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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关兴的小说我助关羽永镇山河免费阅读

陇东少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关云长,兵败了城丢了,输的连底裤都没了,你还不听劝吗?”“临沮真的去不得啊!”通往临沮的官道上,关兴死死拽着关羽的马缰,急的都带上了哭腔。因为他知道,临沮就是关羽的葬身之地,去了就真的完了。他本是某旅的特种兵,半个月前执行任务意外牺牲,不幸穿越到三国,成了关羽的次子关兴。当时他人在成都,襄樊之战正打的如火如荼,关羽水淹七军威震华夏,惹的整个巴蜀为之欢呼,刘备甚至兴奋的好几天没睡着觉。但是关兴知道,关羽快完犊子了,所以便请求刘备诸葛亮派兵支援,至少加强夷陵防线,为关羽保住一条回蜀通道不是。但当时汉中之战刚刚结束,巴蜀民困兵疲,刘备又忙着称王,实在抽不出兵力支援荆州。更重要的是刘备诸葛亮都不相信关羽会死,在他俩看来,就算襄樊战败东吴背...

主角:关羽关兴   更新:2025-01-09 18: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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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关羽关兴的其他类型小说《关羽关兴的小说我助关羽永镇山河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陇东少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关云长,兵败了城丢了,输的连底裤都没了,你还不听劝吗?”“临沮真的去不得啊!”通往临沮的官道上,关兴死死拽着关羽的马缰,急的都带上了哭腔。因为他知道,临沮就是关羽的葬身之地,去了就真的完了。他本是某旅的特种兵,半个月前执行任务意外牺牲,不幸穿越到三国,成了关羽的次子关兴。当时他人在成都,襄樊之战正打的如火如荼,关羽水淹七军威震华夏,惹的整个巴蜀为之欢呼,刘备甚至兴奋的好几天没睡着觉。但是关兴知道,关羽快完犊子了,所以便请求刘备诸葛亮派兵支援,至少加强夷陵防线,为关羽保住一条回蜀通道不是。但当时汉中之战刚刚结束,巴蜀民困兵疲,刘备又忙着称王,实在抽不出兵力支援荆州。更重要的是刘备诸葛亮都不相信关羽会死,在他俩看来,就算襄樊战败东吴背...

《关羽关兴的小说我助关羽永镇山河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关云长,兵败了城丢了,输的连底裤都没了,你还不听劝吗?”

“临沮真的去不得啊!”

通往临沮的官道上,关兴死死拽着关羽的马缰,急的都带上了哭腔。

因为他知道,临沮就是关羽的葬身之地,去了就真的完了。

他本是某旅的特种兵,半个月前执行任务意外牺牲,不幸穿越到三国,成了关羽的次子关兴。

当时他人在成都,襄樊之战正打的如火如荼,关羽水淹七军威震华夏,惹的整个巴蜀为之欢呼,刘备甚至兴奋的好几天没睡着觉。

但是关兴知道,关羽快完犊子了,所以便请求刘备诸葛亮派兵支援,至少加强夷陵防线,为关羽保住一条回蜀通道不是。

但当时汉中之战刚刚结束,巴蜀民困兵疲,刘备又忙着称王,实在抽不出兵力支援荆州。

更重要的是刘备诸葛亮都不相信关羽会死,在他俩看来,就算襄樊战败东吴背刺,关羽也能顺利退回江陵,保住荆州不失。

但刘备不知道他的小舅子糜芳会在他如日中天的时候背叛他,献城降吴啊。

关兴虽然知道却没法明说,在糜芳尚未背叛的时候说人家降吴,那不是挑拨离间吗?

人家东海糜氏可是季汉的原始股,容不得你污蔑。

关兴无奈只好扔下封信,只身赶来荆州救父。

原本他是准备前往江陵,在糜芳献城之前拿下糜芳保住江陵的,结果去晚了,赶到时江陵已经姓孙了。

他只好北上会合大军,抢在信使之前通知关羽江陵沦陷的消息,希望关羽当机立断,率军从东三郡撤回汉中,但关羽这头犟驴他不听劝呐!

关兴清楚的记得,接到糜芳降吴的消息时,关羽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想不通糜芳为什么会背叛,不合常理啊,难道孙权给的会比刘备给的更多吗?

没道理啊。

何止他想不通,全天下的人都想不通,甚至两千年后的现代人都想不通,可糜芳就是背叛了啊。

懵逼过后关羽暴怒,果断拒绝关兴撤回蜀中的建议,点齐兵马挥师南下,准备趁吴军立足未稳之际夺回江陵。

关羽的做法很好理解,刘备出于信任才让他镇守荆州,结果他丢城失地狼狈逃回,怎么向刘备交代,怎么向那些荆州籍的官员交代?

所以关羽无视关兴的劝谏,在失败的道路上一骑绝尘,最后成功败走麦城。

直到这时关羽才终于认清现实,知道夺回江陵无望,便准备撤往临沮,再由临沮退回蜀地向刘备请罪。

但现在才撤不觉得晚了吗?

眼看关羽就要走向临沮这个人生终点,关兴再也忍不住,拽着马缰带着哭腔吼道:“父亲,临沮真的去不得啊。”

“吴军兵多将广,完全可以多路出击,在与咱们开战的同时肯定也已派兵占领了夷陵临沮等入蜀要地,并布置好埋伏静等咱们上钩,现在去临沮真的死路一条啊。”

“父亲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为追随你的兄弟们想想,为大哥想想,大哥的孩子才七岁啊,你真的忍心吗?”

“大哥你劝劝父亲啊。”

关羽的长子关平闻言非但没劝,反而蹙眉叹道:“安国(关兴的字),你说的这些大伙都明白,但咱们已经陷入绝境无路可逃了,不去临沮又能去哪?”

目前的局势对他们太不利,北边魏军已经夺回襄阳收复失地,东边江夏郡是曹魏的领地,南边江陵又已被吴军占去,他们被困在麦城这个方寸之地,不向西突围撤回蜀地还能去哪,反攻江陵吗?

他们倒是想,但拿什么反啊,身边这三百残兵败将吗?

关兴急道:“除了向西哪都能去,我有上中下三策可解眼下困局,你们就算不认同我的意见,听我说说总行吧,不能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吧。”

关平看向关羽,关羽疲惫的叹道:“你说吧,我听着。”

关兴摇头道:“你先从马上下来,我怕你跑了。”

人都是越老越顽固,尤其关羽这种孤高自傲的老人,执拗起来比茅坑里的石头都硬,一般人根本劝不动。

关兴尝试过跟他好好沟通,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这次大伙已经到了鬼门关前,他说什么也不会再给关羽打断他的机会。

关羽现在心力交瘁,哪有心情听关兴墨叽,见他敢如此威逼自己,虎躯一震狠狠瞪了过去。

关兴被瞪的当场就是一个激灵,他虽是特种兵出身,有点战斗经验,但在关羽这种杀神面前完全不够看。

关羽那充满杀气的眼神太恐怖了,真能把人瞪死的。

尽管如此,关兴依旧死死拽着马缰,边打哆嗦边与关羽对视道:“你不下来我就不说,咱爷俩就这样耗着,等吴军追来把咱们父子一勺烩了,反正去临沮也是个死。”

关羽气的扬起马鞭就要抽打,关平连忙抓住他的手腕劝道:“父亲息怒,赤兔年纪大了经不起连番折腾,您先下来让它老人家歇歇成不成?”

关羽这才不情不愿的下马说道:“有什么想法就说吧,我听着。”

关兴没急着开口,而是拉过马缰缠在腰上,确保关羽不会听到半途又来一句“小儿狂悖”上马闪人。

关羽被他的举动气的胡须乱颤,强忍着挥鞭子的冲动,不悦的问道:“能说了吗?”

关兴点头,脸色凝重的说道:“目前各处入蜀要道都已被吴军占去,咱们已经失去了退回巴蜀的最佳时机,现在向西死路一条。”

“西边虽不能去,其他三个方向却未必,我的下策是继续向北,将追击的吴军引到襄阳去,再扮作吴军佯攻襄阳城,趁机挑起魏吴两军的战争。”

“魏吴两军一旦开战,吴军肯定会疯狂的朝襄阳方向集结,那样他们防守夷陵和临沮的兵力就会空虚,届时咱们再浑水摸鱼趁机突围,撤回蜀地的概率会大大增加。”

“西边不是不能去,只是不能直接去,至少迂回一下啊。”

关平眼前一亮,连忙说道:“父亲,这个可以。”

关羽捋须沉思,悠悠说道:“确实是个办法,但挑逗魏军无异于火中取栗,搞不好非但无法挑逗成功,反而会被魏吴两军联合干掉,风险太大。”

关兴答道:“所以我说这是下策,中策是向东退往汉水,沿着汉水进入华容道,通过华容道退入长沙郡。”

“吴军目前都在西边,东边兵力较少且没有防范,而且吴军打死也想不到咱们会向东,再加上咱们兵少目标小,昼伏夜出小心一些,应该能顺利退到长沙郡。”

“另外江陵虽然沦陷,但吴军占据的时间太短,除少数投机分子之外,大多数人的心还是向着咱们这边的。”

“父亲镇守荆州多年,在荆州的威望无人能出其右,只要活着退入荆南振臂一呼,顷刻间就能拉起上万兵马与吴军再战。”

“战事不利还可以退入山中打游击,静等大王出兵收复失地,届时咱们再从旁策应,定能一举夺回江陵,再不济也可以从武陵郡翻山退入蜀中,不比硬冲吴军的包围圈安全?”

关平兴奋道:“这个好,我赞同。”

关羽瞪了他一眼不悦问道:“那上策呢?”

关兴抬起头来,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癫狂,激动说道:“孤注一掷赌把大的,奔袭建业,与孙权极限换家。”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关平赵累默念出声,越念越觉得十六字真言妙不可言,这句真言简直就是返璞归真,直指游击本质的通天大道啊。

关羽同样听的两眼放光,震惊问道:“这话谁说的?”

关兴没法明说,只好信口胡邹道:“我自己总结的,以前跟兴国(张苞的字)打架,每次都打不过他,我又不想吃亏,所以便趁他不注意,抽冷子敲一闷棍转身就跑。”

“兴国不甘被揍全力追击,追不上我只能退去,我再掉头回来,趁他精疲力尽的时候揍他一顿愉快闪人。”

“我在街头打群架也是这套路,先将他们拖垮拖疲,再掉头回去给他们致命一击,这招屡试不爽,总之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嘛,打仗应该也是这道理吧?”

关平:“……”

赵累:“……”

你小子打群架还打出经验来了?

看来把你扔在成都真是屈才了。

关羽则像刚认识关兴似的,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从未关心过的次子,准备将关兴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在他心里关平才是嫡长子,是值得全力培养的家族继承人,关兴只是个凑数的,活着就好。

所以对关兴的重视程度远不如他大哥,原以为这小子就是个纨绔二世祖,现在看来大错特错。

此子思维敏捷想法独特,悉心培养的话或许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

别的不说,他在自己败走麦城陷入绝境的情况下,还能头脑冷静的提出上中下三策,足以证明他的才能和心理素质。

还有那十六字真言,打个群架都能总结出这种真言,上了战场还了得?

此子可堪大任,必须重点培养。

关羽暗下决心牵马说道:“一起走吧,这里到汉水还有一段距离,咱们到了汉水再分开,安国,继续说说你对游击战的理解,你大哥到了荆南或许用得着。”

关兴大受鼓舞,兴奋说道:“我个人认为,游击战的本质并非战略战术,而是拥有广泛的群众基础,获得百姓的全力支持。”

“都说得民心者得天下,这话对也不对,始皇帝不得六国民心,不照样夺了天下?”

“得民心者得天下不是一句空话,但想真正做到,光有民心可不够,还得利用,啊呸……应该说使用民心。”

“在获得民心的同时还得懂的凝聚民心,只有天下百姓团结一心,彻底凝成一股绳,才能真正做到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丢了江陵乃至荆州其实并不要紧,因为最重要的民心咱们还没丢,战争的本质永远都是人,其次才是城池土地,只要人在,失去的城池早晚会夺回来。”

众将齐齐点头表示认同。

关羽镇守荆州多年,跟同僚和士族的关系虽然不咋滴,在百姓心中的名声却好的出奇。

因为关羽执掌荆州的这几年,荆州的赋税降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百姓的日子比刘表那会好了不知多少。

而且关羽痛恨恃强凌弱的行为,严格约束士族,禁止士族欺压百姓,百姓走在街上再也不用担心突然窜出某个二世祖,不问缘由的揍他们一顿了。

不止如此,关羽还约束住了山贼土匪,坐镇荆州期间,荆州一次土匪劫掠和农民起义都没发生过。

哪像后来孙权治下的荆州,农民起义就没停过,史书记载的都有好多次,没记载的更是多了去了。

总之,荆州百姓在关羽治下既获得了温饱又获得了安稳,还获得了基本的尊重,不支持关羽支持谁,那个江东来的碧眼贼吗?

关兴继续道:“大哥,此去荆南我再送你十六个字,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既然选择打游击战,就别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去了之后先发展农村,再发展乡镇,再发展县城郡城,最后达到以农村包围城市的目的。”

“试想一下,江陵周围的农村乡镇都落入咱们手中,百姓都成了咱们的眼睛,那江陵就算被孙权夺去又有什么关系,一座无人支持,没有物资运输的城池,再坚固又能坚持多久呢?”

这些话信息量太大,关平听的一脸懵逼两眼茫然,想彻底消化估计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关羽却如醍醐灌顶般,眼中射出前所未有的精芒,喃喃自语道:“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不计一城一地之得失,以农村包围城市?”

“这些话比十六字真言更为精妙,安国,这真是你打群架总结出来的?”

关兴闻言一阵心虚,摸着鼻子转移话题道:“父亲,要不我跟大哥一起去荆南好了,到了那边或许能帮上忙。”

奔袭建业虽能一战成名,但那毕竟是东吴的老巢,偷袭成功肯定会遭到吴军的猛烈反扑,很可能他们刚进城就得撤退逃命了。

荆南却不同,一旦站稳脚跟就能步步推进,与刘备联合轻松夺回江陵。

所以关兴觉得,攻略荆南比奔袭建业更为重要,他怕关平在荆南玩不转。

不是不相信关平的军事能力,只是关平没有受过后世熏陶,在游击战的理论和实践方面都没什么经验,前期很容易吃亏的。

自己陪着就不同了,身为关氏少主,关平在荆州同样有着很高的威望,他的威望加上自己的理论,绝对能在荆南打出一片天。

关平兴奋道:“我看可以,父亲,让安国跟我去荆南怎么样?”

关羽果断拒绝道:“不行,他必须跟我去建业,此次出征,拿下建业为父很有信心,但拿下之后想要坐稳,恐怕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了。”

关兴愕然道:“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把我当那个代价给付了吧?”

关羽捋须赞道:“孺子可教也,你也老大不小该成家立业了,去了建业为父给你找个东吴世家的千金做媳妇,两个也行。”

关兴:“……”

关云长你大爷的,把老子当什么人了?

我特么就不该救你,让你去临沮送死多好。

关平却拍着他的肩膀坏笑道:“那我就不跟父亲争了,安国,吴女吴侬软语,你去了可得注意身体。”

关羽没再说话,带着二百残兵默默赶路。

镇守荆州多年,他对南郡的地形早已熟悉到闭眼都不会走丢的程度,带着大军轻松避开吴军视线,成功在天亮前赶到了汉水边的章山。

白天不能赶路找地休息,天黑大军分头行动,关平赵累带着五十人沿着汉水退往荆南。

关羽则利用白天偷偷扎好的竹筏渡过汉江进入江夏,然后昼伏夜出,走小路赶往大别山。

江北全是曹魏的地盘,为避免孙权误会,让孙权可以安心的收拾关羽,魏军最近全躲在城里,丝毫没有出来搞事的意思。

关羽身边又只有二百余人,兵力少目标小,稍微注意点就能避开魏军的视线,将自己彻底变成隐形人。


谢冲沉默良久,后退跪地郑重拜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少将军说的对,该做的事尽管去做,没必要在乎结果,只要做了自然会被人记住的。”

“少将军若不嫌弃,我谢冲这辈子跟你干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关兴看着跪地的谢冲,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这就是他要找的,志同道合的人。

伟大的事业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能干成的,你能力再强,没人辅佐那也是白瞎。

所以他才会来监狱寻找队友,准备创建自己的团队,现在看来来对地方了。

其他囚犯却被谢冲的表态搞的原地懵逼面面相觑,愣了许久孟骏宁桓二人同时跪地拜道:“我们也愿意追随少将军,请少将军收留。”

众囚见此哪敢落后,纷纷跪了下去,岩石代表大伙说道:“少将军,草民以前确实是个混蛋,但我已经改过自新了,还请少将军收留。”

“少将军放心,草民对天发誓,以前的臭毛病绝不再犯,若是犯了您随便处置,草民绝无怨言。”

没人愿意在牢房里住着,只要有机会出去肯定会努力争取。

而且众囚知道,关兴摆出这么大的阵仗肯定是想带他们出去,而不是来慰问他们的,机会只有一次必须抓住,否则等关兴下次过来,鬼知道猴年马月了。

关兴犀利的目光从众人身上逐一扫过,最后定格在岩石脸上说道:“你们以前犯下的罪行我可以既往不咎,权当大赦天下了,但是以后,谁若敢犯我亲自行刑,明白了吗?”

众囚齐声答道:“明白。”

关兴点头道:“放他们出来,跟我走。”

牢门打开,众囚走出暗无天日的牢房,感受到久违的温暖阳光,有人抬头闭眼享受,有人却激动的跪地哀嚎发泄情绪,搞的场面一度混乱。

关兴也没催促,而是给了他们足够的缓冲时间,等他们发泄完毕才带去自己的临时驻地,一座刚收缴过来的府邸。

回府立刻命人给众囚烧水洗澡,一个个臭的跟粪坑似的,实在不忍直视啊。

洗完澡修剪完发型胡须,谢冲再次出现在关兴面前。

关兴抬头一看好家伙,这老小子长的还蛮帅的嘛,浑身充斥着儒雅之气,放到后世怎么着也能在叔圈混出一番天地。

谢冲拜道:“少将军,卑职需要做什么?”

工作积极性挺高嘛!

关兴现在无人可用也不矫情,说道:“先当个记录员吧,把所有犯人的基本信息以及所犯罪行以及性格特征全都登记清楚,我要掌握他们的详细情况,对了,囚犯一共有多少人。”

谢冲拜道:“共四百三十二人,属下这就去登记造册。”

关兴点头道:“你再充当一下大伙的管家,洗完就安排房屋让他们休息,明天一早前院集合。”

“喏……”谢冲行礼告退。

送走谢冲,关兴转身前往幕府向关羽汇报情况,同时了解募兵进展。

募兵工作进行的不错,短短半天就招募了近两万人,但也到极限了。

建业城满打满算就三四十万人口,能招募两万不错了。

不过王甫在城内募兵的同时也派人去城外招募了,准备再招一万共计招募三万,加上关羽从大别山带来的六千,再加上辛肥即将带来的大别山群盗,接近五万兵马,够用了。

至于吴军的密探或者士族的私兵混进来怎么办,关兴一点也不担心。


“第一处置欺压村民的恶霸,替受过迫害的村民申冤,第二奉汉中王和关羽将军之命,带些粮食替汉中王慰问大家,粮食不多,希望大家莫要嫌弃,来人,把顾七那个恶贼给我押上来。”

很快顾七便被押到村民面前强行摁在地上,村民看见顾七全都露出咬牙切齿,却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落石村的村民这几年被顾七祸害的够呛,每年交租时节,他们不但要交付顾家规定的租金,还要给顾七好处。

谁若不给,顾七就会在收租事上变着法的卡你,甚至恐吓威胁你。

而且这个恶贼非常好色,附近村子的姑娘被他祸害了不知多少,以至于现在只要听说他来,村里的女子便纷纷跑到山中躲藏,等他走了才敢回家。

关兴喊道:“此贼已经被我抓住,乡亲们有什么冤屈尽管向我诉说,我替你们主持公道。”

众村民面面相觑全都下意识的后退,他们虽然憎恨顾七却不敢检举,原因很简单,顾七若是逃过一劫,回来报复他们怎么办?

这年头官官相护的,鬼知道关兴是不是只做样子,或者钓鱼执法。

迟迟无人开口,关兴抬脚踹在顾七肩上骂道:“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所有人都怕你啊。”

顾七闻言再次低头,低的恨不得塞进裤裆里,他已经在鬼门关前走过一圈了,哪还敢像先前那样豪横?

关兴继续说道:“既然无人检举就不审了,直接斩了吧,你谋害老人家的孙女婿,奸污人家的孙女,按大汉律够砍了。”

顾七闻言当场吓尿,惊恐的说道:“将军你不能杀我,你说过相互举报就放过我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关兴冷笑道:“我只说过让你们相互举报,啥时候说过举报之后就放过你的话?”

“对了,临死前提醒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你欺负过那么多姑娘,有没有想过你也是有闺女的,你死了闺女怎么办法,她长大后若是遇到你这样的人渣又该怎么办呢?”

“女孩子没有父亲护着很惨的。”

顾七脸色变了,剧烈挣扎道:“放开我,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还有闺女要养呢,我不能……”

话未说完宁桓便手起刀落,给了他一个痛快的。

尸首分离的瞬间,一股血柱喷涌而出,将地面染红的同时还溅到了前排村民的身上。

村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的全部呆立当场,愣了小半刻钟才反应过来,有人跪地哀嚎道:“天杀的顾七终于死了,夫人你看见了吧,这个恶贼终于死了,你可以瞑目了。”

哭泣的是名中年,去年顾七来村里收租,巧立名目多收了他家一成租金,导致家中粮食不够,害的他夫人活活饿。

村民的粮食都是只够勉强维持的,少一斤就可能活不下去,顾七多收粮食的行为不是要村民的钱粮,而是要他们的命啊。

中年的哭声惊醒了其他人,许多村民纷纷跪地哀嚎,还有村民指着同样跪地的顾八等人喊道:“这个混蛋抢了我家的鸡,那是留着给我坐月子的媳妇补身子用的。”

“还有顾九,这个混蛋每次收粮都用脚踹斗,将粮食塞的满满的才算,多收了我们不知多少粮食,那都是我家的救命粮啊。”

看着群情激愤的百姓,关兴果断命大军退后,将位置给他们让了出来。


与诸葛亮商议完毕,刘备便开始为北伐做准备。

此次北伐的本质是偷袭,偷袭就意味着一切都只能偷偷进行,兵力不可能太多,因为汉军主力还要做出东征态势迷惑孙权和曹操。

因此用于北伐的兵马就很有限了,刘备只能抽出两万,还全是老弱病残。

将领也不会太优秀,赵云张飞一个都不能去,只能调动霍弋阎芝高翔等小将以及王平这个降将,撑死加个汉中太守魏延。

这些都安排好,最困难的问题来了,谁挂帅?

刘备不能去,他得留在夷陵前线吸引火力,否则他若消失,肯定会引起曹操的怀疑。

关羽倒是可以,但人在建业根本回不来,如此留给刘备的选择就只剩一个,诸葛亮。

除诸葛亮外,其他将领都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老刘实在是无人可用了。

北伐准备完毕,刘备又将目光投向了东三郡,刘封和孟达的事情该解决了。

他原本是打算将刘封孟达召回成都治罪的,现在看来只能延后了。

北伐在即,正是用人之际,实在不宜内部生乱,所以他给刘封下令,放弃房陵上庸全力固守西城,防止魏军由东三郡进入汉中,同时命孟达火速返回成都听命。

孟达那个反骨仔肯定是不会回来的,刘备也不是真要将他召回,只是想借此机会逼他投降曹操而已。

钓大鱼得下重饵,想将曹操吸引过来,不给点好处怎么行?

孟达就是刘备扔给曹操的鱼饵,不信曹贼不上当。

做好安排,刘备顾不得耽搁火速返回夷陵前线,临走时还特意带了一个人,马谡。

老刘别的本事没有,识人的眼光却是杠杠的。

他知道马谡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不带走就得被诸葛亮带去,北伐这么重要的事,他可不敢让马谡给搞砸了。

……

建业。

决定死守的关羽只休息一晚便开始清理城中隐患,拿着名单将张昭孙邵等不愿投降的顽固分子全部送出城。

同时发布公告,请其他不愿投降的官员自行离开,没路费的可以找他领盘缠,借此再刷一波人望。

司马王甫也没闲着,在各处城门都设置了募兵点,开始招兵买马。

关羽在民间的威望太高,百姓得知纷纷赶来应征,一时之间应者云从。

这里面肯定有吴军和魏军的密探,但王甫不在乎,区区密探,他有的是办法收拾。

所有人都忙的脚不沾地,关兴却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个风水宝地。

监狱。

他要出城游击策应关羽,缓解守城压力,还要打通荆南通道,跟关平建立联系,难度相当的大。

执行高难度任务需要神一样的队友,在关羽身边找不到,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所以关兴便将目光投向了监狱这个人才聚集地,准备在里面挑选一批既有能力,又对东吴有怨气的人才加入。

中午时分,关兴走进牢房,惊讶的发现里面竟然人满为患。

囚犯全都披头散发浑浑噩噩的,对关兴这样的陌生人提不起丝毫兴趣,唯有一人拍打着栅栏说道:“将军我没罪,我是冤枉的。”

关兴揶揄道:“喊啥,冤枉你的人能不知道你冤枉吗?”

“呃……”那人愣住。

其他囚犯却同时抬头,对他怒目而视,你个可恶的小娃娃是来侮辱我们的吗?


此次奇袭竟是关兴的主意?

张昭猛的转身,看着关兴消失的背影眼中满是震惊。

荆州的捷报早就传回建业了,战报上说,关羽离开麦城的时候身边只剩二三百人,而且士气低落缺乏粮草,已经彻底陷入了绝境。

张昭能想象到那种惨状,也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人的精神会高度紧绷,思维也会陷入混乱很难保持冷静。

关兴小小年纪不但能在那种危局下保持理智,还能抓住战机让关羽绝地反击,简直不可思议。

弱冠之龄就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假以时日怕又是一个诸葛亮吧?

张昭忍不住感叹道:“这可真是英雄出少年,虎父无犬子啊,关将军教子有方,老夫佩服。”

儿子有出息,当爹的自然与荣有焉。

关羽被夸的眉开眼笑,连忙试探道:“犬子能入子布兄的眼就太好了,我听说子布兄有个孙女已经成年且尚未婚配?”

张昭在孙权麾下长期担任诸葛亮的角色,在江东的威望无人能及,若能与他结为亲家,关羽不介意低他一辈。

张昭闻言吓了一跳,果断拒绝道:“打住,我家那丫头已经有婚约了,不适合你家二公子,还请关将军另觅良媳。”

跟关羽结亲,开什么玩笑?

他们现在可是敌人,真成了亲家别人怎么看他,还不得把他当成江东头号叛徒啊?

张昭已经六十三了,可不想老了老了,落个晚节不保。

“那太遗憾了。”关羽也知道此事急不来,便没再纠缠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子布兄,咱们刘孙两家再怎么说也是亲戚,虽然目前生了点龌蹉,但毕竟是自己人对吧?”

“所以关某斗胆,想请子布兄写信安抚一下濡须督周泰,让他别投靠曹魏,这不为难子布兄吧?”

他虽顺利拿下了建业城,却也将自己置身在了更加危险的境地中。

最大的危险来自于濡须口,濡须督周泰若是知道建业沦陷的消息,难保不会牙一咬心一横,北上投靠曹魏去。

周泰若是降了曹魏,大批魏军就会顺着濡须口杀入江东腹地,届时关羽拿什么抵挡,手中这六千战力低下的匪军吗?

拿下建业的关羽遇到了跟吕蒙一样的难题,当日吕蒙在临沮埋伏却没等到关羽,担心关羽北上降魏当场就乱了方寸。

现在关羽也是一样,怕驻守濡须口的周泰北上降魏,自己辛苦半天却给曹魏做嫁衣。

两只狼打架,旁边蹲着一只虎看戏,那种滋味真心不好受。

张昭也不想曹魏掺和进来,闻言点头道:“没问题,我回去就给周泰将军去信,不过关将军,我家主公夺了江陵,你又夺了建业,咱们也算扯平了,是不是该和谈了?”

“老夫建议双方各退一步,重新恢复湘水划界如何?”

恢复湘水划界就意味着要将新拿下的江陵乃至荆南四郡全还回去,张昭自然一万个不愿意。

毕竟荆州诸郡的面积不比江东六郡小,还回去等于让江东损失了一半领土,谁舍得?

钱装进兜里容易,再让拿出来可就要老命了。

问题是不还不行啊,现在关羽占了建业又绑架了孙权的儿子,刘备又刚打赢汉中之战士气如虹,曹魏又在江北虎视眈眈,他们江东已经处在了绝对的弱势中,再不妥协别说荆州,江东六郡都未必保得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关羽同样不想将已经收入囊中的建业再送出去,闻言摇头道:“和谈的事关某可做不了主,你还是去跟我家大王和军师谈吧?”

和谈,做什么美梦呢你?

该死的孙权吕蒙,在老子北上伐魏的关键时刻背后偷袭,害的北伐功败垂成不说,连自己都差点搭了进去,这么大的仇怎么可能轻易算了?

现在局势明显对自己有利,不痛打落水狗,趁孙权病要孙权命,难道让那个碧眼贼再背刺自己一回吗?

相反,若能借机灭掉江东一统江南,对匡扶汉室的大业可就太有利了。

别的不说,至少不用再担心盟友掣肘或者背刺,可以撸起袖子安心的跟曹魏干了不是。

张昭也是出了名的老狐狸,一看关羽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忍不住在心里暗叹道:“看来这个红脸贼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了,和谈之路难了。”

他虽心中泛苦却没露声色,语气平静的说道:“好吧,老夫这就回去给我家主公和汉中王写信。”

说完转身离开,关羽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贴心的将其送了回去。

送走张昭,关羽又去拜访了孙邵张温等江东重臣,同时积极向他们推销自己的儿子关兴,试图跟这群重臣结亲。

在这点上关羽做的相当现实,儿子跟谁结亲不重要,儿媳妇美丑也不重要,只要能结亲就好。

结了亲他就可以利用亲家的影响力快速掌控建业乃至整个江东。

想法虽好,但问题是江东重臣也不傻,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把自己往关羽的战车上绑啊。

在他们看来,关羽虽然占领了建业,却也将自己置身在了前所未有的危险之中,四面八方全是敌人。

你关云长就算勇猛如霸王,也扛不住这种十面埋伏吧。

至于援军,刘备的援军远在千里之外,中间又有孙权亲率的吴军主力挡着,刘备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顷刻赶到啊。

所以关羽根本没有未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群殴致死,这种时候跟关羽接亲,那不是四五年当汉奸,四九年投国军吗?

江东世家又不傻,怎么可能冒这种风险啊?

关羽转了一圈也没把儿子推销出去,回去的路上看着关兴那那都不爽,不悦的说道:“瞧你那损样,连个媳妇都娶不到,还能干什么?”

关兴无语的反驳道:“这特么也怪我?”

该死的关云长,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关羽瞪着虎眼呵斥道:“你还敢顶嘴?”

关兴:“……”

你特么讲不讲道理?

他有点理解糜芳傅士仁为什么背叛了,这样的关云长别说糜芳,他都想背叛。

不行,得想个办法尽快调走,否则待在关云长身边迟早被气死?

悲催的关羽,连亲儿子都不想跟他混,可见他在做人方面有多失败?

关兴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没再搭理这个活爹。

父子俩赌气似的回到充作临时幕府的吕蒙府邸,召集其他人开会。

吕府大厅,关羽高坐上首,扫视一圈看向王甫,语气沉重的说道:“国山,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堂堂关二爷若连这点小问题都解决不了也就不用混了,趁早回家抱孙子去吧。

关兴没纠结关羽那边的工作,而是从王甫新招募的兵丁中抽出一千余人,加上囚犯凑够两千,然后带着这群人去府库搬运兵器铠甲。

第二天一早,收拾妥当全副武装的两千人被集中到了院子。

关兴同样身穿明光铠,手握宝剑走到众人面前,满脸威严的说道:“我叫关兴,我的任务是出城游击,袭扰敌军后方,从而减少关将军守城的压力。”

“这项任务不但艰难而且危险,有不愿去的现在就可以站出来,我绝不为难。”

众人面面相觑对视许久,有人脚步晃动萌生退意。

谢冲见此自觉当起了托,挥拳喊道:“不就是吃苦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跟吴军拼了。”

孟骏连忙附和道:“没错,人死屌朝天,不死万万年,老子豁出去了。”

牢房众囚齐声呐喊道:“誓死追随少将军,誓死追随……”

众囚坐了这么久的牢,对江东官方多少有点怨气,因此意志最为坚定。

招募的新兵却应者寥寥,没几个附和的。

关兴抬手制止众囚的呐喊,继续说道:“接下来会进行为期两天的训练,两天之后你们再决定,想走的我绝不为难,留下的根据你们的表现挑选队长屯将等基层将官,现在听我命令……”

两天时间能训练出个屁来,充其量就是让大伙熟悉熟悉,简单磨合一下而已。

但也没办法,他们现在的处境实在抽不出更多时间折腾。

关兴带着众人开始训练队形,每半个时辰休息两刻钟,休息期间也没闲着,而是随机抽选士兵进行单独谈话。

“你叫什么名字,家里几口人啊?”

“你有什么特长什么梦想啊,如果仗打完了又有钱了,你想做什么啊?”

“你有什么委屈跟我说说吧,或许我可以帮你出主意呢。”

这里绝大多数人都是因为穷才来当兵的,当兵的目的也很简单,想吃顿饱饭。

穷人,尤其是穷男人,几乎从未被社会善待过,长年累月下来,心里不知积攒了多少心酸和委屈。

平时还能撑住,可当关兴以大哥哥的语气柔声安慰,并且说出“错不在你”这样的话时,这群铁打的七尺男儿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

其他未被谈话的士兵受到哭声感染纷纷红了眼眶,看向关兴的眼神也再没了先前的戒备和抵触。

谈话结束训练继续,到了饭点立即停下吃饭,一刻都不带耽搁的。

在关兴的特意交代下,今天的伙食格外丰盛,热气腾腾的白米饭管饱不说,竟还有好几锅酸菜鱼。

大汉的食谱太单调,冬天能吃的只有咸菜,江东又不缺鱼,关兴便将两者结合,做了点便餐。

就酸菜鱼一个菜,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士兵和囚犯们却将酸菜鱼浇到白米饭上,吃的那叫一个热泪盈眶。

他们之中很多人半年都吃不到一顿白米饭,更别说酸菜鱼了。

岩石边吃边哭道:“太好吃了,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米饭,这样的美食让我当断头餐吃都行啊,呜呜……”

关兴闻言一阵心酸,虽不是断头餐但也吃不了几天,等出了城他们估计就得饥一顿饱一顿了。

吃完休息两刻钟,训练继续。

短短两天在训练谈话以及享受美食中很快过去。


“关安国,我劝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吧,你应该清楚你们父子目前的处境,你们虽占了建业却没拿下江东,江东士族随时可以联合起来,将建业城围个水泄不通,让你们父子死无葬身之地。”

关兴摊手道:“所以才要全力推行变法,号召广大底层群众联合起来,把你们士族全打倒啊,江东士族全死了,不就没人跟我们父子作对了吗,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呃……”顾穆咬牙切齿的骂道:“原来你是在打这个主意,但单凭你们父子就想消灭整个江东士族,可能吗?

“关安国,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关兴摇头道:“不知道,拭目以待吧,或许我会成功呢?”

“不过成功与否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准备拿你祭旗了,开战前总得有人祭旗,对吧?”

说完转身离去,顾穆对着他的背影吼道:“关安国,我咒你出门被车撞死,被战马踩死,你特么不得好死。”

顾穆恨的牙根都痒痒,关兴却背对着他轻轻挥手,全然不在意。

离开房间,关兴立刻召来属下安排工作,顾家是他变法的第一枪,必须打好。

此战他不但要灭了顾穆这个强抢民女的人渣,还要借此将变法的消息宣传出去,让江东百姓知道他们的变法理念。

宣传才是变法的重中之重,做不好宣传,百姓都不知道你要干什么,怎么可能支持你呢?

天黑了,关兴却没休息,而是借着油灯将庄园下人的口供全部看完才睡。

天亮关兴将庄园下人都集中到了校场,准备开始自己的第一步。

关兴走到众人面前,露出自认为和善的笑容说道:“我叫关兴,今天喊大家过来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聊天,大家不用紧张。”

众人听的直翻白眼,你让那么多士兵围着我们,谁能不紧张?

关兴继续说道:“我猜你们在顾家已经干了几十年,甚至几代人吧,觉得在顾家过的满意吗?”

有人迫不及待的表忠心道:“当然满意,非常满意,家主和诸位公子对我们宛如亲人,我们满意的很。”

顾穆还没死呢,就算死了顾家也还在呢,他们怎敢说不满意?

听到众人争先恐后的回答,关兴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愚蠢问题,连忙制止,指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顾府负责什么工作?”

少年弱弱答道:“我叫顾七,是负责给二公子养马的。”

关兴又问道:“在顾府干多久了,父母还健在吗,成亲了吗,有孩子了吗?”

这是基本信息,顾七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便老实答道:“我父母也在府中,有个女儿两岁了,我们家三代都是顾家的佃户。”

关兴继续问道:“佃户,那就是没有土地了,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土地吗?”

“呃……”顾七脸上露出一丝意动,思索片刻摇头道:“算了,当佃户是给顾家交租,自己种地要给朝廷交税,区别不大。”

关兴牙疼了,他不怕士族欺压,就怕这些人被欺压出了幸福感,不愿做出改变。

思索片刻关兴改变询问方式继续问道:“你应该也想要个儿子吧,有没有想过儿子长大了要做什么,还给顾家当佃户吗?”

“这……”顾七沉默,明显没想那么远。

关兴面朝众人说道:“请大家思考几个问题,你们觉得自己目前的生活幸福吗,如果不幸福,想要改变吗,想要明天比今天更好吗,想要自己的子孙后代比自己更有出息吗?”


关兴被他们瞪的有些不自然,连忙介绍道:“我叫关兴,我爹是汉寿亭侯关羽,你们听说过吧?”

众囚齐齐愣住,片刻之后喊冤的中年率先反应过来,惊喜说道:“关将军光复建业了,这么说我的冤屈能申诉了?”

中年惊呼的同时伸出不知多久没洗的脏手,抓住关兴的衣襟急切说道:“禀少将军,卑职谢冲,两年前被举为孝廉,与吴郡朱氏出身的朱宏竞争乌伤县令。”

“朱宏是个没底线的废物,竞争不过就使盘外招,趁我跟兄长聚会醉酒杀我兄长不说,还派人掳走我嫂嫂扔到我床上,我早晨醒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冲进屋的衙役堵了个正着。”

“然后我就以因惦记嫂嫂而谋害兄长的罪名关进这里直到今天,对此我是百口莫辩呐。”

“天可怜见,那是我亲嫂嫂,我怎么说也是读圣贤书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有悖人伦的事情?”

谢冲没等说完便红了眼,他恨呐!

关兴听的很不是滋味,心头涌出一股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他前世原本是要升队长的,所有手续都办完了,结果上任前一天突然冒出一个不认识的混蛋把他给顶了。

这事直到现在他还耿耿于怀,无奈叹息道:“你们谁还有冤屈,说出来听听呗。”

众囚集体沉默,住这里的哪个没有冤屈,但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将伤口揭开给别人看的。

关兴见众囚谈性不大,索性笑道:“干聊确实没意思,咱们边吃边聊吧。”

说完朝外勾了勾手,两名士兵推来一辆架子车,车上摆着十几层高的蒸笼,蒸笼缝隙里不断冒着热气。

众囚看向蒸笼的眼神满是好奇,有些人的腹部更是发出了不争气的抗议。

他们饿啊。

牢房伙食可不管饱,饿死那是家常便饭。

关兴揭开蒸笼,从喷薄而出的白雾中抓出一物扔给谢冲说道:“这是我天没亮就起床,亲手给你们做的见面礼,尝尝合不合口味?”

“对了,这东西叫做包子,里面有馅的。”

刚出锅的包子可是很烫的。

谢冲被烫的滋啦乱叫却死不撒手,皮肤烫红了都没丢弃,适应热度后迫不及待的送进嘴里。

其他囚犯看的狂咽口水齐声问道:“好吃不?”

谢冲吸溜着说道:“好吃,太好吃了,里面竟还有咸菜和豆腐,天可怜见,我已经两年没吃过咸菜豆腐了,吃完这顿死也值了。”

说完再次狼吞虎咽,众囚则齐齐看向关兴,眼中满是渴求。

关兴让他们排队领取,并好心提醒道:“慢点吃别噎着,噎死了我不成杀人凶手了嘛。”

这话很欠揍,众囚却默契干饭全当没听见。

谢冲最先吃完,又要一个好奇问道:“少将军,这包子是怎么做出来的,简直太好吃了。”

关兴笑道:“就是普通的吃食,没啥好说的,咱还是先聊正事吧,你们都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众囚这次没再保持沉默,对视片刻一名三十出头的男子说道:“卑职孟骏,涿郡人士游侠出身,半年前从洛阳弄到十匹战马,准备运到建业卖个好价,然后回家盖房娶媳妇的。”

“谁料本地帮会不讲武德,拿了战马不给钱不说,还罗织罪名将我扔进了监牢,太特么不是东西了。”

关兴笑骂道:“你就庆幸吧,人家至少给你留了条小命。”

战乱年代秩序崩坏,黑吃黑是家常便饭,没有实力还想保住财力,简直做梦。


王甫惊讶道:“明白了,使君是想利用士族参加顾穆葬礼的空档偷袭他们的庄园,抢夺他们的粮食兵器?”

关羽冷哼道:“没错,有了士族庄园的粮草物资,咱们就能多坚守几个月,咱们坚守的越久,大王北伐的时间就越充足。”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多坚守一天都可能改变战局的胜负更别说几个月了,所以这么好的机会说什么也不能浪费。”

“你留守建业城,我亲自带兵攻打庄园,将庄园里的粮草物资全运回来。”

王甫急道:“这如何使得,还是我去攻打您留守建业吧。”

关羽摇头道:“不行,时间有限,此次行动必须迅速,先告诉我哪座庄园的粮草最多?”

王甫知道关羽的脾气,见他心意已决便没再劝,老实答道:“朱顾陆张,吴郡四大家族以朱家为尊,朱家在西南二十里处有座庄园,里面的粮食粗略估计不下二十万石。”

关羽惊呼道:“这么多?”

王甫摊手道:“吴郡可是鱼米之乡,孙策死后境内便没经历过大的战事,风调雨顺这么多年,攒点钱粮不奇怪。”

关羽激动的胡须乱颤,翻箱倒柜折腾半天,找到一张吴郡地图铺在案上说道:“把四大家族最近的庄园全给我标出来,我一座座往过扫。”

王甫:“……”

你这是一点活路不打算给士族留啊,你特么是将军还是土匪?

心中吐槽的同时手上却一点不慢,快速圈出好几座庄园,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拍着额头骂道:“瞧我这脑子,费这劲干嘛,找几个熟悉情况的向导不就行了吗?”

打发走王甫,关羽便开始积极准备,然后耐心等待消息。

三天之后,士族前往顾府参加葬礼的消息传回,关羽立即点齐两万兵马杀出城外,杀向朱家庄园。

攻打一座小小的庄园自然用不了这么多人,但别忘了他们是去抢粮食的,那么多粮食得有人搬啊。

这年头可没有火车半挂,运输全靠人力,不多带点人,数十万石粮食怎么能快速运回?

……

顾家庄园。

今天是顾穆下葬的日子,江东排的上号的士族全来了,连周瑜的儿子周循和孙鲁班夫妇都来了。

主持葬礼的是顾雍的弟弟,东曹掾顾徽,顾徽带着一群顾氏子弟忙前忙后,将所有宾客全部请到灵堂上香,然后扶着棺材悲痛欲绝的哭道:“我可怜的侄儿小小年纪便遭了关家父子的毒手,让我如何跟兄长交代啊?”

“孝则不幸英年早逝,季则又遭遇不测,兄长若是知道,该如何受得了啊,我可怜的侄儿啊。”

他口中的孝则是顾雍长子顾邵的字,顾邵建安十九年便已去世,享年三十一岁,季则是顾穆的字。

短短数年死了两个儿子,顾雍若是知道,怕死的心都有了。

顾徽哭的太过伤心,连带着其他人也受他感染,沉浸到了悲伤的情绪中。

张温拍着顾徽的肩膀劝道:“子叹(顾徽的字)放心,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事咱们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没错报仇,必须报仇。”顾徽抓住张温的衣袖,却看着张昭说道:“军师,此事你可得给老夫做主,给我顾家做主啊。”

张昭这些年一直承担着江东大管家的职责,在江东的威望无人能及,大伙遇到难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张昭闻言上前,拍着顾徽的肩膀叹道:“子叹放心,此事老夫会给你们顾家一个说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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