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得撕心裂肺:
“淮儿,救救娘亲,若她真去给我征夫,我也只能一头撞死在临关候府门口了!”
苏子衿见状垂眸道:
“哎哎哎,我给你找了年方十八的夫君也是为你好,何苦一头撞死,为了这么点事不值当呀!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就是你儿子为了个还没进门的女人,非得和我闹,
你一个人丢脸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临关候府的名声有点麻烦,百年清誉呀难道真要毁于一旦?好了不说了!一切全看秦淮怎么说了。”
“苏子衿,你不要太过分……”
苏子衿没有等秦淮把话说的耐心,拿着纸张要院门,转眼身影就要消失在院门口。
秦淮终于还是在后面喊道:
“我答应你。”
苏子衿笑意盈盈地回过头:“恩,这才算母亲的好儿子。”
秦淮:“……”
苏子衿回到院子高声道:
“我的第一个条件,当年我嫁入侯府,我母亲给我陪嫁了一对点彩双凤挂珠金步摇,后面秦夫人说借我的看看就没再还给我,一直插在你头上,现在你把那支步摇还给我。”
苏子衿外祖家是商户,富可敌国。
当年她嫁入秦家,母亲、外祖都给了她不少陪嫁。
除了田庄铺子,珠宝首饰里最为有价值的便是一对点彩双凤挂珠金步摇。
传闻这步摇开国皇后还曾戴过,后面不知什么原因才流落民间。
她外曾祖父当做聘礼娶了她外曾祖母,后面她外曾祖母将这簪子传给外祖母,外祖母又传给了她母亲。
这是从外曾祖父那一代就开始就对婚姻幸福美满的一种美好期盼。
到她这一代已经是第四代。
八年前,她才刚一进侯府门,秦夫人不知怎么看上了这簪子,借口说要把玩几天,让苏子衿送到她手中。
苏子衿因为理帐耽搁了一刻钟,还让她好一顿训:
“你一个祖上出身商户的低贱女,眼界和格局怎的如此低?我都说了只是拿来把玩一下,你还怕我一个当婆母的会贪图你的嫁妆不成!”
上一世她谨小慎微,即使被秦夫人如此训斥,甚至几日之后秦夫人并没有如约还回来,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后面这簪子,她到死都没有拿回过。
今生,她要的不只是这簪子和自己的骨气,还有珍藏在其中的来自她外祖母和母亲的念想。
闻言,秦夫人顿时双颊涨红:
“就这么个破簪子、破步摇还值当你特地提一嘴要回去。”
苏子衿淡淡道:
“既然婆母嫌我的簪子破,那还有你身上的衣裳、如今头上的珠翠首饰,你也应当都很嫌弃,也一起还给我吧。”
说话间,苏子衿目光落在秦夫人身上。
她这个婆母爱财如命。
她嫁进门之前,秦老侯爷那点微薄俸禄加上侯府几个稀稀拉拉庄子的收入压根支撑不起秦夫人如此奢靡。
自她嫁进门,秦夫人便迫不及待来笑着说:
“早就听说你陪嫁里有个布庄,从今日起家里大大小小的布料就交给你了。”
秦夫人的贪财也体现在对新衣裳的渴求无比。
京城里如她这般的夫人一季或许只要八套衣裳,但她起码要二十套。
就她身上着丹青色丝绸衣裳,还是苏子衿两月前还在西北时送回来的布料,价值三十两白银,够寻常人家好几年的开销。
多亏了她开的布庄经营有方,不然还经不起秦夫人这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