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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强夺臣妻,只为惊鸿一面小说

时光清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钟太太把自己的姿态放得较低,又没有刻意之感,说出来的话令人听起来舒服不已,这不,几句话就把金氏哄得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她金莲花就说这些官太太怎么都不邀请自己,原来是劳什子传言,竟然说自己喜静!啊呸,还是这个钟太太上道。“咳!”孟时莹蓦然轻轻咳嗽出声,无声扫过金氏一眼。老实点!尤其是闭嘴!金氏都快升天的尾巴顿时被这一插曲拽了下来。见状,身后的一众夫人垂眸敛笑。反而是钟太太含笑侧身望着孟时莹,“传闻孟府上有位天仙似的大姑娘,今儿一瞧,果然如此。”“来,大伙都等着你们呢,这边入座。”二十又五的四品礼部侍郎,就是于整个大晋朝而言都是极其罕见的。虽说其中定然有陆府的相助,但孟时淮若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那也不可能走到这个位置。伯乐识中千里马。既要...

主角:陆妧夕孟时淮   更新:2024-12-07 11: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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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妧夕孟时淮的女频言情小说《君王强夺臣妻,只为惊鸿一面小说》,由网络作家“时光清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钟太太把自己的姿态放得较低,又没有刻意之感,说出来的话令人听起来舒服不已,这不,几句话就把金氏哄得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她金莲花就说这些官太太怎么都不邀请自己,原来是劳什子传言,竟然说自己喜静!啊呸,还是这个钟太太上道。“咳!”孟时莹蓦然轻轻咳嗽出声,无声扫过金氏一眼。老实点!尤其是闭嘴!金氏都快升天的尾巴顿时被这一插曲拽了下来。见状,身后的一众夫人垂眸敛笑。反而是钟太太含笑侧身望着孟时莹,“传闻孟府上有位天仙似的大姑娘,今儿一瞧,果然如此。”“来,大伙都等着你们呢,这边入座。”二十又五的四品礼部侍郎,就是于整个大晋朝而言都是极其罕见的。虽说其中定然有陆府的相助,但孟时淮若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那也不可能走到这个位置。伯乐识中千里马。既要...

《君王强夺臣妻,只为惊鸿一面小说》精彩片段


钟太太把自己的姿态放得较低,又没有刻意之感,说出来的话令人听起来舒服不已,这不,几句话就把金氏哄得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她金莲花就说这些官太太怎么都不邀请自己,原来是劳什子传言,竟然说自己喜静!

啊呸,还是这个钟太太上道。

“咳!”孟时莹蓦然轻轻咳嗽出声,无声扫过金氏一眼。

老实点!

尤其是闭嘴!

金氏都快升天的尾巴顿时被这一插曲拽了下来。

见状,身后的一众夫人垂眸敛笑。

反而是钟太太含笑侧身望着孟时莹,“传闻孟府上有位天仙似的大姑娘,今儿一瞧,果然如此。”

“来,大伙都等着你们呢,这边入座。”

二十又五的四品礼部侍郎,就是于整个大晋朝而言都是极其罕见的。

虽说其中定然有陆府的相助,但孟时淮若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那也不可能走到这个位置。

伯乐识中千里马。

既要有伯乐,更要是千里马。

是以,与孟府交好亦是一条路需要走。

至于和钟太太打过一些交道的陆妧夕则是与她对视上,点个头就算是见过了。

钟太太暗暗掩下惊艳之色,心中不由得感慨。

可惜了如此得体佳人入了孟府大门,不然,她的次子尚未婚配,她定然要去试一试陆府的态度。

几人悄然入座。

位置中规中矩,不会太靠近主桌,也不会过于居后。

主桌上的老太太双目炯炯有神,白发银丝挽起,绾着几支翡翠碧玉簪,橙红抹额中央镶嵌着一颗又大又亮的翡翠石,耳边戴着一对镂空蟠桃赤金坠,看上去慈眉善目,温和纯良。

座位上的金氏暗暗琢磨这个抹额上的翡翠价值多少。

她还没见过这么大的祖母绿翡翠呢!

几名有司上前,吹着唢呐,念着“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诸如此类的字眼。

听得金氏脑壳一阵疼。

但是可别说,还怪有排面的,下次她过寿宴也要这么办。

孟时莹则是低垂着脑袋,盯着光溜溜的桌面,想着何时上菜。

坐在陆妧夕一旁的孟容祯双眸中盛满了好奇,眨也不眨地凝视着这几名一身红袍的有司,不时还摇头晃脑的,好不机灵。

等到有司结束后,就是钟氏含笑说了几句开场白,之后丫鬟们鱼贯而入捧着托盘,托盘上是一道道佳肴。

早已准备好的孟时莹赶紧给身后的彩霞挤眉弄眼。

嘿嘿,别忘了我的话,多夹些看上去好吃的又昂贵的,最好是府里不常见的食材。

见状,陆妧夕不动声色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得来了孟时莹的一个瞪眼。

陆妧夕:“……”

心神俱疲。

别的桌上的太太姑娘们,是细嚼慢咽,举止端庄有礼,叫人赏心悦目。

唯独孟府桌子上,是丫鬟们夹菜的速度比不上金氏与孟时莹吃的速度。

陆妧夕无声无息中红了脸。

是被臊红的。

太丢人了。

她真的恨不得马上回到孟府。

而孟容祯则是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奶奶与姑姑大快朵颐、狼吞虎咽,扯扯娘的衣袖。

“娘,祖母她们怎么吃那么快?是很饿吗?”

糯糯的奶音被压得低,但离她近的陆妧夕与孟时莹一下就听到了。

陆妧夕:“……”

孟时莹:“……”

毫不知情的金氏照样吃得很欢快。

好不容易过了午膳这个点,一众夫人被请去了茶室大厅吃茶,当然桌面上的糕点也不少。

好几个官太太眼神犀利,一下就看出了金氏母女与陆妧夕的不同,当机立断请金氏母女过来一起吃茶。

与蠢的人打交道最舒服了。

这不,陆妧夕抿着樱唇,笑得从容,“婆母与莹姐儿可定要记住我的嘱托。”

谁的嘱托,当然是孟时淮的嘱托!

母女俩心头一个咯噔,面上有几分不好看,但还是笑着道:“记得记得。”

一旁还有几名太太捂嘴掩笑,打趣道:“瞧你们的婆媳关系与姑嫂关系,可真让我们羡慕啊!”

陆妧夕没接话,因为她平日里交好的太太们哄着孟容祯过来,顺带拐走了她。

离去前,陆妧夕深深望了一眼眉飞眼笑的金氏与故作矜持的孟时莹。

老天保佑,可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孟时莹被一群未出阁的女儿家们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句哄笑一团。

有人好奇问道:“孟姑娘可是唤时莹?”

孟时莹矜持倨傲地颔首。

“可别说,三年一回的选秀名单中可不就是有莹姐姐吗?我们几个可要先恭喜莹姐姐了!”

恭喜什么,几人心知肚明。

说话的是一个孟时莹不认识的女孩。

孟时莹撇撇嘴,没放心上。

既然不在陆妧夕给她的画像名单里,那就不是值得关注的高门贵女了。

听到一群人围着孟时莹说好话,蒋宝嫣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动了动唇: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也值得你们这么高兴?”

此话一出,这群姑娘们的脸色顿时一僵。

孟时莹闻声望去,此女肌肤微丰,合中身材,鹅蛋脸面,圆眼半阖,隐有不屑之意。

这是……国子祭酒的蒋府唯一一个尚未出阁的少女,蒋府六姑娘蒋宝嫣。

亦是皇后娘娘一派的人。

同样是下不出蛋的母鸡的母族人!

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玩意!

孟时莹冷冷一笑,上下打量了一下蒋宝嫣,纯良无害般笑着问:

“这是哪个府上的姐妹?原谅妹妹我眼拙,没认出来。”

几名少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换了个眼神,无言垂眸。

眼看蒋宝嫣霎时间黑了脸,主人家的钟姑娘赶紧出来笑着打圆场。

“孟姑娘没见过嫣姐姐,自然也不认识嫣姐姐。这位是蒋府上的宝嫣姐姐。”

孟时莹眼眸一动,似是难以置信,小声喃喃道:

“这位就是宝嫣姐姐?哎呀,是我不好,我还以为宝嫣姐姐会更加……”

她边说边露出遗憾的眼神,抿紧了唇瓣,好似很失望。

好像是本以为蒋宝嫣很是惊艳动人,结果一看发现不过是庸脂俗粉的失望。

孟时莹养在孟府多年,完全没有人能压得住她,自然很不满有人跟自己对着干。

而蒋宝嫣身为蒋皇后胞妹,更是汴京贵女中众星捧月的存在,好几年都没听到什么难听的话。

结果今日一来钟府,就对上了孟时莹。

针尖对麦芒,谁都不让。

一听到孟时莹阴阳怪气的语调,蒋宝嫣心中的怒气蹭蹭蹭往上蹿,连带着脸上的笑容都落了下来。

“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卑贱,就是进宫了还不是要给我阿姐磕头跪拜!”

闻言,孟时莹掀起眼皮,噗嗤笑了一声。

“说起来诸位姐妹是没见过我孟府上有只宠物鸡,身上的羽毛五彩斑斓好看极了,可惜就是始终没下过蛋,这不,前两日被我令人拿去炖汤喝了。”

“哎呀呀,那母鸡啊虽说是宠物鸡不会下蛋,但炖起汤来味道还真没话说!!”

话落,场面静了一瞬。

弦外之音,无人不懂。

蒋宝嫣瞬间就炸了,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要去划孟时莹的脸蛋。

啪一声清脆。

“啊!!”蒋宝嫣清脆尖细的嗓音顿时响遍了整个茶室大厅,半张脸腾一下红了起来。

众人一个扭头,就见孟时莹哂笑着晃晃手。

“一只蚊子在蒋姑娘脸上,我看不惯,帮蒋姑娘打死了这只蚊子。”


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若其中对象一个是文臣之妻,一个是当今天子,那么就太荒唐了。

是啊,太荒唐了……

陆妧夕被宫女领着进入了浴房,褪下了一件件衣裳,仅留了一件堪堪遮住的肚兜。

温热的浴桶中洒满了新鲜的花瓣,一簇簇粉紫色,馥郁芬芳的花香。

是丁香花。

陆妧夕垂眸敛目。

浴桶中的蒸汽蓬勃,刺痛了双眼,以至于泪水情不自禁就滚了下来。

见状,几名伺候陆妧夕的宫女们手一顿,也不敢作声。

待泡得差不多了,她们给她细细擦拭了一番。

用玫瑰精油在手背细细揉搓开,不轻不重揉在陆妧夕的玉臂玉腿上。

这位夫人的身材体型还真是没话说。几人腹诽道。

该有的都有,不多不少。

比青涩的少女多了那么些难言的韵味,哪怕是落泪也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精油抹匀后,便是香膏了。

又是一顿精心的护理,使得本就娇艳动人的女子愈加艳丽得不可方物。

其中一名嬷嬷暗叹一声,轻声安慰道:

没什么的,陛下恩宠,多少女人梦寐以求。”

陆妧夕愣愣抬头回道:

“即便是有夫之妇?”

这一句话怼的嬷嬷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给她披上薄纱锦衣,领着她进入偏殿。

在推开房门前,嬷嬷轻轻拍了拍陆妧夕的肩膀,“伺候好了陛下,什么百年血参都不成问题。”

笑话,大晋朝若是连一支百年血参都没有,那还如何能做天下霸主?!

更何况,四岁的孩子又需要多大的血参呢?

充其量拇指盖大小就够了,多补了还伤身!

陆妧夕长长的眼睫如蝶翼般震颤,双手死死交握,骤然紧绷的身子登时软了下来。

是啊,她还要救容姐儿。

她勉强扯了扯嘴皮。

不过是鱼水之欢,有何惧之?

推门而入,关门静候。

帷幔低垂,薄纱飘摇,偏殿内的烛光明明灭灭,昏暗不清。

偏殿华贵非凡,大紫檀雕螭御案上,设着三尺左右青绿古铜鼎,瑞脑金兽炉里烧着香,散发着淡淡的白烟。

玉枕锦被,金黄大气,柔软得不可思议。

陆妧夕倏地扯嘴一哂。

怪不得有“学好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之说。

啪嗒一声,瞬间拉回陆妧夕的心神。

天子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剑眉星目,目似点漆,眼底弥漫着无言的冷寂,慢条斯理朝着床边而来。

他抬起陆妧夕的下颌,指尖薄凉。

却在这种暧昧的氛围下,烫到了陆妧夕,这份炙热甚至顺着肌肤一路向下,蔓延上四肢百骸与浑身血肉。

“哭过?”他问。

面对喜怒不定的君王,陆妧夕最终选择了老老实实的点头。

岂料,尉迟璟没说什么,反而似笑非笑起来,指腹摩挲过她发红的眼尾。

“先别哭,等会再哭。”

此时的陆妧夕三千墨发如瀑散落,清凌凌的双眸盈着一层淡淡水雾,盈盈脉脉,容色皎滟。

一席轻纱薄衣,欲遮不遮,若有似无,尽将有致身材凸显出来,看得尉迟璟心头一紧。

双颊绯红,樱唇饱满莹润。

尉迟璟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压了下去,不容拒绝般吻上了她的双唇,花香四溢,比世间任何之物都来的柔软、都来得甜蜜。

女子的唇都这么软吗?

尉迟璟蓦然好奇。

虽说他有过女人,但行房在他眼中不过是纾解欲望的方式,向来是草草了事。

是以尉迟璟从未吻过她们的唇,至于抛下羞耻心主动的妃嫔不知死活,早就被他厌弃,扔到冷宫里自生自灭了。

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陆妧夕还是控制不住身子的发颤,加之被尉迟璟的深吻弄得呼吸喘不过来,咸湿的泪到底滚了下来。

然而,她不知道,她愈是如此,天子愈不会忍。

“放松点,不然苦的还是你。”

……

除了起初被无意所伤,之后倒再无意外。

陆妧夕只觉得痛,也许是心痛占了多数。

荒唐了半个时辰左右,念及她的女儿,尉迟璟不得不停下。

他本想让赵珂即刻前往孟府,起身时忽然被锦被下的人拉住了。

伸出的白皙玉臂上红痕时深时浅。

陆妧夕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臣妇想回去,陪着她。”

这个她是何人,不言而喻。

看着陆妧夕整个人好似水里捞出来汗渍渍的,又想到适才她婉转的抽泣声,尉迟璟还是大发慈悲的应允了。

见状,陆妧夕强撑着一口气的手蓦然一松,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真心的笑意。

“在朕面前自称为我。”

什么臣妇臣妇的,怪难听的,不堪入耳。

陆妧夕没接话。

随着床榻边上的金铃被尉迟璟摇了摇,宫女们鱼贯而入。

各个神色不变,面无表情做着自己手下的事。

收拾床榻的,伺候陆妧夕沐浴更衣的……

而早已准备好、坐在马车上的赵珂赵太医昏昏欲睡,不时撞到官帽,还得给它扶正一下。

真是的,孟夫人怎么还不出来?!

一想起一个时辰前,自己还在用晚膳时就被人高马大的杨霖拎出来,赵太医不免砸巴砸巴嘴,气得胡子都一翘一翘的。

怎么就不让他多吃一点饭!!

饿死他了!!

终于,有人提着宫灯而来,不一会儿,马车便动了起来。

不知为何,赵太医忽然想起马车后两箱的珍贵药材,一个比一个昂贵得令人咂舌。

陛下,这是把压箱里的东西都抬出来?

嘶,这四岁的瓜娃子嫩么金贵??还是个女娃子嘞!

可是,陛下也不是先帝那般在意贤名的人,怎么会如此用心??

赵太医一张脸皱成一团,百思不得解。


要说孟时莹平生最恨什么,那就是有人在她面前嘲讽她的出身。

本来都打算忍下来了。

结果蒋宝嫣那个玩意竟然还敢说她小门小户卑贱出来的。

看她不打死蒋宝嫣算了!

狠狠出了一口气的孟时莹就这么看着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震惊之色,又是哄着蒋宝嫣,又是用异样的目光看待自己……

孟时莹:“……”

完了,她好像闯祸了!

天啊,她大哥会不会又罚她跪祠堂?

还是说她大哥会不会把她掐死??

适才膨胀到炸了的情绪蓦然降了下来,胆大勇气如球被似银针一般的视线扎出了个洞,然后勇气都从这个洞溜走了。

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人扇了个巴掌,蒋宝嫣只觉得自己要疯了。

恨不得冲上前与她打个不死不休。

而姗姗来迟的陆妧夕努力平息着自己的起伏的情绪,一眼就注意到了舆论中心的面红耳赤的蒋宝嫣。

以及自己满脸无所畏惧的小姑子孟时莹。

陆妧夕双腿倏尔一软,幸亏汀玉扶得及时。

适才听到那一声尖叫时,她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结果这个人不是她的婆母,而是她的小姑子。

有心理准备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打我!是她这个坏人打我啊!!坏人坏女人!恶毒的坏女人!”

蒋宝嫣又是哭诉又是委屈扑进了蒋太太的怀中。

因为从未学过什么骂人的话,只会“坏人坏女人”的骂个不停。

蒋太太的眼眸刹那犀利起来,透出些许精明与狰狞。

她一生不过两女,长女嫁入皇宫做了天下国母,次女是晚年才得,爱如珍宝。

孟时莹被骂得有些心虚,但一想到蒋宝嫣那恨不得鼻孔朝天的惺惺作态与辱骂自己小门小户出来的,她猝然又直起了腰,反瞪回去。

蒋太太:“孟姑娘为何要打我儿?!”

孟时莹义正言辞:“看她脸上有蚊子,给她拍死,哪里不对吗?看来是我好心喂了驴肝肺!”

蒋太太额头青筋暴起:“那蚊子呢?”

孟时莹低头瞅了两眼,摆摆手无所谓道:

“哎呀,蚊子应当是掉了,或者是跑了。”

众人:“……”

蒋太太怒不可遏,厉声呵斥道:

“分明是你拿此借口打我的嫣姐儿!你好狠毒的心,德不配位也能上秀女名单?!”

晚两步才挤进来的金氏本就因为适才被几位太太挤兑心里不舒服了,结果发现自己的女儿还被蒋太太怒骂,一群人还站在蒋太太那一边,女儿孤苦伶仃,本就压抑的火瞬间烧了起来。

“你做什么呢你!放他娘屁的话!什么叫借口!我女儿好心好意到你口中就是故意的了?!”

本就混乱的局面因为金氏的加入,更加嘈杂得乱糟糟。

陆妧夕:“……”

她赶紧把孟容祯交给身后的落槿与秋桑,自己带着白芷就要挤进舆论中心。

金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知道女儿受委屈了。

管他娘的是不是她女儿的错,反正她是一定要站在她女儿身边的,一言不合就开始杠!

孟时莹一看亲娘来了,底气便更足了。

蒋太太与蒋宝嫣哪里听过如此脏的话,气得脸都白了。

所有人几乎都会向着软弱的群体靠拢。

一见到吃了暗亏的蒋氏母女,又见到双手叉腰面目狰狞的孟府大太太,不免纷纷打抱不平开口道:


一个巴掌,震惊四座。

伺候金姨娘的一众丫鬟脸上的笑意甚至都还没落下去,浑身一僵。

快步而来的汀玉看到白芷如此给力,心中暗笑不已,装模作样来到金姨娘身边,踩了又踩她的衣裙,故作扶起之势。

“金姨娘没事吧,哎呀,白芷这丫头向来清瘦,想来下手也不重,就是不知姨娘怎么就摔了,来,我给您扶起来。”

金姨娘脑子一片空白,显然还未反应过来,伸出手要她扶起自己。

结果汀玉“努力”了好几下,也没把金姨娘搀扶起。

等到金姨娘彻底反应过来后,便是怒从中来,一把推开汀玉,瞬间就站起身来,红肿着一张脸,嘴角流血,发了疯一般朝着陆妧夕扑来。

“你竟然敢让人打我!你这个贱人!谁给你的胆子!!”

金姨娘真是要疯了,口不择言。

在这么多的人的面前,自己被打成这样!

这不就是把自己的颜面扔在地面上踩吗?!

这让金姨娘怎么能不炸了呢?

而早已准备的白芷简简单单又是一脚直接踢飞了金姨娘,踢得金姨娘直接双眼泛白,昏死过去。

见到这一幕的众人心照不宣齐齐退了一步,生怕被力大如牛的白芷盯上。

谁都知道,太太手心有一丫鬟,名唤白芷,怪力如牛,就是两三个身强力壮的男儿都打不过这个丫鬟。

短短的几息内,金姨娘才起初的盛气凌人到现在发髻凌乱、一身脚印,昏死倒地,看得下人们狠狠咽了咽唾沫。

而踩断了木头小人的那个丫鬟香枝更是吓得直接跪倒在地,不知所措。

陆妧夕抱起满脸泪痕的孟容祯,一颗心紧紧揪在一起,痛得她难以呼吸。

“容姐儿,娘回来了,不怕哈!”

她轻声掂了掂怀中的孟容祯,回眸反问:

“何人踩坏的?”

地面上断裂的木头小人触目惊心,身首分离。

香枝回神,拼命磕头辩解:

“太太饶命,是金姨娘吩咐奴才的,太太饶命……”

后面的话陆妧夕没听,而是扭头对白芷道。

“十个板子伺候。其余人,都给我在这看着!这就是欺辱嫡出姑娘的下场!再有下次,发卖出去!”

“至于金姨娘,来人,泼水,给我泼醒她!白芷,给我扇二十个巴掌!”

陆妧夕许久不发威了。

一个姨娘竟然能借着婆母的威信,在容姐儿面前耀武扬威,真当她死了啊?!

忍了这么久,没换来她们都退步,反而换来她们变本加厉的欺负自己和自己的容姐儿,甚至上次落水险些要了容姐儿的命。

这下,陆妧夕当真不想再忍了,大不了就是与婆母大吵一架。

但是眼下,她要先责罚责罚这些贱人!

不使使手段,明日就能再害得容姐儿遭遇不测!

在一旁的汀玉暗自眨眨眼:太太还是太心慈手软了些,最好再打个二十板子来得好……

不一会儿,就有人高马大的小厮拎着一桶冷水来,直接朝着金姨娘脸上泼去。

水进入了金姨娘的口腔,顿时呛得她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下就彻底清醒过来了。

一睁眼,便是陆妧夕抱着孟容祯坐在自己面前,施施然吃着茶。

而自己被人压着跪在了地上。

“啊啊啊!!好痛!你竟然令人踢我?!”

“你就不怕我告诉大太太吗?!”

“你个下不了蛋的贱人,我告诉你,你如没给我喝避子汤,那么我一定能诞下大爷的长子!”

金姨娘目眦尽裂,还算能看得过去的脸肿得不可思议,浑身脏乱,简直令人不堪入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下田的农妇。

可惜她被死死压着,动弹不得。

她的眼底充满了怨恨阴毒与对陆妧夕的不屑,恨不得冲过去禽兽掐死陆妧夕。

陆妧夕扬起樱唇,桃花眼中一片笑意与冷意。

“来,白芷,开始吧。”

金姨娘一脸茫然。

开始,开始什么?

“啪!”

“啊!!”

“啪!”

“啊啊啊!!!你,”没等金姨娘说完,又是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扇的金姨娘脸颊又红又肿,甚至隐隐能见到血丝。

陆妧夕不紧不慢翕动嘴唇道:

“做主母的,为何不能动你?你以为你是什么公主郡主吗?也不照个镜子看看你的样子?配吗?”

“至于告诉大太太,我随时恭候。”

又是连着几声清脆的啪啪声,看得后院里的丫鬟们各个心惊胆战,抖如筛糠。

到底,太太还是太太。

金姨娘脸肿的说不出话来,而白芷则是越打越兴奋,即便手心有些疼,但是越疼越爽快!

打到第十五个巴掌的时候,金姨娘再次昏死了过去。

于是又被冷水泼醒,她开始呜呜呜哭了起来,求饶不止。

“我错了,别打了,我错了……”

陆妧夕不听。

“白芷,接着!”

眼见陆妧夕誓不松口,金姨娘怨恨她的心在此时达到了巅峰。

最后五个巴掌结束后,金姨娘是被好几人抬着回到了妾室们居住的明月馆。

这一路,见到金姨娘如此惨状的下人们各个瞪大了眼。

在得知是太太令人动的手后,顿时夹紧尾巴干活,心中暗暗要远离明月馆的妾室们。

见到金姨娘被打成那个样子,四岁的孟容祯心中只有欢喜,她蹭了蹭陆妧夕的脸。

“娘,我是赔钱货吗?”

赔钱货。

陆妧夕好恨这三个字眼。

商贾之家出来的金氏与小门小户出来的公爹成婚,若非父亲偶然在赶考时遭遇不测被公爹所救。

而父亲念及救命之恩,将自己这个庶女下嫁到这种家世中,容姐儿只怕这一生都不会听到赔钱货三个字!

寻常世代承爵、亦或读书的清风世家哪里会说赔钱货三个字?!

她情愿做个七品八品清官的正房太太,也不愿入这种人家的门。

鼠目寸光的婆母只看到了男儿的科考做官,没看到女儿联姻大族,便整日赔钱货赔钱货的喊容姐儿。

怪不得京中那些大户人家宴会从来不要婆母参与,而是点名邀请自己参与……

可是,她是淮郎的亲娘,是容姐儿的亲奶奶,是自己要与之相处半辈子的人……

陆妧夕身心俱疲,但面上不显。

她搂紧了怀中的孟容祯,亲了又她肉乎乎的脸颊,指腹擦去她的泪水。

“不,我的容姐儿,是上天赐给娘最宝贵的礼物,是上天的恩赐,是娘最爱的宝贝。”


晨间,万籁俱寂,东方的地平线泛起了一丝亮光,小心翼翼浸染着黑沉的天际,铺上月白浅蓝的幕布。

金銮殿

辉煌华丽的殿堂内乌压压的站着一群文武百官,放眼望去,一片绯红官袍。

外穿红罗上衣、下裳与蔽膝,内穿白纱单衣,足登白袜黑履,腰束革带与佩绶,头戴梁冠。

当然,绯红的官袍上图案大相径庭。

一品仙鹤,二品锦鸡,三品孔雀,四品云雁。

至于四品以下的京官,自然也无权站在这个金銮殿上。

金砖铺就的云梯之上,是大晋天子。

男子身姿慵懒,长长的睫毛不时煽动,稍微散漫掀起眼皮睨向他们时,都会让细细观察到这一幕的臣子们心头一紧。

无言却雄厚的气势压得一些年轻的臣子喘不过气,更是连呼吸都放得轻一点再轻一点。

终于,帝王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翕动唇瓣:“众卿所言,朕记住了,选秀照常。”

跪在地面上为选秀出头的文臣狠狠松了一口气。

没等他脸上再次挂上笑意,就听天子接着道:“叶爱卿等人如此关心朕的后宫,朕很是欣慰。”

“朕也想为爱卿们一解烦恼。来,拟旨,叶尚书府上的五姑娘贤良淑德、恭谦温良,与工部尚书长子堪称天造地设,为成人之美,下月初三成婚。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

声线朗润如玉,却直接让跪在地面上的叶尚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险些昏死倒地过去。

京中多少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此次选秀,其中最有机会入选的秀女之中,叶尚书之女便是其一。

因此,叶尚书定然也盯着这个机会。

尉迟璟玩味笑了笑:“秀女成千上万,少一个叶姑娘,却能多一份喜事。各位爱卿,是与不是?”

叶尚书唯一嫡女,便是这个五姑娘。

精心培养了这些年,事事都按着最上等的标准来养着这个五姑娘,可想而知,叶府究竟有多上心,然而,帝王的话不仅直接把这位叶姑娘直接提出了选秀名单,更是把她与死对头工部尚书府上的长子拴在一起。

两个死对头的子女喜成连结,还真不错~尉迟璟很满意。

与叶尚书一派的其他文臣们着急忙慌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生怕被帝王惦记上。

而风波中心的工部尚书绿了一张脸,肌肉僵硬得扯不出一丝笑,硬是暗中狠狠扭了自己腿上的肉。

一疼,才让脸上能勉强挤出笑来。

几步的路,一群人就这么看着工部尚书踉跄了两下,差点来个平地摔。

又是怜惜,又是好笑,也有暗自大喜的。

工部尚书有气无力道:“老臣,谢过陛下赐婚。”

发白的长髯打结着一个又一个小结,平日看着是庄严肃穆,今日却是滑稽万分。

看着快要瘫倒在地的两个三品大臣摇摇欲坠,后方的孟时淮不禁默默松了一口气。

天子欲取消选秀,他自然也不愿意。

毕竟小妹也在名单之上。

昨日不同党派的臣子们难得站在统一战线上,唾沫飞溅定要选个人出来劝诫陛下。

最终是大义无私的叶尚书站了出来。

结果,今日就是这个下场。

朝中谁不知道叶尚书与工部尚书何尚书水火不容,每次都能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

结果却是他们的儿女被凑在了一起。

没等孟时淮再想,天子眸子一转,再次出声。

“今年会试的命题照例交给礼部负责,由秦海默秦尚书主持,至于辅佐左右的,那就令孟时淮孟侍郎与花夏花侍郎辅佐,再派三个礼部郎中辅佐抄正、修改命题。”

科举向来是朝中大事,乃至大晋的大事。

终于轮到自己来参与此事了。

孟时淮一喜,与其余两人站出来行跪拜礼谢恩。

可惜他不清楚,唯独他上前跪下来时,天子的视线动了动。

漫不经心的打量与审视。

短短不过几息,天子便悠悠然收回了目光。

这种货色?

天子薄凉的唇角微微一勾,眼底的蔑视一览无余。

奈何无人敢与天子对视,因此也不知道。

上完了早朝,一群人终于齐齐舒气一通。

好险好险,又是保住脑袋的一天。

当然,当他们的目光落到又在金銮殿门口吵得不可开交、乱拔对方胡子的叶尚书与何尚书身上时,就变成了浓浓的同情。

“你个老不死的,让你出头你还真出头,这下好了!”

“你个老顽固的,是没长脑子啊!!难道不是你撺掇老夫上奏?!结果还害得老夫的小女竟然要便宜你家的那个纨绔小子?!”

“诶诶诶什么纨绔什么纨绔?!我儿英姿潇洒,就是落榜了几回怎么就纨绔了?!”

“还落榜几回??你说出口都不嫌害臊吗?二十大的儿郎了连个秀才都考不上!!”

“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陛下怎么会看得上你女儿!”

“何舫你找死!!”

……

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骂的好几名公公都没能拉开他们。

到后面干脆打了起来,拔胡子扯头发扇巴掌都没落下。

而不远处阁楼之上的天子则俯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和风吹过,吹得墨发飞扬交缠。

暖阳照射下来,幽瞳深深,于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叫人看不清天子眼中的情绪。

“孙永忠,派人去查查……”

后面几个字太轻了,轻得被一阵清风吹散,没进入孙永福的耳旁。

他斟酌再三,小心问道:“陛下,老奴是孙永福……额,查何人呢?”

是工部的何尚书还是兵部的叶尚书呢?

至于陛下不时就把自己与弟弟名字叫错,孙永福已经习以为常了。

“陆府的。”

“??陆、姑娘??”

尉迟璟歪头垂眸,似是好奇。

“她闺名叫什么?”

孙永福腰身一弯继而又迅速挺直起来,咽下无数吃惊。

“回陛下,陆姑娘,闺名乃妧夕。”

“‘妧态朝朝新样妆,笑颜日日过人长。’之妧”

“‘时竟夕澄霁,云归日西驰。’之夕。”

天子侧脸如刀锋般锐利,下颌线清晰明显,舒心一笑却是灿烂生辉,夺人眼目。

“妧、夕。”

他一字一顿,似是呢喃。

“陆妧夕,好名字……朕记住了。”

真是怪哉,他怎么就莫名想到了陆妧夕呢?

尤其是她端着小心翼翼,而双眸却大胆端详自己神态时的模样。

是骨子里的生动。

是明面上的端庄。

亦是无人察觉的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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