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聂阳宋栎的玄幻奇幻小说《东京幽鬼司 番外》,由网络作家“渕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哎……老哥,你瞧那孩子眼睛长得甚是怪异,莫不是害了什么病?”两人围着桌子享用着酒菜,周围的食客们却纷纷盯着花生那白蝶纹眼窝。“主人……这些人,怎么总是盯着花生的脸?这也是人世的习俗么?”周围投来的目光,让花生觉得如芒在背。“没事乖马儿,你且记着,这人世有妖魔鬼道让人生畏,可人心又要比妖魔恶上三分。我们吃我们的,不必理会他们。”听闻宋栎的话,花生端起茶杯呼噜呼噜的将清茶送进了嘴里,美美的露出微笑。“我瞧着也像,别是再害了什么惹人的疾病吧?小二哥,你且同他们说说,让他们去别处吧。”富商模样的样子唤来小二,将银子递给他。“啪!”听到此话宋栎忍无可忍,用力将茶碗摔在了地上震住了几人。“你们有完没完?都是生身父母养的,怎么说话竟如此恶毒?真...
《东京幽鬼司 番外》精彩片段
“哎……老哥,你瞧那孩子眼睛长得甚是怪异,莫不是害了什么病?”两人围着桌子享用着酒菜,周围的食客们却纷纷盯着花生那白蝶纹眼窝。
“主人……这些人,怎么总是盯着花生的脸?这也是人世的习俗么?”周围投来的目光,让花生觉得如芒在背。
“没事乖马儿,你且记着,这人世有妖魔鬼道让人生畏,可人心又要比妖魔恶上三分。我们吃我们的,不必理会他们。”听闻宋栎的话,花生端起茶杯呼噜呼噜的将清茶送进了嘴里,美美的露出微笑。
“我瞧着也像,别是再害了什么惹人的疾病吧?小二哥,你且同他们说说,让他们去别处吧。”富商模样的样子唤来小二,将银子递给他。
“啪!”听到此话宋栎忍无可忍,用力将茶碗摔在了地上震住了几人。
“你们有完没完?都是生身父母养的,怎么说话竟如此恶毒?真当我宋某好欺负不成?”几人见惹怒了宋栎,便不再说些什么。
“乖马儿,我们走!这里环境污秽,只怕这里的东西……也吃不得!”说完,宋栎便将银两放在桌上拉起了花生远去。
“主人为何要离开,花生倒觉得那家的食物还挺好吃的。”花生眨巴着眼睛,手里还拿着一个炊饼。
“唉……乖马儿,你记着,这世间有些人为恶,看不不顺眼即可。这可不是你那故乡,善恶分明。”宋栎拉着花生,就像拉着自己未晓世事的小妹般。
“花生还尚未知晓这世间的一切……惹主人生气了。”见宋栎有些不悦,花生竟以为是自己的错,手里的炊饼也扔在了地上。
“唉,好马儿。哪里是你的错,只怪你这单纯善良被那恶人中伤我才生气,日后若是再遇上这样的恶人,不必讲理,揍他丫的。”宋栎一时生气竟爆出了市井之言。
“嗯!花生知道了。若是有人再笑我,我就揍他丫的!”花生举起小粉拳头微笑的看着宋栎,后者却觉得那么的心疼和内疚,他到底该不该将如此善良的孩子带到这浑浊的世间。
江东官道 前往宁海路上
宁安跟着江楠心里有些不安,宋栎天性好玩没有赶到倒还好说,可如今已有二十个日夜,那聂阳也未曾见到。聂阳剑术高超遇事不慌,难不成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想到这里,宁安不免如鲠在喉。
“宁姑娘?”见宁安有心事,江楠便问了句。
“可是还在想着宋兄?”刚刚送走宁泉的铁羽军,毕竟钱塘之围已解,他绍兴兵也不能无故离开驻地太久。但宁泉看在宁安的面子上给了数千壮丁和大量粮草,足以攻下宁海。想到这儿,江楠觉得自己和江东百姓欠他们宁家一个大人情。
“师哥天性顽劣,想必这会儿也在何处喝着茶悠哉游玩吧?可聂师兄却非不守时之人,先前杭州时他本就该到,可如今江东军连钱塘都已攻下,他却迟迟不见踪影。宁安心想,莫不是他遇到了什么麻烦?”听了宁安的担忧,江楠只是转过脸去看了看江水。
“姑娘莫慌,前日我已派出了探子前往徐州方向探查,若是有了情况自会来报。聂鬼使的大名在下也略有耳闻,中原剑术的佼佼者,想来要找他的麻烦,这儿的小贼小寇还没那个胆量吧。”江楠想着若是宋栎有如此大的能耐,那聂阳也必定不是等闲之辈。想到那日自己在客岚面前的那番说辞,江楠倒有些觉得脸红。
“宁姑娘……此事儿结束,还望回京替我向客鬼使道个歉,我那日不理智顶撞于他。现在想来自觉无颜面对,真是有辱斯文。”见江楠也并非不晓事理之人,宁安对他的印象也好了些。
“江大人有所不知,我东京幽鬼司便是最珍视同门之谊。你那日不知痛处误打误撞,倒也可以谅解。这些点事儿,还望江大人莫要自责。倒是我那宋师哥,为人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他可是真会记仇,你还是找个时间亲自给他说道说道吧。”若是自家人说那嗤子倒也罢了,可外人要是敢骂他一句,那嗤子必定像恶犬一样咬下他二两肉来。若非是临行之前答应了客岚,只怕这儿宋栎还得让江楠有好果子吃。
“宁姑娘说得在理,我对宋兄……也太刻薄了。在这事儿处理完之后,我当好好找个时间同道个歉。”那日见宋栎刀伤中毒,江楠便明白了这个轻狂乖张的嗤子的性情。他欠了宋栎一个大人情,毕竟……他替自己的师兄弟们报了仇。仅仅是如此,只怕江楠给他下跪磕头都不为过。
“宁姑娘,过了这条河便是宁海地界,一路上你和宋兄的帮助江某永生难忘,若是哪日去汴京,定当登门道谢。”当马蹄踏上宁海地界,江楠感触良多。不知这之后他又该如何将江东幽鬼司建起来,如今只剩一人,这条路他到底该不该走下去。
钱塘城外
“看来他们已经离去前往宁海了,我耽搁得有点久啊。”宋栎瞧着城外撤去的军帐痕迹,和钱塘城门大开百姓已经开始走动,看来自己一路游山玩水竟误了时间。
“主人,如此的话我们当赶去找他们。”宋栎瞧见路边有朵白莲花,便折下送给花生。
“漂亮吧?将这花制成眼罩,省得那些无理取闹之人再中伤于你。”花生接过白莲,在自己眼窝之前比划了下,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你说的是啊,我们也该去赶他们了。”宋栎说罢,白蝶一闪,花生便变回了白马模样,而那眼窝处便是刚刚的白莲。
“驾!”倾身吟鞭,宋栎便跑了出去,不知道在这钱塘城又发生了何等事情,但姜鹳曾经提到的那个女子依旧让他耿耿入怀,这世间究竟是何人。能够操纵阴阳于鼓掌之间,恐怕除了神明便再无其他了吧。
“希望不是那个不靠谱的神明。”宋栎一边骑马一边摸了摸花生的马鬃。若真是燕别离,见识过她的凶狠和功利的宋栎,还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身体刚刚能够动弹,宋栎便急不可耐的蹦下床,这几日都躺在床上由侍女们伺候,好动的他都快憋疯了。不过正因如此,客岚才没有来找他的麻烦。赵央倒是来看过一两次,但却被主治医师宁安轰走了,说是病人不得见客。搞得最懂他心思的小王爷也没办法给他留些酒水喝。
“唉,整日里困在这屋子里,脑袋都要长蘑菇了。若是不出意外,师姐定又让云二楞看着我。”宋栎从门缝里悄悄看了一眼,果然云苍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书,监视着他。毕竟上次害他被师姐骂了以后,云苍心里就一直记着宋栎的仇。
“这个云二楞,看来今天不太好出去了。上次扒了聂师兄的钱包,只怕他也不会帮我了吧。”宋栎叹了叹气,说是养病,实则是被软禁了起来。思来想去,只有宁安这条路能够走通,毕竟在宋栎眼里,这个小师妹从小就很容易受骗上当。何况还是宋栎这等即使在市井流氓中,也是佼佼者的老油条。
“待她一会儿来送午饭时,再做打算吧。”见出门无望,宋栎又回床上躺了起来。
待到午时,宁安准时拿着食盒走了进来,闻味儿宋栎便知道宁安做了他最爱吃的糯米糕。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假装病痛的缓缓走到桌旁坐下。
“师哥你伤还未好,就在床边吃吧。宁安喂你就好,何必起身。”看着一脸病态的宋栎,宁安满是心疼,前几日特意嘱咐侍女厨娘做药膳,自己又不放心。只得自己亲自下厨房做饭给宋栎送来。
“师妹对我如此之好,要是再赖在床上,那岂不是太不解风情不是?”宋栎拿起糯米糕塞进嘴里,香甜的蜂蜜包裹着软滑的糯米,还有一丝枸杞酒的香味充斥着口腔。
“嗯,真是不得了,师妹你的手艺快赶上醉香楼那胖胡子大厨啦,谁要是娶了你呀,那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听了宋栎的话,宁安立马羞红了脸。宋栎见到心里一喜,果不出他所料。
“师哥说笑了……百姓可不愿将我们这些怪胎娶进家门,何况我们又无法拥有子嗣。师哥的话……说说罢了。”宁安虽不想如此悲观,但对于大多数百姓来说,鬼使的身份着实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毕竟鬼使们拥有妖物之力,又流有妖物之血,很难让人喜欢起来。
“师妹啊,我若是你,便不会想那么多,单说身份,你这绍兴将军的千金还比不过?你又生得如此可人,我就不信京城这帮公子哥们瞎了眼,你看那赵央不就经常来巴结你么?”听了宋栎的话,宁安越发的脸红起来。
“嗯……这个猪骨汤也不错,你尝尝?”宋栎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送到宁安嘴边。
“怎么?不给师兄这么面子么?”见宁安不好意思张嘴,宋栎又开始了自己的流氓手段。宁安这才张开了嘴,饮下过后,宁安的脸已如关二爷般红润。
“师妹啊,我有一故人在城南,是来见我的,自金陵一别也有十多年了。可如今我又在这里无法去见他,我当然无所谓,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见便不见吧。只是可怜他父母早逝,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住在京城,我若不去,是不是有点伤他的心?”听了宋栎的话,宁安那早已无法思考的大脑便信了他的话。
“那倒是,如此说来,师哥你当真该去见他才好。你们都是苦命人,就更应该唇齿相依才对。”宁安还在想着先前喂汤之事。
“可你也知道师姐断不准我出门,只怕这次只能让他回去咯。”刚说完,宁安轻轻拍了拍桌子。
“哪有这个道理,有朋自远方来,岂能不见?我去和师姐说说,你放心出去便是。”说完,宁安就收拾好碗筷。放进食盒走出了屋子。
“唉,这傻孩子。”宋栎一边可怜被自己骗的宁安,一边佩服起自己越发熟练的骗术来。立马换上了外出的衣物,这才发现自己衣兜中的白纹玉佩。
“啧,差点就忘了你这乖马儿,我的错。”说罢便将玉佩别于腰间。刚推开门,云苍的眼睛就盯了过来。
“你又要干嘛?都说了师姐有令,你得安心养伤不得出门。你莫不是以为同样的当我会上第二次?”看来云苍还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云二楞,我可告诉你了,今日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你若不服,就找师姐去,还是说你要同我练练?”宋栎也被这家伙搞乏了,自小就不对付的两人即使长大了,也是这幅模样。
“哼,你这娼妓之子,如此下贱的身份也配让我动手吗?我说不准走便不准走。”云苍站起身来挡在大门口。
“云二楞!我可告诉你了,你莫不是以为你那个云家比我能高贵到哪儿去,早就衰落的家族和我又有何区别?哦……还是说,你除了这身份便没有别的地方比得过我?”宋栎故意推搡着挡在面前的云苍。
“你!你这嗤子,再碰我一下试试?”云苍被这突如其来的挑衅激怒了,眼睛狠狠地瞪着宋栎。
“怎么?云二楞你还敢在这幽鬼司和我动手不成?那你来啊,反正我嗤见看你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宋栎又推了推云苍。
“你!”正当云苍举起拳头时,身后却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悬在头上的拳头。
“师父……”宋栎云苍见是赵申,立马软了下来。
“怎么?打啊!继续啊!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俩家伙能弄出什么大事情来。”赵申一脸生气的瞪着二人,胡子似乎都伴随着怒气飘了起来。
“不是,师父你听我解释,这家伙不听师姐的话,让他养病非要出门,我本想阻止他,没想到这家伙竟扬言要打我。”宋栎还没说话,云苍倒先开起了口。
“嗤见!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辩解的吗?”赵申见一反常态沉默不语的宋栎,便问了起来。
“嗤见无话可说,云师兄说什么便是什么。”宋悦知道,此刻若是像云苍一般为自己申辩,只会让赵申觉得厌烦。
“哦?倒还真是难得,也罢。你们二人就给我抄写五十遍道德经,再给我去厨房帮半个月的工,若是再让我发现你们有伤同门之情的事儿,我定不会轻饶。”赵申刚刚下朝,也懒得和他们争吵,快步走去大堂。
“喂!你还要出去?!”见宋栎准备出门,云苍立马拉住了他的手臂。
“怎么?罚我也认了,你这云二楞可不要太过分。”宋栎发自内心服了这个不同人情的云苍,只得用力甩开他的肩膀走了出去。
“哼!你给我记着,这件事儿的仇,我定要还你!”云苍在身后吼到。
“是是是,你云二楞有什么招数,就冲着小爷来吧!”边走边说的宋栎回答着身后的云苍,而面前便是他阔别已久的汴梁城。
这烟花柳巷里喧闹不堪,若非宋栎早已被那酒精折磨得精疲力尽,只怕进入梦乡比登天还难。半梦半醒之时,宋栎感觉有人将房门推开,小心翼翼走到床边,一双纤纤玉手摸索着自己身上的钱袋。
“呵,这年头连鬼使都没几个钱,这大宋还真是没救了。”一位女子见宋栎醉酒双眼紧闭,便窃窃私语起来。殊不知宋栎只是装睡看看她究竟要做何事。
只见她摸了摸宋栎腰间那半块玉玦,发觉后者身上着实没有什么值钱物件,便准备离开,转身之时手臂却被宋栎紧紧抓住。
“我说啊,拿了别人的东西你难道就打算这么走了?”
宋栎起身睁眼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琉璃金丝,头戴白玉簪子的女子,后者不客气的甩开宋栎手。
“公子说笑了,这里可是如意苑,公子来便是花钱找乐子的,即使如此为何不给银两?”
看着眼前这个伶俐的女子,宋栎估摸着她也才刚刚成年,但身上那股独特的气息让身为鬼使的宋栎一下警觉起来。
“好,就当是如此。我可不记得这京城中容忍妖物的存在。”说罢,宋栎伸手想从从衣兜的小布袋里掏出黄色符咒,却被女子一把抓住手臂。
“公子要做什么?你可知道这儿是户部张大人开的场子,公子当真在这儿除妖闹事儿?”看这女子一脸淡定没有丝毫的慌张,宋栎这才将符咒收了回去。
“若不是妈妈告诉妾身,说鬼使大人口味特殊,只怕一般人还见不得妾身一面。”
听女子说罢,宋栎这才明白在这京城的达官贵人中,那玩法多样,甚至连人类都早已满足不了他们。
“如此说来,姑娘请离开吧,你的银两我自不会少你一分,可否让我歇息?”听了宋栎的话,女子也不便在说些什么,走到桌边斟了杯酒仰头喝下。
“若是我刚进来就被公子赶出,只怕妈妈那里也不好交代。想来……公子这鬼使身份的人也不会同情我等妖孽吧?”
女子饮酒之时,那偶然露出手臂上的伤痕,便让宋栎觉得这世间并非只有妖物害人。毕竟这世间最冷的,不过是人心罢了。
“那姑娘在这屋内待会儿便出去吧,我先歇着了。”见她也是可怜人,宋栎不好为难。本来幽鬼司的职责便是平衡阴阳,而并非除尽天下妖物。
但毕竟只是她的一面说辞,宋栎还是留了一个心眼。见她确实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宋栎这才放心的进入了梦乡。
待到翌日清晨,随着这渐吵闹起来的人声,宋栎才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口干舌燥的他将那一壶茶都灌进了自己的肚子。摸了摸自己涨疼的脑袋,这才想起昨日夜不归宿的事情。
“一夜了,只怕师姐会把我碎尸万段吧……”宋栎叹了叹气,这才后悔昨日没有回府,又想起自己手贱摸了聂阳的钱袋,宋栎更不敢回府。
街上奔波着赶早市的人们,宋栎既准备回府挨骂,那多磨一会儿也是如此。便坐在路边小摊吃起早点。
“小二哥,给我来三个肉包子。”宋栎喝着桌上小二沏好的清茶。今日也是外国使节来京之际,朱雀大道上来来往往的马车和礼品着实让宋栎眼前一亮。
“鬼使大人也没见过吧?这是那南诏的使团,我可是听说他们那边国王都死了呢,现在是三家争王,听闻还要让一个女人当国王。好笑吧?女人都能当政,这要是在我们大宋,那可是绝景啊。”小二见宋栎宋栎盯着使团车队入了神。
“这倒是,那南诏离汴梁也有千里之遥吧?只怕这一路上也是困难重重,不过既然到了京城,依我们皇帝陛下的心性,该会重赏他们吧,也不枉此行。”说罢,宋栎就将桌上盘里的一个肉包子塞进了嘴里。
“小二哥,你家包子当真是不错,这牛肉里面加了茴香吧?”刚说完,小二就竖起了大拇指。
“哎哟,鬼使大人可是行家啊,就冲这句话,这三儿包子,小的就当是请鬼使大人吃了。”一边的店主人走了过来,将碗里剩余的包子用油纸小心包裹着,还将几个白馒头放了进去。
“如此,那在下就谢过店家了。”说完,宋栎拿起早点便准备离去,并没有在意身边窃窃私语的人群。
“可算把这个瘟神送走了,区区一个怪胎,竟还有脸摆着官员的面孔,坐在这里真是脏了我的位置。小二啊,你去把这桌子擦一擦,那家伙坐在这儿别的客人都不敢过来了。”
店主人同许多百姓一样,视妖物为不洁,而身上流淌着妖孽之血的是鬼使们,更是收受到无端的厌恶。
这一切宋栎都明白,只是他……习惯了而已。
刚到幽鬼司门口,就瞥见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门口,一位身着华丽服饰腰间别玉佩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身边还立着一位披着绒毛披风的英气男子。前者见到宋栎便招着手走了过来。
“哎呀呀,宋兄好久不见啊,近来可好?我听说昨日这儿出了大乱子,果然亲自过来一看,你们这儿还真是受了大灾。”
听这男子的意思,是担心幽鬼司的安慰这才过来察看,见周围带来的兵士和民工,便知晓他的这番好意。
“赵小王爷也是悠闲,只怕这汴梁发生什么事儿都逃不过赵小王爷的眼睛吧?”宋栎的目光全留在身边护卫的身上。
“哦?这披风是我的,我都告诉母亲了,这天儿用不着这窝火的玩意儿。但你也知道我母亲的性格,这不,只得让子安这家伙披着。”赵央看了看身边的沈子安。
“殿下,你还真是……”
沈子安和宋栎四目相对,表示无奈。放荡不羁为人豪放的赵央,倒和宋栎有几分投缘,本来只是酒桌之谊,却不想如今这人竟成了如此牵挂自己的挚友。
“哦对了,这是母亲嘱咐我给你带的枣糕,你可别一人独享,给韵姐他们也留些。”说到这儿,赵央便准备进门,想到姬韵的宋栎连忙将他拦下。
“哎哎哎!赵兄,你可得帮我。”宋栎知道,若是不想被姬韵责罚,眼下只能靠这个行事不羁的男子。
“莫不是,宋兄又惹出了祸事?哈哈哈哈,放心,我赵某自然明白,你随我进去便是。”说罢,赵央就拉着宋栎的手走进了府里。
“嗤见你可算回来了,解药呢?”
已经在幽鬼司等候多时的聂阳,瞧见跟着云苍后进门的宋栎,连忙奔走过来。
“在这儿呢,怎么?那梦妖的诅咒又不至于伤及性命,如此着急所为何事?”看这幽鬼司鬼差们慌慌张张的跑来跑去,宋栎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
“师兄他……染了煞。”听到这个字的宋栎大吃一惊,这阴气过重的妖物身上会携带一种自幽冥界产生的戾气,称为煞。阳间之物若是沾上,会在短时间内被阴气所吞噬,伤及性命。
“那师兄你还站在这里干嘛,快去救救大师兄啊?”刚说完,聂阳就皱起了眉头。
“早些时候我们到护城河畔,本来已经降住了那小妖,谁知被突然窜出来的狼妖所伤。只怪那袭击来得突然,竟让那只畜生逃了去,不然我定要让他给大师兄祭旗。”
“师父在里屋么?”听了我的话,聂阳点了点头。
“照师父的话,大师兄已无大碍了,我只想将伤及大师兄那只该死的畜生剥皮抽筋。”聂阳恨自己没有擦觉到躲在一旁草丛中的狼妖,更加痛恨客岚因为保护自己而受伤。
“师兄何必如此自责,我们作为鬼使受点伤也算是家常便饭,来,喝口酒吧?”宋栎将酒葫芦递给了聂阳,后者轻轻接过拔开塞子灌进喉咙。
“倒是那个家伙,当真去祠堂做法事不成?”宋栎看了看在兵器架旁磨着刀的云苍。
“说起来……今天是云师弟家父的忌日吧,嗤见你别看他平日里对你冷嘲热讽,但他和你一样,也是个苦命之人。”
聂阳知道赵申只将那些身世不平之人收进幽鬼司,因为这其中的人更能够明白世间疾苦。而对于一般人来说,虽说幽鬼司保护着一方百姓,但那和恶鬼妖物打交道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
再则,为了修炼屠妖之术,肉眼凡胎上获得其足以抗衡妖物的灵力,只得服用那妖怪内丹。而代价就是自此以后将成为半人半妖的存在,并且彻底丧失生育的能力。
所以幽鬼司无论如何威风八面,但老百姓还是在暗地里将他们以怪胎妖孽之称。正是应了那句老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成为鬼使,对于女性来说更加是一项痛苦的抉择,每每想到这里,宋栎便担心起姬韵和宁安的未来。
半晚时分,宁安和姬韵也回到府上,得知客岚受伤但并无大碍的情况,这才放心和几人用了晚膳。
“客岚他已经没事儿,调养几日就好,并无大碍。”赵申的话让大家的心都稳了下来。
“对了师父,今日小徒打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儿。”宋栎故意话说一半,因为他知道如果说完云苍肯定会找他的茬。
“说吧,我倒要看看你这混小子每天都在搞些什么鬼。”赵申驻筷聆听,难得这小子有这份心思。
“今日一场意外,让我发现汴梁城内竟然有妖物作祟,师父请看……”宋栎将一小包梦妖粉摊在了桌上。
“这便是那梦妖腺体所研制的粉末,据说吸食后会让人有异样欢快的美梦,城内的达官贵人们都是这物件的信徒,可这东西吸食过量会伤及性命。所以……徒儿觉得这件事儿我们需要介入调查一下,若是不管,怕会酿成大祸。”
还没等到赵申发话,云苍倒先冷笑起来。
“且不说你说的话是真是假,若真是,你断了那帮公子哥们的乐子,以你这娼妓之子的身份,难不成还保得住你的小命?到头来还不是给师父惹上祸事?还是听我一声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刚说完,赵申便有些怒了。
“囚仙!注意你的说辞,再提起此事我定要罚你。师兄弟们当为家人,断不可再说此话。”看到赵申的反应,云苍这才知错抱拳道歉。
“不过你云师哥说的也有些道理,这大宋朝的官员们可远比想象中难对付得多。虽说老夫并非什么怕事之人,可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怕当今圣上也不会站在我们这边。但嗤见所言也并非假话,不管的话便是对不起这汴梁的百姓。”赵申看着云苍宋栎二人,又看了看姬韵。
“那,韵儿你意下如何?”驻筷的姬韵知道这事儿早晚得推到自己的身上,虽然不喜欢一身痞气的宋栎,但此时她的心却更倾向于他。
“师父……韵儿以为嗤见的提议确有可取之处,何况那所谓的达官贵人们,不过是些收刮民脂民膏的人渣之辈,韵儿认为我们可以暗地里调查,待时机成熟可将其一网打尽。”
听了姬韵的话,宋栎感激的看着她,这幅巴结讨好的模样让她好生嫌弃。
“嗯,韵儿的话确有道理,那就让你带着嗤见、宁安前去探查此事,切记不可将风声散露出去,以免打草惊蛇徒增麻烦。”
见赵申下令,姬韵、宋栎、宁安三人抱拳走出正堂。
“喂!你可得听师父的话从旁协助我,可不得多插手。”
姬韵上马看了一眼这个从不服管的宋栎。
“师姐放心,我宋栎一向都是最有分寸的。”宋栎迷迷糊糊的爬上马背,引得身边的宁安一阵嘻笑。
“师妹你可笑不得他,不然这混小子便长了兴致,更加变本加厉。”姬韵调转马头挥手扬鞭,二人也策马跟了上去。
“师姐说的是,宁安自当记在心里。”说完,宁安看了一眼快要被马蹄颠吐的宋栎。
“果然喝了酒就不该骑马。”宋栎难受的伏在马脖子上。
“你这厮若是戒掉了酒瘾,还算个英才,可我看你这辈子也到不了那天。”姬韵看着这个连抬头都觉得痛苦的宋栎,长叹一声。
“在宁安看来,宋师兄倒也是个可爱之人。”听到这话的宋栎,艰难的还给宁安一个微笑。
“谢谢……小师妹了,我们……呕……”宋栎还是没有忍住将污秽之物吐在了大街上,一阵恶臭引得路人一阵臭骂。
“嘿!你这!”
“妈爷子!”
听闻人群的呼喊,姬韵也忍不住了。
“我说你!能不能顾忌一下幽鬼司的招牌!”话虽如此,姬韵还是将自己的水壶递给了宋栎。
“谢谢师姐,我们……先去醉香院,那里有我们要的线索。”宋栎接过宁安递过来的丝巾擦了擦嘴巴。
“你这家伙莫不是又变着法的想套酒喝吧?”姬韵看出了宋栎的小心思。
“师姐这话还真是冤枉了在下,那里确有一个重要证人。”宋栎颠簸得有气无力,奔跑在落日下的三人,在汴梁城的黄昏中消失在视线尽头。
待到击破城外各处散落的江东军后,一青衣少年骑于马上领导着众姜氏将士将活捉的江东兵押进了钱塘县城。
“姜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被关于囚车中的江楠醒了过来,见战俘们皆被押到钱塘县中央的广场,周围弓弩手面准所有已经放下兵刃的江东军。
“做什么?江大人这么聪明,难不成看不出我要做什么?”姜潮下马走到囚车旁,看了看沦为阶下囚的江楠。
“倒是江大人,我当你有多大的本事,没想到也只是个无用之人。还以为收拾了我那恶鬼叔父的是何等狠角色,没想到竟是让外人救了场,哈哈哈……江大人,你还真是让我高看啊。”说着,姜潮竟笑了起来。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们钱塘姜家从未做出如此恶事,为何非要走上这条人鬼唾弃之路?”曾经的江东姜氏,就属钱塘姜氏为人正派,却不想这次叛乱竟有他们。
“为什么?我若不杀了这许多人,柒儿姐就会死,我不想她死,我想她风风光光的同兄长结婚,仅此。”姜潮说到这儿竟有些哀伤,毕竟突染恶疾的叶柒儿若是没了那神明的相助,便会死去。从小一起长大的姜潮对她犹如亲生姐姐般珍重,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愿她死去。
“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你当真就要这么多人陪葬不成?”江楠实在无法理解他这种过激的行为。
“为了一个女人?我且问你,你江楠可曾有个珍视之人?你我皆是人鬼两界不容之人,难不成也不理解有一个珍视之人的可贵?看来,我当真是高估了你。”说罢,姜潮就命人将囚车打开,将姜潮押到了广场上的祭坛之上。
“这献魂,我便拿你这没心没肺之人祭旗!可别怪我,当那些百姓将我们视作狗一样看待的时候,我便同他们势不两立。”姜潮坐在一边的木椅上看着。
“柒儿!”随着神偷祠堂的一声惨叫,姜潮犹如雷劈般震惊,立马站起身来。
只见转过头去,姜湖已经将叶柒儿抱在怀里走了出来,眼里满是泪水和绝望,看到此景的姜潮立马跪倒在了地上。
“兄长……柒儿姐她……”姜潮跪着匍匐过去,看着姜湖怀中已经没了动静的叶柒儿苍白的脸颊,气得用拳头砸着地面,竟砸的鲜血溢出露出指骨。
“柒儿……去了……”姜湖缓缓将她放在木椅上,只见已经没了生气的叶柒儿嘴角竟露出一丝微笑。
“这是何道理!那轮转君不是说戴上这守魂镣,柒儿姐便不会西去的吗!不是说献上万魂便可增寿十年的吗!我不服……我不服!”见到此景,姜潮的神经有些失控,竟拿起了刀挥刀乱砍,当着江楠面斩下了四五颗江东兵士的头颅。
“姜潮!你这个畜生!你快住手!”见姜潮失去理智竟拿战俘出气,被绑在祭坛上的江楠死命挣扎。
“我明白了……是你,是你!是你害死了柒儿姐,我要杀了你!”见江楠在一边叫嚣,姜潮便迁怒与他,提刀走了过去。
“潮弟休要胡闹……你柒儿姐,也不愿见你如今这样。”姜湖将木椅上的叶柒儿揽入怀里。
“可是兄长!那轮转君出尔反尔,究竟是何居心!”姜潮听了姜湖的话,情绪越发的激动起来。
“如此的话,你的刀……便留给她吧。”姜湖见爱人死于怀中,最终将矛头指向了那个说谎的神明。
“她在何处!我管她是神是人,我都要杀了她!”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广场边便袭来一阵冷风,千万白蝶飞舞于空,出现在蝶丛中的白衣女子,正是梦蝶轮转圣君燕别离。
“凡人?唤我何事?”燕别离看了看死去的叶柒儿,便知道这姜氏兄弟要找自己的麻烦。
“是你!你说我们凑够万魂便能救她,可她为何还是去了!”姜潮看见燕别离出现,立马走了过去。
“凡人,你误会了我的话,那女子的命,即使是我也救不得。我所说的只是给她续命而已。”听了燕别离的话姜潮更加不解。
“有何区别,既然是续命……”姜潮抓着战俘拖到了燕别离面前。
“我给你万魂,你快救她!”姜潮不断地将战俘拖到燕别离面前。
“我说的续命便是增寿,可她自己选择死亡,没了生的渴望,便是天帝在此,也留不得她一魄。”燕别离虽有万魂续命之法,可若是宿主没了生愿,这术便没了作用。
“你是说……柒儿姐自己不想活了?这怎么可能!她最喜欢兄长,也最疼潮儿,她怎么会愿意死去?你莫不是仗着自己神明身份唬我!”姜潮竟拿着刀指向燕别离。
“潮弟!你在做什么,快把刀放下!”见姜潮竟然威胁起神明来,一边的姜湖也有些恼怒。
“你今日若是救她倒也罢了,若不救……我管你是人是神,你都得同她陪葬!”听闻此话,燕别离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凡人,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谁?你这身份……”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光闪过。肉眼无法察觉到的神速,姜潮拿着刀的右臂便被斩下。
“也配用这种口气同我说话!”随着燕别离收剑入鞘,姜潮这才察觉自己的右臂被斩断,倒地哀嚎起来。
“今日算是我大发慈悲,如若不然,只怕今日你得去奈何川。”燕别离看着这个倒在地上挣扎的少年,毫无怜悯之情。
“潮弟!轮转君你……为何要伤他……”姜湖知道,眼前这个什么若是想杀,只怕一瞬间这广场便无一活物。
“为何,你不清楚?”燕别离走到姜湖身旁,看了看怀中的女子,然后取下了她的守魂镣。
“唉,你当知道人妖殊途,你和她……”对于一般人而言,妖物的血便是剧毒,何况是人和妖生下的姜氏族人。燕别离不想他再受此大苦,加之叶柒儿生性纯良,自知因为自己会有无数人死于非命,还会让那姜潮染上罪业。无奈只得终结了自己的性命,可现在看来,这姜氏兄弟还尚未悟到她的用意。
“那又怎样,柒儿就是柒儿,我爱她,如此我便顾不得一切……”早已冰凉的叶柒儿还被他拥在怀里。
“葬了吧,愿她来生不用再受此疾苦,你将她交与我,我便让她转生做一有福之人,如何?”听闻此话,纵使有千般不舍,姜湖还是将手松了开,让燕别离抱走了叶柒儿。
“轮转君!”姜湖想到了什么,立马唤住了燕别离,然后跪在了地上。
“下一世……请你告诉柒儿,一定要好好活着。”姜湖磕着头,青石板上都沾满了鲜血。
“嗯,柒儿是个好孩子,我该……好好待她。”说完,抱着柒儿的燕别离便消失在了白蝶群中,飞舞于天际。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