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安念贺陵川的其他类型小说《十年暗恋清醒后,贺总悔不当初全局》,由网络作家“弥望霏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予沫被贺老爷子的怒气吓得一哆嗦,“外公,我......”江予沫试图辩解,但贺老爷子的怒火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爸,你这是做什么?你吓到予沫了。”贺夫人护着江予沫,生怕她受半点儿委屈似的。“她胆子这么小的话就不敢众目睽睽之下污蔑安念了。”“外公,我没有污蔑她,我......”“你若安安分分的我会允许你继续留在贺家,若还是不知悔改,那你就继续回你的贫民窟!”贺老爷子冷冷说完,转身离开。等人关上门,江予沫立刻歪进贺夫人怀中大哭起来,“妈妈,不是这样的,外公他......他怎么......”贺夫人轻拍着江予沫的背,安慰道:“予沫,别哭了,你外公他只是生气了,他不会真的把你赶出去的。”江予沫抽泣着,泪水沾湿了贺夫人的衣襟,“可是,妈妈,...
《十年暗恋清醒后,贺总悔不当初全局》精彩片段
江予沫被贺老爷子的怒气吓得一哆嗦,“外公,我......”
江予沫试图辩解,但贺老爷子的怒火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
“爸,你这是做什么?你吓到予沫了。”
贺夫人护着江予沫,生怕她受半点儿委屈似的。
“她胆子这么小的话就不敢众目睽睽之下污蔑安念了。”
“外公,我没有污蔑她,我......”
“你若安安分分的我会允许你继续留在贺家,若还是不知悔改,那你就继续回你的贫民窟!”贺老爷子冷冷说完,转身离开。
等人关上门,江予沫立刻歪进贺夫人怀中大哭起来,“妈妈,不是这样的,外公他......他怎么......”
贺夫人轻拍着江予沫的背,安慰道:“予沫,别哭了,你外公他只是生气了,他不会真的把你赶出去的。”
江予沫抽泣着,泪水沾湿了贺夫人的衣襟,“可是,妈妈,我真的很害怕,我......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不是我......”
“没事的,没事的。”贺夫人轻声安抚着,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外公他只是需要时间冷静下来,你放心,我会帮你解释的。”
江予沫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贺夫人,“真的吗?妈妈,你真的会帮我吗?”
“当然,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不帮你呢?好了,你先乖乖休息,待会儿妈妈给你做你最喜欢的老鸭汤。”
江予沫点点头,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眼神却暗自发狠。
沈安念,以后的日子你别想好过!
另外一边,沈安念在路边拦了辆车去洛舒萱家。
路上,她突然刷到了热搜——
贺氏总裁参加宋家家宴,或好事将近
沈安念心尖颤了颤,手贱一般点了进去。
视频里的他西装革履帅气逼人,宛如新郎,而他身旁是光彩夺人的“新娘”宋知宜。
视频中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让她的心不由得抽痛了一下。
车子在洛舒萱家门前停下,沈安念付了车费,匆匆下车。
洛舒萱开门看到沈安念,立刻察觉到了她脸上的不对劲,“安念,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沈安念走进屋内,坐在沙发上,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萱萱,带我去酒吧。”
洛舒萱没有迟疑,她知道沈安念很少提出这样的要求,但今晚显然是个例外。
她迅速换上衣服,和沈安念一起出了门。
她们来到了一家网红酒吧,一进去嘈杂的音乐声淹没了沈安念无处安放的心跳。
酒吧内灯光迷.离,人群拥挤,沈安念和洛舒萱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处角落坐下。
沈安念点了杯鸡尾酒,洛舒萱则要了一杯果汁。
“安念,你今天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洛舒萱关切地问。
沈安念刚开始三缄其口,后来慢慢喝醉了才缓缓吐出,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和痛苦,“萱萱,我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们看起来那么般配,那么亲密......”
洛舒萱蹙眉,不太清楚沈安念口中的“他”指的是谁,还疑惑这小丫头什么时候情窦初开了。
她轻拍着沈安念的背,试图安慰她,“乖,这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沈安念摇了摇头,苦笑道:“不......”
世间只有一个贺陵川,谁也替代不了。
宋家家宴仍在进行着,贺陵川游走于宾客之间。
宋知宜远远地站着,手里擎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
一旁的乔诺打趣道:“你这未婚夫真是越来越有魅力了,连我看了都心动。”
宋知宜似乎并不介意她的调侃,挑眉说道:“那给你?”
“别,对了,我爸最近有个项目想和贺氏谈谈,你看你能不能搭个线?”
“他是否愿意合作,还得看项目的具体情况。”宋知宜回答得既得体又不失礼貌。
乔诺满意地点点头,“那当然,我爸也说了,贺陵川是个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对了,你和贺陵川的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宋知宜轻轻抿了一口红酒,“婚礼的事,我们还在商讨。”
她的话音未落,贺陵川已经结束了与商界人士的交谈,向她们走来。
他的目光在宋知宜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乔诺,礼貌地点头致意。
“好久不见。”
乔诺笑着回应,“贺总,恭喜你即将大婚,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喝喜酒。”
贺陵川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多谢。”
与此同时,沈安念在酒吧里,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
洛舒萱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安念,别喝了,你喝多了。”洛舒萱试图夺走沈安念手中的酒杯。
沈安念却固执地抓着酒杯不放,“让我醉一次,就一次,萱萱。”
洛舒萱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沈安念一旦决定了什么,就很难改变。
沈安念喝着喝着突然离开卡座,走了没几步就晕了过去。
“安念!”
洛舒萱立刻冲上前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沈安念。
她焦急地呼唤着沈安念的名字,但沈安念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体软绵绵的。
洛舒萱知道不能再耽搁,她迅速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在等待救护车到来的焦急时刻,她想了想还是联系了贺陵川。
电话那头的贺陵川正被金依诺缠得头疼。
“贺总,那这项目......”
不等她说完,贺陵川的手机就响了。
他掀眸致意,“抱歉,接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洛舒萱焦急的声音,“贺总,我是洛舒萱,安念在酒吧喝多了,现在晕倒了,我正在等救护车,你能过来吗?”
贺陵川的心脏猛地一紧,他迅速打断金依诺的话,“金小姐,我现在有急事,项目的事情我们改天再谈。”
说完,他挂断电话,匆匆离开了宴会,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宋知宜。
看着他焦急的背影,金依诺忍不住说,“刚刚电话里说的安念是不是就是他那个小侄女?知宜,要我说,贺总对她未免也太好了,她招呼都不打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有点......”
宋知宜抿了一口红酒,苦涩入胃。
啪地一声。
沈安念刚回头,脸上就被贺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她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劈头盖脸的辱骂就如潮水般涌来。
“我们贺家养你那么多年,你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
沈安念的头嗡嗡作响,她感到一阵眩晕,但还是努力站稳了脚跟。
贺夫人怒气未消,继续斥责:“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们贺家哪点亏待你了?你在项链上做了什么手脚,予沫整个脖子都红了!”
这时,佣人急匆匆跑来,“夫人,你快去看看小姐吧。”
贺夫人冷冷地瞪向沈安念,“你也进来!”
沈安念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跟随着贺夫人快步走向江予沫的房间,心中充满了不安。
江予沫的房间门大开,只见她坐在床上,脖子上围着一条湿毛巾,脸色苍白,显然十分痛苦。
贺夫人一见此景,怒火更甚,她转过身来,目光如刀般刺向沈安念。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予沫从来都不过敏,唯独对你的设计品过敏,你还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吗?”
沈安念想要解释,但贺夫人根本不给她机会,继续怒斥:“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我早该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予沫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对不起,姐姐,我不知道我会对这个过敏。”
“予沫,别和她说那么多废话,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小舅舅,让他看看这就是他养出来的‘好孩子’。”
说完,贺夫人就要打电话给贺陵川。
“不要!”沈安念想也没想就去阻止。
贺夫人一把推开沈安念,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心虚了是不是?还说不是你做的手脚?”
沈安念被推得踉跄几步,差点跌倒。
“我没有在项链上做任何手脚,现在小舅舅在......在和宋小姐约会,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沈安念的解释在贺夫人的怒火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贺夫人已经先入为主地将她视为了罪魁祸首。
“你这个狡辩的丫头,我早就看透了你的小心思!”贺夫人怒不可遏,声音几乎要撕.裂空气。
沈安念感到一阵无力,她知道在这个家里,自己的声音永远是那么微不足道。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开口:“我确实没有在项链上动手脚,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送去检测。”
贺夫人冷哼一声,显然并不打算接受沈安念的解释。
“检测?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丫头,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贺家的规矩!”
贺夫人的话音刚落,沈安念就感到一阵眩晕,她被贺夫人用力推倒在地。
“你给我跪在这里,好好反省你的所作所为!”贺夫人命令道。
沈安念跌坐在地上,内心绝望。
她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沈安念的心跳不禁加速。
她抬起头,只见贺老爷子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
“爸,您怎么来了?”贺夫人有些意外,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贺老爷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沈安念,语气缓和了许多:“安念,你没事吧?”
沈安念摇了摇头。
“爸,是她......”贺夫人刚要开口,却被贺老爷子打断。
“够了!”贺老爷子重重地杵了一下拐杖,“安念是我贺家的人,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虽然老爷子在人前如此袒护沈安念,可是仍旧让她跪在地上,似乎她也只是他手中的一个工具而已。
贺夫人脸色一变,她没想到贺老爷子会如此袒护沈安念。
“爸,您不知道,她......”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贺老爷子打断了贺夫人的话,目光转向江予沫,“予沫,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予沫犹豫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我......戴了姐姐的项链,然后就过敏了。”
贺老爷子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你怎么会戴着她的项链?”
“是......是......”江予沫的声音越来越小,显得有些不安。
“爸,是阿念这孩子想着马上就是你的寿宴了,到时候现场不是会有些媒体来吗?她就想让予沫带着她的项链给她宣传宣传,谁知道她竟然这样害予沫!”
“外公,不是这样的!”沈安念急切地辩解。
她攥紧了拳头,根本没有想到贺夫人会如此冷漠至极,不惜说谎来污蔑她。
“项链呢?”贺老爷子沉声问道。
江予沫从床上拿起那条项链,递给了贺老爷子。
他眯紧双眸,“这时候你倒是不怕过敏了?”
“外公,我只是......”
江予沫的脸色更加苍白,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吟:“我......我之前是过敏了,但后来管家帮我处理了,说已经没有问题了。”
贺老爷子的目光转向沈安念,眼神中带着审视:“安念,这项链是你的吗?”
沈安念点了点头,“是的,外公,这项链是我亲手设计的。”
贺老爷子的目光在沈安念和江予沫之间来回扫视。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安念,你站起来。”
沈安念依言站起。
“项链我会让人送去检测,如果真如你所说,你没有在项链上动手脚,那么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公道。”
贺夫人脸色一变,她没想到贺老爷子会如此处理,但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至于你,”贺老爷子转向贺夫人,“不要总是以自己的想法去揣测别人,这样只会让家里的气氛更加紧张。”
贺夫人低下头,不敢再反驳。
“安念,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处理。”贺老爷子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沈安念感激地看了贺老爷子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等等。”
她要出门之际,贺老爷子把她喊住。
“明天我的寿宴你会来参加的吧?”
沈安念犹豫了一下,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并没有说什么。
贺老爷子叹了口气,也不再为难她,摆了摆手就让她走了。
人一离开,贺老爷子就瞪向床上得意的江予沫,“滚下来!”
她的脸被那个女人掐得通红,流着眼泪躲到楼。
家里的仆人经常说,以后贺陵川结婚就不会要她了,没人会接受自己的丈夫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女赖在家里。
那天晚上,沈安念在房间里哭了很久,怕贺陵川也会不要她。
可贺陵川见她不下楼也不开门,硬是直接让人把门拆了闯进房间。
看见他脸上的痕迹,他表情冷得像是要杀人。
那个女人一开始还狡辩说跟她没关系,贺陵川却什么都不听,抱着她温和询问:“念念,告诉小舅舅,谁欺负了你?”
她蜷缩在他颈窝,搂着他哭得厉害,却什么都说不出。
贺陵川自己调了监控,越看脸色越阴沉,然后命保镖直接将那女人拖走。
那天晚上,她抱着她站在门口,看向那女人的眼神带着寒意。
“我养出来的孩子,想怎么骄纵就怎么骄纵,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说要把我们念念赶出去?”
“她想缠我一辈子,我也养得起,倒是你,今后若是再在我面前出现,今天这笔账,我会认认真真和你算。”
被他抱回房间时,她都还哭得浑身发抖。
贺陵川坐在她床边轻轻给她擦眼泪:“小哭包,别哭了好不好?小舅舅不会不要你的,不要谁都不会不要你。”
再往后,他身边再没有女人。
当时,沈安念以为那是偏爱和承诺,却没想到,他拒绝那些人,只是因为他们不是他的白月光。
宋知宜一回来,她就输得一败涂地。
“那时候我还小嘛,现在长大了,小舅舅也不会太记挂我了。”
沈安念扯开话题,跟洛舒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不知不觉喝了好多酒。
准备回酒店时,她的电话却忽然响了。
看到屏幕上小舅舅三个字,她只感觉心脏似乎抽痛了一下。
洛舒萱探头看过来:“咦,舅舅打过来了啊?我忘了,你家有门禁来着,十点不回家小舅舅就要催你了。”
沈安念回神,强作镇定接起电话:“小舅舅。”
电话那头,贺陵川的语气带着寒意:“还不回家?现在几点?”
她不经意掐紧掌心:“......我今晚住朋友家,不回去了。”
电话那头陷入寂静。
许久,贺陵川冷笑一声:“翅膀硬了,是吗?谁准你不经过允许住在外面?”
沈安念握着手机,思绪恍惚。
她自己都不太记得贺陵川有多久没有这样“约束”过她。
以前家里的确是有门禁的,她高中时晚自习十点下课,贺陵川往往亲自过来接她,坐在车上握着带给她的热牛奶,一路听她叽叽喳喳。
哪怕他不在,也会让家里的司机去接,生怕她在外面会有意外。
但现在不一样。
工作很忙的时候,她甚至会在公司呆到凌晨两三点,贺陵川不会问,甚至有那么几次他晚归时他也刚到家,也不会关心一句。
那现在这样算什么?
她一个成年人,还需要跟他报备去向,因为他一个电话就乖乖回家?
沈安念收拢掌心,第二次做了忤逆他的决定。
“小舅舅,我已经长大了,在外面跟朋友玩很正常,您早点休息吧。”
说完,她也没有等贺陵川的回应,直接将电话挂断。
洛舒萱瞪大了眼:“哇,念念,你居然会顶你小舅舅嘴了诶?!迟来的叛逆期?”
沈安念抿了抿唇含糊其辞:“我们很久不见,多玩一会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不想说自己这不算迟来的叛逆,而是终于清醒。
还有三个月就要离开了,她才不要继续和之前一样什么都听他的。
反正,他早就不想管她了。
她跟洛舒萱继续喝酒,而电话那头,贺陵川眼神冷极。
挂断他的电话?夜不归宿?
她是真长大了......在外面交了什么朋友?是男是女?
他没来由觉得心里涌起一股焦躁,挥手扫落放在面前的杯子,紧绷着唇站了起来。
......
沈安念和洛舒萱一直玩到深夜,晚上索性一起找了个酒店入住。
直到中午,她才昏昏沉沉醒来。
洛舒萱早早去上班了,沈安念草草梳洗过后,打车回家。
但没想到推开们,他却看见贺陵川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神色不善。
沈安念不由得愣了愣。
今天不是周末,现在都已经快下午了,贺陵川竟然还在家......看上去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她并没有多想,轻声上前打了个招呼:“小舅舅。”
正要上楼,贺陵川忽然开口:“昨晚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沈安念脚步一顿。
该不会,贺陵川是一直在等她回来吧?
她微微抿着唇跟他对视:“小舅舅,我已经成年了,跟谁去了哪里,您应该不用管。”
贺陵川眼神更冷,起身一步步逼近,伸手箍住了她手腕。
“不用我管?沈安念,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既然叫我小舅舅,我就有义务管你。”
他嗓音冷得惊人:“我再问你一遍,昨晚去了哪里,跟谁一起,做了什么?”
手腕传来一阵痛,箍在上面的那只大手青筋暴起。
沈安念忍不住蹙眉,下意识将他甩开。
“我不是小孩子,您不需要浪费时间管我,之后我也不需要监护人,要是您觉得不管我不合适,我也可以跟贺家解除收养关系,不再麻烦您。”
她其实昨天就想说这句话了,他现在还愿意管她,大概只是因为她贺家养女的名头,总归回到家也要解除,不如趁早撇清。
可她没想到,贺陵川眼中寒意陡然更重,一把将她拽近。
“解除收养关系?你想做什么?”
沈安念关了灯,转身上楼,开始收拾行李。
贺陵川送的珠宝和衣服她都不准备拿,那些之前看成宝贝一样的合照,也都被她放到了柜子深处。
之前沈安念总觉得自己房间有点小,东西装得满满当当,贺陵川一边说她娇气,一边给她换了最宽敞的主卧。
但现在才发现,其实属于她的东西很少很少,一口箱子都装不满。
她其实也可以不走,可是这个家马上要有女主人了,她不该不识抬举,反正总归很快就要回到亲生父母身边。
而且,她也真的不想看他跟另一个人如何恩爱缠.绵白头偕老。
没立场在一起,也没那么大度。
第二天早上她起来的时候,贺陵川正在吃早餐。
沈安念愣了一阵,有点没想到现在都快十点了,他居然还没去公司。
犹豫一阵,她还是开口打了招呼:“小舅舅早。”
贺陵川抬头看了她一眼,一语不发。
沈安念低下头,轻声开口:“您用餐愉快,我先走了。”
贺陵川皱眉看向她,终于开口:“去哪?”
沈安念抿了抿唇,语气恭顺:“我要去公司。”
虽然已经决定要离开了,但她手上还有好几个设计方案,总应该交接好才行。
贺陵川语气凉薄,却带着不容置喙的严厉:“先吃饭。”
沈安念原本觉得没必要,对上他那双泛着些冷冽的眸子,又硬生生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可能是以前他极少用这样严厉的口吻跟她说话,忽然再次被他这样“约束”,沈安念下意识听了他的话走向餐桌。
犹豫一阵,她规规矩矩坐到餐桌对面离他最远的位置上。
以前她倒是很喜欢黏着他坐,但是现在既然想通了,也不会再去自取其辱,还是避嫌的好。
贺陵川眸子暗了暗,握着叉子的手也不易察觉握紧。
沈安念没有太在意,接过管家递过来的餐具低头开始吃早餐。
男人很快收回了目光,沉默吃着面前的贝果面包。
一顿早餐吃下来,两人都没有任何交集,无论视线还是言语。
沈安念心不在焉,忽然感觉小腹一阵痛。
一股热.流涌出来,意识到是什么情况,沈安念脸色都有点苍白。
可能是因为最近生活太不规律,她居然没意识到自己生理期到了。
贺陵川显然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皱眉发问:“怎么回事?”
沈安念疼得说不出话,手捂着肚子无力缩在椅子上。
男人绷着唇起身走来,大门的电子锁却忽然叮咚一声响。
“陵川,不是说今天一起去挑订婚的礼服吗?怎么还要我亲自来接你?”
宋知宜笑宴宴走进来,手掌熟稔按在贺陵川肩上。
贺陵川原本深锁的眉松了松,平静道:“好,那我们这就走吧。”
宋知宜点点头,却好像“突然”看见了面色苍白的沈安念。
她一脸关切:“安念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沈安念看着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感觉小腹那股冷痛好像一路蔓延到心里。
她勉强笑笑:“没事的宋小姐,你们去忙吧。”
宋知宜却笑得温柔:“不用那么客气,今后我嫁给你小舅舅,咱们就是一家人。”
顿了顿,她又意味深长玩笑道:“怎么感觉安念长大了,反而跟你小舅舅生疏起来了呢?从前你分明很黏他的,稍微有点不舒服就要撒娇让他回来陪,我们都说他宠你宠得宝贝一样。”
沈安念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贺陵川却冷漠道:“那么大的人,能有什么事?家里有的是仆人照顾她。”
说完,他牵起宋知宜的手:“我们走吧。”
沈安念呆坐着目送他们出门,那股细密的疼越来越严重,几乎让她坐都坐不稳。
亲耳听见她说他们就要结婚了,好像比她一直觉得难以忍受的痛经痛得多,哪怕早有心理准备。
宋知宜说的也对,以前贺陵川宠她宠得宝贝一样,她十二岁第一次来生理期,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肚子好痛,又流了那么多血,一定是要死了,哭着给贺陵川打电话。
他那时大学刚毕业,着急忙慌开车跑回来抱住她,白衬衣上蹭了好多好多血,知道怎么回事以后,红着脸哭笑不得给她买了卫生巾和蛋糕,帮我煮红糖姜茶暖肚子。
现在她还是很痛,但贺陵川不会再心疼了。
沈安念低下头,沉默着忍下痛回到房间,吃了药换掉衣服,自己拖着箱子打车去了公司。
离职手续办得还算顺利,本来她也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新人,来公司不算很久,还没做出什么成绩,只是需要半个月完成交接。
同时,沈夫人也打来了电话,说她爸爸现在在国外处理一些公事,如果她想马上回家,她就马上自己来接我。
沈安念倒也没有那么迫切。
离开还需要一些时间,至少要好好告别。
她在公司呆到下班,约了好闺蜜洛舒萱出来吃饭。
知道她要回到亲生父母身边,洛舒萱很有点惊讶:“之前你不是说舍不得你小舅舅吗?”
沈安念不经意握了握拳,极力装得若无其事:“也不是见不到了,而且小舅舅应该也快结婚了,我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女,住在他家里也不太方便。”
洛舒萱倒也没有多想,反而调笑道:“你小舅舅要结婚了,你居然不难过?我还以为你肯定要哭死了。”
“说起来,你小舅舅这么多年都没结婚,我们之前都以为他要打一辈子光棍了,先前圈子里还有人说,你外公催你小舅舅结婚,有一次都直接拿拐杖打了他一顿逼他了,他愣是不肯答应,梗着脖子说娶了别人你会被欺负......”
沈安念听着她说的那些话,思绪不自觉飘远。
以前的贺陵川是很怕她被欺负的,所以她小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带过女人回家。
唯一一次跟他的爱慕者照面,是十三岁那年,有个喜欢他很久的千金小姐来家里找他。
沈安念至今都记得那女人的嘴脸。
她踩着一双恨天高,鲜艳的红唇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你就是陵川带回来的那个拖油瓶?”
沈安念小时候胆子小,也不敢顶嘴,红着眼小声道:“我不是拖油瓶。”
那个女人用尖利的指甲掐她的脸,语气恶劣:“你亲生父母不要你,养父母也不要你,现在赖在陵川身边,难道想缠着他一辈子?”
“我以后是会嫁给你小舅舅的,到时候你最好自觉一点滚出去,不然以后我可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
“外公,我来晚了,真的很抱歉。”
贺老爷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了沈安念的话。
然后他转头继续与周围的宾客们交谈起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沈安念站在那里,感到一阵尴尬。
她环顾四周,发现许多宾客都在窃窃私语,目光中带着好奇和探究。
就在这时,江予沫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姐姐,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因为昨天的事不来了呢。”江予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
沈安念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怎么会呢,外公的生日宴,我怎么会缺席。”
“那就好,毕竟今天可是个大日子,姐姐可不能错过。”江予沫故作关心地说道。
贺老爷子这时不耐烦地开口,“陵川怎么还没有到?”
沈安念一听到贺陵川的名字,下意识就心头乱跳。
她还是如此不争气,明明下定决心要远离,为何想到他还是会禁不住心动。
贺夫人开口说道:“刚刚已经打过电话了,说是已经在路上了,爸,你再等等。”
“外公,我听说小舅舅今天会带宋小姐来,是真的吗?”江予沫试探性地问。
贺老爷子对江予沫更加没有耐心,“他带着自己女朋友来有什么问题?”
贺夫人看贺老爷子如此呛声,忙帮腔道:“爸,予沫也是好心问问,再说了,这么多年了陵川的身边总算是有了别的女人......”
说完,她特地深看了一眼沈安念,很快又移开,“您也好安心了不是吗?”
沈安念只觉得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她的心里。
“你说是不是啊,姐姐?”江予沫忽然问道。
沈安念强忍着心中的酸楚,微笑着回应江予沫,“是啊,小舅舅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们大家都应该为他高兴。”
江予沫见沈安念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快,反而有些失望。
她本以为能看到沈安念的狼狈和失落。
“姐姐,你小时候不一直都缠着小舅舅嘛,眼下他有了女朋友,怕是要冷落你了,你倒是真大度啊。”江予沫话里有话。
贺老爷子此时也抬眸看她,眼底精光乍现。
“小舅舅的幸福,我自然会祝福,再说了,我也长大了,早就不会黏着他了。”
她话音刚落,贺陵川和宋知宜就一同出现在了宴会厅的门口。
江予沫见状,立刻迎了上去,笑容满面地挽住了贺陵川的手臂,“小舅舅,你来了?”
“嗯。”
仅仅一个字就让沈安念混乱的思绪铺天盖地地占领了她的理智。
贺陵川带着宋知宜走了过来,他并没有看向沈安念。
“爸,生日快乐。”
“老爷子,这是我给你带的寿礼,希望您会喜欢。”宋知宜说着,递上了一个精致的礼盒。
贺老爷子接过礼盒,淡淡地应了一声,“谢谢。”
江予沫见状,立刻接话道:“宋小姐真是有心了,这礼物一定很贵重吧。”
宋知宜微微一笑,“只是老爷子喜欢的东西,谈不上贵重。”
几个人坐着交流了一会儿,便各自散去。
沈安念刚想离开,就被老爷子叫住。
“安念,你过来一下。”贺老爷子突然开口。
沈安念一愣,随即缓步走向贺老爷子,心中有些忐忑。
“外公,怎么了?”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贺老爷子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你和陵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安念没想到贺老爷子会发现得这么快。
“外公,我和小舅舅之间没什么,毕竟他现在有女朋友了,我确实应该保持距离。”
贺老爷子显然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
“就因为这个?我看不像,你是陵川从小带大的,他对你一直很照顾,怎么现在反而疏远了?”
沈安念咬了咬唇,她知道贺老爷子是个精明的人,瞒不过他。
“外公,我......”
不等沈安念说完,贺陵川突然走了进来,“爸,我有些公司上的业务要和你商量。”
贺老爷子转头看向贺陵川,眉头微蹙,“现在是寿宴,有什么事不能等会儿再说?”
“这件事比较紧急,关系到公司未来的发展。”
贺老爷子见状,只好点头同意,“好吧,那你跟我来书房。”
贺陵川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目光再次落在沈安念身上,似乎有话要说。
沈安念特意避开了他的目光。
贺陵川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转身跟着贺老爷子离开了宴会厅。
沈安念站在原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刚才他是在为自己解围?
不!
他只是怕被人发现自己喜欢他的事情,毕竟在他眼中自己的喜欢对他而言是一种屈辱。
沈安念来到外面的庄园,神色恹恹。
江予沫在一旁观察着沈安念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姐姐,你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江予沫走过来,故作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她不想在这个场合中成为别人议论的焦点。
江予沫不再多言,转身去招呼其他宾客,只是眼神时不时地朝她这边看过来。
沈安念找了个角落坐下,目光浮离看着满园的宾客,内心涌上无尽的孤独。
她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轻轻摇晃着里面的琥珀色液体,思绪飘向了远方。
她将酒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试图用酒精的微醺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然而,酒精的作用并没有持续太久,她的心中依旧空荡荡的。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安念,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沈安念抬头,看到的是宋知宜关切的眼神。
她没有想到宋知宜会主动来关心她。
“宋小姐,我没事,只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最近是有什么烦心事吗?你昨天好像也喝醉了。”
沈安念一下子握紧酒杯。
她买醉的事情贺陵川竟然告诉宋知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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