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小丫林立夏的其他类型小说《食来运转,农女有空间小说》,由网络作家“墨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老太太一向不稀罕小儿子林满铜,一棒子打不出个屁来,闷声不吭,好像生下来就是和她作对的。“林家的种咋了?小寒留下,其余都给我滚!一个个好吃懒做的,也不看看吃谁家的米长大,白眼狼啊,吃里扒外的东西!”对亲儿子都没好有脸色,更别提李氏和家里几个娃,但是在林老太太心中,林小寒不同,好歹让她带了几年,心里又有旁的打算,因此才不会让李氏带走。“奶,你说谁白眼狼呢,村里人谁不知道,村东头老林家所有的活计都是我们三房一家做。”林二丫用最快速度收拾好铺盖卷,反正家徒四壁,除了棉被,几套换洗的衣裳和娘李氏的一个陪嫁小箱子以外,空无一物。她刚掀开棉布帘子,就听见林老太太叫骂,言语极其难听,平日早就受够了闲气,她忍不住怒道,“奶,你说话真是丧良心!”家里...
《食来运转,农女有空间小说》精彩片段
林老太太一向不稀罕小儿子林满铜,一棒子打不出个屁来,闷声不吭,好像生下来就是和她作对的。
“林家的种咋了?小寒留下,其余都给我滚!一个个好吃懒做的,也不看看吃谁家的米长大,白眼狼啊,吃里扒外的东西!”
对亲儿子都没好有脸色,更别提李氏和家里几个娃,但是在林老太太心中,林小寒不同,好歹让她带了几年,心里又有旁的打算,因此才不会让李氏带走。
“奶,你说谁白眼狼呢,村里人谁不知道,村东头老林家所有的活计都是我们三房一家做。”
林二丫用最快速度收拾好铺盖卷,反正家徒四壁,除了棉被,几套换洗的衣裳和娘李氏的一个陪嫁小箱子以外,空无一物。
她刚掀开棉布帘子,就听见林老太太叫骂,言语极其难听,平日早就受够了闲气,她忍不住怒道,“奶,你说话真是丧良心!”
家里十几口人,大伯大伯娘平日好吃懒做,二伯一家就和隐形人一样,赶上农忙全家下地干活,大伯二伯惯会偷奸耍滑,干几下就叫唤。素日的杂活,都是她爹娘干,就连她们姐妹几个人,都活得和堂姐林大妞丫鬟一般。
“二丫,咋和你奶说话呢!”
林满铜是个和善的老实人,虽然被爹娘和大哥二哥的态度伤害不轻,可他总觉得,他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说而已。
当年李氏连续生了三个丫头,林老太太开口闭口就骂丫头是赔钱货,应该扔到小南山喂狼,可也只限于口头上的,没有真那么做。
“爹,奶她要扔了小丫!”
林二丫跺跺脚,心里憋着一股火,她以前小的时候不懂事,以为自己不被待见,是会的太少,笨手笨脚,她拼命的做活,得到的却是嘲笑和冷眼,还有无休止的谩骂。
“娘,儿子求你了,娘!”
林满铜再次下跪,七尺身高的汉子禁不住红了眼眶,胡子拉碴一脸颓然,在他心里,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从没求过爹娘什么,这是他第一次开口,为了自己的闺女。
林老太太斜着三角眼,怨毒地看了一眼林二丫,“小兔崽子,说我丧良心,你去找个不丧良心的!一个丫头片子,能给你一口饭吃就不错了!”
对于老三的请求,她选择视而不见,什么骨血也没用,眼瞅着过年,不想让家里死人晦气,就是这么简单一件事。
“三弟,你也别怪大哥心狠,咱爹娘不容易,况且入冬后,咱娘受了寒,整日的咳嗽,万一小丫死家里,添了晦气,咱娘……”
林满金转了转眼睛,心里有了计较,他不耐烦和老三一家磨叽,原本以为扔掉林小丫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
“快扔出去!你是想让我死咋的?”
林满金不说还好,说完以后,林老太太顿时站起身,胸前上下起伏,她用手捏着嗓子,脸呈现出猪肝色,一口气上不来,翻了白眼。
村里人迷信,民间传说,娃没有成年若是夭折,怨气会很重,总是留在咽气的地方,阴魂不散,若是家里刚好有重病之人,就会在一个月内把重病的人带走,叫重丧。
林老太太要扔林小丫,根本没想到这一点,被提醒后,一口痰卡在嗓子眼儿,憋着一口气上不来,眼瞅着就要昏厥过去。
“娘,娘你咋了!”
大儿媳刘氏立即尖叫,她和林老太太沾亲带故,一直受宠,若是这个时候林老太太没了,家里剩下林老头一人做主,那点家产,她是一点捞不到。
“娘啊,你这是要去了啊!”
二儿媳周氏故作惊慌失措,心里差点乐开花,心道,“老不死的,赶紧死了最好,以免活着祸害人。”
林老太太一死,林家就会分家单过,反正家里就那点东西,她指望不上,就是想着以后分家,她能当家做主,不至于吃一口肉,还得看别人脸色。
“咳咳咳,周氏,你敢诅咒我死!”
林老太太憋得脸色涨得青紫,又被林满金在后背拍了一掌,别说,还真有点作用,她“呸”地一声吐了一口痰,稍微缓过神,指着周氏的鼻子开口便骂。
大过年的,诅咒她早死,这是上了年纪的人的最大忌讳,林老太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骂一句只觉不过瘾,抄起小炕桌上的茶碗,对着周氏的面门砸去。
“啊!”
茶碗是刚倒进去的滚烫的热水,从空中抛洒成弧线,屋子本来就不大,林老太太使了力气的,无奈准头一般,周氏没咋地,她的大闺女秋香遭了殃。
滚烫的开水,全部落到秋香的脸上,秋香哀嚎一声,蹲下身子,用手捂住脸,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
“秋香!”
周氏眼中瞬间充满血丝,她和林老太太不同,不是个重男轻女的,秋香是她唯一的闺女,今年十五,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情,都是极好的,因此也说了个好亲事。
男方家在隔壁村,有二十亩良田,亲家公是个木匠,有手艺,家里三间大瓦房,算是个有家底的。
以亲家的条件,十里八村的姑娘随便挑,对方主动上门提亲,就是看中了秋香的好容貌。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氏傻愣在原地,她没想到自己的闺女会代替她受罪,若是毁了容,已经定好的亲事,就要泡汤了。
闹剧接连不断,林小丫半躺在大哥林大寒的怀中,把刚刚的一幕都看在眼里。林家上下,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许是灵魂和身体原主渐渐契合,让她察觉到些许的不对劲。林家老太太是个跋扈的,这没什么好说,但从始至终,大伯林满金就好像一根搅屎棍,就怕事不大。
原主一个七岁小丫头,怎么可能和林满金有深仇大恨,林小丫用力回忆,在脑海中搜索到一些信息。
前段时间的某天,林小丫被林老太太打发出去跑腿送东西,无意之中,撞破了林满金和村中小寡妇的好事,当时她还天真地问,“大伯,大冷天的,你为啥光着屁股?”
当时林满金那眼神,尴尬里透着狠毒,还警告她别乱说话。没两天,原主就被堂姐林大妞欺负,丢了性命,这难道是巧合?
“大伯,我不娶媳妇,我愿意养小丫一辈子!”
林小丫的哥哥林大寒今年十五岁,常年下地劳作,长得黑黑瘦瘦,一双眼睛却很明亮,他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回头看了一眼娘怀中奄奄一息的妹妹,哽咽道。
只要有一口气,就不能放弃希望,都是他没本事,当大哥的,却没好好照顾妹子,让小丫被大伯家的大妞欺负,这才发了高热。
寒冬腊月,大雪封山,小丫才七岁,就要洗一家人的衣裳,大伯一家好吃懒做,全靠他们三房供养,可爷奶偏心,总说他们不分家就是最亲的人。
以前,他宁愿苦一点,全家人在一起被大伯家压榨,只要没病没灾就好,爹娘和弟妹的隐忍,只能换来这帮蚂蟥无休止的吸血!
“啧啧,站着说话不腰疼,大寒,你要是不成亲,你爹娘啥时候能抱上孙子!”
林家老太太重男轻女,虽然生气,但是对孙子的态度好一些,她见一向听话的孙子顶嘴,不由皱眉,指着被拥在怀里的林小丫,强势道,“老大,赶紧把这个要死的小崽子扔出去,万一在屋里咽气,不吉利,还得花银钱做法事!”
林立夏苦笑,她真想拍死这个死老太婆,无奈自己瘫软,只能依偎在娘亲怀里,既然上天安排她代替林家小丫,她就要拼命地活下去。
对于极品,林小丫从来不忍,她小心眼,爱记仇,也不奉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一说法,一般有仇,她当场就报了!
这里是大齐北地边境历城的一处叫林家村的小村落,全村有一百来户人家,大多数姓林,有着同一个族长。只有少数外来立户的,不过民风淳朴,村民大多能和睦相处,没有什么排外的心思。
林家村四面环山,不远处还有一处深山老林。历城的冬日格外漫长,北风呼啸,冷风刺骨,大雪封山,若是要出村,都得跟着有经验的老人走,不然四面白雪,不知道何时就迷失了方向。
早些年也有村里人出门赶集,赶上傍晚的大雪,从此再没回来,等到来年开春,村里人才在融化的雪堆下发现早已冻死的人。
林小丫正在整理原主留下的记忆,还不等从思绪出来,只感到自己的细胳膊被一双大手硬拽住,钻心一般的疼,虽然隔着一层薄袄子,但她估计胳膊应该是青紫了。
“三弟妹,男女授受不亲,你赶紧放了丑丫头,和大伯子拉拉扯扯的,也不好不是!”
林满金不怀好意地一笑,话里藏刀,为抢人,竟然拿妇道人家最为重视的名节说事,简直是无耻至极!
林小丫的娘亲李氏抖了抖,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痛哭,只知道揪着头发的自家男人,突然有点心寒。
李氏娘亲走的早,都是靠她爹一手把她和她大哥带大,病重之前,把她托付给林家老三林满铜,只因为他是十里八乡的老实人。
成亲后,两个人日子恩爱,第一年就得了个大胖小子,大寒那天生的,取名林大寒,本以为能在林家站稳脚跟,总算能松一口气,谁料之后的三年,她肚子一直没动静。
成亲没两年,她爹过世,婆婆妯娌没一个省油的灯,李氏在林家越发抬不起头来,谁料祸不单行,期间又发生点变故,雪上加霜,一向护着她的亲大哥李铁牛上山打猎,再也没回来,村里人都说李铁牛被野兽吃了,尸骨无存,她大嫂带着家里的钱财和姘头连夜跑路,只留下家徒四壁的破屋子一间。
好在林满铜老实,不曾因为李氏没有娘家依靠而看轻,可林家老太太和妯娌更加变本加厉,她挺着大肚子,还要伺候一家老小。
农忙家里抢收,人手不够,李氏不忍心看自家男人和牲口一般没日没夜地干活,只得下地帮忙,还要伺候一家老小吃喝拉撒,怀孕五个月硬生生地累到小产,被骂丧门星,小月子上一个鸡蛋没吃过,从此落下病根。
“老三家的,老林家还轮不到你做主,你要是不乐意,就带着要死的丑丫头滚出林家!”
林家老太太作威作福习惯了,她看不上李氏那软弱的性子,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又没娘家仰仗,逢年过节,自己得不到一星半点的好处,不如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过年了知道去集市上买花布,给她做个袄子的外罩衣。
李氏张了张嘴,好半晌才找到声音,一屋子的,除了自己的娃,竟然没一个为小丫说话,她的小丫,咋这么命苦呢!
这么多年,她李秀花为林家做牛做马,到底得到了啥?干最多的活计,却得不到半个铜子儿,吃的永远是清可见底的米汤和坛子里的咸菜疙瘩。
大伯家的几个娃面有红光,偶尔能吃一顿肉,而她的娃清一色瘦小,面色黄黄的,一副半死不活地模样。
李氏突然想给自己一巴掌,第一次有了反抗的心思,哪怕是出去乞讨,也好过在林家窝囊死!
“娘,你把我卖了吧,我去地主家做小丫鬟,给地主儿子做童养媳,这样小丫就有银子治病了!”
林小丫的大姐林大丫今年刚十一岁,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已经是喂猪喂鸡的一把好手,平时也当半个劳力使唤。
林大丫站起身,用手拍了拍膝盖上的土,用手摸了摸脑门处的红肿,无奈地叹息一声。
家里爷爷不管事,对任何人都显得冷漠,孙子都不管,何况她们这些孙女,奶奶胡搅蛮缠,一手遮天,大伯一肚子坏水,二伯惯会当和事佬和稀泥,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也是闷声不吭了。
小丫是她和二丫一起带大的,这丫头其实是姐妹三人中最好看的,只是小时候她疏忽没看住,小丫让大伯家的堂姐大妞推下炕头,脸上破了好大一个口子,从此留下一条蜈蚣一般丑陋的疤痕。
对于小妹,大丫心里有愧疚,这一次,又让堂姐大妞欺负,起因是爹爹给小丫买了一根红头绳。
大妞一个十几岁的丫头,要抢夺,小丫咋是对手!爹爹一直不说话,林大丫的心在慢慢下沉,她吸了吸鼻子,强迫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大丫,你说的是真的?”
正在抢小丫的林家老大林满金顿住身形,眼睛滴溜溜乱转,一脸算计之色。
林家村有个汪姓地主,早年从外面而来,在林家村置产买地,又盖了一个五进的大院子。
汪地主家里奴仆成群,在镇上和县里都有店面,连家里的下人都穿上好的绸缎衣衫,素日伙食都吃大米干饭,还有油汪汪的肥肉。
这等人家,在村里人眼中有点神秘,平日和村民的交集不多,但是林满金这个人善于钻营,惯会巴结,和地主家的一个看门家丁套近乎,久而久之混熟了,偶尔一起喝点小酒。
汪地主今年五十,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却有一个怪癖,就是对青涩未及笄的小丫头有非分之想,家里的丫头都是从外地买来的,全是十五岁以下,未长开的黄毛丫头。据说他还曾经强了村里一户人家的小闺女,那小闺女才八岁。
有钱能使鬼推磨,汪地主不差银子,大手一挥,玩得满意,直接给几十两银子买下来,当个死契的丫鬟,那户人家巴不得,反正丫头将来也是别人家的,卖了能换一笔银子,给儿子娶媳妇盖屋的钱都有了。
夜路走多了,总能遇见鬼,汪地主也算是得了报应,这么多年,无论怎么撒种子,就是不开花结果,只留下以前老妻生下的傻儿子,并且不能人道。
得知此隐秘后,林满金就起了心思,林小丫太丑陋,估计汪地主看不上,但是老三家的大丫和二丫还是不错的,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手里没钱心慌慌,林满金看上村里的风流小寡妇,只是要一夜欢好,至少得送点猪肉和水酒,再加上二斤白米。
林家没分家,上下都是林老太太做主,林满金去找寡妇一次,就得积攒很久。
那小寡妇身材丰满,凹凸有致,又不下地干活,那皮肤白皙细腻,床上花样百出,家里的母夜叉,比不上小寡妇的一根手指头。
林满金正盘算怎么说服三弟林满铜卖了大丫二丫,谁知瞌睡有了枕头,大丫主动提出,让他心头窃喜。
“大姐,你说啥?凭啥让你做丫鬟换银子!”
林小丫的二姐二丫是个火爆脾气,蹭地从地上站起身,大喊道,“是大伯家的大妞把小妹害成这样,要卖也是卖大妞!”
林二丫小小的一个人,眼睛通红的,像个小牛犊,使劲瞪着林满金,只要他再上前抢小丫,自己就算豁出这条命不要,也不能让他得逞!
每次都是家里人受欺负,大哥大姐都是面团一般的性子,但是她不认,她不忍,她每次都反抗,相反,就是被欺负最少的那一个。
村东头老林家二丫,性格彪悍,村里名声也不好,不服管教,不尊敬长辈,得这么个名声,林二丫不后悔,若是为了图好名声将来才能嫁人,万一碰见这等人家,她还不如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娘,你看看老三家的二丫,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
一听说要卖了大妞,林满金的媳妇立刻怒了,她和林家老太太都姓刘,算是远亲,平日又嘴甜,偶尔在娘家弄点小玩意哄哄老太太,因此在林家有地位。
“好啊,你个小蹄子,我撕烂你的嘴!”
一再被质疑自己的权威,林老太太气得抄起炕上的鸡毛掸子,别看五十来岁的人,身体灵活,双手拄着炕沿一跃而起,气势汹汹地直奔林二丫而来。
鸡毛掸子看着细细的一根棍子,抽人却很疼,林二丫见状,立即转身闪躲,她又不是大哥大姐,才不会傻傻地站在原地挨打。
林老太太转了半天,没摸到林二丫一根头发,气得胸口疼,她喘着粗气,指着儿子林满铜,“老三,好好教训一下你闺女,这才九岁就这样,以后咋说人家?”
“二丫,你奶教训你是应该的,你跑啥?”
林满铜虽然这样说,却没有打闺女的意思,他心里特别难受。村里人都说他老实,老实人却不缺心眼,知道爹娘偏心大哥和二哥,可是一家人,为啥要分彼此呢。
做活多些,他没怨言,当年娘生他不容易,他应该孝顺,媳妇李氏跟着他吃苦,林满铜有点愧疚,可村里谁家不都一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日子都是这么过的。
可是,爹娘和一家人要把病重的小丫扔出去,他不懂了,娃的命难道不比吉利更重要吗?咋说也是一条人命啊!
外面滴水成冰,把小丫扔出去,那就是一个死,现在村里人都在家里猫冬,根本不会被人看见。
“爹,奶要扔了小丫,小丫是我妹妹啊!”
林二丫被欺负的时候没哭,被打的时候也没掉眼泪,现在她哭了,小丫还才七岁,就要活不下去了吗,那是她妹子!
爹为什么不反抗,如果就是为孝顺爷奶,就要她们姐妹的命,那么她也不活了,反正丫头不值钱。
“爹,二妹,你们别吵了。”
林大丫跪坐在地上,用手顺了顺林小丫的头发,七岁的小姑娘,和村里同龄人五岁的身高差不多,瘦瘦小小的,总是有干不完的活计,她有心帮忙,可自己手里的活,也是做不完。
“卖我吧,听说地主家有好的郎中,肯定能救活小丫。”
一个村住着,村里咋能没有风言风语,林大丫知道地主的为人,可眼下,逼上绝路,没有任何办法,如果能用她换小丫的命,她是愿意的。
雪越来越大,雪花就和鹅毛片子一样,这种天气就算和族长借马车到镇上,也是来不及了,小丫的病耽误不得。
林小丫好像被带入到这个伤感的情绪中,从最开始的愤怒,到失落,绝望,又燃起新的希望,她知道自己从此以后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林立夏,而是林家的小丫,这一刻,她好像真的融入其中了。
家里穷没关系,有极品没关系,只要自家人相亲相爱就好,她只要能活下来,就会替原主好好照顾家人,带领全家发家致富,她发誓。
小说主角是林立夏萧西岭的小说叫《食来运转,农女有空间》,这本小说的作者是墨莲写的一本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
主要讲的是:办喜事的人家也不是不通情理,再者原来李氏爹娘活着那会儿,也是厚道的性子,经常帮助村里人,所以李氏被赶回来,看热闹说风凉话的人...办喜事的人家也不是不通情理,再者原来李氏爹娘活着那会儿,也是厚道的性子,经常帮助村里人,所以李氏被赶回来,看热闹说风凉话的人还是少数。
李氏做菜味道好,干活又卖力气,等喜宴结束,又帮着忙里忙外,还带了自己的儿子帮忙,洗碗,打扫,帮着送还和村人借的桌椅板凳,让主家省心不少。
最后结算工钱,那家真没小气,给了二人三十个铜板不说,还有早已经包好的半个四喜丸子和几块喜饼。
“娘,四喜丸子咱们留着明天早上吃,先把喜饼分了吧?”
林小丫和二姐对视一眼,彼此心里明白,娘和大哥忙里忙外一整日,说不得现在还没有吃上一口热乎的。
装喜饼的那两层油纸已经打开了,可以见到里面散碎的两块被切割的喜饼,内黄外白,双喜正好被分割。
林小丫很明显的听到了二姐咽口水的声音。
虽然以前村里不乏办喜事的,但是因为没有分家,就随一份份子钱,老太太带去的人也是大房的,再不济,还有二房的秋香,怎么也轮不上自家,更别提吃糕饼,自家除小弟之外,其余人根本没这个待遇。
在她迷糊的印象里,有那么一次,二姐被堂姐大妞撺掇,偷偷跟着林老太太身后,想去吃席面,结果被林老太太打了一棒子,好几日都是瘸着腿走路。
林小丫看着手中的喜饼百感交集,她前世吃过太多,这等喜饼属于劣质品,就她生长的闭塞小村落,村里人对此都不稀罕的,可是家里人,吃过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清。
李氏挑了两块相对完整的喜饼,放在林二丫与林小丫的手里,笑道:“吃吧!”
林二丫捏着喜饼,要吃的时候发现自家小妹没动作,似是想起了什么,忙问道,“娘,大哥,你们吃了么?”
“我和你大哥都吃了,红豆馅的,味道还不错。”
李氏点点头,看了一眼四喜丸子,决定听小闺女的,把丸子放到灶间,明天早上加点白菜热一下,做个烩菜吃。
林小丫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喜饼,轻轻的咬了一口,喜饼虽然凉了点,却出乎意料的软,香,甜,里面居然是红豆馅的,细腻软滑,和她以往吃的点心都不一样,没有后世那么多复杂的配料,去也很好吃。
林小丫掰一小块,把剩下的放入油纸包里。
“小妹,你咋不吃了?”
林大寒刚刚洗漱过,身子暖和不少,他看到自家小妹剩下一半,连忙问道,“是不是不够甜?”
小娃最喜欢吃甜食,可是糖一小包就要几十文,平日村里人家招待上门的贵客,才用糖水,小娃子也只能在过年的时候吃上点甜丝丝的糖果。
林小丫可怜兮兮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望着林大寒,摇摇头,“不是,大哥,我吃不下了。”
看着自家小妹眼巴巴嘴馋却又无奈吃不下的样子,逗的林大寒忍不住笑起来,宽大的手在她头上揉了揉,宠溺道:“你啊,既然吃不下,大哥先给你留着,等你想吃的时候再吃,不过这喜饼,不能放太久,不然硬了就变了味道。”
“也是,不如大哥你帮我吃了吧!”
林小丫点点头,一脸受教,反观二姐那边,也是掰下一小块咀嚼,闭着眼睛,神色享受。
“大哥不是小娃子,不吃零嘴儿。”
林大寒摇摇头,把糕饼收好,放在箱子上,让她们姐妹明天饿的时候,用来垫肚子。
屋内,燃着昏黄的油灯,李氏坐在灯下缝补,不时地抬头看儿女们一眼,心里突然有无限的满足感。
离开李家,即便是吃不饱,穿不暖,却也不用像老牛一般做活儿,没有碍眼的人谩骂,心里安宁不少。
想到自家的男人,李氏不由得叹气,她和林满铜夫妻之间,很少有红脸的时候,可中间夹着林家一众极品,日子怎么也过不好就是了。
“娘,昨天收拾房子,我看到有外公留下的一些打猎工具,还有捕兽夹子,明天拿出来看看,如果能用......”林大寒听到娘李氏的叹息,连忙转移话题,马上要过年了,既然分出来,以后他也没准备回李家,对于他来说,这个年很有意义,他想让娘和妹妹们吃上肉,不那么寒酸。
“不行,雪太大了,要去捕猎只能往山上走,太危险,还容易迷路,明天我再下山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活计。”
李氏想也不想,严词拒绝,大哥李铁牛就是打猎失踪,她生怕家里人出事,对此强力的反对。
林小丫对捕猎一窍不通,加上冰天雪地,打猎还得去大山深处,她也不愿意大哥为一口吃的冒险,何况她现在还有空间,有了不少底气。
林大寒却不愿意放弃,他今天在村里干活的时候,听人说,若是能够弄点野兽的皮毛,拿下山去卖可以换得不少银钱,现在他可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必须有所担当,想到此,他只得和娘亲商量,“娘,我不去后山。”
“不去后山你打算去哪里?”
李氏放下手中的针线,一脸诧异。
“我们现在不是在山腰么?
而且除了隔壁的爷爷奶奶之外,周围根本没有人家,我可以把陷阱设置在这周围,说不得有些山鸡野兔。
我又不用天天守着,每天去看一次就可以。”
林大寒想着,万一有那只不开眼的傻兔子掉进陷阱,就能为家里人带来一顿丰盛的年夜饭了。
林小丫一听,立马赞成,“娘,我觉得大哥说的也对,反正那些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万一运气好逮到兔子什么的,肉咱们炖着吃,皮毛,咱们也不卖银子,给你做一双手套。”
空间里大笔的金银,林小丫对银钱不热衷,对她来说,怎么利用空间,改变家人的生活,才是头等大事。
“你这小丫头,兔子还没抓到,怎么做你都想好了!”
李氏看着下巴尖尖的小闺女,当即心就软了,嘱咐大儿子,“做陷阱可以,但是不能往深山走,要不,你就回林家吧!”
“娘,你放心,我监督大哥!”
林小丫自告奋勇,冲着林大寒眨眨眼,阳奉阴违要不得,因为,这是李氏的底线,作为儿女,不能在娘亲的心窝扎刀子。
小说《食来运转,农女有空间》 试读结束。
主角是林立夏萧西岭的小说叫做《食来运转,农女有空间》,这本小说的作者是墨莲创作的古代言情类小说,内容主要讲述:饭桌上,因为一块腊肉的归属问题,几个人推来推去,最后还是林小丫趁着大哥说话的工夫,眼疾手快,直接放到他嘴里。
家里,大哥是主要...饭桌上,因为一块腊肉的归属问题,几个人推来推去,最后还是林小丫趁着大哥说话的工夫,眼疾手快,直接放到他嘴里。
家里,大哥是主要的劳力,哪怕是只有一块肉,能让他补补也好。
“小丫,大哥不爱吃肉。”
林大寒想吐出来,可肉上已经沾了他的口水,他细嚼慢咽后,这才撒谎,“那猪又蠢又笨的,养到分量就被宰杀,大哥吃多了,就会和猪一样笨。”
林大寒的话很质朴,甚至有点滑稽,自然骗不过林小丫,可是她听了,心里暖暖的,红了眼圈。
“二丫,明天我带着你哥去村里帮忙,你和小丫在家看家,哪也不许去,知道吗?”
几人热热闹闹地吃过晚饭,李氏又端上来一小盘子隔壁老两口给的炒瓜子,腊月里,过年前后,家家户户不缺这个东西。
瓜子是自家种的,不金贵,吃到嘴里一股子香气,林小丫嗑瓜子,就听见娘李氏说明天出门的事。
“娘,你干啥去啊?”
林二丫人精明,懂得人情世故,娘带着他们回娘家,就和被休差不多,本就应该藏着掖着,最好不要和村里人接触,不然少不得闲言碎语。
“村里有喜事,我琢磨去帮工,能得个几文钱。”
家里就十几斤糙面,糙米也靠隔壁接济,李氏有手有脚,心里上过意不去。
她听说村里人家有喜事,就琢磨去帮工,有铜板拿,还能带点吃食喜饼回家,马上过年,家里一点糕饼没有,小丫病还没彻底好,最好能吃点软和的。
至于闲言碎语,她自从离开林家,就有心里准备,被人说不能少一块肉,她若不要强,儿女们就得和从前一样,跟着她一起吃苦。
手头那些铜板根本不够花,买点吃食,过个年就没有了,过年后到开春那么长的日子,娘几个就得喝西北风,总找人接济,也不是事儿。
“二丫,看着你小妹,院子周围还算安全,千万别往山里走。”
李氏不放心,又嘱咐二闺女一句,在她心里,林二丫是个有主意的,没准要撺掇小丫。
冬日下雪,那些老猎户都不敢进山,因为辨认不清方向,更别提两个小女娃,自从大哥李铁牛打猎失踪后,李氏对深山老林,始终怀有敬畏之心。
“娘,你放心,我们不出去。”
林二丫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赶紧保证,其实她很想跟着去村里看看新娘子,又担忧小妹一个人,因此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在新房的第一个夜,李氏和林二丫把小丫夹在中间,睡了一晚,第二日等林小丫醒来,只看到二姐坐在炕边,和她大眼瞪小眼。
“二姐,你瞅**啥啊?”
林小丫摸摸脸颊,上面凹凸不平,有一条长疤,毁了容貌。
原本她很臭美,只不过一切以填饱肚子为前提,最近还真的忽略掉这个问题。
“小妹,你才是咱家长的最好那个,不对,是林家村长的最好的小姑娘。”
林二丫摇摇头,眼里满是惋惜,她以前听镇上的大姑说过,城里有一家百草堂,是最大的药铺,里面有卖祛疤痕的药膏,一盒抹上去,疤痕就消失得毫无痕迹,就是价格昂贵,要几百两银子。
几百两的银子,那是何等的概念,林二丫想不到,她见过最多的一次还是林老太太开箱子,取出一串铜板,有一百个。
一千个铜板是一两银子,几百两银子,要攒多久?
小妹这么好看,都被林大妞毁了,想到此,林二丫就忍不住愤怒,恨不得提刀剁了那个糟践人的堂姐,现下她人小腿短,只能暗地里诅咒林大妞。
林小丫本来为自己的容貌伤怀,见二姐垂头丧气,立马笑出声来,银子会有的,她相信,自己堂堂一个穿越女,虽说没有改变历史的能力,但是也能凭借本事,发家致富,治好自己的这张脸。
至于报复极品,她也想过,在大齐,族人相当于亲人,若是真的剁了林老太太一家,不说吃牢饭,也会被骂狼心狗肺,最好的报复手段,是她有了银子,不给他们分毫,让他们干瞪眼,然后羡慕嫉妒恨到发狂!
“娘做了红薯饭,我切了一小碟酱菜,还有昨天剩下的白菜汤。”
林二丫到灶间提着个篮子摆饭,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角,“娘说要是剩下四喜丸子,就带一个回来。”
林小丫点点头,用透了温水的帕子抹了一把脸,又用清水漱口,家里没有牙刷,也没牙粉,据说村里人家都不讲究那个。
红薯饭里几乎都是红薯,林小丫吃得香甜,也没挑食,她心里明白,娘是不可能带四喜丸子的。
根据原主的印象,庄户人家办喜事,一大桌子人,只有四个四喜丸子,四喜丸子都是用肉和着菜一起做的,家家户户都不太富裕,没有多少油水,随了份子都想大吃一顿,带上一家老小吃席面,恨不得舔盘子。
李氏一看就是那种不爱占便宜的人,更不可能去小偷小摸,出门这一趟,能拿回两块糕饼就是好的。
“小丫,咱家柴禾不够烧,我去周围捡一些,你就在炕上躺着吧。”
林二丫摸了摸小妹身上的袄子,家人几年都没有做过新衣裳,她和大姐小妹穿得都是大伯和二伯家堂姐不要的。
棉絮穿个几年,早已经打团,一块一块的,冷风一吹,打个透心凉,一点不保暖,小妹的病还没好彻底,她很怕林小丫跟出去,再染上风寒。
“二姐,娘说不能进山。”
林小丫点点头,她也想出去帮忙,但是这气候,实在不是她能承受的,躺在火炕上盖着棉被,都冻得哆嗦。
高丽纸湖的窗棂,根本挡不住无孔不入的冷风,尤其是夜里,林小丫很怀疑,如果火炕烧不热,再没有厚棉被,会冻死人。
“我晓得。”
林二丫找到一条带着补丁的布头,蒙住脸和耳朵,摆摆手,“我是你二姐,还用你一个小丫头操心!”
说完,掀开门帘,只留给林小丫一个单薄的背影。
小说《食来运转,农女有空间》 试读结束。
“小寒,奶的乖孙孙呦,这话谁教你的?”
林老太太眉眼一厉,看向李氏的目光颇为不善,孙子是她带大的,为了一个要死的丑丫头,竟然反过来说她的不是。
一个五岁的小娃子,懂啥?还不是有人传话,让小寒听了进去,平日这娃只和她亲,连老三两口子都不爱搭理。
“奶……”
林小寒很不情愿,不想和死老太婆亲近,以前他也不懂事,觉得他娘李氏对她不好,和村里别的人家不一样,只喜欢丫头。
记得有一次大姑回娘家,他正躲在柜子里和大伯家的大妞堂姐玩躲猫猫,正好偷听到奶和大姑说话,他才明白,自己是被硬抢过来的。
为此,李氏在雪地跪了一天,眼泪哭干了也没用,他奶抱着他养,也不是真喜欢他,而是大姑嫁过去好几年也没生出娃,想把他过继当儿子。
林老头靠在墙角处,对眼前的一幕视而不见,面色冷漠。他常年下地劳作,面皮粗糙,满是褶子,和失去水分的干菜差不多。
“老二,去,帮你大哥一把,把丑丫头扔出去!”
快过年了,家里和睦,来年年景才能好,因为一个救不活的丫头片子,闹得全家上下心焦,林老头吸了一口烟袋锅子,吐着烟雾,终于发话。
在林家,表面上当家的是林老太太,实际上,一家之主还是林老头,只不过他一向不爱说话,家里有啥事也是得过且过。
一直没吭声的林满银被点名,面露苦笑,他不觉得侄女林小丫还有救活的可能,也想把人扔出去,但是有大哥林满金出头,他就没必要做这个恶人,因此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蹲在角落不吭气。
“愣着干啥,爹叫你呢。”
林满银愣神的工夫,媳妇周氏用手捅了捅他的胳膊。当家人林老头发话,他们也没办法,这没分家就是不自在,辛苦一年,到年底一点铜板没留下,腰杆子始终硬气不起来。
周氏到底不是个恶人,没有那些黑心眼,不过在家里,她得首先考虑自己和儿女们的利益,得罪公婆,对她没一星半点的好处。
“爹让你去,你就去。”
周氏见林满银没动作,推了一把。这一年她偷偷做了点绣活,抓紧一切时间打络子,前几天刚到镇上的布庄换了二百文。
家里林老太太一手遮天,每日开火做饭,都会事先把锁在箱子里的米粮拿出来,然后用小碗舀,多出一小撮,都得抓回去,反反复复几次,那一双老手比秤还准。
家里男人们还好,一两年混上一套粗布衣衫,这当媳妇儿的,手里一个大子儿也没有,娃想吃个糖葫芦,都得动用那点子陪嫁的压箱底。
周氏琢磨背着林老太太偷摸攒点银子,谁料事有不巧,避开林老太太,却碰见嫁到镇上的大姑子。
结果可想而知,大姑子是个嘴碎的,冰天雪地特地跑回娘家告状,周氏被责骂一顿。咬紧牙关不放松,就是不承认卖了铜板,她给林老太太买了一块花布,表示自己手里的钱都孝敬了。
“这……”
林满银犹豫,他一向是个和稀泥的角色,让他出头,他不情愿,思来想去,看了三弟林满铜一眼,劝说道,“三弟,大过年的,就别惹爹娘生气了,小丫救不活,咱们也不是没找过赤脚郎中看。”
“是啊,小丫最后一程,还是应该由做爹娘的送送……”
周氏和自家男人一个态度,扔人可以,他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况且她刚因为藏私房得罪婆婆林老太太,必须好好表现。
林小丫对他们的态度一目了然,看得透彻,她闭上眼睛,深呼吸,感觉自己比刚刚醒来那会有点力气,少了几分死气。
怀中的小丫动动身子,让原本眼神呆滞的李氏慢慢找回焦距,她抱着闺女站起身,可能是跪在地上久了,腿麻木不过血,向前踉跄一下,还是一旁的林大寒眼疾手快,上前接过小丫,林大丫扶了李氏一把,她这才站稳。
“好,我带着小丫离开。”
失望之极,李氏变得平静,一双眼睛没有波动,她没有看林满铜一眼,而是看着手脚麻利地二丫,轻声道,“二丫,你去房里收拾东西,娘带着小丫离开。”
“娘,我跟着你和小丫一起走。”
二丫很雀跃,只要能离开让人压抑的林家,就算是睡山洞,她都觉得快活。
“我也走。”
林大寒回答得很干脆,娘带着小丫,必然要回到大舅家的破屋子,很久没有人打扫,也不晓得这天气会不会屋顶漏风,他是家里的男丁,以后要顶立门户,等天暖,他就去镇上找活计,总不能让娘和小丫喝西北风。
以前大舅还在,他总去大舅家里,跟着他学过一些简单的打猎本事,他想着在周边的小山头做点套子,运气好也能套上几只山鸡野兔。
“好哇,李秀花,你是跟老婆子我对着干,要反了天啊!”
林老太太用手拍了拍炕头,不怒反笑,颧骨很高,面相看起来更加刻薄,大嗓门地吼道,“有本事你就带着小崽子滚蛋,出了这个门,你就别回来,以后林家也没有你这号人!”
言外之意,李氏只要走出林家这个门,就等于被休了。林老太太很得意,想和她斗,门都没有!
李家基本死的差不多了,回去最多是和左邻右舍要一口饭吃,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妇人,以后哪有活路?
林老太太就不信,李氏这种和面团一般软和的人不会和以前一般,哭泣地跪地求饶。
可惜,李氏听后,只是点点头,一脸麻木,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娘……”
眼看气氛越来越僵,林大丫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卖她真的没关系,反正在这个家里,也没有啥活路,若是娘亲被休,以后他们兄妹该怎么办,爹怎么办?
“你和小寒留下,你们可是林家的子孙,又不是别人的种。”
李氏瞪了林大丫一眼,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言传身教,只会让儿女们忍让,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不是不想带走大丫和小寒,只是,马上要过年了,她回到娘家,到底能不能吃上饭还难说,前路未卜,小寒和大丫留下,至少不用挨饿受冻。
林老太太一受伤,一屋子人跟着团团转,林小丫睁开眼,只觉得有人在眼前走来走去,晃得她天旋地转。
“小妹,袄子给你穿着,等咱们到了大舅家,大哥想办法弄点草药。”
林大寒叹息一声,他若有办法,也不会拖到现在,一个铜板难倒英雄汉,没有钱,要什么没什么。
“大哥……”
对于这接连的闹剧,林小丫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眼瞅着就要过年,外面冰天雪地,娘李氏带着他们兄妹,在外面也过不好,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想厚着脸皮留下。
林家人虽然黑心,却好歹有个遮挡风雪之地,有账不怕四算,等她身子好些,一切再慢慢清算。
可惜,林小丫低估了林家人的狠心程度,林老太太被扶到炕头最热乎的地方躺下,她往下看了一眼,指着林小丫,不耐烦道:“原本家里好好的,都是这个扫把星,不然,秋香也不会因此毁了相貌!小崽子临死之前还不消停,让一大家子跟着倒霉!”
本来,林老太太对于自己扔茶碗失去准头的事儿有点愧疚,可看到林小丫,立刻找到说辞,把全部过错推出去,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净。
“秋香爹,你还愣着干啥,赶紧把扫把星扔出去!”
周氏给闺女秋香处理好脸上的伤口,家里没有伤药,只能弄点草木灰涂上,她听林老太太一说,觉得有道理,林小丫才是惹祸的根苗,若是老三早点把死丫头扔到小南山,就没这种事。
“这和小丫有啥关系?”
林满铜低声辩解几句,感觉自己说话很没底气。二哥家的秋香和自己娘受伤,那都是小伤,当初小丫被大妞欺负,脸上留下那么道长长的疤痕,家里人却一句责怪大妞的话没有,真是让人寒心。
“唉!”
李氏深深地叹一口气,就在刚刚,她心里升起一点小小的期待,家里人顾不上她们母女,让小丫能在林家住上一晚,可转瞬之间,她的希望就破灭了。
林满铜是个老实人,是个好人,可绝不是个合格的父亲,而她之前性格软弱,只能换来无尽的欺压。
天色渐渐地暗淡下来,从林家村到李家村的路不近,冰天雪地走上几个时辰,就怕自家小丫承受不来。
“娘,我回来了,我去找了莫大娘,咱们坐牛车走!”
刚才家里乱哄哄的,全围着林老太太转悠,趁着这个机会,林二丫灵机一动,跑出门,找和自家娘亲不错的莫大娘求助。
莫大娘是村里的外来户,为人泼辣却极为热心,她男人在她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两口子只有一个闺女,嫁的远,冬日大雪封山,初二回不成娘家,改为每年中秋前后回来看看。
“你这丫头,又麻烦你莫大娘!”
李氏虽然嗔怪几句,却给二闺女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如今她顾不得这么多,不会为了面子,让闺女受罪。
东西早已收好,李氏拎过来两个包袱,又脱掉自己外罩着的破了棉絮的袄子,盖在林小丫身上。
这下,林小丫身上总共盖着有好几件袄子,她能感觉到娘亲和哥姐对她沉甸甸的关爱。
很快,院门口有响动声,接着,传来莫大娘爽利地叫喊声,“李家妹子,牛车来了,咱们得赶着时辰上路,不然晚上就要露宿山野了!”
“好,这就出门!”
李氏检查一下行李,见自己的陪嫁小箱子还在,松了一口气,冲着儿子林大寒摆手,林二丫自动跟上,腿脚那叫一个快。
“孩子娘,你这是干啥?”
林满铜彻底傻眼,他娘还没松口,他在等待机会,媳妇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大舅子家的房子好几年没人住,也没翻修过,万一被大雪压塌了屋顶,娘几个要活活冻死了!
“你带着大丫和小寒在家里过年。”
李氏虽然厌恶林家众人,但她和林满铜夫妻感情不错,一向和睦,离别的狠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忍着眼泪,轻描淡写,她知道出这个门,想要回来就难了。
“李家妹子,收拾好了吗?”
门外,莫大娘再次催促,李氏垂下眼睛,应了一声,林二丫率先,拎着小箱子往外跑。
林小丫很郁闷,说的好听是自己走,实则是被赶出去,娘亲,大哥和二姐是被她所连累,前路未知,这让她有点迷茫,还有点对未来日子的惶恐。
“哎呦,我说三弟妹,你拿着这么大个包裹,里头都装了点啥?”
三房一家到底有几个铜板,林满金门儿清,就那两口子的性子,绝对做不出藏私的事来,可是,李氏那个陪嫁小箱子终年上锁,里头有啥,他还真不知道。
从前农忙,他找了个借口偷摸回来,跑到三房屋里翻找,小箱子沉甸甸地,他用铁丝撬锁,摆弄半个小时,也没撬开,想来里面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不然李氏有银钱傍身,断不会被欺负到如此地步。
人总有好奇心,林满金死死地盯着小箱子,恨不得盯出一个窟窿。
“老大,去把包袱打开,想滚可以,我林家的东西,她李秀花别想带走分毫!”
林老太太躺在炕头,头顶上搭着一个帕子,哎呀呀地叫唤,林满金地话刚好戳中她的心思,李氏嫁进来多年,小箱子一直没打开过。
关系到自身的利益,老二林满银也不再和稀泥,直截了当地表明,林家众人达成统一战线,一个态度。
林小丫也有点好奇心,原身对小箱子印象很深,娘李氏经常放在手里摩挲,却很少打开,她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好,那你们就睁大狗眼看仔细了。”
李氏气得冷笑,她带走的东西,被子都是从娘家带来的陪嫁,这么多年,伺候一家老小,从没沾一点便宜,现下被扫地出门,还要检查她从娘家带来的陪嫁。
若是以往,李氏就算再老实,也会找人请来族长说道,眼下小丫病得严重,她没耐心废话,当即从衣领里取出钥匙开锁。
“砰”地一声,锁体应声而落,箱子被打开,林家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梦想会出现一箱子的银元宝。
箱子是樟木做的,外面包着一层铁皮,年头久了,铁皮上生了一层红色的铁锈。
箱子里只有两样东西,一个石头做成的手镯,手镯分量不太重,打磨光滑,看着并不是值钱的玉石,对林家众人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另外占分量的是类似于下套子的工具,对于靠山的林家村来说,也不稀奇。
“砰砰砰!”
一阵噼里啪啦地响声过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号声。
房间内,有一处火炕,老太太盘腿而坐,不断地在拍大腿,哭声响亮,眼角却没有一滴眼泪,“老娘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个小崽子养大成人,你现在娶了媳妇,就忘了娘了,娘的话你都不听了?”
“要知道有今天,老娘就应该直接把你扔水桶里溺死,省得被你气死!”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揉着心口,叫嚷道,“哎呀,我咋这么命苦啊!”
接着,吵闹声此起彼伏,还有呜呜咽咽压抑地低泣声,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林立夏睡得迷迷糊糊,被响动惊得一个激灵,她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的一切模糊不清,成好几道重叠的影子,有心爬起来打探情况,无奈身子软成了一滩烂泥,浑身上下没一点力气。
清醒之前曾经发生了什么?
林立夏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的,她的故乡发生泥石流,虽然没有太多人员伤亡,可是乡亲们的家园毁了。
她是孤儿,父母是谁都不清楚,当年被人遗弃小村落,全靠朴实的村民帮助,那是真真切切吃百家饭长大。
那里是一处大山坳,极为落后,全村上下,她是唯一走出去的大学生,林立夏觉得村民们有些头疼脑热,看病不及时,特地选了医学专业,她大学毕业到国外深造两年,刚回来就得到这个不幸的消息。
从首都到家乡,飞机高铁汽车也要到个三天三夜,因此她想通过银行,把这些年所有的积蓄先汇款给父老乡亲,她的亲人们,可还不等走出银行,就倒霉的遇见劫匪。
劫匪手里每人一把手枪,把他们这些人当成人质,在银行工作人员给了钱财后,竟然不放过人质,率先对着孩子下手!
而她,见形势不对,扑倒了一个扎着红头绳的可爱小姑娘,那子弹,正好穿进了她的胸膛,林立夏只觉得胸口痛,有腥红的液体迸发而出,接着,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应该是死了吧,难道她在地府吗?
“娘,不管咋说,小丫是我亲骨肉,你让我咋能扔了她呢?”
墙根处,一个三十岁左右,面黄肌瘦地汉子蹲在地上,脑袋埋在腿间,用手抓着头发,身体微微颤抖,他脸憋得通红,面露痛苦之色。
粗哑发自内心地呐喊,仿佛一根针,直戳林立夏的心底,让她心里跟着抽着疼,眼泪不由自主地模糊了眼角。
“奶,我求你了,别扔了小丫,只要不扔小丫,让我干啥我干啥,不然你把我卖了吧,换的银子给小丫看病,我给你磕头了!”
一个半大丫头跟着汉子身后下跪,接着,身后稀稀拉拉地跪下好几人,一大家子闷声不吭,把头磕在冰凉的地面,砰砰作响。
“啧啧,苦肉计啊,我说三弟,你哪里是孝顺咱娘,这不是让咱娘为难吗?”
角落的椅子上,坐着的汉子五大三粗,满脸横肉,说话间嘴角一侧勾起,满面嘲讽,“一个丫头片子罢了,眼瞅着就要咽气,不扔了,难道把尸体留在家里过年?平白添了晦气!”
接着,两方争辩,吵闹不休,林立夏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感觉自己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身上有清新皂角的香气,怀抱很暖,很暖,有母亲的味道。
林立夏努力睁开雾蒙蒙的双眼,仔细打量眼前的妇人,妇人也就三十岁上下,可常年劳作,在她身上留下很多印记,面色蜡黄的,嘴唇苍白干裂,上面有无数道细小的口子,嘴角处有两道深深的法令纹,面容愁苦。
“小丫,娘的小丫,娘的心肝……”
妇人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有一滴正好落在林立夏的嘴里,她抿抿嘴,咸咸的,很苦涩。
不知道为什么,林立夏没有死,根据身体原主留下的残存记忆,她得知自己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了一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朝代大齐,这里没有汽车,没有电,没有数码产品,类似于古代,生产力极其低下。
“娘……”
林立夏张了张嘴,很自然地叫出声,她还想说什么,可嗓子眼儿好像被堵住一般,只能干着急,声音也和蚊子差不了多少。
“小丫!”
妇人听到呼唤声,低头亲了亲怀里的闺女,脸上突然闪现出坚定之色,她用袖子抹一把眼泪,紧咬牙关,一字一顿道,“娘,小丫是我闺女,我身上掉下的肉,我不扔。”
“反了,反了,都反了天去,我说话都没人听了!”
炕上盘腿而坐的老太太见到地下跪着的一片,满意地点点头,可突然听见有反对声,当即暴怒,指着妇人大骂,“老三家的,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再顶嘴就滚回你娘家去!”
老太太话毕,瞬间,房间内鸦雀无声。
短暂的沉默过后,又有个面相尖酸刻薄的妇人小声地嘟囔,“一个丑丫头还真当宝了,就算养大也嫁不出去,赔钱货一个,也就老三两口子把赔钱货当眼珠子,又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就是,老三,不是大哥说你,一提林家小丫,十里八村有名,那个啥,丑名在外,你再养个十年八年,也说不上人家。家里有个老闺女,就算将来大寒媳妇不介意,还有小寒,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有因为闺女,不顾儿子前程的!”
满脸横肉的汉子抿了一口水,面色一变,改成苦口婆心地劝说。
今年年景不好,地里出产少,寒冬腊月大雪纷飞,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林家又没分家,可不养闲人。
再者说,看小丫高烧不退,小脸就和煮熟虾子差不多,就算清醒也可能烧成傻子,村里的赤脚大夫都说没救,约莫到晚上就得咽气,还不如赶紧扔出去,以免死在家里晦气,冲了过年的喜庆。
家里少一个人,多少能宽裕点,丫头片子早晚是泼出去的水,别人家的,死了就死了,也没啥好可惜的。
满脸横肉的胖子说得唾沫横飞,歪理一堆,林立夏胸腔怒火中烧,她艰难地挪动脑袋,把这一幕深深地记在脑海里。
说话之人是原主林小丫的大伯,林满金,根据原主留下的记忆,此人自私狭隘又精于算计,平时得到机会,背着她的爹娘,经常打骂她,林小丫性子倔强,又是个锯嘴的葫芦,闷声不吭,导致林满金变本加厉,也连带着经常欺负她的哥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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