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皱着眉头，好像很用力，才想出来，“这是音音的骨灰，她以前和我说过，死了之后，想把骨灰扔到大海……”
“音音以前还和我说过，等以后和你结婚了，度蜜月一定要去海边儿。”
“她把行程都安排好了，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没想到……”
“够了！”
周越忽然崩溃地大吼一声，我爸被吓了一大跳。
手里的骨灰盒子摔落在地上，撒了一地。
周越却突然匍匐在地上，佝偻着脊背，肩膀颤抖得很厉害。
他不停地用手扫着地上的骨灰，试图都装回盒子里：
“对不起，沈音……我、我不知道你真的会死……”
“我以为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在开玩笑，我知道错了，音音，你回来好不好？”
“我不和宋妙妙结婚了，只要你回来，我就和她离婚。”
“音音，我爱你，我不讨厌你，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讨厌过你。我只是……我只是不喜欢被他们起哄，对不起，音音，我错了……”
“音音，你回来，我们结婚，好不好？我再也不抛下你了……”
我飘浮在空中，看他悲痛得无以复加的表情，心里却已经平静得没有半点儿起伏。
原来我死了，他真的会难过啊。
可是，难过又有什么用？
我已经死了。
周越抱着我的骨灰盒哭了很久。
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我爸颤巍巍起身，又拿着那张纸条出了门。
即便我出不去，也能猜出来，他又去医院了。
天黑的时候，周越双目终于聚焦。
他在这个小房子里扫视了很久，这里堆积了我生前的各种东西。
包括我送给周越却被他扔掉的那个相册。
每一张照片，我都咧着嘴对着镜头在笑。
周越拇指轻抚过照片上我的脸，一滴热泪落了下来。
最后视线落在我的手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