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个煎饼。”
清晨的帝都难得带着一股蓬勃的朝气,煎饼摊老板忙的热火朝天,“好勒,要加点什么?”
一抬头,看到一个穿着道袍的小姑娘,白白净净的,眼睛眯着,居然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楚绾柚打了个哈欠,“都来一遍。”
哟,是单大生意!
老板是个和善人,手上动作的快,嘴上也没停,“小姑娘来旅游的吧?你们这个叫什么,汉服是吗?”
楚绾柚盯着煎饼摊后面的一处宅子,这几年发展的太快了,到处都在改建,建筑都变得奇奇怪怪的。
这边是开发区,隔一条街就是商业楼,格子间,这里却又留着很多古建筑。
老板见她没答话,一直看后面,也回头看了一眼,“你对那儿感兴趣啊?我在这儿摆摊两年了,一直没看那家开过门。”
自从这一块儿变成商业区了之后,这一片的房子都被租给商铺了,唯独那一户,占着最好的位置,却一直不开门,这也是他为什么偏偏在这儿摆摊的原因。
“哎,煎饼好了,您拿好。”
楚绾柚把钱递给他,低头咬了一口煎饼,出乎意料的,味道还不错。
老板一看钱愣了,“哎,您这怎么还用现金啊,我这儿,找不开啊。”
楚绾柚看了一眼摊上的那个小馆子,零零碎碎的,确实找不开。
想了想,“我给你算一卦吧,抵你的烧饼钱。”
“啊,啊?”老板愣了。
楚绾柚以为他不愿意,强调道:“我算卦很准的。”
说着手指掐了个决,“临市人?原本在老家养鸡,两年前生意失败,不得已来帝都摆摊,有个在帝都上大学的儿子?”
老板眼睛都瞪大了,“你,你怎么知道?”
楚绾柚仔细看了看老板的面相,“你命中无大财,不过此后也无灾祸,夫妻和睦,儿子孝顺。”
“啊,谢,谢谢。”老板是个老实人,听到这些话还是高兴的,当下也不想计较这一个煎饼钱了。
本来今天生意还不错,他收拾收拾也准备回家了。
楚绾柚又咬了一口煎饼,老板着实是料给的足,楚绾柚想了想,又问他,“最近在操心儿子出国的事儿?”
老板现在是真的惊了,他那些往事不算什么秘密,有的时候闲了也跟左右的人说两句,这人要真是招摇撞骗的,多打听打听未必打听不出来。
但她怎么知道他最近正为了儿子出国的事儿烦心呢?
这事儿他可没跟任何人说过!
一下态度也变了,“道,道长,您,有何高见啊?”
楚绾柚问他:“你晚上出摊儿吗?”
“有,有的时候出。”
也看情况,有时候忙不过来,晚上就不做了。
“这几天记得晚上都出摊,能发笔小财。”
楚绾柚说完这句,手里的煎饼也啃的七七八八,转身走了。
老板被她神神叨叨的糊弄了一通,还想说点什么,就看到青色道袍的小道长,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那座一直没人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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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绾柚给林显堂号完脉,心下松了口气,“您恢复的很好。”
林显堂合着眼睛,他自然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多谢你了。”
楚绾柚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您后续让医生多加看护,我最近就不上门问诊了。”
她刚回来,有太多事情要办。
林显堂坐起身,对楚绾柚道:“安顿好了,来林家吃饭。”
楚绾柚眼睛一亮,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
以楚绾柚的能耐,她想回帝都,简单。
但她要做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
林显堂听出了她话里的深意,得想办法为她筹谋。
“那便多谢您了。”楚绾柚朝林显堂行了一礼,从里间退了出去。
林显堂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说不清楚,身体好像感知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白秘书拿着东西过来,被林显堂挡过,“这药,暂时可不必吃了。”
林家这种老宅是相当有底蕴的,就是太大了,绕来绕去,楚绾柚都差点找不到方向。
在第三次因为穿不习惯的鞋差点崴了脚之后,楚绾柚放弃了。
少女踮了踮脚尖,轻巧的将脚从高跟鞋里解脱出来,就这么光着脚,单手提着鞋拎在身后,准备换个别人看不见的角落,毕竟这样属实有些不礼貌。
就在这时,手腕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痛感,被藏在道袍下的鸾安镯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疯狂躁动起来。
楚绾柚的耳边传来一阵尖利的哨声,仔细听却又有点像鸟叫。
手里的鞋脱力掉在地上,楚绾柚左手按住右手的鸾安镯,整个手腕都在克制不住的发抖。
这是她回来之后从楚家阁楼偷出来的东西,是唐宁生前的贴身之物,她拿到了东西却解不开。
楚绾柚看着远处忙碌的人,全都面色如常,是都没听见?只有她听得见?
躁动越来越剧烈,楚绾柚甚至感觉贴着鸾安镯的那层皮肤快要烫坏了,手腕上的那个印记也开始活动起来,仿佛在进行着什么诡异般的呼应,她快要,控制不住了......
楚绾柚有些站不住,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腿弯却刚好抵上什么东西,彻底脱了力,脚下一软彻底坐进了来人的怀里。
刚打完药坐着轮椅出来的林二公子:“......”
身后跟着的人整个人都僵了,连忙上前,“楚,楚小姐......”
几乎是下意识的,林南溪一把环住了楚绾柚的肩膀,小姑娘整个跌坐进他的怀里。
看着就很单薄,入手更是毫无重量。
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林南溪皱起了眉,心里居然升起了一丝不知明的怒气。
楚绾柚靠在林南溪的肩头,脑袋昏昏沉沉的。
有什么东西在侵袭她的大脑,她很努力的想要恢复清明,但是做不到。
她最后的记忆里,只有林南溪环在她肩上冰凉的手和抵在她额间有些坚硬的下颚,“二,二公子......吗?”
楚绾柚就这么彻底晕了过去,身后的秘书连忙想要伸手去拉她,“我,我带楚小姐去......”
林南溪做了个手势,“不必,我带她回去。”
说完居然弯腰从地上捡起了楚绾柚掉在地上的鞋子,然后又抽过轮椅背后的毛毯,将整个人严严实实的裹住,就这么横抱着人起了身。
秘书托着手,“少爷,要不还是我来吧,您的腿......”
“蒋煜宸应该到了?叫他来。”
应当是很不喜欢别人质疑他的决定,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经有了几分不耐。
秘书作为在跟了他这么多年的老人,自然知道这是林南溪已经不高兴的预兆,不敢再劝,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南溪抱着人回了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