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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地主家的傻儿子后续

堵上西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虞问筠坐于窗前,任由江风拂面。细细回想上次临江之行,本意是出来玩耍一番,也顺便为书兰瞧瞧那个叫傅小官的少年。听过了他的很多故事。原本临江一纨绔,因轻薄书兰而被打,甚至还留下了脑疾这么个毛病,却因此而开了窍,变了一个人。为了考校他的才学,自己举办了上林洲诗会,这人却没有来,而是派了个丫头送了一首诗过来。说不上不敬,但那时自己的心里是不欢喜的,虽然没有亮明公主的身份,可亲王府的面子也放上去了呀。然而那首诗的出现却将自己的那些不欢喜一扫而空,那是多么惊艳的一首诗啊!那么,那会是多么惊艳的一个人呢?这便有了第二天她亲自去了傅府,然后见到了那个人。一脸阳光,颇为帅气,整个人给她第一眼的感觉便是干净、恬淡,舒心。他就坐在那棵树下,随意的煮着一壶...

主角:傅小官董书兰   更新:2024-12-31 09: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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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小官董书兰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地主家的傻儿子后续》,由网络作家“堵上西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虞问筠坐于窗前,任由江风拂面。细细回想上次临江之行,本意是出来玩耍一番,也顺便为书兰瞧瞧那个叫傅小官的少年。听过了他的很多故事。原本临江一纨绔,因轻薄书兰而被打,甚至还留下了脑疾这么个毛病,却因此而开了窍,变了一个人。为了考校他的才学,自己举办了上林洲诗会,这人却没有来,而是派了个丫头送了一首诗过来。说不上不敬,但那时自己的心里是不欢喜的,虽然没有亮明公主的身份,可亲王府的面子也放上去了呀。然而那首诗的出现却将自己的那些不欢喜一扫而空,那是多么惊艳的一首诗啊!那么,那会是多么惊艳的一个人呢?这便有了第二天她亲自去了傅府,然后见到了那个人。一脸阳光,颇为帅气,整个人给她第一眼的感觉便是干净、恬淡,舒心。他就坐在那棵树下,随意的煮着一壶...

《穿成地主家的傻儿子后续》精彩片段


虞问筠坐于窗前,任由江风拂面。

细细回想上次临江之行,本意是出来玩耍一番,也顺便为书兰瞧瞧那个叫傅小官的少年。

听过了他的很多故事。

原本临江一纨绔,因轻薄书兰而被打,甚至还留下了脑疾这么个毛病,却因此而开了窍,变了一个人。

为了考校他的才学,自己举办了上林洲诗会,这人却没有来,而是派了个丫头送了一首诗过来。

说不上不敬,但那时自己的心里是不欢喜的,虽然没有亮明公主的身份,可亲王府的面子也放上去了呀。

然而那首诗的出现却将自己的那些不欢喜一扫而空,那是多么惊艳的一首诗啊!

那么,那会是多么惊艳的一个人呢?

这便有了第二天她亲自去了傅府,然后见到了那个人。

一脸阳光,颇为帅气,整个人给她第一眼的感觉便是干净、恬淡,舒心。

他就坐在那棵树下,随意的煮着一壶茶,随意的请他们入座,随意的说相逢何必曾相识。这一切让她很舒服,没有上京那些少年身上的故作姿态,也没有礼仪枷锁,一切随心,便是淡定从容。

而今想来,这便是平等了。

就像他见那位匠人一样,在他的眼里,自己或者世子与那匠人并无二致,无高低贵贱之分,也无阶级门户之别。

这便是一个极其特殊的人,虞问筠无法为傅小官定义,就是觉得此人和她所接触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酿出了可以媲美添香的酒,这本不算得什么,但他写出了令上京疯狂的书——至此,虞问筠才知道自己临江一行对这少年之所见,不过冰山一角。

难怪书兰总是会说那人真的很有趣——虞问筠对这有趣一词的理解是,每每能出人意料,处处有惊喜,天天有新意,大致如此,那人也确实如此。

那么,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欢他呢?

虞问筠无法回答。

如果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他,求父皇一道旨意很容易,但书兰岂不是会恨我一辈子!

一声叹息,终究心有灵犀一点通之人是董书兰,那便放弃。

尚贵妃看了看女儿的神色,皱起了眉头,似乎一切并不是如自己所想象的那般。

她以为上次临江之行女儿是看上了傅小官,虽然这傅家是商贾之家,但对于皇室而言,根本不会在乎你是什么家。

你再大的地主,也是皇家的佃户,你再多的银钱,也比不过皇室的内库。

所以身份不是问题。

而傅小官之名已传遍上京,就连国子监祭酒上官文修对此人也是大加赞赏。

其一是他的那句入了圣学的言语,其二便是他所著之红楼一梦一书。

这少年没有功名,却有才学,正是女儿的良配,所以她没有反对在临江暂留,她想要看看傅小官的品貌。

而现在看女儿之神色,似乎其中另有隐情,难不成那小子还看不上自己的女儿了?

上京三美,董书兰,虞问筠,燕小楼。抛开九公主这一身份,对于女儿的容貌才学尚贵妃是充满绝对自信的,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待到了临江,且先看看再说。

……

楼船于申时抵达上林洲,停靠在了此处亲王府独有的码头。

闲亲王带着一家子和秦老以及知州刘之栋等人早已在此迎接。

众人见礼,闲亲王领路,将尚贵妃和九公主引至江边一处新院。

“年初便听闻娘娘计划回乡省亲,便建了这处院子供娘娘歇脚,娘娘瞧瞧可还满意?”

尚贵妃亲切一笑,对闲亲王说道:“你怎如此客气起来了?可还记得我当年来临江,那诗会也是在你这上林洲举办的呢,都是一家人,万万不可生疏了。”

“那时的娘娘还是齐州第一才女,现在的娘娘可是尚贵妃,臣不敢逾矩。”

尚贵妃没有再纠结此事,只是觉得数年过去,物是人非。

她和秦老彼此见了礼,问道:“听说秦老您在这结交一名小友叫什么来着?”

“回娘娘,他叫傅小官。”

“哦,对,写红楼一梦的傅小官。秦老慧眼如炬,此子极有才学,连陛下也极为赞赏,能否请这人前来,让本宫瞧瞧。”

刘之栋心里一惊,这傅家小子的名字已上达天听了?

秦秉中回道:“这是我这小友的福分,他可不知道娘娘前来临江,也正好才从下村回来,倒是遇见了机缘。”

随后秦秉中叫来祝语,拿了他的名帖去傅府请了傅小官。

当傅小官赶来上林洲时,此处院子里正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就这样上了二楼。

于是,所有的视线便落在了傅小官的身上。

傅小官径直而行,在中间站定,对居于上首头戴凤冠身穿明黄凤袍的尚贵妃恭敬的行了一礼,言道:“小民傅小官,拜见贵妃娘娘。”

“你且抬起头来。”

“嗯,不错,去那边坐下。”

傅小官退到最后一张椅子处坐下,这才看见尚贵妃身边坐着的那个女子。

那女子也看着他,四目相对,傅小官便笑了起来。

他朝那女子眨了眨眼,那女子也向他眨了眨眼,傅小官觉得颇为有趣,想着这女子的身份应该很高,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千金。

虞问筠也觉得这人果然有趣,居然向她眨眼睛。

这些小动作没有逃过尚贵妃的法眼,她依然在和众人聊天,心里想的却是女儿竟然与这混小子认识,而他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挑逗我的女儿!

一个念头便在尚贵妃的脑海中升起,她决定考教一下这少年,于是她看向了傅小官,说道:“红楼一梦你写的很好,这便是才学。这处院落新建,本宫刚看了看,缺了一副对联,你能为本宫写一副吗?”

傅小官原本还在寻思怎么才能把那女子给叫出去聊聊天——这里聊天的氛围太过正式,看起来随意,但言行间却根本无法放开,他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却没料到这尚贵妃忽然不知道哪根筋短了路,居然要他写对联!

尚贵妃的题已经出了,虞问筠抿嘴儿直笑,希望他此刻能够有灵光一现。

其余诸人也都看向了傅小官,想着这么突然的一个对联,可是不太好写的,且看看他如何应对。


时宣历八年六月初一,晴。

今天是余福记香泉和天醇两种酒正式上市销售的日子,春秀本以为少爷肯定会去,她甚至都安排好了马车,可是少爷却没有去。

傅小官在看一份名册,这是前些日子叫西山别院的管家张策收集的匠人名录。

有石匠木匠漆匠篾匠剃头匠甚至还有杀猪匠等等。

傅小官看得很仔细,偶尔皱起眉头,偶尔展颜一笑,过了半个时辰方才将这名录放下,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步,又坐下,拿起笔圈起了一个名字。

冯老四,年四十六,石匠。宣历元年因北方旱灾迁来下村,家有妻余氏,膝下有二子,长子冯东,擅雕刻,次子冯西,大力,无专长。冯老四能辨石之好坏,懂观山,下村方圆数十里之石料,皆为此人所开掘。

“秀儿,笔墨纸砚侍候。”

“哦。”

傅小官提笔给张策写了一个条子,要张策带冯老四来傅府一见。

“这个送出去。”

“好……少爷,今儿个是六月初一。”春秀接过条子没有移步。

“我知道,怎么了?”

“余福记,你不去呀?”春秀有些着急。

“哦,没什么好去的,黄掌柜他们能处理好。”

春秀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说转身离开,心想少爷这是胸有成竹呢还是担心那处的场面太冷落了面子?

傅府上下一大堆人可是看着的,少爷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如果今日余福记那处地方连水花都没有一个……少爷会不会被打击到呀?

多想无益,春秀决定自己偷偷去看看。

傅小官回到书房准备继续写他的红楼一梦,这才刚写完第五回呢

可是春秀呢?

这丫头怎么还没回来?

不靠谱啊!

傅小官只有自己磨墨,然后坐下提笔,在纸上写道:

“第六回贾宝玉初试云雨情,刘姥姥一进荣国府。”

“……袭人过来给他系裤带时,刚伸手至大腿处,只觉冰冷粘湿一片,吓得忙褪回手来……”

这一回傅小官写的挺麻溜的,那些情节如电影般在他脑子里掠过,笔在纸上游走,基本没有停顿。

然后……一个声音在窗外传来。

“少爷!少爷!”

春秀飞奔而来,如那风一般的掠过,顿时打断了傅小官泉涌的思潮。

这丫头……

傅小官搁笔,当然没有怪罪春秀。

“少爷……”

春秀跑了进来,一只手拍了拍胸口,胸口颤巍巍的渐渐安静,她喘了两口气,咽了一口唾沫,又道:“少爷,十八里巷……人山人海!”

余福记就在十八里巷。

傅小官笑看着春秀,这小妮子,平时没注意,居然那么大了。

“这不是很正常么。”

“少爷知道?”

“当然。”

“我挤进去看了,黄掌柜叫我问问你,能不能把那限量提高一点,那些客人很生气了,说香泉才半斤,天醇才三两,这太少了,能不能提高一倍?”

“绝对不能,记住,只能按这要求卖,另外要派专门的人看着,以防有人买第二次,派个人去告诉黄掌柜,至酉时一到,立即打烊。”

“哦。”

春秀又跑了出去,傅小官重拾心情,继续写他的红楼一梦。

……

一辆马车数名护卫停在了十八里巷的巷口。

虞弘义掀开了车帘,虞问筠放眼看去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聚众闹事?”

一个穿着绿裳的丫头大汗淋漓的挤了出来,跑到了马车前,低声说道:“禀九公主……前方无法进去,人太多。”

“这是干啥的?”

“余福记的酒,今天上市,这些人都是来买酒的。”

虞问筠小嘴儿张了张,疯了吧!她对那丫环说道:“丁香,去想办法买两坛来。”

丁香却摇了摇头,回道:“禀九公主,这余福记的酒……每人每天限量只能买一点,香泉酒半斤,而那比肩添香的天醇酒只能买三两。”

还能这么卖的?

虞弘义顿时怒了,我堂堂世子来买酒不给我面子不成!

虞弘义打开车门就要下车,虞问筠却一把拽住了他,“回来!”

“丁香,把这些护卫都带去买酒,买完直接回亲王府,我们去临江书院。”

“去临江书院干什么?”

“去拜访一下秦老。”

……

余福记对面的漆氏酒铺,少东家漆远明此刻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

对面的门槛都踩破了,可自己的铺子里呢?

正在郁闷时,有几个人进了他的铺子,他顿时笑了起来,起身亲自迎接。

“客官,来点什么酒?本店的瑶香……”

一个书生打断了他的话,那书生一脸腼腆,很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啊,人太多,把我们挤进来了,我们站一会排到了就走,您忙不打扰!”

“……”

漆远明咬牙切齿的深呼吸,一口浊气缓缓吐出,便见自己家的掌柜走了进来。

“少东家,抢到两瓶,您瞧瞧。”

“这是香泉酒。”漆远明接过这蓝色的瓶子,仔细的打量。

瓶子做的很精美,瓶身上写有西山香泉四字,下面还写有三十二度。

“这个三十二度,余福记的解释是酒的标准,也就是我们平时所说的烈度。”

漆远明皱了皱眉头,问道:“他的酒都是这样装在瓶子里卖的?”

掌柜点了点头,回道:“对面说,以后他们只卖瓶装酒。”

“这酒多钱一瓶?”

“这香泉一瓶装酒半斤,价两百五十文。这天醇一瓶装酒三两,送一水晶杯,价九百文!”

“什么?”

漆远明吓得跳了起来,这特么哪里是在卖酒,这分明是在抢钱啊!

三两酒九百文,不是,我家的瑶春酒三两是多少来着?四十五文!

这特么一瓶酒要买我这一大缸啊!

“少东家,现在不是价格的问题,是对面……供不应求的问题。”

漆远明冷静了下来,打开了香泉酒,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将他这铺子里的酒味盖过。

他取了那水晶杯,倒了一杯,仔细的看了看,一口饮下……

然后又开了那瓶醇酒,也倒了一杯,再一口饮下……

“给我约一下余福记的掌柜,不,约一下傅家傅少爷,明日中午,我请他去临江楼一聚。”


天将午,日头微辣,临江楼。

傅小官看着临江楼这面金字招牌,忽然觉得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这里所发生的事,自己恐怕就真死在了前世的那处战场。

或许这就是命运,他笑了起来,看得白玉莲和春秀莫名其妙。

“这里的西湖醋鱼和龙井虾仁味道不错,去尝尝。”

走入大堂,早有掌柜迎了过来:“哎呀贵客上门,傅公子里面请……傅公子,您的天字一号房今儿个有客,您看看安排您老在天字二号,可否?”

临江楼天字一号房可是傅家大少爷专用,只是上次出了那档子事之后傅家大少这月余都没有再来,想着受了那教训,只怕是被傅家老爷给关在了家里,却没料到今儿个忽然来了,又正巧临江城几大巨商在此宴请当朝户部尚书之女董书兰……这让掌柜的心里有些忐忑,他生怕这家伙蛮不讲理的横着来。

万一这家伙非得要天字一号房,去砸了人家的脸面,自己这酒楼恐怕也会受到波及。

“无妨,我们就三人,就在外面吧,找个临窗的地儿就行。”

傅小官语气轻柔和气,脸上并无丝毫愠色,掌柜又一次偷偷看了看,小意的说道:“以傅公子的身份,坐在外面不妥,如果傅公子愿意屈就天字二号房,就已经是给了顾某天大的面子。”

临江楼天字一号房极大,修饰古朴典雅考究,可摆桌席八张,还有一吹拉弹唱的舞台,天字二号房次之。对于此时的傅小官而言,他是不需要的,所以他还是说道:“顾掌柜不用如此,我三人就坐外面,给我们来一壶龙井,另外……我就点个西湖醋鱼,其余的你帮我安排,就这样,你去忙。”

傅小官说完便向二楼走去,顾掌柜看着那背影看了很久,然后摇了摇头,嘀咕了一句:“不会是有啥幺蛾子吧。”

然后他冲着一小二吼了一嗓子:“傅公子二楼雅座,上极品龙井一壶,快点!”

春秀这些日子已经渐渐熟悉了少爷的行事风格,倒是不以为意,但白玉莲还是多看了傅小官两眼。

三人靠窗落座,傅小官笑道:“当初,就是这一坐席,遇见的董书兰,出了那破事。”

白玉莲眉头微皱,问道:“这是旧地重游,想要找回场子?”

傅小官摇头,“找什么场子,那是我自找的,其实我很感谢她,如果不是那一家伙……说了你们也不明白。”

一声叹息,视线投向窗外,“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今儿此刻,想喝两杯。”

董书兰应约前来,随她一起的还有临江书院的秦老。

二人正好上楼,第一眼便看见了坐在窗边的傅小官。

他正怔怔的望着窗外,然后随口便说出了那一句:“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我请你喝两杯!”

傅小官回首,董书兰带着面纱正喜盈盈的看着他。

“这么巧?”傅小官起身,“来来来,一起坐,这位老人家您请上座。”

秦老没有吭声,他大喇喇的坐下,就这么看着傅小官。

“人生如梦……傅公子这是在感叹什么呢?”

“一晃便是月余,那时我不懂事,在此得罪了姑娘,今儿个以酒赔罪。”

董书兰眼睛一亮:“有西山琼浆?”

“这个真没有,不过此次归来倒是带了两种酒,一种叫香泉,一种叫天醇,比之西山琼浆略差,但天醇已可与添香比肩。”

“拿出来尝尝。”

“没带在身上,过些日子在余福记限量销售,到时……哦,我已听说姑娘这两天就要回上京,到时我托人带一些给你。”

秦老听着有些难以置信,能和添香比肩的酒?这怎么可能?

他疑惑的看着董书兰,董书兰笑道:“我是相信的,因为我去西山别院时,喝过比添香还要好的酒……我有带回两坛,不过寻思着带去上京交给长公主殿下,为他这酒入皇宫铺路,要不呆会回去我打一点给秦爷爷您尝尝?”

秦老乐了,“你这丫头……”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视线转向傅小官,问道:“刚才听你说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这应该是一首词里面的一句?”

傅小官并不认识秦老,但这老人虽然穿着朴素但举手投足间自有大家风范,再加上他笑称董书兰为你这丫头,身份必然高贵,想来是董书兰的长辈。

所以傅小官慎重的对秦老行了一礼,接过小二手上的茶壶,一边斟茶一边笑道:“偶有所感,我是第一次在这与董姑娘相遇,那时孟浪,得罪了董姑娘,却也因此醒悟,故觉得这便是人生如梦了。”

“所以你得好生谢我。”

董书兰与傅小官已经有几分熟悉,说起话来便很是随意。

“当然,你看,我有了好酒可是首先请你品尝的。”

“你今儿个可没酒,我明日启程回上京,那你现在作一首词给我可好?”

“这……你可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

傅小官说着想了想,对小二说道:“帮我取笔墨纸砚来。”

秦老本以为他会退却,董书兰本是一句玩笑,作词这种事情可并非随手拈来,而是要酝酿组织,一首好词甚至要多次打磨——所以董书兰给秦老看过的那两首词,董书兰说他是一挥而就,秦老是不太相信的。

临场写词这种事情很多,但事实上那些词平时都已经在揣摩。

此刻董书兰以明日启程命题,这便是一首送别的词,且看这少年如何写来。

依然是春秀磨墨,傅小官提笔细思。

天字一号房的门打开来,曲记家主曲尚来走出,他本是准备下楼去迎接董书兰和秦老,却没料到二人此刻正坐在外面。

他走了过来,正要打声招呼,秦老却对他摆了摆手。

他好奇的走过去,便正好看见傅小官提笔静思。

傅家少爷?

这厮胸无半点墨,却在秦老面前班门弄斧!

董书兰没有回头,她有些紧张,视线落在纸上,再没有移开。

临江仙.寄书兰友

这是词牌,表明此词为董书兰而写。

这字……真丑!

秦老皱了皱眉头,董书兰是知道他的字很丑的,但是他真的为自己写了一首词,这让她微微有些羞怯。

傅小官落笔。

“别后闲情何所寄?

初莺早燕相思。”

秦老的眼睛一亮,董书兰的脸儿腾的一红,幸亏有面纱围住……这家伙,写的啥呢,有这么直接的么?

想着当日他也是这么直接的说了那句:小娘子,我要娶你为妻,她愈发的羞怯。

“今日彷徨忆当时,飘零心事,残月落花知。”

秦老击掌,心潮澎湃,心底连道几声好。

董书兰小心肝儿噗噗直跳,想要阻止傅小官写下去,偏偏心里又有几分期盼。

“生小不知江上路,分明却到……乌衣。”

傅小官在此略微的顿了一下,因为原句是分明却到梁溪,而董书兰并非到梁溪,她是回上京金陵,便取了乌衣巷之乌衣。

随后落笔再没停下。

“匆匆刚欲语分携,香梦消,窗白一声鸡。”

收笔。

看着董书兰,一脸笑意。

“好词!好词!”

秦老此刻才拍案大赞,他拿起纸张,小心的吹了吹。

临江仙.寄书兰友

别后闲情何所寄?

初莺早燕相思。

今日彷徨忆当时,飘零心事,残月落花知。

生小不知江上路,分明却到乌衣。

匆匆刚欲语分携,香梦消,窗白一声鸡。

秦老一边吟诵一边击节,然后便放声大笑,“香梦消,窗白一声鸡,妙极妙极!”

曲尚来有些懵。

秦老是何许人物?

虞朝鼎鼎有名的大儒!

傅小官是什么人?

临江城里一纨绔,祸害一方的浪荡公子。

他居然得到了秦老如此高的赞赏……这世道,有些看不明白啊。

“书兰,你看。”

秦老醉于此词间,“别后闲情何所寄?初莺早燕相思。这两句……我不品评,”董书兰抬头,白了傅小官一眼,傅小官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

“今日彷徨忆当时,这便是当初你们间的那次误会,飘零心事,残月落花知……这两句,你们自己解。”

董书兰垂首,双手捏着裙摆摩挲。

“生小不知江上路,分明却到乌衣。这小子的意思是他不知道去上京的路,却在梦里到了乌衣巷。匆匆刚欲语分携……分携,可解聚散,分离。香梦消,窗白一声鸡。梦里到了乌衣巷,正要倾述却梦醒分离,窗外一声鸡鸣报晓,天已亮,原来梦一场。”

“此词应景应情应……友人之情谊,为老朽近年所见送别诗词之首,当浮一大白,拿酒来!”

小二上酒,秦老将这纸页递给了董书兰,“这是他写给你的,世间无二!”

董书兰接过,慌忙塞入袖中,没敢抬头,更没敢再细看。

“小友高才,老朽敬你一杯!”

傅小官连忙站起,“小子不敢,老丈谬赞。”

“我姓秦,住临江书院,此后有闲暇,还请小友能去书院看看老朽。”

“秦老言重,小子此后定去书院,聆听秦老教诲。”


七月流火,就连迎面而来的风,都带着一股子燥热。

傅小官一行再次从临江出发去往下村西山别院。

一路过去,地里的小麦早已收割完毕,田里的禾苗绿油油长势极好。

这便是好年景,如果在稻子扬花的时候天气没有大的变化,今年理应又是个丰年。

这次傅小官没有在那些村子里停留,车队直奔下村而去。

坐在马车里很是无聊,傅小官自然又在打坐,对于内功这事儿他当然不会放弃,苏墨说他十岁入道院,一直到十三岁,花了整整三年功夫,才在丹田产生气旋,你就这么个把月,想啥呢。

想啥呢……

原本傅小官打坐时候立马就能平心静气,可今儿个却颇为烦躁。

这当然不是天气太热的原因,而是昨日遇见张沛儿那事,眼睛一闭脑子里就浮现出张沛儿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来,这就让傅小官很纠结了,难道那姑娘就是上天派来的心魔不成?

对于张沛儿,他不能说谁对谁错,这是两个世界思想的碰撞,没有撞出火花,直接就撞爆了。张沛儿认为感情是婚后培养的,但傅小官认为是培养好了感情才结婚的。

这事儿没办法去论证——如何论证?这世界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先结婚,至于结婚之后的漫长岁月里有没有感情,这好像就不重要了。

所以归结起来,还是先培养感情再结婚比较靠谱,傅小官不愿意自己的婚姻生活沦为最原始的繁衍,所以如果让他再面对一次张沛儿,他的选择还是不会改变。

一路想着,将这心结打开,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那就是一个迷途的少女,在情窦初开时候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对,就是这样。

……

车队在正午时分抵达了西山别院。

张策带着傅小官春秀和苏墨三人去了内院,小桥流水潺潺,顿时清凉了许多。

傅小官去洗浴了一番,用过午饭看了看炽烈的日头,吩咐张策去请三五名资深的农人申时过来,就去了二楼自己的房间睡了一觉。

或许是因为舟车劳顿的原因,这一觉他睡得很香,醒来时已是未时。

坐在园中的凉亭里喝了一会茶,张策带着五个农人走了进来。

王二种了一辈子的田,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广阔精美的庭院,也是第一次受到主家的召见,他的心里很忐忑,寻思着自己这些年在田间地里精耕细作,没有犯下什么事啊,难不成因为自己老了主家要收回田地?

可自己的儿孙还能继续种田,也种得一手好田啊。

张管家说是少东家邀请的,他想到了插秧时候张管家划了十亩秧田出来,说这是少东家的要求,其中就有两亩是他家的,少东家是要干啥?

他带着儿子和另外三个农人来到了傅小官的面前,才发现少东家如此年幼,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只怕不会是好事。

但接下来却让他大吃了一惊。

傅小官站了起来,走了过来,一一和他们打了招呼,并请他们坐下喝茶。

喝茶?

王二也喝茶,喝的是自己山上采摘来的野茶,少东家的茶肯定很好,可自己这些人别脏了那精美的杯子。

所以他躬身说道:“谢过少东家,少东家有何吩咐尽管说,我等一定尽力。”

其余四人也是惶恐,哪见过这种场面。

傅小官却抓住了王二的手,把他拉到石桌边,将他按在了凳子上。

“我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们以后就知道了。都过来,你们不过来我怎么讲得明白?”

张策虽然已经知道少爷变了,可变成这样还是令他刮目相看。

苏墨坐在溪边戏水,也看了傅小官两眼,眼中的冰冷之意消减了许多。

傅小官将茶一一斟满,递了过去,“太热了,喝喝茶消消暑,别那么拘谨,我又不吃人是吧。”

五个农人憨厚的笑了,王二想了想,端起了茶杯,其余四人也犹豫的端了起来。

“这就对了,以后还有很多事要仰仗你们,你们以后也随时可以进出这院子,如果彼此隔阂,那事情是做不好的。”

这小子在收买人心,苏墨如此想。

但傅小官并不是在收买人心,他是真心喜欢这些农人,甚至觉得很亲切。因为前世他就是农村出身的,还是吃着村子里的百家饭长大的。

他喜欢这些农人们身上的质朴,也从未曾觉得他们就低人一等,他们虽然干的是农活,在傅小官眼里,这仅仅是社会的分工不同,而不是低贱。

“是这样……”傅小官一边斟茶一边说道:“我需要在稻田里找到这样一种稻子,在扬花的时候,有极少的稻子扬不出花来,或者说不能形成正常的花粉。我不知道你们注意到过这种情况没有……”

“少东家说的……是不是稗子?”

说话的是王二的儿子王强。

“来来来,你给我形容一下稗子是怎么样的?”

“就是……”王强看了一眼他爹王二,生怕自己说错了或者不是少东家说的那东西,“没事,你说,大胆的说,以后你们记住,在我这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哪怕说谁家的母猪生了十七八个小猪仔也行。”

五人又憨厚的笑了起来,气氛便没那么凝重。

“就是那种一根禾苗上,有的花会开,有的不开,最后不会挂穗。”

“就是这个东西!”傅小官双手一拍,“你叫什么名字?”

“王强,他是我爹。”

“这事儿就交给你和你爹,只要找到这个玩意儿,以后这个项目就由你负责。”

王强张大了嘴巴,王二心里顿时大喜,另外三人也嘿嘿的看着王强笑。

“你们把这东西找到之后可千万不要拔了,做个醒目的记号,然后我再告诉你们怎么处理。尽量多的找到这东西,不要局限于那十亩田,这方圆一百里所有我家的田,你们都有权利去寻找,这是我说的。但我必须提个醒,找这东西有难度,运气不好可能一株都找不着,但是没关系,千万别泄气。”

五个农人离开了别院,傅小官在树荫下来回的走着,春秀完全看不懂少爷的操作,苏墨和张策自然也是一样。

“走,咱们去田里瞧瞧。”


临江书院,荷苑。

董书兰与一位鹤发老人坐在荷塘边下棋。

老人执黑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随意问道:“皇商之事……已定?”

董书兰嘻嘻一笑,“秦爷爷您都不帮帮我,您怎么知道?”

“嘿嘿,今日下棋,你落子随意轻快却又极具章法,当是心中无事了。”

“这也能看的出来?”

“观棋知性,看字识人,这是常理,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董书兰忽然想到了那两幅字,觉得此话有些偏颇,便摇了摇头。

秦老一笑,“怎么,不相信?”

“是这样,我前些日子去下村,遇见了一个人,您应该听过这人的名字,就是傅府傅大官的儿子傅小官。”

“哦,那个纨绔。听过,傅大官以前还来求过我,想着请我去教他儿子,月奉……一千两银子,呵呵,他倒是舍得。不过那时候他儿子的恶名已经传遍了临江,我当然是不会去的。另外就是之前他儿子招惹了你的那件事,他让人带来了一副前朝书圣的字画,请我鉴赏。”

秦老说着又落下一子,道:“东西是真品,他欲送我,说什么……他一大老粗不懂欣赏,放在家里也是暴殄天物,确实是暴殄天物,当然我没要……你见到他儿子不会又发生了什么冲突?”

董书兰摇了摇头,回想起那日在西山别院所见,一边落子一边言道:“是不是大家对他都有什么误会?”

“这怎么可能,当初在临江楼,你可是亲眼所见的。”

“可是……”董书兰咬了咬嘴唇,“我在西山别院见到他,却仿佛见到另外一个人,言行举止完全不一样,但那模样总是不会错的,另外……秦爷爷稍等。”

董书兰起身一溜烟跑进了此间那栋小楼里,然后又走了出来,她的手上拿着两张纸。

两张纸放在棋秤上,“秦爷爷,按照坊间所传和我此前的调查,此人……是没有文才的,正如您所评价的那样,不学无术一纨绔公子,可您看看这两首词。”

秦老微微有些错愕,他拿起纸张看了起来,眉间渐浓,然后抬头,“这是他写的?”

“正是,只是他写的那字,实在没法看,我抄录了一份。”

“山与歌眉敛,波同醉眼流……”

“……谁家水调唱歌头,声绕碧山飞去,晚云留。”

“这……真的是他写的?”

“我确信,他的丫环说,端午那晚,他坐于窗前,细思数息,此词便落在了纸上。”

“他那丫环还说,这第二首词,他几乎没有思考。”

秦老眉间成川,拿起第二张纸。

“江南月,清夜满西楼……”

“……素娥应信别离愁。天上共悠悠。”

董书兰双手撑着下巴,回想当日,说道:“此词当时并没有落下词牌名,因为他原本的第一句是江北月,而按照此词律,应该是望江南,所以后面他说那就改成江南月。”

秦老没有回答,此间无声,他反反复复的细品了这两首词,然后放下。

“如果这真是他所作……此子,此前便是藏拙了!”

“你看这里,游人都上十三楼,不羡竹西歌吹、古扬州。十三楼是前朝初年临近西湖的一处景点,在一场大火中毁去,记载于《梦梁录》一书。而今的杭州,便属于当年的扬州之域,虞朝初立,才将扬州和杭州划分开。《梦梁录》一书非国学,看过的人不多。”

“十三楼可是十三层楼之意?”董书兰问道。

“不是,十三楼指的是大佛头石山后的十三间楼。”

董书兰杏眼一瞪,腮帮子鼓了起来,“这家伙……骗我!”

秦老笑道:“他骗你啥?”

“他说……我喜欢十三……此为虚数,你也可以理解为站得高看得远。”

“哈哈哈,这一解法倒是稀奇。此词于手法上落笔精妙,以移情之法既写出了湖光山色之美妙,又蕴含了宴饮之欢畅。下阙以歌声为主线,写游人尽兴之趣,隐含在此处景致里,心神俱醉,放浪形骸。”

“谁家水调唱歌头,你瞧瞧,以水调歌头之词牌名入诗,本是忌讳,放在这里却偏偏令人遐想,这是……大家所作啊。再看端午当日,临江才子们所作诗词,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经秦老一解,董书兰对此词又多了两分了解,便觉得那人……愈发的有些不清晰。

“秦爷爷,你说……有没有人顿悟的?”

“倒是有这么一个人,虞朝泰和年间著名丞相燕云川,辅佐先皇二十年,成就了史上有名的泰和盛世。燕云川生于商贾之家,不事学问而常居青楼,至二十三岁忽然开窍,闭门读书三载,于泰和六年中举,泰和七年中状元,泰和八年任庐县县令,次年吏部考评全优,升任庐州州府知州,三年后入上京,任中书门下仆射,又三年,官拜丞相。”

“燕云川,一代传奇啊,其子燕北溪,辅佐两代君王,宣历元年以六十高龄拜为丞相。而燕北溪的儿子燕师道,你知道的,如今也是枢密院枢密使,不出意外,他也将登台拜相……一门三相,何其荣哉!”

上京燕家,如今已然是虞朝第一门阀。

秦老感慨了一番,忽然问道:“我好像听说燕师道之幼子燕熙文,对你极为……倾慕。”

董书兰小脸儿一红,“托人上门来提起过……不过,我现在还不知道。”

“那孩子我见过,不错,宣历七年状元,文采风流,处事稳重,颇有其祖父之风。”

“却是……无趣,”董书兰嘀咕了一声,又道:“那秦爷爷您说,这傅小官,有没有可能是开窍了呢?”

“单看这两首词,倒是和以前的印象截然不同。如果能静心读书,恐怕也能立于朝堂之上。”

董书兰想着傅小官所做的那些规划,还有关于稻谷亩产翻番的言语,似乎他并未曾考虑读书,这事儿得劝劝他。

商贾之家哪怕富可敌国,能有燕家一门三相的那种荣光么?

这个世界毕竟还是读书人的世界,所谓万般皆下品,利弊权衡,他也理应读书的。

“要不我约他前来秦爷爷您看看?”

“你不会是对他……”

董书兰大囧,脸蛋儿绯红,“没有的事,就是觉得他既然有才华,那就应该走读书的路子,想请秦爷爷开导一二。”

“也行,我也想见见这写出了谁家水调唱歌头的小子。”

……

董书兰和秦老在讨论着傅小官这个人的时候,傅小官本人正在西坊干着和读书毫不相干的事情。

“余老板,你这店里的器物我都看过,但是不合我意,我要的是这种琉璃杯……”

傅小官说着便蹲在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画了起来。

“这种小杯子,上面是杯,这是脚,脚下这是盘——这是前世的红酒杯造型——杯口要圆润,杯体要通透,只能装酒三钱。”

大腹便便的余老板有些艰难的蹲着,苦笑道:“傅少爷,这东西……怕是做不到啊。”

“多想想办法……价钱你说,我要很多。”

“很多是多少?”

“先来一千个。”

余中檀抬起了头,盯着傅小官,“真的?”

“当然,可以先签合约再付定金,但你价格不能乱来,因为我后面要的更多。”

两人站起,余中檀伸手相邀,“里面喝茶,我叫师傅来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

“喝茶改天,你先研究,我去去对面的姚瓷店再过来。”

“行,我这边尽量想想办法。”

看着傅小官离开,余中檀搓了搓手,一千个琉璃杯,这可是大单子,如果能够搞定,利润肯定不小,只是……这傅家的儿子靠不靠谱?

今儿见到,做事干脆利索,脸上看起来也不像是开玩笑,和那些传闻偏差有些大,先不管这些,一定要把这东西搞出来,反正有合约定金,拿不到钱找他爹去。

傅小官进了姚瓷店,扫了一眼店里的货物,便直接对掌柜的说道:“我是傅小官,找你东家来,我有事和他谈谈。”

李掌柜的一愣,傅小官,他听过这名字啊,难道和东家有什么过节?

“傅公子,要不……你先和我谈谈?”

“此事你做不了主,我要一万个瓶子,你能做主的话和你谈也行。”

李掌柜张了张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多少个?”

“至少一万个。”

李掌柜转身便走,挥了挥手,“傅公子,我开不了你这玩笑,你找别家吧。”

“当真?”

“当然。”

傅小官转身出门,去了隔壁的姜记瓷器店。

“这种大肚子的瓷瓶……”傅小官和姜记老板姜上楼蹲在地上,“肚子的圆弧一定要顺畅,用红釉,上面绘金色兰花,瓶塞这样做,记住塞好之后密封性一定要好,这下面留字,瓶底也留字,能不能做到?”

姜上楼琢磨了半晌,“这器物倒是美观,难度……就是绘金色兰花有点麻烦,这要二次处理。傅少爷,这玩意儿你真的要上万个?”

“当然,你弄出样品,我们可以签合约付定金,以后要的更多,也还要新的器物,只是这个东西你得先弄出来才谈后面的。”

“行,明天我亲自将样品送到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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