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齐慈霖昌善的其他类型小说《服了!重生还得嫁疯批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涨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夫人怎么肯让嫦善跟喻氏呆在一起,马上打断她,“这是自然,卢家规矩多,现在不教好,以后才会更吃亏,也是为了她好。”小林氏心中绷着,余光看向齐慈霖,见他听到这些也没什么反应,忍不住松一口气。也是她自己多心了,齐慈霖在外公务忙,回府也都是为了见她,自己实在没有必要胡乱想。心口石头一落,小林氏再看翠烟,怒气就忍不住了,转身走时对着抱扇使了个眼色,后者将翠烟从地上半拖半拉的拽起来,一行人很快走了。大夫人看着全身而退的人,眼皮子抽动两下,皮笑肉不笑的维持表情,“我去看看老夫人。”院中只剩下父子俩人。“你院中那个,实在不成样子,”齐涛林不太高兴,“我估计你心里有人,这些年过去了,我早就管不了你,你何必赌气,把人带回来不就行了,我还能干什么?”齐...
《服了!重生还得嫁疯批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大夫人怎么肯让嫦善跟喻氏呆在一起,马上打断她,“这是自然,卢家规矩多,现在不教好,以后才会更吃亏,也是为了她好。”
小林氏心中绷着,余光看向齐慈霖,见他听到这些也没什么反应,忍不住松一口气。
也是她自己多心了,齐慈霖在外公务忙,回府也都是为了见她,自己实在没有必要胡乱想。
心口石头一落,小林氏再看翠烟,怒气就忍不住了,转身走时对着抱扇使了个眼色,后者将翠烟从地上半拖半拉的拽起来,一行人很快走了。
大夫人看着全身而退的人,眼皮子抽动两下,皮笑肉不笑的维持表情,“我去看看老夫人。”
院中只剩下父子俩人。
“你院中那个,实在不成样子,”齐涛林不太高兴,“我估计你心里有人,这些年过去了,我早就管不了你,你何必赌气,把人带回来不就行了,我还能干什么?”
齐慈霖对自己这个父亲也没什么表情,“早就带回来了,祠堂族谱里加了名字。”
“你!我看你就是真疯了!”齐涛林想起来这事,指着长子的手指头都气的抖动,“你怎么加的名字你忘了?你还提?你个不孝子!”
“那种方式把人记上名!没有明媒正娶抬进来也就算了,这么多年你还供着香火,你不怕折寿啊!”
看着院外的下人都听见动静,忍不住往里看,齐涛林强忍怒火,“这些事我先不管你,你自己荒唐成这样,自己看着办吧。”
“我只问你一个,几个藩王是不是都有心腹进京?”
“不知。”
“你不知?你不知才怪了!”
齐涛林眼前发黑,“圣上急着往回收权!你敢在这种时候跟藩王勾结,你真以为皇家就这么宠信你?你不怕整个公府跟着你遭殃吗!”
齐慈霖听到这里,平静无波的表情突然一收,眉眼往上冷挑了一点,语气极轻,“父亲,公府早在十年前,就该遭殃了,你忘了吗?”
“十年前,我站在朝堂上,亲手写了胡唯岚罪状十三条,将他从功臣贬成罪臣,而你帮着圣上清查他的党羽,躲过了这一劫。”
“我是为了你!”齐涛林听到这些话,他突然手脚发寒,只能憋出来这一句。
胡唯岚是齐慈霖的老师,所以他到底有没有谋逆,齐慈霖说的话最可信。
当年圣上暗示的够明显了,他只能逼齐慈霖去做,既然一定要有人做,那只能是羲公府,更必须是齐慈霖!
齐慈霖那时候刚刚做官,涉世尚浅,当然不同意,他在书房外面跪了两天,最后被齐涛林骗住,说胡唯岚能活着。
他去做了,想自己出手,总能保住老师一命。
而最后,圣上下旨,清杀胡唯岚党羽,共计七千人。
七千条人命,把齐慈霖一夜之间,逼成了个真正的官吏。
而这么多年过去了,齐慈霖竟然一点都没忘。
齐涛林突然感到有点慎得慌,他看向自己嫡子,却见他又变成了那种有点阴冷,又习以为常的一潭死水。
“我知道,”齐慈霖掌心渐渐握紧,左手伤痕的抽痛,让他感到莫名的爽意,“所以我也如你所愿,做到了今天这一步。”
朝廷上下人人皆知的权臣。
为了走到这一步,他敢逼杀藩王,做的滴水不漏,只是隐姓埋名了大半年,就完美的把罪名遮掩了过去。
只是其中出了一点岔子。
想到这里,齐慈霖眼底狰狞一片,十分可怖,就是这么一点变故!等他赶到的时候,妻子已经死掉了。
“唔!”
嫦善从浅寐中猛一下惊醒,胸口急促喘息,半晌才勉强回神。
“嫦善!”旁边有个丫头一直在晃她,“赶紧的啊!林姨娘那边差人过来叫了你两次了,你再装傻下去,小心她日后收拾你!”
说话的是翠烟,她跟嫦善住的下人屋子相邻,说起话来颐指气使的,“别怪我没劝你,这公府中就两个院子最要紧,一个是大夫人那边,她是公爷正经嫡妻,偏偏你养娘进了她院中给公爷做妾,她估计要恨死你了!”
“另一个院子就是咱公府中唯一嫡子纳的妾林氏,小林氏虽然她出身差,可是最得宠,这几年来就算大夫人都没跟她有过争执,她叫你去,你还在这里磨蹭,我看你是想把这两个人都得罪干净……”
“可小林氏说的那东西,真的与我无关。”
嫦善看起来焦急又无奈,其实心中正在后悔,若是早知道这公府中步步难行,她就不冒尖了。
她本以为自己死透了,结果一睁眼发现自己还活着,却已不再是昌善了,现在是她死后的第五年,自己重生成了一个公府的奴婢。
她叫嫦善,养母喻氏被人送给了羲国公做妾,原因十分简单,这喻氏长得跟公爷早死的原配妻子十分相像。
她进府后,本想着好好做事,帮着养娘站稳脚跟,在公府谋求生活下去。
结果没想到这里个个都是人精,她不过去书房时随口辨认了两盏茶水,嫦善就被大夫人盯上了。
大夫人怨恨喻氏打破了自己和公爷多年相敬如宾的情谊,非说嫦善被喻氏在外面养的没规矩,心思不安分,再也不许她在自己院子做事,打发她去外面做杂活。
谁知那日刚刚点灯时候,她在园中收捡枯叶,遇见个婆子,手中拿了个书袋,却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东西掉了一地。
嫦善上一世虽被齐慈霖圈禁在那小院中,很少让她出去,可是这人却时常带回来些庄中少见的名贵物件,她渐渐被养的也多了些见识。
她一看那个书袋子用布就不是普通物件,再加上那个婆子脸色都吓的惨白,就好心上前,看了看撕裂的料子,宽慰婆子说,“我能补,但只能略微糊弄过去,若想一点都看不出来,怕是不行。”
这本就是急用,那婆子十分感激,等嫦善补好后千恩万谢的走了。
那婆子一路回去,将东西送到了齐慈霖书房外,等在那里的还有个老妇,她神情不满,“怎么这么慢。”
婆子不敢隐瞒,将事说了一遍,那老妇拿过书袋子看了眼,眼底有丝惊讶,这线扣,竟然跟她自己是一个用法。
只是这种针线法是她早年学的,如今竟然还能遇到个熟手,她想了想,“让补针这人来见见我。”
那婆子只好到处打听,从身形脾气猜出来也许是嫦善,就托人来找了她几次。
嫦善一下子就警惕起来,难道自己上一世学的女工,在现在这京城中太突兀了?
她现在十分后悔,早知道就应该更谨慎些,所以一直对着林姨娘那边装傻,反正那日昏暗,咬死不认的话,她们也只能将信将疑。
所以这几天下来,嫦善总显得畏手畏脚的。
翠烟最烦她这逆来顺受的样子,天天也不知道害怕什么,“你若是不去,小林氏以后对你也不满,那大夫人只会对你更苛刻,毕竟你两边谁都没讨好。”
身后有婆子听着两人拌嘴,闻言冷笑了下,语气轻蔑,“大夫人把我派来这院子时可说了,这府中爷们男人太多,贱坯子身段如此不正经,衣服还束这么紧,定要看严了,绝不许她爬到哪个床上去,跟她娘一个样子!”
这几天下来,喻氏和自己都被大夫人拿捏着,嫦善已经不准备从这些人身上找好处,内宅的事,说到底与公爷和那个嫡子息息相关。
大夫人和林姨娘如此,也就是因为背后各自有人撑腰。
昨天喻氏悄悄跟她说,听见大夫人要把她送出府给人做妾,喻氏吓坏了,抱着嫦善哭个不停。
“你才多小一个,她这是看不惯我故意的,你明天就犯些错,让大夫人找到机会重罚你一顿,最好赶你去干脏活。”
“这样才能保住你这条命啊!”喻氏摸摸嫦善的小脸,“你长的这样好,我总是不放心,没人护着你,日后被欺负坏了可怎么办?”
正说着话,外面突然有人喊,“嫦善姑娘在院中吗?”
来人是大夫人身边的奶母,翠烟腆着脸笑,“您过来做什么?这边我们看的严不许她出去见人,实在没什么事。”
“前头院子里,宫里来人给各地藩王房中纳妾,除了下人都要过去,善姑娘虽然出身不够,可大夫人开恩,让她出去长些见识。”
近来明皇为各地藩王娶妻纳妾,有些人对这事很热络,毕竟若非要远嫁,一些世家是一点都攀不上皇家的。
所以此时京中不少人家到处送礼。
几天下来,府中还有偷偷下注的,无非是猜自家两位姑娘,哪个会被送去,翠烟想拉着嫦善一起,可她不想去猜,因为谁都不会去。
当年她跟在齐慈霖身边,有天见他闲来无事画画,是大明的藩王分封图。
嫦善凑过去看,有点羡慕,“这些藩王自己都有封地,自己当主子,还不用在京中看脸色,真好……”
齐慈霖收笔,不置可否,“藩王权势过大,皇上忌惮太多,这些人也活不了几年了。”
嫦善想不明白,这些藩王不都是血亲吗,而且他们人也多,还能一口气都杀了?
齐慈霖见嫦善如此小胆,轻笑一声,“你在这庄子里乖乖待着,没人会绕远路来杀你的。”
此刻却真的牵扯到她身上了。
嫦善知道这是大夫人故意的,她的女儿都是待嫁的人,肯定舍不得,但是又想赚点好处向藩王示好,就随便找个貌美的替死鬼。
那奶母皮笑肉不笑,进院子看嫦善坐在廊下,打量她片刻,发现她眼神躲避。
果然是贱养出来的,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实在是拿不上台面。
不过她虽是少女,身量却丰盈,似妇人又无妇人的市侩,纯娇的跟个兔儿精似的,真是好模样。
早晚是被男人在床上玩死的命,奶母下巴冲嫦善点点,“善姐儿跟我来吧,前面贵人催得紧,不用去换衣裳了。”
赶紧把人送出去,省得夜长梦多。
她那狐媚子母亲没用,正好趁着公爷不在家,若是把名字抄走递上去,过些天远嫁做妾,谁也拦不住。
如此美艳的妾室,哪个主母能容下呢?
嫦善知道一定会出事,但也没办法,只能一路快步跟着,等到了大夫人前院,面上喘的浅红一层。
谁知一掀帘子,奶母跟嫦善都没料到,映入眼帘的是个富家少爷,正笑着转头看过来。
这是大夫人给膝下长女齐茗春定的夫婿,是卢氏第二子卢忠,如今做光禄大夫,家中十分清贵。
卢氏是多少朝代的世家,哪怕新朝建立,皇上也会直接赏官封给卢家,平日里嫁进去的大多数是公主郡主。
大夫人是继室,原本她女儿也攀不上卢忠,可谁让羲公府有个出息的嫡长子,再加上公爷美名,硬是让她把女儿推了出去。
大夫人还曾经差人去特意算过,算命的说她羲公府有人能嫁的极好,那人的命格极贵,日后还有从龙之功。
那一定是茗春了!
她膝下无子,女儿出嫁的门第,就是大夫人这下半辈子的依仗。
她死死抓着这卢忠,因为羲公府年前老夫人去世,因此要守孝,就算春姐儿如约嫁过去,这半年也不能圆房。
大夫人怕夜长梦多,硬是跟卢家说陪嫁一个妾室过去,先让她侍候着。
原本已经定好了一个娘家女儿,卢忠爱色自然答应,没想到他今日跟着藩王选侍的人一并进了府。
这卢忠只一眼,视线就黏在嫦善身上了。
大夫人一时间胸口憋屈的要晕倒,她狠狠瞥了眼面色发白的奶母,知道需现在就把嫦善这路给堵死了,否则若是卢忠想换人,茗春日后指不定被折腾成什么样。
“虽说不该当着外人面露家丑,只是羲公府一向家风甚严,也就不怕诸位看我惩戒示下,来人!把人给我按住了!”
大夫人多年里在公府独自掌家,脾气说一不二,一时急起来也管不了什么体面不体面了。
这种选侍妾的事,原本应该是大夫人管,可惜公府里没人敢插手齐慈霖的事,桑嬷嬷琢磨着想也不用大张旗鼓,私下先自己挑着。
“这两天你抽空,将京城乐户那边管人丁的老妈子叫来几个,我们先选人,户籍身契都要仔细过一遍,别混进什么细作来,至于咱们府中,我看就先不……”
还不等桑嬷嬷说完,徐婆清清嗓子,提醒道,“您别忘了,老夫人这几天一直在公府住着,她要是知道怎么会不管?我看这次老夫人过来,可不是闲住这么简单。”
这侍妾是不好在公府里挑的,大夫人是个一分财八分露的主,别的有爵位的人家,奴仆在官府中挂名多的也就几十上百口子,已经足够平常使唤了。
只有羲公府,从大夫人续弦进来之后,虽然府中主子没多几个,奴仆数着得两百多户了,两个小姐出个门,都是十几个跟着,围的严严实实,派头十足十。
这要是从公府侍女里面挑,先不说靠不靠谱,够不够美,身份配不配,光是一个个选下来,两三个月看不完。
公爷也是对这个大夫人多有容忍,也不在这些事上计较。
桑嬷嬷觉着头疼,叹气,“那还是去跟大夫人回禀一声,省的以后被人知道,显得咱们僭越。”
这事她也没准备跟小林氏说,这也是个善妒的,指不定要使什么坏。
桑嬷嬷想着让谁去跑腿说这个事,想了一圈没合适的,担心旁人万一遇上老夫人,不懂见机行事,一下子全说了,后者肯定是要急不可耐的塞人进来。
齐慈霖虽然说权势日盛,但桑嬷嬷总觉着没有这么简单,否则当年在外面折腾那一年干什么。
想到这,她让徐婆去干自己的事,又将阴骥这几个平常能出入后院的奴卫叫进来,叮嘱他们,“盯死了,谁都别让进去打扰你们大人。”
然后转身一路去了大夫人的院子,这边刚刚进了拱门,迎面七八个小丫头,面上笑着说话,一个个捧着梨木盘子,上面是小巧绘图的信签,用玉坠子压着。
桑嬷嬷心里奇怪,进去让人传了话后耐心等了半天,一直到大夫人让她进去。
帘子一掀,桑嬷嬷一打眼,就看见大夫人正高坐在太师椅上,一脸喜不自胜。
这刚才还闹的鸡飞狗跳的,一眨眼的工夫怎么跟灌了蜜汤一样?
大夫人被丁妈妈提醒的戳一下,这才看一眼桑嬷嬷,稍微收了收表情,“嬷嬷有事?”
桑嬷嬷心头打鼓,没敢直接说,只是笑着回了两件不轻不重的杂事,然后顺着大夫人恭维道。
“我这年纪大了,做起事来顾头不顾尾,精力跟不上了,今日过来,看看您这院中,连个侍女都是笑盈盈的,一看就是仔细调教的。”
这正说到了大夫人的得意处,这两个月来,她一心为齐茗春挑选出嫁要带的下人,一次次的敲打教训下来,不管那些人是老实的还是不老实的,都省心了不少。
“这是自然,工夫花下去了,这些有的没的就懂事了,我正要跟嬷嬷说,趁着这两天还有工夫,善堂那边我不方便插手,也要一起整治了,过几天府中有宴,别让人看了笑话才好。”
桑嬷嬷一下子就奇怪起来,羲公府因为涉及党派纷争,这些年来基本很少在府中开宴,怎么突然……
嫦善都没看清这里有几个人,就被两个妈妈一把按到了地上,使劲掐着她的胳膊,她挣扎着躲,但没什么用,上头大夫人声音尖利。
“我念你自小无人管教,也算是可怜,给你拨了下人伺候,只是你眼界太低,也不想想春姐儿的嫁妆如此贵重,就算只少了一件,也是一下子就能查出来的!”
嫦善抬头,刚想说些什么,却对上一双冰冷冷的眼,那里面的厌恶太明显。
“你母亲现在就在后院躺着,因为生病起不来身,若是被她知道你干了这种丑事,她能一口气气死过去,真是造孽……”
这是明摆着要挟,喻氏毫无自保之力,嫦善知道不能连累她。
卢忠看这女孩儿,眼泪儿一副欲落不落的可怜样,心头痒的厉害,起身一拱手就要说话,谁知嫦善比他开口更快。
她知道大夫人是铁了心,而且这卢忠看上去也不是好东西。
不如借此机会绝了入选藩王选侍的门路,否则真要是惹怒了大夫人,她这样急躁,谁知道气急后会怎么收拾自己。
只是却不能全认。
“是我听了身边丫头挑唆,大夫人饶了我吧,我胆子小,她们哄我去拿,我就算不去也不敢拦,被迫成了同谋,千万别连累我母亲,她性子好,这些事她什么都不知道……”
大夫人手里的茶盏重重一放,嫦善听见她果然语气松了点。
“做出这种错事来,日后传出去也难听,我看你年纪不小了,这两天趁早给你找个人家嫁出去,姑娘家做了妇人之后,才能收敛脾气。”
“罚还是要罚,那两个丫头打发出去吧,你去领鞭笞十,然后回你母亲……”
“大夫人,”突然一旁有个柔柔女声插进来,“可否容妾说一句罢。”
大夫人看向说话那人,眉间一动,神情嫌弃,“如何?”
说话的是小林氏,齐慈霖这些年跟个疯子一样,京城众人就算再眼馋他权势,见他都想躲开走,公府也没人敢给他张罗正妻,却有这么一个妾室在他身边待下来了。
大夫人前几年被他吓的心神不宁,一句话都不敢说,也就最近好了点,年节里勉强能跟问他两句。
所以她之前还觉着小林氏真是有能耐,得了齐慈霖的宠,还能管着善堂,不免很忌惮。
可近来她看着齐慈霖好像正常了点,于是也不再像以前这么害怕。
小林氏不过一个妾室,平日里说话做事跟个主人家一样,大夫人看在眼里,十分嫌弃,总忍不住想出言讽刺她。
小林氏看着被按在地上的嫦善,一脸可惜,“善姑娘这两天在我院中帮忙,做的糕点我很喜欢,既然您看不惯她,不如直接给我吧。”
一时间屋里有些安静。
嫦善身份低微,但真要让她去做一个妾室的女婢,若是让公爷知道,难免说大夫人不好。
可是大夫人还是心动了,她自己没生出儿子来,如今公爷对她也没了心思,夫妻二人情意平常。
齐慈霖日后一定会承袭爵位,这嫦善胆小,她母亲又在自己手里,十分好拿捏。
而且卢忠肯定是不敢得罪齐慈霖,否则日后一直惦记着,就更难办了。
反正齐慈霖不是个近女色的人,就算这嫦善真住进去了,他也不会多宠爱她。
小林氏见大夫人不说话,干脆又开口,“而且她来了我院子里,我跟大夫人就更亲近,也好有往来。”
小林氏可不跟大夫人一样,她们这些世家女人,背后有家族撑腰,有些事情只在乎面子。
小林氏相反,她更看重男人心里想什么,在乎什么,这才是妾室该琢磨的。
最近这些天,公爷总往喻氏房里过去,谁知道这日后会不会又生出孩子,若是能生出个儿子,那家里可就热闹了。
就算没有,喻氏也受宠,那攥住嫦善也是一条路。
公府中上下都知道,齐慈霖对小林氏是个例外,一个低贱的卖笑女,进府后就管了院子,虽然一直没有孩子,但地位稳固。
也就小林氏自己知道一些隐秘的苦楚,但她已经领略过人上人的滋味,所以渐渐也生出些更大的野心。
她想再尊贵一些。
现在大夫人看嫦善不爽,自己也算是一石三鸟,帮她解决了这个人,顺便向她示好。
大夫人看了小林氏好一会,半晌冷着脸答应了,“也好,你既然喜欢她,就让她领了罚跟你去吧,我这里还有要事安排。”
嫦善被拖着带了出去,掌刑的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看,直接在这院子按打了,嫦善才十几岁的身子,一顿下来疼的浑身抖,站都站不住。
小林氏叫人摆了凳子在一边坐看,等罚打完了,身旁人才扶她起来往外走,扔下句,“跟着来吧。”
嫦善知道在这府中想活下去太难,可她心中还有亲眷惦记,再难也要撑下去。
而且如今算时间,明年初就要再开恩科,当年被自己连累的刘子厌若是还算顺利,大约年底就要进京待考。
他是见过齐慈霖的,自己一定要提前想法子提醒,万一那人有灭口的心思……
一边想着,嫦善忍不住吸气,身上实在是太疼,只能扶着墙走,等跟着小林氏进了院中,她不经意瞥了眼匾额上的题字。
善堂。
怎么是这么个名字,跟个佛堂一样。
嫦善进府后从未见过这个嫡长子,只知他很得圣上和太子重用,性情乖戾,阴狠不好说话,而且行事变态,喜欢杀人死尸这些东西。
之前翠烟跟她闲聊,拍着胸口惊恐,“咱们这个爷,前几年在外边被人追杀好久,其实也没真伤着,除了烧着了胳膊,说是没有别的伤口。”
“结果他回来后就疯了一样,真是记仇!死死盯着那些山寇不放,也亏的他,咱们大明境内的流寇可是少了好多。”
嫦善当时被说得一愣,“这是好事,肯定有好多农户因此活了下来。”
上一世她在家的时候,庄子里就常有来抢杀的,经常把她吓的夜里做噩梦。
翠烟使劲摇头,鄙夷神情,“你这人说话听一半,大家原先也以为是好事,皇上还夸了他好几次,说他有当年他老师的风范。”
“谁知这流寇剿完了,他还是不见好,活人杀不了就跟死人较真,这两年里不知道刨了多少坟堆,那些烂肉腐肉他也不嫌恶心,还以此为乐!”
如今再想到这些话,嫦善大约是能猜出来,这个人,估计也是杀虐太多,起个善名,省的夜里噩梦太多无法入睡。
恶人做多了,自然心有不安。
一行人前后走着,小林氏身边的婢女往后看了眼,有点担忧,小声开口,“姨娘,您领了她来,要是咱们大人对她有了别的心思……”
“不会,”小林氏语气笃定,她轻蔑的笑了声,“大人才不会看上她,若是要貌美的,光京城就不知有多少,他一直只留我一个,这次也不会例外。
徐婆子见也问不出来什么东西,直接就转身出去了,面上仍带着些怀疑。
外间几个嬷嬷正在偷偷说闲话,“这丫头,来了善堂,早晚得让姨娘收拾了。”
“话别说太早,能撺掇自己养娘,把自己带进来这公府里的人,还能笨到哪里去?再不济还有张妖调的脸呢,你看她眼睛比别人都飞一点,看起人来一刮一掐的,乖嫩水灵的,肯定是想男人了!”
“你上辈子就是个男人吧,死婆娘,好好的小丫头,你是嘴上一点都不饶人……”
嫦善也听不清外边在吵嚷什么,一心埋在衣裳堆里,那皂角球确实难用,没一会她手心就发红发烫。
浣衣局搬到西边小院后,一起干活的几个妈妈嫌来回太远,指桑骂槐的把跑腿的事都推给嫦善,她笑笑也就都接下来,毕竟林氏也是冲着自己来的。
几天下来,那些油头婆子轻快不少,对她的态度也和善了。
这天嫦善将抱扇送来的两件外衫熏好,按惯例等在后门,叫了妈妈们传话,等了好一会没人出来拿,有个刚从里面出来的妈妈冲她摆手。
“姑娘自己送进去吧,林姨娘房中忙着呢,一堆人挤在那里,都腾不出手来,估计等到天黑也没人出来。”
嫦善虽然不喜欢进这院子,但一两次也没什么事,见状就顺着小路进去了。
远远的听着小林氏屋里闹腾腾的,还不等她走近,几个丫头从屋里出来,唉声叹气的。
“也不知道这又折腾什么,上次主子爷回来,就说不许再做这道点心,姨娘还是不死心,到底图什么呢……”
“谁知道,这次还说要赏银子,简直疯魔了……”
“嘘——你疯了?!”
嫦善站在这边屋子左侧阴影里,没人看见她,她垂眼等了好一会,才朝着抱扇的房里去了。
快走到小窗前的时候,嫦善听见里面有动静,迟疑着停下脚步。
是抱扇和另一个不耳熟的女声,两人在绞线头,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抱扇从进府就跟着小林氏,一向是心腹,她按照小林氏的吩咐,好不容易搭上大夫人院里的芬儿,此刻正慢声细语的。
“反正我们这边肯定愿意,那朱大管事的可不是一般人,最多脾气差点,但嫁过去要成亲的是他儿子,儿子儿媳过日子,跟公公有什么关系,那些说三道四的就是心眼坏。”
芬儿喜上眉梢,“当真?我还以为翠烟姐姐不答应,那朱大管事来找过她两次,她每次不是哭,就是转头就跑,害得朱大管事回去在大夫人面前嚼舌根子,说被人轻看,不活了……”
大夫人是个急性子,听到这话气的在房里横眉竖眼,下人们说话都不敢大声。
抱扇知道小林氏对大夫人那边心思很多,这几日派身边的婆子妈妈轮着去劝翠烟,听说她不愿意,难以置信的瞪眼。
“她想干什么?家里穷的门框上挂根绳,那天饿急了恨不得吊死的,这样的婚事还不答应,难不成心里惦记哪个正主?做梦呢!”
“去跟她说,既然现在已经进了我屋里,也不委屈她,只要嫁了,以后总有办法让她去大夫人那边做个管事媳妇,不信她不答应。”
抱扇听的心里嫉妒,又不能明着跟小林氏说自己眼红,只能在芬儿面前说酸话。
“也是人家翠烟长得算好,不然这样的好事,谁不惦记?我这些年在姨娘面前,就是因为长相平平,才能留下来,否则早就被打出去了。”
这朱大就看上了翠烟还算俊,看上去还好生养。
“翠烟昨天自己也乐意了,她没父母在身边,心眼小,以前做起事来手段不好看,心气还高,也不怪你们觉着她事多。”
“之前她觉得朱大脾气不好,怕自己受委屈,现在一说明白,早就欢天喜地的准备去了。”
抱扇把准备好的玉镯子拿出来,亲手戴在芬儿手腕上,“这福气我是不行了,只是辛苦你在大夫人那边多说些好话,让翠烟在那边站住脚。”
芬儿没想到能拿这种好东西,客套两次后就美滋滋的留下了,面上表情一变,压低声音摆手道,“姐姐待我心诚,我也跟你说句实话。”
“这婚事可不是什么好事,”芬儿眼神露出鄙夷,“你以为那朱大管事的儿子,如今也不小了,怎么咱们从没见过?”
“按朱大那种唯利是图的人,早就让他儿子进府,跟着爷们赚前程去了,可偏偏这些年一直把他送到京城外面,你猜猜是因为什么?”
抱琴被她神叨叨的语气弄的心里七上八下,不由自主的小声,“为何?”
“那小子出生时候因为难产,身上就带了疯病,时不时疯起来就神智不清的打人!可吓人了!”
“大夫人虽然严苛,但是当主子也算实诚,所以才答应朱大管事,让他在府中其他地方挑个儿媳。”
竟然是个疯的!
那嫁过去,是伺候儿子,还是伺候公公……
抱琴惊的直拍胸脯,心有余悸的暗自庆幸,幸好没真因为眼馋去争这事,这可不是福窝!这活生生是个吃人的坟头!
嫦善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一直愣在原地,半天才回神。
她想着翠烟那张还算精神的脸,心情复杂,这种事,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嫦善脚上轻轻的后移,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静坐一会,等那个芬儿离开,才慢吞吞的过去送衣服。
抱扇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异样。
一直到了夜间,嫦善在自己屋中正准备躺下,翠烟过来敲门,进来时候手里用帕子包了两块糕点,“刚才姨娘把新试的香桂米糕赏了我们,你没见过这些好东西,让你涨涨见识。”
嫦善欲言又止,听着翠烟说今天小林氏又赏了不少东西,心中暗自叹气,出声打断她,“姐姐先等等,我有话要说。”
最新评论