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权姜娉的其他类型小说《在民国撒野,她被大帅蓄意娇宠陆权姜娉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羊毛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权躺在病床上,由于失血过多,唇色泛白,但精神还是不错的。方才医生已经为他动过手术,把子弹取出来了。中途医生提出要打麻药,被他拒绝,他不想陷入昏迷。陈雪琴被安排在了隔壁病房,她过久没有进食,且遭受了过度惊吓,状况还好,只是陷入了昏睡。外头的人听说总督住院了,那是着急忙慌就要来献孝心。补品营养品搞了一大堆,光是炖汤就有五六盅,都是先煲的!陆权只觉得他们烦人,派了人在医院门口拦着,不让他们进来。陆闻和白洁薇早得到消息了,立马赶了过来。这二位是绝对拦不住的,陆权只得躺着装死,毕竟还是怕他们问东问西,好容易才将人打发回去。病房内静悄悄,除了张副官在里头守着外,没有其他人。“人呢!”该来的人不来,不该来的倒是都来了。陆权没见着自己想看的人,很...
《在民国撒野,她被大帅蓄意娇宠陆权姜娉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陆权躺在病床上,由于失血过多,唇色泛白,但精神还是不错的。
方才医生已经为他动过手术,把子弹取出来了。中途医生提出要打麻药,被他拒绝,他不想陷入昏迷。
陈雪琴被安排在了隔壁病房,她过久没有进食,且遭受了过度惊吓,状况还好,只是陷入了昏睡。
外头的人听说总督住院了,那是着急忙慌就要来献孝心。补品营养品搞了一大堆,光是炖汤就有五六盅,都是先煲的!
陆权只觉得他们烦人,派了人在医院门口拦着,不让他们进来。
陆闻和白洁薇早得到消息了,立马赶了过来。这二位是绝对拦不住的,陆权只得躺着装死,毕竟还是怕他们问东问西,好容易才将人打发回去。
病房内静悄悄,除了张副官在里头守着外,没有其他人。
“人呢!”
该来的人不来,不该来的倒是都来了。陆权没见着自己想看的人,很是不爽地开口。
“姜小姐在隔壁照顾孩子。都过了差不多一天了,雪琴小姐还没醒呢!”张副官回话。
“医生怎么说?”
“医生已经检查过了,说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吓着了,睡醒了就好了!”张副官说。
“行吧!谁叫人家是孩子呢!”
陆权撇撇嘴道,争宠争到一个孩子身上,他陆权还不至于!
不过苍天可鉴,他惦念的人此刻正在过来的路上。
姜娉起初一直守在陈雪琴床前,在听到陆权手术结束成功将子弹取出来之后,她还是放心不下,过来探望。
陆权眼尖儿着呢!眼见门口出现一个身影,立刻瞪大了双眼,面上狂喜。
陆权赶紧看了一眼张副官。
后者立刻顿悟。
“总督,我还有个事要处理,先离开了。”
“公务要紧,去吧!”
姜娉往张副官那多看了一眼。
“哎呦——”
陆权发出痛呼。
“怎么了?你快别起来!”
姜娉立刻上前,扶住他躺下。
陆权此刻反手抓住姜娉,手的力气还是那么大,一点儿都不像个伤残!
姜娉一点也走不开,只得坐在他的床边。
“好点没有?腿上还疼吗?”
“疼,怎么不疼!”
陆权觉察到姜娉语气中的心疼,他很轻微地勾了下唇角。
“但是你一来看我,我的疼就被欢喜代替了!譬如现在,我只觉高兴不觉疼痛。你要是多来瞧瞧我,我也就少疼一疼了!”
陆权不愧是留过洋的人,说起这种话来简直如鱼得水,脸不红心不跳。
姜娉自然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医生都说了,这一枪差点打中腿关节,不然右腿是要落下终生残疾了。
“这一枪是我欠你的。”
“怎么说这样的胡话!”陆权闻言语气低沉,像是生气了。
他拉过姜娉的双手,直视着她道:“这枪打在我身上顶多就是一阵子皮肉疼,可若是换了你,那我可不单单这么简单了,我的心肝肺都要疼起来了!”
姜娉闻言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唇色淡淡,一双眼睛盛满温情,身上还有那股子轻佻与桀骜。
她有些耳热,立马移开目光。发觉果篮里的水果新鲜又漂亮,于是她挑了个橘子,慢慢地剥开。
陆权见她剥橘子,笑着说:“你瞧吧!我挨了一枪后连待遇都提升了,这一枪值了!”
姜娉闻言抬头瞪了他一眼。
陆权被她秋波似的杏眼这么一瞪,面上笑意更深。
橘子是广东运过来的新鲜蜜橘,姜娉白嫩纤细的指头剥着,动作又好看又轻柔。
他摸了摸鼻子,心想坏了,这下总督留不住姜小姐,要怪他了!
姜娉刚出门,余德走过来道:“姜小姐,外头有个女人说要见您。”
“女人?”
姜娉疑惑,难不成是陈贵的娘,她还敢来这儿生事不成!
“你只说我不方便,不见便是。”姜娉道。
却见余德神色复杂,有些欲言又止。
“那人你认识?”姜娉问。
余德摇了摇头,摸着后脑勺道:“不认识,但是……但是那人和您长得挺像的,或许是您的亲戚吧。”
“长得挺像的?”
姜娉思索片刻,而后她走到陈雪琴病房门口往里看了一眼,陈雪琴还没有醒过来,于是她转过头,说:“你就留在这,雪琴醒了唤我,我出去看看。”
“不行的,总督不让您单独出行。他要是知道了,怕是会大发雷霆。”余德说。
在经历了此次危险事情之后,陆权给余德下了死命令,坚决不能让姜娉落单。
姜娉道:“这医院现在已经被看守的铁桶一般,外围更是一圈儿护卫兵,能出什么事!”
余德皱着眉头往两边瞧了瞧,确实是多了不少巡查兵,于是他才点头。
姜娉出了医院大门,在大门外瞧见一个女人的背影。
她踱步上前,女人转过头来。
这……
姜娉瞪大了眼。
那女人竟然与她长得有五六分相似,不说那双琉璃似的眼,就连眉梢眼角的神态都是极为相像的。
只不过眼前的女人眉心多了一颗痣,且她穿着打扮很是艳丽,然而这点儿艳丽配着她的妆容与华丽的耳环首饰,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妩媚而风情。
女人似乎早就料到姜娉会来,她眉眼舒展,开口先是三分笑。
“姜小姐你好,我是苏语屏,雪琴的亲生母亲。”
声音如山涧流水,婉转而悦耳。
她朝姜娉伸出手,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姜娉在看到她的模样时心里已然有了猜测,因而在听到她的话时也没有再次惊讶。
“你好,苏小姐。”
苏语屏八分美艳,十分自信。
她收回手,微笑着大方开口:“想必你一定会很吃惊,他们都说我死了,现在又怎么会死而复生。”
姜娉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后道:“我确实惊讶,但我相信你的“死”有原因,“复生”也一定有原因。”
苏语屏妩媚一笑,整张脸色若春晓,连眉心那颗痣也更加生动了起来。
“姜小姐,你是个趣人儿。”她朝姜娉眨眨眼睛,“能请你喝杯咖啡吗?”
姜娉看了一眼医院门口的巡查兵,发现其中有几个目光似乎时不时盯过来,她心下了然这又是陆权的手笔。
她瞥见大树底下有个小亭子,于是指了指那个亭子开口道:“不如我们坐那边,差人送两杯咖啡过来,你觉得行吗?”
“当然可以。”苏语屏道。
两人一前一后步行至医院楼下的小亭子中。
一个娇艳漂亮,一个妩媚风情。
若说姜娉如早春雪,冷艳动人而不失娇俏;那么苏语屏就如晚秋枫,千娇百媚又自带风情。
医院里头人来人往,两人引来了不少目光。
那些或惊艳或打量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但她们俩都不在意,在这一点上,她们倒是相似极了。
冬日的暖阳照在廊下亭子里,枯死的藤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姜娉差人送了两杯咖啡过来,于是两人落座交谈。
“看你方才吃惊的样子,应该从来没在陈家见过我的照片吧!”苏语屏道。
他微笑着目光平视前方,看着姜娉慢慢从楼梯上下来,仿佛在看自己的所有物。姜娉被他目光瞧着,有些生气地抬眸回视。谁想落入了陆权的目光陷阱,陆权蓦然对她挑眉一笑,她气得瞪了一眼陆权。
陈雪琴自然感受不到大人间的神色波动,她一见着陆权,开心地扑了过去。
“陆叔叔,真的是你啊!”
陆权连忙起身,一把将陈雪琴抱在怀里,脸上带了亲切笑容:“雪琴丫头,叔叔来看你了,最近有没有好些,晚上睡觉还做噩梦吗?”
陈雪琴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我好啦!没有做噩梦,睡得可香可好啦!”
陆权闻言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这下小懒猪可以睡一整晚了!”
陈雪琴哈哈大笑。
姜娉站在一旁,脸色依旧冷淡。 陆权放下陈雪琴,看向姜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雪琴,你妈妈不会是不欢迎我吧!怎么好像不开心呢!”陆权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陈雪琴闻言回头去看姜娉脸色。
姜娉快速瞪了陆权一眼,而后脸上带着笑意看向陈雪琴。
“没有啊陆叔叔,你看错啦,妈妈也很开心你来呢!是不是,妈妈。”陈雪琴问姜娉。
“嗯,雪琴说的对!”姜娉又说,“只是现在有些太晚了,陆总督回去太晚不怕家里人着急吗?”
陆权笑道:“当然不着急,我家里有可没有什么人,如果姜小姐不嫌弃的话,我还能在这儿吃个夜宵再走呢!”
他这话是玩笑话,但陈雪琴小孩子可没听出来,她笑着拍了拍手:“当然好了!于妈做的甜汤圆可好吃了!”
陆权一听,更是乐不吱声。
陈管家赶忙让于妈去准备夜宵。不一会儿,甜汤圆就端了上来。
陆权吃着汤圆,不住地夸赞,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姜娉。姜娉被他看得心烦意乱,借故起身去厨房瞧瞧。
厨房在公馆西侧,因为风水原因,中间建了个曲形石砌回廊,弄了些翠竹假山。
姜娉踏着青石板往外走,刚好绕过假山。
还没走几步,就被一双大手抓住拽入廊下阴影之处。姜娉惊呼一声,骤然被人拦腰抱住,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乖乖别喊,是我。”陆权压着嗓子说。
姜娉整个身子被他揽入怀中,后背靠在冰冷墙面上,她打了个激灵,伸手就要推开陆权。
“你干什么,这是陈公馆!你未免有些太过放肆。”姜娉低声呵斥。
陆权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
在姜娉耳边轻声道:“我当然知道这是陈公馆,好几天没见你了,先让我抱一抱。”
“你快放开我,要是被人看见了这成何体统。”
姜娉依旧去推他,奈何陆权身形太大,愣是丝毫不动。
陆权低了点头,姜娉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到他那含笑的声音:“被人瞧见更好!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被人瞧见了那你可就赖不掉了!”
“狗东西!”姜娉骂他。
他得意应下:“骂得好!”
姜娉见推他也推不动,骂他他又来劲儿,索性扭了脸冷冷地不去看他,也不与他说话,只当个木头让他抱着。
陆权岂会不知道她最喜欢来这一招,偏生不接招:“你今儿可是和我堂嫂遇见了,她回来后可是不住夸我呢!”
陆权放勾子引她,见她不说话,笑着说:“你知道夸我什么不?”
“她夸我眼光好,喜欢的人样样好。非但这样貌是绝代佳人,身段也是极好,心性更是不错,可唯独就一点儿不好——”他拉长了调子说。
“你不用就还给我!”
姜娉伸手向他要。
陆权看了她一眼。非但不还给她,反而趁这个机会得寸进尺地牵住她的手,将人一把拉到床上。
“你做什么又动手动脚!死性不改!”
姜娉挣扎着骂他,又怕碰到他腿上的伤口。
“什么动手动脚的,我就把你牵过来说说话嘛!”陆权笑道。
“满口胡言!”姜娉道。
陆权笑着哄她:“真的有话说,不止有话说,还有求于你呢!”
姜娉偏过头不理他,陆权就哄人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姜娉生气,狠狠掐他一把。
“你放手,我就听!”
“你先答应我我就放手!”陆权是最会得寸进尺的人了。
“你当我傻!”姜娉骂道。
气息暖暖地呵在陆权身上,陆权暖香在怀,浪荡子似的笑:“好啊!那你不同意,我就这样抱着你睡一晚,这样更好!”
陆权向来不要脸,只怕还真的会这样做!
姜娉狠狠咬了他一口,奈何陆权皮糙肉厚,她牙都酸了陆权抱他的手丝毫不松。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事!我再考虑要不要答应你!”姜娉道。
“小事,真的是件小事。”
姜娉偏过头看他,见他眼眸闪闪,不似撒谎的样子。于是她道:
“好,我答应你,你放手!”
陆权闻言遗憾般松开她:“好吧!我是个守信用的人,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也只得遵守信用。”
他觑了眼姜娉的脸色,笑道:“那你也千万要守信用。”
姜娉瞥他一眼:“别废话,现在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了吧!”
陆权脸上先是露出一个笑,“真的是件小事,你过来一点儿,我告诉你啊!”
他唇角微勾道:“我总感觉身上不舒服,你扶我去浴室,帮我擦擦身吧!”
姜娉听后,柳眉倒竖,杏眼圆瞪,骂道:“你还要不要脸了!”
陆权半躺在床头,姿态慵懒,听到姜娉的话后,脸上却不见丝毫恼怒之色,反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说道:
“你都答应了,可不能反悔啊!”
姜娉闻言,心里不禁有些后悔,她瞪着陆权,咬牙切齿道:“我反悔又怎样!”
“你要是反悔,那我可也要反悔了!”陆权笑着说,“而且我真的不是捉弄你,是真的身上不舒服。”
“你可以叫张副官帮你,再不济,医院有那么多护工,我去给你请一位来。”
姜娉就要走被陆权扯住了衣角。
“我才不想让他们碰我!”陆权沉声道。
他凑过头笑道:“宝贝你害羞什么呢,我身上你哪一处没见——”
姜娉一把捂住他那可恶的嘴巴,冷眼瞪他。
陆权拉着她的手,挑眉示意她快点。
姜娉的脸涨得通红,使劲挣脱开陆权的手,“陆权,你别太过分!”
陆权却依旧不依不饶,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求,“娉儿,就这一次!”
姜娉咬了咬嘴唇,心中纠结万分。她深知陆权平日里的性子,若真不帮他,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姜娉没好气地说道。
陆权闻言,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
姜娉扶着陆权进了浴室,慈济医院是一家新式医院,因而虽然只是一个极小的隔间,但里头设施齐全,设施全新。再者陆权是什么身份,不要说他一受伤那必然是最好的待遇最好的配置安排。
“劳烦请先帮我解扣子吧。”陆权彬彬有礼道,语气却带着点儿戏谑。
“你的手又没断,自己解。”姜娉道。
她拿了一个毛巾,打开热水阀门,将毛巾浸透浸湿。
陆权闻言,只得自己伸手解扣子。他动作极快,三下五除二就脱了上衣。
车子停在码头边,姜娉提着一箱子的钱,上了水鱼码头。
约定地点是在码头第三转角处的一个废旧仓库,姜娉越往里走越是荒凉偏僻,周围又接近出港船只,心中暗自想陈贵想必是选了个混杂好逃跑的地段儿。
但她绝对不会让陈贵逃走!
哒哒哒——
高筒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声响。
姜娉推开铁锈斑驳的仓库门,看到了陈贵和一个高瘦的陌生男人,以及一旁被绑在柱子上的陈雪琴。
陈贵见她进来,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看到确实只有姜娉一个人来之后,他放心不少。
破旧仓库里多是铁皮墙,此处废弃许久因而并没有什么遮挡物,要是有人埋伏一眼就能看出。
“呦!来得还挺准时!”陈贵发出嗤笑。
姜娉见他有同伙作案,目光在周二狗脸上瞥过,但她也并不慌乱。
“钱我都带来了,一百万现钞只多不少,你把雪琴放了,这钱立刻归你们!”
姜娉把装钱的箱子拿到身前,示意他来拿。
陈雪琴此刻被绑在柱子上,看到了姜娉独自前来的她忍不住微弱地挣扎了几下,被陈贵扇了一巴掌!
姜娉注意到陈贵拿在手上的枪对着陈雪琴,于是安抚状道:
“别动手!你的目的是钱,没必要伤人!”
“废什么话!你先把箱子放下,双手抱头,对着我们!”陈贵开口接着道。
“二狗,你去搜她的身,看看有没有带枪!”
周二狗本就一脸贪婪盯着姜娉,听陈贵叫他去搜身,立马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黄牙。
“对对!让我来好好搜搜!”
他走到姜娉身前,似乎很激动。
姜娉注视着他,目光又落在陈雪琴颤抖的身躯上,她咬着牙照陈贵的话做了。
周二狗上前,他的手从姜娉身上慢慢滑过,似苍蝇叮食,夹带着那恶心的目光。
“他娘的你搜快点!老子枪都要举累了!”
陈贵自然知道周二狗的好色,但他的重点只在姜娉带的那一百万现钞!至于女人嘛!好看不好看的,关了灯都一个样!
“搜完了搜完了!”
周二狗嘿嘿一笑。
“把箱子拿过来,打开验验是不是真钱!”陈贵叮嘱周二狗行动。
陈贵盯着姜娉,谨慎地拿枪指着姜娉道:“双手抱头,蹲下去。”
姜娉听他指令动作。
陈贵此刻面上露出得意之色,他拿枪指着姜娉,而后快步走到周二狗身旁。
周二狗正打开皮箱验钱,就连陈贵此刻也分了点儿神低头去看箱子里的钱。
“砰——”
姜娉抓住这两三秒的机会,迅速抽出绑在腿上的手枪,一枪击中了陈贵持枪的左手。
啪地一声,陈贵的枪掉落在地。
“你他妈的——”
很快姜娉又一枪,周二狗应声倒地,胸前一片血色。
就在这一档口,不想陈贵反应迅速,他一骨碌滚在地上捡起了手枪,忍着疼痛把枪口对准了陈雪琴。
“奶奶的你阴老子!”
他面色黑红,几欲开枪!
“别开枪,我不过去!”
姜娉上前的脚步被他逼退。
“你敢再耍滑头,老子就毙了这个小——”
他话还没说完,额前就被一颗子弹穿透,血如烟花般喷射而出。
他整个人倒在了周二狗身旁,鲜血浸湿了装满钱的皮箱。
姜娉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个怀抱狠狠锁住。
“乖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事!哪里疼!”
陆权将她上下都照看了一遍,发现她没事后才再次狠狠抱着了她,紧得撒不开手。姜娉想要立刻上前解开陈雪琴的绳子,却被陆权锁在怀中。
陆权连抱她的手都是微微颤抖的,鬼知道他在听到里头枪响时那一瞬间,心中有多害怕!
没错!就是害怕!
那种害怕是他这辈子哪怕在战场上杀敌时都体会不到的!
心悸般害怕!
当时陆权提前姜娉一步到达水鱼码头,他暗中埋伏在周围。
然而在听到枪声那一刻,他先是一愣,而后恐惧蒙蔽了他的眼,他疯了似的拿起枪,化身愤怒的复仇的狼。
理智牵扯他的脚步,敏锐化作他的双眼,最终将对手一击毙命。
陆权狠狠抱着姜娉,恨不得将其融入骨血,再不分开。他怕惨了那样的心悸,他的身体甚至现在还在微微颤抖。
门口埋伏着的士兵此刻鱼贯而入。
然而就在这时,所有人都没想到周二狗竟然没死透,他拼尽最后力气,拿起身旁被陈贵攥住的手枪,朝姜娉开了一枪。
“娉娉躲开!”
“砰——”
陆权本能推开了姜娉,被周二狗打中了右腿。
“陆权!”
“总督!”
鲜血瞬间涌流而出,姜娉再也顾不得什么,她抱着倒地的陆权,一边快速帮他按压止血,一边带着哭腔叫人快来。
“别哭,我没事!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算什么!”
陆权脸上勉强露出从容表情,他半靠在姜娉身上。
姜娉看着他额前的冷汗,动作轻柔了起来,连呼吸都不敢放重。她帮他按压着,可鲜血还是瞬间濡湿了裤腿。
“来人!快来人!”
姜娉大喊。
同时几欲晕厥的陈雪琴也终于被解救了,她的脚刚挨着地面,就昏了过去。
陆权与陈雪琴一同被送往了慈济医院。
夜色渐起。
陈公馆却是灯火通明。
姜娉想陈贵绑架孩子或许是有些带着恨意,但更多的是图钱。她提出先回公馆,陈贵要是想要钱,必然会传达消息过来。
盛世均则在警署等候进一步消息。
在陈管家等一系列闲杂人的陪同下,陆权安安分分地把姜娉送回了陈公馆,而后声称离开。但他并没有回去,只传了消息说自己有公务不回总督府,让陆闻白洁薇不必等他。
他让张副官把车开到公馆门口的小巷内,时刻关注着里头的动静。
这一晚上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是个不眠夜。
姜娉的心是跳了又跳,然而她也知道担心无用,勉强自己躺了一会儿保持精神,但并不好眠。
次日清晨,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打破了陈公馆的安静。
姜娉立刻上前,接了电话。
“喂,我是姜娉。”
果不其然,电话就是陈贵打来的,他语调张狂,开口要了一百万,且要的是现钞并非大洋。
“好,我答应你,但你也得给我一点时间准备现钱吧!”
姜娉尽量拖延时间。
那头的陈贵并不蠢:“不过一百万现钞,陈家不可能拿不出来,别给我耍小聪明!还是说,你不想要陈奇章的女儿活命了!”
“好好,你别伤害孩子!我答应你,现在立刻就叫人去准备现钱!”
“到时候你一个人不许带,独自带着钱来我说的地点。你要是敢找警察,你就等着给陈雪琴收尸吧!”
陈贵恶狠狠开口。
而后陈贵说让她等着,还会再打电话过来告知具体交货的时间地点,便匆匆挂了电话。
“拿着印章立即去商行取钱,一百万,要现钞!”
姜娉立即对管家说,管家接过印章点头,立马出了门。
陈贵说不准找警察,但姜娉并不会真的就这么单打独斗。
她叫余德过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又拿出手帕包着的一件物品递给他。余德立刻明白,按她的吩咐去做。
现在青城外头不知多了多少巡街的兵,不管是街道上还是各处港口码头,青城的出城口也重兵把守,只要发现可疑的人立即抓捕。
一时人心惶惶,许多平头百姓甚至不知发生什么事了,只忧心是否是隔壁乌南近来开战的缘故。
陆权在车内一眼就瞧见了往外走的管家,他想,陈贵这是打电话来了。
还没等他开口,忽然又见余德从后面绕了过来,正往车这边走。
“怎么了?”陆权探出头问。
“姜小姐让我出来传消息。”余德道。
陆权闻言嘴角溢出一丝笑容,笑道:“是了,她早猜到我会在这等着了。”
余德将姜娉的话细细说给陆权听,陆权听完,眼一横,眉头皱得死紧。
“不行!”
姜娉提议等会儿她先独身前往,陈贵只有见到她一个人带着钱去才能放出陈雪琴。而陆权等则作为后援埋伏在后,等陈雪琴安全了,放枪射杀陈贵!
绑架陈雪琴的人,她一个也不想放过!
但陆权怎么可能会让姜娉去冒险。在他眼里,陈贵虽然只是个蝼蚁,可却是个阴狠狡诈的蝼蚁,若是逼急了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哪怕只有一分一毫的危险,他也不敢让姜娉尝试!他坚定的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
然而姜娉早就料到陆权的抗拒,特地让余德带来了一样物品。
陆权打开一看,层层手帕包裹着的是一颗圆头子弹空壳。
这颗子弹壳是他第一颗射出去的子弹留下的,曾经被他攥在掌心,刻上了自己的名,后来送给了姜娉。
他曾经说过,只要她拿着这颗子弹壳,无论说什么陆权都要答应。
而今承诺兑现。
陆权一脸复杂收下了这颗子弹壳,余德便知道总督这是同意了,于是他敬了个军礼就想离开,骤然被一把扯住了衣领。
“叫她……务必小心!千万要以自己的安全为重!若是她自己有半分受伤,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眼底赤红,面色凝重得简直要吃人。
“是!属下一定传达到位!”
余德走后,陆权将那颗子弹壳用力地攥在手心,而后狠狠捶了一下车子的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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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接到陈贵打来的第二通电话时,一百万现钞已经准备好了!
按照陈贵所说的,姜娉自己一个人带着钱,开车前往水鱼码头。
当然,在她抵达之前就已经有一伙儿兵已经暗中潜入水鱼码头,悄然埋伏了起来。
整个水鱼码头都被隐形把控住了,只有陈贵和周二狗并无觉察。
周二狗把绑好的陈雪琴从木箱里拉出来,只见陈雪琴被封住了嘴巴,手和脚都被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
她还小,没经受过这种事情。
眼泪此刻已经不顶用了,她脸上遍布泪痕,身上又冷又饿,她吓得直发抖。
她看着眼前一脸贪婪奸邪的周二狗,目光又落到了刚进来的陈贵的身上,她想要尖叫大喊,但声音悉数被胶布封住。
陈贵快速把外头的门关上,他方才去巡查了一遍。
码头上风平浪静,为数不多的还在运客的船只依旧接拉着客人,与往常别无二致。
这当然是陆权特意吩咐过的,若是码头被清得太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端倪。当然,陈贵还是没想到,他看到的那些个乘船客都是他的私兵乔装。
但都是些身上不着半点儿军队气儿的私兵。
陈贵瞅了眼怀表,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叫周二狗去盯着他们等会儿要上的黑船。而他自己则一把将陈雪琴提了起来,将她绑在了横贯仓库的一根柱子上。
他的手枪此刻就斜插在腰间,只要姜娉露出一丝一毫的不对,他就立刻拔枪。
当然,他心里头还有个更深更邪恶的念头,就是枪杀了姜娉与陈雪琴,再卷款而逃。
然而他到底还是没有把握,又怕杀了姜娉之后会遭到陈家和盛世均的大力追捕,于是暂且将这个念头搁置。
于是她笑道:“那好吧,娉娉,那么我们下次再见吧!”
姜娉见她喊自己娉娉,语气很真诚,于是也恢复了些许暖意。她看着白洁薇道:“洁薇,下次见。”
而后离开了咖啡馆。
日头落山,陆家两兄弟这才回了总督府。
许是喝了几杯酒,陆权脸上带了些红,他神情悠闲自得,唇边还若有似无地挂着一丝笑意。
丫头们送上热毛巾给他们擦脸拭手,他拿着刚擦了两下,扭头就见了白洁薇坐在客厅的沙发凳上。
白洁薇表情淡淡,似乎正在等他们回来。
“堂嫂怕不是未卜先知晓得了有好事发生,特地等着我们的?”陆权笑着一边上前一边道。
陆闻大概也喝了几杯,但他酒量大且不上脸,因而面色如常。
他闻言看向白洁薇,到底是夫妻,他一眼就看出来了白洁薇脸色不对,顿时上前想要牵过她,问:
“夫人,怎么了?我不是让小兵去和你说了去梨香堂的事,难道没传达到位?”
白洁薇看了眼两人,她先是拍开了陆闻要去牵她的手,而后看向陆权道:“七弟啊,好事我是猜不到了,不过倒是有件坏事要说给你听。”
陆权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问:“堂嫂别吓唬我,什么事啊?”
她问:“但你得先告诉我,同陆闻去梨香堂做什么?”
陆权闻言眉尾一挑,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道:“原来是这事儿啊!您不放心堂哥也必须得放心我啊!再者我是办正事儿,可绝对不是带着堂哥去瞧小戏子的,您莫不是因为这个生气了?”
白洁薇摇了摇头,说:“自然不是这事,再者你堂哥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我可吃不下这口醋,只是……”她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说了。
“只是……你那位宝贝儿吃不吃这醋呢我可就不知道了!”
陆权听她这话后当场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片刻后才脸色顿变,扬着声音问:“这怎么说?堂嫂你别打哑迷,她怎么会知道的?你和她见面了?”
白洁薇说:“是啊!我今儿开车凑巧遇上了她,我们还有说有笑聊了一会儿。不巧的是,你这护卫兵传达消息可太到位了,来告诉我你们去梨香堂看戏时,她正巧也在我旁边。”
白洁薇起身走到他旁边,特意把梨香堂这几个字给说重了些。
“是哪个护卫兵这么没眼色!”陆权气急道。“那您没跟她解释我是去办正事的嘛!”陆权又气又急。
白洁薇说:“你那位性格你不知道啊!我是想解释可我又不知道你们哥俩到底干什么去了!总不至于瞎说吧!但我倒提了让她同我一块儿去瞧瞧你们来着,人家就说要回去了!一下子就走了!”
陆闻此刻也上前几步,悠闲着说风凉话:“人这是生气了。”
白洁薇不理他,只扭头看着陆权,似乎还要说些什么。
陆权闻言没等她继续说,将方才手上拿着的热毛巾一丢,抬腿就往外走。
他这样风风火火地走了,倒留了陆闻和白洁薇两个人。
陆闻瞧着白洁薇方才不让他碰,虽然心下明白自己今儿早早报备了,但她还是生气了。
他弯了弯唇角,似乎十分享受爱人为他吃醋生气的模样。
“夫人,你也生气了?”
白洁薇瞪了他一眼,“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和陆权去戏园子就没个正经事儿!”
陆闻连忙哄道:“我的好夫人,这真的是误会,陆权那小子办事,非得拉着我作陪,我可不敢有半点荒唐心思。”
她扬起头笑道:“我忽然觉得,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可我不甘心,我不愿意!这是我的人生!”
“于是我找了个机会,从陈家逃了。”
她语气逐渐轻快,继续说。
“之后,我戒了大烟,靠着我从陈家拿的钱开了一家戏班子。后来我的戏班子越来越火,虽然我不再开口唱戏了,但我班里的大花旦大青衣火得一塌糊涂,戏迷无数。我过得很幸福,每每回想我都想无比庆幸我自己逃出来了!可是,午夜梦回之时我还是会梦见我的孩子,我的宝贝。”
“所以在听到陈奇章死了的消息后,我决定回青城一趟。”
她笑着说完,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她耳朵上的钻石耳坠熠熠生辉,和她本人一样光彩夺目。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后开口:“我可以直言不讳地告诉你我回来的目的就是雪琴。所以,姜小姐,我调查了你。”
姜娉闻言看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苏语屏道:“你知道当我看到你的照片时我有多么惊讶吗?”
“我以为你是被陈奇章迷惑的下一个蠢女人,直到后来我才发现你并不爱陈奇章,你们只有夫妻之名。”
苏语屏双手交叠着,看着姜娉。姜娉也一丝一毫不转移目光,同样看着她。
“我很感激你护着雪琴,护着陈家。但是,也正是出于这份感激,所以我想告诉你,陈家和雪琴并不是你所要承担的责任。”
“人这辈子没有什么比自己还要重要!”她缓缓道。
苏语屏走到姜娉身后,笑着将手虚虚搭在她的肩膀。
“但你比我幸运,至少陆总督是个良人,不是吗!”
姜娉偏头,看着苏语屏似笑非笑的脸。
姜娉道:“你什么意思?”
苏语屏笑了下说:“我听说这位陆总督是从济南千里迢迢跑到青城这种地方来。”
姜娉道:“那又如何!”
“所以我说,你比我幸运。”
苏语屏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一只手撑着下巴道。
“人人都道你是个冷美人,但我看出来了,你心里头软乎。你既然能为着陈家为着雪琴考虑,那你为什么不为自己,为人家陆总督考虑?”
苏语屏这番话大胆独裁,但凡换一个人说出来,姜娉心里绝对不会是这种错综复杂,难以言喻的感觉。
苏语屏接着道:“当然,我说这些话自然是存了我的私心。你若愿意将雪琴还给我,其他的我管不着!”
她说完,见姜娉久不做声,于是伸出涂了大红色指甲的手指,拈了一颗方糖加在咖啡杯中。
姜娉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雪琴不是物品,你我争论也无用,一切看她自己意愿。”
苏语屏挑了挑眉,说:“那不行,我从来不干没有把握的事情。再者,孩子的意愿是可以被干预的!”
“你若真心疼爱她,又谈什么干预!”姜娉道。
“你不会懂的。”苏语屏笑着说:“我只是一个想要自己孩子的可怜母亲罢了!”
“何况我只是希望姜小姐能够让我们母女多见面多接触。毕竟,我们才是真正的亲人,血浓于水,不是吗!”
她这样说确实是让人没法拒绝,亲生母亲见自个儿孩子,难道不行!
姜娉道:“我不会拦着你见孩子,但不是现在。雪琴现在身体状况不好,她本就受了惊吓,你现在一出现,岂非情况更加糟糕!”
苏语屏点头道:“行。”
她站起来,恢复了之前笑意盈盈的模样。
“那么等她好些了,我会再过来的。姜小姐,在此期间麻烦你好好照顾着她,毕竟现在你是她的母亲。”
然而眼尖的何止姜娉一个,顶着零星几根青丝的教育局长任泉声更是一眼就瞧见了楼上说笑的陆权。
他大喜,立马上楼与陆权问好。
大概是提及在此也遇见了姜娉,于是陆权目光立刻如影随形。不过半分钟,陆权与白洁薇就从楼上下来了,走至姜娉面前。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余德呢!”
陆权惊喜道,面上笑容更加灿烂。
姜娉本就心里杂乱,见了他的笑容更是不爽。便只冷声道:
“难道这京华楼我一个人就来不得,非要护兵看着跟着?”
陆权骤然被她落了个下马威,一时心头奇怪。
他不愿让堂嫂白洁薇初见姜娉就落个不好的印象,又恐自己是哪里惹她不开心了,这才言语刺人。
于是他上前一步。
声音更是放软了微微哄道:“乖乖怎么了这是,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这话不出口还好,一出口更是让姜娉生气。
姜娉不说话,只垂着头。
姜娉觉得自己不该生气,毕竟她并没有什么身份去好生气,然而,人的情绪多数时候是微妙的,不由自主的!她此刻恨极了自己的扭捏和矛盾,却无法干预。
白洁薇是个心思极通透的人,她一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同时心底还暗暗为自家七弟窃喜,心想看来人家也不是心里完全没有你!
白洁薇笑着正想开口,陆闻从外头进来了。
“七弟,洁薇,怎么你们都站在这儿?”
他上前两步,这才看到了背对着他站着的姜娉。
一见姜娉那模样,再瞧自家七弟那副表情,陆闻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此时白洁薇上前一步挽住陆闻的手,带些俏皮似的语气撒娇:“你怎么才来啊!”
陆闻笑:“让夫人久等了。”
姜娉当即明白三人关系,莫名的,她有些慌乱。
一方面,为着自己方才的胡思乱想而感到不好意思。另一方面,她不是没有接触过陆家人,一贯儿的强势蛮横,此刻遇到他们,她的抵触大于接受。
姜娉的目光再次冷了下来。
白洁薇笑着上前一步:“想必你就是姜娉小姐吧!幸会,我叫白洁薇,是陆权的堂嫂,这是我先生陆闻。”
白洁薇笑容盈盈,举手投足很有风范。
白洁薇?
姜娉想了想,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她抬眼去瞧两人,忽然恍然大悟。
当初她闯入陆家差点儿大闹了婚宴,那婚宴可不就是陆闻与白洁薇的嘛!
这下子姜娉是羞愧情绪大于抵触情绪,一下子整个人就红了脸。
“您好,白小姐,陆先生。”
姜娉红着脸开口。
此时许慧终于回来,她身上裹着方才余德送过去的披肩走过来,却瞧见了这儿已然站了好几个人。
她边走边瞧,看到了陆权陆总督,还有一对儿极般配的年轻夫妻。
她迟疑上前,叫了一声姜娉姐。
而后看到了与姜娉离得极近的陆权,便也换上笑容道:“陆总督,好巧啊!”
……
白洁薇听闻这是在为新建的小学募捐,很是兴致勃勃,提出一同参与。
眼尖的店员赶紧搬来椅子请人落座,陆权一下就坐在了姜娉身旁,半翘起二郎腿,俨然一副潇洒公子哥儿模样。
陆闻与白洁薇坐在另一侧,他二人郎才女貌,看上去很是般配和谐。
众人目光这才落回拍卖的物品上。
陆权坐在姜娉左侧,他转过身小声道:“你这身衣服很衬你,好看!”
陆权朝姜娉露出一个笑。
姜娉已经打定主意不理会他了,至少在陆闻白洁薇跟前儿是这样,于是她干脆侧身过去与许慧交谈。
陆权没得着回应,又见姜娉不理会他,索性低头将桌上摆盘的五香花生给剥了,一粒一粒地剥开,又细细将红皮捏碎拈去,而后堆放在姜娉面前的瓜果碟中。
姜娉瞥了一眼,没说话。
陆权无聊地剥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索性插嘴进来,与许慧聊了起来。
姜娉见状,瞪了他一眼。
白洁薇则与陆闻聊起了方才拍卖的那幅字画。
几人交谈间,姜娉所捐赠的那套翡翠珠宝也摆上了展台。
“天然帝王绿翡翠配钻项链及耳环一套,捐赠者姜娉女士,起拍价十万大洋。”
“姜娉姐,是你捐赠的物品开拍了!”许慧笑着道。
陆权闻言,朝台上看了一眼。
“你贴身佩戴的首饰,怎么能拿出来拍卖?”他说着,在那头已经开始拍卖时抬手报价。
他这人,恨不得姜娉碰到的触及的一丝一毫都与他陆权有关,是断然不能让旁人染指分毫!
“二十万!”陆权加价。
不想另一边坐着的一镶金牙的富商也看中了这套珠宝,毕竟是顶级的帝王绿翡翠,款式也新,他不缺钱,便也加价道:“二十五万大洋!”
“三十万!”
那富商没有认出陆权,心想哪来的毛头小子,也敢和自己抢东西,于是他嘴角一撇,继续加价。
“三十五万。”
“四十万。”
“四十五万。”
“五十万!”
那富商见陆权轻描淡写地加价,有些顶不住了,但他还是继续加价。
“五十五万!”
“六十万!”
陆权淡淡开口,甚至眼皮都没眨一下,只直勾勾盯着姜娉,仿佛端详掌中之物。
一时全场静了。
陆权凑到姜娉跟前,低声道:“拍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姜娉忍不住开口:“你有病吧!这是我才捐出去的!”
陆权终于得她开口,虽然是骂自己,但他更是高兴,竟是直接起身。
“诸位还有谁要加价?陆某奉陪。”
他桀骜开口。目光从众人身上掠过,落在方才与他竞争珠宝的富商身上。
那富商只觉后背发凉,俨然被饿虎盯上。他不敢开口,只摆了摆手表示算了。
于是那套珠宝便归陆权所有。
拍卖活动结束,任局长带着谢才赋一同上前,说是要感谢陆权为教育事业添一份力。
任长源亲自捧着那套翡翠珠宝,送到了陆权跟前儿,陆权点点头,将那套翡翠首饰收下。
拍卖的钱自然走的陆权的私账。
陆闻与白洁薇在一旁看着,白洁薇心想:未免太过张扬。
然她知道自己这个堂弟的性子,劝恐怕是劝不住的。
陆权慢条斯理地将方才剥好的花生推到姜娉面前,“赏脸吃一个?”
姜娉摇了摇头。
陆闻是实在看不惯他那副样子,上前道:“好啦陆大总督,拍卖会也结束了,这会子可以上去吃饭了吗?”
陆权点了点头道:“当然。”
随即他又转过身来,对姜娉与许慧笑道:“两位美丽的小姐,请问有幸能一起共进午餐吗?”
陆权目光灼灼,嘴角掠过笑意。
“哇!那他不是要死了吗!”张玥淇吃惊道。
“没有死,他被医生叔叔救活了!”陈雪琴说。
“啊我知道了!英雄叔叔就是陆叔叔对吗!哥哥刚才带我进来的时候,我看到了隔壁房间里躺着的就是陆叔叔,哥哥说他受伤了!”张玥淇高兴地说。
她没有想到英雄叔叔就是陆叔叔,但是她很高兴英雄叔叔没有死。
“真的吗?他就在隔壁啊!可惜妈妈不让我出去呢!真想去看一看英雄叔叔长什么样!”陈雪琴苦恼道。
张玥淇眼珠子转了转,凑上前在她耳朵边说了几句话。
陈雪琴听了连连点头,双眼放光。
病房内,陆权躺在病床上看书。
他下午好一顿发火,然而自己腿受伤了动不了,不然早就去隔壁了。
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陆权头也没抬道:“进来。”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这段时间的休养让他精神饱满。
一阵很轻的推门声传来,陆权以为是张副官,只吩咐道:“帮我倒杯水来。”
一会儿没听得回应,他才抬起眼一瞧。
噫!哪来的小娃娃!
陈雪琴此刻站在距离他一米外的地方,怯生生地对他笑了笑。
他看到陈雪琴,立即条件反射地去看门口,但没有看到姜娉的身影。
他将书放下,勾起唇角道:“你自己偷摸来的?”
陈雪琴惊叹他的聪明,立刻点了点头。但她依旧不上前,她见英雄叔叔一条腿搭在床尾,用白色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动作艰难。
于是她先朝陆权笑了笑,然后动作轻快地到小洋桌边倒了一杯水端过去。
陆权看着她举动,面上浮出一层笑意。
“英雄叔叔,你喝吧!”陈雪琴开口。
陆权端着杯子,听到她的称呼后挑了挑眉,“你叫我什么?”
陈雪琴不知是有些害怕他还是因为陌生,说话声音也没有那么欢快大声,只小小声重复了一遍:“英雄叔叔。你救了妈妈,就是我们家的英雄,所以我叫你英雄叔叔。”
陆权哈哈笑了出来。
他这一笑,脸上的线条都软化了,看上去不再那么严肃。再者说来,陆权本就是生得英俊潇洒,这一笑,更是好看。
陈雪琴见他哈哈大笑,摸了摸头疑惑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陆权点头,“对,你说的对极了!”
“好孩子,你妈妈呢!”陆权问。
陈雪琴和他聊了一会儿天,也没那么害怕他了,于是她走到陆权床边,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回答:“我说想喝妈妈做的鸡汤,妈妈回去给我炖汤了。”
她开心地拍了拍手,觉得自己这个办法想得真是好极了。
陆权心想:要是什么时候姜娉能给他亲手做鸡汤,别说亲自做,就是亲手端过来,他也一定喝个干干净净。
他想着,说:“你妈妈对你可真好!”
陈雪琴点了点头笑:“对啊!”
她坐在凳子上,看着陆权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右腿,问:“你这里还疼吗?”
她伸出小手,摸了摸陆权的右腿,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陆权看着她真诚的眼睛,笑着说:“有时候疼,有时候不疼。”
“那现在疼吗?我这样伸手摸,你会觉得疼吗?”陈雪琴眨巴眨巴大眼睛问。
“不疼。”
陆权难得这样轻声细语哄孩子,他觉得很是奇妙,以前在济南老家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见过这么大点的孩子,但都没有得过这待遇。
究其原因,一是因为陈雪琴是姜娉带大的;二是这小娃娃确实招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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