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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往知来无删减+无广告

李承乾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房遗爱从旁边冲出来,恨恨的朝老虎踢两脚,嘴里嘟嘟囔囔,“可恶的大虫,让你欺负我,害我丢脸。”虽然没人提,但是自己爬树逃命,在房遗爱看来,丢死了人。不过这孩子真是有个倒霉劲,这么多人偏偏他遇到了老虎。成功狩猎到一只大虫,众人都很兴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老虎被多人围攻而死,皮毛破损的地方多了些。要不然,给太子殿下做个虎皮毯多好。裂音弓的耐用性得到了证明,又收获满满,众人启程返回长安。路过骊山脚下的一个村庄时,听到村里有唢呐声,混杂着哭丧的声音,应是发生了白事。“哎,真是造孽啊。”“谁说不是呢,赵三真不是人,为了区区十贯钱,把已经足月,快要生的婆姨送去做什么剖腹术,结果一尸两命。”“什么剖腹术,就是害命的邪术。把人开膛破肚了还能活吗?”李...

主角:李承乾李世民   更新:2024-12-14 15: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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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承乾李世民的女频言情小说《极往知来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李承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房遗爱从旁边冲出来,恨恨的朝老虎踢两脚,嘴里嘟嘟囔囔,“可恶的大虫,让你欺负我,害我丢脸。”虽然没人提,但是自己爬树逃命,在房遗爱看来,丢死了人。不过这孩子真是有个倒霉劲,这么多人偏偏他遇到了老虎。成功狩猎到一只大虫,众人都很兴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老虎被多人围攻而死,皮毛破损的地方多了些。要不然,给太子殿下做个虎皮毯多好。裂音弓的耐用性得到了证明,又收获满满,众人启程返回长安。路过骊山脚下的一个村庄时,听到村里有唢呐声,混杂着哭丧的声音,应是发生了白事。“哎,真是造孽啊。”“谁说不是呢,赵三真不是人,为了区区十贯钱,把已经足月,快要生的婆姨送去做什么剖腹术,结果一尸两命。”“什么剖腹术,就是害命的邪术。把人开膛破肚了还能活吗?”李...

《极往知来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房遗爱从旁边冲出来,恨恨的朝老虎踢两脚,嘴里嘟嘟囔囔,“可恶的大虫,让你欺负我,害我丢脸。”

虽然没人提,但是自己爬树逃命,在房遗爱看来,丢死了人。

不过这孩子真是有个倒霉劲,这么多人偏偏他遇到了老虎。

成功狩猎到一只大虫,众人都很兴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老虎被多人围攻而死,皮毛破损的地方多了些。

要不然,给太子殿下做个虎皮毯多好。

裂音弓的耐用性得到了证明,又收获满满,众人启程返回长安。

路过骊山脚下的一个村庄时,听到村里有唢呐声,混杂着哭丧的声音,应是发生了白事。

“哎,真是造孽啊。”

“谁说不是呢,赵三真不是人,为了区区十贯钱,把已经足月,快要生的婆姨送去做什么剖腹术,结果一尸两命。”

“什么剖腹术,就是害命的邪术。把人开膛破肚了还能活吗?”

李承乾勒住缰绳,猎虎的好心情顷刻消尽。

“老丈,劳烦问您一下,您刚才说的赵三家婆姨一尸两命的事,方便给我讲讲吗?”李承乾下马,走到田边,朝躺在田埂上歇息的两人问道。

两个庄稼汉抬眸,见问话之人衣着华贵,骑着高头大马。

再往后看,随行之人排成长队,最后面更是抬着一只死掉的大虫,他意识到来人是贵人,急忙起身,惶恐不安的行礼。

程怀默从怀里摸出几枚铜钱,递给两个庄稼汉。

“我家公子爱听故事,劳烦二位把刚才谈论的事详细讲一遍。”

贵人问话,两个庄稼汉本来就不敢拒绝,更何况还给钱,两人不敢有丝毫隐瞒,你一言我一语,把赵三家婆姨一尸两命的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赵三家的婆姨已经怀胎十月,眼见就快要到生产的日子,有城里的大夫来到村里,找到赵三,说是只要他同意让他婆姨用剖腹术生小孩子,就给他十贯钱。

赵三经常到长安城里卖野味,听人提过剖腹术,说是难产的孕妇用了剖腹术,基本都能母婴平安。

自家婆姨虽然不是难产,但用剖腹术就能挣十贯钱。

赵三动了心,软磨硬泡说服了他婆姨。

结果没想到,他婆姨被接到城里的当天,就有人通知他去领尸体,他婆姨和肚子的儿子都没保住,全死了。

“这个方德真是该死!”李承乾的脸色冷的可怕。

将剖腹术的事情交给方德时,李承乾就再三警告他,不许强迫百姓,也不许对可正常分娩的孕妇使用剖腹术,只有难产且自愿的才可以。

可他怎么都想到,方德竟然敢阴奉阳违。

而且,方德汇报给他的数据里,只有少数几例出事的。

可现在看来,远不止那几例,被方德隐瞒下来的,肯定更多。

“殿下,且先息怒,未必是方德。”张大安突然道。

剖腹术的名声渐渐在长安城里流传开,他也曾听闻过,的确很少听过出事的。

“殿下,想要证明是不是方德,其实很简单。赵三应该见过给他婆姨用剖腹术的大夫,把他带上,寻到方德当场指认即可。”

李承乾觉得张大安说得有理,就命人去传赵三。

“小人见过贵人。”穿着丧服的赵三很快被带来,双眼无神的朝李承乾行礼。他眼眶通红,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赵三,你是否见过给你婆姨用剖腹术的大夫?”李承乾问。

听到“剖腹术”,赵三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满脸痛苦之色。

“赵三,贵人问话,速速答来。”张大安厉声道。

“见过。”赵三声音沙哑道。

“如果再让你见到此人,你能否认出来?”张大安问。

赵三眼中划过恨意,咬牙切齿道:“能。”

从骊山出来时,因猎到大虫,众人骑马慢逛,丝毫不急着赶路。

现在被扫了好心情,李承乾只想快点寻到方德,弄清楚真相。

李承乾直接带着人赶到了太医署。

方德原本正在整理医案,职房的门被匡的一声踢开,他正欲发火,抬头一看撞门的人是太子殿下,火气顿时散尽,老脸笑的如同菊花般迎上来:“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孤要是不来,怎么会知道你方医令敢对孤阴奉阳违。”李承乾冷冷道。

方德心里一咯噔,脑子里快速把最近做的事情回想一遍,并没想起什么阴奉阳违之事啊。

“臣对殿下向来忠心耿耿,从未有过欺瞒啊,请殿下明示。”方德苦着脸道。

见他言辞恳切,不似说谎,李承乾多少信他几分,心里火气消散了些,寻了个椅子坐下,问道:

“方德,孤且问你,你可有以钱财诱惑百姓,对正常分娩的孕妇使用剖腹术?”

“没有。”方德很有底气,回答的斩钉截铁:“老臣一直以来都是严格遵照殿下的指示,只对难产且自愿的孕妇劝用剖腹术。”

“太子殿下明鉴,臣冤枉啊,不知是谁告了臣的刁状。此人定然包藏祸心,想要离间殿下和臣的信任,坏育婴堂的大事。”方德义愤填膺。

“好了,没人告你的状。”李承乾被嚎的脑袋疼,朝门外喊道:“怀默,带人进来。”

程怀默带着赵三入内,指着方德道:“赵三,可是这位大夫给你婆姨用的剖腹术?”

赵三抬头朝方德看去,眼神迷茫的摇头:“回贵人话,不是他。”

李承乾心底石头彻底放下,但很快又凝重起来。

如果不是方德,会是谁?

为何要研究剖腹术?

李承乾莫名有种感觉,此事恐怕跟自己有关,必须得调查清楚。

李承乾给了程怀默一个眼神,后者立刻会意,掏出一把铜钱递给赵三,让他收了钱离开。

可是赵三突然噗通跪下,匍匐在李承乾面前,哭声道:“贵人,小民不要钱,只求贵人能抓到那大夫,为我妻儿报仇。”

唉,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贪财。呢。

“赵三你且放心,孤答应你,定然调查个水落石出,还你妻儿一个公道。”李承乾承诺道。




门卫告诉少年,自家少郎君并不在府里,还在育婴堂忙活。

“大叔,能不能请你派人把恩人喊回来,我真的有急事找他。”席买道。

门卫不以为然。

一个黔首少年,能有什么急事找自家少郎君。

而且,他作为尚书左丞家的看门人,可不会没谱到因为这少年,去打搅自家少郎君做事。

“成叔,发生了什么事?”

门内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席买起初没注意到人,低头才发现,门内站着个身材微胖,脸上带着婴儿肥,目光却很亮的小男孩儿。

“哟,小郎君,您怎么到大门这里来了?”成叔看见小男孩儿,立刻身子微弯,满脸笑容道。

小郎君自入府之后,很得他们这些下人的喜欢。

“我练习书法练的累了,出来走走。这位兄台是谁?上门为何事?”狄仁杰人虽小,但话说很有章法气度。

席买莫名觉得,这位小郎君能帮他,于是立刻道:

“小郎君,小人名叫席买,是太原县人。早前小人因杀人被县太爷判死刑,是贵府的狄知逊狄郎君帮小人伸冤,小人才得以脱身。

今日到贵府来,是有要紧事告知狄郎君,能不能麻烦您派人把狄郎君唤回来。”

“哎,你这少年好不知礼。我都说了少郎君在忙育婴堂的事,无暇来搭理你的攀附,你怎还提?”成叔恼怒道。

席买瞬间涨红脸,说自己不是来攀附的,是真的有要事要告诉狄郎君。

成叔还欲再呵斥,狄仁杰拦住他,仰头看向少年问道:

“成叔已经告诉你,我阿耶就在育婴堂,你为何不去育婴堂寻他,非要我派人把他唤回来?”

席买脸上浮现纠结之色。

“你可以相信我,当初阿耶接下你母亲和姐姐的状纸,要替你来长安伸冤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狄仁杰淡淡道。

原来是小恩公!

“席买拜见小恩公。”席买脸色一正,屈膝就要下跪。

狄仁杰吓了一跳,脸上头一次露出属于小孩子的慌张,急忙让成叔急忙拦住他,

“帮你伸冤的是我阿耶,不是我,受不得你这等大礼。你还是说说,为何非要让我阿耶回来吧。”

席买不再隐瞒,告诉狄仁杰,他要说的事涉及到育婴堂和太子,若是直接到育婴堂去找狄郎君,恐会惊动幕后之人。

他很怀疑,指示两人拐卖那家官员儿子的人,很有可能是太子手下的人,所以没敢直接去育婴堂找人。

听到他说事涉太子,成叔满是怀疑的神色,觉得他在信口开河,但狄仁杰觉得倒不像在说谎,就对成叔道:

“成叔,你亲自跑一趟育婴堂,告诉阿耶我突发疾病,让他赶紧回来一趟。”

狄知逊回到家里,见儿子好好的坐在主位,先是一愣旋即明白,定是儿子有事找自己,才让下人诓骗自己的。

还不待他发问,就见坐在儿子下首客座的少年腾的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接着又咚咚咚磕了三个头。

“席买谢恩公救命之恩。”

“快快请起。”狄知逊这才知道,这少年竟然是席家那个少年。

细细打量,少年精气神极好,是个不错的少年郎。

“杰儿,你便是因席买,把阿耶诓骗回家的?简直胡闹,今日是论医大会第一天,育婴堂很忙的。”狄知逊训斥儿子,席买赶紧解释:“不是的,恩人,是我有要事找您,才让小郎君唤您回来的。”

“阿耶,我回书房练字去了。”狄仁杰起身离开。

狄知逊招呼席买坐下,问有何事找他。

席买就将拐子的事讲了一遍,狄知逊脸色微变,厉声道:“席买,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可知,这等事撒不得慌。”

“恩人,席买可用性命发誓,所说都为真。”席买正色道:“太子殿下亦是我的恩人,席买绝不会害殿下。”

狄知逊又问了些细节,唤来下人,让其立刻去隔壁坊,打听清楚被拐走儿子的,到底是那家官员。

下人很快回来,禀告说被拐的是侍御史马周的小儿子。

狄知逊心中震动,脑子飞快转动。

为何要拐侍御史马周的儿子?

为何要卖给育婴堂?

不对啊,育婴堂不会买卖孩童的。

是有人冒充育婴堂,出钱指使拐子拐卖马周的儿子!

狄知逊很快想明白这么做的险恶目的。

拐了侍御史的儿子,采生折割送进育婴堂,待马周追查儿子下落,查到育婴堂头上。

育婴堂百口莫辩,太子百口莫辩。

侍御史马周极得皇上信重,是很有可能进入宰相行列的重臣。

得罪这样的大臣,对太子而言,可不是好事。

“席买,跟我去见太子殿下。”狄知逊道,见席买面色犹豫,他解释道:“放心,这件事不是太子殿下手下的人做的,是有人要陷害太子。”

狄知逊骑马,带着席买,很快赶到育婴堂,找到了太子。

李承乾听他说完,脸色很难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现在甚至怀疑,早晨那五十六个弃婴里,会不会有被人拐来的。

幸亏他有先见之明,要求育婴堂收养的每一个弃婴,都必须在长安县造册。

如果真有被拐的,有长安县的介入,也能证明育婴堂的清白。

“殿下,必须尽快找到马御史的小儿子,若真被拐子折了四肢,割了舌头,就算不是殿下命人做的,恐怕也会被马御史记恨上。”狄知逊道。

李承乾深以为然。

可要找人,还不能大张旗鼓,否则惊动了拐子,来个杀人灭口可就糟了。

甚至,李承乾很怕幕后之人将拐子连带马周的小儿子一起灭口。

想到自家弟弟那个刻薄心狠的性子,未必不会这么做。

是的,他很怀疑,这也是李泰做的。

“狄卿,你速速去寻马御史,让他不要大范围找人,以免惊动了拐子,就说孤会命百骑探子出手的。”

狄知逊领命而去,李承乾则带着席买去了不远处的院子,找到了李君羡,把事情告知他。

“李将军,你明白孤的意思吗?”

“明白,既要快点找到人,又不能大张旗鼓被人察觉。”李君羡点头,很有自信道:“殿下放心,臣立刻派出暗探,请殿下静待好消息。”




程咬金到家的第一时间,就喊来长子程怀默,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让他立刻赶到东宫,把消息告知太子。

程怀默骑快马赶往东宫,在宫城外遇见了李德謇,后者也是奉了父命去东宫找太子。

几乎没遇到什么阻拦,两人很快见到太子,将事情一说,李承乾眼眶顿时红了,他第一反映就是去找父亲求情,但是被程怀默两人拦住。

“殿下,来时我阿耶交代,此刻陛下正在气头上,您去求情等同于火上浇油,对您和魏相都没好处。”李德謇道。

“对呀,殿下,我阿耶也是这么交代的。”程怀默也道,程咬金之所有让他快马赶到东宫,除了告知朝堂的消息,还让他务必拦住太子。

李承乾冷静下来。

他知道李师和卢国公说的对,此时并非求情的最好时机。

“师兄,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殿下快别说请,您尽管吩咐。”李德謇道。

“魏师被夺国公之位和侍中之职,家中师母和叔玉师弟必然惶恐。

此时此刻我不好出面,因此想请你代我去趟魏家,安抚师母和师弟,告诉他们,魏师无恙,不必担忧。

另外……”

李承乾原本想让李德謇带些钱财过去,但想来师母是不会收的。

倒是有个法子,能让魏师和师母无法拒绝,就是让母亲以赏赐的名义,将财货赏给魏家,但只能稍后再说。

李德謇领了任务,快马离开。

李承乾则带着程怀默赶往明德门。

被降为明德门监门郎,明摆着是皇上在借机羞辱魏征,但他依然心平气和,赶到了明德门上任。

魏征做事极其认真,严格执行监门郎的职责,对进出的行人货物仔细搜查。

可这却惹得有人不满。

“你知道我是谁吗?看到我马车上的旗子了吗?你一个小小的监门郎,敢拦我清河崔氏的货物?”穿着绸缎胖掌柜鼻孔朝天,对着魏征脚下吐了口谈,满脸倨傲。

这一幕刚好落入李承乾的眼中,他眼睛瞬间红了,不可抑制的怒火涌上心头,驱马就要冲撞上去。

程怀默急忙勒住他的马绳,急道:“殿下不可,这是众目睽睽之下,驱马撞伤百姓,于您名声有碍。”

“怀默,放手。”李承乾扭头,眼睛猩红,声音沙哑:“怀默,孤固然爱惜名声,可是你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魏师受辱吗?

那是孤的老师,因为爱护孤而直言顶撞父亲,被贬到这明德门做监门郎。我怎能看着他被一介商人羞辱,而无动于衷。”

程怀默看出了太子眼中的决然,可是他真的不能看着太子当街伤人,那对太子的名声伤害太大。

于是少年咧嘴一笑,略显狰狞。

“殿下,魏相高洁之人,怀默也看不得他受辱,所以……让我来。”

程怀默松开太子的马匹缰绳,双腿用力夹住自己的马,一声“驾”,宝马狂奔而起,远远直接朝着那锦缎商人冲去。

商人吓得啊的一声大叫,急忙朝旁边扑去。

然后程怀默的马匹在那辆飘着“崔”字旗的马车前,猛地停住,高高扬起马蹄,将满车货物撞翻在地。

马车和马都翻倒在地,尘土飞扬间,程怀默动作潇洒的落地,手持马鞭居高临下的看着滚到在地的商人,

“不好意思,马受惊了,没伤到阁下吧。”

商人惊魂未定,闻言大怒,正欲开骂,又听少年淡淡道:“弄翻了阁下的货物,全算在下的。货物值多少钱,加上你们的医药钱,报个数,去卢国公府领钱,就说是程怀默让你们去的。”

卢国公府小公爷?

商人脸色顿时一白,他的马车上虽然挂着“崔”字,但他其实根本不是崔家的人,只是帮崔家走商的人,哪惹得起卢国公府,急忙道:“不敢不敢。”

指挥着收下将货物重新装车,城门都不敢再入,狼狈而去。

李承乾远远瞧见这一幕,只觉长出口气,神清气爽。

他驱马过来,离很远就跳下马背,小跑到魏征面前,眼眶红润道:“魏师,让您受委屈了。”

“殿下言重。”魏征道。

他带着两人来到城门内,监门郎的办公地方。

魏征劝谏皇上,不让李泰建文学馆,李承乾知道是为了他。

但他其实有些不理解,李泰建文学馆真有那么大危害,以至于魏师不惜提到玄武门之变。

魏征能看出他的疑惑,向他解释了李泰修书的真正用意。

李承乾知道李泰会修书,也知道他因为修书得到父亲的夸赞。

但他以往并没意识到修书的背后用意和真正威力,现在被魏师点醒,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难怪,李泰成书的时候,父亲会那般高兴。

李承乾捏紧拳头,同时对魏征今日的举动,更加感动。

“魏师,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李承乾诚恳询问。

魏征告诉他,既然魏王表露出谋夺东宫的野心,就需要提防其使坏,然后就是努力提升自身,而提升的方向早已定下,就是“名望”和“人才”。

教完徒弟,魏征就将两人赶走了,嫌弃两人在这里,影响自己做好监门郎的活。

望着太子离开的背影,魏征叹了口气,有些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今日在朝堂上,越王提出修书和建文学馆的事后,他立刻就怀疑越王身边出现了厉害的谋士,在为越王出谋划策。

当时,皇上被越王描述的修书成果蒙蔽,没有意识到这点。

他就故意以玄武门之事激怒皇上,等皇上气消之后,回想今日发生的事情,定然会想明白这点。

越王追求上进,皇上也许会乐意见到,但若有人敢蛊惑越王谋夺东宫,皇上恐怕不会容忍。

毕竟到目前为止,皇上未有换太子的想法。

……

没有人发现,就在锦缎商人离开的时候,不远处有辆马车放下了门帘,吩咐自家马夫回府。

哼,程怀默,坏我好事。

李承乾,你性格暴虐刻薄,今天没让你现行,算你躲过一节。

马车里的人捏紧拳头。




赏宝大会不是只赏琉璃杯一件宝物,鲁王为此搜罗了二十几件宝物,有些是鲁王府宝库里的,有些是别人托付拍卖的。

当然这些物件都没琉璃杯珍贵。

拍卖开始的时候,雅间里只剩下李治和程处弼,李承乾和程怀默三人已经离开。

“处弼兄,你说大兄他们会成功吗?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李治不安的问道。

“有大兄和怀道兄跟着,很安全。”程处弼对自家大兄和秦怀道的武功很有信心,至于二兄不提也罢。

很快拍卖会开始,主持拍卖的是鲁王府的某个掌柜,节奏把控的极好,整个拍卖过程刺激紧张。

曲江池里气氛正浓烈时,程怀默正在给李承乾穿突厥盔甲。

虽已过多日,李承乾后背的伤仍未痊愈,碰到盔甲的时候,还是疼。

“殿下,要不您先回曲江池,由我和处亮、怀道出手即可。”

程怀默苦着脸,让太子身处险境这种事,若是被阿耶知道,非得打断他和二弟的腿。

“少废话,孤非要亲自教训那个郑来之。”李承乾咬牙道。

程怀默无奈,在心里暗骂郑源有病,就算你郑氏看不起李唐皇族,也别说出来呀。

这下可好,被太子听了去,非要亲自出手教训。

“殿下,拍卖已经结束,郑源以五千贯拍到琉璃杯。”秦怀道赶来汇报。

琉璃杯自然是今晚赏宝大会的压轴物,始一拿出就将拍卖会的热烈程度引到又一个高度。

有资格插一手的都纷纷出码竞拍,不过很快就变成太子、越王和郑源的争夺。

人们只知道那是太子的雅间,根本不知道太子已经离开,竞价的人是晋王。

太子最先退出,魏王和郑源你追我赶,一路将琉璃杯的价格飙升到五千贯,最终被郑源获得。

竞拍前,郑源就已经说服王仁祐等人放弃,但是当琉璃杯落入郑源手中后,众人都略略后悔。

实在是没想到,世间竟真有如此晶亮透明的琉璃杯。鲁王没有说谎,此物的确是是稀世珍品。

一个时辰后,郑源带着琉璃杯离开曲江池,颇为志得意满。

“回府。”郑源醉醺醺的吩咐车夫。

他的马车极其奢华,里面空间很大,也很平稳,平时能在里面煮茶饮酒。

将从西域传来的,极上等的葡萄美酒倒入琉璃杯中,借着油灯的光晃动,简直美极了。

“呵,什么太子、越王,什么李氏皇族,留着蛮夷血脉的幸运儿罢了,还想跟我千年郑氏争夺宝物,你们争的过吗?”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郑源的姿态越发放松,心里的想法也越发张狂。

然而就在这时,马车突然震颤,紧接着响起刀剑碰撞的声音。

郑源脸色一变,酒立刻醒了大半,掀开马车的门帘往外看,自家车夫已经持剑跟两个蒙面人交手在一起。

“公子快跑,是突厥人。”车夫以一敌二,越发难以支架,马车方向大喊。

郑源听到“突厥”两个字,心里的侥幸彻底放下,若是汉人有可能只是抢宝,可突厥人,绝对是杀人又抢宝。

他掀开马车门,揣着琉璃杯就跑。

不远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四人面面相觑。

怎么会有人抢在他们前面出手。

“殿下,怎么办?”程怀默问道。

“怀默,能看清楚那两人的来历吗?”李承乾问道。

程怀默仔细观察,不太肯定道:“看武功路数和武器,像是突厥人。”

不会也是假冒的吧?李承乾摸摸粘在嘴角的胡子。

他正想说是突厥人正好,他们正可浑水摸鱼,就看到郑源抱着琉璃杯往外走,顿时眼睛一亮。

“拦住他。”李承乾率先跳出,挡在郑源面前,后者吓得差点被刹住脚,惊恐道:

“你们是何人,想要干什么?知道本公子是谁吗?我警告你们,别乱来。”

“哼,可恶的汉人,把我们突厥的国宝琉璃杯交出来。那可是我们可汗灭国而得的宝物,绝对不能落入你们汉人之手。”李承乾一本正经道。

说完不管郑源反应,挥一挥手,程怀默三人就围了上去。

三人都拳交不凡,岂是郑源能挡得住,三两下就将其放倒。

这时,李承乾才凑上来,逮住郑源就是一顿嘴巴子,直接将其扇的嘴角血直流,牙齿都掉了几颗。

狗东西,让你嘴贱!

“殿下,这边的动静可能已经惊动武侯卫,得赶紧走。”程怀默凑近李承乾耳边,小声道。

李承乾不解气,哐哐又踹了两脚,抢过琉璃杯转身就跑。

刚跑两步,觉得不对劲,李承乾又停住脚步,朝远处缠斗的突厥人喊道:“东西已到手,我们先撤,你俩断后。”

两个突厥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迷茫,咱们还有队友?

不知道啊,不过看装束的确是我突厥装束,还会说突厥语,应该是同伙吧。

可是也不对呀,这事儿是他俩合谋而为,怎么会还有别的同伙呢?

两人想破脑袋都没想通,不过有句话他们听到了,“东西已到手”。

既然琉璃杯已经被拿走,他们再缠斗下去也无用,两人合力将车夫逼退,转身逃入黑暗中。

车夫深谙穷寇莫追,也不敢追击,转身去找自家主子。

李承乾四人借着夜色狂奔,突然迎面又碰上一伙蒙面人,双方都顿住脚步。

“殿下,什么情况?”程怀默傻眼。

李承乾也懵逼啊。

观这伙人的前进方向,难道也是奔着打劫郑源而去。

这伙人会是谁派来的?

难道是青雀?

李承乾眼珠子转动几下,还没等他有所判断,另一侧的道路上突然传来脚踏声。

“左武侯巡夜,何人大胆,在此聚众私斗?”

糟糕,要被堵。

李承乾眨巴眼睛,突然朝对面大喊:“东西已到手,分散逃跑,王府汇合。”

说完带着程怀默四人穿过黑衣人队伍,逃入夜色里。

而黑衣人的首领则呆立当场,满脑子都是“殿下竟然还派了别人殿下不信我”。

“队长,武侯卫快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有人提醒,首领终于从莫大委屈里逃脱,悲愤低喊,“分散逃离,王府汇合。”

众黑衣人立刻四散。




李渊的一生极其精彩,早年生活在随时被隋炀帝生杀予夺的恐惧中。

后来起兵造反,终究入主长安,成为九五之尊,那是他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候。

玄武门之变发生后,二儿子杀长子和四子,李渊悲痛欲绝,再后来被尉迟恭逼迫退位,其实那时他的人生已经落幕。

自囚大安宫这些年,他醉生梦死,靠着沉溺酒色来麻木自己。

近些时日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空虚,已经不单单来自心灵上,他的肉体也将近死亡了。

寿元将近的时候,还能为孙儿做些事,李渊是高兴的。

“承乾,诸皇子选妃的事,交给大父来操作。若能在死前,见到重孙,大父去了底下,对你祖母也有底气。”李渊笑着道。

“大父,承乾不孝,让您受累。”李承乾起身,而后双膝跪地,匍匐在李渊的脚下哽咽道。

李渊抚摸着孙儿的头,眼眶里溢出泪光。

李承乾让他帮忙促成诸皇子选妃,用意何在,他很清楚,但他不抵触的。

玄武门之变,有一次就够了,万不能有第二次。

李唐的皇位更迭,不能一直充满血腥啊。

翌日,自搬入大安宫数年之久没有出过宫的李渊,第一次踏出大安宫,直奔甘露殿而去。

有眼尖的内侍看见,小跑着前去通报,李渊也不在意。

当他来到甘露殿的时候,李世民早在殿门口等待着,身后侍立着一众大臣要员。

“儿臣见过阿耶。”李世民行礼问安。

“臣等拜见太上皇。”群臣也见礼。

“都免礼平身吧。”李渊道。

“阿耶,您今日出门怎么也不提前让人通知一声,儿臣好亲自去大安宫接您。”李世民笑着道。

改元贞观已经七年,如今的大唐是李世民一言九鼎的天下,属于父亲李渊的痕迹被他抹的差不多。

如今的李世民根本不怕李渊在人前露面,今日李渊出大安宫,他内心里也是高兴,正好可以让阿耶看看,自己把大唐治理的很好。

李渊没有搭理李世民,歪着头朝他身后看去,后面躬身而立的有长孙无忌、李靖、房玄龄、侯君集、程咬金等人,几乎全是当年秦王府的人。

李渊心里略微泛起一股酸涩,但很快就消散。

他没搭理众人,径直走入甘露殿,当仁不让的坐到首位,李世民没说什么,主动坐到下首位,其他大臣也按次入座。

等了片刻,没人主动吭声,李渊突然晒笑一声。

“朕还以为今日会再跳出来个尉迟恭,手按着刀柄,呵斥朕不该坐在这个位置。”

群臣低头,尴尬不敢语。

李世民的脸也僵了一瞬,挤出个笑容转移话题:“阿耶,您今日来甘露殿,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儿臣吗?可是大安宫的宫人们伺候不到位?”

“朕虽然退位了,虽然老了,但还没到会被宫人欺负的程度。”李渊冷声道。

李世民快崩不住了。

阿耶今日是怎么回事,往日他去大安宫问安,也没这么不给他脸啊。

就在李世民思索时,李渊一句话让他和堂上大臣脸色微变。

“二郎,我快死了。”李渊幽幽道。

“阿耶,您说什么胡话呢?”李世民腾的站起来,皱着眉道:“您身体坚朗,定可长命百岁的,且莫再说这等晦气话。”

李渊看着激动的二儿子,不置可否。

自玄武门之变后,长命百岁从来不是他的期愿,死了对他才是解脱。

“二郎,临死之前,父皇有个愿望,你能帮父皇实现吗?”

“阿耶,您有什么愿望尽管说,儿臣必竭尽全力完成。”李世民保证道。

李渊笑了,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二郎,对我这个岁数的人来说,只有两个愿望,长命百岁、儿孙满堂,长命百岁不是我愿,后者才能让我慰藉。

我希望在死前,能见到李唐皇室的第四代人,能见到我的重孙儿。

如此,我就算是死也瞑目,到下面见了你阿娘,也有交代。

二郎,可也?”

李世民眼睛微眯,本能意识到有蹊跷。

但李渊直勾勾的盯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这点小事,你也不肯让阿耶如愿吗?

“阿耶所求,儿臣会尽快安排。”李世民道。

李渊这才又露出笑容,他朝下方打量,笑着道:

“正好今日群臣都在,都说说,怎么尽快帮朕实现愿望。长孙无忌,你来说。”

长孙无忌出列,抬眸朝李世民看去,待见后者点头才朗声道:

“回太上皇,要想皇室尽快诞出第四代,首先得为诸年长皇子选妃。”

“嗯,辅机你不愧是二郎手下第一谋士,总是能一语中的,抓住关键。你且说说看,如今适龄的皇子都有谁?”李渊笑着道。

“回太上皇,适龄皇子有太子承乾、蜀王恪、越王泰、燕王佑。”长孙无忌道。

“这些孩子竟都已这么大,到了成婚年龄了吗?”李渊呢喃一句,旋即大喜道:“人多了好呀,人越多朕死前抱重孙的希望越大。”

“二郎,为诸皇子选妃的事,你尽快安排。事情说完了,朕回宫去了。”李渊起身。

李世民等人起身相送。

临到甘露殿门口,李渊脚步顿了顿,他有心想就太子的事,再多说几句,提醒李世民不要重蹈覆辙。

但扭过头看着李世民和他的群臣们,意识到自己是不受待见的,多说无益,能完成承乾所托就已足够。

等李渊离开,李世民回到甘露殿,就绷着脸道:“冯用,去查查近日有谁去见过太上皇。”

“奴婢遵旨。”冯用领命,刚走出门殿门,迎面撞上皇后娘娘,急忙行礼:“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长孙皇后面带温和笑容:“冯公公这是要往哪里去?”

“回娘娘,陛下让奴婢去查一下,近日都有谁去大安宫请过安。”冯用老实相告。

“近些时日我因身体不适,未能到大安宫请安,昨日就让太子代替我去了一趟大安宫,不碍事吧?”长孙皇后笑着问。

“哎哟,这能有什么妨碍,太子代娘娘尽孝,是应当的。”冯用满脸谄媚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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