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绵绵宝妞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被前夫抛弃后我考公成功了柳绵绵宝妞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打字机三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入了夜,难得有几户人家点起来油灯。村支部点着几支蜡烛,烛火噼里啪啦的烧着,屋内算盘声噼里啪啦的。外头有人喊了一嗓子:“书记,大为,你们都在里头吧,村里头出事儿了。”王祥红竖起耳朵一听,听出来是王超的声音,于是合上账本,走出大门口,见外头点了不少灯。王大为也被人从村支部叫了出来。仔细一听,还有男人被人揍得哭嚎的声音,而且还是个大人。有人说:“书记,咱们村出事儿了,王大为媳妇在家跟人乱搞,被人抓了个正着,村里人正吵吵着要把人带过来呢。”王大为一头雾水,今天不是许老四过来商量事儿吗。又有人说:“杀千刀的许老四,偷人都偷到咱们村里了,大为你也别傻站着啊,回去瞧瞧。”柳绵绵躲在人群中间,使劲拱火,看王大为一头雾水的模样,她心里给乐的啊。有人想...
《七零:被前夫抛弃后我考公成功了柳绵绵宝妞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入了夜,难得有几户人家点起来油灯。
村支部点着几支蜡烛,烛火噼里啪啦的烧着,屋内算盘声噼里啪啦的。
外头有人喊了一嗓子:“书记,大为,你们都在里头吧,村里头出事儿了。”
王祥红竖起耳朵一听,听出来是王超的声音,于是合上账本,走出大门口,见外头点了不少灯。
王大为也被人从村支部叫了出来。
仔细一听,还有男人被人揍得哭嚎的声音,而且还是个大人。
有人说:“书记,咱们村出事儿了,王大为媳妇在家跟人乱搞,被人抓了个正着, 村里人正吵吵着要把人带过来呢。”
王大为一头雾水,今天不是许老四过来商量事儿吗。
又有人说:“杀千刀的许老四,偷人都偷到咱们村里了,大为你也别傻站着啊,回去瞧瞧。”
柳绵绵躲在人群中间,使劲拱火,看王大为一头雾水的模样,她心里给乐的啊。
有人想挖个坑给她跳,谁知道把自己给埋了。
别人不知道,但王大为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偷人自然不是的,但这事儿也不能往外头讲,所以王大为火急火燎的往家走,就看见被捆的跟粽子一样的白琴跟许满仓,有人在前头牵着两人,就跟牵着卖小猪崽子一样的架势。
王大为急了:“干啥呢干啥呢,有话不能好好说?”
众人乐了,这带绿帽子的自己倒是不急,还叫人好好说话呢。
有人笑道:“你家媳妇儿偷人都偷到家里了,丢死人了,大为你也能忍。”
还有人绘声绘色的讲:“许老四也是个老光棍了吧,刚才两人裤子都快脱了,都抱一起了,王大为你可打人啊,有话咱们好好说。”
脱自然是没脱的,纯洁当然也是不纯洁的。
本来吧,这事儿就是私底下才能商量的事,两人自然不敢跑去外头说。
白琴自觉家里隐秘,才约了许满仓来家里讲,谁知道在家商量也能出这样的事,白琴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倒了血霉,干什么都不顺。
脸都要丢干净了哟。
头顶上绿了没有旁人不知道,但王大为的脸可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就绿了。
正在此时,许满仓跟杀猪一样嗷嗷叫:“哎哟哟,别打了疼死我了,我可没跟她乱搞,我来你们村里,是跟白琴商量正经事的。”
柳绵绵眼珠子一转,捏着鼻子挤在人群中间:“这黑灯瞎火的,你们一对狗男女,不是在干坏事我可不信了。”
又有人喊打喊杀了。
许满仓更急了,再打他可就要打废了,于是一边嚎,一边撕心裂肺的喊:“不是我跟白琴,是白琴跟我商量,要把她隔壁的小柳介绍给我。”
王大为脸色发白,眼睛冒着寒光,恨不得用眼刀子把人给戳死。
可他不能,光天化日的,他还真动不了这怕死的泼皮,可他跟白琴的计划要是被村里人知道了,以后也不用在村里混 了。
“你放屁。”柳绵绵叉着腰,从人堆里挤出去:“我跟王大柱还没正式办手续离婚呢,白琴就给你介绍我,我怎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你一个人相看个什么,不会是为了推卸责任,故意这样说的吧。”
“就是,相看哪有大晚上相看的,哪有躲在别人家里头相看的。”
“可不是,小柳就算要找人,也不会找你们家。”
“还不止,她还说以后要小柳给我们兄弟四个当媳妇,她还说......”许满仓怕人不信,把白琴两口子的计谋,一五一十的吼了出来,可真是丧心病狂的计划,村里人一个个的都惊掉了下巴。
王大为一脸颓丧。
虽说是自己堂侄儿,王祥红脸上也挂不住,目光冷飕飕的扫向王大为两口子,动静这么大,现在要捂住许满仓的嘴都不能了。
而说爽了的许满仓,此刻正跟竹筒倒豆子一样,把白琴两口子的计划和盘托出。
这么惊天大爆炸的新闻,就在村里炸开了花。
什么什么什么,这两口子计划着要把柳绵绵“卖”给许家兄弟,卖就卖吧,还撺掇着人家四兄弟一起上。
要说狠,没一个比这更狠的了。
村民们看热闹的表情一个个的盯着王祥红,要他给个说法。
到底是官帽要紧,就算是本家侄子,王祥红也护不住王大为了:“王大为,这真是你两口子出的主意?”
王大为指着他媳妇:“这事儿我可不知道,是白琴干的,你这个败家婆娘,看老子回去不抽死你,臭不要脸的东西。”
白琴哭的脸都花了,见王大为一锅子污水都倒在她身上,气的浑身发抖,拉开了嗓门就骂,把王大为那些污糟事儿一件件的数落出来,村民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个个眼睛都贼亮贼亮,两口子从单方面攻击,到互相攻击,好不热闹.......
哟,这日子过得,将了个烂就。
————
村里分了钱,柳绵绵分到了二十三,家里现在什么都没有,她决定进城改善改善生活。
母女两个搭着顺风拖拉机,就进了县城。
这是宝妞第一次进城,所以那双大眼睛怎么看都看不腻,比如说城里的马路很宽敞,还很平整,到处都是推着自行车的人,热热闹闹的。
临街的都是国营商店,供销社就在县城最显眼的地方,站在柜台里头的是工作人员,外头排着长队,手里拿着粮本的城里人正排队买东西,对面就是国营饭店,县城的饭店并不大,这会儿进去吃东西都是凭粮票的,里头的人倒也不多,但走过去就能闻到里头飘出来的味儿。
宝妞懂事,并不像别的孩子那样撒泼打滚的要东西,站在国营饭店门口夸张的吸了几口气,懂事的说:
“妈妈,闻着味儿我就饱了。”
“瞎说,闻着味儿哪能饱呢,只会更饿,妈妈带你进去吃好吃的。”今天的妈妈是富裕的妈妈。
“妈,还有什么比米饭更好吃的吗?”
柳绵绵心想,那可太多了,数都数不完。
这要在后世,薯条炸鸡给孩子点上,宝妞能快活似神仙。
而现在,钱的购买力相对于收入来说,也是杠杠的。
十块钱,在有的食堂里面可以怼一顿丰富的涮羊肉,能买上二百个馒头,或者一百个肉包子。
但国营饭店卖的就那几样,热气腾腾的面条,蒸屉上的大包子,还有特色窗口卖炒菜的,不过问过以后才知道,需要单位的介绍信才能吃特色窗口的炒菜,那边更丰富,一般是政府单位跟国营单位招待客人才用的,各单位也是有招待次数的限制,一般人可吃不了。
而宝妞眼睛跟长了翅膀一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怎么都看不够,最后停在热气腾腾的肉包子上头。
包子嘛,农村孩子吃的少,当地的主食是大米。
孩子只在家里见别人吃的,口水都要哇哇流出来。
柳绵绵伸头进去看了一眼:“同志,你们还有饺子呢?”
饺子没标价格,不会也是内部招待的吧。
站在窗口前的大姐上下扫了她一眼:“吃东西要粮票,你有吗?”
看着乡下人打扮,说不定连粮票是啥都不知道呢。
宝妞被大嗓门吓了一跳, 脖子往后缩了缩,不过一点也不露怯,又马上挺直了身板。
大姐被她逗得一乐。
老三的皮肤很白,五官也很好看,但是属于很可爱的那种长相,一直都不说话,小动作不少,哼哼唧唧的总在发表自己的想法。
不得不说这三个男娃比女孩子皮多了,宝妞再调皮也没有这么调皮吧。
不过三个男孩子在爸爸面前都尽量压制住自己了,男人取出军绿色的挎包,从里面掏出个军用水壶出来,依次灌三个孩子喝了水,又掏出连环画出来给三个孩子看,老大老二很快就安静下来,老三又看不懂画本,他坐不住,在男人膝盖上动来动去,小脚丫子也踢来踢去的一点都不老实。
“别乱动。”男人说:“你这样会踢到别人的。”
“爸爸,三娃坐不住的,你把七巧板拿出来给他玩。”大娃从自己的挎包里面掏出来七巧板放在小桌板上。
老三并不说话,但玩起玩具来就规矩多了。
柳绵绵松了一口气,觉得无聊,看见背座的女人从挎包里头掏出来棒针开始织毛衣。
还有人在纳鞋垫,有人掏出扑克表示找几个人“玩几把”。
柳绵绵就更无聊了。
小孩字的宁静维持不了太久,一个小时不到,三兄弟就又吵了起来。
老二皮的要命,一本连环画让大哥讲了一遍又一遍,老大的耐心也磨干净了,撂挑子不干了:“能不能不要只看这一本,我都能背出来了。”
男人冲几个孩子示意,要他们安静一点。
不过火车上没这些孩子吵,也有聊天的打扑克的。
过了一会儿,宝妞搓着眼睛醒来了,对着火车的天花板发呆,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家里,扑过来找妈妈,柳绵绵已经站到腿麻,赶紧把宝妞抱在怀里,宝妞迷糊了一会儿,竟然又闭上眼睛睡着了,柳绵绵干脆抱着她睡,对坐的三个孩子也开始打瞌睡。
“让你家老大坐我这边吧,靠窗子的位置能靠着眯一会儿。”
“不会不方便?”男人眉毛挑了挑,盯着她仔细的看。
“你家孩子还是个小娃呢,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坐过来,趴这儿睡会儿。”柳绵绵指着老大说道。
大娃确实困的不行了,道了声谢就挪了过来,男人站起身从头顶的蛇皮袋里面掏出一个小枕头出来,让大娃枕着睡。
大娃往下一趴,秒睡。
男人让老二老三对头躺,自己则站在走廊上,这人身姿挺拔,站也是站的笔直的。
不知道为啥,柳绵绵觉得他长得有点眼熟。
想了想,并没有想起曾经在哪里见过对方......大概,全世界的帅哥都一个长相?
过了两个小时,宝妞先醒了,抱着柳绵绵的脖子,一个劲的叫“妈妈”。
陌生的环境,昏暗的车厢,让小姑娘有些害怕。
她一开口说话,几个男孩子也一个个都醒来了。
最小的三娃首先醒来,把二哥撩在他脸上的脚丫子拨开,看向爸爸,眼神里面有话。
男人看了过来:“要喝水?”
睡觉之前已经给孩子们灌了一肚子水了。
三娃揉了揉眼睛,摇摇头,眼泪汪汪的。
宝妞突然开口:“妈妈我要尿尿。”
柳绵绵一噎,赶紧抱着宝妞一阵风样往厕所跑,正在跟三娃对视的男人也明白了什么,也抱着三娃跑,两人一前一后,宝妞完事儿了轮到三娃,三娃嘘嘘完,还露出很享受的表情,两人还没回到座位上呢,大娃跟二娃也一阵风一样往厕所跑去。
这话一出,看热闹的邻居们也开始笑,这王大为家的,自己家都理不顺了,还跑来挑拨柱子家的事儿呢,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王大为这懒汉,平日里在家都懒得挑水,可近日里却对彭寡妇献起殷勤,说起这事儿还是柳绵绵给捅穿的呢,为此王大为两口子打了一架,王大为的脸都被他媳妇挠花了。
王大为家的觉得她就是存心看笑话,看柳绵绵更不顺眼了。
见柳绵绵楚楚可怜的,拉着小闺女一脸的无助,偏王大为家的趾高气昂的样子,有人瞧不下去了,淬了一口便道:“王大柱进了城,就当起了陈世美,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又有人说:“能戳人家家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还带着个孩子,柱子给别人养孩子,连自己的亲闺女都不管,真是瞎了他的狗眼,给人家养娃子又有个什么好结果,柱子媳妇给他爹娘养老送终,便是犯了七出之条,也不该休了人家。”
王大为家的“哼”一声:“包办婚姻,是旧社会的陋习,柱子这是在反抗四旧!”
也不等人回应,转身就走。
明媒正娶的妻子成了包办婚姻,名正言顺的婚姻成了四旧,一句话就让出轨变成了新思想,这话若不是王大柱教的,就王大为家的那文化素养,可说不出这种道道来。
王大柱进城以后,家里头一直都是柳绵绵操持,老人是她送走,孩子也是她带大的,人心都有一本账,各人各自安慰了柳绵绵一番,但道理谁都懂,可人家在城里,村里的干部手再长,也管不到城里的事儿。
当初两人结婚就是摆了一桌,拜了天地就算成亲了,乡下这地方结婚都这样,所以王大柱索性连结婚手续都不想打,单方面通知柳绵绵他宣布婚姻结束。
待王大为家的一走,柳绵绵的脸马上就拉了下来。
日子过得这么苦,倒不是她不勤劳,也不是她好吃懒做,这事儿还是要从宝妞爸身上说起。
大约五年前王大柱招工进了城,从此以后两人分居两地,原主在家伺候老人,又生了个娃,一直到上月老人过世,本以为靠着宝妞爸的那份工钱,家里头会好过些,但事实就是以前家里老人还在时,他一月还寄十块钱回来,可自打老人走后,就一分钱没往回寄过,不但如此,这月宝妞爸还寄了封信回来,单方面宣布两人的婚姻无效,他要离婚。
孩子他不要了,家里的财产也不要了,家里头的东西他就“十分大度”的让给柳绵绵了。
可家里还有什么财产?
原本家里就是一贫如洗,老人临走前看病又花了不少,一月十块钱,那是看病都不够的,连原主陪嫁的新棉絮都被王大柱带到了城里,那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了,剩下的就是两间房。
这破房子,还是宝妞太爷爷那一辈造的,茅草盖的棚顶,连下大点雨都能漏,就这还跟施舍一样,原主着急上火可也拿他没办法,毕竟人家在城里,她连进城的路往那边走都不知道。
而王大柱呢,最近还升了官,又跟白月光破镜重圆,宁可养着别人的孩子,也不愿意给自家娃吃饱些。
宝妞三岁大,也就见过她爸一面。
偏偏王大为家的跟原主说,王大柱养着白月光的便宜儿子,读着城里的幼儿园,喝着牛奶吃着鸡蛋糕,豆浆买一杯倒一杯,喝不下都没自家亲闺女的份。
原主一气之下就嗝屁了,睁开眼芯子就换成了现在的柳绵绵。
虽说柳绵绵是个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社畜,一辈子都没结过婚生过娃,但是道理她明白,到了这个份上,谁甩了谁还不一定呢。
光想到后面的剧情,柳绵绵就气得肝疼。
在原著中,原主气死后,王大柱把闺女宝妞接去城里。
说得好听是要接宝妞去享福,但其实就是拿她当小保姆,那个时候白月光刚刚流产,王大柱为了他的光辉形象,自然不能去请保姆的,于是才三岁多的孩子,就被使唤来使唤去,后来王大柱发达了,白月光带来的便宜孩子八十年代就去欧洲留学,而宝妞却被一直留在了家里。
当初看到这个剧情,柳绵绵差点没被气死。
被这种男人气死,原主也真够亏的。
但她既然得了原主的身体活了下来,宝妞又是这么可爱这么乖的孩子,她自然不会不管这孩子。
王大柱以为谁挣的钱就该归谁,便是这时候的村里人也这样认为,就算他们为柳绵绵可惜,也不会有人想到要怂恿一个小学文化的妇女,跑去城里要钱,但谁叫柳绵绵不是法盲呢?
能糊弄住原主,还真吓唬不到她。
.....
锅里传出香气,玉米熟了。
蒸好的玉米比煮的有甜味,玉米粒鼓起来,圆嘟嘟的,还冒着甜丝丝的味道,这年头的玉米没有后世改良过的玉米甜,但胜在长到刚刚好的玉米嫩,味道其实也不错。
“妈,玉米好吃。”宝妞这孩子好养活,就一点粗粮,也把孩子养得白白胖胖,不管是白米饭还是玉米,她都能吃的香喷喷。
宝妞跟着跑到厨房,柳绵绵见她想伸手够玉米棒子。
这玉米还烫着,闻着味道就很香了,柳绵绵抄起根筷子,哈着气儿一口气戳穿玉米芯子,让宝妞坐在旁边举着筷子先啃着,而她自己抄起一把铁锅,开始煮起豆角来。
豆角用水闷一闷,起锅前放点盐,这叫水豆角,是当地很流行的吃法。
倒不是因为多美味,而是当下缺油。
工人阶级还有粮票可以分,有钱可以买,可在村里的农户,就只有村里分的那点粮油。
一个社员,一年到头连一斤油都分不到。
宝妞爸所在的棉纺厂倒是能分多些,可也只够他自己嚯嚯的,别说油票,自他进厂后连个油花花都没看到过,要说他那点小心思,可从进城那时候就看得出来,但原主傻,竟然从没怀疑过。
人啊,一定要对自己好。
否则别人怎么会心疼你呢?
吃饱喝好,柳绵绵开始思考起人生来。
那负心汉想离婚,想叫她净身出户,想给旁人养孩子。
离婚可以,便是他不提,这种男人也断然要不得了,可他想一封信寄回来,叫她哪里凉快就哪里待着去,也想得太美了些,负心汉也就是仗着天高皇帝远,乡下的人进城难才敢这样放肆。
离婚自然不是这样离的,分割财产,孩子的抚养费,一句话都没提就想离婚?
柳绵绵想要进城,当面跟他好好说叨说叨。
白琴带着鸡蛋回了趟娘家,在娘家歇了一晚上才回,刚进门把从娘家拿来的鱼放下,就看见王大为从外头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大柱那边最近有没有带信回来?”
“你急个什么,等他俩成了,肯定不会忘了你,但只有一条,咱们可得看好了她了,这趟我回去得到了信,阿梦这回怀相好,肯定是个男胎,等孩子一落地,她铁定能让王大柱带咱们去海城。”
想到以后在海城上班的美好日子,白琴就不那么肉疼了。
就算是厂里的临时工,一个月也有二十块,比在乡下种地可强多了。
王大为想到什么,嘿嘿一笑:“你妹子在那边还不错吧?”
“你想什么呢,她可是正正经经离婚了的,倒是委屈她了,不明不白的跟柱子在一起,我可听说了,柳绵绵还在闹呢。”白琴想起娘家的事儿,眼珠子转了转对王大为说:“对了,我娘家那边有个人家里找我打听柳绵绵,你说我把她说给那边怎么样?”
“你想啊,她要是不承认离婚,迟早要闹去找王大柱的,你能压着她一辈子不成,但如果她在这头也嫁了人,还有什么脸再去找柱子?”
“什么人家?”
“我们村许老三家里。”
许老三又懒又打媳妇,媳妇很早就跑了,留下四个儿子,几个儿子也像爹,懒的生产队长用鞭子都赶不出去下地,名声自然也差,到现在四个儿子都没讨上媳妇。
“是给哪个儿子说媳妇儿?”这几兄弟怎么就想开了,肯让兄弟先找。
“明面儿上是老四,但其实——”白琴压低了声音说:“但其实是四兄弟一起娶。”
王大为吓了一大跳:“我看她现在不傻,这事儿她能肯?”
“你放心好了,我自然是有办法的,许家给的谢媒礼不错,到时候咱们在她粮食上动动手脚,真等到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了,有个男人搭把手她还能不动心?”白琴极其恶毒的想,嫁过去给四个汉子糟蹋,她还有劲儿折腾就怪了。
至于那个小的,养大了也能有用处。
两口子隔着一堵墙聊的越来越嗨,没注意到一墙之隔的后院里悄无声息的站着个人。
柳绵绵正站在院墙隔壁,听得仔细。
呵呵,想卖她?
从穿越以后,她的听力变得越来越敏锐,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她还是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才是正理。
还是要进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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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年头进个城还要打介绍信,是要先找村里,但柳绵绵提出要进城,生产队长第一个表示不同意。
“眼下就要收包谷了,到时候还要晒场,要脱粒......这些多数都是轻省些的活,今年双抢都没要妇女同志们顶大梁,队里的汉子热病了五个,不管怎么说晒场跟脱粒妇女同志都要全员参加,你想逃避劳动肯定是不行的。”生产队长说。
大队书记皱了皱眉,哪有这样说话的,收包谷能收一世?
柳绵绵刚想说,她可以等收到包谷再去,就听见大队书记王祥红说:
“小柳啊,我也知道你的难处,可你也知道大柱在城里也不容易,当年进城的时候,他也是一个光混汉进的城,有多难你也不知道,这些年他在城里不容易,现在有些什么,也是他应得的。”
言下之意,他现在的一切都是从光棍汉自己拼出来的,跟你有几毛钱关系?
“......”柳绵绵刚想说,再难能比我一个挖地球的还难?
该没等她说话,王祥红话又变得软和起来。
“你知道H省多远吗,从咱们县城坐火车到省城,从省城再转车到海城,你一个人连县城都没去过,要穿过两个省去海城,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这件事我不能同意。”好嘛,他不说不让柳绵绵进城,只说他担心妇女同志一个人出门不安全,瞧瞧多么大义。
柳绵绵听到了也是一惊。
真尼玛,她也不是没出过远门,但还是低估了这个年代的便利程度,听大队书记这么一说,人也晕了。
就这么短的距离,后世高铁三小时的事,现在要转两趟车,虽说这会儿治安不错,但她一个妇女同志出门,队里说担心也不假。
大队干部们商量的结论就是不同意。
大队长甚至说,当初结婚没有办证,离婚也就不用扯证了,大队同意了就算离婚了。
考虑到夫妻双方分居太久,大队就同意了王大柱的申请。
至于离婚赔偿,王祥红大手一挥,自以为很大度的道:“大柱说了村里的房子给你,这已经很仗义了,你看看咱们队里哪个妇女离婚还能分到一套房子的?村里的房子跟宅基地是他祖辈传下来的,要不是看在你给他爷娘老子送终了的份上,大队也不会同意给你一个外姓人,只一条,如果你要去城里找王大柱,这宅基地就不归你了。”
看看,这就是王大柱的慷慨。
乡下的房子虽说留给了她,但她一个女人能守得住?
这房子,早有人盘算好了去处。
然后柳绵绵去了趟公社,但那边要她回大队找大队干部,公社不管大队的事。
没办法,柳绵绵只能无功而返。
回来的路上顺便问了一下这个时代的物价,老母鸡一块三左右一斤,鸡蛋六七分钱一个,大米价格刚好是鸡蛋的两倍,但买大米比买鸡蛋可困难多了,还需要粮票,农村是不发各种票据的,基本上是以物易物,到年底生产队会根据盈余发点钱和物,这些都要看每个生产队的收入,富裕的村子跟穷些的村子,差距很大。
条件越差的越不吃贵的东西,庄户人家恨不得拿大米换成粗粮,又怎么会换鸡蛋吃,上回也是碰巧遇上人家家里有人坐月子了,才舍得换上几个。
所以要卖东西还得去县城或者公社,在县城鸡蛋和土鸡更能卖的起价一些。
火车票的价格要去县城打听才知道,但也不便宜。
这一路下来什么都没问出来,人也晒晕了,柳绵绵在公社磨蹭到了太阳快下山才往回走。
刚好路上有个凉水潭,喝了几口水才缓过来,见旁边一个老太太晃了晃,眼看要摔,柳绵绵刚好扶住了,不过对方还是拐到了脚,那人看了她好几眼,跟她道了声谢,柳绵绵认出她的村口老卫家的老太太,看样子也是刚从城里回来的,两人刚好同路于是结伴一起往村里走。
好巧不巧,下了工,柳绵绵就在家门口刚好碰上了刘幺姑。
她也是个人精,人家没事儿不会上门找她,但刘幺姑为什么来找她,就是柳绵绵也想不通。
两人在家门口碰了个头,刘幺姑就看见宝妞,小家伙留着妹妹头,一身衣服虽说破旧,但收拾的干干净净,看着让人心生欢喜,于是她从口袋里头塞了一把糖,招招手跟宝妞说:“来来来,奶奶也没什么好带的,糖拿给你吃。”
不由分说的就塞到宝妞口袋里。
宝妞开始不拿,见妈妈对她点点头,就收下了。
这种糖果乡下地方并不多见,宝妞垂下眼眸偷偷看了一眼,跟昨天妈妈给她吃的糖果一样,柳绵绵把她教的好,哪怕再馋也不会在客人面前拆糖吃,她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慈祥的老人,见她跟村里其他人都不一样,也不像她奶奶粗声粗气的叫她死丫头。
见妈妈使了个眼色,宝妞跟兔子一样就蹿出去了。
刘幺姑拄着个拐,一只脚都没穿鞋,果真肿的跟包子一样。
“那天多亏你,要不是你扶我一把,估计更严重,人啊年纪大了,真是靠不住自己了。”刘幺姑开口,把拎在手里的一兜子鸡蛋给她放在饭桌上,环视了一眼这个家。
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过分了,王大柱果然不是个东西,便是对妻子没什么感情,之前几年他娘老子都活着呢,抠成这样!
桌椅板凳都是上一辈置办的,看着忒破旧,但收拾的很干净,女主人一看就是个能干的。
“您来就来,还带东西做什么。”柳绵绵见她不便,搬了椅子过来。
“应该的,应该的。”
刘幺姑便坐下了,没过度渲染昨天的事:“听说你要去海城,要去找宝妞她爸爸?”
“嗯,我是想去海城。”
“那你是想找宝妞爸爸他们厂领导做主?”
刘幺姑果然是个灵泛人,她不说做什么主,但从神情中看出,她也并非像村里那些三姑六婆,纯纯只是为了八卦。
“您问这个是——”
“我是想知道,你是想跟王大柱离婚,还是让厂里领导做主,不许他离婚。”
若是真闹起来,王大柱也是离不掉的。
这个时代,一般人会选择后者,忍气吞声一辈子,有吃有喝但凡冷暴力对待,或者丈夫出轨,只要男方不坚决离就是了。
可柳绵绵不一样,她来自几十年以后的世界,对于这种凑合过日子实在是不能理解。
“既然他有了外心,这婚我肯定是要离的,只是不能这样离,我要进城跟他说说清楚,把该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要回来,我在老家给他照顾老的,不能白白照顾,还有宝妞才四岁不到,以后还要生活的,他自己在城里过着好日子,就不管孩子了,您说是不是!”
“是啊。”刘幺姑点点头。
“大家都说钱是他在城里挣的,跟我没关系,可他挣钱的时候还跟我是两口子呢,他说没关系就能没关系,他家生病的老娘老爹就跟我有关系,他挣的钱反倒是跟我没关系了?”
刘幺姑顿时对她露出赞许的神色。
王大柱为什么能轻轻松松在城里工作,那还不是她柳绵绵在乡下帮他把一切都顶上了。
他现在好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没门儿!
就在柳绵绵好奇这个老太太为什么上门的时候,刘幺姑露出个笑容出来,对柳绵绵说:“咱们谈谈吧,我倒是有办法让你去一趟海城。”
柳绵绵一怔,她这是要帮自己?
这种天降好事,也不会凭空出现吧,一般伴随着苛刻的要求。
柳绵绵倒不觉得,别人就该基于同情人帮助她,毕竟谁家也不是开善堂的。
“那您说说,您有什么要求。”
.......
天蒙蒙亮,听见外头有叮叮当当的自行车铃声响,柳绵绵就起身了。
“妈妈。”宝妞也从要床上爬起来。
“妈妈先起来,你再多睡会儿。”
宝妞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又睡下了。
孩子以前并不是这样,就这两个月来,不少妇人在她面前说,“爸爸不要你了,妈妈也不要你了”的话,让宝妞很没有安全感,就算是在睡梦中,也时不时会抽泣或者惊醒,柳绵绵半夜起个身,也能把她吓得迷糊醒来。
所以孩子还是没有安全感, 她怕妈妈真的像那些人嘴里说的那样,会抛下她。
天还早,城里的两辆自行车就停在了她家门口。
柳绵绵打开门,便见到刘幺姑,她身后跟着两个推着车的年轻大小伙子,见到面刘幺姑便压低声音问。
“粮食收拾好了?”
“都弄好了,在麻袋里头呢,一次可能都运不完,一共一百九十六斤。”
刘幺姑瞅着麻袋看了几眼,觉得只多不会少,满意的点点头,就对后面的小伙子说:“行,搬吧。”
手里递了个小包过来:“这里头是全国粮票,你放在外面也能买粮食的,另外这些是钱,都是按市价给的,你自己收好。”
柳绵绵打开小布包,从里头掏出一把粮票出来,有零有整有两百斤的粮票。
钱也是按照两百斤的整数给的。
她本想说粮食没有两百斤,刘幺姑给了她一个眼神,意思叫她别说话。
柳绵绵又问:“我家还有两只母鸡呢,你们要不要?”
那小伙子听到是母鸡,眼睛一亮忙点头:“几年的?”
母鸡太老了味道也不好,乡下人只舍得把这种不下蛋的老母鸡拿出去卖了,但价格上肯定比不上两三年的母鸡。
柳绵绵说:“才养了三年,刚好还能下蛋呢,我这一走鸡在家也没人看顾,你们要就一块二一斤卖了。”
母鸡她也带不走,卖掉是最好的。
没有票也没关系,换成现钱才靠谱。
这几个年轻人,是卫兰帮忙找来的,柳绵绵要把粮食换成钱跟票好跑路,城里有些人刚好也要买粮食,两百斤粮食也不多,加上又是新收割的晚稻米,可比粮站那种闭着眼睛给的粮食要好多了,于是有几户富裕些的,凑吧凑吧就把这批粮食买走了。
票,柳绵绵只要全国粮票。
钱自然是哪里都能用的。
这会儿鸡还在笼里,柳绵绵进去就拎了两只鸡出来,看毛色果然油光水滑,不是那种下不出蛋来的老母鸡。
俩小伙子互相对视一眼,心说今天得了个实惠,在城里有粮食本子有票也要去排队,才能买到这些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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