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阿紫顾妙音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当宠妃后,我练成九品之尊阿紫顾妙音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叁生三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是不能跳!这个贼婆娘,诡计多端不是好人!”徐蒙达一下就被带动了情绪。陈述沉思了片刻,也觉得顾妙音分析的很有道理。顾溪塌下肩膀,似妥协了一般,“你也知道五娘子是算准了仙山推脱不得就好,说罢,这次又想做什么?”顾妙音伸手,再次点了点那团血淋淋的毛物。三人眼露迟疑。徐蒙达惊怪道,“不就是两只被扒了皮烤成串的狐狸么?有甚稀罕?”陈述蹲下身,认真翻检了一会儿,这才发现了异样。他原本以为这狐裘是被血水浸染才让毛发显露赤色,可仔细一看,这分明就是两只火狐。顾溪也看出了名堂,抬眼看向顾妙音,“这是两只火狐?”但他还是不太明白,就算火狐再难得,与这次行动有什么关系?顾妙音嘴角弯了弯,眼里略有些唏嘘,“想不到,它们还是辗转到我的手里,果然天机就是这...
《不当宠妃后,我练成九品之尊阿紫顾妙音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自是不能跳!这个贼婆娘,诡计多端不是好人!”徐蒙达一下就被带动了情绪。
陈述沉思了片刻,也觉得顾妙音分析的很有道理。
顾溪塌下肩膀,似妥协了一般,“你也知道五娘子是算准了仙山推脱不得就好,说罢,这次又想做什么?”
顾妙音伸手,再次点了点那团血淋淋的毛物。
三人眼露迟疑。
徐蒙达惊怪道,“不就是两只被扒了皮烤成串的狐狸么?有甚稀罕?”
陈述蹲下身,认真翻检了一会儿,这才发现了异样。他原本以为这狐裘是被血水浸染才让毛发显露赤色,可仔细一看,这分明就是两只火狐。
顾溪也看出了名堂,抬眼看向顾妙音,“这是两只火狐?”但他还是不太明白,就算火狐再难得,与这次行动有什么关系?
顾妙音嘴角弯了弯,眼里略有些唏嘘,“想不到,它们还是辗转到我的手里,果然天机就是这么调皮。”见三人还是不明白,顾妙音笑容淡了些,又道:“我想到的比顾婉婉更好的法子就是,挟天子为饵,助我们一臂之力。”
闻言,三人脸色骤变。
徐蒙达以为自己幻听了,一脸费解,“老大,挟天子是什么意思?那小天子不是在万里之外的京安,怎么……”
话至一半,三人都回味了过来。
陈述立马道,“阿音,你的意思是……天子就在新阳城?”
顾妙音点头,“此前境中就有消息,西郊龙吟军大动,想来是等明日之后送君王回都。不仅如此,我今日探查新阳城,十步一防,五步一岗,都有庞陇坐镇了还这般严阵以待,必是城中有位大人物。”
顾溪却不苟同,“仅凭这些就断定是天子坐城,是不是太草率了?”
顾妙音当然不是靠着这些推断司马昱在新阳城,她靠得是这两只狐裘。方才收拾狐肉时,她已经认出了这是世间难得的火狐。
前世,她入宫一月便得司马昱椒房独宠,赐受的人间瑶池兰桂宫。
她十八岁生辰时,司马昱为她广开盛宴,赐下的美锦华服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其中她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两只火狐皮裘,毛发如绒艳似火莲,她很是喜爱,当即便当人做出了斗篷披肩。
后来,谢灵毓搅天下大势,司马昱的脾气愈加暴戾,每每榻上缠绵都极尽能事折磨她,她受不了这气便借着养病去了行宫避暑。不曾想,当晚就传来司马昱有了新宠,不仅夜夜留宿还把她最爱的火狐斗篷转赐给了新姬。
她倒是不在意,依旧在行宫夜夜笙歌。
大约一月光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失宠时,司马昱领了三千王军,连夜奔袭千里,围了行宫,闯进她的闺房,卸了兵甲也褪了她的罗裙。
“仙仙,你可得好好补偿孤,你可知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她被废了双手剥了皮悬在孤的床榻之上。”
她那时根本听不进司马昱在她耳边叨念什么,只感觉这个男人如魔鬼,让他轻他偏重,让他慢他偏快,一切都要反着来。
“当年孤差一点就可以亲眼目睹他身首异处,就差一点……竖子!”
他咬着她身上的肉,却在骂谢灵毓,可见她是替谢灵毓受过了,就是那时,她连谢灵毓一并恨上了。
如今想起这些,自是不可能还对司马昱有余情,不过是验证了司马昱此刻的确在新阳城内。
顾妙音转头,看着破庙外逐渐变大的雪势,幽幽道,“反正我就是能确定,其他就不要问了。问了也不会说。”
顾溪,“……”
另外两人,陈述不语,徐蒙达坚定地点了点头。
*
翌日。
午时将至,大雪纷飞,天光蒙尘。
新阳城的王军散发着肃杀之气,长靴踩着厚重的积雪围城巡检,闭门不出的百姓听见着铁甲声,如惊弓之鸟抱臂蜷缩。
谢氏堂前,一六旬老者布麻粗衣,身负一柄旧木长盒,双手抱胸闭目养神;三千龙吟军严正以待,将谢氏祖祠所有角落围得水泄不通。
彼时,一头戴方巾的男子正躬谦着身子慢慢从一侧不起眼的小室退了出来。
“大都督到!”堂外有人唱诵。
堂前将士肃穆,目光一致望向院外。
萧泗水一身戎装,身披战前铠甲,如战神临世,让人心生仰慕。
方巾儒生连忙上前引路,将萧泗水请上堂前中央的太师椅。
萧泗水面色从容,落坐时目光若有若无地扫了回廊下的小室一眼,方巾儒生见状,附前小声道,“都督放心,已经安排妥当。”
萧泗水转头看向一旁身负木盒的老者,心定了不少,道:“将谢灵毓押上堂前。”
话音一落,两名府兵用木棍夹着谢灵毓的腋下,将人拖了上来。整个过程中,少年郎的腿无力垂落在尘土里,骨骼呈现出诡异的曲折。
萧泗水偏头,方巾儒士会意,上前唱诵道:“奉天子令:谢氏一族通敌卖国,其罪难恕,今施绞刑以正国法,以儆效尤!”
“上行架!”
这声令下,两名府兵手持被鲜血浸染的麻绳如圈犬一般套住谢灵毓的脖子。
萧泗水神色冷凝,“这绳索浸满了前方战士的鲜血,用它送你上路,也算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了,行刑!”
顾妙音藏匿在房梁之上,看着那带血的绳子就要勒断谢灵毓脆弱的脖子,一时情绪有些微妙。她知道谢灵毓时,他已经是让整个大晋谈之色变的乱臣贼子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简直不敢相信那杀人不眨眼的魔星还有这么孱弱的一面。
不远处,绞首的红绳逐渐收力勒出了折痕。
顾妙音慢慢摸向腰间的骨鞭……
突然!
一声剑鸣划破长空而来,震彻于耳,目不暇接。
一旁的庞陇慢慢睁眼,目光如炬扫向堂外!
“墨字寮墨舟在此,胆敢伤我主公者诛!”
一声清朗之音掷地堂前,只见一黑衣少年身姿如松,一柄漆黑长剑在手,无惧无畏护在谢灵毓之前,两名府兵已经气绝倒地。
萧泗水站起身,面对眼前变故,不仅没有丝毫的惊慌,还一脸赞许地拍手叫好,“好厉害的剑气!”
墨舟抬手,长剑直指萧泗水,“萧贼,你蒙蔽圣听陷害忠义,今日我便要替谢家讨回公道,受死!”话落,少年飞身直面萧泗水。
顾妙音原本探出半边的身子又懒懒折了回来。
出现了,上辈子抹了她脖子的那个剑人!
……
他知道她生的好看,却没想到竟是这般有颜色。
顾妙音眼里水光撩人,迷离间略几分醉意,她抬手一把捏住谢灵毓的下巴,皱着眉又凑近了几分。
“嘘!不要说话,让我好好看看!”
“……”
面对眼前一张突然被放大的脸,谢灵毓本能地想要后退,但他的下颚被顾妙音狠狠捏住了,完全动弹不得。
顾妙音眯着眼对着他的五官仔细打量,“什么郎艳独绝?很一般嘛~这脸瘦得跟骷髅头一样,吓死人了。我知道了,俗话说相由心生,你这么坏丑是应该的。”
谢灵毓,“……”
顾妙音嫌弃地掐着他的下巴,语气凶狠,“谢灵毓,你现在就给我发誓,以后不准他们闯宫门,不准他们欺负我和我阿娘。”
谢灵毓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被卸了,无奈之下抬手抓住顾妙音两只手腕,谁知顾妙音突然恼怒起来,翻身一屁股坐在他身上。
“还敢碰我?想找死?”
“嗯……”谢灵毓闷哼了一声,只觉身下的两只腿又痛又麻,“下去。”
“呵~”顾妙音冷笑了一声,对着谢灵毓劈头就是一爆栗,“跟谁吆五喝六?别说你现在就是个残废,就算你真的谢灵毓我也不怕你,你赶紧发誓,要不发誓我现在就弄死你。”
谢灵毓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她现在就是一个醉鬼,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且把她当作是小猫小狗不要理会。
顾妙音见谢灵毓闭眼不理人,俯下身直接去扣他的眼睛珠子。
“……”遇见顾妙音算是遇见孽障了,谢灵毓只感觉自己毕生的修养就要被消磨殆尽了。
他咬了咬牙,双手撑住床板,借力一挺直接来了个鸾凤颠倒,转眼的功夫顾妙音被他隔着一床被子锁在身下。
若是顾妙音还有平日的清醒,此刻一定会发现谢灵毓的异样,他的腿分明是能动的,只可惜她眼下醉的厉害,只有撒泼的劲儿,眼看自己被碾压,她正准备发功……
谢灵毓立马俯下身,贴近她的耳垂,咬牙道,“我保证,以后不闯宫门,不准他们欺负你和你娘。”
听见这句话,顾妙音瞬间安静了,但只安静了一秒又不满的挣扎起来,“你没说你发誓。”
“……”谢灵毓直接拿被子盖住她的脸,几乎是咬着她的耳廓狠狠说道,“我发誓。”
这句发誓仿佛有魔力,这闹腾的魔障一瞬间就消停了。
谢灵毓黑着脸撩开被子,这才发现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呵~”
看着眼前这张恬静的睡颜,谢灵毓闭眼平息着心中怒火,他现在已经不知道当初选择让这个魔障送自己回都到底是对是错?
这般疯魔,着实让人头疼。
……
翌日清晨。
“嗯~”顾妙音伸着懒腰从被窝里爬起,好久都没有睡的这么舒服了。
“嗯?”她来回张望了一会儿,立马发现了不对劲,她怎么躺在谢灵毓的床上?
谢灵毓呢?
顾妙音爬在床上绕了一圈,才发现谢灵毓抱着一床锦被缩在角落。她细细回忆了一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爬了谢灵毓的床?但以她对自己的了解,谢灵毓肯定没落得好,说不准还是被自己踹下床的。
一想到自己前脚才答应给人家大床,后脚又将人踢下床,顾妙音百年难得一遇地生出了一丝丝愧疚之情。
“小郡公~”她趴在床边,小声轻唤。
谢灵毓在早顾妙音起身那刻就醒了,他刻意没有动,在听见“小郡公”三个音后肩膀微微松了力,看来昨晚她醉得不清,并没有发现他隐瞒了自己腿能动的事。
谢灵毓指尖划过粗制的棉服,眼里多了几分没能掩饰的厌弃,“我试过很多次了,实在是穿不进。”
见顾妙音还是不情愿,谢灵毓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如今的他一无权利诱使,又无把柄制衡,顾妙音要怎么对她完全随她的心情。就连身上这件棉服也是她见自己身上的囚衣太过单薄,怕他半路冻死才大发慈悲从农户手里花了一百个铜板买来的。
谢灵毓到现在还记得这位顾寮主数铜板时那心痛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往她身上割了一块肉。
“顾寮主,这衣服若是不穿那一百个铜板就白花了。”
顾妙音认命的轻叹了一声,想不到她重生一次,竟然还要给谢灵毓这个魔星穿裤子。
她闭上眼睛,直接走到谢灵毓面前,语气凶巴巴,“小郡公不许乱动,要害我摸到不该摸的,我就抽你。”
谢灵毓指尖微勾,半垂着头,没有吭声。
顾妙音一把拉过谢灵毓挡在腿上的裤子,用手钻过裤管,提着谢灵毓的脚踝怼了进去。
“嗯~”谢灵毓痛得大脑一阵嗡鸣,偏头看着她,
顾妙音却也没个自觉,重复得动作又来了一遍。
“嗯~”谢灵毓疼得厉害,身体虚晃着贴近了顾妙音几分。
顾妙音也知道他疼,没诚意的安慰道,“小郡公见谅哈,我们习武之人手脚粗糙了些,您多担待~”说罢,她沿着裤腿往上摸,准备扯着裤头往上提。
不想……
“嗯~”谢灵毓顿时瞳眸一缩,滟潋的眸光闪过片刻的失神。
顾妙音此时也睁开了眼,对上谢灵毓惊诧万分的双眸,不等他开口,顾妙音喃喃道:“我脏了。”
谢灵毓,“……”
她不敢低头,像触电一般弹射开,飞速跑到石窟前,一脚将巨石踹开一丈之外,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谢灵毓见状,轻轻垂下眼,淡定地将身下整理好后,慢条斯理系上绳头。
……
“想不到我顾妙音英明一世,竟然在这种事上晚节不保,呜呜呜,手脏了,洗不干净了。”
谢灵毓,“……”
雪水初融,万物复苏,被冰封的河水也渐渐有了生机。
这三日来,每逢遇见有水源的地方,谢灵毓就能看见顾妙音蹲在岸边,一边洗手一边碎碎念,翻来覆去都是那句‘我脏了’,听得他耳朵都要生茧了。
顾婉婉猜得不错,顾妙音的目的地就是京安,这几日她早就把路线探查清楚了,现在天已经放晴了,顾妙音也准备追追进度了。
谢灵毓的腿上一时好不了,顾妙音便用树干做了个木筏,用马拉着木筏在冰道行驶。
因着那件意外,顾妙音现在看谢灵毓就觉得膈应,如非必要基本都不说话,谢灵毓也感觉到了顾妙音的态度,很少主动开口说话。
彼时,谢灵毓正坐在木筏上,静静等着她洗。
突然。
空中传来簌簌的落雪声。
转眼之间一群黑衣护甲骑着战马踏溪而来,他们个个手持红缨长枪,一见谢灵毓杀气毕现,提枪策马迎头刺来。
谢灵毓眨了眨眼。
一柄寒铁银枪在他眉心一寸前停住了,枪尖顶端绕了一圈泛着玉质光泽的蛇骨鞭。
顾妙音背对着他们,人还在溪水边。
“你们来的正好,正好手痒没人抽,拿你们撒撒气也行。”
话音刚落,溪边青衫身影一跃,眨眼便立在寒枪之上。
这一队黑骑约二十人,顾妙音甩鞭,一鞭一个,不过眨眼功夫便再没有一个能站起的。
再比如他侧身坐在那,即使是一连两三个时辰,背脊都挺得笔直,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总而言之,小郎君虽然长得像是个骷髅头,但举手投足处处彰显出与他们的不同。
雅而清贵,仙人之姿。
是以,大家对待谢灵毓不敢像顾妙音那般随意。
*
这日,午饭过后百无聊赖,顾妙音正和几个船工坐在一起推牌九,几个回合顾妙音大杀四方,船工们个个灰头土脸,只觉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就没有人能赢顾娘子了吗?”有人哀嚎了一声。
“那倒未必。”另外一名船工指了指不远处正盯着海面出神的谢灵毓,“听说读书人脑子好使,这位小郎君看着就学识很渊博的样子,说不得牌九也玩的好。”
“拉倒吧,这小郎君就喜欢看海,每日都看。”
顾妙音听了几人的话,目光看向正在角落吹风的谢灵毓。
他侧坐在阴暗里,眼底一片阴翳,也不知在想什么?他腰身窄直颈长优美,岩岩如孤松独立,巍峨如玉山将崩,少年风华特秀。
顾妙音慢慢托腮,朝谢灵毓招了招手,“诶!那边的小郎君~来玩推牌九呀~”
……
谢灵毓本不欲与他们同流合污,偏过头刚想出声拒绝,却在看见幕篱下一双盈盈带流光的乌眸后,鬼使神差说了句,“我不会。”
“不会也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啊~”
说罢,顾妙音捞起牌九屁颠屁颠闯进谢灵毓的角落。
“就是庄闲两家比点数大小,咱们玩小牌九,每家每次只发两张牌,拿到牌以后,只要把牌翻过来,就可以跟庄家比大小定输赢。排九牌相加超过十点,只算零数,不算整数。两家牌点数相同的,再比牌的顺序。”
顾妙音又快速解说了一下牌九的组合规则,说完便一脸期待盯着谢灵毓,“小郎君听懂了吗?”
谢灵毓点头。
这回换顾妙音愣住了,她说得这么乱又快,这也能听懂?她不确定的地反问了一句,“真听懂了,听懂了咱们可就开始了。”
谢灵毓盯着她嘴角的翘弧,静待她的下文。
果不其然,见他没问题,顾妙音立马打蛇上棍,“就这么玩无趣点,不如咱们加点赌注,添些彩头怎么样?”
谢灵毓看向不远处输的底朝天的船工们,淡淡道,“我如今除了自己身无长物。”
“诶~”顾妙音摆摆手,“与小郎君你赌黄白之物未免俗气了点,咱们可以换些别的赌注。”
谢灵毓一副看穿不说穿的淡然,“不知顾寮主说的别的赌注是?”
顾妙音兴致勃勃,“比如赢的人可以在输的人脸上画乌龟,或者赢得人可以指定让输的人做一件娱己的事情,跳舞唱歌扭屁股都可以,再比如赢的人可以指定输的人扮演一天的角色,角色随意,可以是乌龟也可以是石头也可以是仆从……”
“怎么样?听上去是不是很有趣?”
谢灵毓静静看着她,说赌注的时候可比解说牌九规则详细了不知多少倍,想必已经在心里想好怎么差遣他了。
他不动声色,“听上去颇为有趣。”
顾妙音喜滋滋地将牌九推好,“小郎君也觉得有趣?那咱们就开始吧~我先说好啊,牌桌上无大小,输急了可不许哭鼻子哦~也不许耍赖!”
谢灵毓垂眸,沉静地不像话,“顾寮主有此觉悟那便好。”
顾妙音挑了挑眉,很好!还敢跟她放狠话,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轰——”
桃源境内,一道紫雷带着震慑八方轰鸣声霹雳而下……
只见夜幕似被吞天巨兽撕开了一道口子,天尽乍白,半刻间又黯了下去。
“噗——咳咳咳——”茂密的树林间,一道人影,被雷轰得躯干焦黑青丝缭乱,身侧还有一道深至三寸的地裂。
少顷,人影蹭得一下跳起,黢黑的手掌紧张地在身上摸来摸去,待确定自己体感温热,脖子完好才不由大舒了一口气。
这贼老天,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阿音,你没事吧?”顾溪赶到树林,见顾妙音浑身黢黑,立马劝解道,“不若你也听听了渡方丈的话,初一十五敬敬神佛,省的这天雷一天到晚追着你跑。”
顾妙音不甚在意拍了拍身上的焦灰,“想我敬天?痴人说梦!有本事再来一道厉害的,本寮主空手接雷刃你信不信?”
顾溪,“……”
身上都烧焦了,嘴里还冒着烟,犟什么犟?
他实在费解,阿音到底犯了什么天条?一介凡人竟然这么被天道惦记,说是从小劈到大一点都不为过。
偏她一身反骨,越劈越勇。
犹记当年,她被顾家送进桃源境那晚,春雨暴肆,春雷滚滚,也不知是境中哪位弟子喊了一声,新来的那个小矮子被雷劈了,吓得长老弟子纷纷跑出房间查看。
遮雨的茅草被大风吹走,百年的木梁上还燃着雷火劈过的烧痕。
一个尚在髫年之际的幼女,面对暴雨肆虐天雷轰鸣,没有一丝畏惧,与天对骂。
“贼老天,不讲武德!睡觉也劈!既是天道不容我,我便此后不敬天地不拜神佛,有本事你就劈死我!”
大晋自五百年前,晋文王废武重文,儒家思想浸染整个上层社会,上至君王下至草贱没有人敢指天不敬。
君王拜天求长生道,百姓敬神愿来世顺遂,如她这般的,实属大逆不道。
果不其然,天道震怒!一道霹雳撕破天晓,再次劈中了她。
众人惊呼,皆以为这小矮子活不了了,没曾想她倒地抽搐了片刻,又醒了过来,气若游丝却不改反骨,“呵~劈不死就给我炼骨。”
此后十年,她越劈越勇,劈成了桃源最年轻的守山寮主,在一众弟子中一骑绝尘,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顾溪有些无奈,上前替她察看伤势,“我瞧着这次的雷劫比往日都凶险,你可有伤着?”
顾妙音拍了拍身上的焦土,略带思索。
这次的紫雷来势汹汹连劈了三道,她早已入了上品境,竟还差点被这雷电烤糊……
虽说,往常她也挨了不少雷劈,但从未有一次如今日这般决绝。
这十年与天道相争的经历早已让她琢磨出了一点天机。
她的重生为天道不容,若她沿着前世轨迹生活便不会有天罚。
相反,只要她做出与前世不同的决定,贼老天立马就赏她一道天雷。这天雷也很有讲究,似乎是根据她做出改变后对将来时局影响大小决定的。
比如,前世她滴酒不沾,可重生之后她无人可诉便喜欢独酌自醉,喝酒与不喝酒都改变不了她与阿娘困死宫殿的结局,是故那次天罚不痛不痒。
再比如,这一世她没有选择向顾家老太婆投诚,而是毅然决然入了桃源境。是故,入境当晚,春雷爆鸣,石破天惊,当时要是一口气没提上来就嘎了。
而这次出现的紫雷是这十一年来最霸道暴虐的。
顾妙音若有所思望着已经归于平静的天空,莫不是因为她偷偷放水,让寮中奸细给皇庭送信,这才招来了这道天雷?
顾溪见她问话不答,只顾看天,怕她又出言挑衅引来天雷,赶紧说道,“你就消停一下吧,这天雷也要休息。大寮主传令,命仙山、赤水、盘山、长留四寮寮主速速集合中境,有要事相商,如今差你了。”
顾妙音倦倦抬了抬胳膊,“不急,就说我又被雷劈了,换身衣裳再去。”
顾溪闻言有些不放心,又道,“阿音,方才境中传来消息,主公谢家一夜被灭门,桃源境远离京安,消息传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三月,小郡公被困陈郡水牢受尽折磨,大寮主此刻震怒不已,你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顾妙音眼眸微暗,摆摆手,语气悠然,“知道了。”说罢点足而起,一跃踏空。
*
桃源境,小义堂。
大寮主顾秉淳眉头紧锁,拇指叩首坐在堂前上座,座下八把交椅,空了一位,其余七位皆神色各异,沉默不语。
顾溪步入堂内,先看了看众人方才上前行礼道,“秉大寮主,顾寮主突遭雷劫,随后就到。”
听到顾妙音又被雷劈了,顾秉淳黑着脸训斥道,“那小泼皮又作了什么?一天天罔顾纲常,你们就没人教教她规矩?”
座下四位长老眉心跳了跳,一时尴尬不已。
哪是不教,是教不了!没听见吗?天雷都收不走这祸害,他们还能越过天雷去?
顾秉淳见状,怒气更甚,“往年你们一个个是如何吹嘘寮中弟子了得的?如今我问你们为何会延误与京安的消息你们答不出?问你们有何良策救出小郡公你们答不出?现在就连境中一个寮主为何管教不了你们还是答不出?你们告诉我,可是桃源境自治百年,你们有了二心,顾家牵制不住你们了?”
座下七人闻言,吓得脸色大变,连忙下跪请罪。
“大寮主言重了。”
“大寮主容禀,我长留寨虽不是境中子弟出身,但王军之后忠肝义胆。蒙顾祖收留方存一脉,我等誓死效忠桃源,绝无二心。”
众人听闻,立马纷纷表忠。
顾秉淳目光在七个人头间反复逡巡,一字一句澄清道:
“我再说一遍!我顾氏自太祖一脉便追随陈郡谢氏一族,桃源境乃谢家私寮,我顾秉淳不过是代主管制,终有一日我们要迎回小郡公,他才是我们的主上。你们必须时刻谨记,你们效忠的是千年门楣的陈郡谢氏,不是桃源更不是顾家,都听清楚了吗?”
“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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