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槿宁谢濯清的现代都市小说《品行高洁的小将军,在我面前是疯子全文》,由网络作家“松子柠檬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品行高洁的小将军,在我面前是疯子》,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槿宁谢濯清,作者“松子柠檬茶”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外人皆言小将军品行高洁,人品正直。可只有我知道,他与外界传言相去甚远。他偏执且疯,占有欲掌控欲都强到极致。我是因为一场意外才和他在一起,没想到他却对我上了瘾,我根本无法摆脱。为了逃离他的控制,我挑了个合适的人准备成婚。却没想他在我大婚那日提着剑带着人抄了那家人。自此我成了他掌中之物,一举一动皆被掌控。眼见他的占有欲越来越重,我想慌忙逃离,却没想肚子里还揣了一个!...
《品行高洁的小将军,在我面前是疯子全文》精彩片段
谢槿宁咬着牙,谢琦桐被谢夫人惯坏了,她同她简直无法说。
赶紧让舒蕊去找烫伤膏,给谢欣芸敷上。
这样严重的烫伤,处理不好,是会落下伤疤的。
魏明珠咂舌,感叹着好好的局面居然闹成这样,也不知谁来才能制得了这个谢琦桐。
正在魏明珠感叹的时候,听到了一道带着阴鸷气息的声音。
“谢琦桐,你娇纵不自知,在亲二姐的生辰宴上做出这样的事,还不知悔改,是想让我家法伺候吗?”
那人语气盛怒,气场之圣,无人可及。
听着这阴沉的声音,刚刚还梗着脖子的谢琦桐,突然一下软了下来。
谢槿宁哪怕是背对着那边,也知道来人是谁。
魏明珠眨巴着星星眼看着来的谢濯清,目光中的崇拜愈盛。
“带下去,滚去祖宗面前思考一下自己错在哪。”
嵇陶从谢濯清的身后冒出来,谢琦桐不敢反抗,乖顺的被嵇陶带去了祠堂。
谢濯清安排好了所有的事,让人带谢欣芸回去,去取了最好的烫伤药给她,又安排了魏明珠,才拉过谢槿宁的手。
谢槿宁被烫得不厉害,手上只有小小的一个小红点。
他有些心疼,更多的是生气。
“你平日里同我说话不是很硬气吗?怎么被谢琦桐欺负成这样。”
一边说着斥责的话,一边又拿烫伤膏替她抹着。
膏药的凉意大大缓解了手上的灼痛感。
谢濯清一直在看着她,看见她一直蹙着眉,时不时咬着唇,一副想说什么又吞下的样子。
谢濯清以为她想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来。
“我不是故意晚来的,临时有事被缠住脚了。”
事情一办完,他立马就飞了回来,看见的就是她这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
他手上的动作很轻柔,像一片羽毛一般,轻轻搔在谢槿宁心上。
他对她越温柔,她心里就越难受。
想到要做的事情,她甚至有些觉得对不住他。
甚至有片刻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可事已至此,不应该再生出什么变故来。
谢槿宁暗自叹了口气,将心中纷繁的情绪扣下。
“兄长先回去吧,今日我生辰,来往人不少,你待在我这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谢停面色和蔼,他在家里向来是一副慈父的模样。
谢槿宁无疑是感恩谢停的,哪怕他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并不多,但自己确实在谢停身上感受到了缺失的父爱。
“礼物不重要,有父亲的心意就好了。”她抿了抿唇。
“我那有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晚些我叫人送你院子里去。”
他记得谢槿宁与别的女子有些不同,不擅针线,倒是十分喜欢读书习字。
谢槿宁乖巧地颔首,“谢谢父亲。”
谢琦桐在一旁又堵了气,嘴巴鼓得像只河蛙。
“父亲,我就没有礼物吗?”
“你又不过生辰,你要什么礼物?”谢停笑起来,打趣着自己的小女儿。
谢琦桐的筷子戳了戳碗底,一脸的不情愿。
“父亲真偏心。”
“父亲和哥哥都偏心。”
“得了你,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谢夫人含笑瞥了一眼谢琦桐,一家人又复作嬉笑热闹的模样。
晚点的时候谢槿宁果然收到了谢停派人送来的笔墨纸砚。
笔杆是上好檀木所制,下是狼毫毛,笔锋如刀削,宣纸薄如蝉翼,谢槿宁拿在手里,有些爱不释手。
“小姐,公子来了。”舒蕊敲了敲门,谢槿宁还没回应,门就被推开了。
谢槿宁抬眼看去,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他神色淡淡,目光落在她身上,手上还拿着个极大的包裹。
见着谢槿宁的目光看过来,他打开了包裹,露出了里面金黄色的条纹。
谢槿宁眉心一跳。
“这老虎我昨日就猎到了,我让下面的人连夜烘出来的,你怕寒,铺在床上就不冷了。”
前几天的争吵,最终还是他先低头。
这花纹实在漂亮,谢槿宁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触感柔软舒适,甚至能觉得一股温热顺着手掌往上爬。
闻着还有碳烤的味道。
确实是连夜洗净烘烤出来的。
也不知道是多大的老虎,铺着能将她一整张床的覆盖。
谢濯清的目光幽邃,“宁宁喜欢吗?”
“我送你的生辰礼物。”"
最后都被他封在他与她的唇舌里。
“宁宁,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谢槿宁紧紧攥着手里的酒壶,一会笑一会又悲伤,情绪混乱,整个人如同癫狂。
谢槿宁……
他在唇齿间又唤了声这个名字。
放开,从一年前她踏入他房门那刻开始,他就已经放不开了。
恶心又如何,厌恶又如何。
谢濯清手里的酒壶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低着声冷笑了声。
就算是恶心,谢槿宁这辈子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公子!”
船舱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嵇陶无论如何敲门,谢濯清都没有回应。
他着急得都快发疯了,心下一横,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屋内酒气冲天,让嵇陶不可避免的皱了皱鼻子。
心里不禁感慨着,真是感情误人。
他记着以前的谢濯清是不喜欢喝酒的,更别提像今日这般酩酊大醉。
谢濯清趴在案桌上,眼睛睁开着,双目无神地盯着前面。
看上去没有醉死,只不过不想搭理他罢了。
“公子!”
嵇陶看着谢濯清还醒着,才缓了口气,然后接着低声道:“太子遇刺了。”
谢濯清脑子有些混沌,甚至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太子是谁,然后猛地坐了起来。
酒意都醒了大半,一双锐利的眼睛看向嵇陶。
“太子怎么了?”
“太子遇刺,在普济寺,据说伤势很重,现在都还昏迷不醒。”
这是太子那边传来的消息,他不敢声张,只得用最快的速度赶来将这消息告诉谢濯清。
谢濯清用最快的速度在脑子里理清了思路,然后站起身来,将自己的外袍披上。
“去打盆冰水来。”
太子早不遇刺,晚不遇刺,偏偏在这时候遇刺。
谢濯清将朝中的形势过了一遍,猜测着可能对太子下手的人。
在这个时候,最有可能对太子下手的,便只有三皇子容涟。
他怕是等不及了,如此着急动手。
谢濯清带着一队人马,急匆匆地便上了山,去了京城东边的普济寺。
等见到容桓的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容桓好好地躺在榻上,一手支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急忙赶来的谢濯清。
然后叹了口气。
“谢卿果然关心孤,如此慌忙,这等心意,孤心领了。”
他这哪儿像重伤昏迷不醒的样子,谢濯清觉得,自己若是晚来一会,容桓身上的伤口怕是都要愈合了。
他倒也不气,挥了挥手屏退左右,然后随意拉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醉酒后的脑子不太能思考,所以简简单单听到太子遇刺的消息,便冲了上来。
左右的人一退出去,浓重的酒味便弥漫在屋内,令容桓都不适的皱了皱眉。
“谢卿这是怎么了,喝这么多,莫非是受了情伤?”
谢濯清没有理会容桓这调笑的话语,将话题转到了“太子遇刺”这件事上。
容桓不屑地啐了一口,冷笑道:
“容涟那个蠢猪,就凭他找的刺客,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想伤到孤。”
“这倒是个极好的将计就计的机会。”
谢濯清略一沉吟。
容桓自然也是这样的想法,他虽没有受伤,但是对外却放出了自己身受重伤,尚未醒来的消息,为的就是让容涟放松警惕。
他们自然无法一次将容涟铲除,但大可以借助这个机会,让容涟元气大伤。
“对了,之前混乱,孤救了个小姑娘,安置在旁边,你去替孤瞧瞧,她醒了没。”
屋子里一阵安静,谢濯清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安静地看向她。
看得谢槿宁心里泛起一阵接着一阵的委屈。
“谢濯清,我真讨厌你……”
谢槿宁的眼角有些湿润,她开始细数着谢濯清的恶行。
“你的占有欲,控制欲,都让我窒息,我厌倦了这种只能在你的掌控下生活的日子,这样的日子,每日都让我恶心。”
谢濯清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睛黯淡了下来,“你在和我闹吗?”
他声音幽暗,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光线,像黑夜里的魑魅魍魉,谢槿宁咬着唇,偏过头不肯看他。
他伸手掰过她的脸,逼着她看向自己。
压迫感十足。
“放开我,滚开!”谢槿宁吃痛,卯足了劲用手去捶他。
他胸口太硬,捶他反倒让自己手疼。
下一秒就被谢濯清捉住了双手,直接往头顶按去,将她整个人按到床榻上去。
墨发散乱在床榻间。
他倾身贴上了她的嘴唇,呢喃道:
“乖,别闹了……”
“你只会叫我乖,我凭什么要乖?”
谢槿宁用脚去踹他,被他用膝盖按住,整个人都被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谢槿宁只冷笑着看着他,嘴里吐出的字眼是毫不留情的。
“谢濯清,我太讨厌你了,也太厌恶这样的生活了,我们结束吧。”
谢濯清愣了片刻,又低下头去亲她。
这次的亲吻又凶又狠,咬得谢槿宁嘴唇发麻。
他眼睛漆黑如墨,眼尾发红,整个人带着些狠厉的味道,怒着声音警告着,“你闭嘴!”
“你放开我。”谢槿宁被他压在身下,这一次她不愿意再做他身下婉转承欢的女人,她奋力挣扎着,歪开脑袋躲避着谢濯清的亲吻。
手被掐出红痕来,许是谢濯清有些心疼,手上的力道一松,竟被她挣扎出来了。
手上得了自由,谢槿宁第一反应就是抬手狠狠地对着自己眼前的脸给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巴掌声,在房间内回响。
谢濯清歪着脸,脸比天边的墨云还要黑沉。
房间里一时安静极了。
他终于停了亲吻的动作,谢槿宁得了片刻的喘息,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顺着脸滑落。
“谢濯清,我算你的什么?你的妹妹,还是你的情人?”
说着说着,谢槿宁突然自嘲地笑了出来。
“都不是,我只是一个逃不出你手掌心的玩物,一个见不得光的纾解工具罢了?”
“玩物,工具?”谢濯清的语气带着愤怒与不可思议。
“你就是这样定位自己的?”
“难道不是吗?”
“谢濯清,你敢去外面说,你喜欢我,你要娶我做妻子吗?”
谢槿宁看向谢濯清的眼神里,全是嘲弄,仿佛要将谢濯清掩埋在心底的事情,全部都剖开了说。
“你不敢的,你也怕背上骂名,你掌控不了别人,你只能掌控好掌控的我,你只会让我乖,谢濯清,你让我感到恶心!”
“纵然我被下药后误打误撞闯进了你的院子里,但我是没有意识的,而有意识的你,你难道认不出我是谁吗?”
话到如今,谢槿宁也不想再藏着掖着了,只想将心底所有的愤懑,全部都吐出来。
“就算第一次是意外,那后面的每一次,你都没有认出我吗?”
并不是,第一次的时候,谢濯清就认出了那是谢槿宁,他不知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才顺其自然地同谢槿宁发生了关系。
他甚至能记得第二天早上谢槿宁看到自己时那惊愕的眼神,而后活生生吓晕在自己怀里。
容思鸢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酿各种奇怪的酒,谢槿宁小的时候喝容思鸢酿的酒,还中毒了两次。
闻着那浓郁的酒香味,谢槿宁却如何都不敢再喝。
上一次在容思鸢这里就是因为喝醉了酒,被谢濯清逮住,在马车上折腾得不轻。
这次虽然谢濯清不会再来了,但谢槿宁也是不愿的。
她这酒量,还是保持清醒比较好。
谢槿宁不愿意,容思鸢也不逼迫她,自己斟了一杯浅抿了一口。
“槿宁已经十六了吧。”
容思鸢突然想到了什么,谢槿宁点了点头。
“那谢夫人估计在急着给你物色夫婿了吧。”
何止呢,从去年开始就着急的想将她嫁出去,后来和谢濯清那样的关系之后,谢濯清替她挡了不少,最近谢夫人又忙着谢濯清的事情,把她给忘了,估计很快就轮到她了。
“不如你瞧瞧我哥哥吧。”
容思鸢的亲哥哥,便是长公主的亲儿子,端瑞郡王容尔。
谢槿宁被容思鸢惊到了,不由自主地抬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压住了心中的惊愕。
“思鸢可别乱点鸳鸯谱,我的身份与郡王天壤之别,我配不上郡王。”
在这等级森严的古代,她别说是个外室子,她就是谢琦桐那样的身份,配端瑞郡王也是万万不够的。
容思鸢横了她一眼,嘟了嘟嘴。
“这有什么的,这天下除了公主,谁嫁给我哥哥,不是高攀了?”
容思鸢不等谢槿宁反驳,赶紧继续道:
“就这样说定了,等会我带你与我哥哥聊聊看去,指不定我哥哥对你一见钟情呢。”
容思鸢亲昵的蹭了蹭谢槿宁,成功让谢槿宁闭了嘴。
谢槿宁突然好像被容思鸢点拨了般。
或许,她找个人嫁了,就能真正意义上的摆脱了谢濯清了。
长公主府的赏梅宴办得热闹。
各家夫人携着自家的公子小姐围绕在梅林边,人情往来,觥筹交错,一时热闹非凡。
谢槿宁本该和谢夫人一块,但被容思鸢拉着,她只能和容思鸢坐在一块。
不停有夫人前来攀谈。
哪怕容思鸢的声名并不好,据说她为人极为荒诞,但有着这层身份,也是各家争抢的对象。
容思鸢对于这些凑上来的人一概微笑应对,但从她的各种小动作里,不难看出此时人已经有些坐立难安了。
有丫鬟匆匆忙忙赶来,低着头不知在容思鸢耳边说了什么。
容思鸢仿佛被解放了一般,顿时松了一口气。
“槿宁,我母亲唤我,我去去就回。”
没了容思鸢后,顿时有些无趣,原先那些来攀谈的夫人也不在了。
谢槿宁百无聊赖,站起身来扎进了公主府的梅林里。
漫步在盛放的白梅间时,谢槿宁才缓了口气。
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到这个时代都已经十六年了,她还是没法适应这样的宴会。
太过拘谨,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谢二小姐?”
恍惚间,谢槿宁听见青松般的男声,在她身后唤她。
谢槿宁下意识地转头去看。
她身后站了个身材高挑的男人。
一身青色长衫,墨发披肩,唇间噙着抹不咸不淡的笑,温文尔雅。
谢槿宁微微眯了眯眼睛。
这男人有些眼熟,自己好像在哪见过,但一时却想不起来。
男人看着谢槿宁那带着些陌生的眼神,蓦地笑了声:
“谢二小姐不记得我了吗?前段时间,靶场……”
谢濯清给的解释是,生日宴被毁了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也好。
“槿宁妹妹向来是孝顺的,她也是打着为您和母亲祈福的旗号去的普济寺。”
谢濯清脸色未变,回答滴水不漏。
屋内偷听的谢槿宁却心下一紧,手紧紧攥住门框。
心口越来越凉。
她就说,她被谢濯清关了这么长时间,家里是怎么瞒过去的,原来她去普济寺“祈福”去了呀。
真是家里不重要的存在,竟无人探究她是不是真的去了。
心里怒极,紧紧捏住的门框都发出声响来。
谢停是将军,耳力自然不同于常人,他精准地捕捉到了房门的响动,敏锐地眼睛盯上了房门。
“你这屋里,是不是有些什么东西。”
他抬脚就要靠近这门一探究竟。
谢槿宁在缝隙里瞧着,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她心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蹦跶,在大叫。
一个说,“快点,大声叫啊,让谢停知道你在这里,你就能解脱了。”
另一个说,“不行啊,不能被父亲知道,不要去赌他是不是心狠,会不会杀了你。”
争论不休,争得谢槿宁脑袋疼。
谢濯清的动作快了一步,他移身挡在谢停面前。
“我这院子向来清净父亲是知道的,房里能有什么东西,想来是风吹的声音吧。”
谢停狐疑地看了一眼谢濯清,又看了一眼门,最终还是放弃了探究的欲望。
谢濯清什么品性,他再了解不过了。
“父亲随我来,咱们去书房细说。”谢濯清领着谢停,往书房走去。
谢停最后看了一眼谢濯清的房门,然后跟着谢濯清去了书房。
谢停的脚还有些跛,走起来有些不自然。
谢槿宁看着谢停走远都没有发出声来。
心底好像有个人在咆哮着,“别走,你推开门看看啊,你看看你儿子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啊。”
最后又什么都没喊出来。
谢槿宁靠在门上,叹息了一口气,最后压抑的情绪,全都化作泪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等谢濯清开门进来的时候,谢槿宁的情绪已经十分稳定了。
她靠在床边,看着站在门边的谢濯清。
谢濯清手里端着热腾腾饭菜,这些天都是他将饭菜送到房间里来,让谢槿宁吃。
把饭菜放到旁边的案桌上,他在谢槿宁的身边坐下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回去?”她淡淡开口,希望寻得一个准确的日期。
“在这里不好吗?”他压着声音,听不出情绪来。
谢槿宁像听着什么笑话一般,“好,养狗都要天天拉出去溜一圈,养我呢?”
“宁宁别闹了,先吃饭吧。”他明显不想和她说这些话题,拿起筷子夹了块肉喂到她唇边。
“我不吃,滚开!”
谢槿宁最烦他的就是这一点。
每次她说什么时,他不想正面应对,就会将话题扯开。
事情好像揭过去了,却根本没有得到解决。
谢槿宁的动作有些大,啪嗒一声,筷子上夹的肉,落在了地上。
“呵……”
他轻笑着,冷冷淡淡的,好像有些生气了。
半阖着眸子,长长的睫毛将眼底的情绪都掩盖住,他又端起了碗羹汤,递到她唇边。
谢槿宁偏过头去不想理他,他却又递了上来,她退一步他就更进一步。
“砰!”
谢槿宁心里烦躁,想着这些日子的待遇,恶向胆边生,一挥手打在他手腕上,那精致的小碗砰的一声砸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我说了我不吃,你听不懂吗?”
嵇陶不敢太近,生怕破坏了谢濯清的好事,然后又拿他撒气,只敢远远的叫。
天可怜见的,要不是太子真的急召,他甚至现在都不想来触这个霉头。
谢濯清听到了嵇陶的声音,滞了一下,睁开眼,眼里是散不去的欲望,仿佛要将谢槿宁吞噬掉。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被打断了。
谢濯清放开了谢槿宁的唇,两人分离的时候,甚至发出了“啵”的一声,一根暧昧的银丝牵着两人的下唇。
谢槿宁松了一口气,在心里暗自感谢着太子殿下,今天救了她一命。
她丝毫不怀疑,谢濯清能在这个地方,在马上,对她做出那种事来。
谢濯清脸色有些不好,努力压抑着欲望,抱着谢槿宁平缓着呼吸。
片刻后,嵇陶见着谢濯清不太好的脸色时,只差将脑袋埋在自己肚子里。
这是公子今天摆着一张欲求不满的脸了。
等路过靶场的时候,司棱已经不见了,但魏明珠还非常倔强地坐在那里,穿得厚厚的,像一个球一般圆滚滚的。
等看到谢濯清带着谢槿宁回来的时候,才眼巴巴地站起来。
有外人在时,谢濯清对谢槿宁的占有欲往往表现得不那么强,因此魏明珠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只委屈巴巴的。
“表兄,你怎么去这么久,把明珠一个人丢在这里,明珠好冷啊。”
语气有些幽怨。
谢濯清瞥了她一眼。
“明珠表妹若是无事,可以自行离去的,马车与车夫都在外面。”
说罢将谢槿宁塞进了马车内,叮嘱嵇陶将人安然无恙送回去,又转眼看着跟了一路的魏明珠。
“将她也一道送回去吧。”
他虽是不喜魏明珠,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表妹,出了些什么意外的话忠义侯那边不会放过他。
交代好了一切,谢濯清才骑着马扬长而去。
容桓虽是太子,但他并不住皇宫中,在宫外朱雀大街侧,有一套专门的太子府。
他与皇帝的关系并不算太好,皇帝不想见着他,他更不稀罕住在皇帝的皇宫中。
依着谢濯清与容桓的关系,他进入太子府并不用通传,只在太子寝殿前,负责太子生活起居的乔公公叫了声。
“殿下,谢小将军到了。”
“进来吧。”
门内传来容桓清冽懒散的声音,乔公公这才将殿门打开,放谢濯清进去。
太子无事时便常待在寝殿内,他不爱出门,也少结交党羽,除了每日上朝时能见着他,日子长了,满朝文武都快要忘记他们还有个太子殿下了。
所以太子的寝殿大得吓人,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奇珍。
穿过层层的罗幔,谢濯清终于见到了容桓的影子。
“臣谢濯清见过太子殿下。”
“谢卿不必多礼。”
隔着层层的珠幔,容桓的身影也在那之后,谢濯清掀开了那流光溢彩的竹子,便见着了懒散地斜靠在软榻上的容桓。
传闻中的太子殿下性情温和,内敛又克制,不喜结交党羽,搞党派之争,清高又孤傲,是众多同样清高的文臣跟随崇拜的对象。
谢濯清同太子太熟了,只有他明白,那些都是容桓浮于表面的,内里的太子,同他一般,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容桓的食指与中指间夹了颗圆润光滑的墨玉棋子,此时见了谢濯清,将墨玉棋子落到了棋盘上,而后调笑道:
“谢卿这是刚从哪个娇娘子的床榻上爬起来,怎么被咬成这样。”
谢濯清没有正面回应容桓的这个话题,他坐到了容桓的对面,执起了一颗白玉棋子,落到了棋盘之上。
“太子殿下急召何事?”
“明日父皇应该会在朝堂上提到你战胜北疆的事。”
容桓顿了顿,接着道。
“同时,兵部与户部那边,应当会一同提议,让你交出兵权。”
如今北疆安定,容朝上下安定,谢濯清这个能征战四方的将军对他们便再没了价值。
而谢濯清手里的谢家军,必定会成为皇权争夺下的牺牲品。
“太子殿下是怎么想的呢?”
谢濯清又落一子,刚巧堵住了容桓的进攻之势,扭转了白旗本弱势的局面。
“你今日便进宫,主动交兵权,向父皇投诚,至于后面的,这兵权会落到谁的手上——”
容桓冷笑一声,“反正落不到他容涟手上。”
现今朝中太子存在感弱,三皇子容涟与五皇子容淮斗得水深火热的。
容涟生母是现今皇后,母族强劲,而容淮生母深得皇上喜爱,他自己嘴也甜,非常讨的皇上欢心。
两人争斗,谁也不能在谁手里获得什么好处。
“另外,”容桓又落一黑子,棋盘上的局势越发焦灼。
“这几日的事情你替孤先处理着,孤要去趟普济寺。”
谢濯清抬头看了一眼容桓,他的神色很淡,让人看不真切。
谢濯清却是明白的,太子的生母,先皇后便是在这几天去世的,往年到了这几天,太子总会去普济寺为先皇后诵经祈福。
*
亥时三刻,夜深人静。
白日里已经停了的风雪,又开始稀稀疏疏地下了起来,舒蕊为谢槿宁摘掉了头发上的珠钗,将头发梳顺,听着外头的风声,不禁问道:
“小姐,今夜公子不来吗?”
公子向来缠她家小姐缠得紧,如今三月不见,昨日来了今日便不来了,也是稀罕。
谢槿宁沉默着。
谢濯清白日里去了太子府之后,到现在也没回来。
这个时间点了,应当是不会回来了。
她让舒蕊也去睡了,站在门前看了会月光下纷纷扬扬的白雪,觉得有些冷了,才缩进了屋中,准备将房门关紧睡觉。
风声更大了,好像有人的脚步声,谢槿宁心下有些紧张。
那人的动作比她关门的动作更快,直接挤了进来,快速将沾着雪粒的披风脱掉,才将谢槿宁抱在怀中。
是谢濯清。
未曾想到这个点了他还能回来。
谢濯清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的寒意重,他不敢抱谢槿宁太久,怕将自己的寒意过渡给她,仅仅是轻轻一抱便松开。
谢槿宁嗅着熟悉的气味,稍放了心,疑惑问道:
“兄长怎么这个点来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