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田娇娇霍修梵的女频言情小说《暴富很难?我靠种田带飞全家全局》,由网络作家“田娇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田娇娇看着他一时呆愣的表情,忍着笑。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终于见识到了。曾经,她读过解析人性的书,说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秉性,但万变不离其宗,只要能摸清对方的脾气,直击人性的弱点,就能摸准对方命门,一击拿下。原本她就想探一探罗秀才的底,判断下对方的人品,没想到运气还不错,直接遇见一位大儒,品行这关应该过了。像卓老这样的儒学之士,最是看重德行,能待在他的身边,罗秀才必定有过人之处。“罗秀才此言差矣,真正优秀的人,往往都是孤独的。”太优秀了,怎么合群?谁看见不气?此话一出,几人都愣住了,纷纷转头看她,目露惊讶,好像她说了什么惊世之语似的。田娇娇握着鱼竿,平静的看着水面,心里雀跃不已,被她装到了吧,静默片刻,卓老站起身,捋着胡须仰天大笑,“...
《暴富很难?我靠种田带飞全家全局》精彩片段
田娇娇看着他一时呆愣的表情,忍着笑。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终于见识到了。
曾经,她读过解析人性的书,说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秉性,但万变不离其宗,只要能摸清对方的脾气,直击人性的弱点,就能摸准对方命门,一击拿下。
原本她就想探一探罗秀才的底,判断下对方的人品,没想到运气还不错,直接遇见一位大儒,品行这关应该过了。
像卓老这样的儒学之士,最是看重德行,能待在他的身边,罗秀才必定有过人之处。
“罗秀才此言差矣,真正优秀的人,往往都是孤独的。”
太优秀了,怎么合群?
谁看见不气?
此话一出,几人都愣住了,纷纷转头看她,目露惊讶,好像她说了什么惊世之语似的。
田娇娇握着鱼竿,平静的看着水面,心里雀跃不已,被她装到了吧,
静默片刻,卓老站起身,捋着胡须仰天大笑,
“闵之,今日真是不虚此行。老夫一直试图开导你,但你一直打不开心结,现在可有顿悟?”
罗秀才愣愣的看着田娇娇,心里虽然震撼,但依旧满眼疑惑。
这姑娘有点邪门。
“姑娘真的如此认为?”
那当然,她可是读过人性剖析学的。
“真正优秀的人,从来都是孤独的,无论是思想上,还是灵魂上,优秀而凌驾,凌驾而孤独。”
田娇娇说着,看着他眼里的惊讶,微微弯起唇角,
“所以,外界那些只是旁人的主观臆断,并不是真正的你,只有自己才了解自己。”
妈呀,装大个,心情好澎湃啊。
罗秀才眯着眼,紧紧握着鱼竿,好一会儿才睁开。
眸中潋滟四射,惊艳才绝。
神色出现变化,整个人的气场也跟着不同了。
“哈哈……学无常师,择善而从,见恶而弃。”
“没错,人人皆可为吾师,哈哈……”朱大人把鱼竿交到长随手中,走上岸,“卓老,手谈一局?”
“正合老夫之意。”
老爷子把鱼竿一放,三两步上了岸,身形矫健。
朱承博已经先一步从马车里搬出棋盘,给两人布置好了。
田娇娇咂舌,这就是文人的风雅。
看着两人兴致很高的架势,田娇娇转头看向沉思的罗秀才,招呼麦穗收拾几条鱼,趁着这个融洽的气氛,简单支个烧烤摊子。
她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个性,有想法就开始做。直接招呼慧元去捡些柴火,她清出一块干净地方,又去河边折了几根芦苇,削成签子。
“姑娘真是有先见之明,早早让奴婢准备调料。”麦穗从车里拿出调料,开始腌鱼。
“那倒没有,就是有备无患而已。”都出门钓鱼了,搞个烧烤也是情理之中。
“姐姐,柴火捡来了,都是干柴,好燃的很。”
慧元抱着一捆走过来,看着用芦苇夹住的鱼,眼睛一亮,
“我来帮姐姐。”
“好啊,我们一起。”人多力量大。
确实如慧元所说,木柴干燥,烟雾少,刚好适合烧烤。
片刻后,烤鱼的香味弥漫出来,把朱承博引过来,看着田娇娇忙碌的翻转烤鱼,忍不住勾起唇角。
这丫头,不但能言善道,动手能力也不差。
一直被人盯着,田娇娇抬头,冲他笑了下,“朱少爷稍等,马上就能吃了。”
朱承博立马转过头,咳嗽一声,他才不会馋一条鱼。
“田姑娘真勤快?”
“我就当你夸我了,我们乡下人,动手能力都很强,这根本不算什么。”
她微微一笑,这时期的娃都早熟,心眼子跟马蜂窝似的,但她只当听不懂。
“慧元,你去找几个大叶子来,马上就能吃了。”
“哎~,这就去。”
“慧元很听你的话。”朱承博看着跑走的书童,抖了下嘴角。
“郊外野餐,最需要的就是团结,大家一起努力吃着才香。”都跟你这个少爷似的当甩手掌柜,等吃才没意思。
“田姑娘,我发现几个蘑菇,已经洗干净了。”说话间,南风把桐树叶打开,露出几个干净的草菇。
“这么干旱的天气还能冒出蘑菇?真不错。”
田娇娇用树枝串起来,放到火上烤,等到浸出汁水时,撒上调料。
“就在前面草丛中发现的。”南风看了眼自家少爷,赶紧过来帮忙,“田姑娘休息一下,我来看着。”
他家少爷风光霁月,从不插手庶务,一心只读圣贤书。根本不懂得出手帮忙,也是急人。
朱承博幽幽的看了眼明南,他被嫌弃了?
真是放肆。
田娇娇去河边洗了把手,看着依旧坐在那里沉思的罗秀才,就跟入定了似的。
这是要升级?
内核稳定的人,情绪才能稳定。
田娇娇正准备轻手轻脚的离去,就发现她脚边的鱼竿动了下,想也没想的就抬了起来,随着扑腾的水花,一个鱼头浮出水面。
鱼太大,把鱼竿都压弯了,田娇娇溜了好一会,才把鱼拉出来,看着半条手臂长的草鱼在草地上扑腾,惊讶的不行。
前世今生加一起,这是她钓的最大的一条。
罗秀才睁开眼,震惊过后,直接起身,冲着田娇娇郑重地躬身一礼,
“多谢田姑娘点拨之恩。”
“罗秀才客气了,我胡乱说的,在你们面前就是班门弄斧,不笑话我就不错了。”田娇娇把鱼拉到岸上,赶紧摆手。
“听君一些话,令在下茅塞顿开。”
想着自己这几年的行为,脸色窘迫。他确实遇到了不公对待,也遭人算计。但他却只选择发泄怒气,而未尽心解决。
岸边下棋的两人闻言相视而笑,卓老满意的放下一子,
“闵之在读书上颇有天赋,虽谈不上旷世奇才,但若勤学苦读,必能修得满腹经纶。唯独这脾气,太过耿直了。”
“卓老看中之人,自然不会差。必定能一鸣惊人。”
朱明达捏着黑子,盯着棋盘,听说卓老正为自己挑选关门弟子,莫非心中已有中意人选?
“不瞒明达,关门子弟人选,老夫一直属意闵之,可他因为自己的原因,一直没吐口。”
卓老摩挲着指尖的棋子,叹息一声。
作为佃农,唯一求的就是交完租后,还有余粮可以填饱肚子。田家作为村里的大地主,除了平日里催促好好侍弄庄稼,倒是没别的烦恼。
现在竟然又为他们弄了这个什么渴乌,说一句再生父母都不为过啊。
田继祖看着大家感激的样子,摆摆手,“行了,都赶紧忙起来吧,庄稼最重要。”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灌溉,庄稼长时间缺水,会减产的。
众人一听,连连称是,田娇娇站在旁边,看着众人的热情高涨,还是很满意的。
一波好感拉得好,佃农和地主之间的矛盾越少,合作越顺畅。
原主对这些从不上心,她的生活中除了吃穿当舔狗,对别的从不关心。佃农在她的记忆里唯有的几个字眼,就是脏和懒,没别的。
灌溉迫在眉睫,见识过渴乌的众人,拿着砍刀一窝蜂的往后山跑,尽快把竹子砍回来。
“有闺女给的法子,秋收肯定没问题了。”田继祖一脸欣慰的看着眼前大片的田地,高兴的直搓手。
田娇娇低头看着竹筒里淳淳的流水声,认同的点点头,“只有佃户好,咱们才好,这点我还是懂的。”
“这倒是,村子周围都是咱们家的田地,把灌溉的方法送给佃户,不亏。”田继祖揉着肚子,笑得牙不见眼。
他只要粮食,粮食才是万物之本。
田庆来站在旁边,挠挠头,看了眼插在河里的竹筒,有些担忧。
“这么好的方法,要是被外村学去了怎么办?这条河顺流而下还有好多村庄呢,大家都用渴乌,万一把河水抽干了岂不亏了?”
赶上旬日,刚休息一天,姐姐就闹出这么大动静。
说实在的,姐姐好不容易想的法子,要是被人偷学了,岂不可惜?
“利用渴乌引水文献里都有记载,只要看过书的应该都能想出来,没有什么可保密的。农人用来灌溉,收了粮食,才能安定过日子。”
老百姓遭遇灾难无粮可食,一旦发生暴动,首当其冲的的就是他们这些地主。
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没有人冒险。
“小弟,你得记得,穷生奸计,富长良心,只有大家都有饭吃,日子才能安稳。”
通过几千年的文化总结,其实老百姓需求很低,只要能凑合活着,就没人舍得冒险。
除非没有活路。
田继祖点头附和,伸手敲了下儿子的脑袋,“听你姐的没错,亏你天天在学院窝着,一点都不长脑子。”
关键时刻还得是他闺女,自从不跟在张秀才身后跑,脑子立马灵活了。
不用说,肯定是张秀才克他闺女。
田庆来被老爹招呼一刮子,揉了揉脑子,就看到爷爷拎着烟袋锅子从田里走出来,
“爷爷,你给评评理,万一外村的人把咱家的引水法子学去了,把河水吸干了怎么办?”
“应该不至于,今年的雨水少,但也不至于不降雨。”田老爷子背着手,他刚才去查看灌溉情况了,短短一个时辰,一亩都吃上水了。
不得不说,真是快。
不远处的桥上,张炳文站在那里,看着田家人聚在一起,眉开眼笑的样子,眼神闪了闪。
原本他思虑一夜,终于下定决心,遵循内心的想法。趁着休息一日,把田娇娇哄回来,有田家做后盾,确实能给他省去不少后顾之忧。
刚走出家门,就发现村里比以往热闹了很多,细听之下才知道田家在河边引水的事情。
听着几个婶子大娘说到激动处,口沫横飞,听得他眉头紧皱。
什么渴乌引水,这么厉害?
他这些年,一心只读圣贤书,跟科考无关的书籍他甚少涉猎。
出于好奇,他还是来到了村头,看着众人拖着竹子往河边跑,还有人小心翼翼的跑到田家人面前讨教方法。
田娇娇一身淡蓝色衣裙,站在那里,笑呵呵的跟人说话,看着耐心十足的架势。
以前的她,提起佃农,眼里都是嫌弃。这才多久,竟然就能愉快的攀谈了?
特别是那个已经把水引出来的渴乌,短短时间就灌溉了一亩地,速度之快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田家人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观察片刻,他就发现,解释渴乌引水的事情,大多都是田娇娇在跟人解释。
一个眼里除了穿衣打扮,就是无脑缠人的女人,突然开窍了?
张炳文紧皱着眉头,心里有些憋闷,难道她以前在自己面前都是装的?
看来,是他不够了解田娇娇。
一块田地灌溉好,几个人一起挪动渴乌,田庆来也跑去一起忙活,她家傻大姐好不容易做的渴乌,别给弄坏了。
刚摆位置抬起头,就看到张炳文站在桥头正盯着他们家。
看到张秀才他就来气,要不是他天天装模作样,他家傻大姐能跟得了失心疯似的,六亲不认吗?
田庆来瞪他一眼,之后赶紧走到田娇娇身边,试图挡住她的视线。生怕她看到张秀才,老毛病又犯了,贴着脸扑过去。
田娇娇原本没在意,但她脑袋扭到哪儿田庆来就跟着转到哪儿,这就有点奇怪了。
“你挡我视线了。”田娇娇瞪他一眼,抬手把人扒到旁边,
就这么一推搡,田娇娇也看到了桥头站着的张炳文,心里了然,似笑非笑的看了便宜弟弟一眼。
“不用挡,我跟他今后不会再有交集了。”
谈恋爱降智,还影响她享受生活,但凡出现与她的目标不一致的人类,统统舍弃掉。
听到姐姐的保证,田庆来不好意思的挠头。
“谁让你每次看到那家伙就一脸笨蛋模样,傻死了。”
“那也是以前,以后但凡跟咱家作对的人和事,我通通屏蔽掉。”
她又不是受虐体质,干嘛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记住你说的话,那家伙不是好东西,狡诈得很,除了读书好点,啥也不是。”
生怕大姐改变主意,田庆来又趁机上了波眼药。
“放心,我又不是真的傻。”
看着便宜老弟对张炳文恨得咬牙切齿,田娇娇就忍不住想笑。
鱼送到,田娇娇也没多待,临走之际,又回头交代,
“小孩子吃鱼,要注意鱼刺,别卡住了,否则我就好心办坏事了。”
汤采文一愣,随即点头,“这个自然,请田姑娘放心,孩子们还是很听话的。”
汤采文站在门口,看着骡车消失在拐角,才回头冲着孩子们招了招手,
“刚才田姑娘的话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夫子,小心鱼刺。”
“吃饭要细嚼慢咽,不能囫囵吞咽,不能抢食,不能说话,夫子我们都记得。”
“嗯,吃饭要讲规矩,若是因为吃的太粗心,不小心卡着咽喉。除了自己受罪,也会让人看轻了去,以后再也不会给咱们送食物了。”
汤采文轻声交代,看着孩子们认真的小脸,摆摆手,
“去叫花婶把鱼收拾了,晚上喝鱼汤。”这两天伙食好,孩子们脸上的笑容都多了。
田娇娇回到客栈,就发现米氏正在客房整理彩线。
“今日我跟秋菊也出门逛了一趟,买了针线。既然要耽搁几天,就想做点东西打发时间。”
母女俩交流了一天的心得,才一起睡下。
第二天吃过早饭,田娇娇依旧带着麦穗去东城外钓鱼。
还是昨天的位置,打窝,挂鱼食,等第一条鱼上钩时,麦穗惊呼一声,
“姑娘,是一条红色尾巴的鲤鱼,好漂亮啊。”
“是一条草鲤,是挺漂亮,回头找个罐子养起来,带回家。”见锦鲤交好运,她相信自己的运气不差。
就在这时,就听到岸边有人说话,“老爷,先前那个位置已经有人了,不过前面还有一个位置。”
“无妨,无事消闲而已。”
伴随着一声沉稳的嗓音响起,紧接着田娇娇就看到一位中年大叔出现在视线里,一身深蓝色的长衫,头上绑着方巾,神色淡然,但眼神深不可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在他的旁边,跟着一位拿着工具的长随。
四目相对,田娇娇就看到对方眼里一闪而逝的严厉,随即又柔和下来,冲着田娇娇点点头。
“小姑娘好雅兴。”
“彼此彼此,有树有水,凉快些。”田娇娇甜甜一笑,感觉到鱼竿的异动时,手腕往上一甩,又一条鱼上钩了。
不愧是县城,还真是藏龙卧虎。这大叔身上的气势,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主仆俩相视一眼,中年男士捋着胡须,赞叹一声,
“小姑娘好运气。”
“这有什么,我们姑娘刚才还钓了一条锦鲤呢。”姑娘被夸赞,麦穗顿时昂起头,无比骄傲的炫耀了一句。
“锦鲤?”
长随看了眼他家老爷一眼,放下工具,跑过去看了一眼。
“还真是,看来姑娘的运气真是不差。”
主仆俩人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摆弄渔具,刚挂上鱼饵扔到水里,田娇娇那边又有鱼咬钩了。
运气这么好吗?
长随张大嘴,惊讶的不行,之后直愣愣的盯着主子的鱼竿。
瞪得眼睛都酸了,主子的鱼竿也没动静。
就在他疑惑时,田娇娇又甩上来一条鱼,
“姑娘,这条鱼够大,一盘子放不下嘞。”
麦穗高兴的把鱼取下来,熟练的挂上鱼食。之后转头看向那边毫无动静的主仆俩,抿着嘴直乐。
田娇娇无奈的看她一眼,小丫头,胜负欲还蛮强的。
她这边提前打了窝,鱼聚集的比较多。人家主仆俩纯靠天意,自然不一样。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中年男人也坐不住了,频频往田娇娇这边看。
之后忍不住抱拳,语气温和的讨教,“小友,可否告知其中诀窍?”
田娇娇转过头,轻笑一声,“不瞒先生,我事先打了窝,撒了鱼食。鱼闻到气味,聚集过来,再下钩就容易些。”
她不靠钓鱼为生,自然没什么可隐瞒的。而且,在这位大叔面前留个好印象也不错。
“哈哈~,小友果然聪慧,在下佩服。”人家姑娘的水桶都快满了,他还是个空军。
没想到今日出门散心,竟然遇见这么有意思的一幕。明明年龄不大,偏偏端着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架势,看着怪有意思的。
他家里的丫头们,这年纪不是注重穿衣打扮,就是关注诗文宴会。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沉静的丫头。
“我这里还剩些鱼粮,送给先生一些。”田娇娇说着,直接让麦穗把剩余的鱼食送过去,顺便又送了点调制的鱼饵。
麦穗好人做到底,不但帮着把鱼食撒了,还帮着把鱼钩上的蚯蚓替换成饵料。
片刻后,果然上钩了。
虽然只是一条巴掌大的草鱼,足够主仆俩高兴了,对着田娇娇又是连连感谢。
“有鱼咬钩是件让人愉悦之事,小友这巧思甚是绝妙。”
中年大叔抬手抚了抚胡须,严厉的双眉微微弯起,眼里透着舒心的笑意,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我也是闲来无事琢磨的,先生不嫌弃就好。”
钓鱼是一件磨练耐心的事情,她却人为干预了,对一些高雅之士来说,失去本质了。
“怎会嫌弃,但凡用心做事,才会有所领悟,心态决定心智,姑娘聪慧。”中年大叔摆摆手,“鄙人姓朱,感谢小友相赠饵料。”
“朱先生客气,偶遇也是一种缘分。”她确实属于姜太公钓鱼,但等的却是罗秀才。遇上这位,纯属意外。
田娇娇笑了下,顺手把摘来的荷叶扣在脑袋上,遮阳。
朱先生看她俏皮的模样,捋着胡须笑了下,随着鱼竿的反应,又有鱼上钩了。
“哈哈……今日真是没白来走一趟。”
旁边的长随也兴奋的不行,把鱼放到桶里,再挂上鱼饵。
“老爷今日的运气上佳。”
鱼频频咬钩,把人的兴奋劲儿都调动起来了。
一眨眼,太阳偏西了。
田娇娇收了鱼钩,站起身伸伸懒腰,把荷叶扔到河里,转头看着仍旧聚精会神的朱先生,弯起唇角,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走一步。”
“好,田姑娘慢走,我再蹲一刻钟。”朱先生看了眼半桶的鱼,仰起头,语气轻快。
田娇娇看着打扫干净整洁的院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收拾工具的少年,头发用一根粗布条绑着,上身穿着粗麻的褂子,一条宽腿大裆裤,沉默寡言蹲在地上擦拭工具。
怎么看都有股孤寂感,怪可怜的。
“我明天要去县城转转,你有要捎的东西吗,我给你带回来?”田娇娇看着他,这年头,出门一趟不容易,邻里之间相互捎东西,很正常。
郑小秋抬起头看她一眼,摇摇头,“没有。”
他一个人生活,只要有饭吃,别的需求很低。
“那好吧,你忙吧,我走了。”
田娇娇本想多给他说几句话,让他活跃一下,但看他忙忙碌碌的样子,自己有点多余。
郑小秋擦拭弓箭的手一顿,抿着嘴,抬头瞅她一眼,又继续低头擦拭。
但明显有点心不在焉了。
他这里,果然没人愿意来。
田娇娇站起身,还忍不住感叹,这孩子有点自闭啊。
刚走到门口,背后突然响起郑小秋略有些急速的语气,“我前阵子在镇上看到曲家少爷和张秀才一起去了酒馆,两人关系很不错的样子。”
田娇娇脚步一顿,“啥,他们俩人?”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但现在,不得不让她多想。
曲平前头才撞了她弟弟,后脚两人就凑一起去,若是没点阴谋在里面,她都说服不了自己。
撞车的事情若是跟张炳文有关系,他想做什么,意欲如何?
田娇娇越想,脸色越黑。
事故地点撞击力她看过了,地上的划痕很深,但凡田庆来运气差点,就算不死,也得废了。
田家的继承人没了,就她一个闺女,受益者是谁?
原书中,张炳文母子一直把田家当踏板,事后吃干抹净连个骨头渣都没留,可见其心狠冷血。
果然,有些人的心狠手辣是骨子里自带的。
田娇娇眯着眼,摩挲着手指,自己的到来打乱了张家母子的计划,张炳文从自己这里得不到便宜,就把主意打到田庆来身上?
让田家没了依靠,然后他再站出来,表个赤胆忠心?
郑小秋看着田娇娇绷着的小脸,脸颊鼓鼓着,大眼睛微微眯起,就跟只小狐狸似的,一副随时炸毛的架势。
“黑心肝的狗东西,别让我抓住把柄。”田娇娇哼了一声,有些事只要做了,就会留下蛛丝马迹。
别让她抓住,定让他身败名裂,废了他的仕途之路。
看着田娇娇咬牙切齿的样子,郑小秋眼睛闪了下,几不可查的弯了下嘴角。
一个人习惯了,突然有人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倒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烦。
看她提起张秀才嫌弃的眼神,应该不会被人当傻子耍着玩了。
“小秋弟弟,多谢你告诉我这些。”田娇娇回过神,又往回走了几步,别看这娃不声不响的,还真是细心。
“刚好遇到了而已。”听到弟弟俩字,郑小秋眼神闪过一丝别扭,之后无所谓的回了一句。
“那也得谢谢你,多亏你告诉我,才能提前有防备。”
田娇娇笑的很甜,果然是三观正的少年。虽然话少了一点,但办事真不含糊。
“你要的狼狗崽还没有消息,一直没遇着。”郑小秋把弓箭挂到墙上,又说了一句。
“那个不急,本就可遇不可求。”田娇娇连连摆手,其实这事有点为难人。
这时候的人对狼狗崽子还是很忌惮的,除了猎户有机会遇到,一般人还真没办法。
郑小秋目送田娇娇走出大门,才起身走过去关门。
看着自己这个小院子,拿起扫把打扫起来。
田娇娇走在路上,吹着小风,转头看着麦穗,“你觉得我舅家人怎样?”
书中对米氏娘家就写了一句低等商人,连个后续都没有。
而她记忆里的印象也很模糊,就很奇怪。
麦穗摇摇头,
“以前走亲戚都是青穗跟着姑娘去的……奴婢就感觉姑娘不太喜欢她们,大娘子每次带你去,姑娘都很抗拒。”
田娇娇点头,原主是被家里娇宠着长大的,不愿意跟姥娘家的人亲近,应该是小辈之间的问题。
不是被排挤,就是被看低了。毕竟在众人眼里,城乡还是不一样的。
米氏从县城嫁到乡下,在有些人眼里就是低嫁。她倒觉得未必,大舅二舅具体做什么不太清楚,但是商户无疑了。
但田家却是地主,妥妥的农耕之家,若是再出个读书人,等级直接是碾压式的。
麦穗看着姑娘淡然的眼神,倒是没敢说太多。
但以往姑娘去姥娘家走亲戚之后,回来总要不高兴几天。青穗也在私下里骂几句什么狗眼看人低的话,具体怎么回事她倒是不清楚。
晚饭后,田娇娇又去看了田庆来,发现少年好像有心事了。
“怎么了,有压力了?”
田庆来幽怨的抬头,家里的未来突然压在他头上,怎么可能轻松嘛?
“姐,我要是让大家失望了怎么办?”
“你这叫杞人忧天,还没开始尝试就认输,还是爷们吗?再说你就愿意让曲平永远压一头?”
“当然不愿意。”
“那不就结了,只要你尽力了,结果也不那么重要。”
田娇娇不客气的送他一个脑瓜崩,这就被吓到了,还是太怂了,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书能让人眼界开阔,也能让自己更上一层楼。即便最后不能达成所愿,但胸有丘壑,也比胸无点墨要强吧?”
少年,来吧,干了这一碗。
“那倒是。”
田庆来点头,战意又被激了起来,感觉自己又行了。
“姐,你咋懂这么多?”
“咳~,张秀才那个狗东西不是嫌弃我配不上他吗,我就私下里恶补了一些。”
有现成的背锅侠真好,当然也不算冤枉他。
“是那个狗东西配不上你。”提起张炳文,田庆来又开始咬牙切齿。
得,看来近期得拎着张秀才来回溜了。
第二天一大早,田娇娇就醒了,选了一件淡蓝色襦裙,绾了个稍低的同心髻,用两根银簪固定,又贴了两朵指甲盖大小的浅蓝色绢花点缀。
田娇娇踏入青竹院,看着冲墙侧躺的便宜弟弟,语气温和,
“你能为我出头,大姐很高兴。但有些恩怨,得我自己亲自解决。”
田庆来身体一僵,瓮声瓮气的反驳一句,“谁为你了,我就是看不惯。”
“我明白,你心里是把我当姐姐的。”
田娇娇轻笑一声,不等她再说什么,田庆来猛地坐起身,一脸抗拒,
“你走,赶紧离开,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想告状就去吧,我不怕的。”
她要是知道自己打架又跟穷秀才有关系,指不定又要闹腾。
自从他跟穷秀才结了梁子后,这位傻大姐就跟狗上身了似的,见着他汪汪咬个不停,时不时的跑到爹娘面前告他一状。
弄得他不是被骂就是在被骂的路上。实在气狠了,就堵住张秀才羞辱一顿。但隔天这位傻大姐就敢哭天抹泪的告他的黑状。
之后就被他爹拎着棍子满院子追着打。
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语气,田娇娇扒拉下记忆,嘴角一抽,姐弟俩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好在这小子虽然嘴上嫌弃,但一直护着原主,可惜最后还是被人算计弄死了。
目前看,这小子也就懒一点,混一点,倔一点……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你好好躺着,我已经给你请了大夫,打架的事情我不会跟爹娘说,丢失的面子咱们自己找回来。”
直到田娇娇出去好一会儿,田庆来才回过神,看向缩在门口的三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等大夫看过后,确定是皮外伤,田娇娇才带着麦穗出门。
走在村子里,路过的村民看见她,愣了下,立马露出讨好的笑容,
“大姑娘,您这是要出门啊?”
“大姑娘小心脚下,咱们村路不平,别磕着了。”
看着她们点头哈腰地讨好,田娇娇笑了下,继续往前走,刚走到村口桥头,就看到一个老妪挑着担子过来,筐里装着几颗菘菜。
“娇娇,几天不见你出门,身体养好了?”妇人停在她面前,上下打量她一遍,慈爱的眼神中透着丝丝精明。
田娇娇看着她,弯了下唇角,没想到一出门就遇见了恶婆婆。
这位就是张秀才的母亲,崔氏,年轻守寡,为了供养儿子读书,没少吃苦。明明跟米氏一样的年纪,脸上却早早熬出了褶子,两人看着相差十岁不止。
一朝熬成婆,就变本加厉的磋磨儿媳妇,偏执的要让儿媳妇尝遍她所有的苦楚,才能体谅她的良苦用心。
一句话,这女人更年期,有病。
“我身体好得很,张大娘莫不是听了什么传言?”面慈心狠,这样的人必须远离。
崔氏一愣,随即笑呵呵地点点头,
“管它什么传言,娇娇都不要放在心上,反正在大娘眼里,你是最懂事的姑娘。炳文这几日一直在书院苦读,今天下午就该到家了。”
听到张炳文的名字,田娇娇扯了下嘴角,只要张秀才回村,原主总是早早地准备好吃的,双手奉上,眼巴巴地请他品尝,人家才勉为其难地尝一口。
但凡能给个中肯的评价,原主就能高兴半天。
可惜啊,母子俩用力过猛,把人作死了,舔狗时代结束了。
“张秀才不在书院住宿,也是体谅张大娘辛苦。”背地里败坏她的名声还想得好处,吃屁吧。
听着这不咸不淡的语气,崔氏一愣,“娇娇,你这丫头,是不是没听清大娘的意思?炳文要回来了。”
“回呗,我还能拦着不成?”田娇娇微微一笑,招呼着麦穗走了。
崔氏看着主仆两人越走越远,脸色直接耷拉下来了,这死丫头,上吊之后怎么更蠢了,到底听没听懂她的意思?
还是故意给她摆谱?
哼,等她进门了,看怎么收拾她这个蠢东西。
田娇娇站在一个土坡上,看着远处是高耸入云的山峰,覆盖着郁郁葱葱植被,山顶之处还弥漫着白色的雾气,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既视感。
一条瀑布奔腾而下,汇集成河流,绕着村而过,为周围的庄稼提供了灌溉水源。
田家村依河而居,搭建了一片错落有致的农舍,约莫着有二三百户,但像她们家两进大院子,是村里的独一份。
周围是绿油油的田地,现在不是农忙季节,偶尔能看到几个农人穿梭在田间地头。
原始的田园画卷,别有一番滋味。
山崖上的瀑布飞流直下,把河床冲得很宽。
田娇娇看着河面荡起的水波纹,眼神清冷。
青穗那丫头怂恿原主,说鱼汤补脑,最适合读书人,若能亲自钓鱼熬汤,送给张秀才,定能打动他的心,结果河边湿滑,她失足落水,被后山的小猎户救了上来。
若是等田家人过来救人,原主的身体早就被冲到三里外了。
就因为这事,没少被张秀才拿来做文章,说她身体被别的男人碰过,有了污点。被PUA多了,原主竟然也认为自己不干净了,对不起夫君,在他面前更是伏低做小。
我去,一想就心口疼。
麦穗默默地跟在姑娘身后,看姑娘盯着河面发呆,忍不住开口,“大难过后必有后福,姑娘是有大福气的人。”
大福气?
青穗每次怂恿原主接近张秀才时,都会说这三个字,现在听着膈应得很。
麦穗看着姑娘拧起的眉头,突然就后悔了,青穗那死丫头天天把大福气挂在嘴边,把她都影响了。
就在她想着怎么解释一下时,就听到不远处的灌木丛后,响起几声骂骂咧咧和拳打脚踢的声音。
“打死你这个狼崽子,竟然敢咬我,不就是吃你一只兔子吗?”
“就是,周哥吃你的兔子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一个外来户,想要安稳住在咱们田家村,就得给我夹紧尾巴,否则,明儿就把你赶出去。”
说着,还有人啐了一声。
田娇娇皱眉,迈脚走过去,
绕过灌木丛,就看到四五个熊孩子正围堵一个少年,旁边还有一人掐着腰,另一手拎着只兔子,一脸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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