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皇甫晔夏鹿竹的其他类型小说《锦鲤附体?摸鱼小答应成皇后了皇甫晔夏鹿竹全文》,由网络作家“灰啊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初六,是该去向太后请安的日子。天还没亮,佩兰轻轻打开了点窗子,冷风吹了进来,还在被窝里的夏鹿竹又裹紧了一点。“小主,该起了。”是佩兰温柔的声音,伴随着轻拍的动作响起。半梦半醒的夏鹿竹无意识地嘟囔着:“嗯嗯……”然而,床上啥动静也没有,一看就是又睡过去了。佩兰无奈,继续喊小主小主,奈何太温柔了,已经彻底睡死的夏鹿竹是一点都听不见了。求助的眼神看向佩春,佩春日常翻了个白眼,清了清嗓子。“小主,该起了!去迟了太后娘娘要怪罪了!”尖锐的嗓音喊了两三遍,床上的夏鹿竹猛然掀开被子坐起来。给她比了个大拇指,眼睛还没咋睁开,嘴里念叨:“佩春,你真是有副好嗓子。”在二人伺候下,洗漱后,夏鹿竹清醒多了。摸了摸饿扁的肚子,忍不住吐槽,这请安怎么这么早,早...
《锦鲤附体?摸鱼小答应成皇后了皇甫晔夏鹿竹全文》精彩片段
初六,是该去向太后请安的日子。
天还没亮,佩兰轻轻打开了点窗子,冷风吹了进来,还在被窝里的夏鹿竹又裹紧了一点。
“小主,该起了。”是佩兰温柔的声音,伴随着轻拍的动作响起。
半梦半醒的夏鹿竹无意识地嘟囔着:“嗯嗯……”
然而,床上啥动静也没有,一看就是又睡过去了。
佩兰无奈,继续喊小主小主,奈何太温柔了,已经彻底睡死的夏鹿竹是一点都听不见了。
求助的眼神看向佩春,佩春日常翻了个白眼,清了清嗓子。
“小主,该起了!去迟了太后娘娘要怪罪了!”
尖锐的嗓音喊了两三遍,床上的夏鹿竹猛然掀开被子坐起来。
给她比了个大拇指,眼睛还没咋睁开,嘴里念叨:“佩春,你真是有副好嗓子。”
在二人伺候下,洗漱后,夏鹿竹清醒多了。
摸了摸饿扁的肚子,忍不住吐槽,这请安怎么这么早,早膳还得请完回来才吃得上。
天还是灰蒙蒙的,只是混了点鱼肚白。
夏鹿竹带着佩兰走在安静的宫道上,忍不住打哆嗦,不自觉地抱紧些手炉,大清早的冬天可就更冷了。
小小羡慕一下牛常在,虽然只比她高了一个位份,但是至少可以晚起一刻钟,想想都快活。
这条又长又深的宫道,夏鹿竹已经快走惯了,自胎穿以来,她也以为自己会适应不了古代的生活,却没想到低估她的自适应能力了。
或许,她早已是个古人了,除了偶尔还生动活泼的内心吐槽。
到了,这一路放空了思维,倒是觉得也不是很远。
由着寿康宫的宫女引进了屋内,此时吴答应早就到了,毕竟关雎宫离得近。
“夏答应安。”吴答应没了热情,也懒得站起来,坐着问候了一句。
夏鹿竹没当回事,作了个礼,回道:“吴答应安。”
随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正好又是对着的,毕竟现在宫里就她们两个答应。
寿康宫里的小宫女恭恭敬敬地奉茶,夏鹿竹吹了吹热气,然后小抿一口,不烫,温热地刚刚好。
果然,能进寿康宫的奴才个个都是能人。
夏鹿竹美滋滋地牛饮了一下,刚刚走了一路,真的是又饿又渴,还累。
虽然没什么品茗能力,但这茶喝起来确实不一样,她抿着嘴感受了一下。
初品味清,但回转过来却是留有浓浓茶香,你寻遍口齿,却不知所出处,越是不可得,便更喜欢。
接着妃嫔们陆陆续续都来了,到底是太后训话,没人敢迟到,即使是淑妃也不敢恃宠而骄。
人都来齐了,前几日夏鹿竹被退寝一事,有心人终于是憋不住了。
李常在佯装惊讶:“夏答应可是这些日子没有休息好,我瞧着人憔悴了不少。”
一旁赵常在搭了腔:“是呀,我也瞧着这脸色不大好,眼下青黑,夏答应可不要憋着,身子不爽利还是得请太医瞧瞧。”
这二人是皇帝的启蒙宫女,皇帝重情义,登基后,也赏了二人一个位份,现在都住在瑶华宫,也就是静妃宫里的。
夏鹿竹心里也早有准备,心想是时候给你们展现一下真正的技术了。
只见她眉头微蹙,捏着手帕捂在胸口,柔柔弱弱道:“那日幸得皇上看重,但皇上勤于政务,嫔妾怎么能耽误皇上处理朝政,便自请回了甘泉宫。”
说到这,顿了顿,语气带了抽噎,手帕擦着聪明人才能看见的眼泪。
“呜呜……可那御膳房里竟然有捧高踩低的狗奴才,以为嫔妾不得待见,竟然敢违背太后娘娘的旨意,克扣嫔妾的膳食。”
“嫔妾真是好生委屈啊!这些奴才的做法是对太后娘娘的大不敬啊!还请各位姐姐为嫔妾做主啊!”这下哭的可更大声了。
一下子让赵常在和李常在傻了眼,就连其他妃嫔都惊讶地看了她几眼。
一旁牛常在更是雷地外焦里嫩的,原来她不是为了减肥啊。
呸,还我的猪肉韭菜馅饼!
牛常在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后悔莫及。
“是谁在寿康宫内哭闹啊。”这时秦嬷嬷扶着太后过来坐下,然后眼神锋利地扫过夏鹿竹。
夏鹿竹有点害怕,但想想自己的膳食,拼了。
她刷的一下滑跪到中间,猛磕两个头,一想到自己吃了五天的无油青菜,一下子真情实感就来了。
眼泪不要命地流,那叫一个可怜呐。
“求太后娘娘做主啊,御膳房里的奴才怎么敢阳奉阴违,克扣嫔妾膳食,嫔妾委屈啊!”
这一嗓子嚎的,太后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她正了正色。
“哀家会派人去查,若是你所言非虚,自然会还你公道。”
随后又道:“起来吧,作为一个后妃,这样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闻言,夏鹿竹连忙起身,用手帕擦了擦脸,破涕为笑。
“嫔妾谢太后娘娘明察秋毫。”
识趣地快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忽略掉其他妃嫔难以言说的表情。
太后转着佛珠,开口说着如往常一般的妃嫔训话。
左右不过是些好好伺候皇上,不可妒忌,绵延子嗣等等一类屁话。
约莫过去了两刻钟吧,太后也说累了,喝了口茶,清咳一下。
“贤妃、淑妃和静妃你们先留下,其他妃嫔退安吧。”
夏鹿竹跟着众妃嫔起身行礼:“嫔妾/臣妾告退。”
随后一同按着顺序出了寿康宫。
牛常在直直地看着她,夏鹿竹被看的心里紧张。
难道她要把那份肉饼要回去?
不料她冷哼一声,便先走了。
倒是前头的赵常在和李常在结伴走了过来,李常在出言讽刺。
“没想到夏答应深藏不露啊,平日里闷着个脑袋,竟然还这么能说会道的。”
夏鹿竹不想和她们有什么冲突,畏畏缩缩地低着头,小声回道:“姐姐谬赞了。”
见她这副模样,无甚意思,二人便也离去了。
剩下个吴答应和她,夏鹿竹尴尬地先开了口:“我先走了,吴答应。”
吴答应轻嗯了一声,怜悯地看了她一眼。
看地夏鹿竹觉得莫名其妙,不想理这个奇怪的人,便带着佩兰快步离去了。
每回来葵水的第一日,夏鹿竹都不大舒服。
佩春将窗户拉拢了一些,让屋里暖和些,佩兰在一旁伺候着。
外头有人喊,佩春出去一瞧,原来是内务府将夏鹿竹升美人应该新增的太监宫女带来了。
夏鹿竹不得不出来挑一挑,毕竟是选伺候自己的人。
杜公公恭恭敬敬行了礼,指了指身后第一排的两位宫女,道:“这两个是永昭元年入宫的,都是做事利索的,懂规矩。”
随后又点了点第二排的两位宫女:“这两个去年九月刚进的宫,都才十四五岁。”
最后头跟着两小太监,夏鹿竹宫里原本的小太监跑了,那这两个便不用选了,直接都留下。
剩下就得选两个宫女出来,夏鹿竹将四人都瞧了瞧,决定还是选个顺眼的,她问不出什么刁钻的问题,再说人家答也可以作假。
便指了指第一排第一个看着挺老实的和第二排第二个长得颇有些讨喜的说:“就她俩吧,劳烦杜公公走一趟了。”
杜公公客气道不麻烦,收了赏银便领着剩下两个宫女走了。
这风吹的冷,夏鹿竹带着人进了屋。
坐下后,看了看站地规规矩矩,都垂着头的四人后,说:“你们四人都叫什么名字,从前在哪主事,可会些什么。”
从右往左,第一个是那个看着纯朴的宫女,福了福身:“奴婢名沁心,原来是绣坊的,奴婢擅女红。”
沁心说完,旁边年纪小的宫女也福了福身:“奴婢名青荷,先前在储秀宫受嬷嬷教诲,奴婢……奴婢没什么擅长的,但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小主!”
新进宫的,还嫩得很,说话还带着稚气,夏鹿竹笑了笑。
而后第一个小太监作礼道:“奴才小关子,先前在御花园当差。”
说罢,后头那个小太监也行礼道:“奴才小金子,先前在明镜台当差,奴才会口技。”
说罢,仿了几个动物叫,有猫有狗,有鸡有羊,着实精彩,夏鹿竹连喊两声好。
佩兰是她贴身伺候的,佩春管着库房。
夏鹿竹想了想开口道:“沁心你跟着佩兰学着,日后屋内针线活便交给你,青荷你便负责提膳。”
然后又对着两个小太监道:“你们二人轮流守门和守夜。”
四人行礼表明知晓,夏鹿竹敲打一下,便让四人各忙各的去了。
进了里屋,夏鹿竹赶忙躺下休息,刚刚这番折腾,太难受了。
一边搓一搓小肚子,一边对着佩春佩兰二人道:“日后你们也不用那么辛苦,佩兰你便跟着我,佩春好好将库房和账本管好,跑腿的事喊沁心和青荷来做,重活便交给小关子和小金子。”
随后顿了顿,又道:“毕竟是新来的,多注意注意,如果有心怀不轨的,立即告诉我。”
佩春佩兰连忙道是,夏鹿竹点点头,这不怎么大的个院子突然来了四个人,还怪不习惯的,但好歹像个正经主子了。
好在除了第一日难受,后面几日轻松多了,在第五日终于走了个干净,夏鹿竹捧着新买来的话本子,细细看了起来。
幸好,从那天后,吴答应也没再过来,或许是月事的缘故,但更多的是这几日皇帝来了两回后宫也只是去了淑妃那。
见皇帝压根没记着夏鹿竹这号人,吴答应自然也不愿意来了。
东阁外,刚去内务府报月事已尽的青荷回来了,恰巧遇上了按时来诊平安脉的薛太医。
青荷连忙来报:“小主,请平安脉的太医来了。”
今个儿十二,刚好是后宫请平安脉的日子,夏鹿竹点点头让人进来。
前两年的平安脉是梁太医负责的,梁太医熬出头了,升职了。
便换成了去年新进宫的薛太医,医术也还可以,但因为资历浅年纪轻,在太医院并不受重视,平日便负责低位妃嫔的平安脉。
薛太医进了屋,跪地行了大礼。
夏鹿竹伸出手腕,薛太医恭敬上前,取出一方手帕搭在夏鹿竹手腕上,把脉。
良久,薛太医收起手帕,后退行礼答道:“夏小主身子没什么大毛病,还是老问题,气血不足,体虚,还请夏小主平日多加休息,多走动,臣开一方子,小主需喝上七七四十九日。”
说罢,留下方子便退下了。
夏鹿竹看了看方子,好像和以前梁太医开的差不多。
梁太医也让她吃药,但她一直没去抓药,不是她不想,而是像这种补药类的是得妃嫔自己出钱。
以往是小答应,这气血不足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夏鹿竹秉持着能省则省。
叹了叹气,喊佩春取五两银子,拿着方子亲自去跑一趟太医院,这种抓药的事情,还是不太放心交给刚来几天的。
以往是没钱喝不起,现下有钱了自然得好好调养一下身子,她还盼着长命百岁呢。
突然想起什么,便让佩兰喊来小金子,今日正巧是小关子当差,小金子此时正空着,连忙来到屋内朝着上座的夏鹿竹行礼。
夏鹿竹问道:“你可识字?”
小金子低了低头,道:“奴才幼时上过两年学,认得些字。”
本来没抱什么希望,毕竟宫女奴才大多是贫困出身,能识字的很少。
这话一出,夏鹿竹有些惊喜,让佩兰将话本递给他,道:“你可知说书?”
小金子点点头,道知晓。
夏鹿竹满意了,吩咐道:“你这两日将这话本看熟悉了后,念给我听,若是讲的好,有赏。”
小金子一听,喜笑颜开,连忙道:“奴才定不负小主期望。”
夏鹿竹挥挥手,小金子捧着话本出去了,连忙下去研习,这可是主子给他的机会呀。
那日他表演口技,着实还不错,也不知道他能讲成什么样。
这天着实冷,手翻书太冷了,这才想到了听书。
虽说屋内烧着碳,但总归一盆碳能有多热乎,加上窗子总得开一点通气。
屋里虽说比外面好多了,但手露在外面就十分冰凉,久了就僵了。
实在是受不了,手炉里的碳也得省着些用,毕竟份例只有那么点。
不久,佩春抓药回来了,喊来沁心帮衬着,开始煎熬。
按太医吩咐,武火一刻,文火三刻,接着将熬出的药汁倒在碗里,再稍稍冷却至温热。
佩春端着药进了屋,夏鹿竹就闻到这浓郁的中药味了。
她穿来这十八年,最害怕的就是生病了,古代的药真不咋好喝。
闭了闭眼,一口干了。
夏鹿竹皱紧了眉头,干呕两下,这药是真难喝。
佩兰连忙递上温水和昨日剩的糕点,夏鹿竹吃了点,好受多了。
佩春转达太医的嘱咐:“小主,太医给了七副药材,每日一副,一天喝两回,还剩下一两银子,奴婢已经收起来了,太医说待第七日再去抓药。”
夏鹿竹眼前一黑,无力地点点头,看来以后还是得早点睡。
这熬夜真是个坏事,又费钱又吃苦。
这两日夏鹿竹人都恹恹的,每次膳前半个时辰喝药,喝完胃口也不是很好,吃起饭来都不香了。
这几日相处下来,新来的几个宫人的性子也差不多摸了个清楚。
沁心比较稳重,话少,绣活还可以,也不知怎么的从绣坊里被赶了出来,听她说是绣品不小心损坏,被贬了出来。
夏鹿竹脑补了一出大戏,感叹绣坊也是竞争激烈啊。
青荷人单纯,这几日连家住哪里,家中有几口人都吐了个干净。
她是个苦命的,家在一个偏远的小村子,她娘是被卖给她爹的,生了她和姐姐两个女儿,没生出儿子,被她奶奶嫌弃折磨,已经过世了。
她爹又讨了个婆娘,终于生了个儿子,家中要吃饭的嘴多了,她爹和她奶就把她姐姐卖了,好像是卖给了哪户做童养媳。
弟弟现在六岁了,她奶盼着他高中,又准备把青荷卖了,她运气好,赶上了宫里招宫女,她奶便把青荷送去了,叮嘱她工钱记得每月送回家里补贴。
夏鹿竹听了,心里一阵难受,青荷平日里可爱笑了,没想到这么苦,夏鹿竹看她都多了几分怜爱。
小金子这种男孩被送来当太监的那就更命苦了,细的他也不说,几句话就被他笑嘻嘻带过了。
只怕他心里也是难受或是怨恨的,夏鹿竹也不细究。
小关子是个沉默寡言的,这些天过来最看不透的,便是他了。
这日,小金子来报,自个儿把那本画本摸透了,要给夏鹿竹念一念。
只见小金子清清嗓子,一正身,气沉丹田,一开口,那说书的味就来了。
这本话本是武侠类的,情爱的小金子敢念,夏鹿竹都不敢听,那些肉麻话真讲出来还是有点让人头皮发麻。
小金子说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好似那风云难测的江湖就在眼前,高手过招的肃杀之气就在身侧。
手中的简单道具模仿着刀剑碰撞的声音,或高声冷喝,或战损轻叹,或癫狂长笑。
夏鹿竹听地恍若身临其境,画面感十足。
待小金子一敲手中木块,这篇故事到此为止。
夏鹿竹不禁鼓掌称赞:“小金子,你这门手艺可真好,赏。”
说罢,佩兰将早就准备好的几颗碎银子赏给了他。
小金子开心地连忙跪下谢恩,说着:“奴才谢主子大恩!”
顿了顿,又道:“这不是奴才一个人的功劳,奴才虽认得些字,但这书中好多字词并不大认得,更不能解其深意,多亏了小关子,奴才才能讨得小主欢颜。”
夏鹿竹一听,便让佩春喊来了小关子。
小关子进屋后恭敬行礼,问主子有何吩咐。
夏鹿竹问道:“听小金子说,你文采不错?”
“奴才不敢当,只是多上了几年学。”小关子谦卑道。
夏鹿竹怎么会听不出来谦虚,笑着说:“你协助小金子,自然也该赏。”
说罢,示意佩兰,佩兰将另外的赏银递给他。
小关子接下后谢恩,夏鹿竹又吩咐青荷将她的话本取来。
夏鹿竹仔细挑了挑,在武侠、奇志等有趣的里面挑了几本,然后递给小金子,小金子连忙接过。
接了旨后,和小关子一同退下了。
夏鹿竹看着二人退下的身影,不禁感叹这宫里真是卧虎藏龙啊。
随后对着佩春招了招手,让她附耳过来,轻声吩咐她去查查小关子的身世。
不是怀疑他有什么二心,只是有才学的太监少,还是得多注意注意。
夏鹿竹抱着手炉,翻着话本,不知不觉,窗外又落雪了。
天黑了又亮,雪倒是下个不停。
清晨,佩兰佩春又来叫醒夏鹿竹这尊睡神。
出乎佩春意料的是,夏鹿竹难得没有赖床。
这两日作息规律了许多,药也没停,精气神确实足了不少。
今个儿是元宵,太后赏了各宫吃元宵。
一碗圆滚滚胖乎乎的元宵端出来,冒着热气。
夏鹿竹夹起一个,轻轻咬上一口,软糯香甜,里头的五仁馅微微流出。
约莫是核桃仁、花生仁、葵花子仁和芝麻,炒后碾成了碎末,混在一起,口感香甜。
一个接一个,一碗元宵便被她吃完了,吃完还有些意犹未尽。
幸好,晚膳应该也还有。
看看话本,赏赏雪,烤烤火,这一日又活过去了。
早早用完晚膳,夏鹿竹梳妆收拾了一番,抱上刚换了碳的手炉,带着佩兰前往御花园。
今夜要放河灯,这算是后妃的传统,写下自己的愿望,寄愿神明,以表千岁鹤归。
到了御花园,自然不是在冷风里干等,这里也是修建的有屋舍的,皇帝赐名忘忧居。
今天她倒不是最早来得了,屋内已经有吴答应,牛常在,赵常在,李常在和刘美人。
今天不是什么严肃的活动,大家表面亲切地问了安。
在吴答应的热切眼神下,夏鹿竹选择坐在了牛常在身旁,好歹一个宫的,相较于旁人还是更熟悉一点。
牛常在今天倒是不别扭了,大大方方地给夏鹿竹见礼,夏鹿竹自然也是微笑以待。
本来二人也没什么龃龉。
牛常在今日难得沉默一些,眉间颇有些失落,竟然还微微叹了叹气。
“牛常在怎么了?”夏鹿竹关心道。
牛常在颇为诧异,答道:“今日元宵,回忆起幼时的趣事,倒更是想念亲人了。”
闻言,夏鹿竹难得沉默了一下。
自然是想的,也不知道她娘现在身体怎么样了,生了她之后,她娘身体就一直不大好。
而且她有个李姨娘在她还没入宫时,就生了个庶子,虽说是抱养在她娘身旁,但她娘性子和善,也不知道李姨娘有没有什么越矩的。
虽说她爹是个正直的,不宠妾灭妻,但她爹确实是个标准的古代男子,想到此夏鹿竹不禁有些担忧。
每年到了这时候,她更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一入后宫深似海。
妃嫔是禁止和外面有书信往来的,即便是高位妃嫔,比如贤妃、淑妃和静妃,一年也只能召见本家家眷一次。
若是恩宠大的,请示皇帝,皇帝若是准许,倒也可以,比如淑妃去年就召了她娘亲三回。
这也是为了防止后宫干政,在开朝时,后宫管理还没这么严格,也导致了当时朝政混乱,后妃干预太子立定,甚至妄图当政。
因此,在后来的皇帝上位后,慢慢开始约束后宫,直到如今这种后妃仅仅是后妃的局面。
皇家本就是霸道的,她们这些入了宫的女人,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
走在宫道上,不一会太阳快落山了,夏鹿竹问了身后的佩兰才知道现在已经过了酉时。
此时皇帝估计还在前殿宴请大臣吧,这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妃嫔。
那当然了,作为一名最底层的小答应,这种宴会肯定得提前个两刻钟到。
加上甘泉宫算是离宣华殿最远的宫殿了,怎么也得走个两刻钟。
但夏鹿竹此时一点都不累,脚步轻盈,后头的佩兰都快跟不上了。
很快就路过关雎宫了,正巧碰上了出门的吴答应。
吴答应先半屈膝问了安:“夏答应安。”
夏鹿竹也回了个礼,然后自然而然便结伴了。
两人并着走,谁也没说话,颇有些尴尬。
去年,二人是见过的,因为皇帝没召见过牛常在、吴答应还有夏鹿竹,加上上面几个斗的厉害,皇帝似乎也忘记了她几个。
吴答应耐不住了,她就来找了牛常在。
至于为什么不找夏鹿竹,那当然是嫌她只是个小县令的女儿,没看上呗。
哪知道牛常在是个心高气傲脾气暴躁的,听到有人说她不得恩宠,直接气的亲自动手把吴答应轰了出去。
吴答应是个斯文人,但也是有脾气的,回骂她泼妇。
结果头发被扯得更狠了,事后因为牛常在位份高,也不敢吭声。
不巧,她被打的狼狈的样子被夏鹿竹看到了,所以现在二人间气氛颇有些微妙。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又淳朴的宫斗啊~
夏鹿竹内心悄悄吐槽,这也是她遇上牛常在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原因。
她是真牛啊!
还好路程没多远,很快就到宣华殿了,由守在门口的小太监比对过身份后便进去落座了。
里头就只有宫女太监在忙呢,她俩人是来的最早的。
俩人位置离台阶上的三张一看就十分华丽的宝座最远,也叫末座。
还好俩人不是一排的,而是对着的,不然这气氛真影响她干饭啊。
双手撑着脑袋,盯着面前精致的酒杯,三个华美的彩盘子。
中间那个盛着的是桃酥,左边的是蜜饯,右边的是糖炒花生。
浅色的眼珠子上下左右都转了个遍,对面的吴答应忙着补口脂,小太监都在检查上面几个位置有没有怠慢的地方。
一时无人注意,夏鹿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一把花生,再拿三四块块桃酥和蜜饯,然后手伸到桌下。
身后的佩兰牵开手帕,将吃食接过,包了起来,藏进了袖子里。
夏鹿竹满意一笑,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佩兰受到眼神表扬,羞涩一笑。
这,就是她不带佩春的原因。
没多久,赵常在和李常在来了,没等两分钟,牛常在也来了。
牛常在就坐在夏鹿竹的旁边,可能是走得急有些喘气,她瞥了夏鹿竹一眼。
这位冷哼姐又发出一声冷哼,没好气道:“你今天倒是打扮地妖艳地很。。”
夏鹿竹看了看她满头的珠钗流苏,只想给她发个黄豆流汗的表情包。
嘴上还是笑嘻嘻地,“牛姐姐今日真是光彩照人,皇上一定会喜欢的。”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准没错。
这不,听了这话的牛常在瞬间脸色好起来了,捂嘴矜持一笑。
“那就承妹妹吉言了,祝妹妹除夕大吉,今年多吃些。”
“除夕大吉。”夏鹿竹这下倒是真切实意了,她懂我!
过了一会刘美人跟着宁嫔来了,然后恬昭仪也来了,接着苏常在、跟着贤妃也来了。
不久静妃跟着太后一起来了,这下只有淑妃没来了。
这后面来了多少人,夏鹿竹就行了多少次礼。
“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安!嫔妾给静妃娘娘请安,静妃娘娘金安。”
太后其实挺年轻,也就三四十岁的模样,面上细微的皱纹在妆容修饰下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第一次见时夏鹿竹也很震惊,后面私底下听了很多前朝八卦才知道太后不是皇帝生母。
太后慢慢走上上头左边的位置,对着众人说了一句免礼,随着她的落座,众人也都落座了。
夏鹿竹这会才能好好歇会儿,毕竟按前两年的经验,皇帝肯定还得等很久才来。
具体不知道有多久,反正没准时开过饭就是了。
太后扫视了一圈,锋利的眼神让懒散的夏鹿竹都坐直了腰杆。
“今个儿除夕家宴,大家伙也不必紧绷着,都随性些。”
闻言,静妃浅浅一笑,端起茶,起身敬道:“臣妾祝太后娘娘除夕万福安康!”
接着又对着其他妃嫔也道了祝词。
夏鹿竹连忙起身,与其他低位妃嫔一起站起来向太后娘娘祝福,又向静妃回礼。
贤妃脸色有些不大好,她是后宫里目前位份最高的,前两年都是由她来引领众妃。
这静妃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今个儿倒是要出这个风头。
心理有多不舒服,面上那还得是满脸笑颜,喜气洋洋地开口:“臣妾祝太后娘娘岁岁安康,愿如月之恒,如南山之寿!”
太后连道三声好,端起面前的茶,微微抿一口。
“哀家知道你们都是孝顺的,都坐罢。”
众妃落座。
一阵咯咯笑声,闻音便知是恬昭仪了,只见她故作惊讶。
“呀,怎么不见淑妃娘娘?”
这故意提起淑妃还没到的事,什么心思在场的谁不清楚,太后只是笑着也不开口。
“这嫔妾知道,淑妃娘娘在前殿等皇上呢!”
刘美人说完还嘚瑟地看了众人一眼,觉得她们不知道吧,这可是她花了大价钱打听到的消息呢。
宁嫔差点气晕,她宫里怎么就住了这么个蠢人,满身铜臭,还蠢笨如猪。
宁嫔赶紧起身,请罪道:“臣妾管教无方,望娘娘恕罪。”
贤妃看了看太后的神色,然后抿唇道:“刘美人说的不过是实话,何错之有呢?”
平日里唯唯诺诺的苏常在也开了口:“是呀,淑妃娘娘这番作为实在是不把除夕家宴放在心上啊。”
因为离夏鹿竹比较近,此时正假装用帕子擦嘴,实则用帕子捏着花生米悄悄吃的她吓了一跳。
谁呀,这么勇,竟然敢参与几个高位的口水战。
哦,原来是苏常在啊,那没事了。
苏常在原本是贤妃宫里的宫女,贤妃先前犯错失宠,被用来讨皇帝欢心的,很显然是贤妃阵营。
夏鹿竹嘴巴小幅度地咀嚼着花生米,这战场越近越刺激啊,花生米都更香了。
御花园中,面容严肃的付嬷嬷领着十八名秀女前去画馆,秀女们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对宫里的一切都好奇着呢。
站在第一排的是个爱笑的少女,天真烂漫地开口问嬷嬷:“刚刚那凉亭里的是宫里的娘娘嘛?”
付嬷嬷瞥了她一眼,道:“那是两位小主。”
站在她旁边的是一位个子高挑的姑娘,她微微一笑,打趣道:“锦绣你呀,上课时又走神了吧。”
闻言,陆锦绣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回忆起夏鹿竹的模样,不禁感叹道:“叶姐姐你注意到没有,那位穿青色衣服的长得真好看,一定很受宠吧!“
付嬷嬷手中戒尺“啪”地一声敲在陆锦绣手臂上,斥责道:“这几日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不可妄议小主。”
陆锦绣疼地眼泪汪汪,有些不服气的委屈,一旁的叶惜云拉了拉她的袖子,陆锦绣这才冷静下来。
这已经不是她的现代了,但她不能理解,凭什么她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都要被打,什么小主娘娘,她肯定是女主角,等她以后被皇上宠爱的时候,她一定要教大家人人平等才对!
叶惜云,不对,她其实叫叶汐云,她看着这个同为穿越而来的陆锦绣,不禁暗骂她蠢,不过正好可以好好利用一番,想到此,她又挂起恰到好处的微笑,安慰着陆锦绣。
这番对话之后,十八位秀女安静多了,付嬷嬷满意地带着众人继续往前走,皇城里合该是安静的,聒噪之人自当惩戒。
而队伍中一位秀女柳妙仪,微微蹙眉,似乎在思索什么。
刚刚那两个人她印象不深,仔细回想半天,才想起应当是牛常在和夏答应,上一世这二人她也就在宴会上见过,皇帝根本见都没见过她们,不足为惧。
想着想着,柳妙仪眼中充满了恨意。
淑妃,这一次她一定会将所有的痛苦加倍奉还。
“妙仪,你怎么愣神呢。”一旁的宋盈关心道,她们二人入宫前便是闺中密友,入宫后自然相互扶持。
柳妙仪回过神来,道:“没事,就是在想刚刚嬷嬷讲的规矩。”随即掩去神色,她一向是个谨慎的人,不能在此刻让人察觉不对。
看向面前还十分生动活泼的宋盈,柳妙仪心下复杂万分。
很快,画馆便到了,付嬷嬷领着人进去,里头九位画师候着的。
陆锦绣悄悄和叶惜云咬着耳朵:“叶姐姐,他好帅啊!”
叶惜云闻言也笑了,点点头赞同道,只是这帅哥画师怎么一直盯着她,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叶见川执起笔,道:“陆秀女请坐。”
陆锦绣有些花痴起来,连忙应声坐在了椅子上,如小学生般板正地坐着,两手放在膝盖上。
叶见川微微一笑:“陆秀女可以放松些。”
说罢,便开始作画了,陆锦绣不好意思笑了笑,摆了个满意的姿势便不动了。
作画很快,叶见川放下笔,然后说着:“好了。”
陆锦绣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随后换叶惜云坐下了,叶见川执笔的手微微一愣,随后闷声作画。
叶惜云颇有些疑惑:“画师,你不看我,怎么画?”
叶见川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又低头作画。
一旁陆锦绣悄悄去瞄那幅画,然后笑嘻嘻说着:“画师真厉害,看一眼就能画出叶姐姐的美貌。“
叶惜云闻言,倒是放心了些,至少这画师没有乱画,她还以为是宫中娘娘授意刻意丑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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