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棠宁池宴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沈棠宁池宴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折雾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是作者大大“折雾里”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沈棠宁池宴。小说精彩内容概述:重生归来,回到那个庶妹和自己换亲的关键节点,她冷笑连连,心里暗自盘算:这次,何不将计就计?于是,她毅然决然地转身,嫁给了那个在二房里出了名的、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想当年,她可是宁远侯府的当家主母,手握大权,侍奉公婆无微不至,自认为做得无可挑剔。然而,直到那个一向高冷的世子和她曾经的庶妹妹联手,把她从正室的位置上踹下来,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活在一场笑话里!这一次,她要改写命运,让那些曾经欺她、辱她的人,都尝尝什么是真正的后悔!...
《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沈棠宁池宴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令沈棠宁意外的是,沈熹微也黏了上来:“长姐去寺庙进香,能不能也带上我?”她羞涩地垂眸,“我也想为肚子里的孩子求个平安。”
王管家听到这话顿时眼皮一跳。
这位姑奶奶来凑什么热闹!
要是那些人不长眼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夫人和世子不得把他削了?
好在沈棠宁没同意,她此番另有目的,并不想带着沈熹微这个烫手山芋,似笑非笑地拒绝:“山路崎岖不好走,二妹妹这肚子还不到三个月,还是在家中好好养胎吧,要是路上有个闪失,我可担当不起啊!”
沈熹微有些不甘,对沈棠宁视自己如洪水猛兽的态度不满,但到底也不敢拿自己的肚子冒险,只能满是遗憾地离开。
沈棠宁上了马车,池宴已经懒懒散散坐在那儿:“你这二妹,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沈棠宁坐了下来,笑吟吟抬眼看他:“二妹可是差点儿就嫁给了夫君呢,若当日成亲的是你们二人,夫君也会这么说吗?”
上一世,沈熹微和池宴的感情大抵也是不怎么好的。
沈棠宁不清楚,对于沈熹微和池景玉二人的奸情,池宴是否知情?
她只知晓,那时他成日醉生梦死,多数时候都是不着家的,沈熹微提起池宴的时候,语气像是在说扶不上墙的烂泥。
以至于后来池宴死的时候,沈熹微也并无多少伤心失意,甚至好似还松了口气。
从前她并未细想,如今再看,她总觉得,池宴的死并不寻常。
池宴听了这话顿时眼皮子一跳,总有一种这个问题要是回答不好,他就要遭殃的感觉!
他微微坐直了身子,谨慎地措辞:“咱们都成亲了,你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沈棠宁没打算让他忽悠过去,慢悠悠地道:“假设一下嘛,夫君不必紧张,我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池宴顿感头大,但他清楚地知道,沈熹微不会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
他认真思考片刻:“若我当真娶了她,自然会给她应该有的尊重。但除此之外,好像也给不了其他了。”
沈棠宁笑望着他:“你这性子,倒是难得一见。”
池宴是她见过的,罕见的不强势的人,会给女子应有的尊重,也无意争个高低。
哪怕在外她落了他的面子,他也不会往心里去,这种品质对时下的男子来说,实在稀有。
这也是沈棠宁欣赏他的一点,她自身是个极其有主见的人,若是嫁了个同样强势的夫君,只怕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池宴倒不觉得有什么:“女子处境本就艰难,一身荣辱皆系于夫家,像我这样不成器的,若不是走投无路恐怕也没人愿意嫁,人家肯嫁,我又何苦为难?”
他神情坦然,哪怕说到短处也不见丝毫忸怩。
沈棠宁眉眼弯了弯,徐徐道:“莫要妄自菲薄,夫君也是很好的男儿。”
对女子来说,能嫁个通情达理的丈夫已是不易。
池宴被她专注的眼神盯着,莫名耳根一烫,本能地避开视线,摸了摸鼻子:“你莫不是唬我?至少像你二妹那样的,是决计看不上我的。”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沈熹微不是安于现状的人,她极有野心,哪怕嫁给了他也不会安生。"
池景玉不由看了眼沈棠宁,这么说来,她倒真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沈昌皱着眉盯着沈棠宁:“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完全洗清嫌疑,墨痕是新的,可以是近日写的,纸上无香,也极有可能是你没来得及。”
毕竟这封信到底没送出去,便也不需要太多讲究。
沈辞眉头高高一挑,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到了这个份上,父亲还是不信姐姐?您心里既已给她定了罪,那还多说什么!”
沈昌厉色道:“混账!为父这是实事求是!如若不彻底洗清你姐姐的嫌疑,这事传了出去,毁的是她自己的名声还有我整个沈家的脸面!”
沈棠宁心中冷笑,他怕毁的是他自己的仕途吧!
见沈辞还要为她鸣不平,她及时出声:“父亲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众人看过来,沈棠宁扯过池景玉手中的信纸,不紧不慢地观赏,嘴角微微翘起:“这人模仿我的字迹,仿得的确足以以假乱真,若不是我知道自己没有写过这样的东西,恐怕都要被迷惑了去。”
她话音突然一转,“但百密尚有一疏,她忽略了一处细节。”
池宴好奇地搭腔:“什么细节?”
这里面恐怕唯数他最淡定,新婚妻子疑似与人有私情,他倒还看起了热闹。
沈棠宁瞥了他一眼,眼底泛起笑意:“夫君有所不知,我幼时学字贪玩,总也分不清‘准’和‘淮’字,老是把‘淮’写成‘准’,后来能分清了,这个习惯也改不过来,母亲还曾笑话我。”
方姨娘和沈熹微脸色微变。
沈夫人心念一动,眸含笑意嗔了眼她:“是有这么回事,太子殿下还借此打趣你,怎么不叫他阿准表哥?”
沈棠宁将那沓信递给池宴:“夫君且瞧瞧。”
她过往的书信里都是写“阿准表哥”,唯独那封信,规规矩矩写了个“阿淮表哥”。
池宴扑哧一笑:“这倒是有意思。”
他挑眉看向沈昌,“这人怕是不知我夫人独特的小癖好,模仿也学不像,岳父大人,这下可满意了?”
沈昌皱眉沉思,见沈棠宁一副镇定的模样,丝毫不显心虚。
反观方氏母女,脸色微不自然,他很快明白了什么,眼神变了几变,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他心里又惊又怒,缓和了脸色,面带愧疚:“既如此,棠宁,是为父误会了你。”
沈棠宁波澜不惊,口吻微讽:“父亲不必向女儿道歉,您打的人不是我。”
沈昌被她毫不留情的话一刺,脸面有些挂不住。
沈熹微站了出来,息事宁人的语气,柔声劝慰:“长姐,父亲已经知道错了,想来姐夫也不会同父亲计较。”
池宴有些不爽,计不计较是他的事,她倒是会做好人!
沈棠宁似笑非笑:“二妹妹倒是大度,挨了打的是我夫君,你一句不计较便轻飘飘揭过了?倒是会慷他人之慨呢。”
沈熹微脸色一白,池景玉立即冷着脸朝着沈棠宁道:“你一个做女儿的,同自己的父亲斤斤计较,像什么话?”
沈棠宁揉着手腕,皮笑肉不笑:“想来是巴掌没落到自己身上,世子不知道疼。”
见她这副模样,池景玉顿时想起她之前扇自己的那一巴掌,脸颊隐隐作痛,神情变了变。"
她也不瞧瞧,出了换亲这档子荒唐事,有哪个世家愿意把姑娘往他家嫁?
但沈熹微心里也打鼓,池家门楣不低,因祖上蒙荫,在世家中底蕴深厚,是不折不扣的高门大户。
再者,池景玉也是个争气的,凭自己的本事年纪轻轻入了仕,眼看着前途无量,世家子弟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这样一看,瑕不掩瑜,兴许还真有不少人愿意嫁给他。
自幼她便受她娘教诲,深谙一个道理,指望男人的真心过一辈子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那玩意儿。
现如今世子是疼爱她,可将来呢,谁又说得准?
她可不愿意另一个女人来分走这份宠爱!
那边两人已经转移了话题:
“听说你那侄媳妇儿怀上了?恭喜恭喜啊!可不容易吧?这都三四年没动静了!”
“可不是吗?多亏了之前那老道士给的偏方!大夫说,这一胎极有可能是个儿子呢!”
“什么偏方这么管用?我也给我那儿媳试试!”
两人正说着,却见沈熹微从假山后走出来。
玉珠冷声呵斥:“侯府的下人便是你们这般,当值的时间偷奸耍滑,躲在一旁私底下嚼主子舌根的?此事若叫侯夫人知晓,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两人面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下去:“沈姨娘饶命!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沈熹微上前,眸光闪了闪,语气温和:“两位嬷嬷莫急,此事我可以不与你们计较,不过……”
她话音一转,多了几分意味深长,“我想知道,那个偏方是什么?”
两人愣了愣,对视一眼。
——
“小姐,成了。”
秦嬷嬷低头进来,朝着正在刺绣的沈棠宁道。
沈棠宁不紧不慢穿针引线:“尾巴处理干净了?”
秦嬷嬷笑了声:“小姐大可放心,我已给了那嬷嬷一大笔银子,过几日她便要回老家照顾她的小孙子了。”
沈棠宁脸上露出点笑,点点头:“辛苦嬷嬷。”
上一世,沈熹微和池景玉勾搭成双,还有了个孩子。
那会儿池宴还没死,连她都认为这孩子是池宴的,压根儿没想到两人背着她珠胎暗结。
后来没过多久,池宴便出了事。
沈熹微腹中的孩子没了父亲,便求到她这儿来。
她言辞恳切,挺着大肚子跪在地上哭求,说她的孩子还未出生就没了父亲,孤儿寡母,恐将来遭人欺辱,想将这孩子记在自己名下。
那时她嫁给池景玉已有两年,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侯夫人已经很是不满,明里暗里提点过她很多次。"
他的翠翠,不见了!
可能就在屋子里,不行,他再找找!
沈棠宁又问了一遍,池宴哪敢让她知道,据他所知姑娘家对虫子什么的东西一向敬而远之。
他随口敷衍:“没什么,我有个小玩意儿丢了。”
沈棠宁恍然:“那要雪青她们进来帮忙一起找吗?”
池宴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成!”
他翻箱倒柜找了起来,沈棠宁虽然不解,但也尊重,又问了一遍需不需要她帮忙,被拒绝后便不再多问。
她径自上了榻,正欲躺下,忽然听闻枕头下传来一声虫鸣,她眼神狐疑,有虫子?
雪青向来仔细,每日都要收拾床榻,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她掀开了枕头,看到枕头下黑色的蛐蛐,瞳孔微缩。
“哪来的虫子?”
池宴闻言一喜:“在哪儿呢?”
他匆匆赶来,只见沈棠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蛐蛐拂到地上,一脚踩了下去。
她舒了口气,抬脚看了看,确认死的不能再死,眉眼一松:“现在没了。”
嗯……的确是没了。
池宴眉毛颤抖,一脸悲戚:“我的翠翠!你死得好惨啊!!!”
沈棠宁睁大了眼,缓缓看向脚下那只被她踩扁的蛐蛐,语气惊疑不定:“……翠翠?”
池宴的声音太过悲痛,秦嬷嬷和雪青吓了一跳,匆匆推门进来:“小姐姑爷,怎么了?”
……
一炷香后。
月黑风高,沈棠宁和池宴站在花园里,将翠翠“入土为安”。
沈棠宁提着灯,见池宴一脸哀莫大于心死,心里愧疚愈发浓重,她小心翼翼地道:“这只……翠翠,对你很重要吗?”
她很是费解,毕竟她第一次见给虫子起名字的。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不理解但尊重。
池宴将翠翠的尸体埋进土里,将坑填平,吸了吸鼻子:“它陪着我赢下了大大小小的战役,意义非凡。”
他倒也没怪她,她那也是出于本能反应。
就是心里有一丢丢失落。
“抱歉,我不知道那是你养的。”沈棠宁抿了抿唇,试探性地道,“要不这样,改天我陪你再抓一只?”
池宴懵了懵:“啊?”"
也不知道这刀刚才有没有杀过人。
她表现得极为配合,并没有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这让刺客有些意外。
他把沈棠宁拽进一旁的假山林中,沈棠宁也得以看到了他的正脸。
男人身量很高,中等身材,脸上蒙着一块黑色面纱,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没有丝毫波澜。
果然,杀过人的就是不一样。
刀还抵着脖子,沈棠宁皱了皱眉,当即表明立场,压低声音:“我不会大喊大叫的,你仔细别伤了我。”
刺客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不过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隐隐发颤,便瞬间了然。
原来是强装镇定,不过即便如此,沈棠宁的表现也已经算很冷静了。
伤口发作起来,他捂着胸闷哼一声。
“你受伤了?”对面的女人语气惊讶。
他当即眼神凶狠地瞪过去,眼里闪过杀意。
沈棠宁做了个闭嘴的动作,很快又忍不住开口:“我对你没有恶意,相反,我可以帮你逃出去。”
刺客并未心动,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警惕,他冷笑一声:“我凭什么信你?”
沈棠宁用一种谈判的语气:“因为我怕死,我的命现在在你手里,万一你死之前想拉个垫背的怎么办?你的命不值钱,我的命可矜贵着呢!”她微微抬起下巴,“我沈棠宁说话算话,信不信由你。”
刺客眸光微动,正欲开口,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齐齐变了脸色。
……
一声惊呼从假山后传来,靠近的侍卫顿时警惕起来,冷声呵斥:
“谁在那里鬼鬼祟祟?!”
假山后迟迟没动静,侍卫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悄然靠近。
突然,一抹裙角从假山后探了出来,女子直起身走出来,乍一见到这么多人,她明显有些讶然,但还是维持着镇静:“不好意思,是不是吓到你们了?”
为首的侍卫显然见过她,皱了皱眉:“沈大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棠宁苦笑一声,索性将微拎着的裙摆放下:“我衣裙不慎弄脏了,本想找茶水室换一下,结果公主府太大不小心迷了路,方才听到动静还以为有外男过来,便想着避一避……”
侍卫垂眼看去,果然,她的裙角有一大片脏污,这副模样的确没法见人。
他微微错开眼,语气缓和了几分:“沈大小姐,府中进了贼人正在排查,安全起见您还是莫要四处走动。”
沈棠宁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她识趣地没有多问,面容微赧:“多谢小哥提醒,不知能否请位侍女给我带个路?”
侍卫本想直接让他们的人给她带路,但联想到她现在的处境,顾及女子的颜面和自尊,还是点点头:“您在此处稍作等候,我稍后便让侍女过来为您带路。”
沈棠宁面露感激:“多谢小哥了。”
“沈大小姐客气。”
眼看着一行人走远,沈棠宁脸上的神情淡了下来。
她的后背隐隐被冷汗浸湿,转过身看向假山里的男人:“这样够有诚意了吧?”
刺客眯了眯眼,亲眼见着这女人面不改色在人前做戏,他只觉得颇为纳罕,毕竟这不符合他对闺阁女子一贯的认知。
伤口的疼痛令他眼前一阵发黑,无暇深究,只哑声道:“现在公主府到处都是抓捕我的侍卫,戒备森严,你怎么带我逃出去?”
他这么个大男人本就引人注目,跟在沈棠宁身边更是引人怀疑。
沈棠宁却挑了挑眉:“我可没说要亲自带你逃出去。”
令沈棠宁意外的是,沈熹微也黏了上来:“长姐去寺庙进香,能不能也带上我?”她羞涩地垂眸,“我也想为肚子里的孩子求个平安。”
王管家听到这话顿时眼皮一跳。
这位姑奶奶来凑什么热闹!
要是那些人不长眼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夫人和世子不得把他削了?
好在沈棠宁没同意,她此番另有目的,并不想带着沈熹微这个烫手山芋,似笑非笑地拒绝:“山路崎岖不好走,二妹妹这肚子还不到三个月,还是在家中好好养胎吧,要是路上有个闪失,我可担当不起啊!”
沈熹微有些不甘,对沈棠宁视自己如洪水猛兽的态度不满,但到底也不敢拿自己的肚子冒险,只能满是遗憾地离开。
沈棠宁上了马车,池宴已经懒懒散散坐在那儿:“你这二妹,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沈棠宁坐了下来,笑吟吟抬眼看他:“二妹可是差点儿就嫁给了夫君呢,若当日成亲的是你们二人,夫君也会这么说吗?”
上一世,沈熹微和池宴的感情大抵也是不怎么好的。
沈棠宁不清楚,对于沈熹微和池景玉二人的奸情,池宴是否知情?
她只知晓,那时他成日醉生梦死,多数时候都是不着家的,沈熹微提起池宴的时候,语气像是在说扶不上墙的烂泥。
以至于后来池宴死的时候,沈熹微也并无多少伤心失意,甚至好似还松了口气。
从前她并未细想,如今再看,她总觉得,池宴的死并不寻常。
池宴听了这话顿时眼皮子一跳,总有一种这个问题要是回答不好,他就要遭殃的感觉!
他微微坐直了身子,谨慎地措辞:“咱们都成亲了,你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沈棠宁没打算让他忽悠过去,慢悠悠地道:“假设一下嘛,夫君不必紧张,我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池宴顿感头大,但他清楚地知道,沈熹微不会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
他认真思考片刻:“若我当真娶了她,自然会给她应该有的尊重。但除此之外,好像也给不了其他了。”
沈棠宁笑望着他:“你这性子,倒是难得一见。”
池宴是她见过的,罕见的不强势的人,会给女子应有的尊重,也无意争个高低。
哪怕在外她落了他的面子,他也不会往心里去,这种品质对时下的男子来说,实在稀有。
这也是沈棠宁欣赏他的一点,她自身是个极其有主见的人,若是嫁了个同样强势的夫君,只怕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池宴倒不觉得有什么:“女子处境本就艰难,一身荣辱皆系于夫家,像我这样不成器的,若不是走投无路恐怕也没人愿意嫁,人家肯嫁,我又何苦为难?”
他神情坦然,哪怕说到短处也不见丝毫忸怩。
沈棠宁眉眼弯了弯,徐徐道:“莫要妄自菲薄,夫君也是很好的男儿。”
对女子来说,能嫁个通情达理的丈夫已是不易。
池宴被她专注的眼神盯着,莫名耳根一烫,本能地避开视线,摸了摸鼻子:“你莫不是唬我?至少像你二妹那样的,是决计看不上我的。”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沈熹微不是安于现状的人,她极有野心,哪怕嫁给了他也不会安生。
沈棠宁淡淡道:“那是她眼盲心瞎。”
如今的沈熹微,何尝不像从前的沈棠宁?
满怀期待以为得偿所愿,殊不知等待她的是万丈深渊。
事发突然,回过神来的池景玉看着眼前一幕,眼里闪过一抹愕然。
他不明白这事儿好端端的,怎么就跟熹微的姨娘扯上了关系。
看着沈熹微红了眼眶,他眉心一蹙,果断挺身而出:“岳父,我相信熹微的姨娘不会做出这种事。”
在熹微口中,她姨娘善良柔弱,时常被沈棠宁母女欺压地抬不起头。
更何况在他的认知里,内宅里的姨娘大多都像他父亲的那两位姨娘一样,老实本分,谨小慎微。
一个姨娘哪里来的胆子竟敢算计到嫡女头上?
他从未想过,若非自家母亲那等手腕,家中妾室哪里会这般安分?
沈昌犹豫地看了眼自家夫人,沈夫人却丝毫不给池景玉面子,冷着脸道:“世子,这是我沈家的家务事,想来还轮不到你一个晚辈来插手吧?”
池景玉面色一青,似是没想到她会这般不客气。
沈夫人心中冷笑,从前她待池景玉和颜悦色,那是因为念着这是女儿未来的夫君,丈母娘看女婿,那自然是哪哪儿都满意!
且看他维护沈熹微那熟练的姿态,分明是二人早就有了首尾,换亲之事也定有猫腻。
池景玉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害得女儿处境尴尬,难道还指望着她仍旧给他好脸色么?
一个宁远侯府,还犯不着令她卑躬屈膝!
沈棠宁瞥见池景玉铁青的脸色,不动声色勾唇。
他走到哪儿都是被人捧着,众星拱月的存在,想必还未曾被人如此下过脸吧?
沈辞有样学样,阴阳怪气地道:“池世子,管到别人家后院来,你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吧?”
池景玉脸色难看:“你!”
沈夫人不重不轻呵斥一句:“阿辞。”
沈辞撇了撇嘴,朝着池景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丝毫看不出以前跟在他屁股后头转,一口一个姐夫的模样。
“方姨娘,烦请你解释一下,我女儿院里的丫鬟,为何会到你院子里去?”
沈夫人垂眸盯着方姨娘,眼神冰冷。
她自认不是苛刻的主母,也不喜欢动不动给妾室立规矩,前提是对方安分守己!
算计到她儿女头上,无疑是触及了她的底线。
方姨娘抹着眼泪,已打好了腹稿,声泪俱下地道:“夫人,妾身不过是听闻璎珞姑娘手巧,打的络子也好看,便请她过来请教一二罢了!”
她不动声色朝身后递了个眼神,岑嬷嬷膝行过来,从衣袖里摸出两个如意结,老泪纵横:“夫人,您这可就误会姨娘了啊!姨娘一心记挂着出嫁的大小姐和二小姐,寝食难安,便想着替她们打个如意结,求个平安顺遂,整整熬了两个大夜,总算赶着回门这日完工!”
她将做工精致的那个如意结呈上,哽咽地道,“您瞧瞧,这是给大小姐的,姨娘一心为着大小姐,哪里会害她呢!您这是在诛姨娘的心啊!”
沈熹微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扑过去搂住方姨娘痛哭起来:“姨娘!”
母女二人抱在一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池景玉眉眼心疼,看向沈夫人的眼神透着不满。
恐怕这会儿在他眼里,沈夫人和嫉妒成性,容不得妾室的恶毒主母没什么区别。
呵,倒衬得她们一家人成了恶人。
沈棠宁眸光凉了凉,心中倒不怎么意外。
方氏的段位比沈熹微不知高了几个档次,她要是那么容易就被按死,她倒是觉得稀奇了。
见沈夫人盯着那如意结犹疑不定,沈棠宁扭头看向地上的璎珞,缓缓来到她面前:“璎珞,你来说。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陷害我,毁我名声?
事关太子声名,你难道不知,稍有不慎这可是要株连九族的么?”
她眉眼平静温和,语气也波澜不惊,与往日并无不同。
璎珞却面无人色,看她的眼神透露着难以言喻的惊恐。
毕竟只有她才清楚,那封信,明明是她看着小姐亲自写的!
她这会儿再傻,也明白了过来,沈棠宁是故意的!
她早知自己的背叛,故意引自己发现那封信,借口有东西规整留下秦嬷嬷,冷眼看她向菡萏院通风报信却按兵不发,直到今日事发才一步步收网。
每一步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回过神来,璎珞霎时间冷汗涔涔,面如死灰。
她心知这会儿咬死沈棠宁没人会信,更害怕太子追责真会牵连她家人,泪流满面跪在地上砰砰磕起了头:“小姐,是奴婢鬼迷心窍,奴婢错了!求小姐原谅奴婢罢!”
沈棠宁冷眼瞧着,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什么株连九族,不过是她说来吓唬这丫头的,这点小事还犯不着让太子表哥卷进来。
“你是鬼迷了心窍,我这般信任你,你却将我的信任转变成刺向我的利剑。”
她语气叹息,幽幽地道,“我是真替你惋惜,你做出这等背主的事,我容不下你,你身后的人难道就能容下吗?”
璎珞脊背不由一僵。
秦嬷嬷将一个小布包扔在地上,几样首饰从里面散落出来。
碧玉耳铛滚在身边,璎珞知道,自己是真完了。
秦嬷嬷上前一步,面色严肃:“老爷夫人,这些首饰是从这贱婢屋子里搜出来的!她一个二等丫鬟,便是攒一年也买不起这样名贵的首饰!”
沈夫人瞥了一眼,脸色瞬间沉下去。
方姨娘脸色变了变,就听沈夫人冰冷的质问声传来:“这支红宝石雕凤头钗,我怎么瞧方姨娘簪过?”
沈昌这会儿看方姨娘的眼神已添了几分怒色。
方氏惊了惊,老爷偏爱她,私底下从不吝啬,她首饰众多,少一支簪子她自己都记不得,没想到沈夫人竟然记这么清楚!
收买下人,尤其是大小姐院子里的下人,若不出手大方些,哪那么容易成?
方姨娘面露震惊,呆呆地道:“这……这不是我前几日丢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她满脸失望抬头,“璎珞姑娘,我没想到你竟是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人!”
璎珞猝然抬头,眼里迸发出不敢置信的恨意:“方姨娘你……”
她话音一顿,添了几分耐人寻味,“可世子爷打点仕途的花销,我二妹养胎的开支等等,总不能也由我们二房出了吧?”
池二夫人点点头,可不正是这个理?
替大房养了儿子还要养孙子,他们二房又不是冤大头!
满室死寂。
饶是大房脸皮再厚,这会儿也找不出借口死缠烂打。
但占了便宜的人从不会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只会抱怨吃亏的人为何不继续吃亏下去?
到底不是亲生的,老夫人是半点不心疼,语气还隐隐有些埋怨:“老二家的,一家人分得那么清做什么?你们手头宽裕,多帮衬点也是应该,等景玉在朝中站稳了脚跟,要提携你家那个不争气的混账,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池二夫人心中一酸,饶是早就知道老夫人心偏的没边,她还是难免觉得委屈。
听听这叫什么话?
且不说池景玉将来飞黄腾达,是不是真会提拔自家兄弟,就侯夫人那目中无人的德行,会愿意拉拔他们二房?
从老夫人嘴里,她儿子像是什么破铜烂铁一样,要不是如今朝中风气不似从前那般松散,捐官已经行不通,她高低给儿子砸个官打烂这家人的脸!
沈棠宁轻轻抿唇,脸色淡了下来:“祖母这话说的,倒像是朝堂是池家的一言堂,说提拔就能提拔一样。”
她这话毫不客气,众人纷纷变了脸色。
“住口!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不要命了?”侯夫人咬牙切齿,脸色沉沉怒视着她。
这种话传了出去,这不是将她儿子置于风口浪尖么?
沈棠宁无辜地眨了眨眼,神色茫然:“这不是祖母的意思么?”
老夫人一阵心梗,涨红了脸:“混账,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好吧,许是孙媳理解错了,但连侯夫人都没这个信心,可见要靠世子是行不通。”沈棠宁也不顾侯夫人青白的脸,不紧不慢地道,“夫君近来很是努力用功,我相信他凭借自己的努力也能闯出一片天地。”
她眼神憧憬,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成为状元夫人的模样,一本正经地道:“若是夫君做了官,将来也少不了打点,这么看来,二房手里的银子也不是很宽裕,说不定到时候还要仰仗世子疏通关系呢!”
侯夫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脱口而出:“你想的美!”
池宴那个草包还能考中?
还想让她儿子帮忙疏通关系?
做梦去吧!
她这会儿哪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沈棠宁惊讶地瞪大了眼,眼神慢慢变的失落:“那好吧,看来侯夫人不太情愿。”
她终于抛出自己的目的,“总而言之,从今以后大房出多少二房就出多少,想要二房多出银子,大房就先起个表率作用,大家都没意见吧?”
“……”
迎接她的是一片鸦雀无声。
一场请安结束,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自然是池二夫人,回了西院后她便逮着池宴不停地吹嘘:“你都不知道你媳妇儿有多厉害,侯夫人和老夫人的脸那是一个赛一个的难看,可让为娘好好出了口恶气!”
池宴支着下颌,眼神饶有兴致:“当真有这般厉害?不过娘,您这么着是不是不太好?平时不还教育我要尊重祖母么?这要是让外人听了去,啧啧啧……”
池二夫人一噎,嗔笑着推他脑袋,没好气道:“去你的!你什么德行我这个当娘的还不知道?”
如意居。
红烛噼啪爆出细微声响,烛光摇曳一下。
沈棠宁抬眼细细打量对面坐立不安的人,身为燕京赫赫有名的纨绔公子哥,池宴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他容色极好,目如点漆,唇若抹朱,风流蕴藉,玉骨天成,有种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风流意气。
只是过于疏懒,且看他懒散靠着椅子,坐没个坐相,站没个站相,那点子风流也成了轻浮浪荡。
更别说他成日流连于市井,斗鸡走狗,骄奢淫逸,在这个人人求取功名的年代,屡试不中,立下落榜三次的光荣战绩。
思及此,她眼里透出点一言难尽。
二老爷是庶子出身,没什么大本事,只在朝中领了个六品闲职,还是二夫人花了大笔银子捐来的,如此,池宴不成器,似乎也理所当然。
若只是浪荡败家点,都不至于让她这么头疼,家里又不是养不起这么个废物。
可上一世,她嫁给池景玉不到三年,池宴便发生了意外……
自那后,二房心灰意冷,一蹶不振。
沈棠宁敛了敛眸,掩去眼底万千思绪。
她决定再观察观察,若是这池宴当真是个无可救药的二世祖,当个寡妇也没什么不好。
池宴被她看的坐立不安,只觉着屁股底下有针扎似的。
实在受不了尴尬的气氛,他微微支起身子,试探地提议:“要不……我去睡书房?”
天知道,书房可是他平日里最不爱去的地方!他娘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才不情不愿去消磨会儿功夫。
但也比坐在这儿大眼瞪小眼的强啊!
他自觉这个提议不错,喜滋滋地站起身,沈棠宁轻轻抬眼:“站住。”
池宴笑容一僵,缓慢转过身:“还有什么事吗?”
她抬手搁了茶盏,不轻不重一声磕在桌上,他的心也跟着抖了一抖。
池宴惊恐抬头,只见沈棠宁眼眶一红,眼角滚下泪来,他震惊不已!
她是怎么做到眼泪说来就来的?!
她声调缓慢,似有万千委屈:“你可知道,我本该是人人艳羡的世子妃,嫁了你这么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这辈子都完了!”
池宴蓦地睁大了眼,脱口而出:“你方才在祖母院里还说我人不错!”
沈棠宁捏着帕子拭泪,眼神幽怨:“这话你自己信吗?”
“……”
无意识抠着袍子上的祥云纹,池宴抿了抿唇,委屈巴巴开口:“那怎么办?那要不然……我们和离?”
沈棠宁微微冷笑:“那不如我现在就勒死你,再找根绳子吊死好了!”
池宴浑身一颤,心想,她果然凶残至极!
他咽了咽口水,艰难挤出一个笑来:“别冲动嘛,那你想怎么办?”
沈棠宁抬起泛着泪光的眸,语气却很冷静:“池景玉和沈熹微早就暗通款曲,今日的换嫁也是他们一手促成,横竖我是咽不下这口气,你咽得下?”
池宴下意识点点头,在沈棠宁凌厉的目光下又赶忙摇头,傻的没眼看。
他索性自暴自弃,口吻自嘲:“那能怎么办?人不愿嫁给我,我还能逼着她嫁?我大哥又是世子,我拿什么和他争?”
沈棠宁没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眸光微动:“命运是握在自己手里的,你不去争不去抢,怎么知道争不争的过?”
池宴自出生以来还从未被人这么信任过,他无端有些羞赧,搓了搓手干咳一声:“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沈棠宁一字一顿:“读书,考取功名。”
池宴:“……”
他猛地吸一口气,面如死灰:“要不你还是勒死我吧?”
要他读书,不如让他去死!
“晚了!”沈棠宁冷呵一声,“你我同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反正今后我过的不能比她沈熹微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池宴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做人攀比心不能那么强。”
那双美眸倏地瞪过来,他神色讪讪,蔫头耷脑:“我去睡书房。”
沈棠宁蹙着眉,泫然欲泣:“新婚之夜,你抛下我去睡书房,是想让我沦为整个池家的笑柄吗?”
睡书房也不行?
池宴突然眼睛一亮,忸怩起来:“那我可以……”
沈棠宁:“打地铺。”
池宴:“……哦。”
那还不如睡书房呢!
*
次日一早。
房门被敲响,屋外传来雪青问询的声音:“小姐,姑爷起了吗?奴婢伺候小姐梳洗。”
沈棠宁睁开眼坐起身来:“进来。”
她瞥了眼地上呈“大”字型躺着的人,池宴睡着还挺香,这么大的动静愣是没把他吵醒。
她心想,幸好他没有打鼾的恶习,不然她还真会把他撵去书房。
雪青看着地上的人,只惊讶一瞬,便面不改色绕过去。
她放下盥盆,将巾帕浸湿拧干递给沈棠宁,关切道:“小姐昨夜睡得如何?”
沈棠宁点头:“尚可。”
雪青放下心来,笑了笑:“东院那头可不大好。”她声音低下来,“听说侯夫人院里摔了不少东西呢。”
沈棠宁唇角微勾,这就受不了了?
还早着呢。
上一世,新婚当夜,池景玉抛下她去睡书房,侯夫人表面赏了东西安抚她,明里暗里却指责她自己没本事留不住男人。
笑话!心都不在她身上,难不成要她把人拴在裤腰带上?
她轻轻一嗤,不紧不慢擦手,想起什么:“对了,待会儿请过了安,记得去东院把我的嫁妆拿回来。”
她眼里透着几分笑意,“拿着清点的册子去,侯府偌大的家产,侯夫人行事光明磊落,必不会私藏半点。”
她再清楚不过,宁远侯府表面瞧着风光,内里早就捉襟见肘。
自诩清贵看不上黄白之物,却硬要打肿脸充胖子,不懂开源节流。
她带来的嫁妆不少,大部分都用来填了窟窿。
这一世,就沈熹微那点嫁妆,也不知道够他们挥霍多久?
“去把姑爷叫醒,待会儿还要去给爹娘敬茶呢。”
雪青依言去叫人,池宴翻了个身被子蒙住头继续睡,她面露无奈,心中为自家小姐鸣不平!
嫁了这么个人,日子有什么盼头?
不得已沈棠宁亲自来请,她掀了被子,冷眼瞧了一会儿,在池宴不耐的神色中温声道:“夫君,起床了。”
池宴一个激灵,瞌睡彻底醒了!
她慢慢筹划着,眼里浮起一抹笑意。
沈棠宁一个丫头片子,和她斗还嫩了点!
侯夫人的反击来的很快。
次日去福荣院请安时,原本还好好的,老夫人突然发了难:
“都说咱们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池字,可有些人偏要在我老婆子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也不知到底安的什么心!”
老妇人眯起眼睛偏头看了过来,皮笑肉不笑,“我说的对吗,老二家的?”
周遭一片寂静,沈熹微虽不明白大致发生了什么,事不关己,也乐得看起了热闹。
池月则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池二夫人脸色微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还算镇定,没乱了阵脚,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抬头望去:“母亲这话何意?恕儿媳不大明白,可是儿媳哪里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老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没脸,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侯夫人在她跟前上了眼药。
她不由感到心寒。
自己为整个宁远侯府默默付出了这么多年,没能得到一句认可,仅仅是收回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便要被当众下脸给她难堪!
婆母跪着,沈棠宁自然不可能站着,她从容不迫地跟着跪了下来,瞥见侯夫人那傲慢的神情,心中不觉好笑。
到底是要脸面的人,知道这事儿她自己不方便出手,便请来了老夫人做主,孝字当先,天然地便压了池二夫人一头。
原来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没脸没皮啊?
“祖母消消气,婆母向来处世周全为人低调,这其中想必有什么误会?”
她仰起脸神色恳切,那副无辜的模样看得侯夫人心头无名火直窜!
侯夫人指尖扣着杯盏,故作为难叹了口气:“本来这事不该闹到母亲面前,但我也实属没办法。”
她轻飘飘睨了眼池二夫人,语气虚伪极了,“弟妹你也知道,母亲的身子向来不大爽利,须得时刻用名贵药材补品温养着,可如今府里捉襟见肘,咱们做晚辈的节俭些也就罢了,母亲一把年纪,总不能让她跟着受罪吧?”
她说的冠冕堂皇,沈棠宁瞬间了然老夫人为何如此大动肝火,别管多目下无尘的一个人,在牵扯到自己的利益的时候,都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更别说老夫人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她虽然不怎么管事了,但绝不容许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
池月故意啧了两声,语气不满:“二婶婶,二嫂,这事儿可就是你们做的不对了!这要是传出去,谁不得指着我二叔鼻子骂一句不孝啊?”
沈棠宁斜了她一眼,忽地笑了。
侯夫人对这个女儿溺爱多过教养,池月被养的天真又娇纵,蠢得简直不像是侯夫人生下来的。
“三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母亲也忧心祖母的身体,也考虑到大房的囊中羞涩,昨个儿还同我讨论,要不要将每月祖母的花销一并出了。”
沈棠宁一句轻描淡写的囊中羞涩,直把侯夫人气的脸色铁青!
老夫人也有些尴尬,顿时有种下不来台的感觉,她清了清嗓子正要出声,沈棠宁又道:“孝敬祖母本是理所应当,二房绝不会推脱,除此之外,公公同侯爷与世子一样,每个月的俸禄也是尽数充公,该出的银子我们并不会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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