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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的小作精甜度爆表啦后续

冬雪喑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施听被他压在床头吻,他鼻息撩起一片火热,摩擦在她脸颊上,勾得她神经发颤,脚趾忍不住难耐地蜷缩起。她两手推在男人炙热的肩上,后脑挤在坚硬的床板上,呼吸尽数被夺走,根本逃无可逃。他低头咬了下她的脖子。施听好不容易重新拥有新鲜空气,一把将他推开:“你禽兽啊,我病都还没好。”江慎抵着她的额头,气息薄热:“嘴能动就行。”“……”施听忿忿瞪着这个无耻男人,侧身避开他,“你什么时候跟我家人的关系变那么好的?”瞧瞧刚才蔡阿姨见到他时,笑得满脸皱纹,眼睛都眯一块儿了。江慎手指指腹抚着她的唇面,慢条斯理地说:“当然是趁你睡着讨好他们。这样,我就能随意进出你家了。”“……你要不要脸。”施听狠狠露出小虎牙,咬他的手指,“你别以为照顾我几天,我就能原谅你。”...

主角:施听程林   更新:2024-11-29 22: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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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施听程林的其他类型小说《江先生的小作精甜度爆表啦后续》,由网络作家“冬雪喑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施听被他压在床头吻,他鼻息撩起一片火热,摩擦在她脸颊上,勾得她神经发颤,脚趾忍不住难耐地蜷缩起。她两手推在男人炙热的肩上,后脑挤在坚硬的床板上,呼吸尽数被夺走,根本逃无可逃。他低头咬了下她的脖子。施听好不容易重新拥有新鲜空气,一把将他推开:“你禽兽啊,我病都还没好。”江慎抵着她的额头,气息薄热:“嘴能动就行。”“……”施听忿忿瞪着这个无耻男人,侧身避开他,“你什么时候跟我家人的关系变那么好的?”瞧瞧刚才蔡阿姨见到他时,笑得满脸皱纹,眼睛都眯一块儿了。江慎手指指腹抚着她的唇面,慢条斯理地说:“当然是趁你睡着讨好他们。这样,我就能随意进出你家了。”“……你要不要脸。”施听狠狠露出小虎牙,咬他的手指,“你别以为照顾我几天,我就能原谅你。”...

《江先生的小作精甜度爆表啦后续》精彩片段


施听被他压在床头吻,他鼻息撩起一片火热,摩擦在她脸颊上,勾得她神经发颤,脚趾忍不住难耐地蜷缩起。

她两手推在男人炙热的肩上,后脑挤在坚硬的床板上,呼吸尽数被夺走,根本逃无可逃。

他低头咬了下她的脖子。

施听好不容易重新拥有新鲜空气,一把将他推开:“你禽兽啊,我病都还没好。”

江慎抵着她的额头,气息薄热:“嘴能动就行。”

“……”

施听忿忿瞪着这个无耻男人,侧身避开他,“你什么时候跟我家人的关系变那么好的?”

瞧瞧刚才蔡阿姨见到他时,笑得满脸皱纹,眼睛都眯一块儿了。

江慎手指指腹抚着她的唇面,慢条斯理地说:“当然是趁你睡着讨好他们。这样,我就能随意进出你家了。”

“……你要不要脸。”

施听狠狠露出小虎牙,咬他的手指,“你别以为照顾我几天,我就能原谅你。”

他微笑,手臂撑在她肩旁的床板上,将她圈入胸膛里:“就这么难哄?”

施听鼻子要翘到天上去,“当然。”

“要我走么?”

江慎舔了下唇角,掌心托起在地上的猫咪,十分从容地抱在怀里,“马上放五一假了,我看到外面佣人们都在收拾行李,你自己一个人,可以?”

“我又不是什么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

施听侧卧背对着他,手指缓慢描摹着床单的纹理,“你想走,走就是了。”

听她这话,江慎就真的开门出去了。

施听闷在被子里,睡了很久。

迷迷糊糊之间,听见蔡阿姨开了她的门,叮嘱了些事项,饭在冰箱里,水果都切好榨成汁了云云。

施听只听了个前半段,一听到“饭”这个字,耳朵尖尖竖起来。

连续几天不能吃东西只喝白粥的她,早就饿惨了,睡觉梦里都在吃饭。

她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打开房门出去,一阵阴嗖嗖的风迎面而来。

大房子就这一点不好,一个人在家时格外恐怖,总觉得哪个角落会冒出个人来。

施听摸黑找到开关,打开,房内顿时被倾泻的灯光点亮。

打开冰箱门,只一眼,施听就傻了眼。

蔡阿姨是真的狠,把所有带盐和酱油的食物调料都收走了,只剩几大碗白粥,连小菜都不给她多留。

施听又蔫了,揉着自己空荡荡的胃子,悻然关上冰箱门,踱步回到房间躺下。

好饿啊。

一个人,又好无聊。

躺在床上又要睡过去,忽听见房门开了,一道低沉的脚步声走进房间。

谁啊?

施听睁开眼,摸到手机看了眼,才凌晨五点过。

她拿起床头的药,吃下两粒,再用凉水咽服。

相较前几天的无力,现在,她的身体已经能恢复自由行动了。

开门下床,施听慢慢走出房间。

厨房亮着盏灯,锅碗瓢盆叮咚碰撞的做饭声音,像在炒什么香喷喷的东西,切碎的葱花清香弥漫,格外好闻。

施听口水都要从耳朵流出来了。

她咽了咽口水,光着脚往前走,在门前就听厨房里“喵嗷”一声,奶糯巴巴。

随后,男人蹲下身,摸摸它的毛发:“小馋精,有这么饿吗?”

那声音宠溺又夹了点无奈,仿佛这声音的主人就在她耳边,柔软呢喃,下一秒就要捉住她的下巴吻过来。

她再往前里走,就看见站在锅灶前系着围裙做饭的江慎。

他背影柔软,被一团绵绵的光辉笼罩着,有如神祗。

而地上的小胖猫似乎也这样认为,仰着圆滚滚的毛脑袋,好奇又期待地等待美味。

江慎端着锅,一回头就看到施听的脸。

她抱着胳膊,热裤下一双长腿修长好看,懒洋洋地问:“这次可没人喊你,上赶着来伺候我?”

江慎淡淡抿唇,缓步走到客厅时,才将汤放下,施听从后面就抱住了她。

她的手掌滑到他小腹处,“叮”地一声解开了什么,低声在男人耳边说:“你怎么 知道我饿了?”

这话有双重歧义。

江慎面色平和而深静,宛如空谷深渊,托住她的掌心轻轻拿开:“饿了就吃饭。”

施听心里乐开了花。

她知道,他就是担心得放不下,才会带着小猫折返回来照顾她。

男人都是这种口是心非的生物。

施听顺势没道理地缠住他的手指,说:“那你喂我吧,我手没什么力气。”

江慎包容她的无理取闹,舀了一小勺,吹温了喂到他嘴边。他亲自带的油盐酱醋,做的淡味的鸡汁粥,好吃且养胃。

施听其实闻到味道时,就很嘴馋了,但此刻,她就是不想遂他的意,故意不吃,撅着小嘴,凑过去在他嘴唇上亲了口。

江慎脸阴了阴,施听笑得更欢了,胳膊搂住他的脖子,没骨头似的黏他怀里:“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你吃不吃饭?”江慎掐了把她的腰,“家里一没人,你就给我没皮没脸?”

想起先前蔡阿姨进门时她那紧张劲儿,还捏造他是修空调的。

小谎话精,真是张口就来。

“吃,我乖乖吃还不行。”

施听闹够了,乖乖顺意吃过饭,夸张地睁大眼睛,“哇——好好吃啊,你的手艺真的可以哎,媲美我家蔡大厨。”

江慎没说话,托腮静静看着她。

施听一边吃,一边戏精地抹眼睛:“天哪,我要感动得要哭了,你知道我都多久没吃有味道的东西了吗?”

有东西吃,施听拉开话闸,东扯西扯地问:“哎,我那天听蔡阿姨喊你叫小江?你姓江呀?”

江慎正给她倒苹果汁,动作顿了下,然后十分平静地点头:“对。”

“这么巧啊,我前夫也姓江呢。”施听只顾着吃饭,这时,还没察觉到什么端倪。

南城这么大,江又不是个罕见姓,多了去了。

施听夹了一筷子榨菜,嘎嘣嘎嘣地嚼着:“你叫江什么?”

江慎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如果我说,我就是你前夫呢。”

一秒、两秒、三秒。

施听嘴里还鼓着榨菜和粥,就这样停止咀嚼,怔忪又发懵地看着他。


施听推着轮椅说:“爷爷,你都喝那么多了,就算再高兴也不能贪杯啊。”

“哼。”

施爷爷白她一眼,“我住院都是因为谁?几天不来看我就算了,喝个酒还管,装模作样给谁看,没良心的。”

施听撒娇:“谁说我没良心啦?您也知道,我最讨厌这种互相假笑的场合,这不都为您来参加了么。”

她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女人阴阳怪气的声音:“爸想喝就喝吧,在医院关一个多月了,小小放纵一下也没什么。”

施听笑容未收,看向款款走来的一家三口。

施政国宛如傀儡木偶,被吴文慧挽在中间。

右边是施雪意,她被抢了衣服,身上这件档次显然比施听低了许多。

牵着她妈妈的手,看似恬静的眼中,一抹倨傲凌立。

施听冷笑了声:“吴阿姨这话就不负责了,医生明确说爷爷不能喝酒,三杯已经是超标,再喝就过了。”

施爷爷淡淡拉了下施听的手腕:“听听关心得对,不喝了,不喝了。”

吴文慧和施雪意的脸色有些难看。

毕竟爷爷的表态,直接决定了施听的地位。

接二连三让施听出尽风头,施雪意满心不甘。

她松开母亲的手,握着酒杯往前一步:“姐姐最近确实是长大成熟、懂得关心爷爷了,连裙子都选得这么好看,可见,对爷爷的康复宴很重视呀。”

施听懒洋洋看着她含笑而来的模样。

走来时,便见施雪意故意鞋跟一歪,随着“啊”一声娇叫,整杯红酒泼在了施听身上!

在那红酒降下来时,施听下意识闪身护住爷爷,彻底从头到尾被浇了个遍!

一时间,画面十分难看。

精致发丝正往下滴水,血红酒液顺着胸口蔓延在纱裙上,染成一片可怖诡异的暗红。

最引人注目的白天鹅,就这样被浇成了落汤鸡。

吴文慧掩面背过身,差点笑出声。

施雪意浑身一抖,忙走上前:“天啊!姐姐你没事吧?对不起,我脚刚刚抽筋了一下……”

故意发嗲的腻嗓子,施听快把昨天的晚饭吐出来了。

“哦,是吗,需要给妹妹叫个医生看脚吗。”施听却不在意地笑了下。

“姐姐这么好意,我心领……”

施雪意话未说完,“啪”一声,张着的嘴被扇到一边。

牙齿狠狠咬到舌头,痛得她满脸抽搐。

围观人群顿时发出惊呼。

一不讨喜的正牌千金,一广受欢迎的假千金,水火不容是真,但谁想到在这么隆重的场合,她们竟然会互相动手。

施听一掌打得解气,手心火辣辣的发麻。

她老公给她买的第一条裙子呢,本打算当传家宝留着的。

真是可惜了,把施雪意的脸皮打下来都不够赔的。

“……”

施雪意从小到大哪被人这样待遇过,惊悚地睁大眼,白嫩皮肤泛起一片红。

施听有样学样,“对不起哦妹妹,我手刚刚也抽筋了一下。”

但她态度实在太懒洋洋,甚至懒得学施雪意的矫揉造作。

吴文慧显然没想到施听会当众打人。

她女儿已经因礼服受了大气,此刻,又在那么多双眼前被扇了一巴掌。

这传出去,她吴文慧在施家要不要立威做人了?

但不待吴文慧说话,施政国却先跳出来,朝着施听怒喝:“你发什么疯!怎么,把爷爷克进病房了还不够,康复宴还要闹翻天,你是存心见不得爷爷好是吧!”

张口闭口都是爷爷二字,直接一顶罪人帽扣到施听头上。

施听手臂环在胸口,气笑了:“施政国,你挺没意思的,大家都不是瞎子。谁先动手你没个数?就许施雪意泼我一身酒,不许我扇她一巴掌?”

“你说什么?这是你跟你老子说话的态度吗?”

施政国被她反驳得开不了口,大怒之余忍不住抬起了手掌。

只不过,他还没碰到施听,人群里忽然冲出一道身影,高大拦在二人之间。

是施野,他挽住施政国落下的手掌,低声劝和:“施叔,咱们好好说话别动手,都是一家人。”

吴文慧恨不得鸡飞狗跳才好,趁机煽风点火,“什么一家人,你妹她就没把我们当一家人!”

施听不屑理睬那当众卖惨的女人,只红着眼望向施政国:“施野,你松开,让他打死我,我死了爷爷就能长生不老长命百岁了!”

话刚说完,小腿挨了一下打。

施听“哎哟”了声。

一埋头,就触到爷爷严肃的目光:“胡说八道什么,给我闭嘴!”

施爷爷发话,施听立刻闭了嘴,场上也顿时陷入安静。

“这么多人看着,还嫌不够丢人?”施爷爷狠狠瞪着她,眼里一团火气。

施听撇撇嘴,涌到喉间的怒气硬生生压了回去。

“我错了,您别生气了。”

她主动去挽爷爷的手臂,却被抬手挥开。

“你错了?!你从来就没知道错的时候,给我滚到楼上去反思!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下来!”

这话不好听,施听瞧老人一眼,像没了刺的刺猬,倔强转身:“滚就滚,偏心爷爷。”

众目睽睽下,她愤然跑上楼。

老人家扶额叹了声,摇了摇头。

吴文慧对发呆的酒店员工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我女儿被打伤了,赶紧让医生来看看啊!”

“妈妈,我没事的,你别生气。”

施雪意捂着自己漂亮的脸颊,嗓音苦涩,“她抢我裙子,还这样侮辱我,这么多年,我早已经习惯了。”

她一边低声泣诉,一边偷偷看爷爷的表情。

他老人似乎并不关心她怎么样,目光深幽看着施听离去的方向。

……

施听当然不会真生气。

她正愁在底下当假笑人不自在,早就想离开了,所以才接了施雪意那一泼。

只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手。

施听大可以学施雪意那样装个可怜卖个惨,但以她直来直去的性格,真装不来啊。

撒娇的女人最好命,唔,大概自己天生就没好命吧。

施听提着裙边一边上楼,一边想这事。

最后一步台阶时,高跟鞋不小心卷到了长裙,往前一踉跄,差点栽个狗吃屎,一只手臂忽然将她拉住。

施听猝不及防撞进那人怀里。


施听捏着手机,皱眉懵了一秒。

施听:这什么意思?

前夫:关心费。

施听:……

她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个直男?

江慎托着下颌,盯着那六个点,似乎能想象到她无语的表情,很有意思。

前夫:怎么,不满意?

施听:……你平时就这样用钱哄其他女人的?

想想他离婚分给自己的车、房,以及条高定裙子,现在又随便甩了个五万块。

大概像他那样的人,都是用钱解决一切的吧。

江慎读着她的文字,湛墨眼神微沉了片刻。

前夫:没有女人需要我这样哄。

嚯!

施听在床上打了个滚,意思是,她还很难哄了是吧?

不过想想也是,他那么有钱,女人不都是追着哄他的么。

施听:我的荣幸。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用其他方式关心关心我。

江慎手指顿在键盘,想了想,又轻轻一笑,继续打字。

30秒后,施听收到了他的回复。

——那么,复婚吧。

“……”

不知怎的,施听看着那五个字,突然自动脑补出一个低沉性感的男士嗓音在耳边。

脸红耳热……

她心慌意乱抓着手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

手机震了下,施听神经一颤,低头瞧去。

前夫:吓到了?

施听脸热:当然……这可没在我们之前谈好的约定里。

前夫:怎么说呢,离婚之后,有点忘不掉你了。

施听手机惊得掉在地上:“卧槽?!”

门外正准备出门的施爷爷,听见里屋的声音,推门进来:“听听,你不好好休息,在乱说什么脏话?”

“……我、我没有啊。”施听立刻把手机藏起来,满脸不正当的红热。

施爷爷见她脸色不对,蹙眉走来,“你的脸怎么那么红?不会是又发烧了吧?”

施听掸开他的手,叨叨着说:“发个鬼啦,爷爷我没事儿,你快去忙你的事吧,我等会吃过饭就睡了!”

见她神采奕奕的,确实没什么大事,施爷爷才半信半疑地离开。

施听松了口气,重新拿起手机:别逗我了行吗?你都没见过我。

前夫:南城施听,怎么可能没有见过。

她脸又莫名发热:可你都没跟我相处过,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江慎笑了笑,手指轻揉眉心。

被他逗两句,就吓得六神无主了?

对外一副小钢炮的咄咄逼人样,其实不过是个天真的小女孩。

前夫:不愿意复婚,外面有男人了?

施听哀嚎一声倒在枕头上,手机无力瘫在脸上。

本来对她这个前夫印象挺好的,想着发展成朋友,以后酒吧经营也能用得上。

可现在……

她实在不愿背这些神不知鬼不觉的桃花债,不如就此跟他断了吧。

于是,施听坐直身子,认认真真码了一段字:是的,我确实无缝连接了其他男人,对不起前夫,我是个渣女,快忘记我吧,求你了,这样我的良心才能过得去呀!

小滑头,以为激将法激得住他?

江慎冷笑两声,又发去两段。

——人都有需求,不必道歉。

——我很开明,并不介意。

最后八个字,立刻让施听从床上弹坐起来。

这人脑子没毛病吧!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

她喉咙发涩干燥,眼前有星星在飞。

在她深思该怎么办时,突然,手机来了通电话,吓得正在头疼此时事的施听一抖。

眼神颤颤地看去,还以为是她那位“开明的”丈夫。

所幸,是Princess的店员小栗子。

施听重新靠回床上,接通电话:“喂?”

电话那端挺吵的,能听见些不好听的骂声,以及玻璃杯摔碎的声音。

不等对方开口,施听就猜到Princess出事了,立即皱眉:“怎么了?”

小栗子呼吸颤颤:“听听姐,有个女客人非说我们的朗姆酒不正掺了水,要求赔偿五倍,不然就把我们的店砸了,现在……怎么办啊?”

“啊?我们家朗姆都是走空运清关直销的,怎么可能注水啊。”

施听蹙眉,开酒吧这么些年,信誉是第一,从没有客人质疑过酒水问题。

况且,她也不缺每个月那么点营业额,只因为自己爱喝,多交点朋友,图个开心而已。

“你让阿北调一下监控,把酒保制酒的过程给她看。”

“我们调了,可她非说视频也动了手脚……”

施听揉着发疼的眉头,突然感觉睡的几小时都白睡了。

“她现在在砸店?”

“对。”

“找保安把她请出去吧,我们有录像证据,她要报警还是撒泼我们都不怕。”

“行……”

小栗子应了声,似乎准备开门去叫保安,突然,发出声凄厉的尖叫,“啊!”

施听神经一刺,立刻紧张地问:“怎么了?”

“那女客人把阿南砸伤了!地上好多血啊……”小栗子吓得快哭出来,“听听姐怎么办啊?”

“她特么还敢动手了?!”

一瞬间,施听感觉血压都升高了,拿过拐杖就下床:“小栗子,你赶紧拍照存证,动作要快。”

女孩颤声应:“哦……”

“别害怕,把自己保护好,我马上就过来,等我十分钟。”

施听挂电话,立刻拄着拐杖往酒吧赶去。

这几天养病她很乖,让爷爷放松了警惕。

晚上家里没一个保镖看着,她很顺利就出了门。

但脚这一方面,就不太顺利了。

她的腿还没完全好完,根本不能走。

拄着拐杖,好不容易移动到街边等出租车,已经是满头大汗。

抵达Princess,街边停了不少警车,红蓝两灯闪得她眼睛发疼。

施听心里着急,一瘸一拐地走进酒吧。

安静的空间,逼仄而压抑。

地上到处散落着酒水与碎裂的玻璃杯,桌椅也被砸烂了几张。

小栗子正在收拾狼藉,见她来了,眼睛骤然一亮:“听听姐!”

“怎么样了?”施听四下环顾着,问,“那群人呢?”


她乖巧应答:“嗯好。”

江慎走向门口,又想起什么,回过头,半信半疑地重复强调:“不许胡闹。”

他已经不相信这女人的话了。

瞧他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样,施听噗嗤笑出声:“不闹啦,我有分寸,在这等你,要快一点哦。”

江慎应了声,但还是没相信她,出门时,直接用钥匙反锁了房门。

“……”施听讪讪冷笑。

但她倒不在意,兀自在他的书房里转悠。

整一面墙是内嵌式的书架,上面摆满她这辈子也看不完的书。

类别分得很整齐,从各类小说到生物科普,应有尽有。

随手拿一本,施听随意翻了翻,她不是对书本感兴趣的人,大概是想从他看的书里,更贴近这个人,情不自禁想向他的生活靠拢。

可这一看,却看到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书的扉页贴着一张粉色的软纸,想来年代久远,已经翘边泛黄。

可上面娟秀的字体保存得很好:2018年12月29日,第45本(我赢了)

后面还加了个小爱心,颇有小女孩的俏皮感。

一股警钟在大脑内作响,施听明白自己触犯了约定——她入侵了他的生活。

她即刻把书合上,可内心开始麻木凌乱。

写便签的女孩是谁?

赢了又是什么意思?

被疑团笼罩的她不受控制地搬来椅子,翻看他的每一本书,发现几乎每一本的扉页都有贴一张便签纸。

蓝色是他写的,粉色是女孩写的。

翻到第七本,施听大约是明白了。

他跟这个女孩子在进行一场竞赛,内容是在一年内谁看完的书多。

误闯入他甜蜜的过去世界,施听像迷途的孩子,不知所措,唯一的选择是灰溜溜逃离。

把那些书都整理好归回原位,可无意间不知碰到了哪本书,掉出一只精美的胸针。

“哐当”一声落地,施听才有所察觉,生怕被他发现,弯腰捡起,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胸针是一朵海棠造型,纯净银色,以浅粉色勾边,花蕊嵌着水晶。

是比较普通陈旧的款式,但被他保存得很好,一看就是打算送人的。

施听几乎第一时间断定,这是他要送给那位写粉色便签的女孩的。

好不容易找到离开的出口,又不小心迷失于其中。

施听说不上那感觉,她不知道胸针从哪掉出来,只能暂时放在书桌上,过会再跟他解释。

逃离出他的过去世界,坐在刚刚温存过的椅子上,余剩的只有满心不安。

她明白,这种不安是不正常的。

眼眶微微抖动,施听捧起水杯,猛地灌进去几口。

就在此时,书房门外逐渐走近两道声音。

一男一女,但女人的嗓音年龄明显比他要小。

女孩温笑着:“没料到你会突然搬新家啊,都一直没叫我来坐坐。”

他嗓音清静地应:“才搬来,工作忙,打算有机会再聚一聚。”

“书房的门怎么关着?”蓝菱眨眨眼,半开玩笑问,“不会藏了人吧?”

江慎看了眼紧闭房门,喉结轻动:“刚刚在工作。”

两人正聊着,江慎的手机跳出一条微信消息。

他低头看去。

施听:你妈声音挺年轻啊。

江慎眉心很快蹙起,读着这行字,都想象得到她说这话的表情。

宛如竖起刺的某种动物,毫不留情地扎他。

他手指快速打字:她是我……

后面的两个字“朋友”还没打出来,突然,听见书房传来“咚”的一声响。

他表情骤变,大脑一瞬的空隙,然后拿起钥匙开门,人冲了进去。

宽敞的房间,依旧严整有序,一阵强风透过帘子吹来,把桌上的文件掀翻好几页。

但屋子里空无一人。

江慎滞然,心脏也随着这屋子而空了一半。

“怎么了?”蓝菱好奇从江慎身后探出头,扫视一圈屋内,一切如常。

可他脸色却不好,下颌紧绷,眼神漆厉。

*

施听本想像电视剧演的那样,壮烈地跳楼离开,反正是一楼。

可她低估了外墙的高度,加上平时缺乏锻炼,一跳下去,腿就崴了。

等她走到附近的酒吧门口,脚已经肿成馒头大。

实在痛得走不动,施听找酒保要了一袋子冰敷上。

然后发消息给辰墨,她的御用司机兼保镖保姆。

发完定位,施听余光瞄到弟弟的头像。

距离她发消息过去十五分钟,他没回一字,连“正在输入”都没有。

施听嘴角扯开冷笑。

老牛忙着耕新地呢,哪有闲心回复她。

发那条消息时,她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施听本身是个不屑嘲讽的人,但那时控制不住自己。

心里囤了块乌云,不自觉地爆发出雨水。

而组成这片乌云的,是书、胸针与粉色便签。

她气得关微信,跟酒保又要了一杯度数高的白兰地。

混进喉咙里,辛辣感勉强压下愤怒。

一杯下肚跟没喝一样,连喝了几杯,施听才有点尽兴。

再想要下一杯时,忽然一只手横空挡住她递过去的钱。

那手很细长,骨节分明。

施听眼神迷离地看着,心里竟可耻地有所期待。

“干嘛呀。”

可对上那双漆黑视线,才发现来人是辰墨。

施听撇了撇唇,无法压下内心的失落,嘟囔了句:“你怎么来得那么快。”

辰墨拧眉看她这副狼狈样,衣衫微敞,从耳朵到脖颈皆是一片粉。

酒水沾湿衣襟,她浑然不觉,她醉得不成样倒在那,脚肿成一个大包块。

“大小姐,不能再喝了。”

辰墨心里没由来烦躁,但肢体动作依旧耐心,背对着她,蹲下身,“上来,我背您回去。”

“要你管,滚啊。”

施听跋扈地踢了他臀部一脚,“叫你来是让你在车里等着,等我玩够了再回去。”

*

蓝菱没待多久,就被江慎送客离开。

此时他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桌上似乎还残留她身体的馨香,勾得他魂在身体里进进出出,无法安定。

看一眼时间,一点钟了。

江慎几次点开她的微信,想解释什么,但又退出,倒扣手机。

这一刻他才有所意识,他们的关系比初生鸡蛋还脆弱,稍有裂缝,便是蛋清蛋液混合流淌,狼狈破碎。

心神不宁,后果就是无效工作。

他坐了十分钟,合上笔记本,起身点了根烟。

才抽一半,微信“叮”地来了消息。


那身体和味道熟悉得很,施听拨开头发,这才看清眼前那张脸。

“头牌弟弟!”她清丽的瞳孔睁大,睫毛一颤一颤,惊喜地问,“你怎么在这?”

他的出现,把她拉回乐园里,让她暂时忘却现实的痛苦。

“叫我什么?”

他皱了下眉,眼里却是笑的,身影浸在暗处,衬得人气质禁欲完美。

她扬唇甜甜一笑,踮起高跟鞋,唇瓣差毫厘就贴到他脸上,一字一顿:“头牌弟弟。”

对那不正经的称呼,江慎很轻地蹙眉。

很好,不仅婚内出轨理直气壮,骂他油腻秃顶男,还把他当成牛郎了?

掌心掐紧她的腰,一下把她摁在墙上。

“啊。”

她轻叫了声,眼珠汪汪,“你干嘛?这是我对你英俊帅气体力好的称赞呀。”

“要你嘴上称赞。”他低头咬了下她的耳朵,施听腿都软了。

但她还是有些害怕。

毕竟,她这婚是背着爷爷悄悄离的,如果这儿有监控摄像,爆出她“已婚”找小三,这可不好解释呢。

她往外推着男人的胸膛,试图躲避:“怎么啦,给的钱不够?要多少,我现在补给你。”

男人哼:“我都是头牌了,差你那点钱?”

施听一愣,心想倒也是。

活好英俊的小狼狗,肯定有很多女客户的,出台费也不会便宜。

她讪然:“那你想怎么办嘛?”

“怎么办都行。”

五个字被他压低、强调,就变成另一种暧昧的味道……

施听从他眼底捕捉到一丝危险,忍不住后退:“你别发疯啊,爷爷还在楼下等我,这要是被看见,不是开玩笑……”

“疯吗?”

他吻上她的脖颈,很白很嫩,沾着红酒的汁液,“我只是想尝尝酒。”

这人……

不要脸。

施听肩膀一缩,十指抠住他的肩膀。

身体颤栗得不行,剩下的话都吞进嗓子里,变成一声她自己都难堪的娇呼。

楼下,不时传来清晰的踢踏声,酒杯碰撞,歌舞悠扬。

她却在瞒着全世界做这种事。

耻感爆棚的同时,刺激感如百蚁挠心,她身体灼烫起来,像融化的巧克力液,有些无法控制姿态。

“施小姐,不用担心,只要按时涂抹药膏,红肿没一周就能消下去,不会有影响。”

突然,楼梯口随来一道声音。

施雪意一边挽裙上楼,一边柔声说:“是吗?正好,一周后我有个挺重要的人要见,必须得收拾打扮好才行。”

那医生八卦地问:“什么重要的人啊?施小姐的心上人?”

“有人来了!”施听着急推男人肩膀。

施雪意腼腆低笑:“算是吧,一直都挺欣赏他的,正好家里有这个关系,就见一面看看。”

听着两道谈话声逐渐靠近,施听心急,重重咬了下男人的嘴唇。

江慎的薄唇上顿时有一圈白色印迹。

他“嘶”一声,眸光灼灼瞪着她。

她毫不客气地回瞪,方才软乎乎的人儿,此刻神态威严:“快点,抱我起来!”

江慎微怔,旋即轻轻一笑,俯身把她抱起。

在施雪意上楼的前一瞬,两人往二楼长廊深处而去。

医生听到脚步声,往走廊里看:“咦,好像有谁跑过去了?”

施雪意敏感闻到一股绯靡的香味。

是C家配合礼服出的限量香水,也是她本来想用的一款。

与这股香味混在一起的,还有专属男人的烟草味。

施雪意眯眼盯着狭长的走廊,忽然心里一股预感划过。

“你先下楼吧,我自己去房间休息就好了。”

施雪意对医生说完,提着裙摆,快步追了过去。

江慎脚步矫健,仿佛怀里的人没什么重量,还有心思笑侃:“刚刚在楼下不是很厉害?又打又骂,以一敌百。”

施听不高兴看他一眼:“我们家的家事要你管,偷窥狂。”

语气娇娇的像凌厉的公主,他弯了弯唇。

而此刻公主搂着他脖子,厉声指挥方向:“左拐,我房间在302。”

这匹“坐骑”却非常不听话,抱着她,偏偏往右走。

“喂!”

施听动了两下身子,重复道,“302!你往哪走?”

江慎不语,“砰”地踹开男士厕所隔间的门。

锁上后,他直接把施听摁在门板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人一个旋转,裙子直接被他推到了腰部。

裙身的碎钻被灯光折出美丽的光,来回晃荡着各色光芒。

……

施雪意追到一半跟丢了。

她茫然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咬了下唇角,转身跑下楼跟吴文慧告状。

吴文慧跟眼前的客人抬手告别,侧身问女儿:“你说什么?施听跟一男人在一起?”

“上楼时我看见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现在手机关机,肯定不知道在哪里偷情呢!”

施雪意急于报复,“妈,我们叫记者来吧。”

吴文慧到底还是经历的风雨多,谨慎为上:“八字没一撇的事,如果带记者去了,反而什么都没有,那我们岂不是会被反咬一口?”

施雪意热血冲头,一心只想对施听下手,听了吴文慧的话,稍稍冷静了些。

吴文慧握紧女儿的手:“我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来日方长,这口气,妈一定给你出了,嗯?”

……

卫生间的门咯吱咯吱响。

他们在卫生间里做了一次,施听从没有过这种体验,差点昏死过去,抓得男人的肩胛骨都是红印。

施听瘫窝在男人怀里,已是裙衫不整。

而他眉目低淡,染了点欲气,依旧西服衬衣,除了留了点褶皱,没褪半分。

他拍拍她的后背:“去洗澡。”

她下巴软软贴在男人肩上,没骨头地腻歪:“你抱我。”

刚才在长廊里的“抱我”是命令,现在是止不住的撒娇与嗔。

可见这一小时,他把这位倔强公主调教得成功。

两人洗过澡,躺在床上相拥,施听玩着他修长的手指。

他的指甲剪得很干净,冷色的皮肤,在银辉月光下映出一片冷白。

施听勾着他的五指,感叹:“手真好看。”

江慎微拢眼睑,似是倦得很。

他反握住女人的手指,摊在自己掌心,细细观察,然后一笑:“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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