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诗诗陆昶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暗恋大佬成了粘人精林诗诗陆昶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流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重生后,暗恋大佬成了粘人精》,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林诗诗陆昶,文章原创作者为“流酝”,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前世,她仰慕了竹马一辈子,结果,上辈子被竹马一家吃干抹净,甚至还被他们害得惨烈而死!再睁眼,她发现自己重生了。这一世,她发现自己和那个前世默默喜欢着她的男人牵手了?而且,感觉还不错,原来这个人上辈子就暗恋着自己,于是她将错就错的嫁人了!可这一次,竹马全家都慌了!...
《重生后,暗恋大佬成了粘人精林诗诗陆昶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定亲之后,林诗诗的心踏实下来,总归,与上世的轨道不同了。
虽然定亲当天,一切都由张妈妈应酬,她并未出面。也听说陆昶全程脸色平静,看不出来是不是高兴。
她不在意,以上世对他的了解,这个人不坏,不会暗地里使刀子,那就够了。
她提拔喜儿做了贴身丫鬟,与春雨一起料理身边的事情。张妈妈主抓她名下的产业,她让张妈妈带着她一起看账单,给她讲解里面的东西。
她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余氏说得那句话:“她们不让你做妾,却让我做了妾。”
她清清楚楚记得余氏说这句话时,眼里掩饰不住的怨恨。
林诗诗的母亲说过,宁愿低嫁,也不能做妾,外祖母也对她讲过,那为什么会让余氏做妾呢?
余氏是因此记恨外祖母和林诗诗的母亲吗?
还有,当时外祖母在的时候,余氏就曾邀请林诗诗去镇国将军府小住,却都被外祖母谢绝了。
余氏一回余家,见过外祖母后,外祖母寒暄几句,就让她去见余文铭,之后姐弟两就能待到余氏离开。
可自己和母亲回余家,母亲余月瑶却是一直与外祖母待在一起,跟余文铭只是见个礼,并不是有很多话说。
这其中必然有内因,外祖父余德友肯定是知道的,但林诗诗直觉,这事不能问他。
还有上世临死前,沈玉娇说,你外祖母和母亲这么多年都没告诉你真相,怪不得她们会死得那么痛快……
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林诗诗想着想着,不由得不寒而栗,难道外祖母和母亲的死,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
林诗诗把张妈妈叫过来,问她余府的事。但张妈妈也说不出余府的事,她当时来余府刚三个月。
因为余月瑶嫁的远,有一个贴身丫鬟不愿去,张妈妈识字多,办事能干,被林诗诗母亲看中,就代替那个丫鬟做了陪嫁。
张妈妈仔细回忆了当时的事,道:
“余氏是府上的大小姐,你母亲是二小姐,但是你母亲出嫁的时候,余氏的婚事都还没定下来。我当时听有下人议论,说余大小姐也看上了你父亲,以为是她的亲事,结果你父亲与二小姐两厢情愿。”
“难道是因为母亲抢了她的亲事,姨母记恨在心?”林诗诗猜测道。
“可若是这样,为何外祖母会让她做妾呢?何况姨夫还不是头婚?”
林诗诗想了想,还是觉得说不通。
作为余府的大小姐,余月扶又是很能干的性子,虽然余氏门第低了一些,外祖父不过一个七品的县丞,可外祖父这人性子耿直,不会让自己的大小姐去做妾的。
“小姐,你可还记得,你外祖母曾说过,等你出嫁,她就把自己的私产都给你添做嫁妆。”
确有此事,外祖母还不止一次说过这样的话。外祖母明知道林诗诗不缺钱财,却执意要把所有的私产给她添嫁妆。
当时林诗诗还笑说:
”珊珊表妹知道了,肯定要说外祖母偏心。”
外祖母却毫不为意的道:“她的事,怎么能与你相提并论。”
主仆两人越说越觉得蹊跷。
张妈妈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呼出声,道:"
“吃完了?那你说怎么办?”
林诗诗心想,关我屁事。
“我这不是来找你嘛,大嫂,后天不是要回门,要不你把印章拿回来?”
林诗诗摇摇头。
“等叔叔把账对好了,就会给我的。”
“那我的药……”
“你是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府里还能断了你吃药的银子,也花不了几个钱不是。”
上辈子,你可没记我的好,还说吃药能用几个钱。
陆珊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想跟她翻脸又不敢。
只好硬撑着道:
“银子的事,那我一会找母亲。”
陆珊珊见林诗诗很坦然的样子,心里很是郁闷,可自己还有求于她。
“大嫂,你那庄子都拾掇好了吧,现在天气这么冷,我们什么时候去温泉庄子?大夫说,我如果今年冬天能在温泉泡上一个冬天,这湿寒的体质就能大大改善。”
脸皮可真厚!林诗诗无腹诽。
“应该好了吧,我忙着成亲,把这事都给忘了。珊珊,你想去就去,一个庄子,不用跟我客气。我只怕不能陪你了,这成了亲,就不自由了。”
林诗诗大方的道。
“大嫂,你不去的话,那里不需要那个印章吧!”
陆珊珊不放心的道。
“不用,我叔叔还来不及管那里。只不过,我也许久没去了,不知道那边什么光景。”
陆珊珊松了口气,磨了半天,总算有一宗事如愿,也没白来。
至于那边的情况,陆珊珊想,以前没有维护之前,尚且不错,今年花了上千两银子布置,那肯定是更好了。
自己在那里舒舒服服住一段时间,腻了再回来,反正也就大半天的马车。
陆珊珊想着,去之前,还得去看一看王寂川,免得自己这么久没有信息。
还有三个月就科考了,这三个月很关键,得不时与他见面保持好关系。他能来参加二哥的婚礼,说明他还是重视自己的。
至于毛林海,写封信就可以了,倒时余氏出面维护维护。这样正好也可以避免在恩科之前与他多见面。
实在是个不错的借口。
午膳的时候,余氏把林诗诗叫了过去,让她在旁边伺候。
说白了,就是要给她立规矩。
林诗诗站在余氏的身旁,像个丫鬟似的被使唤来使唤去。
就在这时,沈玉娇过来了。"
余德友听见了,气得瞪胡子,道:“这混账东西,什么时候才能像个样子。”
周氏抿唇垂头,她一时说漏了嘴。
余德友背着双手,目送林诗诗上了马车,马车要启动的时候,余德友突然道:
“陆昶那小子我见过一次,以后好好跟他过日子。你姨母要是为难你,回来告诉我。”
林诗诗闻言鼻尖一酸,眼眶都要红了。
林诗诗一行人坐着马车走了,到了外边,就开始打听“云裳”纺织工坊。
一番寻找,在离余家一个多小时路程的一个偏僻巷子,终于找到了。林诗诗让春雨过去把她约到了旁边的茶馆。
小奇十六七岁,是个秀气的女子。见是林诗诗,眼神有些飘闪怯懦。
“小奇,是沈嬷嬷把你安置在这里的?”林诗诗开口道。
“小姐,饶命啊。沈嬷嬷让我离开余家,是老太太在世时就同意的。”小奇哆嗦着就要下跪。
春雨扶起她。
“小奇,你不用跪我,卖身契沈嬷嬷都给你了,你就不是奴才了。我找你,是有些事情想问你。沈嬷嬷去世了,你知道吧?”林诗诗和颜悦色的问道。
小奇点点头。
“我去她老家了,才知道她的死蹊跷。沈嬷嬷生前,待我如亲孙女,我想知道她生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和她生前贴身伺候我外祖母,外祖母一去世,她就立马安排你离开,定然是知道了你留下来会有危险。你能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吗?”
小奇双手在身前绞着,垂着头没有说话。
“小奇,我不会说出去的,更不会泄露你的行踪。你要是遇到困难,可以去林府找我,我搬出镇国将军府了。姨母如今因为我的婚事,与我生了隔阂。”
林诗诗说了说自己的处境,希望能因此让小奇放下戒备。
小奇犹豫了半晌,终于抬起头,直视着林诗诗,道:
“小姐,这些话,是临走时沈嬷嬷跟我说的,奴婢也不知道当不当真。沈嬷嬷当时跟我说,老太太死得蹊跷,她在药渣里发现了麻黄。老太太一直有心绞痛,听见二姑奶奶和姑爷在海上出事以后,心绞痛发作,请了大夫开药,但老太太吃药以后,反而更不舒服。老爷进去看了以后,突然老太太就过世了。”
“你是说我舅舅进去看外祖母后,外祖母就去世了?那当时可还有别人在场?”林诗诗问。
小奇门口摇摇头。
“并无旁人,老爷当时特别上心,药都是他守着熬亲自喂的,说老太太失去了一个女儿,他这个做儿子的,就得多孝顺。”
“外祖母既然喝了药,为何还突然走了?”林诗诗悲声道。
小奇扑通跪下,道:
“当时,老爷说老太太突然跟他说起二姑奶奶的事,伤心过度引发心绞痛去了。但沈嬷嬷后来去问开药的大夫,但大夫老太太的心绞病并不严重,又吃药,不至于情绪波动突然丧命。沈嬷嬷起了疑心,让我去把药渣收集过来,大夫一看,说里面加了麻黄两味加快心跳的药,若再加上外部刺激,便很凶险。”
“小姐,奴婢当时也是万般不解。当晚沈嬷嬷就让我收拾行李,把卖身契给我,让我悄悄来这里。临走前,沈嬷嬷跟我说,她可能有危险,如果她遇害了,让我千万不能再出现在余家人面前。但让我找机会,把这封书信给您。”
林诗诗接过信,字迹潦草,错别字也很多,里面写着沈嬷嬷对老太太死亡原因的怀疑,跟小奇的叙述差不多。
林诗诗给了陆珊珊十两银子,说以后不用这个嬷嬷了,就让她回老家去,多给点银子打发了就行。
陆珊珊接过银子,对林诗诗的那点介意彻底烟消云散了。
如果林诗诗把自己府上的嬷嬷给她,她还真不敢放心用。外地临时找的人,打发了以后就打发了。
两人分开以后,林诗诗便派人跟着林诗诗,但凡她出府,去了哪,都一一报告。
过了一个来月,她便知道了陆珊珊去见了毛林海两次,一次是京城菊园里赏菊,乌泱泱很多人,两人打了招呼,说了些话,并不是单独相约。
但后面一次,则是一起去茶馆小坐了一会,毛林海还送了礼物给她。
而在见完毛林海之后,陆珊珊就去见王寂川,先去找那个嬷嬷,然后由嬷嬷陪着去王寂川客居的小巷,半个时辰才出来。
“小姐,她十天半天的就要抽空去王公子那里,倒比见毛公子要勤快很多。”
“如此甚好。你继续跟着。”林诗诗道。
一切都按照计划在发展。
她自己的婚期也近了,只有不到一个月了。余氏执意要把陆昶和陆旭的婚事放在一起办,一起就一起。
只是嫁妆方面,林诗诗有些头疼,她这一个月清点下来,父母给她留下各种铺子、田契、宅子、庄子、金银等等,算起来有二十万两之巨。
这么多的钱财,她该怎么护住它们?
虽然说本朝律法,嫁妆归女子本人所有,死了归子女所有,可若把这些都罗列在嫁妆单上,谁见了不动心?
她并不了解陆昶,她这一世是完全不可能再彻底信任任何人了。
张妈妈看林诗诗蹙着小眉头,终于为自己的事上心了,笑着道:
“小姐莫愁。您父母给您的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旱涝保收的,罗掌柜又是个能干的,这些铺子他经营得很好,至于银钱,就更不用担心,总共十万两现银,分开放在最大的两家钱庄,只有小姐亲自带着印章去才会取得出。”
“宁海那边的东西,您祖父帮你管得好好的,那边的叔叔都是通达的人。”
富婆有富婆的烦恼,主要是没人撑腰。祖父那边,虽然家庭和睦,但毕竟是商户,父亲死后,又下落了一大截子,现在也是守成为主。
林诗诗思索半天,与张妈妈定下主意,嫁妆单上,写得模模糊糊,如田契,写的是田契若干(登记在女方名下。)如银子,写的是银子若干(登记在女方名下)。
如此一来,便不会过于露富。
但当天又不能失了风光,因此,在一些瓷器、布匹、家具等等上面,也是按照传统的嫁妆礼仪,准备了一百二十台。
“沈姑娘那边,听说是准备了一百一十八台。咱们是长房,多她两台即可。”
不多过她,自己是长房,堕了面子。
但若多得太多,招致沈府的忌惮,林诗诗自问现在还没有那个实力与沈府抗衡,人家沈程可是兵部尚书。
她背后啥也没有。
该忍则忍。
就在林诗诗感叹势单力薄的时候,宁海那边的叔叔婶婶带着一双儿女来了。
原来,林诗诗的祖父在接到林诗诗的书信,说她即将与镇国将军府的大公子成亲,而这个大公子已经官居四品的时候,十分重视这个事情,让二儿子林觉一家人前来。
前世,自己听了余氏的话,去宁海处理财产,叔叔林觉一家二话不说,帮她跑前跑后,一点也没有为难。
说着,抬手指着毛林海对王寂川道:
“你看你看,就是那个年轻人,是不是郎才女貌配一脸。”
王寂川抬眼望去,就看到了对面的毛林海,一身淡蓝色锦服,面色白净文雅,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弟。
而毛林海此时,正抬头看向陆珊珊的方向。
王寂川鼻孔冷哼,忽而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倒满一杯酒,罕见的回敬“刘大人”一杯,一口喝尽。
陆珊珊还在那里想着,等宴会散了,她要找个机会去见王寂川。
她哪里知道,林诗诗安排好的“刘大人”,在三言两语之间,已经让王寂川把她归入了水性杨花、心机深沉之列的女人。
宴会结束,宾客接二连三的离去。
芙蓉院里,余氏却在赔着小心。
“亲家母,您消消气,今天是孩子们大喜的日子,您不看僧面看佛面。”
对面尚书府的罗夫人满脸煞气,气哼哼的道:
“余氏,要不是玉娇就看上了陆旭,就你们这做父母的,这么做事,我一百个不愿意。你当初怎么跟我讲的,怎么跟我讲的?”
“是,是我的错。但我绝不是故意诓你的。难道我不希望旭儿坐这宗子吗?谁知道这死老太太,这么多年都不管事,突然搞这么一出,我一点防备都没有。”
余氏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罗夫人看着她那窝囊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敢情什么都得他们尚书府倒贴。
不仅要帮着陆旭走仕途,还陪嫁了那么多的嫁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招个上门女婿呢!
“我女儿从小娇惯着养大,可不是赖你府上受气的。如今,人家是长媳妇,如果以后又是宗子夫人,还是你外甥女,哼!”
罗氏瞥着余氏,让她表态。
“亲家母,你放心,我一定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她才是我亲亲的儿媳妇,这个我是分得清的。”
余氏谄媚的道。
罗氏不理她。
“亲家母,宗子的身份,我们定然会想办法。还请您回去在程尚书面前多多美言。老太太年纪大了,能出一次头也就一次。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这种事情,我们也得看你们的努力,空口说说,都做不得数。”
罗氏可没打算轻飘飘的揭过,她女儿本就是低嫁,一而再的退让,人家还真不以为她们是上赶着的。
余氏满口应承下来,说一定会想办法。
她想着正好趁机逼一逼陆怀喜。
罗氏毕竟是女儿的新婚之夜,又是她眼巴巴想嫁的男子,不能闹得难堪,带着丫鬟面色不悦的走了。
送走罗氏,余氏只觉得身心俱疲,她做错了什么,竟然让她一个人承受。
那个死老太婆,关键时刻出来坏事。
“庄嬷嬷,不是说老太太身子骨熬不了多久了吗,我怎么看她生龙活虎的?”
以前,她也不介意府上养着这么个老太太,她有诰命在身,有朝廷的俸禄,也是府上的荣光,可她出来搅和事,那就得另说了。
“夫人,莫气着了身子。我再去问问老太太院里的人,让她上点心。”
庄嬷嬷小心的道。
“老爷呢?又去柳姨娘那里了?”余氏问道。
庄嬷嬷点了点头,不敢多说。
“哼,儿子成亲,老子也跟着沾光,我呸。”
北院。
两只硕大的红烛灼灼燃烧。
林诗诗已经换下了喜服,身上穿的是红色绸衣稠裤,头发用一根金簪挽着,耳朵上的红色琉璃依然戴着。
脸上的盛妆洗去,但依然让春雨给她化了淡妆点了朱丹。
云舒院里,大家关着大门点着蜡烛,忙得热火朝天,林诗诗与张妈妈春雨等人清理账单的清理账单,整理东西的整理东西,她们明天打算往外搬了。
还好,都是一些细软之物。
最笨重的就是院子里的檀木雕花屏风,那个打算明天抬老夫人屋里,送给她。
一直忙到了夜深,主仆才睡下。
第二天上午,林诗诗就带着张妈妈去跟余氏请辞。
余氏惊讶的道:
“诗诗,你就住在府上,哪有这么急的,姨母还有好多事没有嘱咐你。”
张妈妈则道,两个孩子要成亲,还住在一府之上,不成规矩,跟老夫人那边也以后说好了,老夫人还派了人要来相送,一会就要过来了”。
事情的发展总比余氏的预料要快,她还在想如何挽回林诗诗的心呢。
她一时手忙脚乱,也想不出个什么好的理由,只好说搬走这样的大事,等你姨夫回来商量商量,就算要走,也得有个人护送过去。
千说万说,就是不肯放人,还说林诗诗是不是对我这个姨母有什么看法。
张妈妈和林诗诗还真拿她没办法,好在提前都有准备。
就在这时候,芳姑姑来了。
“夫人,林小姐。老夫人派我过来送送林小姐,时辰也不早了,过去了还得收拾,林姑娘,可需要我叫几个人过来帮忙?”
林诗诗赶紧道:
“东西也不多,该收拾的都收拾了。现在就可以动身。”
“也是,林姑娘反正要回来的。这院子就给林姑娘原样不动的留着,东西自然也不会有人去动的。”芳姑姑笑着道,故意看了一眼余氏。
怎么又是老夫人出来捣乱,余氏从来没觉得这个闭门不出许多年的老夫人,会这么添乱。
她皮笑肉不笑的出来,把刚才的说辞又想说一通,才开口讲了几句,芳姑姑就截断她的话,道:
“夫人,老夫人刚才吩咐老奴,说她头有些沉,胸口也闷,让老奴给您带句话,过去那边给老夫人侍疾。老夫人还说,有很长时间没见您去静安堂请安了,想你了。”
林诗诗嘴角压都压不住,这个老夫人,还怪有意思的,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婆母的身份,以孝道为旗子,这谁敢啊。还说余氏好久没去静安堂了,这不摆明了说她不孝。
余氏气得差点憋过去,明明是老夫人喜欢清静,这几年都不让大家去请安,她去哪里说理去。
“夫人,老夫人等着您呢。这里的事就交给老奴,老奴会照顾好林小姐的。”
余氏不满的看了一眼林诗诗,这小蹄子,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居然这么多动作。
还有那个老不死的,最近接二连三的出幺蛾子,刚刚茉莉还过来报信,说老夫人要买什么祭田,这是何意?
她不放人走也不行了。
那就顺便过去打探一下,老夫人是有安排。
“诗诗啊,姨母真舍不得你走啊,姨母,哎,得去老夫人那边,你好好照顾自己,姨母改天去看你。”
余氏只好违心的道。
林诗诗这才带着张妈妈,回了云舒院。主仆几人,叫上三五个家奴,将东西运上马车,痛痛快快的走了。
余氏到了董老夫人跟前,本想着套老夫人的话,结果老夫人闭着眼,只说自己头疼胸闷,让她给自己按一按锤一锤,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时辰,老夫人突然道:
“你也辛苦了,话还这般多,不如茉莉按的好,但也是你的一片孝心,你回去忙你的把。”
余氏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恨得不行,却又不得不摆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婆母,都是儿媳愚笨,伺候不好您。”
董老夫人挥了挥手,示意她别聒噪了,赶紧走。
余氏气哼哼的走了。
庄嬷嬷在院门口等着她。
“夫人,二爷关着门不见人,大小姐过去几次也没开门,两天没吃饭了,这样下去可怎么行。”
“这孩子,连我都恨上了。”余氏无奈的道。
她想不明白,明明当陆旭的面,她都是维护他和林诗诗在一起的,为何他会埋怨自己呢?
余氏越想,越恨起林诗诗来。
“这小蹄子,是我看走了眼,比她母亲和外祖母难对付多了。若不是她不听话,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既然她不听话,也休怪我无情。”
余氏进屋子猛的喝了几口茶,眼睛转了好几圈,定下了主意。
“庄嬷嬷,你去外面使点银子,让人去传闲话,就说林诗诗在府上,勾引府上的大爷和二爷,被府上赶了出去。再找几个泼皮,明天一早就去她门口扔臭鸡蛋,骂她破鞋。”
“是,夫人,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保证让她出不了门。”
庄嬷嬷也觉得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林诗诗,在府上吃住了两年,就想全身而退。
“陆昶,哼,抢走你弟弟的女人,我不会放过你。”
陆昶下值回到北院的时候,余氏带着两个丫鬟气势汹汹的就杀了过来。
“陆昶,你这个昧良心的,禽兽不如,你抢走你弟弟的心上人,让他现在痛不欲生,你于心何忍?旭儿已经两天滴水不进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跟你拼命。”
余氏扑在陆昶身上,揪住他的衣服,泼妇一样的哭闹起来。
陆昶没有说话,默然的神情中带着一丝悲苦。
余氏尖锐的指甲掐入他的皮肤,他也浑然不觉一般。
他的弟弟,七尺男儿,因此而绝食。
那她呢,一个柔弱的女子,是不是更痛苦?
他的眼前浮现出当时他欺辱她的情景,她在他身下颤抖,哀求他放过她,她咬了自己,却又半路松开了。
她的眼神是那样无助,脆弱和不忍心和清澈。
她一直心悦的是陆旭,她是迫不得已才答应了与自己的婚事。
所以,余氏说的没有错。
自己真是禽兽不如。
余氏扑打着,尖锐的指甲划破他脖子上的皮肤。
“陆昶,你要是还算个人,你就主动把亲事退了,去祖宗牌位前叩头认错。诗诗喜欢的是旭儿,你这样强取豪夺,你得不到她的心。”
这些话比她的指甲还要锋锐,割碎着他的心。
他如冰雕的脸上全是冷然,一丝神采也没有。
“夫人,何故失态?”
芳姑姑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神情严肃。
“芳姑姑,你评评理,诗诗和旭儿早就互通心意,我这个做母亲的,一直等着找个何时的日子把他们的亲事定下,这世上哪有这样狼心狗肺的兄长,连弟弟的女儿都抢,可怜我的旭儿,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陆昶,我要跟你拼命。”
余氏目露凶光,此时哪里想像一府主母,倒像乡间田野撒泼的村妇。
芳姑姑同情的看了一眼陆昶,大爷还是过于厚道,才被她三言两语压住了。
“夫人,此言差矣。林小姐今天走的时候,还给大爷留了话,等着大爷早日登门过礼。至于林小姐与二爷之间,只怕是二爷的一厢情愿,夫人,应该多劝劝他才是。夫人刚才说的话,以后,二爷该如何面对他未来的嫂嫂?”
说着,芳姑姑掏出一个紫色荷包,递给陆昶道:
“大公子,这荷包是林小姐亲手缝制的,她让老奴转交给你。”
陆昶幽暗的眸子突然迸射出光芒,伸手接过那精巧的荷包,上面有玉兰花,还有一个“陆”字。
这种东西,岂能乱送,自然,也不能乱收。
“大爷,你收了这礼物,可知意味着什么?”
芳姑姑慎重的问道。
陆昶点头,他自然知道。
“大爷,女子名声大过生命,林小姐没有父母护持,你可要多担待,莫让她受了委屈。”
陆昶点头,他都听明白了。
不管林诗诗用情如何,她是真的要与他成亲的,她是看重名节的女子,自然不愿意被余氏这样攀咬。
余氏在看到那荷包里的时候,就已经懵了。
林诗诗怎么如此决绝?
芳姑姑转身走了,有些事情,还得他自己去面对。否则,等林诗诗嫁进来,大家的关系也不会消停的。
余氏目光闪了几闪,强作镇定道:
“陆昶,诗诗是被迫的,被迫的,这个荷包是她绣给旭儿的,对,是为旭儿绣的。”
陆昶握着荷包的手颤了颤,突然冷冷的开口:
“继母大人是不愿意见到儿子我成亲?这要是传出去,只怕对您名声不好。我与林小姐的事情,虽有些误会,但也是你情我愿,没有强迫,若继母大人继续横加阻挠,儿子也只好请族长大人出面,帮我主持公道。”
陆昶罕见的说了这么多话。
他面沉如水,声音更是泛着冰凉,让人不寒而栗。
余氏恨得牙齿咯咯作响,道:
“那荷包是诗诗为旭儿绣的,你是一个强盗,强盗。”
她目光阴狠,就要膈应膈应他,谁愿意成亲的对象心里放着的是别人,这个别人还是自己的亲弟弟。
她要让他一辈子膈应。
甚至不愿意继续待在府上。
“继母大人,请自重。”
陆昶不再搭理他,长腿一伸,往屋里走去。
“你这个强盗,抢弟弟女人的强盗。旭儿的屋子一堆诗诗送的荷包,连旭儿穿的衣服都是诗诗亲手做的。一个荷包就把你美的,那不是专门给你绣的。”
余氏在身后喊道。
陆昶进屋,门窗紧闭,只冷冷的传出来这么一句话,不再搭理余氏。
余氏又说了些难听话才走。
陆昶站在门背后,面色苍白。良久,才有勇气举起手里的荷包打量,拿针线、配色都十分高雅,手艺精湛。
她怎么可能绣荷包给自己,正如余氏说的那样,是绣给陆旭的,中间转了心意才给自己的吧。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她既然下了决心,那他便要护她周全。
还有余氏,他得让她再也闹腾不起来。
“龙一龙二,你们现在就去林小姐府外暗中看守,有什么情况及时回来。”
她单身一个女子,又极为貌美多金,万一被人盯上了,或者府中有刁奴……
第二天一早,他刚起来,还没出府当值,龙一就匆匆返回。
“主子,小的两个一前一后守在林府,今天三更刚过,就看到有十几个流浪汉在那里鬼鬼祟祟。小的跟了半天,发现他们是被人收买过来,就等天亮有人经过时,要往林府扔臭鸡蛋和烂菜叶。”
“嗯……”陆昶示意他继续。
“小的与龙二将他们引到旁边,揍了一顿,把他们的头脑主关起来了。其它的人都驱散了。主使他们的人,他们也说不上来,说事成之后,今晚在皇城庙再给他们余钱。”
陆昶冷哼一声,没想到余氏手伸得这么长,她不仅不放过自己,也不放过林诗诗。
她针对自己,他能理解。她要搞臭林诗诗,这是为何?这姨母,不是表面的那样关怀备至啊。
他因为自己横刀夺了爱,这几天涌起诸多愧疚,一再退让忍耐,现在突然便消散了,要说有,那也仅仅是对林诗诗。
“他们不会只有这一招,我们要发起进攻。打乱她们的节奏。”
他后悔没有早点行动,以至于现在很被动,不知道余氏安排了哪些手段,那就只能主动攻击。
陆昶对着龙一耳语一阵,龙一脸上马上浮现钦佩的神色。
天色刚亮,陆昶如常走出府门,当值去了。
余氏安排忍冬去林府周围悄悄看看热闹。
忍冬刚走没多久,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成群结队的来到镇国将军府门前,领头的几个大声吆喝:
“余夫人,我们来领赏钱来了。你让我们去林府门口叫骂扔臭鸡蛋,我们已经派人去了。”
“快给钱给钱!”
“施舍点早餐也行啊!”
“我昨晚去林府门口踩点,还被府上的侍卫打了。好歹多给点医药费。”
……
几十个乞丐围着镇国将军府,十分的惹人注目。
守门的小厮进去告诉了余氏,余氏一听,吓得面色苍白,怎么围堵到她府上来了,搞没搞错。
“忍冬呢,快从小门把忍冬叫回来。”
当时是让忍冬去联络的这些乞丐,得让她赶紧回来把他们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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