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霁安容央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君厌我,我开始了广撒网陆霁安容央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粟粟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母女俩相视一眼,一个心疼钱,另一个继续哭去了。屋内,这陆霁安到底在等什么。陆霁安越想越不对劲,直接将容央丢到了一边,然后打开门吩咐,“人呢。”绝影跟惊蛰一起闪现。看到陆霁安神色不对,两人好奇地看向屋内。“我们之前离开,有谁进过房间?”“哦,福慧嬷嬷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婆子,人还关在柴房。”陆霁安蹙眉,想到那容秀的德行,大概猜到是她干的,“找人把房间给我打扫一遍,熏香都给我丢出去,再打一盆冷水。”容央昏昏沉沉在榻上翻来覆去,“郎君~你人呢~”下一秒,陆霁安一把提起她,丢进了冰冷的浴桶里。容央尖叫一声,彻底清醒了过来。陆霁安双手抱胸,掰开她的嘴,给她塞了一颗清心丸。“在这待半个时辰。”容央被冻得一个激灵,想起来又被陆霁安摁了回去。“你!你...
《夫君厌我,我开始了广撒网陆霁安容央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母女俩相视一眼,一个心疼钱,另一个继续哭去了。
屋内,这陆霁安到底在等什么。
陆霁安越想越不对劲,直接将容央丢到了一边,然后打开门吩咐,“人呢。”
绝影跟惊蛰一起闪现。
看到陆霁安神色不对,两人好奇地看向屋内。
“我们之前离开,有谁进过房间?”
“哦,福慧嬷嬷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婆子,人还关在柴房。”
陆霁安蹙眉,想到那容秀的德行,大概猜到是她干的,“找人把房间给我打扫一遍,熏香都给我丢出去,再打一盆冷水。”
容央昏昏沉沉在榻上翻来覆去,“郎君~你人呢~”
下一秒,陆霁安一把提起她,丢进了冰冷的浴桶里。
容央尖叫一声,彻底清醒了过来。
陆霁安双手抱胸,掰开她的嘴,给她塞了一颗清心丸。
“在这待半个时辰。”
容央被冻得一个激灵,想起来又被陆霁安摁了回去。
“你!你……说得这么好听,怎么自己也不下来泡泡!”
“你们容家人给我下药,我凭什么惩罚自己下来?”他有内力,逼不出也可以找个地方……跟之前那几次一样纾解一下。
至于容央,她身为女子,多有不便,在不占她便宜的前提下,还是这样最快最安全。
就是得遭罪一点,不然高热之下会爆体而亡。
这种伤人的迷香,秦楼楚馆里才会用,也根本不会顾及女子的身体。
容央冻得浑身都麻了,陆霁安又不让她出来,刺激之下,直接昏了过去。
第二天人已经有点昏昏沉沉了。
一张嘴,鼻子都给塞得严严实实。
福慧掀开床帘,见容央精气神不对劲,一摸额头,“哎呀,少夫人怎么发烧了。”
容央迷迷糊糊地,突然被人裹上披风抱起往外走。
她努力抬眼,看到是陆霁安,想打他一顿,结果手刚抬起来就垂了下去,昨晚上的冷水直接让她歇菜了。
容鹏海跟容家的人都在外头等着。
一见到陆霁安抱着容央出来,“哟,大姑娘这是怎么了。”
“是我照顾不周,她有些发热,我现在带回府上请人给她医治,岳父大人还请留步,就送到这里吧。”
容央想骂他虚伪!就被送上了马车。
容秀揪着帕子,眼睛嫉妒得都快红了。
什么发热,是昨晚上骚起来没边了吧。
“对了岳父大人,昨夜有婆子偷偷潜入我的房间,我的人已经将人拿下,还请岳父大人查明,毕竟家贼难防,今日能进我屋内,明日给家里下毒,也不是不可能。”
容鹏海悚然一惊,“竟有此事!”
陆霁安让人把人带上来,那婆子被捆着堵上嘴,一上来就哭着爬到张氏脚边,容鹏海丢了面子,一脚将那婆子踹开,追上了陆霁安。
“贤婿放心,这事我一定彻查清楚。”
“那是再好不过。”
陆霁安临走前,深深看了眼张氏,吓得她浑身都在打哆嗦。
大少奶奶回家一趟就病了的消息,侯府当天就知道了。
毕竟陆霁安从下马车到回院子,全程把容央抱着进了屋。
刚一放下,就发现了手臂上的大片血迹。
陆霁安一愣,摸了摸容央的额头,发现滚烫灼人,他一下掀开披风,见她身下竟然在出血,男人脸色一变,“快,大夫来了没!?”
福慧难得见陆霁安如此失态,赶紧上前一看,“这,郎君还是先让我看看。”
陆霁安蹙眉,“嬷嬷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福慧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这或许,跟病了也没关系,女子每月癸水也会如此的,奴才想看看,免得到时候误会,让少奶奶难堪。”
“姑娘且忍忍,这催乳药下去,待会涨奶可难受得厉害,得疏通筋络,将来才好出奶喂大爷呢。”
容央疼得两眼冒金星,我喂他个鹤顶红盖浇饭。
哪个阴损的瘪犊子想出这种折磨人的办法,陆霁安都多大岁数了还想着吃奶呢!
可容央目前只能任其摆布,咬牙硬生生忍着。
美女报仇,十年不晚。
陆霁安,你给我等着!
侯府来的两个嬷嬷抽空看了眼容央,只见美人玉体横陈,浑身软得像个豆腐似得,憋红的脸如同玫瑰乳膏一般,香腮上遍布细汗,连樱桃小嘴溢出来的调,都跟快断了气似得销魂。
被女人揉搓都这般勾人,要是上了床岂不是要哭成了个泪人,看到如此媚态,这腰身恐怕都得被人生生折断咯。
嬷嬷们不禁红了脸,对视一眼
。
容央只觉得胸前两团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火辣辣的疼不说,还总有一种,渴望别人来吮吸的冲动。
容央被这羞耻的想法吓了一跳,并拢了腿。
“姑娘莫要害羞,你这体质,多少男人见了都爱不释手,必定奉若珍宝呢。”
本来这种苦差事,两个嬷嬷还不愿意来,要是得罪了未来少夫人也不美,尤其听说只是个六品芝麻官的门第,更是有几分轻视。
可见到容央本人,再上手这么一摸,两个人精可算是知道,但凡这大爷是个各方面都齐全的男人,就不可能不为这样的绝色尤物折腰臣服!
,就知道这必定是个男人的温柔窝,哪里肯下床!
得宠还不是这姑娘动动手的事。
想到此处,两个人愈发尽心起来,待伺候容央把衣裳穿好,才细细与她讲解床帏之事。
容央疼得红了脸,作为一个阅遍现代各色小黄漫的女人来说,看着画工粗糙抽象的春宫图能有一点反应才有鬼了。
身材也太烂了这,咋一个有肌肉的都找不到啊。
一想到明天成婚,晚上要被这种男人压在床上酱酱酿酿,容央就两眼一黑。
只是这副身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容央都不好意思,怕被人看出来。
刚想说什么呢,觉得胸前凉嗖嗖的,低头一看,竟是溢乳了。
“姑娘真是好福气啊。”
两个嬷嬷十分满意,不住的盯着她胸前的硕果赞叹。
容央感觉到,她不由大惊,这身子该不会真的是黄漫女主体质吧!?
被人看一看就受不了了!
可惜两只胳膊那么一挤,乳汁溢得更快了。
“姑娘别怕,明日要是溢乳,到时候让大爷含下喝了便是。”
还不知道那大爷长什么鸟样呢,万一是个肥头大耳的蛤蟆……容央下意识一抖,着实为自己的未来操心。
翌日一早,容央就被挖了起来,套上了明显是成衣铺子里随便买的红色喜服。
别的都大了点,可胸前硬生生被容央那两团乳波给撑开,差点挤爆,随便动一动都怕那牡丹花里头的宝贝跳出来。
侯府只派了一顶小轿来接,容家人只想攀高枝,哪里敢计较。
容央就这么进了侯府,连拜堂成礼都没有,就被送入了喜房,一直坐到了入夜,才听得门被打开。
容央身子一僵,视野里隐约有一道高大挺拔的人影自屏风外走来。
步履稳健,不像将死之人。
不是说中了毒都快死了么?
“都出去吧。”
男人的嗓音清越温润,磁性好听,完全戳中容央声控的性癖,她正想着这蛤蟆的声音还怪好听的。
视野里出现一双黑色盘金丝云纹的靴子,大红喜袍质感比她身上这一套,好了不知道多少。
长指探入,将盖头一掀,容央被眼前刺目的红给灼烧了眼,仓皇间抬头,便与那男人对上了视线。
容央一怔,面前的少年郎身姿如松,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眸,天生惑人心魄,穿上这刺目的红,竟透着一股妖冶来。
陆霁安长成这样还怕找不到媳妇?
靖远侯府真是多虑了,搁现代怎么也能当个顶流级别的男爱豆了!
本来还以为是个蛤蟆,眼睛一闭忍忍就算了,现在竟然搞到了自己的理想型,那还躲什么,侯府有吃有喝,四舍五入嫁给高富帅了!
容央兴奋,一时间春心荡漾。
满屋子的丫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大概是震惊嬷嬷到底是哪里选来如此祸国殃民的一张脸,京城竟然有如此姝色,却无人知!
容家真真是暴殄天物。
只见大红鸳鸯幔帐里坐着的少女肤色胜雪,冶艳柔媚到了极点,那身段,那腰臀,那颤巍巍的胸脯随着呼吸即将呼之欲出!
丫鬟们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嬷嬷站在一旁笑着接过盖头,随后剪下他们一缕头发,用红线缠上,挂在床梁。
“不必麻烦。”男人清冷打断,收回目光,没再多看容央一眼,甚至避如蛇蝎一般坐到了床榻最远处。
嬷嬷一咬牙,跪下来将容央的裙摆跟他的袍角系在了一起。
生怕人跑了似得,狠狠打了个死结,才带着人出去。
屋内一静,容央还没来得及反应哪里不对劲,就觉得胸前湿漉漉地,低头一看,竟然开始溢乳了。
奶水透过大红牡丹裹胸,湿了一大片。
容央着急,扭头问道:“您,喝点么,涨得疼了……”
陆霁安双手握紧成拳,一把将容央推开,眼底浮现起了杀意。
“不知死活的东西。”
桌面上的东西一扫,陆霁安一把将容央提到了桌上,手掌下着细嫩的脖子,只要他轻轻一掐,就能立刻咽气。
“夫君!”容央惊惶失措,双眼立刻挤出两滴眼泪,一脸的可怜无辜。
“夫君别生气,是我刚才踩到了地毯,我是看夫君在看书,想替你磨墨来着。”
“你以为这话我会信?”陆霁安凑近,呼出来的气,就像是蛇信在她脖颈间舔过,仿佛容央再睁眼说瞎话,他一定不会再心慈手软。
“你知道全京城,像你这样出身的女人有多少个么。”
陆霁安手下用力,“你死了,一张草席裹着丢出去,你家连上门为你要个说法都不会。”
容央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事实。
她向来识时务者为俊杰,美女不跟帅哥计较。
容央小心翼翼地伸手靠近,一边用细嫩的指尖捏起陆霁安修长的指尖,让这手指能离自己的脖子远一点。
“可是我死了,还会有下一个新娘进来不是么?”
容央眼睛不眨的盯着陆霁安的反应。
“她们可未必有我识时务,有我懂事,夫君~”容央说到这,闭上了眼睛,睫毛颤抖着,戏精上身一般缓缓道:“我嫁入侯府,便是夫君的人了,夫君要我死,我不会反抗。”
手掌下的脖颈血脉跳动着,因为呼吸,胸脯剧烈起伏,胸前的豪乳向两边摊开,腰肢纤纤。
只要他现在扯开她的裙子,
这张嘴大概再也不能说出气死人的话了。
“巧言令色,不知廉耻。”陆霁安一把松开了她,不过也看出了这女人并不蠢。
事实上要远远比自己想得要聪明。
以退为进。
能屈能伸。
容央获得新鲜空气,立刻大口呼吸。
“还不起来死赖着做什么?”
陆霁安看她屁股下压着自己刚才随手丢开的书,蹙眉道。
容央心里火大,她倒是想起来,人都被掐得快窒息了,脑子不得缓缓?
,娇喘连连,这才侧身方便起身。
然而
容央眼尾泛红,红唇抿着,春情泛滥的样子,陆霁安很是不屑。
“怎么?想换个花招了?你还真是不知道脸皮为何物。”
容央觉得自己容忍这厮也够久了,他丫的是给脸不要啊!
冷暴力男,好好一个人张嘴就喷粪。
姐几千万粉丝,都没见过这么一号金钟罩。
她想自己爬下书桌,结果就看到了他锦袍下,那悄悄支棱起来的大帐篷。
容央冷嗤出声。
“您高贵,那支棱起来的是啥?合着不是你陆霁安的鸟,是你回家还在裤裆里安匕首呢!”
容央说完,生怕这小子再起性子要掐死她,赶紧要爬起来跑。
“你找死是吧。”这大魔头果然发飙。
找死!谁找死还不知道呢!
容央一脚落了地,
,男人下意识抓着她的胳膊,手指却碰到了
怎么会这么软滑,这女人难道没骨头的么?
容央狠狠,变大呢,郎下面的本钱倒是厚的很!”
随后,趁着陆霁安还没掐她,容央赶紧要跑。
男人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哎呦!”她被他用力推回书桌。
上半身直接撞在了桌面上,疼得她连声叫唤。
沉甸甸的乳
那叫缠绵悱恻。
容央没,赶紧怂到求饶:“郎君我错了!我刚才鬼上身,我可不是要骂你啊!”
陆霁安冷笑,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奶香,同时,身体也有一股无名的燥热,口干舌燥不说,下面真是如何冷静克制,
让他恨不得直接从后面撕开那衣裙,
看她还敢讽刺他!
陆霁安呼吸粗重,眼尾泛红,他手撑在了圈椅上,“还不滚回里间去!”
容央倒是想走啊,完怎么走,没好气道:“溢乳了!干
陆霁安倒是要看看这女人搞什么花样。
他将衣服扯了扯,走上前的时候,才发现容央上半身贴在砚台上,那一对晃悠悠的乳球隔着衣服,不住地往下滴奶。
整个砚台都快滴满了。
那可是圣上御赐的盘龙砚!
“你!”
陆霁安手指着她,可是这画面太过有冲击感。
美人纤腰,胸乳磅礴,乳汁满溢,他只觉得一股一股的颤栗从丹田升起。
恨不得让她那张嘴,直接含住他,纾解一二。
“你让它停下!这是御赐之物,岂容你玷污!”
陆霁安试图用义正词严让这女人消停点。
容央不爽道:“都硬成石头了,何况这玩意怎么控制得住?亏你还是金科进士!这都不懂?”
她一说,陆霁安脑子里便有了画面,那活色生香地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那要怎么做才能让它停下。”
容央翻了个白眼,“那你过来~我教教你,这个还真的只有一个办法那。”
过来,过来我就弄死你!王八蛋。
陆霁安登时傻在了原地!
绝美的女体站在镜子前,只用白色的薄纱遮盖,隆乳丰臀,修长笔直的腿并拢而立,让人越是看不清,越想扯破撕裂,压在身下,敞开腿儿,看个明白。
斗大的东珠,红色的碧玺,珠链随着她的动作在乳前晃动,让陆霁安莫名想起了昨晚上突然飙出的乳汁儿,也是这样挂在她的胸前。
陆霁安回过神。
“你在屋里穿的是什么玩意!还不速速换上自己的衣服!成何体统?”陆霁安怒斥。
容央还没欣赏够这些珠宝呢,听见他一吼回过头。
“相公怎么一回来就骂人?”
“你穿成这样,难不成我还要夸你?”
容央缓缓走近,足尖踩在上好的波斯地毯上,“夫君难道不懂,什么叫~闺~房~之~乐~么?”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去给我把你的衣服换上!”
他说完刚想回头警告,瞥见一截雪白的藕臂还戴着玉镯,才发现这女人不知不觉靠近了。
还当真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容央刚想扑上去,兜头甩过来一件披风将她从头到尾罩住,然而的人也被抵到了那镜子上。
陆霁安脸色阴沉,“我看你贪财得很,应该也不想这么早死吧。”
小门小户出来的,恨不得将全部金银珠宝摆在头脸上。
俗不可耐。
竟然还想对他耍花样?
“夫君,我只是想问问你吃饭了没,母亲特地准备了晚膳,关心您的身体呢。”容央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谎话张嘴就来。
陆霁安信她才有鬼了。
“给我老实点。”
他一把松开她,“换好你的衣服滚出来吃饭。”
容央捂着脖子,看到男人绕出屏风,那脚步匆匆跟后面有狗儿撵似得。
她突然发现,陆霁安甩过来的披风是他身上的。
她痴汉似得低头闻了闻。
嘿嘿嘿,还挺香。
一边掐她,一边又叫她吃饭。
更喜欢了呢!
容央自然是不会跟他过不去,特地挑了衣服里最名贵的套上,首饰她各个都喜欢,压根挑拣不出来呢!
最后用一根成色极好的碧玉簪装饰一下。
这样的陈年古玉,倒是把容央身上那骨子妖冶娇媚给压了下去。
显得她竟有出水芙蓉,清新脱俗之美。
陆霁安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桌上的菜品很丰富,容央穿越过来就没吃过一顿好的,小粉舌头一舔,就等着陆霁安动筷子呢。
陆霁安看她那贪婪的馋样,才拿起筷子。
一顿饭,容央忙着给自己夹好吃的,哪里管得上陆霁安。
等吃得差不多了,嬷嬷端来一盅汤,“小厨房里小火熬了三个时辰的,郎君请用。”
陆霁安不疑有他,低头优雅喝了一口,贵公子的教养让他就算难喝,也不会直接吐出来浪费食材,将汤一饮而尽后,实在觉得又腥又臭,漱口后便要起身去书房。
结果人刚起来,房门就被关上了。
“郎君,殿下吩咐了,新婚头三日,还是要守规矩的。”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看向容央,疑心是这女人搞了鬼。
明明昨晚上喜帕已经呈交,他也“完成了”任务,还让他来干什么。
容央开口道:“夫君现在要沐浴更衣么?”
陆霁安冷笑,“我跟你说的话,你当耳旁风?”
容央眨眨眼,一脸纯良,“我只是看夫君劳碌了一日,问问而已。”
“不沐浴。”
他起身走到桌案上,随手拿了一本书看,打算把容央当个摆件,一个花瓶。
容央哪是能这么轻易坐以待毙的?
活色生香的原味美男就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不做点什么?那岂不是暴殄天物!
“夫君学问如何?”
陆霁安觉得这女人也真够有意思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坐没坐相,吃没吃相,还敢问他的学问。
“十六地金科进士。”
容央不知道这概念,寻思着跟清华北大差不多?
“我今日正好看了一本书,有不懂的地方,想问问夫君可好?”
肯上进,那也还行,此女生性放浪,也是该读书明理,免得出去丢人现眼。
“问吧。”
容央二郎腿那么一翘,身子一扭,手臂托着下巴。
只见罗裙下鞋顶上的毛球流苏若隐若现,那碧玉环扣在雪白的藕臂上坠着,更衬托她人比花娇来。
只听她声音轻轻,调儿喘喘。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陆霁安一皱眉,容央娇笑着继续问:“象床稳,鸳衾谩展,浪翻红绉。
一夜情浓似酒。香汗渍鲛绡,几番微透。从此后、纤腰为郎管瘦。”
陆霁安要是第一句还没听出来,第二句算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容央还不知死活起身靠近,扯了扯自己抹胸的领口,搞得那乳儿颤颤。
“夫君啊,你觉不觉得,这房间有点闷啊,好热呢~”
“我看你是……”
男人刚想发飙,容央一个踉跄一下子扑了过来,直接摔进他怀里。
陆霁安哪能让她得逞,直接避开,哪知道没接住容央,导致她一边抓着桌案,另只手摁上了他的裆部,两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大……”她喃喃道。
她火速翻身起来,推开窗户的一个缝隙,看着陆霁安消失在门洞内。
这么晚,这狗男人上哪去?
一直不碰她,是不是小说里说的那种?
在外头有个青梅竹马的白月光,却碍于身份,只能养在外头当外室!
天呐,那自己岂不是成了炮灰?一个无宠的正头夫人在家摆着还不是等着落灰?回头谁都能给她踩上一脚。
过了一会,容央打开门就这么出来了。
果然,门口已经没人了,必定是陆霁安出门前就把人给支开,方便行事。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这陆霁安找了谁!
容央刚穿过小门,就被一道黑影给拦下了。
“夫人去哪?”
容央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才发现少年身材颀长,穿着劲瘦黑袍,小腿用黑靴绷紧,浑身气场冷硬逼人,不过长相倒是俊美可爱,冷脸奶狗呀。
“你是谁?”
“回夫人,属下惊蛰。”
“侯府的人?”
惊蛰没回答,伸手示意容央回房。
容央寻思着也是陆霁安身边的暗卫,白天压根就没见过这人,容家哪能养这样的美男子。
回房?她才不回去。
她作势要往外走,惊蛰不动声色继续阻拦她。
容央往左他也往左。
左躲右闪都躲不过他。
她登时生气地将自己鼓囊囊的胸口往他手臂上撞。
惊蛰大惊失色,立刻朝后退了两步,生怕碰到容央似得。
一副见了洪水猛兽的德行。
容央恶趣味上来了,挺了挺胸,朝他凑近道:“小哥哥,你怕什么呀~”
惊蛰躬身行礼,低眸看地,“夫人请回房。”
容央就趁着他低头的功夫直接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惊蛰反应过来追了上来。
容央也没打算跑过他,正房后面就是个小门,能直接从巷子里通往街上。
“夫人!”
“别夫人夫人的叫,你先告诉我,你们家公子是不是找相好的去了?”
惊蛰板着一张脸,“属下只管顾全夫人的安危,夫人请回。”
“啧,是顾全我的安危啊,还是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惊蛰低头,“属下不敢。”
不敢不敢,拦得倒是挺起劲。
容央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惊蛰防备,却不得不凑近。
“夫人请说。”
容央朝他短促地吹了口气,“你知道公子去哪里了吧?”
惊蛰神色闪避,“不知道。”
“你再说不知道,我就大喊你摸我!你想强暴我!你想羞辱你家夫人!”
惊蛰大概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女人,错愕之下怒道:“夫人慎言!”
“你羞辱我就是羞辱你家公子,你不让我出去找你家公子,那我就喊了啊,我喊了!”
“夫人!”惊蛰咬牙,“公子有要事在身。”
“我是他夫人,有什么要事我不知道的?带路!他要是怪罪下来,由我承担!”
惊蛰面无死灰,容央已经兴高采烈推开小门,探出头去看了看,戴好帷帽,叫惊蛰跟上。
容央穿越过来后,第一次上街,街道上人不多,灯下挂着的灯笼随风摇晃,七拐八拐,路过一街坊,骤然眼前一亮。
对岸灯火通明,幢幢连廊相连,河岸上画舫轻歌曼舞,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酒香与脂粉气。
容央眼皮一跳,掀开了帷帽!
好啊你个陆霁安,外面的屎就是香一点是吧。
我说怎么在家不肯吃饭呢,果然是外头吃饱了。
她冷嘲热讽道:“你们家大人来这有事?”
惊蛰面无表情,“对。”
“死东西,暗卫也是狗男人。”容央朝他伸出手,“你跟着陆霁安卖命,一个月俸禄不少吧,拿来,你夫人我也要去有事有事!”
惊蛰一愣,容央已经一把摘下了他的荷包,掂量了一下,“这消费水平应该不低,够点两个男模了。”
容央一扭头,气呼呼就要往春风楼里走。
惊蛰赶紧跟上去,“夫人,不可如此!”
容央见他挡在前面,干脆往后走,反正这一片都是。
就在这时,容央眼尖,看到了陆霁安的背影,她指着前方道:“走!就去那。”
她必须得把陆霁安外头有人的事搞明白了。
回头禀告给领导,你儿子吃饱啦,可不是我生不出崽,怨不得我。
陆霁安鬼使神差回头看了一眼,一旁的绝影道:“公子?”
陆霁安摇了摇头,“应该是看错了,走吧。”
容央那女人怎么会来这。
她现在应该在睡觉。
容央没两下功夫就找不到陆霁安了,不过她确定,这男人一定在楼上的某个房间里。
她放下帷帽,却不知自己的相貌刚才早已落入楼上的男人眼中。
“爷,要不要我把人带上来?”
男人凤眸微眯,“别吓着她,那么漂亮的眼睛,总是要哭着才好看。”
瞪大地就不美了。
“是。”
容央刚提起裙子打算入内,就被站在门口迎宾的老鸨子给拦住了,“这位夫人,我们这可不接待女宾呀。”
容央直接把钱袋子往她怀里一丢,“打开门做生意,你别路子走窄了,我就问你刚才上楼那公子去的是几号房?”
老鸨子眼珠子一转,容央幽幽道:“妈妈只管告诉我,我敢担保他不会找你麻烦,还会再送上一两黄金。”
老鸨子朝着三楼挑了个眼色,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哎呀今天头怎么那么疼呀。”
容央拔下头上的金簪,塞进她怀里,随后提裙就上。
惊蛰懊恼,跟在她后面,“夫人三思,公子来这不是找女人的,你别坏了公子的大事。”
“你知道我跟你们公子成婚前是算过八字的么?上面说,我是他的天降福星,必定福到运到财神到,有我只会事半功倍,你替他操什么心。”
容央上了三楼,正好有一群姑娘下楼,衣香鬓影,瞧见惊蛰这俊俏儿郎,袖子一甩,直接拂面而来,惊蛰使劲挥开这群女人。
再看时,容央竟然不见踪影!
“糟糕!”
容央刚才只觉得头颈一阵刺痛传来,再睁开眼时,头顶是红粉幔帐,屋内点着熏香,视线逐渐清晰后,她猛地翻身坐了起来,又重重跌回了床上。
一道身影缓缓走进,来人穿着紫色宽袍,却有一头诡异的白发,面容年轻妖冶,透着股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气场。
“你醒了?”
陆霁安刚想说她在长辈面前不敬,她又撩起裙摆,认认真真给顾氏磕头。
容央三拜上香,再回头时,看到陆霁安端正行礼,还命人摆上了祭酒,比她这个便宜女儿可有礼数得多了。
从祠堂出来,候在门口的福慧上前询问,“今晚是回府歇息,还是留宿一晚。”
容央寻思着这容家就这点大,陆霁安这人讲究得很,八成是要回去的。
哪知道男人只是沉吟一会,便道:“留宿一晚。”
“是。”
说罢,见容央用纳闷的眼神看着他,陆霁安道:“你嫁到府上,往后回来的机会不多,不打算多与你的亲人相处?”
“那多谢夫君了~”
也是,到她的地盘了,今晚还吃不着你?!
容央摩拳擦掌打算晚上尽力发挥,今晚采阳补阴,吸干他!
这留宿也有留宿的住法。
要准备沐浴,主子们赏玩的物件,得跟在家中一样。
侯府的人进进出出,闹得整个容家的人都不敢出门看看。
张氏戴着抹额,靠在床上,气得闭上了眼。
容秀绞着手帕,立在窗口,恨得眼睛能冒血。
“娘,我不甘心。”
“还不是你不争气,若是当初那嬷嬷选上的是你,你娘我如今何止如此!!”
“娘,你帮帮我。”容秀一把握住了张氏的手。
“你是想……不成不成,那可是靖远侯府的公子。”
“那又怎么样,他能要容央,凭什么不能再要一个我,只有我才会对娘你好,咱们拼一把,也许就成了呢?”
侯府的女婿回来了,左邻右舍不少官员都送来了拜帖,容鹏海脸上的笑容都没下来过,命张氏拿出钱来,再去京城的大酒楼里置办些酒菜,张氏怨声载道,也只能拿出体己。
晚上吃饭的时候,母女俩怄气不来,容鹏海才不管呢,喜滋滋地邀请陆霁安用膳。
容央乐得轻松,干脆跟白姨娘几个唠起了家常。
“这鱼确实新鲜,听夫人说敏安老家还有海商,不知道有什么新鲜的玩意?”
容鹏海对容央的死活压根不在乎,就一个女儿罢了,早晚是别人家的人,听陆霁安这么一问,随口敷衍道:“对对对,海商,新鲜玩意多得不得了呢,不过那都是给蛮夷之地的,贤婿您出身皇家,哪里能看上那些东西。”
陆霁安心里有了个数,敷衍一笑,看来这容央倒是没撒谎,她真的是跟海商学的婆娑文。
一顿饭,容央吃饱喝足,跟陆霁安回房就吆喝福慧嬷嬷给她来一套至尊SPA~
陆霁安刚在书桌前坐下,就见丫鬟们鱼贯而入,瓶瓶罐罐摆了一桌子。
屏风后,美人轻解罗裳,他一愣,起身想出去。
“夫君君~~你去哪呀~”容央那腻得人浑身发痒的嗓子娇滴滴唤道。
陆霁安脚步一顿,见那群丫鬟低头不语,清了清嗓子道:“你既然要沐浴,我先出去赏月。”
“今天哪有月亮,何况你我夫妻,害羞什么呀。”
陆霁安见福慧的眼神看了过来,深呼吸一口气,磨牙道:“娘子想得周到啊。”
“应该的~”容央从屏风后面探出头,给他抛了个媚眼。
丫鬟们憋笑脸都快憋红了。
容央身披薄纱,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进入浴桶。
无数花瓣落下,玫瑰精油经过热气,在屋内经久不散,隔着朦胧的屏风,能看到她的香肩在浴盆边上若隐若现。
藕臂泼洒,香露涟涟,粉面桃腮,冰肌玉骨。
屋内无人敢出声,只有容央的轻笑声,隔着屏风,看到陆霁安在那看书,她叫了一声,“夫君~”
“作甚?”陆霁安不耐,刚一回答,就见屏风后面抛出来一样东西,他下意识抓住,打开一看,竟然是她贴身肚兜,上面还因为水渍晕开奶渍,明显是今天又溢乳了。
陆霁安那双大掌正好贴在湿润处,仿佛他亲自用这双手,使劲揉搓过她的乳兔一般,手上顿时如同接了烫手的山芋。
福慧见状,带着人先退了下去。
房门一关上,容央就开始哈哈大笑,“夫君喜欢嘛~听说是京城最好的秀娘绣的鸳鸯合欢图呢,俗话说得好呀,鸳鸯戏水~快乐无边!”
“胡说八道,我怎么没听过这俗话?”这女人巧舌如簧,什么都说得出口!
当着嬷嬷跟丫鬟的面也敢这样放肆,哪里有个做正房夫人的样子!
“夫君不信?”
“你倒是说说,哪来的俗语。”
容央伸出湿漉漉的小手,绕过屏风,“夫君进来,跟我一块洗洗不就知道了?”
陆霁安就知道这女人一天不耍嘴皮子就不舒服!
回头得找个嬷嬷好好教教她规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待在这房间里如此闷热,可惜这里的浴室就一间,算了,他干脆出去外面洗。
陆霁安刚起身,容央唰一下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他余光只看到一片白腻,赶紧别开脸,好像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避之不及。
“夫君现在要出去,不怕被人发现么?”
陆霁安蹙眉,“发现什么?”
“发现夫君跟我并不是真夫妻呀,谁家新婚小夫妻回家,洗个澡还分开的?”
容央见他不动,缓缓从浴桶里走出,一丝不挂地朝他走近,“夫君呀,其实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跟央央说的嘛~”
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掌风一袭,屋内的蜡烛直接吹熄。
容央还没反应过来呢,只觉得一股大力将她扯近……
容央娇呼,直接抓住了他的领口,“嘶啦——”
衣料被扯开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巨大的水花溅落,福慧侧目,看着几个竖起耳朵的丫鬟道:“你们的耳朵跟眼睛,不该听的就没听到,仔细小命!”
丫鬟们立刻低头,福慧满意地转过头,自己竖起耳朵去听里面的动静。
这就对了嘛,看来这个少夫人,有点东西。
舍了脸面,才有富贵,光清高可揽不住男人。
“夫君~~”容央一下子嗓子喊劈叉,看着陆霁安解开腰带,当着她的面脱下外袍。
陆霁安瞥了他一眼,“不一样,不是你想的那样。”
裴知聿冷笑,“若不是花楼女子,难不成是良家子?她身上可不止一种药,不然怎么会病成这样。”
“还有烈药催人乳,她并非熟妇,那就是硬生生催出来的,用得可是她的心血所化,日日都得发作一次,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痛楚,也不知道是哪家黑心肝得如此糟蹋人。”
陆霁安喝茶的手一顿,“此药可有解药?”
“无解,一生都会为其所扰。”
陆霁安蹙眉,“你不是自诩天下第一神医?这点你没办法?”
“你激我是吧?那法子太下作,不适合。”
“你直接说就是。”陆霁安寻思着救人的方法能有多下作。
“男子每月十五用药,再与其交合,用阳元注入,一年后方可药到病除,不过到那时估计也身怀有孕了,所以还要这解药做什么?”
陆霁安蹙眉,“没有其他法子?”
“有我还跟你说什么?其实小美人如此娇艳,你不愿意,想来多的是人肯。”
“死了你这条心。”陆霁安起身,裴知聿起身跟了上去,“那我什么时候能走啊。”
“等人好了再走。”
裴知聿看着他的背影,拍了下绝影的胸口,“几个意思啊?这姑娘什么人啊,你主子这么紧张。”
绝影缄默。
“啧,主仆俩一个德行,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容央隔天正午醒过来的时候,便与裴知聿对上了视线。
这两日昏昏沉沉,她迷迷糊糊也总能感觉到有人在替她针灸。
只是总也看不清对方是谁。
“醒了?”男人嗓音清越,长相温润无害,比之陆霁安那妖孽,看起来好亲近多了。
“你是?”
“在下姓裴,你的大夫,刚刚为你施针完毕,你感觉好多了么?”
“嗯,挺好,你这医术比原来那个靠谱。”
裴知聿眼皮抽了抽,这姑娘性格倒是不如这外表娇嫩呢。
容央四下看了看,“你是府上的大夫么,怎么你每次来,好像伺候我的人都不在了。”
裴知聿回答地坦荡,“外头请来的野郎中,不喜欢见外人,你既然好得差不多了,回头按时吃药,不出三日就能恢复如常了。”
“那你一定是什么神秘的神医之类的人吧。”
裴知聿挑眉,“何以见得?”
“你脸上写着我不是一般的大夫你最好识相点呢。”
“哈哈哈哈,有趣!”裴知聿仰头一笑,眼底浮现兴趣,“行了,你好好保重吧。”
容央探身,“哎,那我以后病了,上哪找你啊?”
“你都病得见到我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裴知聿说走就走,容央也懒得追究,反正她被送到这,是逃也难逃,外头指不定比这还可怕呢。
容央服了药后,果然能起身了。
福慧嬷嬷见她大好,让人搬了个摇椅,用披风裹着她,让她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丫鬟们见华阳跟陆霁安都吩咐过好好照顾她,便知道这少奶奶虽然出身不高,可还是得宠的,一改之前的怠慢,变着法的哄她高兴。
容央知道这侯府上下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自己,她也不介意。
反正留给她的时间还多,陆霁安还肯救她,就代表这人对她心软了。
只要心软,她就有办法能在这侯府待下去。
容央在吃晚饭的时候问了一嘴陆霁安的事,可福慧也在宅内,哪能知道他出去办案的事。
“昨天也没回来,今日还不清楚。”
正好绝影回来,说是替陆霁安拿换洗衣物,容央问道:“他最近怎么不回来?何时回来你可问了?”
车帘掀起,从里面伸出一双十指纤纤白嫩如春笋的手来,分量十足的金累丝点翠四龙戏珠镯,晃得容家的人都呆住了。
东珠翘头履,石榴裙摆一荡,掀开帘子出现的……
容央!竟然会是容央!
那丫头是有几分姿色,可平日里吃不饱饭,头发蜡黄,哪来这般的气势!
“嘶啦”一声,容秀面容扭曲,帕子硬生生直接被扯断了。
要不是一家老小都得给那侯府的人见礼,她现在能立刻奔回房间哭去。
容央见他们都在,扶了扶头上沉甸甸的满头珠翠。
陆霁安的手掌宽大又干燥,牵着她上前时才松开。
对着容鹏海微微颔首,已经是陆霁安给的最大的面子。
“公子好。”
“公公子好……”容家一家子结结巴巴跟在后面喊。
陆霁安也懒得纠正他们怎么个称呼。
“请进请进……”容鹏海去前头带路,容家往日一群对着容央趾高气扬的人,此刻只能缩着头,跟鹌鹑似的看着容央进门。
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张氏赶紧掐了一把生气的容秀,“你挎着脸干什么,本来就比容央长得差,现在还要变成苦瓜脸不成?你回去好好打扮一番,再去给你姐夫上茶,快去!”
容秀跺了跺脚直接走了。
容家今天倒是大变样,上下都拾掇了一番,还挂上了大红花。
不过再怎么拾掇,也是清贫小院。
看着满地沙土,福慧不动声色,侯府的人已经用红布铺着,让陆霁安跟容央走过去了。
容鹏海的笑容僵在脸上,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容家的茶水粗糙,陆霁安自然是喝不习惯的,福慧自己带了丫鬟在门口现场烹茶。
这般架势,让容家的人更不敢说话了。
只有容央一个人,没觉得有什么。
都想着卖闺女换富贵了,还想人瞧得上你?
自找的。
“额,容央没给您添麻烦吧,这丫头不懂事,娘又是个没福气的,很多规矩她不懂。”
张氏见状立刻眼珠子一转,跟上道:“是啊,倒是不如她妹妹,从小养在我膝下,悉心教导着。”
又换了一身衣裳的容秀闻言面颊绯红,撇了一眼坐在那的陆霁安,含羞带怯地垂下头去。
“央央啊,若是在府上,也让你妹妹进来陪你说说话!你们姐妹二人可是骨肉血亲。”
陆霁安似笑非笑看着容家人,本以为这丫头伶牙俐齿的,会怼回去,哪知道她跟蔫了的菜芽似的不吭声。
啧,窝里横,骂他那气势呢?
“怎么在岳父大人心里,我妻如此不堪么?岳母若是泉下有知,想必一定心疼央央。”
男人清越的嗓音突然响起,刚热络起来的气氛瞬间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
张氏脸一黑,她现在才是他岳母,怎么就?泉下有知了!
容央诧异地扭头看向了陆霁安。
这小子,居然还帮自己说话呢?
陆霁安也回视她,朝她给了个安抚的笑容,意思是在外面,他就是给她撑腰的,夫妻一体,羞辱她,等同于羞辱他。
他会给她撑腰。
容央嘴角没忍住扬起,腰杆子也挺直了几分。
福慧这时候进来上茶,侯府的丫鬟个个标致秀气,规行矩步,看着这豪门士族里的气势,容家更是一声不敢吭了。
“喝茶。”陆霁安摆手示意长辈先。
容鹏海强装镇定,端过茶盏喝了一口,才说起最近北边闹饥荒的事。
张氏见状起身,容央也得跟着走,等中午吃饭了再见面。
张氏一出正堂的门,就带着容央回了正屋,见容央身边还跟着五六个丫鬟侍奉,便示意她们都先出去。
哪知道那些丫鬟只听容央吩咐,压根不带动弹的。
容央看了觉得好笑,端起茶喝了一口道:“容夫人跟我有话要说,你们去外头等着吧。”
“是。”
见人走了,张氏都快气出毛病来了。
“你如今嫁出去了,怎得如此小气,我不过就是让你妹妹进侯府陪你说说话,你也没个表示,可别忘了,容家才是你的靠山,若你往后在侯府吃了亏,还不是我这个母亲替你操心。”
张氏越说底气越足,“你妹妹若是寻得了好的夫君,你在侯府也能更加站稳脚跟,别学你那不容人的母亲……”
张氏还在絮絮叨叨,越说越大声,毕竟是自己家,也压根没意识到今天家里来的人多。
容秀一边听,一边拿眼神瞟容央,恨不得把她身上那些金银珠宝给扯下来。
如今家里的女眷都在,张氏势必要把容央这丫头给拿下。
“你到底听见我没说话了没!”张氏怒道。
“全是狗屁,不想听。”
容央说完,满屋子一静,容秀反应过来后骂道:“你敢忤逆不孝!”
“我夫君可说了,我娘在九泉之下,我何来不孝?”
“你拿陆霁安压我!”张氏气得指着容央,起来就要打她,像以前每一次那样。
容央一动不动,“你动一下试试,我头上可是御赐之物,身上穿得吃得用得,都是靖远侯府给的,我是当今圣上外甥媳妇,靖远侯府和华阳公主长媳,你吃了几颗熊心豹子胆,打我?”
容央端起茶盏,看着张氏扭曲的脸,翘起二郎腿道:“打呀,我借你几个胆子,不打你就是孙子!”
容秀冷笑,“陆公子将来可是要当侯府世子的,你以为你这猖狂的样子能当世子妃?别把家里都得罪干净了,往后连哭都不知道朝哪哭。”
容央翻了个白眼,“我能不能当世子妃的确尚未可知,总好过你扒光了也没选上,现在还想塞进来当妾强。”
见她们气的快撅过去了,容央总算舒坦,冷笑道:“别打量我不知道,你们是想着借着我给容秀攀个好去处,可也不想想,你们这样破落的门户,出了我这只金凤凰能脸上增点光彩,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既然求人办事就得有求人的样子!见过街上要饭的哪个是站着要的!”
“既然我都是被卖出去了的,我不好过,死前呐,要你们家破人亡,也不过就是我去长公主面前发个疯的事,想拿捏我!死了你这条心吧。”
“谁要拿捏你。”门外,男人的声音传来,屋内的女人们一愣。
陆霁安上过她一次当,哪会上第二次,直接扯了容央那散落的外袍,在袖口一卷,将桌子上作乱的女人一捆,狠狠丢到了床上。
容央被摔得七荤八素,尤其是胸口疼得都要炸开了。
也不知道这狗男人是怎么办到的,自己被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她挣扎两下也没力气了。
陆霁安确实觉得今天有点不对,光是看着女人在床上毫无形象的挣扎扑腾,都有感觉。
他想起了今晚喝的那碗腥臭的汤。
随后果断走进了浴室,“砰!”一声把门摔上了。
容央扑腾累了,浑身香汗淋漓,胸前的液体湿哒哒黏在衣服上,耳朵里听着陆霁安在浴室里的闷哼声。
啧,闷骚狗男人,累死得了,最好手脱臼。
一弄弄大半个时辰不带出来的。
容央觉得这男人太令人痿了。
反正今晚是歇菜了,不想跟他玩了。
翌日一早,容央直接睡到了日晒三竿。
她猛地惊醒,发现身上绑着她的衣服已经被丢到了一旁,要不是手脚酸麻,胳膊上还有红痕,她都以为自己昨晚上产生幻觉了。
陆霁安自然不在屋内。
嬷嬷进来替她梳洗,面无表情道:“昨晚上是怜惜少夫人年轻,这才没叫您起身,但侯府也有侯府的规矩,每日辰时用膳。”
她打了个哈欠,“多谢嬷嬷,我也想起来的,可是昨晚上~”
她娇羞地低下头。
嬷嬷语气柔软了一些,“往后一日三餐都有炖好的补品,少夫人早日把身体调养好了,才能诞下孩儿,为府上绵延子嗣。”
容央低头不语。
一副受教的模样,事实上已经在挑选今天的耳环戴哪个好,反正华阳长公主赏赐的,样样精美,要不是就两个耳洞,她非得全招呼上,出去孔雀开屏一圈。
“对了,明日便是三朝回门,礼物已经都准备好了,少夫人准备何时启程。”
“随便吧。”容央说完,看到嬷嬷诧异的表情,她清了清嗓子道:“辰时起来的话,用完早膳就出发吧。”
嬷嬷颔首,容央见她是华阳长公主派来的,咬咬牙,把手上爱不释手的玉镯子塞进她手里。
“嬷嬷,我年纪轻也没什么世面,您能不能给我指点一二,这回门的话,夫君也一起去么?”
嬷嬷不动声色将镯子收下,笑容真诚了点,低声道:“郎君金尊玉贵,衙门里整日忙活,恐怕是不行的。”
容央笑容一僵,收了她的镯子,就说一句陆霁安不去?
容央虽然是个现代人也知道陆霁安要是不去,又没热热闹闹的婚礼,搞得比抬妾室还寒碜,容家那些红眼病还不得把她往死里踩?
大概看出容央不快,嬷嬷道:“这夫妻说话,自然是比我们奴才要管用的,少夫人不如自己去问问,今日新婚休沐,爷在书房呢。”
容央一听两眼一黑,早知道昨晚上就不骂他了。
现在让她去认怂啊?
身边这福慧嬷嬷,说白了就是华阳公主派来盯着她的,容央也不敢给她脸色看,皮笑肉不笑道:“多谢嬷嬷指点,我知道了。”
陆霁安的书房并不在院落里,容央靠着那镯子的面子,求福慧嬷嬷到小厨房去。
“少夫人打算自己动手?”福慧嬷嬷诧异。
容央系好襻膊,“是啊,夫君在书房用功,我这个做妻子的自然也要表现一番。”
容央之前为了红和立人设,还特地去跟大厨学过厨艺,再去私房甜品那培训过,每次发的那些菜品摆拍,都能引来一群粉丝大呼人美手更巧。
做的时间长了,她也逐渐有点喜欢上了,做菜还挺减压。
侯府的菜品她都尝过,她不敢说做得比那些厨娘做得好,但有一点,她做的,厨娘必定没做过。
容央提着小食盒到书房,不由暗中打量了一下,这男人粗枝大叶的,地方布置得倒是清雅,白石道,竹林掩映,窗户打开便是府上最大的明池。
因为容央要出远门,福慧嬷嬷特地回禀了华阳公主,所以一路畅通。
她走到书房附近,便看到了里面两道人影。
“宋兄是说,魏无言那厮真的与军火案有关?”
“谁在外面?!”
容央被吼得吓了一跳,睁开眼就看到一柄长剑直接冲她面门而来。
“夫君是我!”容央闭上眼睛大声叫了一句。
陆霁安一愣,然后一把将容央拽了进来,“你在外面偷听了多久?是谁派你来的!说!”
容央只觉得后脑勺凉嗖嗖的,这孙子这架势,好像是真的想杀了她。
容央道:“我什么也没听见啊。”
“还敢撒谎!”
“我真的我只听到什么谁在外面!”
“那你又是怎么进来的,早不来晚不来,你却偏偏挑这个时候进来!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陆霁安说完剑锋一挑,容央闭上眼睛大哭,“我真没有啊,我是因为睡迟了,然后想来找你,我还特地去小厨房里做了双皮奶跟芋圆西米露啊!”
陆霁安冷笑,“那真是可惜,你这些话留着去阎王殿说去吧。”
见他不为所动,容央一脚踩在他脚背上,然后转身抓起他书桌上的笔墨纸砚,一股脑往他身上丢。
“我真的不知道!你这是草菅人命,杀害发妻!你这还朝廷命官呢你!”
她脚下一滑,狠狠摔在了地上。
陆霁安提剑走近,“你放心,我会让你死得很痛快。”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容央抓起地上一张纸,“亲爱的魏先生?谁是魏先生?”
剑尖离容央不过半寸之间,突然顿住。
陆霁安眯起眼,“你会看婆娑文?”
还敢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六品文官家的女儿,还懂这个?
什么婆娑文,不就是英语么?她为了立学霸人设还顺便把其他八国最常通用的语言都学了呢!
有考级证书哒,瞧不起谁呢金科进士。
容央抓着纸道:“我认识啊,我还会说呢。”
“你上哪学的。”
“我老家啊,我老家敏安隔壁的邻居就是去婆娑做生意的海贩,那边小商品多,专门倒卖的,京城里卖的鼻烟壶烟斗,还有我朝的纸扇,就靠这个呢。”
陆霁安蹲下身,将那纸抽了回来,然后拿出另一本册子,“这上面也能看懂?说说写了什么。”
容央赶紧抓起来扫了眼,这不就简单的用语么。
“你好,再见,今天天气怎么样,这都太简单了,我不仅会说会唱,我还能自己写文章呢。”
容央试探性道:“夫君若是有不懂的,尽管问我好了。”
我很有用的,你杀了我,少了个自动翻译啊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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