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朝朝秋萍的其他类型小说《庶女怎么了!我靠背诗成当朝红人:李朝朝秋萍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温吞白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柔如水的眼神。一开始,安乐还不知道,这会是什么样的眼睛里才有的情绪。直到。她看到了李朝朝的双眸,看人的时候,两眼弯弯,眸底带着水光,温柔的样子,让她忍不住……忍不住喜欢。她生辰那天,是七月七,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阖宫上下欢乐一片,火树银花,满天烟花,还有从民间请来的戏班子,杂耍。朝臣携家眷进宫为她庆贺生辰。许是她那太子哥哥喝多了酒,竟在她耳边问道:“安乐,你小小年纪,不会有磨镜之好吧?”周函章身上聚是酒味儿,安乐笑着道:“哥哥在说什么,安乐听不懂。”是啊,她今天才过九岁的生辰,她能懂什么?周函章想,两个小丫头,罢了……他转眼,看到李朝朝捧着酒杯,在那儿乖巧的喝酒。“太子?太子?”上首,皇帝叫了他几声。“父皇。”周函章回过神,朝着他...
《庶女怎么了!我靠背诗成当朝红人:李朝朝秋萍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温柔如水的眼神。
一开始,安乐还不知道,这会是什么样的眼睛里才有的情绪。
直到。
她看到了李朝朝的双眸,看人的时候,两眼弯弯,眸底带着水光,温柔的样子,让她忍不住……
忍不住喜欢。
她生辰那天,是七月七,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
阖宫上下欢乐一片,火树银花,满天烟花,还有从民间请来的戏班子,杂耍。
朝臣携家眷进宫为她庆贺生辰。
许是她那太子哥哥喝多了酒,竟在她耳边问道:“安乐,你小小年纪,不会有磨镜之好吧?”
周函章身上聚是酒味儿,安乐笑着道:“哥哥在说什么,安乐听不懂。”
是啊,她今天才过九岁的生辰,她能懂什么?
周函章想,两个小丫头,罢了……
他转眼,看到李朝朝捧着酒杯,在那儿乖巧的喝酒。
“太子?太子?”上首,皇帝叫了他几声。
“父皇。”周函章回过神,朝着他抱拳行礼。
“来年你便十七,都说丞相嫡女江姣姝貌美无双,不如今日趁着小七生辰,将她赐给你做太子妃吧。”觥筹交错间,皇帝一句话,便定了两个人的姻缘。
“儿臣多谢父皇美意,江家妹妹才貌出众……儿臣愿意。”太子起身,走到大殿中间,皇帝下首,跪下磕头。
江姣姝盈盈走来,在太子身旁,与之一同跪下,磕头,“臣女谢主隆恩。”
江百慈携夫人跪下,“谢主隆恩!”
李朝朝也跟着跪下,她想,江姣姝是京城身份最尊贵的贵女,或许,生来便是当太子妃的么?
整个玉辉宫,喜气洋洋。
安乐笑了,就算是太子又如何?
还不是要娶,自己不喜欢的人,也不能拒绝。
不过,江姣姝家族势力不可小觑,以后周函章登上皇位,江家势必会助他。
她这个父皇,自始至终,最偏心的,还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长——周函章。安乐今天穿了红色的宫装,头上戴了一个福字做成的发簪,很是精美。
李朝朝喝得有些晕,她偷溜出去醒酒。
今天天上好多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数不过来了。
她打了个嗝,趴在石栏上。
转眼,到了八月。
将人热死的天气,知了有气无力的叫着。
只求下一场雨。
这月初三,江晏庭率领大军班师回朝。
宁朝最年轻气盛的小将军,手持红缨枪,身着铁甲披风,威风凛凛地骑着铁骑汗血宝马,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军队,整个京城夹道欢迎,都知道江晏庭率领三万骑兵,将北兇人打得落花流水,他们还赔了宁朝五万金银,三座城池。
皇帝带着后宫嫔妃站在宫墙上,亲自迎接。
李朝朝跟在安乐后面,看着热闹的京城,人山人海,中间有个骑着马的小将军,意气风发的样子。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江晏庭。
他有些黑,估计是在边疆风吹日晒的。不过,他长得很俊美,这一路好多女郎冲他掷花。
他的头发被扎成了一条条小辫子,一双晶莹剔透的狐狸眼,鼻梁高挺,嘴唇下面有一颗黑痣,下巴尖尖的,整个脸阔很有型,是完美的长相。
他的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九五左右,穿着铁甲,披着红色披风,他将头盔拿了下来,跪在地上,“参见陛下!臣等不负陛下所托,将北兇打得那叫一个痛快!”
皇帝哈哈大笑,“好好好!少年出将才!不愧是江爱卿家的好儿子,你为朕除去心头大患,朕要赐你为镇国大将军,赐你镇国府安住,再赐你良田万亩,三十万黄金!”
“多谢陛下,不过,打败北兇,不止是靠得微臣,还有镇守边疆的将士们,请皇上也封赏他们。”江晏庭道。
“好!就依爱卿所言,朕要犒赏三军,让他们无后顾之忧!”皇帝将这事交给了太子去办,务必大赏特赏。
周函章奖励将士们,那叫一个慷慨,不仅每人赐了钱财,还每人都分了田地,且都是记录在册,做不了假……
江晏庭立了大功,皇帝在宫中设宴,群臣一同庆祝。
这一日后,在丞相府,又是好一番庆贺。
宴请了许多大臣不说,周边的百姓,还有乞丐,都被管家领着人去送了不少吃食。
那些百姓、乞丐对江家又是一阵感恩戴德。
李朝朝回了丞相府,江百慈特地帮她请了三日假,要她回去。
她坐在宴席上,看着江百慈喝得红光满面,便是大夫人,也是跟着喝了不少酒,更别说江晏庭。
庶子庶女们也都在席面上,跟着庆祝江晏庭被封为镇国大将军。
李朝朝喝了几杯,头晕的不行。
江渊将她手中的酒盏换成了茶水,不动声色的同客人喝着酒。
到了后半夜,人才散完。
李朝朝回了紫怡园,丫鬟们伺候着她洗了澡。
换上干净清爽的中衣,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一玉进来,让她先别睡,把醒酒汤喝了。
李朝朝喝了几口,便昏昏沉沉睡下了。
翌日。
她去大夫人那里请安,特意穿着不起眼的浅灰色襦裙,头上戴着银钗,李朝朝以为,自己只要穿成这样,便不会召来大夫人反感。
大夫人是江家主母,住所装饰华贵,点着沉香,西厢屋子供着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屋里已有不少人了,李朝朝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
“给母亲请安,请柳姨娘、王姨娘安。”李朝朝福礼,大夫人没有叫她,她便不能起身。
大夫人看她穿得寒酸,比她的侍女还要不如,面色慈善,“起来吧,满姐儿怎么穿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江家亏待了你。”
李朝朝心下一紧,若真穿得艳丽,只怕到时候,大夫人又会说:“满姐儿怎么穿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唉,也是个没娘教的,也罢也罢。”
“回母亲,女儿这件衣服是公主所赐,布料是苏州进贡的,二哥哥回来,女儿自然要穿最好的衣服,只是女儿相貌平平,不如嫡姐样貌十分之一,衣服再好看,也穿不出其一二,还请母亲见谅。”贬低自己,捧高别人,有时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嗯,你这孩子倒是自谦。在宫里这么久,还算是学到了东西,越来越会说话了。也罢,锦衣,去将老太太生前送我的凤头钗拿来。”大夫人坐在主位,品了口茶,缓缓道。
凤头钗,只有民间女子大婚时可戴,是太后当年还是皇后时,特下的凤旨。
“是,大夫人。”锦衣恭敬退了下去。
江姣姝不满道:“阿娘,那凤头钗,不是祖母生前在您与阿爹成亲的时候,送您的么?您说过的,会在我跟太子大婚的时候,送我的嘛!”一半撒娇,一半不满,江姣姝烦死这个庶妹了。
“好了,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大夫人气势不怒自威,看了眼她,江姣姝便闭上嘴,不再多言。
“母亲厚爱,女儿身份低微,配不上母亲的凤头钗,还是送给嫡姐吧。”裂开了啊,真的这波仇恨拉的,李朝朝就是再傻,也能看出来。
被抢东西,谁都不爽。
柳姨娘接话:“满姐儿不过是个庶出的,怎配得上老太太送您的凤头钗呢?姐姐还是收回成命吧,姝姐儿喜爱的紧,不如……”
“好了。柳姨娘!我的东西要送谁,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大夫人冷声道。
锦衣双手拿着一个锦盒从外面进来,恭敬地递给李朝朝。
李朝朝不敢接,还是大夫人发话:“拿着吧,都说了送你。”
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接下。
这时,江渊、江晏庭一同进来,行礼:“请阿娘安。”
“都起来吧。庭哥儿,过来认认你弟弟妹妹们。”大夫人淡淡道。
姨娘们的儿女们都在他们后面站着,听到大夫人的话,他们都走到前面,江窈窈率先道:“二哥哥,我是柳姨娘生的,叫江窈窈,这是五妹妹,江媌衣。六弟江赞。”
右边的江天明说道:“二哥哥,我是王姨娘生的,叫江天明,她叫江双虞。”他指了指躲在自己旁儿胆小的女孩儿,说道。
他们都介绍完,李朝朝才上前,低着头福礼:“我是赵姨娘生的,叫江满。”
江晏庭爽朗的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弟弟妹妹们好,都饿了吧,回去吃饭吧。”
李朝朝自赵姨娘死后,便记在了大夫人名下,她正要回去。
大夫人叫住了她,“满姐儿,你留下来,同哥哥姐姐们一起吃吃饭,说说话。”
饭桌上,大夫人先走了。
李朝朝坐在江渊身边,食不下咽。
江渊给她夹了个肉丸子,“满满,没有胃口么?”
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李朝朝笑靥如花,“没有,大哥哥,我是昨日喝了太多的酒,现下还有些难受罢了。”
江姣姝娇哼道,“谁让你喝酒不知节制?二哥哥回来,就算高兴,也要海量。”
“三姐姐说的是,江满下次,再也不贪杯了。”她低着头,小声道。
“知道了知道了,扭扭捏捏。我看你在七公主那里的时候,不是天天笑得挺开心的么?怎么一回来,就跟别人欠你钱似的。”江姣姝不爽道。
李朝朝忙解释,“三姐姐莫怪,我这是还没睡醒。”
她强打着精神,“早就听闻二哥哥在边疆杀敌,英勇无比,大杀四方!北兇人看了就吓得尿裤子。今日一见,没想到我二哥哥果然如传闻中一样,神勇的很。”
江渊为她盛了碗汤,碧玉汤,这是大补的汤。
江晏庭被她夸的耳朵都红了,“小妹嘴真甜。”
江渊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江姣姝阴阳怪气道:“什么嘴真甜,二哥哥你尝过?”
“我、我就是夸小妹会讲话而已,三妹,你说话实在是过分!”江晏庭撕下一只鸡腿,愤愤咬了一口。
她从树上往下看,特别高,有些怕,腿都在发抖,但她还是爬下来,手心被树干划破了,有血流出来。
她往上撒了点泥土。捡起来灯笼,背着背篓,开始往山上走。
国安寺在山中间,离山顶尚有一千多米。
李朝朝一路跑,一路走,累了停一停。
渴了喝山泉,吃虫子吃过的果子,到了夜里,天气降温,很冷很冷。
天开始下起小雪,因为离山顶越来越近了。
李朝朝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假装后面有老虎追,一路往山上跑。
夜半三更的时候,她终于到了山顶。
山顶还有积雪,冷风呼呼。
她裹紧斗篷,依旧冷的发抖。
“迦兰阿!迦兰阿!你在哪里?我好怕啊!”她环顾四周,除了雪,她找不到迦兰阿在的地方。
这时,不远处,亮起了光。
李朝朝跑了过去。
是个入口有两米高的山洞,里面有光亮,她走进去,里面很大,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上面点着香,旁边放着一盏灯。
洞里寒冷无比,不过却被修整的很整洁,地上的土被踩的更结实平整。
床上没有被子。
迦兰阿正坐在蒲团上打坐,李朝朝看他睫毛都结冰了。
冷风从外面灌进来,李朝朝打了个喷嚏。
“南枼,你,你刚才是为我点灯吗?”李朝朝脸上带着一抹笑,吸了吸鼻子。
迦兰阿并未回答,也未睁眼。
李朝朝将背篓放下,将蛇皮袋拿出来,掏出来棉被,铺在床上。
将棉衣拿出来,披在迦兰阿单薄的背上。
她冷的直跺脚,开始絮絮叨叨同安静打坐的迦兰阿说话。
“我来的时候,还好吃了东西,走了这么久的路,你都不知道我好累的。而且虫子多就算了,还盯着我咬,我脸上被咬了好几个蚊子包。山上还有野狼,差点被咬到屁股,还好我福大命大。”李朝朝脱了些,在床上将蛇皮袋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大氅,还有棉裤,手套,袜子,还有她给迦兰阿准备的干粮,用纸包着呢,还有一纸袋米,他冷的时候可以煮米汤喝。
李朝朝抬头,见迦兰阿不知什么时候起身,正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怎么啦?”李朝朝问。
迦兰阿道:“你遇到了狼,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
李朝朝笑得很傻,“我逃命一绝好不好!当时看到那头狼的时候,我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爬上最近的树上头,还在那上面待了一夜呢。”她觉得这件事说出来真的很自豪,她李朝朝可是狼口逃生的人。
迦兰阿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他脸上的情绪让李朝朝看不懂。
“你饿了吗?吃些玉米饼吧。”凉了些,勉强能裹腹。
迦兰阿摇头。指了指桌旁的锅灶,里面还剩下些米。
李朝朝见他吃了,又想着饼凉,吃了肚疼,还是明天吃吧。
正想着,被风冻的一个哆嗦。
“这个洞口怎么不按个门?真冷啊!”李朝朝搓了搓手,“南枼,你穿上,这是我做的棉衣,试试。”说罢,她在床上挪了挪屁股,背朝着迦兰阿,“我不看你,你把袈裟脱了,床上还有棉裤,你都试试。”
她按一米九的个子裁的衣服,棉服是红色的,上面绣了金色莲花,袖口黑色是莲花样式。棉裤是用黑色绸布做的。
还好她们带来的行李中,有许多布匹,面料是宫里最好的。
她跟七公主来祈福,陛下恩赐不少东西,都是能用得上的。
她等了一会儿,没听到脱衣服的声音。“怎么啦?为什么不换?是觉得不好看吗?对不起,黑色的布只够做裤子了,剩下的布料都是女儿家的。也就红色,能为你做成棉衣。你不要嫌弃,好不好?南枼。”她低着头,有点自责。
慧能对安乐公主的吩咐还是很听从的。
日子彻底归于平静,三月底的时候,李朝朝收到信,说江渊考中了状元,打马游街,帽插宫花,骑着高大骏马,受万民朝贺。
江窈窈怀孕了,她年前葭月(十一月)中旬的时候成得婚,信送来的时候,李朝朝还在昏迷中。
信中说,江媌衣还为她腹中的孩儿绣了小衣。
李朝朝连了好几夜做了个红色的小孩儿肚兜,写下信恭祝她幸福美满,又祝江渊前程似锦,问候了一下江媌衣最近如何。且为她们每人都准备了礼物寄了回去。
李朝朝跟迦兰阿也只是偶尔见一面,每次都是隔着距离的。
不是说他们感情破裂了,反而他们的心更近了,即便不在一处,只要彼此心中都有对方,一切都是好的。
安乐以为她不再喜欢迦兰阿了,高兴的不行,晚上抱着她睡得时候,做梦都能笑醒。
在国安寺待了三年,她与迦兰阿的感情愈发的浓厚。
而方丈叫她们去了主殿,大雄宝殿。
告诉她们,佛祖保佑,说感受到她们诚心,会庇佑大宁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让她们可以回京去了。
安乐她俩跪在地上,三跪九叩,叩谢佛祖。
李朝朝没想到三年便结束了祈福,她心中不舍。
离开前天,她同迦兰阿道:“我给你选择,是以后彻底脱离国安寺,到京城找我,娶我为妻。还是留在国安寺,与我情断义绝。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
她来的时候,还搬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这里面装得是,你去普陀寺讲经时,我每日为你写的信,写到了现在,大概七八百封,你要看便看,不看便烧了。”李朝朝说得干脆,实际上很想抱着他大哭一场。
迦兰阿接过箱子,抱着良久不语。
李朝朝泪眼朦胧,泪珠子掉个不停,
迦兰阿将箱子放到一旁,将李朝朝抱在怀里,俯首在她耳边说道:“等我。”
李朝朝鼻涕眼泪糊在他的僧衣上,她吸了吸鼻子,说:“我会等你的,可你也不要让我等太久了。我如今十七,父亲肯定要我早早便嫁人了。”
迦兰阿心一紧,“我会尽快找你。”
李朝朝哭着点头。
离开那日,她同安乐坐在马车上,一直向后看。
国安寺的僧人们出来相送,迦兰阿站在人群中,看着马车渐渐离远。
慧能哭着道:“呜呜呜,好舍不得殿下跟施主姐姐啊。”
慧净也跟着哭了。
迦兰阿沉默不语。
人群散去后,方丈叫他同他去一个地方。
是国安寺后面的四轮涯。
“这三年,你在佛法上,精益求精,为师却能看出,你心早已不在此处。”方丈睁开双目,他人虽老,眼却看得透彻。
迦兰阿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你想还俗,去找那位江家小姐,是吗?”方丈将他养大,这几年,对于他跟李朝朝,他是知晓的。
迦兰阿磕头,“是,我想还俗。”
方丈听到他的回答,闭上眼。
“你知道你的身份特殊,若离开国安寺,哪里还能容得下你?”方丈叹息道。
“天大地大,总有容身之处。”迦兰阿抿唇,说道。
方丈摇头,“你错了,迦兰阿,世间不是你想的那般。普陀寺一行,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迦兰阿张嘴,想说什么。
方丈又道:“你受了十二道戒疤,不是能轻易还俗的。你需得在四轮涯待上四年,离开时再受掌刑院的一百杖刑,便可入凡尘。”
迦兰阿抬头,“师父,四年太长,徒儿等不起。”
方丈笑:“你怕了。”
迦兰阿坦然,“是,徒儿怕。世俗礼节太重,我怕她等不及。”
方丈道:“痴儿,这是孽缘!”
“孽缘也罢,徒儿心意已决。”迦兰阿再次磕头,“还有什么办法,请师父帮我。”
四轮涯雾气四起,方丈的脸看不分明,“也罢,一年,你便离去。”
这是方丈对这徒儿,最后的宽容。
“谢师父大恩,徒儿无以为报。”自迦兰阿有记忆以来,他便是方丈抚养着的。
方丈说,他是生于天地,无父无母,唯有待在寺中,方有活路。
迦兰阿不怕死,却听方丈的话。
只因方丈对他有恩。
如今,他要方丈为他伤心了。
方丈今年九十多岁,他看透太多的东西,知道迦兰阿一年后下山,会有劫难。
若过去了,或许有活路。
过不去。
只怕,世间再无迦兰阿。
一个月后,她们回到京城。
百姓夹道欢迎,欢呼着,说她们是宁朝的大功臣。
马车进了皇宫,在养心殿面见帝后,皇帝恩赐了不少赏赐。
皇后也赏了不少东西。
李朝朝笑着谢恩。
即便心中,想着迦兰阿,想的难受,想哭。
安乐的得到的赏赐只会更多,晚上,她们数着殿里的宝贝,小核桃还有一玉纷纷记录在册。
这几年,一玉留在宫里等她,想她想的,每天多吃一碗饭,如今胖了不少。
安乐没有急着去尚书房,而是背着李朝朝找了张太医,“有没有忘情丹之类的东西?”
张太医思索了一番,“回殿下,没有。”
安乐叹了口气,从国安寺回来后,李朝朝便茶饭不思,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她心里很着急。
张太医继续道:“忘情丹没有,忘情水有。”
安乐眼睛都亮了,又听:“不过,得等臣三日,这东西难调配。”
“好好好,张太医,这事儿要是成了,本宫城中有套宅子,靠近主街道,地段很豪华,事后便赏赐给你。”那套宅子,有钱都难买。
张太医跪下谢恩:“公主放心,臣竭力完成。”
安乐勾唇。
三日后,安乐端了一碗补汤。
“满满,这几日我看你睡不着,便请太医院开了安眠的补汤,你喝了吧,说不定今晚上就能睡着了。”安乐笑着说道。
李朝朝接过,“好,谢谢殿下。”
说罢,不疑有他,张嘴喝下。
“喝完哦,不要浪费。”安乐见她一口气喝完,接下碗。
“快睡会儿吧。”安乐哄着她。
李朝朝躺在床上,本来还在想迦兰阿呢,眼皮子有些重,意识混沌,睡了过去。
醒来后,李朝朝只觉得一身轻松。
安乐趴在床边睡着了,李朝朝叫醒她:“殿下,你趴在这里睡做什么?”
被叫醒,安乐打了个哈欠。
“满满,睡得好吗?”安乐问。
李朝朝道:“嗯,睡得可香了。”
“你还记得迦兰阿吗?”安乐小心翼翼地问,仔细观察着李朝朝的表情。
“记得啊。”李朝朝从床上下来,伸了伸懒腰。
安乐眼里闪过一丝怒意,该死的张太医,居然骗她!
“不是太后说,那个叫迦兰阿的和尚,跟佛有缘啥的,还想让我们见见他,不过我们不是离开国安寺的时候,都没见到他吗?”李朝朝倒了两杯茶,给了安乐一杯。
“只记得这些吗?”安乐试探。
李朝朝努力回想了下,“还有什么吗?”
安乐喝茶,掩去笑意。
这次,她不仅赏赐了张太医宅子,还额外恩赏给了他一箱黄金。
李朝朝心里,除了她,便不能有别人。
安乐想。
回来后,安乐还是要继续学习的。
每日天不亮都要去尚书房,不过她在国安寺吃了那么多苦,在宫里过得很安逸的时候,反而有些不适应。
安乐心中对她,开始有了怨。
她怨李朝朝那样喜欢迦兰阿,对他的关注超过自己。
怨李朝朝明明说过喜欢她。
还要同迦兰阿在一起。
对于安乐公主的怨,李朝朝并不知晓。
她除了抄写佛经,还每日给迦兰阿写信。
每日都写。
却从未寄出去过。
有诗曰:
与相逢,君去无离别,千丝结。
望君怜我卿卿,负终生,似无涯情生。
喜相逢。
又是匆匆光阴,流水变化,转眼到了十一月。
这月,迦兰阿便要回来了。
她心里砰砰跳,心想,终于要见到迦兰阿了。
这日,慧能急急忙忙跑进院里,喊:“姐姐!殿下!不好了,他们说,他们说小师叔在普陀寺被人刺杀,如今昏迷不醒,普陀寺的长老们已经在拼命救他了!”
李朝朝大脑一片空白,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勉强扶着桌子,她双眼失神,良久回不了神。
“还说什么了吗?”安乐问。
慧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们说,小师叔伤势太重,无法将他送回来,只能留在普陀寺,什么时候治好了,什么时候回来。”
他哭着说:“慧业师兄他们都回来了,身上也都有伤呜呜呜……”
安乐看了看李朝朝的脸色,发现她面色如纸,毫无血色。
“别哭了,你小师叔吉人天相,自然会没事的。”安乐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笑出来。
李朝朝瘫在地上,大脑嗡鸣。
她心口一热,吐出一口血来。
安乐面色大惊,“慧能去请会医术的和尚来!”
慧能急急忙忙去了扁鹊堂。
安乐将李朝朝扶到床上,心如刀绞,她闭了闭眼。
对迦兰阿更是憎恨。
李朝朝昏了过去,没有意识。
慧珂掂着药箱急忙赶来,他听到慧能说吐血,菩提小院,哭得听不清。
他到了屋里,安乐等得心急如焚,
“师傅,快看看她!”她眼周都是红的,将慧珂带到床边,
慧珂道了声:“阿弥陀佛,贫僧失礼。”
拿出手帕,放在李朝朝的手腕上,开始把脉。
脉搏淤堵,观她面相,没有血色,起身掀开她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眼珠,瞳孔缩小,似乎是受到了刺激。
嘴唇内侧还有未干的血迹。
李朝朝下巴上的血已经被安乐擦干净了,安乐忍着泪意,颤抖着问:“她如何?”
“无碍,只是这位施主受到了惊吓,心中惊悸恐惧,吃几副药便好了。”慧珂道。
“她从小胆子就小,受不了惊吓的。”安乐闭了闭眼,手忍不住抖。
慧珂收起药箱。“佛祖会保佑她,公主莫要太过担忧,贫僧要回去配药,先行告退。”
安乐颔首,目送他离去。
他回去抓了几副药,让留在这里的慧能拿过去。
慧能刚才要同他一起过去,被他拦着了,说辞是一会儿还要回来抓药,让他再送去。
小孩子最好哄,慧能乖乖等在扁鹊堂,边等边哭。
扁鹊堂还住了一位会医术的和尚,叫慧醒,他脾气不好,听到慧能在这儿一直哭哭哭,气得他吼了他好几句。
慧能吓得哭得更大声了。
这小师弟,是孟姜女转世吧!
慧醒捂着耳朵跑出去多清净去了。
慧能抽抽搭搭地拿着药到了菩提小院,安乐让他帮忙照看李朝朝,便拿着药去了厨房煎药。
今天慧能连着受了两次惊吓,一次是听到小师叔生死不明的消息,一次是亲眼看到李朝朝吐血,可把他吓坏了。
他看到李朝朝额头上都是冷汗,便去洗了方巾,踮着脚在床边给她擦汗。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