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也算有点胆识。想不想投军?”将军身子往前探了一点。
投军?暂时没这打算,太约束自由了。
“回将军,我借的各种债没有还完,还得多卖几年猪肉才能挣够,我……”李棠叨叨叨的就说些废话。
将军听出她的回绝,急忙喝住她:“停停,别废话了。”从怀中掏出一个铁质圆牌,大约就像现代雪饼大小,顺手扔给她。
李棠赶紧接过去,摸着上面凹凸不平,似刻有花纹,还有几个小字,她凑近借着昏暗的火光看清——福罗镇明氏卫所军徽章。
原来这是明将军的卫所军徽章。她心里一惊,这是……信物?
“什么时候想投军了,拿着徽章到卫所来吧!”将军说着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铠甲,语调平缓的对她说道:“起来吧。”
李棠听到握紧徽章,赶紧从地上起身,跪了这么长时间,膝盖确实硌得生疼。
“你猜测对了,土匪确实伏击了逃跑的村民。”将军左脚踩着马磴子,利落的跨上战马。
他扥着缰绳,骏马小步原地走动着。
后面的军兵整齐的撤向两边,留出宽敞的通道。亲卫也翻身上马,在一旁听候着。
“把心放在肚子里好好过日子吧!这晚过后,福罗镇得太平几年呢!”说着,深深看了她一眼,掉转马头,扬起马鞭在马屁股上一抽,只听啪的一声,骏马嘶鸣,铁蹄飞扬,骏马如箭一般嗖的跨出院门。
院子里的亲卫把老七土匪的尸体横着扔到马上,纷纷扬鞭催马,也如风一样出了院门。
院门外候着的大批军队轰隆调头,跟着远去的将领冲着后山跑去。
李棠急忙跑到院门外的道口处,往后山的方向看去。
茫茫夜色中,远处山道上有一条火把形成的火龙,曲折蜿蜒,绵延不断。
福罗镇的驻军卫所明将军带的军兵,据说纪律严明,战无不胜。相信正如明将军所说,今晚围剿之后,福罗镇武农村应该可以太平一段时间。
游头山是武农村后山临着的山脉,属于清河县治理范围。这次清河县养匪为患,造成这么大的伤亡,估计清河县县丞责无旁贷。
李棠把铁质徽章放进宽腰暗袋中,举目看到南边官道上也有三五一伙的火把。
想必是幸存的村民往回返呢!
她收起各种烦乱的心思,赶紧扒开石板上的厚土,双手用力掀开厚石板,黑压压的窖口就呈现在眼前。
“叶……叶知眉,得赶紧上来,估计等会儿,就有村民回来了。”李棠第一次喊她的名字,莫名有些紧张。
“好。”里面传来一阵窸窣声,油灯亮起,接着叶知眉抱着小团子探出身。
“你闪开些,我下去先把你送上来,再把小团子抱上来。”
叶知眉低下头,进到里面,李棠从窖口跳下来,来到窖底,借着油灯看到小团子已经躺在芦苇席上睡着了。
饭食少了一些,木桶里只有一点黄色的液体,应该是小团子的。
叶知眉看到她一胸膛鲜血,瞳孔一紧,倒也没有询问,李棠猜测着在上面发生的事,她应该听到了,心里头羞羞涩涩。
叶知眉垂下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棠羞赧的说:“你先上去,我在底下托住你就行。”
叶知眉无可无不可的提着襦裙往土蹬爬去。
李棠随后跟着上去。
狭窄的窖口通道勉强只能站下一个人。
叶知眉和李棠前后站在同一个土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