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春花温元姝的其他类型小说《操劳一生成笑话?我重生掌全家财政春花温元姝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几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阳春三月,柳絮风起。通透明亮的侯府卧房内,床榻上的女子面色苍白,眉头紧锁,额头上覆着一层细密的冷汗,像是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梦魇。“贱妇!竟然背着本侯与人私通?”“呵,那几个野男人是父亲亲自找的,滋味儿还好吗?母亲可被伺候舒服了?”那被她一手养大,视若己出的养子咧嘴一笑,一改往日恭顺的模样,面目狰狞得可怕。“你知道这二十年来,我有多恨你吗?”“要不是你,我过的该是闲云野鹤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蝇营狗苟,身不由己!”“要不是你,我早就娶了安乐公主为妻,与她共赏山河了!那什么国公嫡女有什么好的?就算她母家势力不凡又如何,比得上真爱吗?!”“权位荣华不过都是粪土!就算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这不是我想要的日子!”“我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逼...
《操劳一生成笑话?我重生掌全家财政春花温元姝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阳春三月,柳絮风起。
通透明亮的侯府卧房内,床榻上的女子面色苍白,眉头紧锁,额头上覆着一层细密的冷汗,像是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梦魇。
“贱妇!竟然背着本侯与人私通?”
“呵,那几个野男人是父亲亲自找的,滋味儿还好吗?母亲可被伺候舒服了?”
那被她一手养大,视若己出的养子咧嘴一笑,一改往日恭顺的模样,面目狰狞得可怕。
“你知道这二十年来,我有多恨你吗?”
“要不是你,我过的该是闲云野鹤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蝇营狗苟,身不由己!”
“要不是你,我早就娶了安乐公主为妻,与她共赏山河了!那什么国公嫡女有什么好的?就算她母家势力不凡又如何,比得上真爱吗?!”
“权位荣华不过都是粪土!就算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这不是我想要的日子!”
“我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逼的!都是因为你!”
“——我杀了你!”
温元姝的呼吸愈发急促,某一刻,她猝然起身,终于从那场噩梦中脱身而出。
她颤着手摸向自己的脖颈。
白绫绕颈的疼痛仿佛还未消散。
视线逐渐清晰,温元姝看着眼前熟悉的陈设,还有些惊魂未定。
这里……
这里是……她在侯府的卧房?
可她不是在母族尽灭后,被冠上私通的罪名送往后山,最后被自己亲手养大的养子活活勒死了么?
她环顾一圈,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十指纤纤,手掌白嫩细滑,一看就是仔细保养的,不像前世的最后,她做多了粗活累活,手指粗肿如萝卜,掌心也覆满了老茧。
眼泪逐渐模糊视线,她双手捂住脸,哽咽声和着眼泪一同从指缝间涌出。
她回来了!
“夫人,您没事吧?”春花终于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面上满是担忧,还有一抹未来得及消散的愤怒。
听见这道声音,温元姝骤然转头看向来人。
是她的春花!
春花是她的陪嫁丫鬟,对她忠心耿耿,在她母族尽灭,侯府第一次对她下手的时候挡在了她前面,自己却被人拉出去糟蹋,最后赤着身子死在了暗巷里……
春花走到近前,见温元姝竟然泪流满面,顿时也顾不上恼了,连忙伸手把人揽进怀里:“夫人,您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您了?!”
温元姝抱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半晌才缓和下来。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我、我没事,刚才做了一场噩梦罢了。”
闻言,春花是又心疼又想笑:“夫人,您怎么出了家门,胆子还变小了呢?”
听了她的话,温元姝也忍不住破涕为笑。
她从春花手里接过帕子,又缓和了一会儿,道:“外面怎么了?”
春花脸色一僵,随即一脸晦气:“还不是那老夫人!说您嫁进来两年了还无所出,又提过继孩子的事儿呢!”
生不出孩子,这能怪温元姝吗!
那安远侯一年到头也不来一次,要温元姝真有了身孕,那事儿才大了!
春花实在是替温元姝委屈:“老夫人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这两天每日都派人来一趟,催命似的,烦死了!”
闻言,温元姝眸中闪过一抹寒光。
前世的这个时候,她被老夫人和裴则玉逼着认下了一个孩子。
老夫人只说那孩子是裴家族人,但实际上却是由裴则玉和其表妹所生的,前世,她将这孩子视若己出,悉心教导,还屡次舍下脸面,去为他请得名师教导。
温元姝虽然出身武将世家,但温衡与一位大儒是至交好友,于是她亲自出面将人请了过来,后来,又倾尽心血地为那孩子谋划前程,为他争取到了炙手可热的国公嫡女为妻,让他走上一片坦途。
没想到,他竟恨自己入骨,甚至还亲手用一根白绫勒断了她的脖子……
温元姝深吸了口气,将自己从窒息的深渊中扯了上来。
“那张妈妈还是老夫人身边的心腹呢,脸皮真厚,赶了好几次也不走!”
“替我更衣吧。”温元姝道。
前世,她也是不肯,还想尽了办法拖延,可那孩子最后不还是送到了自己膝下?
既然这孩子无论如何都会到她身边,那就来吧。
她敢养,就是不知道老夫人和安远侯敢不敢放心了。
春花虽不懂温元姝的意思,却也只好按着命令行事。
三下五除二给她挽好发髻,春花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夫人,不如奴婢回家一趟吧,将军最见不得姑娘您受委屈,侯府又怎么的,将军肯定会为您做主的!”
温元姝无奈地看着镜子中春花的身影:“我好歹也是已经外嫁的女儿了,怎能事事都指望娘家?”
“可是……”
“好了,”温元姝打断她的话,“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毕竟是重来一世,她不会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看着镜中的自己,温元姝有一瞬的恍惚。
女子乌发堆积如云,肌肤瓷白无暇,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姿容绝世。
如此年轻的样貌,她自己也许多年没有见过了。
温元姝深吸了口气:“走吧。”
去会一会那老夫人。
说着,温元姝便抬步离开。
春花也连忙跟上。
温元姝住的是主院,名为相守院,距离老夫人的松寿院相隔不远,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刚进院子,便听见里头传来一道娇甜腻人的声音:“姨母,表哥,表嫂还是不愿意,咱们该如何是好呀?”
“你放心,娇娇,”老夫人的声音是难得一闻的慈祥,“这么多年已经很委屈你了,姨母绝对不会再委屈了你的孩子!”
“姨母……”
“是啊娇娇,有母亲做主,温元姝不同意也得同意,”这道是裴则玉的声音,温柔动人,带着股抚慰的意味,“你放心,大不了,我今晚上过去一趟,定把事情办成。”
“表哥,真是太委屈你了……”谢千娇十分动容,“为了咱们的至诚,你竟要做出这样的牺牲,真是叫我这心里……”
“娇娇……”
“骠骑将军府……温家?”那人的声音陡然变了,“你是——”
那人话音都还没落,人就站在了温元姝身前。
温元姝下意识地往后仰去,那人却比她更快,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目光在她脸上一寸一寸描摹着。
离得近了,温元姝才看清那人。
眉眼深邃冷峭,下半张脸覆着一副青面獠牙的凶兽面具,真是凶神恶煞。
过了半晌,那人移开目光,低低笑了一声:“真有缘分啊。”
还不等温元姝说什么,那人已经起身,朝着床榻而去。
在温元姝震惊的目光中,那人竟然直接在床上躺下了,还随口吩咐道:“我睡会儿,你,给我守着。”
“你——”温元姝腾地起了身。
她眉头紧蹙。
这人有病?
认识她?
可她不认识他啊!
温元姝深吸口气,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打不过”,才老老实实坐回去了。
屋里一片静谧。
温元姝坐着硬邦邦的箱子,后头是硬邦邦的墙,怎么坐怎么不舒服,一会儿的功夫就换了好几个姿势。
“啧,”床上那人似是嫌她吵,“座上扎钉了还是怎么着。”
温元姝身子一僵。
又听那人道:“找个舒服地方躺着去,别拱来拱去扰人清梦。”
温元姝咬了咬牙,在心里把那人骂了好几遍,身体却很诚实,挪了几步躺到了贵妃榻上。
这才舒服了。
跟陌生男子共处一室,温元姝的精神一刻都不敢松懈,愣是瞪着眼睛等到天亮。
外头天光刚亮,床上的人就起来了。
见温元姝也紧跟着坐起来,那人嗤笑一声:“挺能熬啊。”
那人起身,大步走到窗边:“温姑娘,好梦。”
说完,那人翻窗而出,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借着微亮的天光,温元姝转头看向自己的床。
昨晚那人往床上一躺就跟死了一样,一晚上都没动,所以她的床倒并不显得凌乱。
不过那毕竟是男子躺过的,温元姝心里膈应,接着躺在了贵妃榻上,沉沉睡去了。
虽然多了个小插曲,但也无伤大雅,接下来的几日,山庄守卫加强了巡逻,温元姝白天玩,晚上睡,过得很是快活。
但好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几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到了众人打道回府的日子。
温元姝心中不舍,但更不愿家人担心,面上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只在进了侯府大门以后,才长长叹了口气。
春花也叹了口气。
主仆二人一起回了主院,脚步一个比一个沉重。
——
侯府的日子,向来都不好过。
这不,温元姝才刚回来几天,就又闹起来了。
温元姝不在的这几天,谢千娇为了表示自己平妻的肚量,日日都往百潼那送补药,引得老夫人不住口地夸她。
然而这日,百潼院子里却乱了起来。
“姨娘小产了!”
闻言,温元姝起身过去。
她到时,便见百潼脸色苍白地靠在床上,额上浸着大颗大颗的汗珠,瞧着很是虚弱。
这下,温元姝都恍惚了。
这演得也太像了点。
她走到近前,握住百潼的手,目光中带着些询问。
百潼扯出一抹笑,压低了声音道:“为了逼真点,吃了点药,夫人不必担心。”
温元姝目光一凝:“我都说了,你演就行了,吃什么药,胡闹!”
百潼很是虚弱,又扯出了一抹笑,却再也没力气说话了。
温元姝连忙转头:“去请个杏林堂的大夫过来。”
春花“哎”了一声,转身就跑。
没一会儿的功夫,老夫人等人也听说了消息,亲自赶来了。
反而……越发像个怨妇了。
难道是因为他的冷落?
不,不应该。
他对温元姝比对谢千娇冷漠多了,可温元姝也没有这样。
裴则玉幽幽叹了口气。
“表哥,我与你说这么多,你可觉得烦吗?”谢千娇的声音里还带着淡淡的幽怨。
“怎么会呢,”裴则玉强打起精神,“娇娇,你知道的,我永远不会觉得你烦。”
“那表哥,以后你能不能多陪陪娇娇,多陪陪至诚?”谢千娇撅了噘嘴,“那孩子可是表哥的长子,姨母和表哥不也早就说,那孩子是要继承家业的吗?”
听她提起裴至诚,裴则玉才多了几分真心:“至诚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是要多陪陪他,娇娇放心吧。”
谢千娇心中泛起一股甜蜜,又往裴至诚怀里钻了钻。
“表哥……”
“……娇娇,”裴则玉按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语气中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僵硬,“时辰不早了,咱们早点歇息吧。”
谢千娇登时愣住。
裴则玉连忙着补道:“如今你白天还要管家,实在是太辛苦了,我也心疼啊!”
听他这么说,谢千娇的心才安定了一些:“还是表哥知道心疼人。”
“早点睡吧。”裴则玉暗暗松了口气,竟莫名生出一股逃过一劫的感觉。
谢千娇并未察觉什么异常,甜蜜地窝在裴则玉怀里沉沉睡去。
——
这夜交心,谢千娇自觉已经把话跟裴则玉说开了,二人的关系定能恢复如初。
然而次日,裴则玉依然去了婉姨娘处歇下,气得谢千娇砸了一整套的茶具,心里的火才稍有平复。
采薇看着地上的碎片,满脸都写着心疼:“夫人,这一套茶具的成色极好,可不多得啊。”
“再去买就是了!咱们现在有的是银子,别抠抠搜搜的!”谢千娇不耐烦地道,“只要有银子,没什么事是办不成的!”
采薇不敢多言,只好屈膝应道:“是。”
——
往后几日,裴则玉又是一步都没过来。
那夜的谈心,骤然像个笑话。
这晚,谢千娇站在廊下,看着漫天寥落的星子,心生悲凉:“今晚,表哥又去了谁屋里?”
采薇犹豫再三,才屈了屈膝,道:“是百潼姨娘。”
谢千娇骤然咬紧了牙关。
又是百潼!
自从百潼进门以后,裴则玉对她就再也没有那么上心了!
如今,裴则玉待她日渐冷落,这其中,定然少不得那贱人搬弄是非!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谢千娇深吸口气,“那贱人欺我至此,我也不得不反击了!”
“都是那贱人逼我的……”
只有毁了百潼,裴则玉和她才会像以前一样!
听出谢千娇话里咬牙切齿的恨意,采薇心中一颤,又把头低了低。
——
这日晨起,春花笑着捧着一个精美的匣子走了进来。
“夫人,京城里新开了一家专卖脂粉的铺子,生意可好了呢,”春花把匣子放到妆台上,将声音压低了些,“这是陆公子着人送来的。”
“陆乘渊?”温元姝挑了挑眉,“他亲自来的?”
春花点点头:“奴婢说夫人您还未起,陆公子就走了,不过……”
“不过什么?”
春花叹了口气:“陆公子把忘忧姑娘送过来,但是那天陆公子走得突然,您后来不是说要备下谢礼好好谢谢陆公子的吗,奴婢今日还特意把谢礼拿给陆公子,但是陆公子看着不开心呢。”
“那谢礼呢?”
“陆公子走得太快,奴婢没追上,就只能先搁在外头了。”
温元姝不由眉头轻皱:“……罢了,等下次再见他的时候再说吧。”
春花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将匣子打开了:“夫人您快看看这脂粉,听说可难买了呢!”
然而往后一连几天,裴则玉也一步都没往她这儿来,也没歇在那新来的婉姨娘处,而是掉进了百潼的盘丝洞,无法自拔。
这日晨起,二人屋里又起了一番云雨,半晌才安生下来。
百潼似是力竭,连眼睛也睁不开了。
“你呀,就这么娇弱。”裴则玉无奈道。
百潼轻哼一声,道:“明明是侯爷不知道怜香惜玉,怎么能怪到我身上?”
裴则玉失笑:“好好好,是我的过失,你说说,该如何补偿你?”
百潼闻言睁开眼,眼中媚意流转:“我说什么,侯爷都答应吗?”
裴则玉点点头:“那是自然。”
百潼轻咬着唇撑起身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
她声音娇媚,勾得裴则玉心痒:“驷马难追!”
百潼眼中笑意更深:“那……下次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
“嗯?”
“总在床上,也是无趣嘛。”百潼微微噘着唇,“下次,咱们试试在……书房如何?”
“胡闹,”裴则玉在她鼻尖上轻轻点了一下,“书房是圣人之地,怎能做这样的事?”
“这样的事如何?圣人就不做吗?”百潼握住他的手,如一只猫儿一般,依恋地在他掌心蹭了蹭,“再说了,侯爷不觉得如此更有情趣吗?”
裴则玉没说话,喉结却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不得不说,这事儿听着都刺激。
见裴则玉动摇,百潼乘胜追击,缠得裴则玉点了点头:“就听你的。”
百潼扑进裴则玉怀里,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声音里仍带着无尽的媚意:“侯爷最好了!”
那厢,主院。
行针结束,温元姝的脸色还苍白着,春花终于能进来,拿着帕子替她擦去额上的汗珠:“百潼姨娘那边传来消息,成了。”
温元姝“嗯”了一声,眉头依旧紧皱着:“凭百潼的本事,只要能进去一次,日后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叫人去传个话,叫她不必急于求成,定要先保全自身。”
既然骠骑将军府的没落与侯府脱不开关系,那么,或许书房会有线索。
可书房重地,她和裴则玉也不亲近,进不去,所以才只能叫百潼去。
百潼也是不简单,竟然这么快就成了。
春花点点头。
“还有,”温元姝轻吸了口气,“叫百潼松松手,让裴则玉往婉姨娘那边去去。”
婉姨娘和百潼不一样。
婉姨娘到裴则玉身边,是因着她自己要往上爬,若是百潼那边抓得太紧,只怕会激得她生了别的心思。
“多思劳神,”一道声音轻飘飘地插了进来,忘忧一边收针一边道,“夫人还是休息会儿吧。”
温元姝也已经把该说的话说完了,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谢千娇却始终没有再见到裴则玉的影子,急得谢千娇亲自去了百潼院子,也没见着人,问了才知道,他们如今时常在前院书房,几乎都快住在里头了。
于是谢千娇又急匆匆地去了前院书房,才终于见着人。
“表哥……”
裴则玉看着那几日不见,竟显得有些憔悴的谢千娇,顿时心里一抽,连忙朝她迎了过去:“娇娇,你怎么过来了?”
谢千娇伏在他怀里低声抽噎着:“表哥,你、你是不是还是因为上次的事生我的气?表哥,你真的误会我了……”
裴则玉叹了口气,却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背。
这会儿温元姝不在,谢千娇便没了顾忌,低声道:“表哥,你是知道我的,我都已经有了至诚,为何还要用孩子做筹码呢,这根本说不通呀,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的!”
温元姝看了他一眼:“我怎么偏心了?”
裴至诚抬手指向裴熙:“你凭什么光给他夹菜,不给我夹?!”
见裴至诚在意的竟然是如此细枝末节的小事儿,温元姝懒得搭理他,起身就走。
裴熙也随之站起身,在经过裴至诚身边的时候,他停住步子,神色认真地道“你都已经来了一个月,却一次也没有来跟母亲请安,你对母亲不敬在先,就不能要求母亲对你好。”
“你懂什么!”裴至诚抬手就推了他一把。
他母亲说了,那个女人既然是他名义上的母亲,对他好是天经地义的!
再说了,他年纪还小,就是个孩子,就算一时失礼,那个女人也不能跟他计较!
那个女人就是偏心!
裴至诚被养得圆润,力气也大,被他一推,裴熙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才有些狼狈地站住身子。
“病秧子!”裴至诚不屑地道,“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敢来说教我!”
说完,裴至诚转身就走,却不是往东跨院去的,而是径直出了门。
裴熙抿了抿唇,去找温元姝了。
温元姝正在前厅喝茶,见他过来,便叫春花把温水端上来。
“跟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温元姝道,“若那人通情达理,便好好说话,可若那人不明事理,便不必再在他身上费心思。”
裴熙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多谢母亲教诲,儿子知道了。”
——
有温元姝亲自出马,两个孩子进族学的事情自然很顺利。
次日,温家族学那边就送来了书函,叫他们两日之后入学。
老夫人大喜,把温元姝叫过去夸了一顿。
过了将近两个时辰,温元姝才得以脱身。
春花一副终于得了赦免的模样,边走边道:“这老夫人也真是的,舌灿莲花,却也不说给点什么。”
温元姝失笑:“我那婆母要真给我点什么,我才不习惯呢。”
春花一想也是。
老夫人能给什么好东西。
“两日后上学,除了束脩之礼,也得给裴熙……也得给孩子们准备些礼物。”
春花一听就明白了,裴至诚又是被捎带上的。
她点点头:“交给奴婢就好啦!”
春花做事利落,次日就把束脩六礼和礼物一并带回来了。
束脩都是最常规的那些,没什么可说的,春花就让人直接送去库房,等到上学那日一并带过去就是,只把礼物带了过来。
笔墨纸砚自不必说,用的是侯府公账的银子,买的都是上好的,除此之外,还有长命葱和定胜糕等寓意上佳的东西,花里胡哨地塞了一箩筐。
温元姝看了一眼,就叫人把东西给两人送去了。
裴熙看着满满一筐的东西,眼眶微红,小小的孩子把东西都拿了出来,精心布置在了屋里的各个角落,让自己随处可见。
——
这晚,裴熙熬了几个通宵做出来的木雕兔子终于完工,准备给温元姝送去,临出门的时候却忘了取了,走出老远才想起来,于是就急匆匆地回去找,也没顾得上关门。
说来也巧,裴则玉就是这会儿过来了。
见裴熙的屋门开着,他下意识地往屋里看去,一眼便见屋里桌上放着一支上好的绿檀狼毫笔。
那笔放在架子上,十分惹眼。
他看了一眼便了然地收回目光,进了裴至诚的屋里。
上次他被裴至诚那不求上进的模样气得够呛,回去说了谢千娇一句,谢千娇特意过来了一趟,不知道跟裴至诚说了什么,总之,今天谢千娇说让他来看看,裴至诚是不是已经改了。
那日他朝谢千娇发脾气,事后想起也有些后悔,今日这不就巴巴地来了。
抬步行入屋里,只见裴至诚还在用饭。
三菜一汤,于小孩儿而言已经极为丰盛了。
吃食方面,温元姝没有苛待他。
裴则玉的目光在屋里看了一圈,却并没有见着类似那支绿檀狼毫笔一样的物件:“明日就要上学了,你母亲没有给你备礼物吗?”
裴至诚一怔,随即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有啊。”
他跟他母亲如今几乎日日都见不着面呢。
闻言,裴则玉的脸色蓦地沉了下去。
见他这样,裴至诚心里也隐隐发怵:“父亲,您没事吧?”
“没事,”裴则玉这么说着,却起了身,“你慢慢吃。”
他转身离开,大步朝着主院而去。
彼时,温元姝手里正拿着一册话本,看得入迷。
结果猝不及防地,话本被人直接抽走了。
她抬头,对上裴则玉有些阴沉的目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人又发什么疯。
“两个孩子要上学了,你给裴熙送了礼?”
温元姝皱着眉:“怎么?”
裴则玉被她这态度气得不轻:“你还有脸问?你可别忘了,至诚才是你点的第一个孩子,裴熙不过就是个搭头!你给裴熙送了礼也就算了,却不给至诚送,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就算要厚此薄彼,你也应该知道,厚谁薄谁!”
他这一番话,说得温元姝的脸色也阴沉下来:“侯爷你的意思是,我薄待了裴至诚?”
“难道不是?!”
温元姝叫来春花:“把账册给侯爷过目。”
春花应了一声,气冲冲地转身就走。
没一会儿,她就拿着一本册子回来了:“侯爷,请看吧!”
这册子都是商铺写的,还盖了商铺的章,做不得假。
裴则玉接过来看了一眼,见上头一应物品果真都是双份。
那一份给了裴熙,另一份给的谁,结果很明显。
毕竟,这些既然是能在大街上随便买到的东西,便不会入温元姝的眼。
裴则玉眉头紧蹙。
可他确实没有在裴至诚屋里看到这些东西。
“侯爷心里要是有什么疑虑,不妨去好好问问那人。”温元姝语气不善。
裴则玉知道恐怕是自己误会,这会儿也不敢计较,有些尴尬地转身走了。
拐过弯的阴暗处,瘦得跟麻杆似的小孩儿眨了眨眼,手上不自觉地握紧了那个略显粗糙,却花了自己好几个晚上做出来的木雕兔子。
“小公子,您在这儿干嘛呢?”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裴熙下意识地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扯出一抹有些勉强的笑:“没、没什么。”
春花没说话,牵着他走到了温元姝跟前。
话本被裴则玉碰过,温元姝很是嫌弃,用帕子隔着才拿在了手里。
温元姝撇了他一眼:“小小年纪别想那么多,你是我亲自要的孩子,不是什么添头。”
裴熙一愣,随即知道自己的心事被人看穿,脸颊微红。
他犹豫片刻,终是将手里的兔子递了上去:“母亲,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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