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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京许时漾今日离港有雪小说

你这般动人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除开他以外,还有两个女人的声音,她们都很礼貌地称呼:“周生。”周砚京并没有理会另外的女人,反应稍显凉薄:“四叔,你自己就是马主,非得来我这里?”在港城,能够成为马主的名流,都可以拥有观赛时的独立包厢。成为马主并非有钱就行,既需要身份资质审核,也需要赛马会的会员推荐,也算是在港城彰显身份的一种方式。成为马主后,买马养马,聘请专业人员管理,每年花费金额都不菲。周启阳也没在意周砚京的冷淡态度,自顾自说下去:“我就是来看看,你自己,还是约了人?”“我想和你一起看,多热闹?而且我的马今天是八号首发,你可一定要支持!”周砚京声线依旧清冷:“四叔,你放心,我会支持八号。”“支持八号准没错,今天赔率很好,说不定你能赚上一笔!”周启阳说着,似乎在包厢...

主角:周砚京许时漾   更新:2024-12-12 19: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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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砚京许时漾的女频言情小说《周砚京许时漾今日离港有雪小说》,由网络作家“你这般动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除开他以外,还有两个女人的声音,她们都很礼貌地称呼:“周生。”周砚京并没有理会另外的女人,反应稍显凉薄:“四叔,你自己就是马主,非得来我这里?”在港城,能够成为马主的名流,都可以拥有观赛时的独立包厢。成为马主并非有钱就行,既需要身份资质审核,也需要赛马会的会员推荐,也算是在港城彰显身份的一种方式。成为马主后,买马养马,聘请专业人员管理,每年花费金额都不菲。周启阳也没在意周砚京的冷淡态度,自顾自说下去:“我就是来看看,你自己,还是约了人?”“我想和你一起看,多热闹?而且我的马今天是八号首发,你可一定要支持!”周砚京声线依旧清冷:“四叔,你放心,我会支持八号。”“支持八号准没错,今天赔率很好,说不定你能赚上一笔!”周启阳说着,似乎在包厢...

《周砚京许时漾今日离港有雪小说》精彩片段


除开他以外,还有两个女人的声音,她们都很礼貌地称呼:“周生。”

周砚京并没有理会另外的女人,反应稍显凉薄:“四叔,你自己就是马主,非得来我这里?”

在港城,能够成为马主的名流,都可以拥有观赛时的独立包厢。

成为马主并非有钱就行,既需要身份资质审核,也需要赛马会的会员推荐,也算是在港城彰显身份的一种方式。

成为马主后,买马养马,聘请专业人员管理,每年花费金额都不菲。

周启阳也没在意周砚京的冷淡态度,自顾自说下去:“我就是来看看,你自己,还是约了人?”

“我想和你一起看,多热闹?而且我的马今天是八号首发,你可一定要支持!”

周砚京声线依旧清冷:“四叔,你放心,我会支持八号。”

“支持八号准没错,今天赔率很好,说不定你能赚上一笔!”

周启阳说着,似乎在包厢里转了一圈:“我怎么觉得你这个位置,比我那边角度更好点,要不今天我就在你这儿?”

周砚京还没吭声,他又笑起来:“正好安娜今天带了她的朋友甄小姐,甄小姐也是模特,不如让她陪你。”

“周生,你好,我……”

许时漾耳朵抵在门框边,判断出现在说话的人,应该就是那位甄小姐。

她总感觉,今天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还不知道要在这卫生间里待多久……

就在此时,有脚步声朝许时漾这里走近,伴随响起的是两声规律而清晰的敲门音,以及周砚京略显不耐烦的询问:“许时漾,你还要多久出来?”

许时漾:“……”

果不其然,门外是周启阳格外惊奇的语调:“阿京你带了朋友?”

“嗯。”周砚京再度抬起手指刚放在门上,许时漾就从里面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她挤出一个笑容。

“过来吧。”

他倒是没再说什么,等许时漾走出来后,手臂轻轻环过了她的腰间,不着痕迹把她揽入怀中。

带到了周启阳面前。

周启阳人至中年,但保养得很好,和周砚京有两分相像,不过轮廓没有他那样立体。

他见到许时漾出现,目光疑惑又审视:“这位是……”

周启阳身边还站着的那两位模特,同样在用眼神打量许时漾。

她们都打扮得隆重,还都特地穿着展露优点的衣服,将长腿露出来。

两人个子很高,净身高至少都在175以上,又穿着高跟鞋。

许时漾前两个月体检时,体检单上写明的身高是169.4。

她出门时只穿一双带有微跟的鞋,所以并不如她们那样高挑。

从两位模特反应来看,她们是很有自信的认为风头过了她。

但许时漾反应依旧淡定坦然。

周砚京勾着她腰的手臂微用力,把她往前带了一步。

许时漾敏锐接收到信号,便客气有礼地对周启阳介绍自己:“您好,我是亚联台《财经时闻》的主持人,许时漾。”

她身上裙子是从衣帽间里挑的一件香槟色连衣裙,长及小腿肚,并不过分出挑,剪裁低调简单。

虽然不及这两位模特的优势明显,但气质截然相反。

她开口后,优雅,从容,大方。

两位模特的眼神里顿时多出了几分敌意。

周启阳想起什么,表情有点夸张:“亚联台……啊,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阿京你上了新闻,说有个女主播在街上狂追你,就是这位许小姐?”

周砚京淡定一笑:“四叔,港媒的风格你还没有习惯,都是胡说八道而已。”


港城。

#亚台女主播人靓心黑,债主上门讨说法!#

位于沙田的马场里比赛正在酣战,观众席热闹非凡,被扔进垃圾桶的八卦周刊无人问津。

报道中的女主角许时漾,此时也在现场。

她并没有兴趣押注今日哪匹马博得头筹,徘徊在马会的私人VIP包厢外,想找到溜进去的机会。

可惜包房外两位黑衣保镖严阵以待,目光精锐,许时漾根本没办法找到时机。

她大概能够想象出,包厢里的人此刻正惬意坐在隐私性极好的独立观赛台上,由专人伺候,随时押注买马。

这里只有赛马会的VIP会员能进,据许时漾了解,入籍要求严格,真正的港城名流才有资格加入。

“小姐,呢度唔对外开放,请你离开。”

其中一位保镖已经察觉到她的异常,伸手示意。

“对唔住,我走错了。”

许时漾用不算标准的粤语回答,依依不舍地远离了私人重地。

两位保镖目光落在她着红裙的纤细背影上,身段若柳,又带着性感的媚意,腰臀比近乎完美。

“系个靓女哦。”

“可惜想接近周生嘅边个唔靓?”

“边个都想当周太太,仲不如发梦比较快!”

许时漾走得慢,清晰听见了他们对话间透出的嘲讽意味,她压下情绪,告诉自己,没关系,达到目的比较重要。

下午的十场马赛结束,观众陆续退场,许时漾在VIP的出口通道等待,头顶乌云遍布,快下雨了。

她眼尖瞥见那辆挂着“ZHOUYJ”车牌的迈巴赫出现,立刻小跑几步上前。

港城顶尖豪门周家名下车辆众多,车牌号更是复杂,还好她打听到,周家继承人今日坐的是专车出行。

“周先生!我是《财经时闻》的主持人许时漾,希望您可以给我一个专访机会……”

她趁着车辆速度还不快时扑过去,拍打车窗,尽量大声吼出来意。

然而车辆丝毫没有停下,就那么从她面前加速驶过,和所有者在外的淡漠名声一样无情。

她咬咬牙,杏眸里闪过几分执拗,无论如何,今天必须要想办法接近周砚京。

他是她把自己的节目夺回来,重新坐到台前的唯一机会。

有风吹过,雨滴落在许时漾脸上,她没去在意,拎起裙摆,踩着高跟鞋追那辆车而去,前面路口有红绿灯,她一定要赶上。

车内。

着藏蓝色西装三件套的男人低头看文件,领带花纹与口袋巾配色呼应,深沉内敛,气质疏离。

他戴着耳机,里面是秘书的工作汇报,下午在赛马场谈一笔收购生意,还有其他投资案等着他处理。

恰好汇报结束,耳机里安静下来,周砚京就听见前方开车保镖在压低声音和副驾驶另一人说话:

“阴魂唔散,仲敢揾周生,都唔睇睇自己有冇呢个资格!”

平时找上门的人不少,各种各样都有,他眼里放不下无关紧要的事,从不在意。

包括此时,也只是抬了头,漫不经心往后看一眼。

漫天雨丝中,那抹红色有着冲破阴霾的明艳,瑰丽馥郁,浓墨重彩。

她拼命往前跑,瘦削身形摇摇欲坠,但依旧在坚持,雨水落在她身上,渐渐氤氲起一团雾气。

周砚京锋利的眉头微挑。

“停车。”冷调质感的低沉声线响起,未带温度。

……

许时漾快没力气了,她这双高跟鞋走路都疼,更别说在雨里跑这么久。

在她觉得今天没有希望时,前面的迈巴赫忽然间踩了刹车停下。

她眼中又燃起亮光,但脚下高跟鞋已经不争气“咔”一声断掉,致使她趔趄着倒地。

手掌在地上擦出血痕,许时漾狼狈地抬起头,雨雾中,她的视线范围内出现一道挺拔修长身影。

保镖毕恭毕敬为他撑着黑色大伞,跟在他身后朝自己走来。

幻觉吗?

不是。

许时漾眼睁睁见着周砚京缓步来到面前,他居高临下地垂眸,凌厉轮廓冷而锐,是带着疏淡的倨傲。

“听讲你揾我?”

他声线清冷,没有波澜,却也诱人。

难怪港城八卦周刊总是喜欢报道周家继承人的花边轶事,说哪位名门千金对他芳心暗许。

周砚京只是站在这里,清贵卓绝,连空气都因他而旖旎多情起来。

许时漾在短暂诧异之后,心中浮现起无尽喜悦。

她克制着激动情绪,对上他深黑冷然的眼眸,认真表达来意:“周先生,我是《财经时闻》的许时漾,我……”

“许时漾?”

周砚京慢条斯理打断她的话,冷峻视线不紧不慢,打量物品般审视过她的明昳脸庞与曼妙身姿。

她哪怕跌坐在地,面容也够惊艳,狼狈之下的五官楚楚可怜,如雨下海棠花开,娇艳欲滴。

被淋湿的红裙更是贴紧身体,勾勒出火辣弧线,傲人性感。

堪称尤物的存在……周砚京盯着许时漾的目光很深,暗潮涌动,藏着危机。

片刻后,他浅勾薄唇,粤语腔调慵懒:“今晚八点,白加道45号。”

白加道位于太平山顶,占据最好视野地段,沿路皆是价值十数亿豪宅,业主非富即贵。

港城真正的顶级豪门都在这里。

许时漾还未反应过来,周砚京眼皮轻撩,淡淡示意过保镖,转身上车,迈巴赫消失在眼前。

一把黑伞被放在面前。

她艰难站起来,身后某个角落里,是因为拍到劲爆照片而满脸兴奋的狗仔。


陆续有同事在门口附近窥探,他们大都置身事外,不愿意掺和进这种矛盾中。

和许时漾交好的几位想过来帮忙说话,也被她用眼神制止。

许时漾自己的事情不想麻烦别人,她翻开Marty扔过来那本今日新出炉的娱乐周刊,头版标题用红色粗底加重:

#欠债女主播狂追周家太子爷,雨中心机卖惨冇人怜!#

许时漾脸色一白,心脏猛地紧缩,难怪她刚才上楼来,电梯里有人见她的眼神那么奇怪。

她还只当是被追债的丑闻引来了关注,没成想,她已经又成为另一桩八卦新闻的女主角。

照片里的女人,穿着红裙在雨中奔跑的身影狼狈前方,迈巴赫根本没有停下迹象……

许时漾继续往下看,报道里写她昨日蹲点在沙田赛马场,故意想要接近周家太子爷,可惜周家太子爷只扔给她一把伞后无情离去。

这些狗仔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特意只挑她追车画面,一个拜金捞女想高攀周砚京的形象顿时深刻。

港媒一向刻薄,文章中还有更多嘲讽意味浓厚的形容,许时漾大概看懂后,胸腔里钝痛十足。

她本就因为欠债丑闻遭遇非议,眼下又来这么一出,她在台里的日子将更不好过……

Marty注意着许时漾的神色变化,冷嘲热讽起来:“你不会真觉得你有几分姿色就能上位吧?周家太子爷至少千亿身家,港城名媛都还没嫁得进去,你……配么?”

“你对周家的情况这么了解,看来也没少打他的主意,只可惜你连这三分姿色都无,也就只能在这里嚼舌根了。”

许时漾立即反击,精准戳中Marty痛处。

Marty自身外形条件欠佳,专业能力又不过硬,导致在与许时漾的竞争当中处处不敌。

嫉妒令Marty失去理智,恨不得许时漾立刻消失。

只是许时漾也没那么软弱任人欺,轻易就使得Marty脸色难看,只能尖声咒骂:“等你冇咗份工,我睇你点得戚,你呢货色就唯有做个可怜虫……”

“Marty,想等我丢掉这份工作,下辈子吧,我保证你还会继续看到我在台里得意的样子,至于可怜的,肯定不会是我。”

许时漾逐字逐句反驳她的咒骂:“而是那个至今连一档黄金节目都没有拿到过,只能去深夜档播广告的人。”

“你——”

Marty面目甚至已经扭曲,要发作时,他们的领导岳卢忽然从办公室里头走出来,出声阻拦:“嘈乜?有什么好吵的,想让别人看笑话是不是?”

因为亚联台本身性质,大部分员工都是从内地过来,平日里沟通都是以普通话为主,偶尔夹杂粤语。

岳卢今年快四十了,有秃顶趋势,他也是内地人,但早就在香港定居,如今是亚联台港城分部的新闻中心负责人。

许时漾还没说话,Marty就恶人先告状,冲着他叫起了委屈:“Yolande,您看看台里都成了什么样子,许时漾惹上讨债的也就算了,现在还试图去勾搭周家太子爷,又闹上了八卦头条……以后要外界怎么看我们亚联台?”

Yolande是岳卢的英文名字,在港城工作的大部分同事之间都是叫英文名,哪怕叫自己的上司,也能够直接叫英文名字。

但许时漾很喜欢自己的中文名字,所以英文名使用的少。

她对上岳卢的探究目光,充满歉意说:“给台里造成的影响,我会尽量去弥补,非常抱歉。”

Marty再次发出嘲讽:“弥补?都唔睇下自己几斤几两!”

“够了,还要吵是吧?!要不我专门给你们开档节目,让你们在几百万观众面前吵个尽兴?”

岳卢发火后,Marty终于是收敛了心,但还是不服气:“Yolande,反正这件事情您得给大家一个说法,不能就这么算了。”

“时漾,你怎么说?”

“Yolande,今天新闻上的事情只是个意外,我去找周先生只是为了希望可以有专访他的机会。”

她说完,Marty像是听到了天大笑话:“许时漾你当周生是什么人,你想专访就专访?”

港城的新闻媒体确实一直都在试图邀约周砚京,想得到采访他的机会。

但周家人素来不喜欢在公众媒体上抛头露面,他们给出的最大权限无非也就是,那些八卦周刊在不涉及到周家利益的情况下,偶尔报道一些无伤大雅的新闻。

譬如哪家名媛主动求爱周砚京被拒,又比如像今天早上这种,对周砚京来说没什么名誉伤害的新闻。

Marty此刻觉得许时漾是在痴人说梦,倒也正常。

许时漾也从其他围观同事眼神中看到了他们的诧异,众人自然觉得她这么做,是在异想天开。

连许时漾自己,若非被逼到走投无路了,也不会出此下策,至于后来的意外之喜……

“许时漾,你怎么会想到去采访周砚京,他确实……”

在岳卢稍显无奈的神色中,许时漾出人意料笑了笑:“我确实没有能够拿到采访周家继承人的机会,但是,我得到专访船王家族成员的机会。”

“船王嫡孙最近在国外开辟新的邮轮生意,我们《财经时闻》或许可以成为他回国后,第一家得到他此次在国外进行生意谈判细节的媒体。”

如果真是那样,自然可以弥补给台里造成的损失。

Marty眼睛瞪大:“你又在开什么玩笑?牛都要被你吹到天上去了!”

“我有没有吹牛,等人回港就可以见分晓,Marty,你口口声声要我离开,干脆和我赌一把,如果你不害怕会输掉。”

许时漾今日妆容很浅,但嘴唇天然带着嫣红,令她气色极佳,笑容更是足够自信,艳丽如海棠。

Marty咬牙切齿:“……赌什么?”

“我采访到船王嫡孙,你收拾东西辞职,反之,我立刻递交辞呈。”

许时漾轻声一笑,粤语声线柔软:“Marty,你有呢个胆同我赌吗?”


许时漾回家洗澡换了衣服,没有多犹豫就赶往白加道。

夜幕降临,站在太平山顶俯瞰,维港灯火璀璨,纸醉金迷。

盘山路旁,是安静屹立的一栋四层别墅,掩于山林间,正对中环与维港风光,这与普通人见到的港城,几乎是两个世界。

她脚步踌躇时,有保镖现身,冷脸看着她:“许小姐,请。”

片刻后,许时漾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别墅内装潢充满雅致格调,艺术气息浓厚,能窥见主人良好品位,墙上一幅赵无极的巨幅画作,前年在佳士得春拍会以1.7亿港币成交。

许时漾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因为她采访过一位收藏家,对赵无极的画赞不绝口。

此刻她站在明亮堂皇的客厅里,却被无形压迫感逼得喘不过气,哪怕见过许多大场面,手脚也有些无处安放。

“站着做什么。”

自楼上传来的低沉声线令许时漾心脏一颤,条件反射看过去。

脱掉西装的男人只穿白色衬衫和马甲,背阔肩宽,腰身劲瘦,下楼步伐随性,内敛斯文气度扑面而来。

他似乎收起了凌厉特质,从眉眼到唇锋的线条隐在漫不经心神色之下,表情疏懒地看着许时漾。

“坐,你从内地过来?”

许时漾压下心脏的猛烈跳动,艰难开口,声线微抖:“是的,周先生。”

周砚京率先坐下,修长双腿优雅交叠,手臂轻搭着扶手,换了普通话,语调散漫平和:“找我有何事?”

他嗓音也是冷的,足够蛊惑人心。

但又透着极度的危险讯号。

许时漾不傻,想接近周砚京的人比比皆是,凭什么她今日运气这么好,得以踏进他的豪宅?

即便这只是周家在太平山顶的其中一处产业,也是外人求不来的殊荣。

挺直腰背,许时漾对上周砚京深黑如墨的视线,克制着灵魂深处颤栗,清晰说明来意:

“周先生,我是亚联台《财经时闻》的主播许时漾,我听闻您有北上投资计划,想约您的专访,十分钟就好。”

“想约我专访的媒体很多。”

周砚京的骨节分明手指搁在腿背上,注视着许时漾大气漂亮的脸蛋,冷淡眼神像看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雀鸟。

他唇边倨傲弧度勾起:“我凭什么给你机会?”

常年呆在港城,周砚京说普通话时,腔调里的懒散痞性,竟然有几分京腔味道。

许时漾嗓子发干,强撑着镇定:“《财经时闻》关注度一直不错,亚联台作为京港澳合办电视台,受众范围涵盖了……”

“我不需要听你演讲。”周砚京偏了偏头,视线落于大片透明玻璃外的中环夜景。

他近乎无情开口:“想换取什么,总要付出相应代价。”

这是不加掩饰的羞辱和轻慢,就像港媒时常报道顶级豪门周家继承人周砚京的新闻,说他矜傲恣意,喜怒无常。

果然如此。

可摆在面前的诱惑太大,许时漾攥紧拳头,眼眶泛红,陷入挣扎困境里。

要让高不可攀的周砚京多看她一眼,或许只有这个办法……她抬起胳膊,反手扭至背后,触碰到裙子拉链。

整个中环和维港都被雨雾笼罩,光线散射,茫茫一片,周砚京拧紧了眉头,想起下午秘书的汇报。

“老板,兴隆会王荣昌为了跟您争湾仔那块地,近期会有大动作,您最近务必小心,尤其是来历不明的女人,千万别让她接近您。”

看来王荣昌这次下了血本,把正经女主播都安排来玩美人计。

可惜那女人出众的脸蛋和身材没用到正道……周砚京轻嗤一声,兴致索然转回头。

下一秒,墨黑双眸骤然紧缩,坍塌成针尖大小。

他的角度看过去,女人身上黑裙坠落,细颈纤长,延伸开起伏曲线,雪白透亮的皮肤在灯光照耀下如顶级绸缎,柔软晶莹。

这是最极致原始的诱惑,张力,性感,充斥欲望。

绕是周砚京故意想让许时漾难堪,也被眼前画面震撼,他眸中情绪莫名,喉结轻轻滚了下。

他换了个姿势坐着,神色更深。

偏偏当事人眉眼又格外清冽干净,还很冷静的与他讨价还价:“周先生,这样够吗?”

“……许时漾。”

周砚京不喜记人名,对这三个字倒是尤其清晰,他和她视线交错,声线喑哑:“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

“周先生,您让我来这里,不就是要这个?”

许时漾明亮目光中满是倔强,她往前走一步,身体弧度更清晰,细腻光泽带来的视觉冲击力更强。

分明是她带着目的而来,周砚京半眯着眼,竟诡异产生错觉,是他在亵渎她。

见鬼了。

王荣昌哪里找来这么个……不按套路出牌的极品,完全不懂得循序渐进道理,开局就亮出了底牌。

就像在赌桌上一把就梭哈。

他眉心皱着,难得有情绪外露,不悦开口:“你往常都是这么接近目标的?王荣昌给你许诺了什么。”

值得她如此付出?

既然对方剑走偏锋,周砚京也不打算再与她拐弯抹角,湾仔那块地,就是首富来了也要给他让道。

他视线逡巡过她的身体,无瑕洁白,足够诱人,但不足以成为阻挡他生意步伐的筹码,

即便,他在刚才瞬间起了反应,这种情形过去从来不曾出现。

“周先生,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做,也不知道您所说王荣昌是指谁?”

许时漾咬咬唇,她被卷入欠债麻烦中,差点工作不保,如果拿不到这个机会,就会丢掉所有。

和她走到今天所付出的一切比起来,这点什么都算不上。

何况,她很清楚,周砚京从来不碰女人。

那些八卦周刊都是乱写而已,她即便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做什么,再说她身上还有贴身衣物,就当去海边穿比基尼了。

只要可以让周砚京记住她,记住了,才能有下一步。

“我只是希望拥有对您的专访机会,这对我非常重要,周先生,拜托您。”

许时漾眼里泪光闪烁,水润一片,她向他解释:“我弟弟从内地跑来港城,欠了钱写我的名字,让债主上门找我要,债主去电视台堵我,导致我被停职。”

“如果您可以给我十分钟时间,我保证以后不再来打扰您!”

周砚京注视着面前女人梨花带雨的表情,她哭起来意外好看,双眸绯红,像受了天大委屈。

至于她所说……他眉梢轻扬,当她面拨通电话:“Alex,去查查许时漾,《财经时闻》前女主播。”

搁了手机,周砚京掀起眼皮,忽略掉心底一种莫名的起伏,沉声:“你不希望等下被保镖看光,最好现在就穿上你的衣服。”


周围人都神色复杂,他们在想什么不言而喻。

如果Marty这个时候害怕后退,也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何况,许时漾有什么本事能够采访到船王的后代?

虽说船王家族没有周家那么低调,偶尔接受媒体访问,但也不是一个内地来的女主播就能够轻松办到。

Marty心中浮现起不屑加鄙夷,直接放话:“行啊,我等着你收拾东西滚蛋的那天!”

许时漾笑了。

岳卢根本都没有反应过来,她们就已经定下了赌约,他气冲冲呵斥:“你们这就是胡闹!”

“Yolande,我给台里造成的损失误会弥补回来,至于我和Marty的赌注,就当是我们两个私下的事情,和亚联台无关。”

岳卢已经气到不想多说,拂袖而去。

周围同事窸窣低语,也都陆续散去,今天发生的事情足够成为大家很长一段时间内,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许时漾很淡然,反正她连八卦周刊头条都上了,还害怕成为同事娱乐的话题?

何况她本来主持的新闻节目现在已经停播,借着要改版的理由,目前为止还被雪藏着。

但这档新闻节目本身时段极好,收视率,讨论度,还有广告收入都还不错,因此不可能停档太久。

最多下星期……她必须要解决自己面临的麻烦,在节目重新上线之前,将主持权拿到自己手中。

至于其它工作内容,暂时都和许时漾没了关系,她在台里处于透明人的状态,没人管束,到了时间点就下班。

许时漾害怕被要债的人发现,下楼特地走消防通道,然而刚出来大厦侧门,就撞见了蹲守在消防通道外的几个壮汉。

“许时漾!睇你可唔可以匿到几时!”

“将啲钱攞出嚟!”

许时漾瞳孔一缩,转身就跑,她惹不起这些人,只能先躲着。

然而她自己敌不过这些人,很快就被追上,他们围着她,不断威胁。

许时漾咬了咬唇,冷静说:“我说过钱不是我借的,你们要找就去找许耀光,是他欠你们钱,你们再来影响我,我就报警了。”

有个讨债的会普通话,面部狰狞威胁:“我们找他拿不到钱,就只能找你,你是亚联台女主播,不可能连十几万港币都拿不出来!”

“不管我拿不拿得出来,我都不可能给你们,许耀光欠了债是他自己的事。”

“他可是你亲弟弟!”

“亲弟弟又怎么样?”许时漾表情冷艳,理智的近乎残酷,“他自己惹出的麻烦,就算他死了,都是他自找的。”

如果可以选择,许时漾根本就不希望自己出生在许家,也不想有他那样一个弟弟。

从小到大,父母都只把她看作是家里的透明人,不记得她的生日,不在乎她的学习成绩,更不管她是否渴了饿了,只围着许耀光转。

许时漾根本就不渴求从家人那里得到任何的关爱,对许耀光这个弟弟,也丝毫没有姐弟情谊。

讨债的人又逼上前几步,怒吼:“反正我们不管这么多,你要是拿不出来,我们就每天都追着你要。”

许时漾冷哼:“将我逼急了,我大不了辞掉工作回内地,这份债务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来去自由。”

“但如果你们不尽快抓住许耀光……他只能在港城停留七天,已经过去四天了,到时候他一跑,你们再想抓住他,可就没那么容易。”

眼见面前几人开始犹豫纠结,许时漾又提醒:“我就算死了,也不可能拿一分钱出来替他还债。”

“……抓住他是肯定的,但你也别想跑!那小子浑身上下都凑不出几个钱,我们只能找你!”

他们的阴魂不散,令许时漾烦躁,也害怕他们动用偏激手段。

她表面平静,内心已经焦躁不安,就在快绝望之时……余光里竟然驶过一辆有些熟悉的车,以及那个车牌号!

港城的汽车车牌可以私人定制,因此“ZHOUYJ”这个专属,非常显眼。

许时漾几乎爆发出了全部的力量,在车子快从路口驶过时,冲出去挡在前面。

司机踩了急刹车,咒骂:“丢那星!呢个扑街佬!”

但骂完的下一秒,他就对上那双盈盈水润,清透仿若装着琉璃的眸子。

对方朝他拱手道歉,表情柔弱,瞬间就把他心里所有的火都给浇灭了。

司机小心翼翼扭头:“周生……”

周砚京今日是来湾仔实地勘测他看上的那块地。

司机踩下急刹车,他惯性往前倾,身上西装有了褶皱,手臂撑在前排椅背才勉强稳住身形。

但一丝不苟额发也乱了些许,他凌厉眼神抬起:“你系想谋杀我?“

“唔系吖周生,系果个许小姐……”

周砚京眉心蹙起,偏过脸去,刚好就看见车窗外那张熟悉的明艳面孔。

和昨日狼狈不同,她此时看起来倒是容光焕发,瞳仁明亮,水光潋滟。

“周先生,不知道能不能坐您的车离开,那些要债的又来找我……”

许时漾在车外紧急求救半晌,终于惊喜看见车窗落下。

男人微侧着脸,从眉骨到唇锋的线条格外流畅,浓墨重彩的五官配上散漫神色,语气却足够冷淡,带着一丝讽刺:“许时漾,我记得你说,你很在乎尊严。”

“……”许时漾脸有些疼,但和安全比起来,尊严又显得微不足道了。

她向来很会审时度势,否则也不能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凭着自己打拼,从内地一个小县城来到港岛。

“对不起周先生,我现在实在没办法了……”

从他的迈巴赫出现开始,身后讨债鬼就犹豫着停在了原地,没敢追上来。

他们搞不清她和周砚京的关系,也得罪不起周家,许时漾只是想借用他的车离开这里。

她也必须庆幸,港城没那么大,即便是首富家的车子,偶尔也能在街上碰见。

周砚京的漠然视线越过许时漾,忽略她隐含着交集和忐忑的脸,看向她身后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

他是个讲道理的人,大部分时间里手段斯文儒雅,从不喜这种粗俗之事。

眼中闪过几分嫌恶,周砚京下颌微扬:“上车。”

等许时漾面露惊喜打算开车门,他又优雅地交叠起双腿,意味深长提醒:“坐进来,我就当你答应了我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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