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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重建大明朝马林马城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马林可就坐立不安了,他当然比马城更了解朝局乱相,万历末年,万历皇帝身体状况十分糟糕,失去了对朝臣的掌握,党争就是从这个时期开始了,现如今朝中齐楚浙党,如饿狗一般互相嘶咬,在朝堂上争的头破血流,从大明立国以来就从来没这么乱过。
朝廷大臣忙着党争,哪还能抱成一团,毫无保留的支持太子殿下即位。宫里,可还有个虎视耽耽的郑贵妃呢,以马林的政治智慧,被儿子稍一提醒,自然也就惊醒了,一旦万历皇帝驾崩,朝中大乱是不可避免的。
马林脸色是真的很难看了,端起一杯凉茶,连手都不受控制的颤抖了。
马城重新给他倒上一杯热茶,小声提醒:“父亲,朝中大乱,这个势字,父亲无论如何是借不上了。”
马林脸色又是一变,朝中大乱,辽东也会跟着乱,辽东一乱,孤悬域外的开原,铁岭,抚顺,甚至沈阳都会变的很危险。还不要提什么借势上位,到时候连保住身家性命都是奢望,顶在最前面的开原一线,几乎是一定会遭到建州女真疯狂的攻击。
马林脸色接连几个变化,是越想越觉得可怕,罕见的在儿子面前乱了方寸,失手打翻了一碗热茶。
马城也不能再卖关子了,沉声说道:“父亲,儿子有上中下三策。”
马林想也不想就沉声呵道:“说!”
马城垂手站在旁边,侃侃而谈:“这下策,请旨还乡,颐养天年,远离开原这个烂摊子。”
马林脸色沉吟起来,这一策倒也可行,死道友不死贫道,交出开原兵权回山西老家养老,想来是行的通的。然而马林在开原做惯了土皇帝,让他回乡养老,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这一策很难说服他。
马城看着父亲脸色,又沉声道:“这中策,请调朝鲜,可保我马家上下富贵无忧,徐徐图之。”
马林脸色已经好看多了,这一策也是可行的,大明在朝鲜也是有驻军的,马氏父子和朝鲜的关系不错,请调朝鲜,这件事情只要朝鲜方面愿意,朝廷也没道理拦着。最重要的是,这一策可以保全马家两千精锐,手中有兵,心里自然就不慌了。
马林脸色好看多了,又催问道:“上策呢。”
马城突然变的意气风发,狂妄起来:“上策,请父亲整顿卫所,扩军备战,我马氏以军功起家,怕过谁来!”
一句话,说的马林哼了一声,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上,眉宇之间有些跋扈了。
马城是不怕他不动心的,无论如何,扩军练兵总是没错的,实力,就是辽东军阀在朝中说话的资本。大明朝虽然是文贵武贱,可到了明末乱世,手握重兵的军阀将领,在朝中一贯是大嗓门说话的。
刚愎如崇祯皇帝,文官,督臣杀了一个又一个,可就是没敢动手握重兵的武将。
马林在开原当了这么久土皇帝,被儿子这样一提醒,自然明白其中的轻重,也该警醒过来了。
听了这上中下三策,马林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了,又恢复了平时的做派。
有意无意用手指敲着茶杯,马总兵脸色又有些纠结了,好半天后才叹气道:“难,开原弹丸之地,缺钱又缺粮呀。”
马城心说这倒不是无病呻吟,开原的粮草军饷,以前是捏在李成梁手里,李成梁死后,又被杜松拿捏住了,这就是失势的下场了,受制于人呀。
丁父反倒有些忐忑了,口称少爷,有些慌张的把人迎进正房。
庄户人家也没那么多规矩,一壶麦茶,一点果品摆在八仙桌上,丁氏一家四口忐忑不安的站在桌前,人人都哭丧着脸。
隔着一道门帘,隔壁卧房里十分安静。
马城也不说话,到底要看看这只嘴硬的死鸭子,能撑多久。果然半刻钟不到,内室的门帘掀开,一身是伤的丁文朝只穿着中衣,披着一件外袍,硬着头皮走出来了,身上的伤已经处置过了,样子有些滑稽。这刺儿头半边脸肿了起来,中棍的那半边脸肿的像个包子,很可能还有些脑震荡,连脚步都有些虚浮了。
马城这才使个眼色,让白氏把二十两银子,五斤猪肉放到八仙桌上。
二十两银子加上五斤猪肉,分量也不轻,白氏提着也很累了。
丁文朝脸色大变,硬着头皮抗辩:“少爷开恩,标下确是服了!”
马城懒的和他浪费口水,吩咐白氏拿着猪肉,和丁家娘子拿去厢房做了吃,把丁家二老请到上座,又把天真可爱的孩子抱了起来,放在膝盖上逗弄,很快逗的孩子咯咯直笑,还顽皮的用小手来抓马城的脸。
伸手不打笑脸人,厢房里很快传来肉香味,还有白氏和丁家娘子小声闲聊说话的声音。
上座的丁家二老也宽了心,小心谨慎的陪着主家说话,气氛一时间倒也温馨融洽。
只有尴尬的丁文朝站在正厅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好象完全变成了个局外人,异常窘迫。直到马城打开褡裢,取出一小棵银锭塞给孩子做见面礼,丁文朝才终于忍不住开腔了。
这丁文朝还是死硬死硬的,闷声闷气的说话:“打也打了,骂了也骂,标下可不敢要少爷的银子。”
马城冷眼看着他,冷笑一声:“你何德何能,受的起马某的银子,这银子是马某孝敬二老的,且马营兄弟人人有份,与你何干?”
一句话就把丁文朝呛住了,翻着白眼也不知道会不会憋出内伤。
丁父是个老实巴交的庄户人,慌忙推拒,马城冷脸换成笑脸,解释起来,丁父听说马营兄弟家家有银子拿,又推拒了一番这才收了。马城看着感恩戴德的丁父,微微一笑,送礼也是一门学问,笼络下属学问就更大了,一个团队,一支部队,做长官的最重要是一碗水端平了,这都是前世学到的经验教训呀。
不这样做,丁家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收银子的。
银子收了,气氛立刻就不一样了,丁父丁母,简直把马城当成了观音菩萨座前的善财童子,奉为上宾了。
丁家娘子也在厢房里和白氏有说有笑,把猪胸脯肉炒的香气扑鼻。
鸠占雀巢,丁文朝青肿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明明是在自己家里,偏偏被当成个外人了,妻儿父亲都围着别人转,郁闷的简直要吐血了。
直到丁家娘子把喷香的肉食端上了桌,马城才冷笑道:“你也坐吧。”
郁闷的丁文朝也站累了,刚想坐下,就被丁父突然一拍桌子,黑着一张老脸训斥了。
虽然是个佝偻的小老头,可这也是一家之主,丁父黑着脸发起脾气,也是很威严的:“跪下!”
郁闷的丁文朝扑通跪下了,这可是大明朝,父要子跪,那就一定要跪了。
表情痛苦的丁文朝,睁大眼睛呆看着马城,痛苦的表情中还有些错愕。
校场上一片鸦雀无声,马营精锐们都骇然看着面无表情的马城,一时间谁也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马国忠才拍手大笑:“大巧若拙,大道至简,少爷这一枪,妙呀!”
马国忠的大笑声中,马家堡子弟兵仍是站的笔挺,看待马城的眼神却十分灼热,甚至有些狂热的意味。
马城心里也十分傲然,现代拼刺技术,是集古今中外长兵器刺杀术之大成,在科学分析的基础上,逐渐完善的符合人体工学原理的实战刺杀术。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如此简单的科学原理,在后世连小学生都懂的科学道理,在这个时代就是一大创举了。
大道至简,现代拼刺技术确实暗合这一条原理。
吃了亏的丁文朝吐了口唾沫,眼珠子有点红了,就像一头受了伤的恶狼,突然不依不饶的又扑过来。
马国忠大吃一惊,失声大叫:“文朝,停手!”
马城却是长笑一声,心情大好,十分欣赏这狠辣的丁文朝,这才是威震天下的大明边军精锐,有一种凶残的狼性,发起狠来才不管对手是谁,打不过也要咬下一块肉来,这一辈子在刀口上舔血的边军精锐,就应该有这样的狼性。
发了狠的丁文朝突然发力跃起,人在空中整个人团了起来,丝毫不顾忌自己的生死,斩马刀劈头盖脸的劈了下来。马城惊奇,这又是倭刀里的路数,这一招似乎叫做舍身击,是倭人武士冲阵时最爱用的路数。
这一招纯粹是不留后手,与敌偕亡,简直就是把自己当成肉弹砸进敌阵。
一声轻呵,马城仍是一招直来直去的前刺,让马城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前世今生千锤百炼的刺杀技术,大成了。
一声惨叫,丁文朝被白蜡杆捣中面门,整个人夸张的倒飞了出去。
斩马刀贴着鼻尖划了过去,马城也吓了一大跳,差点就被这发了狠的家伙毁容了,果然是武功再高,也怕拼命,这发了狠拼了命的边军精锐,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倘若大明数十万边军人人拼命,这天下哪还有野猪皮什么事。
一时间,马城突然觉得这辽东还是大有可为的,这辽东多的是血性男儿。
惊呼声中,两人分出了胜败,马国忠脸色苍白呵斥了一声:“救人!”
一群骑兵脸色同样惨白,扑向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丁文朝,被马城这一棍重重的捣在面门上,伤的怕不是不轻。马城也十分无奈,这种情况下留手是不可能的,刚才要是稍微手下留情,可就被那舍命一刀把半边脑袋都劈没了。
混乱过后,有人如释重负的叫道:“没事,昏过去了。”
马城也松了一口气,脖子没断就死不了人,但是免不了会有脑震荡之类的伤,也算是给这丁文朝吃了个大大的苦头。
半晌之后,一群人又掐仁中,又挖脚心,折腾了半天才把丁文朝弄醒了。
丁文朝摇晃着站了起来,喝醉酒一般东倒西歪,却很硬气,蛮横的推开了同僚的搀扶,又重重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狠人也是受了刺激,坐在地上发呆,一言不发。
马国忠有些于心不忍,皱眉吩咐:“送他回家将养,就说是操练时不慎坠马。”
两个骑兵默默的把人扶了起来,却被马城叫住了,晕头转向的丁文朝,只能在同僚的搀扶下站稳。
马城脸色变的冰冷,冷声奚落:“服不服?”
丁文朝颈着脖子脸涨的通红,一个服字,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马城脸色阴沉突然重重一棍,抽在丁文朝腿弯上,七尺高的精壮汉子扑通跪地,虽然单膝跪地却仍是颈着脖子,不肯低头。马城前世也不知道收拾过多少刺儿头,再一棍重重的抽在丁文朝背上,抽的这刺儿头嘴角都抽搐了。
抽完了人,马城又冷声呵斥:“服不服!”
丁文朝疼的嘴角直抽,哪还能说出半个字来。
“服了服了!”
“我等服了!”
周围一众骑兵终于怕了,生怕丁文朝被活活打死,纷纷求情,壮着胆子护住全身是伤的同僚。
马城这才随手扔了白蜡杆,心中冷笑,前世在边防当连长的时候,马某什么样的刺儿头没见过,收拾过的刺儿头可多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收拾这种刺儿头就是要树立一个典型,大会批小会批,两天写一个检查,三天汇报一回思想,每星期在全连战士面前做一回深刻检讨,就是一棵歪脖子树,马某也能给掰直了。
在这个时代,马城当然不能这么干,主仆有别,少爷就是少爷,家丁就是家丁,马城也没必要顾忌太多。
马城看着大口喘息的丁文朝,突然冷声哼道:“目无法纪,技不如人竟然执刀行凶,换一个人,岂不是成了你刀下冤鬼,马家堡容不下你这样的人,丁文朝,限你三日内携家眷离堡,小五,去帐房支五十两银子给他。”
丁文朝顿时面如死灰,被马城一句话打下了十八层地狱。
连马国忠在内,一众骑兵脸色都变了,马国忠嘴角抽搐了几下,偏偏又无力反驳,凡事都要讲一个理字,丁文朝技不如人是事实,吃了亏挥刀拼命也是事实,马城就是这马家堡的主人,家丁朝家主动刀子行凶,确实是罪无可赦。
这就是大明朝等级森严的制度,主仆有别,马城如此处置任谁都挑不出错来。
丁文朝面如死灰是真的怕了,也由不得他不怕,总兵府家丁的待遇可是很优厚的,吃的好穿的暖,有诺大个庄子养着,军饷更是卫所兵的十倍甚至几十倍,是马家用银子喂出来的鹰犬。
一旦被马家清退,削没了军籍,丁文朝最好的结果,就是地主豪强家里看家护院,做条看门狗了。
死一样的安静里,骑兵们才意识到五少爷动了真怒,不是开玩笑的。
安乐州名义上是州,设有知州,品级很高,权柄却小的可怜,可怜到被许多人忽视了,堂堂一个安乐州人口不超过一千户,绝对是大明朝最小的一个州了,一个只有几千人口的超小迷你州。
在开原设置安乐州,是永乐大帝一拍脑袋想出来的奇葩创意,本意,是为了安置归附大明的女真人,好大喜功的永乐大帝,在归附大明的异族人士面前,自然是要面子的,于是大笔一挥下令在开原筑城,设州,负责安置归附的女真人,于是就有了这个另人捧腹的奇葩行政区。
从永乐年间直到万历年间,居住在安乐州里的归化女真人,也从没超过一千户。
偏偏这个超小迷你州的行政主官,还真是正经八百的知州大人,绝对是大明朝最憋屈的一个知州,历任安乐知州都是国子监监生出身,但凡是正经出身的进士,举人,也不会跑来做这个让人发噱的破官。
安乐州巡检司巡检,从九品,官小的简直让人喷饭了,真正的芝麻绿豆官。
然而似乎很多人都忘了,偏偏这个小到不能再小的芝麻绿豆官,职权其实大的吓死人,稽查来往行人,打击走私,缉拿盗贼,甚至连开原马市,理论上也有监管之责,当然仅仅是理论上的职权。
甚至这个从九品杂官,还有部分宪兵的职能,连追捕正规明军逃兵这种事情都是他的职权之一。
最奇葩的是这个不入流的从九品杂官,手中居然还是有兵权的。
大明会典,巡检司负责管辖地方弓兵,也就是从民兵中检点的地方武装,可以名正严顺的拥有一支私兵。
马城越想越觉得妙不可言,重重的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哈哈一笑,越看马国忠越觉得顺眼,这开原马营出身的老兵油子,果然是在开原摸爬滚打多年的老资格,这开原大大小小的事情,没有一件能逃过他的眼睛。
马国忠也隐隐有些得意,抱拳笑道:“少爷容禀,这巡检一职归安乐知州管辖,这一任的安乐知州是山西人,监生出身,少爷只需亮出总兵府的牌子,给些银两,晾那知州也不敢不从。”
马城心情大好又是嘿然一笑,这就叫扯着虎皮做大旗,大树底下好乘凉了。
给那安乐知州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罪总兵府,但凡不是蠢人,总不至于去拿胳膊扭大腿。
笑过之后,马国忠仍有些担心,谨慎提醒:“谋一个官身不难,少爷,还要提防大太太那里发作。”
马城就象吃了一只苍蝇,却决然的摆手回答:“这也怕那也怕,能做的成什么事情,明日你去帐房支三百两银子,放手去做,这个安乐州巡检,我做定了!”
马国忠等的就是这句话了,恭恭敬敬答应下来,两人相视一笑颇有些默契。
三日后,马家堡校场。
吃了大亏的开原骑兵们,乖乖的抄起白蜡杆,和马家堡子弟列阵,对刺,然后被捅的龇牙咧嘴。马城满意的看着这群骄狂精兵,时不时的指点一番,心思其实早就不在校场上了,安乐州巡检这个官职,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虽然马国忠办事得力,可关心则乱,心中仍是有些忐忑。
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马国忠才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马国忠在庄口甩蹬下马,哈哈笑道:“少爷,事情办成了。”
万历四十六年的农历新年,对于两世为人的马城来说,委实过的没什么滋味。转眼到了正月十五这天,又被小三小五兄弟找上门来,扯着去看上元彩灯,马城被一众年纪相仿的马府庄客扯到街上,很快被开原府的繁华吸引住了,从总兵府所在的内街到南北城门,林立的沿街店铺门前大多挂着彩灯。
街上也是人山人海,让马城对开原的繁华大为感慨,长街上除了种类繁多的店铺赫然还有妓馆青楼,仔细想想倒也就释然了。但凡驻军城市大多设有官妓教坊,开原又是犯官女眷的流放地,这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卖笑女子了。街上行人不乏盛装打扮穿着红鞋的达官显贵,也有不少身穿明军制服的普通士卒,和后世的繁华都市相比,这开原城繁华之中又透着几分肃杀。
肃杀之中又有几分粗犷,人群里不乏牵马而行的蒙古人,低眉顺眼的朝鲜人。可见这五朝重镇开原边城,已经隐有几分多民族融合的开明气息。想起这联蒙联朝的靖边策略还是家祖马芳一手定下来的,而马林毫无疑问是这一策略的忠实执行者,也因此造就了马氏父子一世威名。
和一群半大的少年走在一起,言谈之中免不了指指点点,指点的对象自然都是年轻美貌的少女。被指点的少女虽然大多羞羞搭搭的,却也并没有躲到人后,有几个大胆泼辣的少女,还附送几个示威意味的眼神过来,看的马城油然失笑。街上的风气又让马城大为意外,起码在这边城重镇风气还是很开放的。
在热闹的街上逛了一圈,等来了官府组织的龙灯队,十数条龙灯在锣鼓鞭炮声中穿街过巷,把上元彩灯节的气氛推上巅峰。马城也被那种热烈的气氛感染,跟在龙灯队伍的后面凑个热闹,龙灯队伍经过城南的时候刚好撞上一队骑兵。
这队骑兵多是一人双马,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却仍是耐着性子,等着龙灯队伍经过之后才进了城。马城眯起眼睛看着这队远道而来的骑兵,根据他对历史的了解,这队衣甲鲜明的骑兵应是隶属于京营的马队,因为当先那骑白面无须动作也有些阴柔,应是宫里御马监出来的阉人,至于是御马监哪一位太监就不清楚了。京营骑队这个时候出现在开原,让马城嗅到了一丝战争临近的危险气息。
而街上的开原百姓仍一无所知,沉浸在盛大节日的欢乐气氛里。
晚上,总兵府。
热闹了一天庄客们都累了,早早回住处歇息了。只有马城在一片喜庆的气氛里,嗅到了这总兵府中暗藏的肃杀气息。那名御马监太监自然是来开原传圣旨的,圣旨的内容猜也猜的到,无非是为了大明朝近年在辽东的心腹大患,日渐强大的后金势力,其奸似鬼的后金统帅努尔哈赤。
站在内宅破败的小花园里,看着前面灯火通明的二进院子,马城强压下胸中一腔热血,心知以他目前的身份地位,和这些军国大事是沾不上边的,在这等级制度森严的大明朝,做人还是乖觉点好。马林自然也不会和他一个私生的儿子议论军国大事,在马林众多的子女之中最受器重的,是大太太所生的长子马燃。
想起颇有乃父之风的马大公子,现在是开原马营的统兵百户。
马城和这位长房嫡出的大哥也没什么交集,两人年纪足足差了十几岁,除了过年过节两个人连见一面也难。印象里马燃其人和生父马林,为人处事同样的谨慎稳重,幼年曾随祖父马芳学习兵法,大明朝一代名将马芳亲手调教出来的将领,也是在历史上能留下一笔的人物了。
开原马营有精骑六百,由马林长子马燃掌握。正兵神机营六百火铳手,由马林次子马熠掌握,另有奇兵营千名刀盾枪兵由总兵马林亲自指挥,这两千余众的精锐部队就是马氏父子纵横开原的资本。在马城看来这支精锐部队规模实在是太小了,小到无力影响后来大明和后金在辽东的战局,而是被后金大军轻松击破了。
也明白明朝末年卫所荒废,卫所军实际上已经糜烂了,能战之兵十不存一。国库空虚朝廷无力承担军饷,因此各边镇能战的精锐多是募兵,也是各镇将领家养的私兵,以马家的财力养活这两千两百精锐已经是极限了,这开原营兵吃的是马家的粮,拿的是马家的饷,自然只听马氏父子的指挥。
看着前面灯火通明的院子,马城沉思,御马监太监来开原的目的。
猜也猜的到应是后金各部不安分了,辽东乱局这才刚刚开始。突然之间嗅到了战争的味道,马城不由自主打个寒噤,突然有些兴奋了,作为一名纯粹的铁血军人,又能亲身参与历史上十分重要的明金辽东之战,让他整个人血脉都喷张了。轻轻一拳砸在院门上发出一声闷响,也惊醒了路过的一群人。
一个青衣打扮的丫鬟,娇声呵斥:“何人喧哗!”
马城无奈从阴影中走出来,躬身一礼:“小玉姐,是我。”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青衣打扮的丫鬟是大太太房里得宠的丫鬟,为人跋扈。
果然青衣丫鬟脸色刷的转冷,越发严厉了:“你鬼鬼祟祟的是何居心,惊扰了贵客太太饶不了你,还不给贵客赔罪!”
她所说的贵客也不过是几名妇人,应是和大太太有交情的别家女眷。马城脸色也是一沉,被这跋扈的丫鬟激怒了,强忍着动手打女人的冲动肃立当场。好在这几名客人还很识趣,赶紧出面劝和几句,把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化解了。出面劝解的是一名如花少女,身材高挑婀娜上了一点淡妆,脸蛋长的十分清丽。
少女说话的声音,也十分温婉:“许是天色昏暗走错了路的,可不好让太太等久了。”
有外人出面圆场,刁蛮丫鬟才下了台阶,嘴里又不干不净的嘟囔了几句。看着一群女眷移步往内宅走,马城很自然的朝着给他解围的少女,送过去一个感激的眼色,可惜少女只是礼貌性的微一点头就走远了,眼尾也没有看他的意思,弄的马城十分尴尬,心知这少女是把他当成府里的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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