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书舒裴渡的其他类型小说《暴富预警,我的娃娃们还是太全面了书舒裴渡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宠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首的是楚怜。她身旁跟着七八个学生模样的人,有男有女。看这阵仗,应该就是要去“楚怜家”做客的同学了。书舒与这一行人视线相接一秒,而后移开眼睛,继续专心啃饼。谁知。楚怜却主动走了过来,浅笑开口:“是……书舒同学吗?”“真是挺巧的,那天在校门口见到你,没想到你竟然是我们三中新来的转校生。”说着。她面露难色:“那天的事情,我还没有亲口跟你说一声谢谢,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书令晨的告白了。”如果在不了解事情真相之前,书舒单纯觉得楚怜性格包子的话,那么现在——她真诚地冲楚怜翻了个大白眼。楚怜明知书令晨不舍得伤害她,偏要特意过来道谢。这一出口,间接就坐实了书令晨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拉低书令晨风评的同时,还显得她大度单纯。果然,流水的时...
《暴富预警,我的娃娃们还是太全面了书舒裴渡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为首的是楚怜。
她身旁跟着七八个学生模样的人,有男有女。
看这阵仗,应该就是要去“楚怜家”做客的同学了。
书舒与这一行人视线相接一秒,而后移开眼睛,继续专心啃饼。
谁知。
楚怜却主动走了过来,浅笑开口:“是……书舒同学吗?”
“真是挺巧的,那天在校门口见到你,没想到你竟然是我们三中新来的转校生。”
说着。
她面露难色:“那天的事情,我还没有亲口跟你说一声谢谢,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书令晨的告白了。”
如果在不了解事情真相之前,书舒单纯觉得楚怜性格包子的话,那么现在——
她真诚地冲楚怜翻了个大白眼。
楚怜明知书令晨不舍得伤害她,偏要特意过来道谢。
这一出口,间接就坐实了书令晨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拉低书令晨风评的同时,还显得她大度单纯。
果然,流水的时代,铁打的绿茶。
“你干什么?!”
楚怜身后一个女同学看见书舒翻白眼,冲上来,皱眉:“小怜在向你道谢,你有没有礼貌啊?”
说话的正是那天骂书令晨癞蛤蟆的楚怜朋友。
“露露。”
楚怜拦了下张露。
她看向书舒,咬唇:“书舒同学,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误解的事情吗?我只是想感谢你,没有别的意思。”
书舒:“没有误解,全是事实。”
楚怜被一噎。
她是三中校花,又被大家喊大小姐,所有人对她都客客气气的,很少有人会如此直白的下她面子。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原本看在那天你拦书令晨的份上我觉得你还不错的。”
张露又站出来为楚怜打抱不平,说着,她瞥见书舒手中的手抓饼,嘲讽似的笑了声:
“这么没素质,看来是吃这些不干不净的穷酸东西吃的,难怪能和书令晨那种穷鬼玩在一起。”
张露昨天跟在楚怜身边,也看到了书舒和书令晨一起去小卖部的画面。
她自觉自己与大小姐做朋友,说话间也逐渐多出某种优越感。
楚怜听见书令晨被骂穷鬼,一点想要澄清的意思也没有。
书舒头顶冒问号。
书令晨先不提,手抓饼怎么她了???
下一秒。
书舒收好饼,一把拎过张露手臂扯到手抓饼摊前,开口道:“老板,她说你家的饼不干净,还有穷酸味。”
“啥?!”
老板原本在做客人的单,一听这话,饼都不做了,铲子一扔,看向张露:
“我家摊子在这儿卖了四五年了!所有手续证件都齐全!食材保证每天新鲜,你凭什么说我的饼不干净?!”
老板是个大嗓门,这么一吆喝,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排队的客人也纷纷站出来。
都是回头客,东西好不好很有发言权。
“小小年纪,张口就来,也不怕人老板告她诽谤!”
一人一句,指指点点,还有人拿出手机发抖音。
张露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她一时口嗨,哪里想到书舒会直接拉她到老板面前对峙!
太社死了!
张露白着一张脸,手足无措站在原地,气焰全无,都要吓哭了。
最后还是楚怜走过来帮忙说话,张露不情不愿鞠躬向老板道歉,这事儿才算完。
同行的几个同学也跟着丢人。
眼见着场面尴尬,楚怜赶忙带着人离开。
众人散去。
书舒继续蹲回街边吃手抓饼,吃完她把包装纸扔垃圾桶,兜里手机响了。
有新消息。
第一次问,书舒告诉他,说他爹是个渔民,出海打渔时被鲨鱼一口给吞掉了。
第二次问,书舒又说他爹是个扫大街的,在街上扫地时被车撞死了。
再后来,书令晨又又又问,书舒又又又说他爹是个机长,飞机开到半空中的时候爆炸人炸没了。
一直到最后,书令晨都不确定他爹到底是做什么的。
只知道,他爹死了。
书令晨巴巴地望着书舒,还在等书舒的回答。
书舒下意识抬头,与书令晨对视上。
每认真去看儿子的眼睛一次,书舒都会不禁感叹基因的强大。
不愧是父子。
书令晨的眼睛与那人简直如出一辙,瞳孔都是似墨一般的漆黑。
只是前者眸色平和单纯,而后者,永远都是冷刻,深沉的,令人窥探不见他所有的情绪。
听见书令晨的问题,书舒的脑海中几乎是瞬间冒出一副画面: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大掌,握住了黑色的骰罐,伴随着揭开的动作,一道玉石相击般好听的男声,漫不经心似感似叹响起。
“好笨,又没有摇出六。”
“已经欠我三十二个吻了呢,是准备要把我的嘴巴给亲肿么。”
她摇骰子的本领是靠付出不小“代价”才学会的。
书舒一直以来都有意识的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人。
她死前做的那个梦里说,她是他的……白月光。
假的吧。
她还记得他们彻底分别前的画面,他冷冷地看着她,眸底带有清晰的恨意,嘴里的话更是冷情:“最好滚远点,我再也,再也不想要看到你。”
所以,她怎么可能会是他的白月光呢。
书舒猛地甩头,将那些画面都甩走,让思绪回到现实。
反正,他们现在的确是不会再“见面”。
她已经“死”了。
书舒神色恢复如常,直接抬手给了儿子脑门一个大比窦:“把你妈当百度百科呢,这么多问题?”
书令晨捂住自己的脑门,火鸡毛少年痛苦面具:
“妈,你能不能不打我头了,会变傻的。”
书舒哼了声:“又没有多大关系,不过就是从小智障变成大智障而已。”
书令晨:“……”
…
深夜。
这是书舒住进御景园F1600新房的第一个晚上。
她并不认床,到不熟悉的地方也能入睡很快。
但不知是不是书令晨那个小智障提起那人的缘故,书舒做起了混乱的梦。
梦里有一双漆黑的眼眸紧紧攥摄住她。
深刻,偏执,病态。
似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整个人紧紧束缚住,缠绕住她,让她喘不过来气。
他大掌将她困在怀里,薄唇贴在她耳边,用好听低磁的声音一字一句告诉她。
“别想离开我,除非死。”
“你死了,我也不要活了,陪着你一起,然后让人把我们一起烧掉,放进同一个骨灰盒,好不好……”
——疯子!
书舒仰头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眉头紧锁,额头冒出薄薄一层汗。
这种类似的梦在书舒离开那人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的夜里都会出现,但随着时间,它又慢慢不再出现。
今天,又梦到了。
书舒手指无意识扣紧被褥,竭力想要从中脱离。
终于,她脱离了出来,却又迅速坠入了下一个梦境。
眼前是一片陌生的画面,而梦里的主角也不是她。
是书令晨——
书舒看见了四岁的书令晨。
背景似乎是在医院。
一个小小的萝卜丁,被幼儿园老师抱在怀里,哭得眼眶通红,声嘶力竭,口中喊着:“妈妈,我要妈妈……”
“妈,你是不是……嫌弃长大后的我了?”他说着,低落地垂下眼。
闻言。
书舒抬起眸,看向书令晨,认真看他。
接收到亲妈的视线,书令晨紧张得背脊下意识挺直,他梗着脖子,以为能从亲妈口中听见类似于“妈妈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呢,儿子你想多啦”安慰他的话语。
结果,下一秒。
他就听见书舒叹了口长长的气,说:“书令晨,你要知道,没人能对一只火鸡仔温柔起来的。”
书令晨:“?”
啥意思。
书舒看了看书令晨那一言难尽的红黄蓝火鸡头。
小时候的书令晨颜值在整个小区和幼儿园那都是出了名的高。
他继承了来自父亲优良外貌的基因,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
是个香香软软的帅气小正太,能萌惨人的那种。
书舒那会儿最喜欢的就是给书令晨定制各种各样的小马甲西服穿。
然而现在。
他变成了个穿破洞裤的杀马特!
书令晨抬头瞅见书舒眼里明晃晃的嫌弃,顿时感觉膝盖中了一箭,随后,他扭过头,哼了声:
“……嫌、嫌弃就嫌弃吧,反正再嫌弃我也是你如假包换的亲儿子。”
书舒没忍住弯了下唇。
臭小子还挺会自我找补呢。
书舒看着少年的侧脸,又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梦中蜷缩在床板上的可怜小身影和方才惶恐呜咽的书令晨仿佛慢慢重合了起来。
她不确定那只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书舒抿唇,视线落在儿子身上,开口:“小晨,一直想问你,我不在的这十三年,你是……怎么过的。”
书令晨原本在听见他妈喊回他小晨后正要臭屁欣喜来着,但听见后半句话,他脸上神情顿了下,含糊道:“之前不是说过么,是楚阿姨照顾我的。”
书舒:“我想知道的是,我死之后,你的事情。”
方才的梦太过真实。
就和她死之前做的梦一样真实。
“你之前也说过,抗拒福利院和寄养家庭,是单纯不想去,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书令晨沉默下来,良久,他才开口。
“我抗拒去福利院,是因为我去过,里面有个阿姨……虐待我,她冤枉我把饭菜弄得到处都是,一直掐我。”
书舒瞳孔一缩。
梦是真的!
“她故意给我穿长袖,遮住我身上的淤青,假装人前待我很好的样子。”
书令晨说:“如果不是楚阿姨举报了她,可能我被她虐待这件事也不会这么快被人发现。”
书舒:“等等, 楚阿姨,楚怜的妈妈?她也在那家儿童福利院?”
“对。”书令晨点头:“楚阿姨是偶然到那家福利院做义工发现我被阿姨虐待的,她立马向院长举报,那个女的才被警察带走了。”
书舒沉思。
竟然是楚母帮了书令晨。
“后来我回到了御景园,有一对年轻夫妻想要收养我,也就是寄养家庭。”
书舒点头:“嗯嗯,那他们人怎么样呢?”
梦中她可是看见这对夫妻很喜欢小孩子,对书令晨很有耐心的。
结果书舒就听见对面的书令晨冷笑了一声,说:“他们,和那福利院那个阿姨一样,都是演员,是骗子,对我的好都是假的。”
“为什么这样说?”
书令晨眼底有浓浓的嘲讽意味:“我开始也觉得他们是真心想要收养我的,可原来才发现,是他们不能生小孩,想要把我带回去体验一下有孩子的感觉。”
“他们自己同时也在看医生治疗身体想要要孩子,扬言等他们自己的小孩一出生,就要把我抛弃掉。”
书令晨咬牙,偷偷跟书舒说:“妈,咱们跑吧,我数一二三——”
书舒却直接应下了强哥的话:“成交。”
茶几上的酒水和果盘挪走,被摆上两套骰子。
强哥和书舒人手一套。
规则很简单,罐内共六个骰子,比点数大,三局两胜。
“开始。”
第一局。
强哥摇了三个六,三个五,共三十三点。
“强哥牛逼!”小弟们起哄。
书舒揭盖,一个四,三个三,两个一,共十四点。
输了。
“噗嗤。”
强哥见状,笑得露出一口黄牙,这小姑娘的点数一看就是个菜鸟,而他摇骰子可是有手法的,这一片都没人是他的对手。
“小姑娘,这赌约可是你自己定下的,待会儿不能说我欺负人吧。”
书舒挑眉:“不会,三局两胜,继续。”
第二局。
强哥又摇了个三六三五。
他得意洋洋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一副已经胜券在握,那二十万也是囊中之物的模样。
接着,轮到书舒揭盖。
只见盖内两个五,四个六。
三十四点!刚好比强哥多一点!
强哥脸上的笑一顿,有点不敢相信。
这,狗屎运吧!
到最后一局,赛点。
强哥下意识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这回他摇了五个六,一个五。
三十五点,接近满数的点!
摇骰子摇到强哥这种程度,也算是一门本事了。
强哥笑了,迫不及待道:“小姑娘,你应该不用摇了,直接转钱吧,还省点时间!”
他认为狗屎运走了一回不会走第二回,书舒绝对摇不出比自己大的点了。
“还是要摇的。”
书舒纤长的五指握在黑色罐上,抬手摇晃,骰子在罐中发出整齐的撞击声。
砰——的一声。
骰罐放定在桌面。
书舒弯了弯唇,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在酒吧灯效下泛出耀眼的星光,接着,在所有人凝聚的目光中,她挪开了盖。
只见六个骰子,齐齐的都翻在六点那面。
六个六!整整三十六点!满点!
“赢了!我们赢了!”
书令晨在旁边激动得不行。
强哥不可置信,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书舒:“我赢了,愿赌服输,不过,一万定金就不用退了,他现在可以走了吗?”
白得一万,也没造成什么损失,强哥看了两眼书令晨,咬咬牙,算这小子走运了,以往想成功从他这里走的人高低都得脱层皮。
他手一挥:“走吧!”
…
回去的路上,书令晨看书舒的眼神带着满满的崇拜。
自己印象中的妈妈一直都是厉害的,但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妈妈还会摇骰子。
“妈,你第一局的时候是不是随意摇的,为了让强哥放松警惕啊。”
书舒说:“那是我特意摇成那样的,我想摇几点就能摇几点。”
书令晨惊讶:“什么!真的假的啊?!”
“嗯哼。”
“好厉害!是你自己学的吗?还是有人教你?”
书舒脚步忽然一顿,沉默了三秒,才说:“……别人教的。”
书令晨嘿嘿一笑,凑上来:“那个,妈,你能不能也教教我呀?”
“你学这个做什么?”
“就是觉得很厉害,想学。”
书舒直接拒绝:“不教,没门儿。”
鬼知道这小智障想学这个是想干嘛。
其实刚才的事情书舒完全可以单纯只用钱替书令晨出面解决掉。
可她没有。
她就是要让书令晨亲眼见识到,凡事和违法犯罪沾上边的后果究竟有多严重。
“……噢,好吧。”书令晨敏锐的察觉到书舒方才瞬间的停顿,他化身为好奇宝宝,猜测道:“妈,教你的人是不是我那个死于海陆空的爹啊?”
小时候书令晨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他也会问书舒,为什么自己没有爸爸,爸爸去哪里了。
客厅里。
楚怜坐不住,看着正闷头修椅子的书令晨,试探性问出口:“你妈妈给你买的那个保险基金不是每个月都有五万的收益到账么?钱呢?”
书令晨停下手中敲钉子的动作,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基金都赔了,上个月的收益只有两百块。”
“什么?!”
“啪!”一道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
楚母没顾一地碎玻璃,满脸不可置信地走过来:“小晨,你刚才说什么……?”
书令晨挠挠头,把话重复了一遍,然后边拿出手机,打开基金详情,楚怜和楚母迫不及待凑过来看。
只见本月收益那栏显示着:200.25
“……”
楚家母女俩顿时天都塌了。
楚怜咬唇。
难怪书令晨在甜品店时只给自己转200,原来是他没有钱了!
本来御景园的房子没了险些让她大小姐的人设崩塌,现在连每月的五万块也没了,那她今后的奢侈生活还怎么维持啊!
楚怜顿时有些摇摇欲坠,她几乎是有些急切地问书令晨:“基金之前不都稳得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下跌这么严重啊?之后还能不能再涨回来?”
“我也不知道,大概率,是很难涨回来了。”书令晨想起书舒的话摇摇头,他注意到楚怜脸色不大好,以为她在为自己担心,便轻松道:“没事的楚楚,虽然基金没了,但目前我还是能吃得起饭的。”
他妈给他冲了饭卡,他现在也有地方住。
这样看来,基金跌不跌的对他生活来说没什么影响。
“……”
楚怜见书令晨这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眸底不禁闪过一言难尽的嫌恶。
这个自作多情的蠢货!
但她面上却没显露出一点,反而一脸为难,道:“可是阿晨,妈妈的特效药要怎么办,只有半个礼拜的药量了,没有特效药,妈妈又该难受了,基金的事情,真的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楚怜话音一落,旁边的楚母停顿一秒,立马抬手捂住自己胸口,唉声叹气起来,一副难受虚弱的模样。
*
书令晨回到御景园1600,刷开门时,听见造价八十多万的环绕音响里传来《向天再借五百年》dj版。
厨房里。
书舒系着围裙,把手里的锅铲当麦克风,跟随着音乐口中豪迈的跟着唱:“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唱得很投入。
仿佛站在鸟巢的演唱会现场。
边唱还要跟砧板上的菜互动。
“嗨,大蒜子!很高兴见到你!!”
“胡萝卜,一起来!”
“牛肉片,挥动你的双手!”
书令晨对这场景一点儿也不陌生。
可以理解为这是他妈在做饭时不可缺失的某种仪式。
…
吃饭时,书令晨看了看对面的书舒,欲言又止。
“有话就放。”
书舒捧着碗,头也没抬。
“…妈,你能借我点儿钱吗?”
书舒嚼胡萝卜的动作一顿,来了来了,楚家母女大概是知道基金下跌的事情了!
她随意状问了句:“借钱干嘛。”
“之前不是跟您说过,小时候楚阿姨背我去医院淋雨身体落下病根,需要靠特效药来缓解,那个特效药特别的贵,可我现在基金不是跌完了么……”
书舒看过书令晨的账单,他每月五万生活费除却转给楚怜的以外,有一部分大头都花在给楚母的“特效药”上。
一次的量就要支出五千多。
持续了七八年,一直到现在。
书舒想起上个周末见到的那个生龙活虎,身体哪里像是有病的楚母,她掀起眼皮看向智障儿子,不动声色道:“什么特效药,叫什么名字,治什么的?”
书舒一时没说话。
怎么说呢。
乍然听完,这是一个令人挺感动的救赎故事。
书舒总算想通书令晨为什么会对楚家母女有那么厚一层的好人滤镜。
但是书令晨口中的楚家母女,和她亲眼真实见识到的楚家母女,完完全全就是两种截然相反的人。
倘若她们真的有这么好。
为什么会让书令晨出去租房子,自己住在豪宅里面。
为什么会想方设法的榨干书令晨每个月的生活费,眼睁睁地看着他过这么“穷困潦倒”。
这些绝对不是良善之辈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不对劲,肯定有哪里不对。
“妈?”
书令晨见书舒沉思到出神,说道:“你想什么呢?”
书舒支着下巴:“我在想,既然楚怜对你这么好,怎么在学校里,你们的关系看上去不怎么熟,都没几个人知道你们私底下认识吧,而且,她见别人骂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为你说说话?”
“是我主动要楚楚假装不认识我的。”书令晨自嘲的扯了扯唇:“我学习不好,又是个混混,和楚楚走在一起会连累她三好学生的名声的,喜欢楚楚对楚楚好是我单方面的事情。”
“也就是说,她不喜欢你咯?”
“楚楚是个优秀的女孩子,她说她现在只想好好念书,等毕业以后才会考虑感情。”
书舒呵呵。
“她只想好好念书,为什么还要花你钱?”
不明确说喜欢,也不明确表示拒绝,一边搪塞回避,一边心安理得的花着书令晨的钱住着书令晨的豪宅?
书令晨却反驳:“是我主动给楚楚花的,楚楚从没向我要过钱,她不是物质的女孩!”
书舒:“……”
楚怜就差伸手往你口袋里掏了好吗!
书令晨眼神坚毅道:“我会等,等到楚楚毕业那天,再正式跟她告白的!”
“哇偶。”书舒面无表情竖起大拇哥:“小小年纪说出了不得了的情话,我儿子还是个大情种呢~”
个大傻逼。
被pua成大傻逼的大傻逼。
书舒看着眼前满脸单纯憧憬的儿子,仿佛在看一头猪仔,她心里隐隐觉得,书令晨可能是被楚家母女的一个长达十三年的杀猪盘给宰杀了。
“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吧,明天还得上学呢。”
书舒起身,将两个空碗放进洗碗机里,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没有第一时间躺下,而是打开了手机,鼓捣起来。
不到三十秒,有新消息进来:
「尊敬的黑金用户,您确定要将您这支保险基金的走势调成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亏损率吗?」
书舒没有犹豫:「确定。」
那边很快回复:「好的,已为您操作,预计该保险基金下月盈利为:200元。」
书舒指尖转着手机,靠在柔软的靠枕上。
得由她这个亲妈亲自给小智障儿子上一课了。
这节课的名字叫做:
没有物质的亲/爱情就是一盘散沙。
书舒瞄了眼日历。
今天,恰好是本月的最后一天。
书舒勾了勾唇,放下手机,把灯调试成睡眠模式,裹着被子躺下闭眼睡觉。
*
翌日。
一整个上午。
书令晨都在课间捧着手机,点击,刷新,重进,然后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书舒假装没看见。
直到午间,下课铃响,所有人都去食堂。
书令晨还坐在座位上没动。
波罗仔喊他一起吃饭他也挥手说不饿,波罗仔只好和其它的跟班先走了。
书舒站在一旁看着:“你早上就啃了个三明治,这会儿能不饿?”
他反感得十分剧烈。
最后,他果然没去成寄养家庭。
书舒满头困惑。
发生了什么,让书令晨忽然变了脸,变得这么抗拒这对年轻夫妻。
可根本没给书舒弄明白的机会。
画面就一直停留在这里,再也不动了。
…
书舒睁开双眼。
床头柜上小灯温暖的光照亮卧室。
她反应过来,自己从梦里醒过来了。
很久没有做过内容这么多,这么混乱的梦了。
书舒呼出口气,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她觉得有些口渴,掀开被子下床,到外面客厅里倒水喝,喝完水后准备回房间,在路过书令晨的卧室时,脚步微顿住。
书舒隐隐约约听见了一阵动静。
很像是,呜咽声……
书舒当即抬手扣房门,“书令晨?”
门内没有人回答。
书舒又凑近了些听,没有听错,的确是呜咽声。
“书令晨?你怎么了?”
还是没有答应。
“妈进来了啊。”
话落,书舒按下了书令晨卧室门的把手。
“书令晨?”
她打开灯,边往里走,就看见被子掉落在地,灰色的床铺上少年满头大汗,整个人蜷缩在一块,口中断断续续发出惶恐的呓语:“妈……救救我。”
书舒皱眉,走上前,弯腰拍了拍书令晨的肩膀,轻声喊道:“小晨?”
少年重重喘了口气,陡然睁开眼睛。
他眼眸里有一瞬间茫然,而后看到书舒,瞳孔聚焦恢复清明,声音嘶哑着疑惑道:“……妈?”
“嗯。”
书舒问:“你这是,做噩梦了?”
书令晨眨眨眼,扭头看了看周围,宕机两秒,反应过来后,有些尴尬的坐起身,眼神闪烁:“啊,对,梦到打游戏马上就要推水晶,结果队友全死了,我开麦喷他们来着。”
他说着,露出忿忿的表情。
书舒:“……”
书令晨才不要让他妈知道自己在梦里哭鼻子来着,十七岁的爷们儿,怎么还能哭鼻子,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做校霸啊。
少年捋了把自己有些湿的红黄蓝短发,煞有其事地展示给书舒看:“你看,我骂得都出汗了。”
书舒指了指他眼角的泪痕:“然后还给自己骂哭了?”
书令晨:“…………”
他下意识的去擦眼睛,嘴硬道:“昂,梦里这把可是晋级赛!很重要的!”
书舒挑眉,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她看破不点破,只说:“我睡不着,做好的甜水这会儿应该冻好了,要不要一起喝?”
书令晨毫不犹豫:“喝!”
为了赶快跳过这个话题,他一口应道。
最关键的是他妈做的甜水一绝。
于是,大半夜。
母子两人分别坐在水吧的高脚凳上,喝起了凌晨三点多的甜水。
是芒果奶冻西米露。
书令晨舀了一大勺送进嘴里,甜丝丝的果肉与奶香味混合在一起铺展在味蕾之上。
上一次喝妈妈做的甜水还是在十三年。
味道一如既往的好。
好怀念。
书令晨满足地眯起眼睛,连带着胸口噩梦带来的余悸也消散。
他又往嘴里送了几大口,忽然想起什么,他抬头,看向对面的书舒,试探性道:“妈,明天我上课睡觉你不会砸我脑袋了吧。”
书舒头也没抬:“你睡我就砸。”
“可是等下睡不了多久就要爬起来上学了,白天我肯定会犯困的。”
书舒:“没事,多砸几下就不困了。”
“……”
书令晨蔫了,他想起方才自己被噩梦惊醒时,听见书舒轻声喊他的那句小晨,少年目光有些幽怨:“妈,我发现,你变了。”
书舒面不改色:“嗯,我知道,变得更年轻漂亮了。”
“……”书令晨没法否认这句话,但他斟酌了下,开口反驳:“不是,你以前都是很温柔喊我小晨的,可是现在你都喊我全名,书令晨书令晨的,听起来贼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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