴角竟然勾起了很淡的笑意。
他是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说,遇到他很幸运了。
常理来说,不遇见他才是最幸运的事才对。
田馨将头从被窝里伸出来,她满脑门子都是硕大的问号,“你是怎么知道我被那群人抓起来的?还有,刚刚那个穿花衬衫的人,能把田宥桦逼到那个地步,一定是个穷凶极恶的人,他有为难你吗?”
霍霆将纸条在手心里叠成小块。
他收到过很多的借条,有些金额超出了十根手指头,有些用祖辈三代累出来的家产做抵押,可从来没有过一张只有区区三万块的借条。
男人垂眸,“我认识他们当中更有权威的人。”
田馨望向霍霆的眼神稍微清明不少,“这么说,你在京市还是很混得开的,但我想你认识的应该也不是有权威的人,应该是更可怕的人才对。”
能让鬣狗听话的,绝不会只是豺狼虎豹。
霍霆伸出大拇指在仰着脸跟他说话的小姑娘破掉的嘴唇上碾了碾,“你别管那么多。”
那里已经结起了一块略红于她唇色的小疤,像个红痣,在他眼皮子底下晃。
晃得人心痒痒。
田馨对他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可她打心眼里就没抗拒过他的触碰。
不然也不会有上次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但是霍霆的指腹太粗糙了,磨得她有些生疼。
她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力气,又不乐意当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田馨张嘴在霍霆的手指上轻咬了一口,在男人的手指上留下几枚浅浅的牙印。
她表示抗议,“你弄疼我了。”
男人的眼里霎时稠黑起来,他俯身向下,一条健壮手臂支在田馨的耳朵边上,捏起了女孩的下巴。
那双锐利的双眸里迸射着火星,在她的脸上流连。
“我只是帮你检查一下伤口,你却恩将仇报。”
霍霆俯视着面前这朵蔫颓的小花。
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现在就可以办了她。
什么都不管,只凭这一刻的血气上涌。
当然也没有人能管得了。
男人炽热的气息喷洒在田馨的脸上,带着股好闻的味道,让她几近无法思考,呼吸都有些不畅,“对...对不起,我咬疼你了吗?”
霍霆稍微捡回些理智。
你看,太纯了,也太小了。
十九岁,才长成不久。
所有男女之间的挑逗纠缠,可能面前的女孩自己都没弄明白。
他可以当坏人,暴徒,杀人犯,游走在黑暗里一路浴血,手段狠厉决绝,从不回头。
但是此刻竟然想收敛点锋芒。
她说遇到他很幸运不是吗?
霍霆最后只是低伏在了女孩纤细的脖颈间嗅闻了一下,诱人的馨香让他微不可闻地战栗。
“不疼,但是咬人不是好习惯。”
田馨怔怔地点头,“好。”
霍霆立起身,大手给她拉了拉被子,“早点休息,明天给你安排手术。”
“好。”田馨还是乖巧应声。
又赶忙背过身子,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从自己的胸腔里跳出来了。
霍霆刚从病房里出来,李志伟就迎了上来跟在他身后,“老大,我之前真不知道你认识这个小姑娘,我要是知道我肯定就不干了...”
此刻霍霆只觉得浑身火烧火燎,得找个办法发泄一下。
他突然停住,“好久没玩枪了。”
李志伟愣住,“我去安排。”
霍霆从烟盒里抖出根烟,叼在嘴角,“你把那个人也带过去。”
射击场不在市中心,在京市郊区。
这里有京市最大的射击场,其中有一片区域是不对外公开的。
霍霆在这里陈列了一个房间的枪支,有些型号是国内符合规范就能正常购入的,但是大部分都是走私购入。
比起珠宝翡翠,枪和军刀才是男人的心头好。
霍霆从重型步枪的铁架子上拿了一把L85A3突击步枪,取枪的时候动作沉稳,敛了平日里眉宇间的桀骜不驯带着几分庄严肃穆。
旁边的侍者恭敬地递了根干净的毛巾给霍霆。
霍霆拿过就专注地在自己手上这把步枪上,仔细地擦拭。
直到李志伟推门进来,“老大,人就在靶场。”
霍霆应了声,拿着手里这把枪就去了靶场。
平时的靶场只偶尔传出几声枪击声,今晚却不同,靶场的靶标立杆柱子上绑了一个人。
田宥桦嘴上黑色的胶带缠了一圈又一圈,身上被结实的尼龙绳绑在了立杆的柱子上,整个人动弹不得。
他的哀嚎此刻变成几声闷哼。
目光死死望着不远处的射击台。
霍霆站在那里,连夜视镜都不带,拿起手中的突击步枪就瞄准了不远处的靶心。
男人从远处传过来的声音中气十足,又轻描淡写,“别动,靶心偏了,是会死人的。”
田宥桦看着田馨有些动容,想要往前走几步。
田馨却依旧警惕地盯着,看着他前进,她就后退。
怒目而视,是防御的姿态。
田宥桦停住了脚步,他什么也没说,转身一瘸一拐地就往黑暗处走过去。
田馨不知道田宥桦怎么找到她至真园的,她连朱红瑛都没有告诉,目的就是不希望他们找到她。
她也没有来得及细想,将手里的面包啃完之后,她在等公交车的时候,从自己帆布口袋的钱夹里摸出了一枚硬币。
最近降温得更加厉害,田馨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朝着空中抛出了那枚硬币。
然后小声说,“正面就去看看她,反面就不去。”
硬币在空中翻覆好几圈,落在了田馨的手心里。
等她翻开一看,是反面。
把这样的决定交给上天,试探这段母女缘。
田馨将硬币收进了自己口袋里,盯着不远处缓缓驶过来的公交车。
过了红绿灯就到了。
“冷吗?”
磁性的熟悉的,让她听得心头一颤的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田馨的手心里被面前的霍霆塞进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
因为不曾想分别也就在昨天,他会这么快就出现。
田馨说话都有点结巴,“你...你怎么在这里?”
“还能为什么?接你下班。”
霍霆薄利的圆寸,穿着一身修长笔挺的黑色皮衣,他里面领结西装搭配整齐,被胸襟绷得紧紧的,五官轮廓端正深邃。
田馨刚刚咽了一块干巴巴的面包,她立刻“吨吨”地喝了两口手里这杯热乎乎的奶茶。
“你喝吗?”
喝水不忘挖井人。
她将自己手里这杯奶茶举到了霍霆的面前。
男人的眉头别扭地轻拧了一下,“我不喝甜的。”
田馨隐约记得,她之前给他切了一块生日蛋糕的时候,他也没有吃,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丢掉了。
她咬着吸管又吸了两口。
田馨喜欢吃甜食,甜度适中的食物下肚,好像生活也不太苦了。
“那你怎么会想到给我买?”
“我看那些小姑娘们都爱喝这个。”
霍霆牵起了田馨的手,细白的手指冷得像冰窖一样,他顺手就将其揣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大衣口袋里的质感很好,再加上霍霆的手心温热。
田馨不一会儿手就被烘得暖乎乎的。
她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伸手捏着吸管抽动了两下,“你去哪里看那么多小姑娘们?”
霍霆带着田馨坐上了他停靠在路边的车,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两下。
那张暗藏着锋芒毕露的俊挺眉眼粲然带笑,“以后只看你。”
田馨的脸一瞬间就热了起来,白皙的脖颈上蒙上了一层薄薄血色。
这辆路虎车依旧飞驰在夜晚的大道上,微开一条缝的车窗里灌进来的冷风恰到好处给田馨降了个温。
她想要将手里这杯没有喝完的奶茶放在车上的置物架上,里面却有个硬物让杯子怎么都搁不平。
田馨伸手摸了两下,竟然摸出来了一只蓝色壳子的唇膏。
怎么跟她丢失的那只一模一样...
她都找了好几天了...
“这好像是...”田馨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霍霆已经伸手将唇膏拿过来了,捏在手心里,“是我的东西。”
“这明明就像是我丢掉的那支。”
田馨想要掰开男人捏紧的手指,再看看手心里面的那只唇膏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霍霆的大手却依旧捏得紧紧的,田馨怎么用力都拗不开。
直到男人出声,“在开车。”
田馨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放弃了想要看看唇膏的想法。
霍霆则顺手将唇膏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很快就到了租房的楼下,田馨在前面用手电筒打着微弱的光,后面是男人沉稳的脚步声。
田馨想起一件发生在前两个月的事情,一边上楼一边微微侧身对着霍霆说,“你知道吗?上次在我家门口跟踪我的那个变态,他出意外死掉了,听说是走路脖子摔断了。”
“恶有恶报。”
霍霆回云淡风轻,连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
“不知道是恶有恶报,还是他太倒霉了,走路都能摔一跤...”
田馨刚上租房六楼拐角处的最后一阶楼梯,脚下猝不及防地踩空,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倒过去,“啊...”
霍霆眼疾手快地揽过她的腰际,将人往自己的怀里抱,他闷笑出声,“走路都想对我投怀送抱?”
田馨还没有反应过来,在她被翻转的过程中,很意外地碰到了男人的胯下,手心轻压了一下,就迅速抽开。
“我...我没站稳...”
他,好足。
田馨的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和许一萌聊天的时候,一直在讨论的问题。
田馨突然就想试一试了。
霍霆将人稳稳地放在地上,小姑娘轻飘飘的还挺好抱的。
田馨打开了密码锁,转过身对着霍霆说,“房东给我安了新的暖气,你要不要进来坐一坐?”
霍霆高大挺拔的身躯进到她那窄小又带着几分凌乱的小窝的时候实在格格不入。
这个单间配套床和客厅连隔开的墙壁都没有。
走进来就能一览无余全部构局。
“你先在沙发上坐一坐,我去厨房给你烧杯水。”
田馨看了眼她去二手市场便宜淘回来的单人沙发,霍霆一坐下,看起异常拥挤。
房间虽然简陋,但是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女孩身上的那种馨香。
这对霍霆来说像某种致人上瘾的毒品。
田馨等烧水壶水开的过程中,在有暖气的房间里,将外套脱了一件,里面是一件紧身的纯白T恤。
这些基础款是秋冬的必备单品。
她将水杯搁在了茶几上,“有点烫。”
脱掉了略有些厚重的针织外套,田馨有大片冷腻的雪白肌肤就露了出来,紧身的白T和牛仔裤将她的曼妙的有曲线的身姿勾勒得清清楚楚。
田馨伸手将自己头发也扎成一个小马尾。
露出一截纤瘦白净的天鹅颈。
“我给你吹吹。”
田馨将水杯捧到了自己的面前,垂着眸轻吹着面前氤氲的水蒸气。
沙发坐下霍霆一个人已经足够,田馨却依旧往沙发处又挤了挤。
两个人的大腿贴得紧紧的。
“口渴吗?”
她望着霍霆,那双眼里眼波流转。
发丝垂落几根乖巧地贴在颈间,遮不住那薄薄的粉色,也遮不住她那点想要牵动霍霆的心弦的小心思。
圆润的耳垂沁得更红,心虚呀。
她哪里会这些。
霍霆视线不挪地盯着她,那双如炬的鹰眸,怎么会看不出田馨的那点心思,他嗯了一声,“渴,但不是口渴。”
是那种渴。
田馨手里的水杯被霍霆直接拿开了,他按住了田馨的后脑勺,顷刻间田馨就被一股强势猛烈的男性气息包裹起来。
霍霆的舌头很烫,沾染着一股很淡的香烟气息。
田馨左下腹坠痛欲裂,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她捂着小腹,轻嚷了好几声,“疼…好疼…”
李志伟才刚刚跟霍霆交代完这边的事,隔着听筒,他都能感觉到霍霆那边的阴沉。
甚至冷飕飕地丢下一句,“这就是你说的做事很漂亮?”
李志伟收了线,现在最棘手就是自己老大的态度,他也没说怎么处理,电话就挂断了。
田馨的低吟传进了李志伟的耳朵里,小姑娘看起来是真疼得厉害,头发都被细汗润湿了,嘴唇都咬出几颗血珠。
他看到这里转身就给田宥桦的肚子上狠来了一脚,嘴里骂道,“畜生,竟给我添乱!”
这事还得叫医生来。
赌场的门口几辆黑色的大奔和一辆迈巴赫停了下来。
门被打开,霍霆大步迈进赌场,他被人簇拥着,周围是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莫利山吊在最后。
男人的眼里积着一层厚凝不化的冰,气息如暴风雨前风平浪静的海面。
表面波澜不惊,地下是万丈深渊。
这也释放了他本来的面目,戾气,野性难驯。
李志伟在等医生来的时候,叫了个女侍者来给田馨整理一下衣服,她穿着的米白色针织衫上都是血迹和污渍。
有些地方还被撕烂了,露出小片洁白的皮肤。
女侍者正打算给田馨擦擦汗。
房间的大门就被人拉开,门口站着的是两个两百多斤保镖,一脸的横肉。
他们在巡视了一下房间之后,又齐齐给霍霆让了条路出来。
李志伟没有想到霍霆来的那么快,赶紧迎上去,“老大,你来了,怎么没让我去门口接你?”
霍霆没理他,目光落在了躺在地上的田馨身上。
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晚上睡着的时候窝在沙发里像只懒猫,也就几天没见,人就颓落成地上小小一团。
他迈步走过去,单膝蹲在了田馨的身边。
田馨就是疼,才没有失去意识,她蜷着眉头,看到是霍霆过来了,眼里何止讶异,“你…你怎么在这里?”
田馨觉得自己幸运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她就是不知道自己从什么开始,像被幸运之神选中了一样,一旦生活里掀起点风浪,就能看到霍霆的影子。
“别咬嘴。”
霍霆伸出两根手指,将她咬得出血的唇瓣从她的牙关处拨弄出来。
“疼……我疼……”
田馨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都有些什么样的伤口,她只记得田宥桦真的跟发疯了一样对着她拳打脚踢。
“哪里疼?”
“都很疼,肚子最疼。”田馨如实告诉他,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碎了。
平时明明很能忍痛的,可是今天不知道被踢到了哪里,左下腹绞痛难耐。
男人将自己披在肩膀上的黑色大衣盖住了田馨,将小姑娘从地上抱起来,健硕手臂上抱着的小小一只,轻飘飘的没有几量肉。
田馨也没有挣扎,裹在充斥着男人的体温和气息的大衣里,乖乖地贴在霍霆硬实的胸膛上。
她还往他怀里再钻了钻,这样炙热的热源让她觉得心安。
李志伟哪里看到霍霆这个样子,他印象中的霍霆,手段狠烈,拿捏人性,这些年来在京市里搅动着风云。
霍霆此刻俊面黑沉,睨了一眼在一旁被两个大汉控制得动弹不得的田宥桦,对着李志伟道,“人留着。”
李志伟一句不敢多说,忙点头,“行,老大,听你的。”
目送霍霆走出门之后,李志伟走到了田宥桦的面前,叹了口气,“小子,你完了。”
说完,就忙跟到霍霆身后,“老大,我已经安排医院了。”
李志伟鞍前马后,拉开迈巴赫的车门,霍霆将田馨放在了后座,他从另外一边上车。
田馨一直都在硬撑着自己不能在田宥桦面前松嘴,不然就是万丈深渊。
现在她可靠的邻居出现了,田馨放松了警惕,被股股阵痛折腾得意识昏沉。
她不知道自己上了哪辆车,又怎么飞速到达了医院。
然后被放在了轮椅上,被医护人员推着做了各种各样的检查。
最后她躺在一个拥有单间配套设施的病床上,听到一旁的护士拿着就诊单子对着男人说,“先生,这位女士身上都是擦伤和软组织挫伤,这些都没有什么大问题,按时上药就好了,现在的问题是,她被确诊阑尾炎,得做手术。”
霍霆交叠坐在单间病房的沙发上,接过确诊单,“尽快安排。”
田馨听得清楚,苍白着一张小脸坐起身,她有更关心的事,“护士小姐,请问手术的费用是多少?”
护士的目光一直盯着霍霆,这年头还能有比电视机上那些噱头为明星硬汉还帅的男人在现实生活中出现,谁会不想多看两眼,“阑尾炎微创手术费用在一万块左右,加上住院费,可能三万块多。”
田馨听得脸更白了,她摇头低喃,“这也太贵了,我没有这么多钱。”
李志伟交完款才进来,听到这句话笑出声,“田小姐,你现在还担心什么钱…”
田馨一系列检查做下来,身上该包扎的地方也包扎了,因为她在中途疼得快要昏迷,护士还给她吃了一颗止痛药,现在清醒了不少。
对李志伟她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在那间黑屋子里李志伟纵容着田宥桦对着她拳打脚踢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放过了她,还出现在这里。
可田馨对他也没什么好气,“我当然担心,要不是今天这样的情况,我可以不花这笔钱,而开设赌场,非法囚禁,买卖人口,故意伤害,在法律上是黑社会性质的组织。”
李志伟被怼得哑口无言,他没想到这朵小白花还这么能言善辩。
她难道不知道,在她正对面坐着的就是什么黑社会性质组织的头头吗?
李志伟将缴费单放在了霍霆的面前,“老…”
霍霆扫视过来的目光带着几分警告,好像在告诉他少说点废话,让他的话梗在喉头。
“滚。”霍霆低声吐出个单音节。
李志伟只能灰溜溜地出了病房。
他招谁惹谁了,他也只是个打工仔而已。
“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叫她,虽然她人老了,不会说话,但是听力很好。”
田馨的好奇心快攀顶了, “幸运星,你好像很熟悉这里?你经常来嘛?”
“经常来。”
“那你不去至真园打工了吗?”
田馨接着问。
霍霆顿了一下,他看向了田馨那张满是疑惑的脸,确实没有忍住,伸手掐了下她软乎的脸蛋,语气竟然带着几分宠溺,“可真笨。”
田馨被掐得生疼,她揉了揉脸,“我不过是想...多了解你。”
明明就住在她对面,明明见面的次数还算频繁,明明还被他救过命。
田馨却总看不穿面前的男人。
“想要了解我?”
霍霆突然笑了,平日里阴沉不驯的五官变得熠亮桀骜。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不会啊,我觉得你是很好的人,帮助了我很多次,还带我来游艇上玩,这里一个人的消费不低吧,而我还欠着你的钱。”
田馨说到这里还从自己带上船的帆布包里摸出钱夹,拿了一张银行卡出来,“你放心,一码归一码,我这个月一发工资就存了一些,会存好了还给你的。”
霍霆盯着田馨认真的样子,唇角勾起点笑,“我不是一早就说过,不要你钱吗?”
“那不行,都是住对门的,我不能不知恩图报。”
“有其他知恩图报的方式。”
阳光正盛,跳跃的光线攀附上男人的英挺眉眼,在光亮里,他圆寸头修饰下的五官就像雕刻出来的冷面雕塑。
目光里淬着星星点点的燃烧着的火星。
田馨喝了一口橙汁,“什么意思?”
霍霆无论是体格还是力气都比田馨大不少,他只要略微用力,田馨就能被他固定在怀里。
天旋地转间,田馨从自己的躺椅上变成了到了霍霆的躺椅上,而男人的每一次心跳都在灼烧着她的皮肤。
无法形容的刺激感让她失语。
男人温热粗糙的掌心抚上她的眉眼,“才十九岁,太小了。”
他不忍心,不是对十九岁的女孩不忍心。
是对田馨不忍心。
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一旦跟了他这样的恶徒,黑暗会随时吞噬她。
田馨听得懵懵然,“你难道今年五十九了?”
“快三十了。”霍霆如实回答。
田馨在他的胸口处嘟囔,“也不过才三十岁,怎么就说我小了?”
霍霆听得胸腔微震,泛出点笑意,“不是你小,是怕我会后悔。”
他有他的顾忌。
“什么后悔?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男人越是这样打哑语,田馨越是觉得自己好像在被权衡。
她不想被权衡,在根深蒂固的血缘关系里她也被权衡了一番。
原因仅仅因为她是女孩,她不是田家的儿子,田宥桦做什么都能被原谅,但她不行。
田馨从他的怀里钻出来,站起身来,“我累了,我想躺躺。”
“好,吃午饭的时候叫你。”
霍霆什么也没有解释。
看着田馨从甲板走进船舱的房间,躺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霍霆这才站起身,将小姑娘抿了几口的果汁一饮而尽,拨通了手里的卫星电话,“我只有很短的时间查货,你们尽快安排。”
才挂了电话,在这艘游艇的不远处,开来了另外一辆货运游艇。
霍霆回到自己的船舱里,目光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田馨,她细瘦的脊背对着他,将自己的头埋在枕头里。
躺上床的时候,裙子一不小心被掀起到了白皙的大腿根处。
就快泄露了一片大好春光。
霍霆的目光沉了沉。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