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事关蜀安侯府,唐元娘这才在百忙之余,抽出一炷香的时间,给唐婳包了几匹料子,让唐婳回去打发王氏。
“这不行啊,那金丝楠木的桌案娘你是没看到,那么大,那么亮,岂是这几匹廖总能够抵消的?”
唐婳也很头疼,光顾着一时冲动,没料到后果。
“那谁让你把那东西偷出去送人的?你舅母有多在乎你舅舅,你不知道?”唐元娘数落唐婳。
唐婳委屈:“还不是为了娘。不然我何必费力不讨好地去侯府?在家弹琵琶不香吗?我把娘的事情放在第一位,没想到娘居然一点都不帮我。那好,以后这件事与我毫不相关,舅母的事情我自己解决,大不了厚着脸皮去侯府把桌案要回来呗。”
唐婳语气渲染着委屈,神情落寞,“亏得侯爷那么高兴,还说过几日要和娘在醉仙楼喝一杯呢——”
说完,唐婳起身就要往出走。
唐元娘眸光一闪,“站住。”
唐婳眼底有得逞的笑意一闪而逝,然后噘着嘴回头,“干什么?要跟我一起去?”
唐元娘剜了她一眼,“侯爷当真高兴?”
“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反正你们私下还会见面,不信你问问侯爷便是!”唐婳也有点骨气在身上。
唐元娘眯了眯眼,掏出一串钥匙递给唐婳,“罢了,看在你是在帮我的份上,这次就姑且原谅你。但下次决不可以先斩后奏了。”
“库房里有个送子观音像,本来是想在年关的时候——”
唐元娘后半句还没说完,一抹影子飞速闪过,在钥匙叮当响的声音中听到一句:“谢谢娘!”
送子观音对王氏来说就是必杀技。
唐婳觉得肯定能平王氏怒火,如果不行——
她又去京城著名的药铺买了两副求子药,双管齐下,这下一定行。
来到库房,唐婳一眼就瞧见那送子观音,让元武元宝仔细着搬走,自己准备离开库房时,余光一闪,看到一个书架。
这书架唐婳以前也知道,只是之前对字画不感兴趣,多看一眼都觉得伤眼睛。
但今时不同往日!
她走到书架前,随便抽出一张卷轴打开。
上面写了满篇诗词,唐婳一个字都的没念,只盯着字体看。
这字写的铿锵有力,锋芒毕露的。
让人看了仿佛能感受到一股身处金戈铁马之中的气势,祁怀胤定要喜欢死了啊!
“妙啊。”
唐婳第一次觉得,从一个字来判断一个人的性格,好像不无道理。
又翻了翻其他书本和卷轴,唐婳嘿嘿直笑,感觉每一个都好适合祁怀胤啊。
不过她最后拿了一个白玉簪子。
那簪子通体不含一丝杂绵,种水很足,活脱脱像是在祁怀胤头上拔下来的冰锥似的。
“唐婳!你还有脸回来?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你给我过来!”
看得正入迷,王氏阴冷阴冷的声音砸进耳朵,让唐婳缩了缩肩膀,“来了来了,我来给你送子了!”
意料之中,送子观音和求子药顶替了金丝楠木。
一开始也没那么容易的,唐婳是好说歹说,点出金丝楠木里面那个“楠”字,说寓意不好,音同“难”,这不明显是让唐明有难吗?
王氏斜楞眼睛,“天底下金丝楠木的东西多难求,按照你说的,为何这么多人喜欢?”
“舅母!”唐婳眸色认真的胡诌,“我都是为你了好,这玩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你要是觉得金丝楠木的桌子好,我这就去给你赎回来,送子观音还给我,就当一切都是我的错,错为你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