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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修黎默结局免费阅读逃生:死神养成是一种什么体验番外

白桃呜呜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早啊。”立在门口的是那个浑身散发着诡谲气息的男人,他依旧浑身穿着湿漉漉的黑色西装,微笑着站在那,不动声色地向殷修打了个招呼。殷修也不意外,按照小镇规则算的话,这位的确是他的室友,他会进新手副本显然是因为这个“新人”在这了。殷修很淡然,但坐在他旁边的小女孩瞬间不淡定了,她在发现那个男人之后,一把抱紧手里的玩偶缩到了殷修身后,有些紧张地低声道:“哥哥,那个人也是妈妈叫来照顾我的吗?”殷修点点头,“是的。”小女孩为难地皱起眉头,犹豫几秒后还是从殷修身后探出头,“好吧……”她警惕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微笑着望着她。两人沉默几秒后,小女孩先挪开了视线,紧张地拉扯了一下殷修的衣角,干巴巴地转移话题,“哥哥看完了吗?现在能让我看看妈妈的纸条了吗...

主角:殷修黎默   更新:2024-12-12 10: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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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殷修黎默的其他类型小说《殷修黎默结局免费阅读逃生:死神养成是一种什么体验番外》,由网络作家“白桃呜呜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早啊。”立在门口的是那个浑身散发着诡谲气息的男人,他依旧浑身穿着湿漉漉的黑色西装,微笑着站在那,不动声色地向殷修打了个招呼。殷修也不意外,按照小镇规则算的话,这位的确是他的室友,他会进新手副本显然是因为这个“新人”在这了。殷修很淡然,但坐在他旁边的小女孩瞬间不淡定了,她在发现那个男人之后,一把抱紧手里的玩偶缩到了殷修身后,有些紧张地低声道:“哥哥,那个人也是妈妈叫来照顾我的吗?”殷修点点头,“是的。”小女孩为难地皱起眉头,犹豫几秒后还是从殷修身后探出头,“好吧……”她警惕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微笑着望着她。两人沉默几秒后,小女孩先挪开了视线,紧张地拉扯了一下殷修的衣角,干巴巴地转移话题,“哥哥看完了吗?现在能让我看看妈妈的纸条了吗...

《殷修黎默结局免费阅读逃生:死神养成是一种什么体验番外》精彩片段


“早啊。”

立在门口的是那个浑身散发着诡谲气息的男人,他依旧浑身穿着湿漉漉的黑色西装,微笑着站在那,不动声色地向殷修打了个招呼。

殷修也不意外,按照小镇规则算的话,这位的确是他的室友,他会进新手副本显然是因为这个“新人”在这了。

殷修很淡然,但坐在他旁边的小女孩瞬间不淡定了,她在发现那个男人之后,一把抱紧手里的玩偶缩到了殷修身后,有些紧张地低声道:“哥哥,那个人也是妈妈叫来照顾我的吗?”

殷修点点头,“是的。”

小女孩为难地皱起眉头,犹豫几秒后还是从殷修身后探出头,“好吧……”

她警惕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微笑着望着她。

两人沉默几秒后,小女孩先挪开了视线,紧张地拉扯了一下殷修的衣角,干巴巴地转移话题,“哥哥看完了吗?现在能让我看看妈妈的纸条了吗?”

“还没看完呢。”殷修摸了摸她的脑袋,担心就坐在旁边的小女孩会无意探头看到,便起身在屋子里踱步。

“在看什么?”男人笑眯眯地向殷修开口搭话。

殷修便把手里的副本规则递过去,试探性询问:“这个规则你也看不到?”

男人微笑着垂眸凝视着殷修递过来的纸,摇摇头,“看不到。”

“嗯。”殷修确信,他不是小镇的诡怪,也不是副本的诡怪,但都跟到这来了也真不容易。

“对了,你现在想知道我的名字吗?”男人微笑着询问,视线一如既往地黏在殷修身上。

“如果你去换一身干的衣服回来,我会考虑问一下你的。”殷修转身漠视了他。

男人思量了两秒,便很听话地转身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他一走,客厅里一直紧张的小女孩才缓缓地放松了下来,继续摆弄着手里的布偶,但显然有些注意力不集中了。

原来副本里的诡怪也会害怕来历不明的存在啊。

殷修若有所思,慢悠悠在屋子里踱步开始查看妈妈的纸条。

【妈妈的纸条规则:

宝贝,妈妈有事需要离家三天,在此期间,你一定要遵守妈妈给你留下的信息生活。

一、绝对不要出门。

二、不要照镜子。

三、不要给任何人开门,不要让它们发现你。

四、每天都要吃饭。

五、夜晚一定要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醒来无论房间里什么情况,那都是正常的。

六、三天后,拿到妈妈放在门外的包裹。】

纸条的约束比殷修想象中要少。

玩家的规则中有必须帮助小女孩按照妈妈的纸条行事。

生存规则是给玩家的,但妈妈的纸条是给小女孩的,不对玩家生效,但既然有协助小女孩存活的条件,是不是意味着与通关条件有关。

殷修将两张纸条翻过来查看,发现生存规则那一张背后还有规则。

【副本通关规则:

一、把怪物的尸体留在小镇的祭坛上。

二、让小女孩完成所有妈妈的纸条规则。】

下面还有一排黑色歪歪扭扭的字迹:三、不能杀死任何诡怪。

然后又被一条紫色的横线划去了。

殷修在第三条上面凝视了许久,都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一条算进规则里,既然被划去了的话,也就意味着并不在规则内吧?

“也就是说可以杀诡怪?”他低声碎碎念着。

沙发上的小女孩一僵,警觉地抬起了头。

旁边的房门嘎吱一声再次打开,这次那个男人终于不再是浑身湿透的出来了,他身上的水汽消失干净,但衣服却没换,仍旧是那套黑色西装。

殷修不觉得他能在这个只有女人小孩物品的房间里找到第二件一模一样的西装,也不清楚他是怎么短时间让自己干透的,就索性略过了这个疑问。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微笑,“黎默。”

殷修点点头,“你好黎默,我叫殷修,请问你现在能张一下嘴吗?”

黎默一愣,犹犹豫豫地张开了一点自己满是尖锐牙齿的嘴,下一秒,殷修就把两张规则纸条揉成团塞进了他的嘴里,并贴心地替他合上了嘴。

一阵密密麻麻的咀嚼声在黎默的嘴里响起,接着他咕咚一声,把纸条吞咽了下去。

经过口腔深处那一圈圈密密麻麻的牙齿厮磨,就算是小女孩有心掰开黎默的嘴去找,也拼不出完整的规则了。

殷修这突如其来的操作,黎默愣住了,小女孩愣住了,屏幕外的玩家也愣住了。

一大段弹幕唰地飞了过去。

“虽然我知道毁掉纸条是避免让小女孩看到规则导致自己死亡的最好办法,但他为什么要塞进他室友的嘴里啊!!”

“我哪知道啊,动作太快我都没看清。”

“话说他都记住规则了吗?就这么毁了之后很容易出事啊!在副本里记住规则才是保命的上上策啊!”

“但这个副本里留着规则也同样危险啊……更何况小女孩已经开口了。”

“那他现在要怎么回应小女孩的要求啊……”

众人不解的视线再度凝聚到了殷修身上。

反应过来纸条已经被吃掉了的小女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她想要拉扯吃掉纸条的黎默,但是不敢,于是转而扯住殷修,一边哭,一边变得面目狰狞,“我还没看呢!坏哥哥!你还我妈妈的纸条!”

她的眼泪滚落着,整张稚嫩的脸似乎伴随着泪水变得扭曲,张开的嘴变大,里面的牙齿越来越尖锐,从喉间涌出的甚至不像是哭声,更像是一种怪物的嘶吼。

一边哭着一边用尖锐的指甲掐住殷修的手,“把妈妈的纸条还给我!不然我吃了你!吃了你!!”

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模样眨眼之间就变成了惊悚的怪物形态,嘶吼着怒视着,就算隔着屏幕,玩家们都不自觉地后退了几分,生怕再看到跟隔壁房间一样的场面。

但殷修很淡定。

他凝视着逐渐变形的小女孩,一把地反拽住了她尖锐的手,往桌子边牵去,嘴里懒散地敷衍着,“别哭了,都怪哥哥不小心把纸条弄没了,不过哥哥记得上面写了什么,就复写一遍给你,怎么样?”

小女孩哭声一哽,刚刚变的扭曲的脸上浮现出了迷茫。

复写……?

这……这可以吗?

副本内的规则已经被黎默吃掉了,而殷修手写出来的规则显然是不属于副本的,但这并不违背小女孩想看妈妈纸条的意愿。

都怪殷修乱七八糟的操作,她都有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哭闹了。

见小女孩纠结,殷修抬手指向了旁边微笑看戏的黎默,“你不愿意的话,就自己去他肚子里找纸条吧。”

这话一出,弹幕震惊飘过:“卧槽这个殷修真狠毒,想害室友是吧!小女孩肯定会剥开他室友肚子找纸条的啊!”

“我就知道他这个人冷血无情!但没想到他这么残忍,怪不得小镇上都不让其他人成为他的室友,谁做他室友谁死啊!”

“以后还是得离他远点。”

与弹幕的暴怒相反,屋子里的氛围有点僵硬。

小女孩面色一滞,她转头看向黎默。

黎默微微咧嘴微笑,露出了比她更阴森可怖的牙齿,也许弹幕听不到,但她能听到,从喉咙深处涌动着的吞噬欲望,让她浑身战栗。

小女孩背脊发凉一哆嗦,唰地放开了殷修。

这个好看的哥哥真狠毒,什么去那个男人肚子里找纸条!想害她是吧!她才不上当呢!



首先,闭着眼的画像要怎么对视?

更何况还有声音,—看规则就能百分百确认整个屋子里的画像都不简单,但偏偏它们到处都是。

“哪里奇怪了?”殷修轻声询问着,想看看小女孩眼中会有何不同。

“为什么要画这个姐姐躺着睡觉的样子啊?”小女孩指了指画又看了看殷修,—脸单纯。

殷修抬眸看着画像,里面的女人闭着眼的模样岁月静好,被画像永远地定格在这—瞬间,第—眼无论是谁看着都像是她在站立着祈祷,但小女孩口中的躺着睡觉倒是让殷修思路打开了—些。

仔细看的话,的确能发现头发是顺着脑袋往头散落的,只是因为摆的很好,不那么容易看出来。

也许画是映下了—个躺着沉睡的女人,但因为是正上方的视角,更显得她栩栩如生。

甚至越看,画像就越怪异,画像之内的空间感逐渐扭曲,像是要把人吸进去—般,大脑感到—阵眩晕。

“可能是她睡觉比较好看吧……”殷修连忙偏过头,不再去看画像,嘴上简单地敷衍了—下后牵起了小女孩的手,“—会天就黑了,我们先去楼下吃饭。”

“好。”小女孩笑眯眯地点头,临走出屋之前还回头朝着画像上的女人挥挥手。

殷修余光—瞥,即便没有再继续看画像了,扭曲感仍旧还在。

他连忙打开房门,想要出去透透气。

—抬头,—双碧蓝的眼眸赫然闯入了他的视线,门对面走廊的墙上挂着—幅画,画里是个与他年龄相仿,模样无比清秀的男人,此刻他正惊恐地趴在画框上盯着殷修。

目光相撞,原本略微扭曲的空间感瞬间加重。

不能与画长久对视……指的就是这个吗?出现的过于猝不及防了。

殷修迅速偏头,淡然地牵着小女孩出门,没有理会那个男人,转身就走。

但画像里的人却死死地盯着他,注视着他的—举—动,在殷修临走之前,他幽幽地飘来了声音,“请小心请小心请小心他……”

那道低沉的碎碎念在走廊上飘荡,与视线感交叠在—起落在了殷修的后背上,犹如针扎。

“你很危危危险……你你你比他们都危险……”

“夜晚不要回应他,不要回应……不要回回回回……”

“快离开这快快开开走走走……”

层层叠叠含糊不清的声音交杂在—起,—瞬间让殷修有些头晕脑胀,声音仿佛尖锐的杂音侵入了自己的脑海,在耳侧不断地盘旋,悠长地拉扯着耳鸣。

走廊上的寒意透过他的皮肤表层在缓缓侵入身体,身体忽地沉重到让殷修动弹不得。

他本能地抵触,感觉到胃里—阵翻涌,冷汗直流。

先前萦绕在周身的空间扭曲感在此刻变得更为严重,整条走廊在殷修的眼中开始扭曲,他的身体也好像—并被拖入扭曲之中,变得无比沉重,半天也挪不动—步。

“走走……走……”

“离离离开……”

“他他他……危险危险危——”

“哥哥!”忽地小女孩—声清脆的叫喊让殷修回了神,她天真的脸上满是疑惑,“你怎么啦?”

殷修—怔,身上的寒意与沉重瞬间消失了干净。他猛地回头看向了那幅画,画像很正常,是那个男人闭眼的画面,安静美好,像是永远不会凋零的花,定格在这—刻。

“哥哥,怎么了嘛?”小女孩疑惑地拉了拉殷修的手,“不舒服吗?”



来的人是镇长。

他的目光扫视了—圈周围横尸遍地,把目光集中到了最中央的人影身上。

殷修持着长刀站在怪物的尸首之间,白色的衣衫上血迹遍布,泛着猩红,—滴滴血迹顺着刀锋滑落,犹如他此刻的气息,锋利危险。

“有什么事吗?”殷修盯着镇长,瞳孔之中晦暗至极,冰冷得不像活人。

突然被质问,镇长有些尴尬地搓搓手,“听到这边很吵,来看看你们……你们没……”

他余光瞥向殷修四周,那声关怀的询问也问不出口,就只能慢慢地靠近殷修,试图和谐现场的气氛,“看到你们没事就好啊。”

这个看上去很有魄力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摊手,—脸温和,“别紧张,我作为镇长,因为没有管理好镇上的人而向你道歉,先把刀收起来怎么样?”

他往前—步,滴着血液的刀尖就唰地点到了镇长的喉咙处。

殷修目光冰冷,“雅雅呢?”

镇长—脸无辜,“雅雅是谁?我不认识啊?”

殷修眼眸—沉,镇长连忙解释,“我真的不认识啊!”

后面的钟暮也迅速走过来,“殷修,那个小女孩不是怪物们抢走的,是王广!”

殷修目光微斜,看向了身后,王广的确不知何时不见了,不过同样不见的,还有黎默。

“原来是他。”殷修闷闷地低念了—句,伸手卷起自己的衣服下摆,擦拭着刀身上的血迹,然后把刀收了起来。

他的杀意是收起来了,但周身依旧萦绕着冷漠,像是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般,毫无生气,钟暮待在他身边都没由来地哆嗦。

倒是镇长笑眯眯地走过来后,无视了钟暮,定定地站在了殷修跟前,目光饶有兴致地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遍后,亲切地向殷修伸出了手,“希望你别太在意他们,害怕的话,我来带你回去吧。”

殷修没有理会他,越过他径直往前走去,完全不搭理。

镇长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坚持不懈地跟在殷修身后,“你要去哪?回房子那边吗?小镇上还很危险,我跟你—起回去吧?”

他—边在殷修身边转悠着,—边把目光黏在殷修身上。

如果说平常穿着白衫的殷修,安静时像是美丽的雕像,而现在浑身沾满血的殷修则透着—股更为惊悚的美。

白里泛着猩红,冰冷漠然,犹如精致的即将放入棺材的尸体,跟小镇上那些丑陋的怪物相比,他简直是高洁的艺术品。

“真的,我带你回去吧?”镇长无比雀跃的声调几乎压不住,他—把搭在了殷修的肩头,似威胁又似劝导。

然而在他触碰到殷修身体的瞬间,—股无形的寒意爬上镇长的背脊,有什么巨大的压迫力在—瞬之间就张开,无声地向他施压着恐吓。

他慌张地—抬头,看到殷修前方站着—个人影,那是个在微笑的男人,他—动不动地立在那,手里牵着—个头顶着黑色西装外套的小女孩。

“我回来了。”黎默微笑着,轻声打了个招呼,他舔了舔指尖残留的血迹,宣告着自己刚刚离去的结果。

面上看着风平浪静,—股阴森恐怖难以掩盖的寒意却幽幽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张扬地充斥着威胁,惊得四周房屋里的镇民都纷纷缩了起来。

镇长脸上的笑僵住,背脊上攀附上阵阵凉意。

……不是说好只有玩家的吗?



唯一提到希望她活着的是妈妈的叮嘱,但那不在规则内,不是必须去做的事。

“看来第二次规则还是挺简单的嘛。”与殷修长远的担忧不同,王广看完规则后常舒一口气,“果然还是新手副本啊,没有我想象中的难嘛。”

他放松警惕的样子让钟暮不爽了起来,“我一个第一次进入副本的都知道,第二阶段肯定会比第一阶段难,之前都那么凶残了,之后怎么可能会简单啊!”

“我就经历过第二阶段比第一阶段简单的副本!你一个新人还来教训我了?见识浅短就别说话!”王广骂骂咧咧地凶了他一嘴。

钟暮很讨厌他每次说不过就提副本经验的事,但自己的确没有什么副本经验,王广说什么是什么他都没法经验反驳,只能不爽地盯着他。

“看完了吗?”殷修向来不参与他们的纷争,只是蹲下身询问着小女孩。

“看完啦,但是……不太看得懂妈妈的意思,妈妈没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啊?”小女孩展开着纸条苦恼着。

“等你长大就看得懂了。”殷修伸手拿过她手里的纸条,在她面前将纸条叠成了小飞机放进了她兔子玩偶的口袋里。

“那我什么时候长大啊?”小女孩开心地询问着,对殷修毫无防备,拿走纸条也不哭不闹的,看到飞机开开心心。

“每天都能长大一点,等明天你就又长大了。”殷修哄着小女孩,起身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个人,伸手朝屋子里的黎默招招手,“过来。”

被点名的黎默终于从屋子里出来了。

他先前跟几个人保持了一点距离,只是散发着一点诡异,但并没有让人不适。

当殷修把他从屋子里叫出来,站到了王广跟钟暮的身边时,两个人才发觉不妥。

这个人,走路的声音很固定,很僵硬,身边也凉幽幽的散发着诡谲的寒意。更重要的是他的脸,眼神晦暗,毫无笑意,嘴角却始终都勾着弧度,这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有点恐怖谷效应,蛮让人不适的。

他一站到两人身边,就显得王广跟钟暮有些渺小,不仅是视觉上的身高差异,还有点气质上的。

对方一过来就挤在了殷修身边,让钟暮不得不往旁边靠,他笑眯眯地凝视着殷修,“需要我做什么?”

“把外套脱给我。”

“只是这样?”

“嗯。”

即便是这么诡异的人,殷修开口,他就会照办,这种离谱的听话跟小女孩异曲同工。

钟暮表情有些复杂,看着殷修两侧的人,一边站着天真无邪但会杀人的红裙小女孩,一边站着惊悚诡异的黑色神秘室友。

关键是这两位还在殷修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互相警惕着对方。

嗯……怎么说呢,三个人站在一起,危险又和谐。

黎默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了殷修。

殷修接过外套转而盖在了小女孩身上。

这一瞬间,钟暮清晰地看到了小女孩跟黎默的表情同时变得很微妙。

“我才不要盖着他的衣服呢……”小女孩嘟嘟囔囔着,很是嫌弃地把身上盖着的外套扯了下来。

“不可以扯下来,你妈妈交代过不能让镇上的人发现你,去外婆家的路上可是很危险的。”殷修温声叮嘱着,把外套又盖了回去。

“一定要盖吗?”小女孩还是不情不愿。

“一定。”

殷修给予肯定的回答之后,小女孩就妥协了。



殷修拉上了窗帘,开始蜷缩在沙发里看电视。

小镇的电视里不会播放任何现世相关的信息,出现的只会和广场荧幕上的一样,是正在经历副本的玩家画面。

此刻一个玩家正坐在教室里埋头默写,旁边站着一个纤细扭曲几乎不成人形的老师正低头凝视着他,他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极为瘆人,被凝视着的玩家哆哆嗦嗦一点都不敢抬头,整个教室也是大气都不敢喘。

一条弹幕幽幽飘过:“这个副本太难了,至今为止咱们小镇还没有人通关过吧?”

“是啊……最近死在副本里的玩家越来越多,今晚才会下雨来新人吧,咱小镇规划的好,可是很久都没有来过新人了。”

“唉,也不知道新人又能活多久,初次进入副本没有记牢规则的话,几乎出不来啊。”

“要不我也跟殷修一样住在小镇上得了,通什么副本啊,活命要紧。”

“想什么呢?这地方待久了迟早会出意外,你没看到前两天死在屋子里的那个人吗?脖子都被拧断了。”

“……我看到了,做了两天噩梦,晚上听到丁点声音都不敢动。”

“我也是啊,真的有点受不了,反倒是殷修看了一眼就面无表情的走了,每次面对死人他就跟没有感情似的,他才是镇上的诡怪吧?”

“说起来,正常玩家每隔一阵就会被自动拉入副本,只有他一直待在小镇没进去过,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本来就怪吧,夜娘娘每晚都要去找他,跟他住在一条胡同里真的天天都睡不着。”

“唉你们别说了,别忘了小镇弹幕是共通的,殷修那边也看得到,当心他生气。”

画面上一下就干净了下来,没有了半条消息。

殷修支着下巴眯眸,盯着电视一脸困倦,修长的身体蜷缩在沙发里打瞌睡。

不一会弹幕上又飘了一条消息,“没睡的赶紧睡了,注意点,夜娘娘来了。”

伴随着弹幕幽幽地飘过,小镇上的灯光迅速灭了许多。

街道上空荡无声,幽暗的胡同中袭过一阵冷风。

有细碎的脚步声在胡同里响起,却没有任何身影出现,只有墙壁缝隙之间有不明的巨大黑影在晃动。

那道脚步声在每家每户门前都停留片刻,每停一下,门外就传来沉闷清晰的咀嚼声,嘎吱嘎吱的声响在夜晚让人头皮发麻。

声音连带响起了一路,最后停在了殷修的房门前,这一次没有咀嚼声响起。

“咚咚!”

殷修屋外的玻璃窗被人敲响,虽是轻轻敲打,但整个门窗都在颤动。

殷修困倦耷拉着的眼皮一抬,余光瞥向了门口。

他起身走到窗前,一把拉开了窗帘,月色之下,一张惨白微笑着的女人的脸正紧紧地贴在他的玻璃窗前,直勾勾地注视着殷修。

她长发凌乱垂地,面无血色,但微笑弯起的嘴角沾染着不明的红色液体,巨大的身形几乎塞满了整个狭窄的胡同,以扭曲诡异的姿势匍匐在胡同里。

“这是什么?”夜娘娘用食指托起小小的铁碗,里面一碗清水晃悠,漂浮着两片泡胀了的茶叶。

“茶。”殷修淡定地回应着,顺手在窗前给自己倒了一杯。

夜娘娘微笑着的面庞一僵,表情逐渐狰狞,声音低沉,甚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地再度询问:“这是什么?”

“就是茶啊。”殷修不以为然,抬起手里的杯子,向窗外的女人举杯,“喝一口?”

咔地一下,小小的铁碗被捏扁,夜娘娘惨白的脸死死地贴在玻璃窗上,瞪大的瞳孔之中血丝萦绕,倒映出殷修面无表情的脸,“我对你的祭品不满意,我要换一个祭品。”

她的手指缓缓地指向了屋内的殷修,喉咙里散发出低压,“你,得成为我的祭品。”

“不要。”

殷修回答得很果决,耷拉着眼皮,“你能不能别每天都来烦我了,整夜都睡不好,吃了那么多肉喝口茶又怎么了?那么矫情做什么?”

两人的声音在夜晚很清晰,几乎整条胡同的人都能够听得到殷修的话,都忍不住缩在被窝里倒抽一口冷气。

他们曾见过震怒的夜娘娘一口咬断了一个人的脑袋,也见过一夜之间被踏平的房屋以及满地支离破碎的人。

整个小镇也就殷修敢这么跟夜娘娘说话,真的是在死亡点上蹦迪。

夜娘娘的表情开始扭曲,她巨大的手掌一把拍向了殷修房屋的玻璃窗上,整面玻璃咔地一声出现了裂缝,惊得其他人心里一颤。

“我要生吞了你!殷修!我一定要生吞了你!”伴随着咬牙切齿地嘶吼,女人的身体不断撞击着殷修的门窗,尖锐的声音在夜色里刺得人耳朵生疼,更让人心惊的是门窗发出的嘎吱声响。

脆弱的门板被撞得哐哐作响,螺丝松动,玻璃窗也颤动不止,裂痕遍布。

即便规则里写着夜晚的房屋只要紧闭门窗就是安全的,但万一被撞坏了,可就不一定了,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敢去尝试门窗到底会不会被撞坏。

“真吵。”殷修一把拉上窗帘,挪了桌子堵到门口,继续回到沙发上看电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共六年,他在这住了多久,就被夜娘娘吵了多久。

殷修都已经习惯了晚上看电视,白天钓鱼打瞌睡的日常了。

在夜娘娘的嘶吼声中,小镇的黑暗里开始响起细碎的声音,“他又招惹夜娘娘生气了,明知道夜娘娘脾气不好。”

“夜娘娘也拿他没办法,他没触犯规则,夜娘娘也进不去。”

“这个人到底想在这待多久啊?不进副本也不出去,哪有人在这样的地方住了六年的。”

“其他玩家都怕我们,怕夜娘娘,他是一点都不怕,而且他身上那把刀……”

“算了,去看看其他人吧,总感觉今晚的小镇很潮湿,很不舒服。”

“兴许是快要下雨了吧。”

天空在几分钟后降下了雨点,淅淅沥沥的声音落满了整个小镇,一股潮湿的风刮过小镇的胡同,也几乎是同时,那哐当哐当撞击着门窗的巨大颤动声戛然而止。

殷修一怔,转头看向窗户,今晚这么早就回去了吗?

平时不闹到天亮都不会让他睡觉的。

殷修起身掀开了窗帘,幽深的胡同里已经没有了那具庞大的身体,只有从天空而下滚落的雨珠摔在了地上,濡湿了满地的规则单。

远处雨雾之中不断亮起了灯,也逐渐响起了人声。

下雨的夜晚是唯一可以开门的夜晚,对镇上的玩家而言是难得的自由,也可以去寻找来到镇上的新玩家,为自己添点同伴。

但那都跟殷修没什么关系,他一拉窗帘,迅速回到了床上睡觉。

难得不被打扰的夜晚,听着窗外的人声雨声,一定能睡个好觉。

殷修缩进被窝,意识朦朦胧胧了片刻,夜晚的降雨声中,一道异常的脚步声忽地出现在了胡同的入口处。

他咻地睁眼,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听觉上。

那道声音踩着水洼缓缓地顺着胡同的小道走了进来,平静地穿过所有其他玩家的脚步声像是有目的一般地渐渐靠近这里。

没有任何人阻拦他,也没有任何人为他停留,就像是被小镇所有人无视了一样,只有这道脚步声很干脆直接地穿过雨声来到了他的房门前,停住。

殷修躺在床上没动,看向了自己的房门。

在被夜娘娘猛烈撞击过后的脆弱门板之下,一道悠长的影子立于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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