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起。
我笑着抬首,将手中的泥团递给他。
他目露痛色,声音颤抖:
“缓缓,对不住,沈岚来迟了。”
沈岚在翌日早朝上奏请新皇为我俩赐婚。
这一求婚震惊四野。
世人可见沈岚如今是新帝红人,又生得如此仙资佚貌。
而我虽贵为公主,却与新帝关系疏远,又是个疯子。
尽管我二人差点谈婚论嫁,但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属实不堪为配了。
宫人众口交赞沈岚重情重义,才劭德高。
对我则是一脸嫌弃,仿若我是那如玉公子唯一的污点。
我哈哈大笑。
谁人在乎这位‘品格高洁’的公子,是戕害了一位皇子的刽子手呢?
婚期定在一个月后,连国孝都未出。
新皇对外的说法是父皇临终前最为惦念我这个女儿。
如今父皇新丧我出降,反而能告慰父皇在天之灵。
我匆匆出降了,昏礼一切从简。
公主府还是沈岚建好的那座。
大红婚服的沈岚背着我一步一步踏入公主府。
婚后,举朝皆惊,只因前途大好的沈岚辞官了,理由是要专心照料我。
11
新皇明面上故作大度封我为长公主,暗地里却下令不得我离京半步。
沈岚辞了官,终日带我在京中游玩,赏景看花。
“缓缓还记不记得醉忘楼?明日我们再去醉忘楼饮茶听书可好?”
沈岚亲手为我梳着发。
铜镜之中,少年满目深情。
我透过镜子看到昔日醉忘楼,年少男女,言笑晏晏。
不过一年,昨日种种,仿若隔世。
醉忘醉忘,多想人如此名,将之全部忘却。
回到一切未发生时。
那日沈岚不单带我去了醉忘楼,还带我去曲江畔放河灯。
我亲眼见他在两盏河灯上郑重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