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光国陆平昭的其他类型小说《最后的战争之铁鸣火炽后续》,由网络作家“二分之一自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真是没想到,这顾将军竟然就这么走了。”“哎,谁说不是呢,他这病也太突然了。”一位前来吊唁的人摇了摇头,走进了顾家大宅,他不知在他身后,周光弼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大摇大摆地跟进了灵堂。灵前放着一张桌子,悬挂白桌衣,桌上摆有贡品、香炉和长明灯,顾介身着粗生麻布衣跪在灵案前,双眼通红,脸色苍白,眉头皱起,跪在一旁的母亲以及顾光国几个小妾倒是泣不成声,前来吊唁的人也在哀乐声进行跪拜,有些人悲愤不已,甚至哭唱出了和死者生前的友好关系,更多一部分的人则是来看热闹,看看这将门大家如何衰败之景。“顾将军一死,我看这顾家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哼哼,你是没看见他和他的龙彪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模样,要我看他是活该,老天开眼了。”顾介听到这些话,怒火中烧...
《最后的战争之铁鸣火炽后续》精彩片段
“真是没想到,这顾将军竟然就这么走了。”
“哎,谁说不是呢,他这病也太突然了。”一位前来吊唁的人摇了摇头,走进了顾家大宅,他不知在他身后,周光弼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大摇大摆地跟进了灵堂。
灵前放着一张桌子,悬挂白桌衣,桌上摆有贡品、香炉和长明灯,顾介身着粗生麻布衣跪在灵案前,双眼通红,脸色苍白,眉头皱起,跪在一旁的母亲以及顾光国几个小妾倒是泣不成声,前来吊唁的人也在哀乐声进行跪拜,有些人悲愤不已,甚至哭唱出了和死者生前的友好关系,更多一部分的人则是来看热闹,看看这将门大家如何衰败之景。
“顾将军一死,我看这顾家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哼哼,你是没看见他和他的龙彪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模样,要我看他是活该,老天开眼了。”
顾介听到这些话,怒火中烧,他爹已经死了,这些人竟然一点儿口德都没有,还敢在他爹灵堂前侮辱,他握紧了拳头,准备起身,狠狠教训一下这些鼠辈,却被一只手按住了,陆平昭在他身边跪下,低声说道:“今日不少义父生前的好友前来吊唁,不要为了这几个小人打扰了仪式。”
“平昭,我想不通,我爹一生保家卫国,战功赫赫,老天怎么能让他这么快就走了。”
陆平昭面对顾介,总不免陷入一种内疚,“生逢乱世,人间多灾多难,老天也许只是想让他早一点去天上享福。”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陆平昭拍了拍他的肩头,“兄弟,你放心,我会一直帮你的。”
“我知道。”二人相视一笑。
顾介抬眼在人群中找寻那个能令他感到安心的人,目光和竹心相遇,竹心冲他微微一笑,他的眉头这才稍稍松了一些。陆平昭顺着顾介的目光望去,看见她的身影,他舍不得却不得不逼自己移开了目光,那条手绢还留在他的身上,那丝朦胧的情愫好像从来没有消失。
竹心脸上挂着笑容,双手却紧紧攥在一起,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好不容易让顾府公子爱上了自己,甚至为此放弃了那个人,她用余光瞟了一眼陆平昭,心中隐隐刺痛,眼看着有希望嫁入朱门,摆脱奴籍,可偏偏顾光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死了,且不说顾介需要守孝,至少三年不能成亲,时间一久怕是会生出变故,顾家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溪瑶一直站在顾介的身后,她瞟到刚才说风凉话的两人出了顾府,她默默跟了上去。
“你们两个,站住。”她大声喊道,虽是女子的嗓音,却又多了几分霸气。
那两人闻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一看,只是一个小妞,顿时淫笑起来,“这不是刚才在顾府里的姑娘嘛,怎么?舍不得哥哥们走?”
溪瑶没有说话,一步步朝他们靠近过去。
“你是顾府的丫鬟还是顾光国的小妾呀?长得倒是挺漂亮的,让哥哥好好疼疼你。”其中一人伸出手,想要摸她脸上白皙的皮肤,溪瑶将他的手一捏,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的手骨折了,另一人见此情景,立马想要开溜,只觉一阵劲风从耳边刮过,银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剑从他脸侧划过,脸颊上瞬间多了一条血红的伤口,而伤他的剑已经直直插入了前方的树干之中。
“啊~啊~血。”那人捂着脸,发现溪瑶正在那冷冷地看着他,他赶忙跪在地上,“饶命啊,女侠饶命。”
“饶命可以,但你们俩的嘴以后给我放干净点儿,若再被我听见你们说出侮辱顾府的话,我定会割了你们的舌头。”
“是是是,我们保证再也不说。”
溪瑶这才放了手中捏着的手腕,“滚!”两人连滚带爬地快速离开了这里。
陆平昭虽是顾光国的义子,并非亲生,不用一直在堂前披麻戴孝,他便四处帮忙招呼前来吊唁的宾客,他感觉到背后有一个目光始终在注视着他,并且已经有段时间了,他转身才发现,这个目光来自于当朝宰相周光弼。他素来和周光弼并无交集,只知道这位宰相深得当今圣上的信赖,并且一直和顾光国不和,两人积怨早已不是朝中秘密。
奇怪,此人为何总是看我?陆平昭迎了过去,注意到对方身上穿的是打过补丁的衣服,脚下是脏旧的布鞋,拱手鞠躬,“久闻周相清廉俭朴,今日一见,真是令我辈惭愧。”
“久闻陆副将军文武兼备,一表人才,果然不同凡响。”周光弼的眼中露出了狐狸的狡黠,淡淡一笑,“可否借一步说话?”
陆平昭带着周光弼来到后院,避开吊唁的人群,“不知周相找我所谓何事?”
“自然是为你今后指一条明路。”
“恕晚辈愚钝,不知您所言是何意?”
“顾光国去世,龙彪军将军的位置空缺,而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陆平昭心生狐疑,这周光弼何时会变得如此好心,真是看不出对方的用意,“义父刚刚过世,我还没有心思想这些,只能辜负您的一番好意了。”
周光弼仰天大笑,“哈哈哈,一个人的野心是藏不住的,我从你的眼神里便可以看得出来。”
陆平昭暗想,这周光弼不愧是朝中的老狐狸,乍一看是矜矜业业的老臣,其实骨子里可不简单,最好还是不要和这种人扯上太多关系为好,“平昭相信,只要我尽好本分,精忠报国,朝廷自然不会亏待于我。”
周光弼好像早已料到了他的反应,“老夫明白,陆副将军少年得志,仅用了十年便从一名小兵变成了中央精锐的右副将军,免不了心高气傲,可你要知道,自古以来,龙彪军大将军都是由左将军提拔,但现在的左将军张韧心胸狭隘,为人善妒,若是他当了大将军,恐怕你今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陆平昭心里不得不承认此话有几分道理,张家世代武官,在朝中势力不可小觑,张韧也屡有战功,对大将军之位可以说是唾手可得,而自己这边,顾光国死了,若没有新的靠山,往上走是难上加难,也免不了遭到张韧的迫害,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那帮兄弟恐遭牵连,“有一事我不明白,您和我义父素来不合,为何要帮他的人?”
“他的人?”周光弼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吗?”
“我是他的义子,自然是。”
“即便如此,顾光国已经死了,那就再也没有所谓‘他的人’了,而我一向爱惜人才,最看不得明珠蒙尘。”
“不知周相想得到什么?”
周光弼露出了老谋深算的笑意,总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我可以为你争取一次机会,至于能不能把握就看你的造化了,若是你成功当上大将军,作为回报,我要你迎娶我的侄女周语之。”
陆平昭的眼眸颤了颤,他没有想到对方竟会提出这等要求,周语之自然是用来将他和周光弼绑在一起的绳子,比起张韧,没有家族支撑的他好控制得多,按理,他能娶宰相侄女应是高攀,而且据说这周语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柔贤惠,无论怎么看,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可是他能感觉到那条手绢隐隐在他的心口紧贴,舍不得放不下。
周光弼见他不说话,“怎么?不愿意?要知道,上门提亲想娶语之的人都排长队了。”
罢了,那个人只是有缘无分,他们两个永远也不会有结局,因为他陆平昭绝不会再去伤害顾介,沉吟半晌,“我同意。”
两日后 大殿上
“陛下,臣有一事启奏,顾将军突然离世,龙彪军乃朝廷精锐,不可一日无将,臣建议由左副将军张韧担任,还望陛下定夺。”礼部尚书秦勉站出队列。
“臣附议。”
“臣附议。”
......
十几位官员纷纷也站了出来,附议之声此起彼伏。
“启奏陛下,臣认为直接任命张韧担任大将军不妥。”周光弼站了出来,此话一出,附议之声才停止。
“哦?周爱卿,有何不妥?”皇帝问道。
“军队将领应该以才服人,而并非头衔,目前龙彪军中有两位副将军,我认为应该让他们比试武艺和战略,才高者升任大将军。”
“按照您的说法,以才服人,那是不是所有士兵都应该参加比试,谁胜出谁就能当将军了?”秦勉语气之中略带讽刺。
“秦尚书,此言差矣,战功是代表一个人对君主和国家的奉献,张韧和陆平昭都屡有战功,并且将领需要能够服众,据我所知,龙彪军中,威望能够抗衡的也就是这两位副将军,所以理应由这两位进行比试。”
礼部侍郎张长弓站了出来,“自建国以来,大将军之位一直由左将军升任,我们理应遵循祖制。”
周光弼冷笑道:“请问是哪条祖制明文规定了大将军只能由左将军升任?”
“确实没有明文,但这是一直以来的传统,传统不可破。”
“若是传统不合时宜,那我们就应该修正,建国之初,民生凋敝,全国休养生息,若是大家都依据传统,那么便不会有如今义国的幅员辽阔和百姓的富足生活,这不正是得益于先皇和当今圣上打破传统,扩张边界所带来的吗?”
张长弓不敢再说话,若是再说,就可能变成了对皇上行为的抱怨,轻则小命不保,重则诛灭九族。
皇帝面露喜色,“周爱卿说的在理,我们不应该拘泥于传统之中,应该选贤举能,大将军之位便由张韧和陆平昭的比试结果来定。”
退了朝,皇帝单独留下了周光弼。
“爱卿,很多人都不明白朕为什么要不断征战,这么多年,能懂朕的也就只有你了。”
“陛下一片爱国之心,天地可鉴。”
“朕能信任的也只有你了。”皇帝挥了挥手,除了周光弼,其余人全部退出了房间,他这才接着说道:“派去雪之岛的人又没有回来。”
“陛下为何不直接派大军前往,而每次都派两三位士兵混入民间探险队?”
“雪之岛是朕的一个心结,自从第一次在外来朝贡队伍的人口中听到这个地方,朕就心向往之,据说那里圣光笼罩,是圣神之地,朕不想在对那里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派军队,这样可能会毁了那里,朕想派人暗中调查清楚后,若真如传言那样,朕便亲自前往。”
“不能派军队,您不想高调招贤纳士组建官方探险队,而民间探险队是民间自由发起,囊括各种奇人异事,足以应付各种未知的海上情况以及岛上情况,安插士兵到其中,便有可能揭开雪之岛的神秘面纱。”
“没错,朕要你再安排人去探寻雪之岛。”
“是。”
“救命呀~救命呀~”洞外的求救声分外刺耳,敲击着他们每个人的良知。
窒息般的沉默过后,大武率先开了口:“你们留在这,我去救他们。”
小武看了他一眼,不管了,豁出去了,被狼咬死也比坐在这里面忍受良知被凌迟来得好,“我也去。”
“我一人去就行了,你别忘了自己还有任务。”大武顿了顿,“我们可是收了王老爷的钱,要保护他的安全。”此去凶险,他们俩之中总有一个人要留着命回去给皇帝复命。
“你可是把后背交给我了的,我不去,谁来保护?”小武最后一点犹豫也消失殆尽,他们承诺过将自己的后背留给彼此保护,这是一种无条件的信任,皇命再重要也重要不过战友的生命。
大武没有再劝阻,他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小武的决定,“走吧。”
“你们可是我花钱雇的,我命令你们留在这里保护我。” 王老爷不愿意了,刚才还惊魂未定的脸上又浮起了剥削阶级的嘴脸。
“王老爷,你待在这里很安全。”大武随意敷衍了他两句,根本没打算听他的。
“等等......”这回说话的是任意,“你们这样出去除了送死没有其他意义。”
大武再次停下脚步,“任兄弟,难道你要我们对外面的惨叫声和求救声充耳不闻吗?”
“非也,相反,我觉得必须救他们,不仅仅是出于道义,若是没了船长和船员,只怕就凭我们几个也是回不去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瞅了瞅王老爷,似乎是说给对方听的,“但是对付狼群,我们不能硬碰硬。”
“那你有什么办法?”
“我们找一找这里有没有些碎木头,野兽都是怕火的,我们可以做些火把进行驱赶它们。”
“好主意呀,那我们赶紧捡点木头。”小武说完就开始在地上找了起来,洞内光线昏暗,他只能弯着腰才能勉强看清。
岳灵飞也在地上找,实在看不清,就蹲下,伸出双手在地上摸索,黏糊糊的泥土还带着寒气,她摸着摸着,好像摸到了一根大圆木头,她一阵激动,再一摸,不对呀,这木头也太大了,她再定睛一看,这哪里是木头,分明是一具尸体,靠坐在石壁边上,那尸体面色惨白,忽然,尸体紧闭的眼皮动了起来,莫不是要诈尸了,她吓得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一条白色的蛆虫从眼眶里爬了出来,她再也忍不住,尖叫起来。
任意已经找到了两根木头和少量干草,正在那钻木取火,听见这叫声,将刚燃起的火光照过去,“怎么了?”
岳灵飞抓住这个机会,一把扑进了任意的怀里,剩下三人也聚了过来。
这人已经死去多时,肚子上被利爪抓得血肉模糊,要不是在这气候寒冷之地,估计早就只剩骨头了,小武觉得这尸体好生眼熟,他忍着恶心在尸体衣服里一阵翻找,果然找到了一块木质腰牌,腰牌上刻着一只老鹰的图腾,背面是两条横杠,他和大武再次交换了个眼神,看来这人生前是鹰卫军里的二等士兵,是皇帝上一波派来的人,想必是遇到狼群受了伤,躲进了这里,流血而亡,和他同行的其他人多半也是凶多吉少。
“正好可以用上他的衣服。”任意冷静说道,“衣服撕成碎片,裹在木条上。”
小武将腰牌塞进了那人的手中,这是属于那人最后的荣耀,然后无奈地扒去了他的衣服扯碎,没一会儿功夫,就制作了四支火把,武氏兄弟一人拿了两把。
他们两人朝那狭窄的出口走去,如同直面死亡的勇士。
虽然还是大白天,但是外面的天已经一片阴暗,刺痛人心弦的惨叫此起彼伏,等他们赶到,大片的血色已经染红了雪白,只剩下裴瀚和其他三名船员被困在一个小山丘之上,他们还在负隅抵抗,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山丘的附近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有人的腿还在抽搐抖动,想要挣扎,一只雪狼一口咬断了他的脖子。
武氏兄弟一手持剑,一手拿着火把冲了过去,雪狼们见到火光大多都立在原地低吼,不敢上前,偶有一两只扑来,立马被二人斩杀,温热的狼血溅了一身,腥臭不已。
裴瀚四人还在厮杀,一匹狼跃起,一爪狠狠划过其中一人的脖子上,瞬间血如泉涌,他捂着伤口,倒在雪地上抽搐了几下,没了动静。武氏兄弟奔上山丘,两队汇合在一起。五人背靠着背,四周围满了狼群,偶尔有狼冒险过来,他们便将火把放在它的面前,雪狼便退却了,人狼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野兽的低吼在耳边折磨着每一根绷紧的神经,小武说道:“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狼群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它们在等待,等待我们的火把熄灭。”
头狼站了出来,它的毛发被风雪吹得飞舞,黄褐色的眼睛令人顿生寒意,即使火光在它眼球中闪动也化不开那种寒冷,它俯下身,龇开了牙,做出了冲击的准备,在它的带领下,其他所有狼都做起了同样的动作。
“大武、小武,到我这里来!快!”任意的声音传来,他们望过去,只见任意手持火把,在他们不远处招手。
五人知道狼群要发起总攻了,他们只能先发制狼。他们开始跑动起来,大家自顾不暇,狼也纷纷扑了过来,一名船员见狼已近身,一着急,猛地将火把晃过去,想要吓走对方,岂料这一晃太过凶猛,火光直接熄灭,他只觉周身各处都传来剧痛,淹没在狼群之中。
一只狼纵身一跃,利爪直冲小武的后颈,大武见状,也来不及多想,伸出左手一挡,利爪深深陷进了他的左大臂,一阵撕拉,小武回身一砍,狼头滚落在地,他扶着大武继续朝前。
眼见着四人跑到了自己这里,任意将火把一扔,一条布料做成的界线瞬间热烈燃烧起来,火势迅猛,形成了一条火墙。狼群显然被这条巨大的火墙震慑住了,都停下了追逐的脚步,没有再从其他地方绕过来。五人趁着这间隙成功躲进了山洞。
小武一进山洞就说道:“灵飞妹子,你快帮我哥看看,他为了救我被狼抓伤了。”
岳灵飞撕开大武左臂的衣服,露出深可见骨的四条血痕,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些金疮药撒在伤口上,然后又用布条将伤口包裹,“只要伤口不感染,几个月就能完全好。”
小武这才放了心,“任意,刚才你怎么做到的?”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着气。
“你们一走,我又搜了一遍那尸体身上和他附近的地上,想找一找有没有其他我们可以用的东西,结果发现了一个水囊,里面装着酒,我担心你们搞不定,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就把我、灵飞还有王老爷三人的外套撕碎,铺成一条结界,再洒上这酒,只要一点火苗,就会立马旺起来,可以有效阻止狼群追击。”
“多谢诸位了。”裴瀚跪在了地上,唯一幸存的船员小黑也跟着跪了下来。
小武将他们扶起来,“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别说什么谢不谢的了。”
裴瀚长叹了口气,“只是,我的船员基本都死了,蛟龙光靠我和小黑是无法驾驭的。”
众人再次陷入窒息般的沉默。
“反正现在也出不去,大家都累了,先在这洞里休息一下,过完今天再说吧。”任意的语气平静如水,就是这种临危不乱,淡漠的感觉令岳灵飞不可自拔。
“我去尿个尿。”小武没好意思说,刚才和狼群对峙的时候他都差点吓尿了,一直忍到现在,他瞥了一眼岳灵飞,意识到还有女人在场,于是朝洞的拐角走去。
爽啊!小武尿完,身体轻松了不少,一抬头,见前方山洞的尽头似有紫光、白光流动,像星星一般闪烁不停,他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幻觉。不知哪里来的好奇心驱使着他,他知道不应该独自行动,可还是一步一步朝那走去。
山洞的尽头,是一面石壁,石壁的下方正中,有一个狗洞大小的特殊位置,这个位置不是由石头组成,而是像一层薄雾遮挡,薄雾中流淌着紫色、白色、红色的光芒,似是五彩水流,蜿蜒交织。小武跪在地上,怔怔地伸出右手的食指,如履薄冰地慢慢接近过去,指尖轻轻触在了薄雾之上,什么感觉都没有,但这微微的动静激起了水波荡漾,各种颜色更加快速地流淌交织,令人眼花缭乱。
“你在干嘛?”身后传来任意的声音,大家见他迟迟没有回来,一起前来寻找。
“你们看这个。”
众人走近过来,五彩光波映照在他们脸上,神秘又美好。
“这是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任意蹲下身,观察起来。
“不知道,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你看。”小武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点碰这层薄雾,光芒又开始急速绕动交织,他这次没有停下,手指继续朝里伸出去,什么感觉都没有,连冰冷的石头都没有碰上,说明这东西不止是附着在石壁之上。
“你小心点儿。”大武警惕地提醒道,毕竟谁都没见过这么个奇怪的玩意儿。
任意也跟着小武一样伸出一根手指触碰,流光溢彩之间,他露出了难得的微笑,走遍万水千山,见到奇景最为激动人心,他的手指一直朝里延伸,没过了整根手指,没过了整个手掌,依旧没有东西阻隔,他继续向里,所有人都捏紧了心看着他。
小臂、大臂居然都过去了,完全没有任何不适感,任意的面部虽然还是淡定,但他的大脑已经兴奋到了极点,他不管不顾地直接整个身体钻了过去。
“不要!”岳灵飞一阵惊喊,已经来不及了,任意已经完全消失在了这个洞里,“不行,我得去找他。”她想也没想就要钻,被小武及时制止了。
“我们再等等。”小武盯着这薄雾,等待着。
没过多久,任意竟然又从这个地方钻了出来,完好如初,嘴角上扬,脸上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钻过去是哪里?”小武迫不及待地问道。
任意只说了三个字,却如同惊雷炸响了每个人的耳畔和心间,他说道:“新世界”。
大家商议过后,既然现在不知道狼群是不是还在附近,暂时也出不去,不如一起去任意口中的“新世界”去看看。
任意打头阵,灵巧地钻了过去,岳灵飞和王老爷紧随其后,轮到小武了,他跪在地上,准备爬着过去,可腰身刚过,眼前一片斑斓之景,自己的后半身却怎么都过不来,这王老爷都没卡住,我更不可能啊,他心中暗想,用力朝前冲着,可依旧是过去,无奈,他只好原路退了出去。
可没想到,大武和他遇见了同样的事情,就算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下半身就是卡着过不去。小武立在一旁观察思考,他们和王老爷、任意到底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他们可以?自己和大武却不行?忽然,他眼珠一转,有了端倪。
小武熟练地卸下自己的剑,大武见状阻拦,“没有剑,遇到危险怎么办?”
“还有这个。”小武举起拳头在大武面前晃了晃,他重新钻进了薄雾之中,这次,他顺利地通过了,看来这薄雾并不允许武器通过,当然,小武并没有能力真正总结出问题,这地方只能人和布料——也就是普通衣服可以通过。
所有人都穿过薄雾,四周变得光波闪耀,就连脚底也是光波涌动,如流水般潺潺向前,他们跟着这光前行,不知不觉竟从一栋高楼下方的墙面走了出来。小武回身仰头望去,这高楼上写着他看不懂的文字,“Connect”,下方还有一排小字,这小字他倒是认得,只是完全看不懂什么意思,“让社交网络连接世界!”只是这些文字都已经模糊,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一阵巨大的寒意袭来,这气温绝对比雪之岛上的气候还要低很多,他们都双手抱紧了身子,身体不够硬朗的王老爷和岳灵飞的嘴唇冻得直哆嗦。比起寒冷,眼前看到的景象更令他们震惊,这里的确是一个新世界,一个他们完全没有见过,也绝对不敢想象的新世界。
眼前的世界黯淡无光,死气沉沉,天空被浓云遮盖,透不进一丝阳光,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昏黄色的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楼房比他们见过的都高,保存完整的看上去直插云霄,他们看着都担心这楼会随时倒塌,大部分的楼房都是倾斜着的,摇摇欲坠,或者只剩些断壁残垣,碎石满地。电杆东倒西歪,电线断裂着拖在黑色沥青路面,锈迹斑斑的废弃车辆随意地停在路边,而这灰黑色大都被冰雪所覆盖,这个世界的多数都在冰雪冻结之下,繁杂脏乱,被死寂所笼罩,萧条凄凉,看不到一丝生气。
陆平昭靠坐在椅子上,单手揉着两侧太阳穴,头痛,本以为审讯两个蒙京渣渣易如反掌,没想到遇到了硬茬,男的半死不活,长期晕死状态,好不容易弄醒也是闭口不言,稍一逼供就又晕了,女的就更别提了,软硬不吃,钱、自由、男人统统不要,除了个别酷刑他实在不屑于用,其他能用的刑具也都差不多用了,她嘴里除了咒骂就没说过一句有用的,什么“你他妈的操你祖宗十八代畜生”等等皆是出自她口,由于各种非他本意的原因,陆平昭也算阅女无数,就没见过哪个女子像她嘴巴那么臭,能说出那么多粗鲁不堪的话语。几天下来,他是日思夜想如何让他们开口,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但越是这样,他便越是想要亲自套出答案。
书房外传来敲门声,“陆少爷,我是竹心,我给你熬了鸡汤。”
陆平昭抬起漆黑纤细的睫毛,竹心怎么来陆府了?“进来吧。”
竹心推门而入,揭开砂锅盖,由于动作太快,手指被烫了,陆平昭心一紧,忍住了上前查看的欲望,“没事吧?”
“没事。”竹心一边舀鸡汤一边说:“我听顾少爷说你最近因为审讯犯人用脑过度,专门溜出顾府,想着给你炖点鸡汤补补。”她端着鸡汤走到陆平昭的面前,舀起一勺边“啊”边喂了过去。
陆平昭有些不自在,“我自己来吧。”
他尝了一口,果然还是那熟悉的味道,暖暖的,就连心窝也很快便被这种暖意所包裹。忽然,他一愣,竹心的双手已经绕过他的肩膀,从背后紧紧拥着他,两具身体贴得那般严丝合缝,紧密到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少女身体的那两处柔软,温热的鼻息在他耳边游弋,他的身子绷得比任何时候都紧,心比任何时候都烫,尽管此时内心惊涛骇浪,但他抑制着,不能表现出来。
“我想你了。”竹心软柔的略带喘息的声音飘进他的耳朵,灌进他的心间,似有魔力般轻易挑起他的占有欲,他很想回头亲吻她。
他的理智终究战胜了一时激情,他拉开在他胸前交扣的小手,“这话你应该对顾介说。”
“你敢说你没有喜欢过我?”
“就算有,也是过去,顾介对你是真心实意的,而我也已经成亲。”
竹心冷笑,“成亲?你爱你的夫人吗?”
陆平昭沉默半晌,“成亲不一定非要有爱情,但既然成了,我对她就有责任。”他顿了顿,“你还是回顾府吧,顾介应该在等你。”
竹心毕竟是个女孩子,都被下了逐客令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眼眶通红地跑了出去,跑出陆府,她才擦拭了自己的泪渍,真是枉费自己一番打扮,她将自己头上的精致银钗摘下,扔在地上狠狠踩上了几脚,当年顾介不知道自己和陆平昭情投意合,开始追求,要不是因为顾介是顾将军的亲生儿子,她怎么会放弃陆平昭转投顾介的怀抱,谁能想到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陆平昭竟然自己当上了大将军,她本来还抱着希望,也许那人对自己还有留恋,没想到他却顾忌兄弟之情将自己推得远远的。
陆平昭松了口气,又喝了几口鸡汤,他从怀中取出一条白色手绢,手绢上绣着两只翩翩飞舞的蝴蝶,栩栩如生,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竹心的情景,那时的他只是个刚攀上顾将军这等大人物的小兵,而竹心也只是顾府里小小的丫鬟,比起旁人,是那般的干净纯洁,那种纯净可以洗去他一身尘土血腥,让他忘记战场上的马鸣嘶嘶。
那年陆平昭刚满二十,他第一次随着顾介来到顾府,那时的他还不是很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第一次亲眼见到自己复仇的对象——顾光国,他目光死死盯着,像是盯住自己猎物的狼,丝毫也没有在意这种兽类凶恶的眼神可能会引起顾光国的猜疑。好在在顾光国留意到之前,旁人一个微小的端茶动作令他如梦初醒,收起了仇恨的目光,代价便是他受惊后将那茶水打翻在地,泼得到处都是。
“你没烫到吧?”少女鸟鸣般清脆的声音响起,他抬起双眸,那之后他便再也挪不开眼,眼前之人正是竹心,她一身淡黄,腰间素色缎带,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鹅蛋脸上一双眸子明净清澈,轻轻一笑,眼睛便会玩得如同月牙儿一般,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不施粉黛却明艳动人。
随着他到顾府的次数变多,他和竹心也渐渐熟络起来,无论做什么,他的脑海中总是不自觉地浮现出那可人儿的脸,见到她欣喜若狂,见不到她怅然若失,他第一次体会到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他也能感受到,竹心和他有一样的想法,否则哪个姑娘会送自己贴身手绢,还绣有双蝶。为了回应,他破天荒地放弃了几个看书的夜晚,用木头刻了一个人偶,那人偶正是参照竹心制作的。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竹心见到这木偶的反应,她会感动落泪,亦或是哈哈大笑,说不定还会主动献吻,想到这里,陆平昭觉得自己脸颊滚烫。
陆平昭来到竹心的房外,他隔着衣服摸了摸木偶,轻抿双唇,带着丝甜蜜,眼中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亮,正欲敲门,却听见屋里传来男人的声音,他心生疑惑,用手指钻出一个小洞朝里望去。
“竹心,你说的可是真的?”顾介的双手搭在竹心双肩上,神情欣喜。
“当然,我一直都倾心于你。”竹心微垂着头,脸上挂着小女人的娇羞。
顾介吻了上去,二人缠绵许久,根本没有留意到门外的看客。
陆平昭顿如雷劈雨淋,从头凉到了脚,如坠炼狱,还是永世不得超生的那种,他捏紧了拳头,指甲深陷在肉中的痛楚比起他此刻的心痛根本不算什么,他掏出像宝贝般放好的木偶,拔剑劈了个稀碎,本想连同手绢一起毁了,可终究下不了手,竟一直留到了现在。
陆平昭盯着手中的手绢,五年了,不管自己如何不舍,为了顾介也好,为了周语之也好,都该结束了,他招来七星让他将手绢拿去烧了,心里只剩下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和苦涩。一个念头倏忽飘在脑海之中,之前他总是单独审讯那两个蒙京人,却总是功亏一篑,每个人都有软肋,有些人看上去无坚不摧,可若是自己的言行会伤害到别人就是另一码事了。
他再次来到地牢,冉柔暴露在衣物之外的皮肤伤痕累累,可那双眼睛里的倔强却丝毫不减,见他前来,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铁面无私的陆大将军又来了,来得如此频繁,也不怕把这牢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带回家。”
“折磨你好几天了,今天我们玩点儿新花样,把人带上来。”陆平昭一声令下,金浮被人拖了过来,他本就身负重伤,此时只怕已经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
陆平昭见冉柔已有些慌乱,继续说道:“我找大夫给他看过了,没几天可活了,你应该不想看他死到临头还要遭受痛苦吧?只要你说出据点在哪,我会让他平静地度过最后几天,尽力满足他最后的所有要求。”
冉柔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恨不能亲手撕了这个畜生,怒吼着,整个地牢都回荡着她的声嘶力竭,“你可真不是个东西,欺负一个将死之人!”
“说,据点在哪?”
金浮拼尽最后的力气,从嗓子里发出蚊子般微弱的声音,“我们蒙京人生死不惧!”刚说完,一鞭子就落在了他的背上。
冉柔哭了,泪水沾湿了她的睫毛,她闭上了眼扭过了头。
陆平昭咬咬牙,“你要是不说,我就砍断他的一根手指,十根手指,十次机会,那四根断指不知道会不会也感受得到疼。”
冉柔张开她已经抿青的嘴唇,淡淡道:“你砍吧。”
轻轻的三个字令陆平昭心神震荡,蒙京人似乎和他想象中不一样,他们给了他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那时还不知道,这种感觉叫作“我们是同一类人”。
狱卒已经掰开了金浮的左手食指,正欲砍下,被陆平昭呵止了,“砍他的手指也没什么意思,拖回牢里吧。”临走前,他还特意低声嘱咐狱卒,请大夫再来好好瞧瞧金浮,续续命。
金浮服用了大夫开的药物,身上的疼痛减缓了许多,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肚子饿得厉害,入狱以来几乎就没吃什么东西,他挪了挪身子,伸手去拿木栏边早已放凉的饭菜,他的目光一下子被地上的东西吸引了,木栏之外不远处,一把钥匙就明目张胆地躺在那,他左右各看了一圈,确认四下无人,他这才将手艰难地伸出缝隙,可整条手臂都伸出去也还差了点距离,他索性跪在地上,侧着身子,再次伸臂,忍着剧痛,拼命将肩膀往外送,终于,他的手指触到了那冰凉,内心一阵狂喜,手指一勾,钥匙已经落入掌中。
他再次确认左右无狱卒巡逻,拾起钥匙插入锁孔,咔嚓一声,牢房的锁竟然开了,又是一阵狂喜,真是天助我也,他踮着脚尖贴着墙面谨慎地移动,来到了冉柔的牢房。
冉柔见到牢房外的他,大吃一惊,“你怎么出来的?”
“救你出去再说。”金浮用钥匙想打开牢房,可一把锁对应一把钥匙,这钥匙可打不开门,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他的目光在地上搜索了一番,拾起一块石头用右手吃力地砸向锁,锁链断成半截,门开了,二人屏气凝神,生怕刚才那声巨响招来狱卒,可过了半天,一个人影都没有。
“哈哈哈,那帮蠢货估计是喝醉了,快走。”笑得太畅快,他一下子噎着咳了几声,他一瘸一拐地拉起冉柔就往外走,出去一看,几个狱卒还真都趴在桌上,喃喃梦语。冉柔跟在他身后可笑不出来,奇怪,这太奇怪了。
“金大哥,你是说有把钥匙恰好出现在你牢房之外,而这把钥匙又恰好能开你的牢房?”
“没错,估计是那帮蠢货不小心掉的,我们赶紧回去吧,我只想在死前再见一面桃娘。”金浮捂住胸口,这才没走多久,自己已经快喘不过气来,冉柔赶紧将他扶到树旁休息休息。
“都怪我,那日如果我动作再快点,那个义国士兵就不能放出信号,招来援兵,还把你给连累了。”
“说......咳咳......说什么连累不......咳......不连累的,那天是我看你有危险,自己......自己跟上去的。”
冉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了口,“金大哥,我知道你很想见桃娘,但是我们现在还不能回去。”
陆平昭带着几个人远远跟着刚刚“越狱”的蒙京犯人,既然严刑逼供没有用,不如就来一招暗度陈仓,让他们以为自己逃离了掌控,出狱之后,他们自然会带他找到据点。可眼前那两人实在让他摸不着头脑,一天下来,走走停停,串街窜巷,傍晚居然还走进了“醉香居”,他明明记得这两人应该身无分文,哪来闲钱吃饱喝足,有鬼,莫不是这蒙京人的据点竟是这原封城知名酒楼,大隐隐于市啊。
他赶紧带人跟了进去,老板笑盈盈地过来招呼,他瞪了一眼,示意她闭嘴,老板见这波人不好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他们找了个不易察觉的角落偷偷观察,那两人吃得那叫一个爽,根本不理会陆续搬离他们的义国客人,也不在意义国客人嫌弃的眼神,冉柔直接徒手撕下整鸡的鸡腿递给金浮,金浮也不客气,大口大口往嘴里送,满嘴油花,另一只手不忘去拿盘中的排骨,冉柔还算有几分吃相,至少全程使用着筷子。
饱餐之后,金浮打了个嗝,脸色也比在牢中好了许多,老板前来收钱,冉柔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二人便被老板带走了。陆平昭赶忙跟上,果然有问题,钓了半天的鱼,是时候收网了。
他一路紧跟,路过各个包间,路过厨房,一路来到了后院,眼前之景大失所望,金浮坐在一旁,冉柔正蹲在地上,她的面前是堆得如山高的碗盘,她眸子一抬,和陆平昭的目光迎面相撞,她的嘴角竟然微微向上勾起。陆平昭面部抽搐,这下算是明白了,这两人知道有人跟着,根本就没有回据点的打算,都说蒙京人粗鄙没文化,他今天居然被他们戏弄了一番。他一挥手,手下的人冲上去将那两人再次抓了起来。
“陆大将军,我和老板可说好了,用洗碗抵饭钱,不如等我洗完再抓我?要不然你只有帮我付饭钱了。”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嘲笑,“我付行了吧,带走。”
陆平昭醒来,天色已暗,真是小看了这小妮子,竟然将我打晕溜了,他勉强撑起身子,留意到自己手掌和肩膀上都绑着布条止血,散发出淡淡药草味,嘴角露出了淡淡笑意。
刚进陆府,周语之便迎了出来,娥眉淡淡蹙着,眼眶微红,显然是刚哭过,妆容也不似往日般精致,见到他,小鸟依人般地直往他怀里钻,“夫君,你可回来了,吓死我了,我见你久久未归,便派人去找,他们找到了你带出去那些手下的尸体,却没有找到你,我还以为......呜呜呜......呜呜呜......”她话还没说完,委屈之感又冒上了心头,忍不住抽泣起来。
“语之,我身上太脏,先去洗个澡。”
周语之闻到那股药草味,这才抬眼查看,不看还好,一看才发现眼前之人满身血迹泥渍,犹经血战,“夫君,你受伤了。”她赶忙遣自己的贴身丫鬟请莫大夫来府。
陆平昭沐浴之后,莫大夫重新为他敷上了草药,嘴里不忘抱怨,“平昭,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年纪轻轻一身是伤,你现在是觉得没什么,年纪大了你就知道了,一到阴雨天气,你这些旧伤就会隐隐作痛,那滋味可不好受,你......”
“知道了。”他露出了一副“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的笑容,他可不想听莫大夫念经。
莫寻是原封城有名的大夫,医术师承“山河四杰”之首的萧月笙,开有一家医馆,门庭若市,前来请他教授医术的人更是数不胜数,若不是他不愿入宫,早就当上御医了。陆平昭受伤无数,多次请他医治,一来二去,也就渐渐熟络,他大概是所有大夫最不喜欢的那类病人,莫大夫口中不听话,不听劝的那种人。
待莫寻离开,周语之端着熬好的药汤进入屋内,“夫君,请喝药。”
陆平昭转动了几下自己的胳膊,“先放那吧,我看会儿书,等下就喝。”语罢,见周语之还立在原地,含羞低头,欲言又止的模样,又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她的手指在裙摆处搅动着,“我......我......”
“语之,我们是夫妻,你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我娘说我们成亲已有几月,我的肚子还没有动静,我......”她捂着腹部,头埋得更低了,感觉自己从脸烧到了耳朵,这种话语对她来说太过羞耻。
陆平昭心领神会,这是他作为丈夫的义务,走到她的身边,褪去她的外衣,轻轻伸手将中衣褪下,抱起她扔上床,双手在她周身游走,屋外月朗星稀,屋内干柴烈火。
陆平昭伏在急促起伏的胸口之上,恍惚间,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亦或是这屋内的湿热让他迷离,双眸之中竟映出了冉柔仰着脖颈的面庞,她不似之前的傲霜覆刃和倔强刚强,眉目间溢满女人的柔情,双颊绯红,妩媚动人,这让陆平昭潜藏深处的兽/欲隐隐而出,不管不顾地深深埋进了她的颈窝,娇嗔阵阵,水乳交融,那感觉摄人心魄,动人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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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心从井中打起一桶清水,正欲提起,耳边响起了顾介的声音,“我不是说了嘛,你不用做这些。”
顾介看了她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说了也没用,从她手中夺过水桶,“我帮你,提去哪?”
“那可不行,别人看见你帮我提水,又要说闲话了。”竹心嘟着嘴,站着不走。
“谁敢说?我看看谁敢说?再说了,反正你迟早都要嫁给我的,我可舍不得让我未过门的妻子干这些粗活儿。”他弯起嘴,笑得明朗。
竹心没再说什么,刚走几步,一阵眩晕,两眼一抹黑,晕倒过去。
“哗啦~”水桶掉落在地,水全洒了,顾介抱起她,火急火燎地冲进了房,找来了莫大夫。
“莫大夫,她怎么样啊?”顾介焦急问道,这话自打莫寻进门,他已经问了不下二十几遍,亏的好莫寻不是个急性子,否则早被他催死了。
“她近来可有什么忧愁之事?”
顾介想了想,摇摇头,“这和她晕倒有关系吗?”
“竹心姑娘这是郁结于心,无法排遣,再加上干活的辛劳,所以才会突然晕倒。”
“那可有救治之法?无论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现在还不好说,我会开一些滋补的药方,剩下的一切就看她的造化了,此病虽不致命,却可能引发其他病症,比如常年面色惨白,精神异常,甚至我见过有患者双目失明。”
“失明......”顾介低声喃喃,想起那一双月牙儿般的清眸,剜心之痛,他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说是要好好照顾她,结果连她病得这么重也不知道。
“公子,我送莫大夫出去。”溪瑶退到一边,让莫寻先请。
溪瑶目送莫寻离府,走回顾介的房间,正欲敲门,却听到了屋内的声音,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
“竹心,你快醒醒,你不要害怕,如果你真的失明了,我就把我的眼睛给你,为了你,我愿意把我身体的任何部分给你,只求你可以健康。”顾介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微微的抽泣。
之后几日,顾介彻夜守候在床头,亲自喂药,亲自擦汗,何其细心,要知道他一介大老爷们儿,平时自己生病了都懒得吃药,被子一盖,任他出一身汗就是他的万能良药,实在是严重了,也只是在溪瑶的再三要求下喝点药,忌点嘴。
见竹心的脸色好转一些,他打开门,想去厨房找点吃的应付一下,这几天吃东西都没什么胃口,吃得极少,这深更半夜的,却突然饿得心慌。一出门,瞥见一人影立于门廊之上,清冷月光映照,轮廓颀长苗条,英姿挺拔。
顾介轻轻关上门,“溪瑶?你怎么还没去睡觉?”
“睡不着,竹心怎么样了?”
“还没有醒,不过脸色好多了。”
“那就好。”
一阵寒风掠过,卷起梅花在空中飘舞,如粉色雨雪,这风凉飕飕的,直灌人衣襟,顾介搓了搓双手,“溪瑶,这外面太冷了,你快回屋吧,免得得风寒。”
“好。”望着顾介远去的背影,她暗想,公子,你守护竹心,就让我守护你好了。
小武一行人来到一排玻璃房间外,每间房间都是全透明的,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他们路过一间间房间,里面的人看起来都面色枯槁,有人在留着鼻血,满地都是用来止血的纸,这些纸都被染红,可那鼻血依旧没有止住,有女生的脑袋上已经没了头发,头皮赤裸裸地露在外面。
小武扫过一间玻璃房,差点没吐了出来,里面坐有一人,身上大部分的皮肤已经脱落,血红的肌肉这样裸露在外,若不是那人动了动手指,他都以为是一具红色粘着肉的骷髅。
终于,王查理停了下来,眼前两间相邻的玻璃房分别关着小黑和裴瀚,二人似乎还不知道情况,都叉着腰在原地打转。
小黑和裴瀚看到小武等人,立马扑到玻璃前,死命地敲打,看似脆弱的玻璃却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快救我们!”裴瀚一边锤得玻璃咚咚作响,一边大声喊叫,他的余光瞟了一眼隔壁玻璃房里半死不活的人,“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除了王老爷,其他四人都贴到了玻璃壁上,他们能看见裴瀚张着嘴巴说些什么,可一个字也听不见。
“怎么听不见他们俩在说什么?”小武转身向贾斯汀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贾斯汀说道:“这些屋子是完全隔离的,声音也无法传出。”
小武看着房内焦急的二人于心不忍,“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他俩精神这么好,和刚才看到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他的话音刚落,裴瀚和小黑双双弯下了腰,黄色的呕吐物从胃里直接倾倒而出。
严和湖说道:“你有所不知,这被核辐射后也是有一个变化周期的,一开始是头晕呕吐,几天或者几周之后就会开始恶化,口腔鼻腔出血,脱发尿血,然后便是皮肤一层层脱落,伴随着大量出血和各种并发症,最终死亡。”他的话语带着天然的权威感,不是权力带来的权威,而是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灵飞妹子,你见过这种病吗?有办法医治吗?”小武不愿意放弃。
“别说医治,我听都没有听说过这种病。”岳灵飞想起刚才一路走来见到的场景,毫无头绪。
小武怀着最后的希望,冲着严和湖和王查理质问道:“那你们呢?你们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那么厉害,肯定有办法治好他们吧?”
王查理长叹了口气,“很遗憾,面对核辐射,我们无计可施。”
“你们的意思是,裴瀚他们只能等死了?”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但是每个人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们答案。
王查理和严和湖在不经意间再次交换了个眼神。
王查理微笑说道:“你们能来到这里也是缘分,不如在这里住几天?我们两个世界的人可以交流交流。”
“稍等,我们讨论一下。”大武说完,让大家集中在一起,王老爷可不想被孤立,立马厚着脸皮也掺和了过去,他们谈话声音都压得很低,不让其他人听到。
“这里这么邪乎,我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王老爷说道。
“不行,我们走了,裴瀚大哥他们怎么办?”小武微蹙起眉头。
大武斜视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王查理那波人,谨防他们听见,“我刚才观察了一圈,还没有想到如何可以将裴瀚他们从那房里救出来。”
小武点点头,的确,他也仔细观察了一番,别说救人了,就连门在哪里都没有找到。
“依我看,不如我们暂且留在这里一阵子,等摸清了这里的情况才可能救出裴瀚。”任意这话虽出自真心,但他也有私心,他觉得这里和他之前去过的地方都不一样,神秘莫测,他想要多了解了解。
“我同意任意的说法。”岳灵飞说道,武氏兄弟也点了点头。
王老爷不乐意了,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们,“你们想留在这个地方找死?”他看了看其余四人,目光坚定,“大武小武,其他人我不管,你们可是我花钱请来保护我的,我现在要你们保护我离开,江湖中人,希望你们还是有点信誉。”
“我和我哥可以保护你离开,但是没了裴瀚大哥,你觉得就我们几个可以成功乘着蛟龙返航吗?”
这话令王老爷哑口无言,只能在心里怪自己上了贼船。
任意走过去,“王......王大人......”
“叫我王查理就行。”
“王查理大人,那我们就叨扰各位了。”任意作了一揖,其他四人也跟着作了一揖。
“很好,我带你们去参观参观吧。”
整个地堡位于地底深处,钢筋水泥包裹,能容纳五千多人的空间自然不小,共有上下三层,铁质楼梯连接,道路错综复杂,房间更是数不胜数,但都按照区域划分,从外面进来就是第一层,会议室、作战室、练习室等等都在一层的东侧,西侧则是隔离房和医疗间、手术室。
往下走便是第二层,主要是人员的宿舍、食堂、厨房,还有娱乐室,可以看电影、健身等等。
他们现在前往第三层,也就是最底下的一层,穿过一条潮湿昏暗的走道,墙上只有少数的灯光发出微亮,头顶上生锈的铁管传来微微滴水声,一道道铁门都需要内部人员的面部识别,层层打开。
厚重的铁门缓缓打开,一片白色大棚映入眼帘,大棚里左侧满地都是土豆,右侧则是各种绿色蔬菜,整齐地排列着,看着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
任意蹲下轻轻摸了摸一片叶子,确认不是假的,“这屋子阳光都没有,也能种菜?”
“因为采用了室内温室栽培装置,栽种槽做成隔屏状,供栽种植物;供水系统自动适时适量供给水分;温控系统包括排风扇、热风扇、温度感应器及恒温系统控制箱,用来调节温度;辅助照明系统装于栽种槽周边,于无日光时提供照明,使植物进行光合作用;大棚则可以采光吸热,也有保持温度的作用,防止热量散失。这样我们在地下生活的人也可以吃到新鲜的蔬菜和主食。”贾斯汀热情地解释着,这些可都是自己的老师设计,内心不禁涌起一丝对老师和科学的自豪。
穿过大棚房,铁门再次打开,这条通道整个风格都变了,不再是灰黑的钢筋水泥,而是一片纯白,就连地面也都是白色,这单一纯粹的颜色却让小武有些毛骨悚然,他想这也许就是物极必反吧。
“这里是我们的科研区域,我们所有的科学研究都在这里进行,是整个地堡最神秘的地方,也是权限最高的地方,只有老师和一些高层人员才能进入。”贾斯汀偷偷对小武说道,“当然,我也有权限。”语气之中再次透出自豪,他可是严教授最得意的学生,在这些实验室呆的时间比宿舍多多了。
奇怪?这么机密的地方为何让我们这些外人进来参观?小武心生疑惑。
他们走进其中一个房间,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机器,任意看见一个透明的小盒子里有光亮的东西在闪烁,“你们可以捉住闪电?”
贾斯汀和王子君都强忍住笑意,“这是电,虽然人们对电的认识起源于闪电,但是闪电是雷雨云迅猛的起电机制,依靠霰粒生长过程中的碰撞、撞冻和摩擦等发生的自然现象,而电则是像电子和质子这样的亚原子粒子之间产生排斥和吸引力的一种属性,是一种物理现象。”
任意听得云里雾里,他很想弄明白,可实在是一个字也不懂,连从哪里问起都没有头绪。
在这些机器之中,最吸引人的就是放在最里面的一个圆弧形机器,内里的空间足以容纳一个人,小武好奇地围着它转了一圈,又敲了敲。
“这个机器叫‘极乐世界’。”严和湖见他感兴趣,说道。
“极乐世界?就这?”小武差点笑了出来,这群人个个一副很厉害的模样,结果把这么个铁质盒子叫做极乐世界。
“不信?要不试试?”
“好啊。”
大武立马扯住小武的手臂,低声道:“小武,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没事,他们总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我吧。”小武云淡风轻地走进了机器,机器的玻璃盖子很快合上了。
小武站在机器里,空间不足以让他做太大的动作,他只是感觉手指有微微酥麻,渐渐的,酥麻感开始蔓延全身,他的身体舒展开来,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这么久以来紧绷的神经也在一根根放松,这种感觉就像是打完仗洗个热水澡般舒服,感觉还在持续地攀升,不仅是放松,而是兴奋,他的脑海中甚至想到了床笫之欢,令他血脉喷张。
玻璃盖子打开了,大武第一时间冲到他身边,“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感觉很兴奋,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我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
大武一脸疑惑,搞不懂小武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机器太神奇了,怎么做到的?”小武还沉浸在那种极致感受之中。
“我们的心理并不是由外在因素来决定,而是由神经、神经元、突触和各种生化物质构成的复杂系统而定。人脑能够合成和释放上百种神经递质,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多巴胺,它和人的情欲、感觉有关,它传递兴奋及开心的信息。无论你谈了恋爱、升了官还是发了财,你感到快乐并不是因为真的对另一半、权力、金钱有反应,而是因为血液中开始流过各种激素。这个机器就是利用电流来刺激人体内多巴胺的分泌,从而让人主观上感觉到舒适。”贾斯汀一说起这些又开始滔滔不绝,“这个机器可是我们这里人的宠儿,大家都争着使用。”
小武想了想,觉得总有些不对劲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明白自己到底觉得哪里奇怪,“虽然我刚才的确感到了快感,但是我觉得身体的快感并不等于快乐,只有当做一件事情被赋予了意义和价值,它才能带来真正的快乐,比如士兵冒着生命危险打仗,并不是因为他们觉得舒服,而是他知道这样做可以保家卫国,是一种民族自豪感和对国家的热爱令他们在这样一件残酷的事情上也能感受到快乐,作家写作,也不是因为写字能让他舒服,而是想到他的作品可以被更多人看到和认可,可以流芳百世而快乐,失去了意义的快乐还叫快乐吗?”
“你这么一说倒也有些道理,我还真没想过。”贾斯汀低头摸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任意咳了一嗓子,“要我说,快乐不过是一种主观感受,无论你感受到的是快乐或者不快,生命是否有意义,那都只是一种电光火石的波动而已,我们若是太看重这内部波动,就会变得执迷,焦躁,不快时我们想要追求快乐,得到快乐时又担心失去,周而复始,所以不快乐正是因为我们追求快乐这件事情而产生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内心平静。”
“你们的想法很是清奇啊。”贾斯汀在心里对这群乡巴佬有了一点改观。
五日后
这么多天过去了,营救裴瀚的计划还是一筹莫展,武氏兄弟倒是偷偷去看过那二人几次,不过心里也变得越来越难以确定,因为裴瀚和小黑已经开始脱发,似乎一切都在朝严和湖讲述的核辐射症状发展。
“贾斯汀,我经常看见宫律和他手下的人都背着一把黑乎乎的东西,那是个什么武器啊?”小武和贾斯汀并排走着,在这地堡中,贾斯汀是最热情的一个,颇有他当年风范,就是有些话题一讲起来收不住口,大武跟在这二人身后。
“小武叔,那是枪,利用火药燃气能量发射子弹,你们那没有吗?”
“我们有刀、剑、弓箭,没听说过什么枪。”
“走,我带你去体验下。”贾斯汀领着二人来到一层的射击室,他帮二人选了两把入门级别的枪。
“首先,两脚呈八字形分开,稍宽于肩,自然握枪......”贾斯汀边说边帮他们调整姿势,“然后选择好瞄准区域,瞄准后,扣动扳机,食指的压力要缓缓增加,不能用爆发力,如果扣压过猛,会造成枪身摆动而脱靶。”
小武按照他的说法射出一颗子弹,完全脱离了靶子,“你不是搞研究的吗?怎么还会用枪?”
“其实核战不仅破坏了我们的环境,也破坏了我们所有的秩序和信念,每个人都人心惶惶,所以地堡里的每个人都多少会些射击,增加安全感。也有很多人没有了精神寄托,参战的人更是难以走出来,你想想,你手中的飞行器或者枪口隔着很远的距离,随意指向一个生命,使其顷刻间被烧焦,成为一块半生不熟的肉,那是一种很沉重的心理负担,有人选择了自杀,有人因此换上了PTSD,所以我们才需要‘极乐世界’。”贾斯汀的眼神中蒙上了一层薄雾般的悲伤,这是小武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小武还想说些什么,只听见一声“嘭”,大武倒在了地上。
“大武,你怎么了?”小武不停晃动他的身子,可是依旧毫无反应。
贾斯汀留意到大武左大臂包裹的布条,他摸了摸大武的额头,很烫,发着高烧,“快,把他送到医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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